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师姐她摆烂后,从万人嫌到万人迷姜时愿李幼薇后续+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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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文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时愿李幼薇的其他类型小说《师姐她摆烂后,从万人嫌到万人迷姜时愿李幼薇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温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时愿将几本剑诀翻阅过后,视线停留在一本《灵凰诀》上。“唯有一心向道、摒弃一切,置之死地而后生方能破茧成蝶、涅槃重生,进而修炼灵凰诀。”她缓缓念出古籍上的标注,漆黑的眼瞳逐渐坚毅:“就它了。”三个月后。洞府内。姜时愿盘腿打坐,周身荡起一个小漩涡,不断地汲取着周围的灵气。小奶龙捧着话本,嗑着瓜子,察觉强烈的灵力波动,它不由朝着姜时愿所在的方向望去。这一刻,洞府内的所有灵气都往姜时愿身上聚,这是修为即将突破的征兆。小奶龙优哉游哉地收回视线。天赋尚可。年仅十四突破筑基中期,底子厚,就连《灵凰诀》也突破了第一层。它若记得不错,就连创建《灵凰诀》的修士,也用了小半年时间才突破了第一层。兴许,它还真有机会回到巅峰时期......砰砰砰!洞府大门...

章节试读

姜时愿将几本剑诀翻阅过后,视线停留在一本《灵凰诀》上。
“唯有一心向道、摒弃一切,置之死地而后生方能破茧成蝶、涅槃重生,进而修炼灵凰诀。”
她缓缓念出古籍上的标注,漆黑的眼瞳逐渐坚毅:“就它了。”
三个月后。
洞府内。
姜时愿盘腿打坐,周身荡起一个小漩涡,不断地汲取着周围的灵气。
小奶龙捧着话本,嗑着瓜子,察觉强烈的灵力波动,它不由朝着姜时愿所在的方向望去。
这一刻,洞府内的所有灵气都往姜时愿身上聚,这是修为即将突破的征兆。
小奶龙优哉游哉地收回视线。
天赋尚可。
年仅十四突破筑基中期,底子厚,就连《灵凰诀》也突破了第一层。
它若记得不错,就连创建《灵凰诀》的修士,也用了小半年时间才突破了第一层。
兴许,它还真有机会回到巅峰时期......
砰砰砰!
洞府大门传来急促地敲击声。
“三师妹,快开门!”
“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再不开门我就自己破阵进来咯!”
小奶龙两撮粗眉拧在一起,稚嫩圆润的脸颊露出了凶相,双手叉腰瞪向大门:“咿呀咿呀!”
哪个不长眼的竟敢这时候敲门?
没看到小菜牙正忙着突破吗?若是有个好歹走火入魔,本大爷要把这小子宰了吃!
它怒气腾腾走向大门,正准备开门时,一道身影来到了它面前。
“我来开门。”
姜时愿面色薄凉,眼底萦绕着清晰可见的冷意。
嘎吱!
洞府大门猛地打开。
正在敲门的人因为用力过度,猝不及防险些摔进洞府。
“三师妹,开门用得着这么用力嘛,要不是我反应快,这会都摔了个狗吃屎!”青年揉了揉被撞到的膝盖,嘴里正碎碎念着。
他便是二师兄上官旬。
上官旬相貌清秀,性子桀骜不驯,喜爱收集世间万物,常年云游,十指各戴一只空间玉戒,就连腰上也挂了圈满满当当的储物袋。
正所谓财不外露。
要不是他修为已及金丹期,外加保命手段多,早就被有心之人盯上,将他洗劫一空。
姜时愿静静地望向他,伸手指向挂在门上写着‘勿扰’的木牌:“二师兄,你没看到木牌吗?”
修士最忌讳的便是修炼时遇到干扰。
她特地挂上腰牌,设下阵法,就是不想有人打搅。
“看到了。”
上官旬瞄了眼木牌,满不在乎道:“此处灵气稀薄,就算是修炼也应当寻找灵气浓郁处修炼,想来你也不会在此修炼,我便管自己敲门了。”
姜时愿的面色隐隐转沉:“不管我是否在修炼,既然挂了木牌,就不该打扰。”
“哎呀,我今日是有要事,否则又怎会前来叨扰。”上官旬赶忙解释:“下回我定当注意!”
她深呼吸,掩下心中的不悦:“二师兄,你来有什么事?”
上官旬动弹着唇,滔滔不绝道:“明日是小师妹生辰,也是她入宗周年,我们打算好好操持宴席,让凌云峰所有师兄弟们都来祝贺。”
“就这?”
姜时愿险些没笑岔气。
就为了这一桩小事,上官旬不断地敲击洞府大门,要不是她正好结束突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会保不齐不会发生意外。
上官旬并未留意到异常,自顾自出声:“这是小师妹在凌云峰过的第一个生辰,必须好好办!三师妹,你打算送她什么?”
送礼?
没送她巴掌就不错了。
还送礼?
姜时愿并未回答,嘴角掠起少许低嘲:“二师兄,你打算送什么呢?”
“我打算送天青草。”
说这话时,上官旬特地瞥了眼她:“三师妹,这棵天青草是你给我的,既然你给了我,我就应该有支配权。
小师妹是冰灵根,我思前想后,只有这棵天青草最适合作为生辰礼。”
天青草可遇不可求。
对冰灵根修士而言,能得到一株天青草等同于枯木逢春。
姜时愿为了这棵天青草,与镇守天青草的蛇妖搏斗三日,身负重伤,卧床半月。
原本是打算留着结金丹时用,上官旬一句‘借他把玩几天’便顺理成章地将天青草揣入兜里,归为己用。
如今,竟还想慷他人之慨,将天青草赠给李幼薇作为生辰礼。
“二师兄,我没记错的话,这棵天青草是我借你观赏,并非赠予你的。”
女声冷了几分。
上官旬酷爱搜罗世间万物,姜时愿对种植草药感兴趣,便种植了不少花草,却被上官旬以观察为由借走了不少。
这一借,一去不复返。
往常那些灵植花草给就给了,就当喂了狗,但这棵天青草绝对不能给。
因为李幼薇也需要天青草。
她天生灵根残缺,想修补灵根需要大量天青草,一棵天青草还远远不够,但终归聊胜于无。
“你......”
上官旬的面色一僵,没想到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戳破,有些尴尬:“三师妹,天青草在我这都放了小半年了,想来你也不需要,不然早就讨回去了。
要不这样,回头你上我屋子里挑挑,看看有什么是你看得上的,就当赔偿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样的话,她听了不下十遍。
直到她上门吃了闭门羹后,才知道上官旬就是为了颜面好看,随口一说的,实际上根本没打算给她补偿。
在上官旬眼中,为了同门情谊,姜时愿不会太较真,东西给就给了,自然不再要回去。
他又不是光拿东西不办事,将来三师妹有事,他也是会帮忙的。
“二师兄,麻烦你将天青草还给我,在你那都放了小半年了,也该看够了吧?”
姜时愿并不留情面,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若是你舍不得将天青草归还,我也不是不能接受赔偿,我正好对梦幻铃感兴趣,不如二师兄把前些日子刚寻到的梦幻铃借我玩玩?”
上官旬瞪圆了眼,下意识捂住了盘在腰间的一个储物袋,迅速后退了一步。
梦幻铃?
三师妹怎么知道他寻到了梦幻铃?这件事他可没告诉任何人!
梦幻铃的价值不亚于天青草,他都尚未捂热还没玩够,绝不可能掏出来!

玄天宗众多弟子们同行。
周子翟在前方带路,手中拿着一张地图:“每次秘境开启剑冢都会更换位置,我们得分头行动才能更快找到剑冢。”
“我们分头行动。”
萧凛走在他身侧,轻声提议:“若找到剑冢,便用通讯玉简传递消息,其他人再赶去。”
这也是众人先前商议过的。
玄天宗五峰弟子分头行动,找到剑冢后,再护送筑基期师兄弟们前往。
众人简单交流过后,便散开了。
“师姐和周师兄一起走了。”
季封望了眼姜时愿离开的方向,轻声嘀咕着:“无回峰这群人的心还可真大,周子翟不嫌累吗?带了这么多拖油瓶,还要再多捎上一个姜时愿。”
顾行舟淡淡地瞥了眼他:“你的修为还比不上三师妹呢。”
言下之意,真要论拖油瓶,他也好不到哪去,毕竟他只是筑基初期,姜时愿好歹是筑基中期。
修为每一阶都分为初期、中期、巅峰期,瞅着只有一字之差,差距却是天差地别。
李幼薇暗暗拧眉,几丝不悦悄然爬上心头。
这才过了多久,姜时愿就已经到了筑基中期。
她也得抓紧点了,否则就冲着姜时愿是百年难遇的极品的冰灵根,她的修为很快就会被甩远。
不过好在,她有剧情书。
她并非这个世界的人,而是来自二十三世纪的上班族,两年前莫名穿越后,手里便握着一本剧情书。
书中姜时愿是女主亦是气运之女,顺风顺水,最后成为修仙界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与相爱之人白头到老。
而她因入魔死在了姜时愿手中,就连她的家族李家也沦为姜时愿的玩物。
再后来,一面魔镜从书中掉出。
魔镜告诉她,只要按照剧情书提示抢夺所有关于姜时愿的一切,掠夺她的声望,取代她在凌云峰的位置,她便能成为书中女主,变成凌驾于姜时愿之上的气运之女。
她可是穿越女,怎能看着自己凄惨过完此生,自然是要取代姜时愿,得道成仙。
于是,她说通爹娘将姜时愿从族谱中除名。
想方设法成为玄天宗内门弟子,暗中对姜时愿做手脚。
终于众人对姜时愿的厌恶,也让声望有了变化,她得到了魔镜的第一份奖励——八品洗髓丹。
原本她天赋平平,就算服用无数丹药,此生也到不了筑基期,这瓶八品洗髓丹却改变了她的体质。
她的灵根和姜时愿一样,变成了百年难遇的极品冰灵根,只不过因为后天改变导致灵根先天不足。
再后来,她利用剧情书成为木青云座下的亲传弟子。
她得想办法提高修为,超越姜时愿,绝不能被这女人踩在脚底下,一旦被压一头,她的气运值还会因此受到影响......
“小师妹,你没事吧?是不是累了?”
顾行舟留意到李幼薇正在发呆,柔声询问着:“你要是累了,我们原地歇一会再走,前方路况不明,我们大可养精蓄锐再走。”
李幼薇方才回过神,甜甜笑起:“大师兄,我不累,可以继续赶路。”
顾行舟这才放下心,嘴里还不忘叮嘱着:“这是我们第一次共同历练,你极少下山,对秘境不了解,万事小心。”
“这剑冢到底在哪?”
季封抹了把额上的汗珠,双手叉腰:“我们都走了小半日了,连根毛都没见着,听闻剑冢附近还有高品阶的灵菇出现,要是去晚了灵菇可就没了。”
上官旬瞬间来兴致了,眼前明显亮起:“听闻这灵菇具有灵性会跑,价值极高,想捉住不容易。若是能吃上一颗,我这修为有望突破!”
李幼薇四处张望着。
她寻找的并非剑冢,对灵菇也不感兴趣,因为有比灵菇更重要的东西。
她得赶在所有人面前找到这样东西,只要能找到,她何愁不能修补灵根提高修为。
趁着众人讲话,她拿出了一面镜子,佯装照镜子,实际悄悄地跟镜子沟通:“魔镜魔镜,快点告诉我那样东西在哪。”
一道苍老亘古的声音随之传入了她脑中:“宿主是否要扣除五点气运值找到木宝箱的方向?”
五点......气运值?
李幼薇的嘴角抽了抽,望了眼镜子上仅她可见的虚字三十五点气运值。
罢了,扣就扣吧。
她咬着牙点了点头:“确认。”
镜中立即多了个小箭头。
得到木宝箱的所在方向,李幼薇迅速将镜子收好,仰头朝着前方望去:“大师兄,那边似乎有动静我们往那边走吧。”
凌云峰这群人如同无头苍蝇,四处转悠着,不知去往何处,也不知要往哪个方向走。
她指了个方向,顾行舟索性带着众人前进:“既然这个方向有异动,那我们就往这里走吧。”
*
另一处。
周子翟在前方带路,手中一直拿着地图,往地图上几个方向打了叉叉:“根据其他峰师兄弟们传来的消息,这几个地方都没剑冢,我们再往其他地方走。”
“往那走吧。”姜时愿随手朝着南方指去:“这个地方还没有人走过,没准能有发现。”
这个方向正是含有木宝箱的秘境所在之处。
上一世,她意外发现秘境还吃了不少苦,如今有上一世的记忆,想要找到秘境倒是不难。
“好。”
周子翟收起地图。
几人一路前行,还没走远周子翟便停下了步伐,皱起眉头,警惕地看着四周:“你们有没有察觉异样?”
“异样?”
云萱嘴里叼着苹果,细细咀嚼着,顺着他所望的方向看去后摇过了头:“这里风平浪静的,没有异样呀。周师兄,会不会是你太过紧张了?”
姜时愿将手搭在了一柄长剑上,视线紧锁着地面:“的确有异样,地面在震动。”
此话一出,众人方才察觉到端倪。
砰砰!
地面发出细微震动。
震动轻到极容易让人以为是错觉。
“大家小心点。”
周子翟拔出了佩戴在腰间上的长剑,运动体内的灵力:“秘境里时常有妖兽出没,这动静有可能是妖兽。”

按理说被退婚羞愧难当。
姜时愿性子软弱,这会应当想尽办法挽回人心,最忌讳被人提及此事。
可她竟弄来如此多的人,在众目睽睽下承认退婚,还亮出了信物,生怕他人不信。
“不管他想做什么,都得阻止她。”
季封的眼皮狠狠跳动着,不假思索道:“姜时愿最近的状态很不对劲,若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说了不该说的,甚至会拖累凌云峰。”
顾行舟皱着眉,视线紧锁着文台上的那道身影:“周围皆是修士,将文台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就算是挤也挤不进去。”
“要不我们再看看?”
李幼薇弱弱道:“反正我们挤也挤不进去,总不能对同门动粗硬挤一条路吧,若师姐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们就算是冲也得冲进去!”
事已至此,只能如此。
姜时愿清了清嗓子,把玩着这只玉戒:“想来大家也都等不及了,那我们便开始拍卖吧,第一件拍卖物是萧凛穿过的宗袍!”
她拿出了叠得干净整洁的衣裳。
玉戒里放着少许衣物。
这些衣物有穿过的痕迹,就冲着女修们对萧凛的热切劲,衣裳定能卖出高价。
衣裳留着对她无用,倒不如废物利用多卖点灵石。
“起拍价五十下品灵石!”
女声缓缓落下。
女修们似打了鸡血,红着脸扯着嗓子:“我出一百下品灵石!我仰慕萧师兄许久,这件宗袍我志在必得!”
“是我的!你们谁都别和我抢!”
广场瞬间沸腾起。
顾行舟的嘴角狠狠抽动着,难以置信地看着那道在文台吆喝的身影:“我没看错吧?那人是三师妹?”
“师姐怎么能这样做?”
李幼薇黛眉紧蹙,低声抱怨着:“就算是不要的衣裳,也不能这般放肆,她这样将萧哥哥的脸面置于何地?”
她默默掏出通讯玉简,将消息传了出去。
出了这种事,自然是要让萧哥哥知道。
“我去阻止师姐,我们凌云峰弟子还不至于穷到变卖他人衣物,她这样做,有损凌云峰形象!”
语落,季封劺足劲往人群里钻。
女修们抢得正狂热,并不给他插队的机会,将他挤了出去。
姜时愿并未留意到顾行舟等人抵达此处。
原本藏在桌底下的小奶龙,听到衣裳卖了三百块下品灵石后,立马钻了出来,学着她的模样,将衣裳摊开,展现在众人面前。
“诸位请看,这件衣裳做工远比方才的宗袍好,是用上好的蚕丝制作的。”
姜时愿将衣裳放在鼻下嗅了嗅:“衣裳还带着萧凛身上独有的体香,买到就是赚到了,这可是最后一件衣裳,错过可就没了!起拍价两百下品灵石!”
本就沸腾的广场更加喧哗吵闹。
“不能再这样下去。”
顾行舟五官精致的脸庞上面色严谨,剑眉蹙在了一起:“此处的人虽然多,御剑飞行冲上去兴许还能阻止。”
李幼薇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大师兄,要不我们先等等,萧哥哥已在来的路上,这些衣裳是他的,让他决定要如何处理是最合适的。”
若是现在就将姜时愿赶走,萧哥哥岂不是就看不到这精彩绝伦的一幕。
必须让萧凛亲眼所见,他才会庆幸还好退婚退得早,对姜时愿的厌恶才会更浓。
“等不及了。”
顾行舟失了耐心,御剑飞行迅速朝着文台赶去:“我现在就得将她带走,我是凌云峰大师兄,有责任管教师妹。”
一道身影却比她更快抵达文台。
萧凛匆匆而至,宽大的宗袍掩不住健硕的身躯,他面色冰冷,蕴藏在眼中的锋芒锐利逼人。
若眼神能杀死人,姜时愿已经死了千百次。
“姜时愿,你在做什么?”
男声似冻结的冰霜。
萧凛的手不自觉搭在了长剑上,心中一团怒火正疯狂燃烧着。
姜时愿事不关己般,优哉游哉地望向他:“萧公子看不出来我在做什么吗?不过你来迟了,衣裳都已经卖完了。”
几件衣裳,抵得过她入宗多年得到的所有灵石,还得多谢萧凛,让她富有了一回。
“衣裳是我的。”
萧凛咬着唇,从口中吐出的话颇有几分咬牙切齿地意味:“你公然变卖衣裳前,是不是该经过我同意?”
几道身影也在此刻同时冲上了文台。
“萧哥哥,对不起。”
李幼薇娇嫩的声音充斥着自责:“师姐被我们惯坏了,今日的这些事我们并不知情,否则定会拦下她!”
姜时愿轻佻黛眉,嘴角扬起了少许讥讽,冷冷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她什么都没说,李幼薇这边就先道歉上了,就好像她真的做错了。
“萧兄。”
顾行舟有意无意挡在姜时愿面前,客客气气道:“今日这件事,我们凌云峰定会给你一个说法,此处人多眼杂,不宜说话,不如我们换个地方?”
广场上的修士们并未散去。
女修们看到萧凛,似被夺舍了,盯着他不肯收回视线。
拍到衣裳的女修则抱着衣裳原地蹦跳:“衣裳真是萧师兄的,萧师兄承认了!我捡到宝了!以后我要天天抱着衣裳睡觉!”
女修们的话语入耳,萧凛面色铁青,按捺着心中的怒火,压低声线:“那就换个地方说话,若今日,凌云峰不能给我一个说法,休怪我不留情面。”
“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姜时愿开口了,眼中森冷的笑意一点一滴褪去,这抹冷意使得明艳的脸颊添了难以言喻的美感:“又不是见不得人,何必换地方。”
李幼薇有些着急:“师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趁现在事情尚未闹大,你就向萧哥哥低头认错。
萧哥哥大人有大量,绝不会与你计较的,你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凌云峰想一想。”
这番话将罪名尽数扣在姜时愿头上。
可明明衣裳连带着玉戒都赠给了姜时愿,她拍卖自己的东西又有何错。
姜时愿的视线从她身上一掠而过,直视着萧凛,漆黑的眼瞳似平静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萧凛,我就问你几个问题,玉戒是不是你赠我的?”

前世,她一味地将责任往身上扛,认为自己做得不够好,才会让萧凛退婚。
她便竭力地讨好萧凛,尽力做好每一件事,让自己配得上皇妃之位。
可后来,那个人前文雅极少动怒的男人对她面露凶光,因小师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她打成重伤,恶言相向。
“姜时愿,你个毒妇,不配嫁给我更不配成为皇妃。”
“我心中已有皇妃的人选,她比你温柔善良,不像你心机深沉、手段狠毒,你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她这才知道,不是她不够好,而是萧凛爱上了别人。
这一次,她不会死缠烂打,更不会一遍又一遍地质问萧凛为何要退婚,而是要成全。
什么锅配什么盖,萧凛想和谁成亲就和谁成亲,莫来挨她。
很快,她便抵达了大殿。
殿中两道身影正站在那。
瞥见她现身,李幼薇忧心忡忡地望向萧凛:“萧哥哥,你当真要决定退婚?你与姜姐姐自幼相识,切莫因为我伤了和气。”
“幼薇,此事与你无关。这桩婚事是长辈定下,我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萧凛面如冠玉,仪态矜贵,脸廓锋锐精致,迎上她的视线,轻声解释着:“我虽是闲散皇子,但也不能娶一个善妒之人为皇妃,她不配坐上那个位置。”
李幼薇垂眸,掩盖蔓延至眸底的喜色。
“咳咳。”
顾行舟低声咳了咳,提醒着殿中之人。
萧凛方才留意到站在殿外的几人,视线转到姜时愿身上时,不由皱着眉。
他还得应付姜时愿。
不论如何,他都必须退了婚事。
姜时愿暗暗掐了把自己,却怎么也挤不出泪珠,唯有眼眶微微泛红:“你要退婚?”
这一套还是跟李幼薇学的。
以退为进,先博取同情再得到想要之物。
“不错。当年定下这桩婚事时,你我年纪尚小,无法做主。”
萧凛的眼皮跳了跳,因心虚别过了头:“如今我们都已长大成人,也该为未来做打算,我对你只有感激之心并无男女之情,强扭的瓜不甜。
我会对外宣称是你主动退婚,以此顾及你的颜面。”
上一世,他也是这么做的。
就算他承认自己是被退婚的那一方,众人并不相信,甚至还把姜时愿骂了个狗血淋头。
说萧凛男子汉大丈夫,宽宏大量,扛下了所有,她这种自私自利之人配不上萧凛。
要不是她母亲对皇室有恩,曾救下年幼的萧凛,又怎能攀上这门亲事......
前世种种浮现双眸,姜时愿深呼吸,漆黑的眼瞳直视着他,女声格外平静:“这便是你感激的方式?”
“当然不是,感激与婚事是两码事。”
萧凛怕她不同意退婚,急声解释:“退了这门亲事后,我会从其他方面补偿你,你若有需要可以随时开口,我定当竭尽全力。”
身为皇子,最不差的便是资源。
只要能退婚,就算掏空家底他也愿意。
灵丹妙药没了可以再弄,婚事绝不能马虎。
姜时愿沉默不语。
周围的气氛越发的僵硬。
顾行舟见她缄默,以为她不愿退婚,出声缓和气氛:“萧凛,三师妹刚离开禁地,身体尚未恢复,退婚的事不如以后再谈?”
“不可。”
萧凛并不给他情面,面色薄凉,孑然挺拔的身子带着冷疏之气:“我今日前来退婚,就没打算空手而去。
姜时愿,你若不答应,下次出面退婚的便是皇室,若是撕破脸,只会两败俱伤。”
实际上,萧凛没有任何影响,被世人诟病指责的只有姜时愿一人。
“师姐,你就同意了吧。”
李幼薇凑到姜时愿面前,睁着双明亮的大眼,似真心实意为她考虑:“强扭的瓜不甜,萧哥哥既已执意退婚,不如就趁事情还没闹大前好聚好散。”
顾行舟紧蹙眉头,视线在面前的几人身上来回打转。
姜时愿做了如此多的坏事,萧凛要退婚于情于理。
正如小师妹所说,事情闹大只会两败俱伤。
退婚一事突如其来,得给三师妹一些时间接受此事。
“不如这样。”
顾行舟思索片刻,轻声开口:“三师妹刚离开禁地,尚未反应而来,我会好好开导她,等她的状态好些后,再谈退婚如何?”
萧凛有些不悦,但他并不想得罪凌云峰,也明白退婚一事他理亏,只得点了点头。
“我同意退婚。”
姜时愿开口了,面色如一泓宁静的湖水,难以捕捉内心的情绪:“既然要补偿,就现在补偿吧。”
刚踏进大殿的季封猛地停下了步伐,愕然地望着面前的一切。
他是来凑热闹的。
原以为会看到精彩绝伦的争执场景,没想到此处竟如此平静。
姜时愿不争不吵不闹,如此轻易地答应了退婚?
“你......”
萧凛怔住了。
他在脑海中设想过很多接下来极有可能发生的场景,打算软硬兼施,唯独没想到姜时愿会如此轻易地松口。
姜时愿随手往他的空间玉戒指去:“就拿你的空间玉戒作为补偿,拿到玉戒,我们之间两清。”
“空间玉戒?”
萧凛诧异地挑眉:“你确定只要这个?”
他是皇子,身份显赫,背靠皇室拥有皇族资源,他的人情很值钱。
姜时愿完全可以利用这个人情做很多事,可她只要一个空间玉戒。
“不错。”
姜时愿点头应下,特地出声补充着:“包括空间玉戒里的东西我都要。”
顾行舟面露急色,有意压低声线:“三师妹,你可要想清楚了。修仙路漫漫,往后定有需要萧凛的地方,只要一个空间玉戒,你会后悔的。”
萧凛并不想随意占便宜,将手负至身后,薄凉的眸子淡淡地扫向她:“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不必了。”
女声斩钉截铁。
姜时愿拿出婚书,用灵力点了把火将婚书烧毁:“我要别的你不一定答应,就拿这个玉戒补偿我吧。”
她也算了解萧凛。
此人还算正直,不至于出尔反尔,所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度,可只要碰上李幼薇一切就不同了。

“既然是要告状,那便多告一笔吧。”
姜时愿眸色转冷,手中握着长鞭,凉飕飕的字眼缓缓吐出:“你们目无尊长,以下犯上,我是你们的师姐,有权管教不听话的师弟。今日我便让你们明白,对我动手是要付出代价的。”
几记长鞭火速落下。
师弟们疼得嗷嗷叫。
尽管她有意收力,并未动用灵力,修为的差距下,也够这些同门长长教训。
季封跑得快,却还是挨了几鞭,难以置信道:“姜时愿,你疯了?”
师弟们顾不得太多,想什么便骂什么,甚至还戳着她的痛处,骂她爹不疼娘不爱,难怪被赶出家门。
上一世,她最忌讳被人说三道四,但现在这些话未能撼动她分毫。
因为比这种更难听的谩骂,她都听过了。
顾行舟和李幼薇听到动静走来时,师弟们已经落荒而逃。
地面流了一地的粪便,以及一根沾了粪便的长鞭。
空中弥漫着浓郁的恶臭。
看得出来,刚发生了一场‘恶战’。
季封正忙着换干净的衣裳,用术法清理身上的粪便。
不过片刻,便处理干净,可他身上散发的恶臭却挥之不去,脸上还挂了彩,多了道清晰的鞭痕。
“这是怎么回事?”
顾行舟心中一沉,隐隐感觉不安。
季封幽怨地瞪向旁若无人的姜时愿:“是姜时愿!她故意将粪便泼在我身上!还出手鞭打我!就连几名练气期的内门师弟也难逃她的毒手!”
“是不是师姐不服气不想道歉,这才将怒火发泄到同门身上?”躲在顾行舟身后的李幼薇弱弱地出声。
她探出头,肌肤白皙的脸庞带着病态白,似受惊的小鹿睁着漆黑明亮的大眼。
顾行舟的面色立即有了转变,低声呵斥:“三师妹,你若不想道歉直说便是,又何必惺惺作态答应,将怒火发泄到师弟身上。”
面对指责姜时愿面不改色,静静伫立在原地,宛若局外人:“大师兄,不如你先问问师弟粪便为何会出现在这。”
淡薄的女声暗藏深意。
偏殿会出现粪便,自然是有心人刻意而为之。
见季封面露窘色,心虚地转悠着眼珠子,顾行舟心中顿时了然,从口中吐出的声线明显冷了几分:“师弟,你说说看这些粪便为何会出现在这。”
“这......我就是看不爽三师姐欺负小师妹。”
季封不自在地吞咽着口水,念头一转自己才是受害者,理不直气也壮地扯着嗓子:“可我已经知错了,计谋不也没得逞嘛,三师姐却执意要将粪便泼在我身上!还动手打人!”
李幼薇红着眼眶,落下了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四师兄让你受苦了,都怪我不争气。三师姐,你若不满冲我来,别伤害其他人。”
“别自作多情了,我对你不满当然会冲你来,你以为我会跟你客气?”
姜时愿嗤之以鼻,眉眼染上了少许寒霜:“四师弟偷鸡不成蚀把米,是自找的,鞭打是因为他太欠揍,我手痒忍不了。”
李幼薇语塞,张了张嘴想开口,却道不出任何字眼。
这怎么和剧情发展得不一样?
姜时愿不仅没被泼粪便,还变得牙尖嘴利,难道剧情书出差池了?
“姜时愿,短短三日不见,你竟闹出这么多事!”
蓦地,一道凌厉的男声从外头传来。
师尊木青云踏步而来,脸庞染上了愠色,与生俱来的威严,使得周围的空气都紧绷了几分。
他身后还跟着三名被泼了粪、鼻青脸肿的内门弟子。
弟子们已清理完毕,也都换了新衣裳,正幸灾乐祸挑衅地看向姜时愿。
“见过师尊。”
姜时愿恭恭敬敬行礼。
她倒是没想到师尊会来得那么快。
上一世被泼粪便后,她也曾找过师尊,师尊闭门不见,让大师兄全权处理此事。
大师兄罚了季封和内门弟子抄写门规百遍,比起她的遭遇,这点惩罚微不足道。
从那以后,不管她走到哪,都有人提及此事耻笑羞辱她。
她倒是有些好奇,换成自己,师尊和大师兄又会作何反应。
木青云拂袖,向她施压,强劲的灵气逼得她不得不下跪。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在修为的差距下,抗拒并非明智的选择,她顺势跪在地面。
“姜时愿,你身为师姐,应当以身作则恪守门规!可你却殴打师弟,还往他们身上泼粪!”
木青云板着张脸,阴沉的面色将愤怒宣泄出:“此事传出去,丢的是凌云峰的脸!”
姜时愿仰头望向他,漆黑的眼瞳平静似没有波澜的水面:“身为师姐是该以身作则,但也有义务管教师弟。
师弟顽劣,我理应教训,他们陷害在先,若非我早有准备,被泼粪的便是我。
到时,师尊是不是要说师弟们入门不久,不懂事,要我多多包容不应该小题大做,否则有失体统?”
这样的话,她已经听腻了。
如今不过是将木青云所说的话原样奉还。
三言两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出,就算木青云只知大概,不了解细节,也该清楚事出有因。
“都怪我。”
李幼薇见气氛僵硬,主动出声:“四师兄想为我出气,这才带着内门弟子向师姐泼粪,但他们已经知错了,可四师姐还执意泼粪。”
季封转动着眼珠子:“不错,我们已经知错了,姜时愿还坚持要教训我们,她就是想借机泄愤!”
两人事先演练过般,一唱一和。
顾行舟蹙了蹙眉,将到嘴的话咽下。
不管是三师妹还是四师弟都有错,身为师姐,是该宽宏大量。
既然师弟们已经知错,她也没必要揪着不放,反正粪便也没有真正泼到头上,就算既往不咎也没什么损失。
“行了!”
木青云庄严肃穆的脸颊萦绕着少许不悦:“季封有错在先,罚抄门规千遍,其余涉事的内门弟子抄写五百遍!”
“师尊!”
季封瞪圆了眼,并不想认罚,求饶的话尚未道出口,就被木青云的后一句话堵上了:“至于姜时愿,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就去后山禁地禁闭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