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姜圆殷东的小说我只想抱大腿,清冷大佬却被钓疯小说阅读

本书作者

滕谷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圆殷东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圆殷东的小说我只想抱大腿,清冷大佬却被钓疯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滕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车子一再加速,她没系安全带,身子前后来回猛冲,她暗暗期待车速能再快点,最好直接从高架桥上翻下去。颜亦儒因她丧命,她间接也算给她爸报仇了。颜亦儒的车最后停在了姜圆的学校门口,车子安然无恙,他们俩都没死。姜圆转身去开车门。车门上着锁,她推不开。“开门。”“我跟你分开,不是让你自甘下贱。”他一路沉默了半个多小时,火气还没降下去,姜圆看见他的嘴唇在发抖。她不明白,明明是他玩了她,玩完甚至连面都没露就把她甩了,他怎么还能气成这样。姜圆尽可能平静:“是啊,我们已经分开了,非亲非故,你为什么来断我财路?”他额上突然青筋暴起,“姜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谁让你去的这种地方?”“我要下车。”姜圆直接起身去按他那边的开锁键。这辆车她坐过很多回。颜亦儒...

章节试读


车子一再加速,她没系安全带,身子前后来回猛冲,她暗暗期待车速能再快点,最好直接从高架桥上翻下去。

颜亦儒因她丧命,她间接也算给她爸报仇了。

颜亦儒的车最后停在了姜圆的学校门口,车子安然无恙,他们俩都没死。

姜圆转身去开车门。

车门上着锁,她推不开。

“开门。”

“我跟你分开,不是让你自甘下贱。”

他一路沉默了半个多小时,火气还没降下去,姜圆看见他的嘴唇在发抖。

她不明白,明明是他玩了她,玩完甚至连面都没露就把她甩了,他怎么还能气成这样。

姜圆尽可能平静:“是啊,我们已经分开了,非亲非故,你为什么来断我财路?”

他额上突然青筋暴起,“姜圆!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谁让你去的这种地方?”

“我要下车。”

姜圆直接起身去按他那边的开锁键。

这辆车她坐过很多回。

颜亦儒攥紧她的手腕,一甩手,把她甩回座位上,随后欺压上来。

他眉心蹙紧,灼气和戾气混杂在一起,喷洒在她脸上。

姜圆这一刻的恐惧不是来自于眼前的这个男人,而是来自于一股无形的阴暗力量,而这股力量来自于薛杉。

她怕了,越发挣扎得厉害。

她越挣扎,颜亦儒眼里的火气越重。

“你躲什么?你由着一个刚认识的男人,玩弄你的身子,姜圆,你他妈什么时候贱成这样了?”

姜圆面色煞白,全身动弹不得,眼里的神色暗得跟将死的人没什么区别。

颜亦儒紧紧盯着她的脸,愤怒的嗓音哑了下来,“你到底怎么了?你自甘堕落就是为了报复我?”

姜圆慢半拍掀起眼皮,“报复你什么?”

颜亦儒看着她苍白得没有一丝生机的脸,眼里都是心疼。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薛杉去找过你,我那时之所以没见你,是为了保护你,这次我回来就是打算跟她解除婚约。”

“你在她那受的气,我会替你出!等事情解决完,我们还跟以前一样,这段时间你乖乖等着我。”

他语气越来越温柔,就像以前一样,仿佛所有事,他都能运筹帷幄,一章掀过。

沉默了两秒,姜圆轻笑一声:“你打算怎么替我出气?她当众扇了我两巴掌,你能替我扇回去吗?”

他怔了一下,瞳孔变得复杂晦暗:“……她动手打你了?”

姜圆是后来才查清楚了薛杉的家世背景。

在北城,薛杉的地位相当于古时候的郡主,想必就算是杀人放火,都没人敢动她。

颜亦儒眼神骤然下沉的那一刻,姜圆就明白,他既没能力、也不想为她跟薛家抗衡。

姜圆有些嘲讽地掀了掀唇角,“颜少,我们之间已经彻底结束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让我下去,或者,我打电话叫你未婚妻来开车门。”

颜亦儒攥紧她的手腕,声音嘶哑:“圆圆,我知道你气我,你要想出气,把我脸扇肿了都成。”

“我生在这样的家庭,很多事身不由己……你相信我,你受过的委屈,我总有一天会连本带利替你讨回来。你乖一点,给我点时间,行不行?”

姜圆心里冷笑,只当他是放屁,“我等不了,也不会指望你。”

她调查过薛家和颜家,两家从十几年前就开始互相扶持,根基都缠绕在一起,颜亦儒怎么可能为了她跟整个薛家抗衡?

他要真不忌惮薛家,当初薛杉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就不会去国外一躲躲了三个月,这期间连通电话都不敢接。。

“那你指望谁?殷东?”

颜亦儒想到今晚包厢里看见的那一幕,瞬间眼圈一红,“就为了报复薛杉,你让那个男人摸你身子,让他*你?姜圆,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在国外这些日子,我想你想得要死,我跟家里闹翻了才回来,我一回来,就看见你乖乖坐那让别的男人玩,你想把我逼疯吗?”

“谁他妈说一辈子只让我碰的?”

姜圆那会儿实在太天真了,他的几句甜言蜜语就哄得她跟虔诚的信徒一样,恨不得把自己的命都交待给他,可他不过只是想玩玩就算了,仔细想想他怎么可能娶她。

他不会不知道她未婚妻是什么脾气,可他自己跑了,把她撇下,让她承受薛杉的疯狂报复。

颜亦儒看着她眼神的变化,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么,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扎心的话来,他迫不及待地吻住她的唇。

他吻得又深又急,姜圆被他压得透不过气,狭窄的空间里,没有一丝反抗余地。


唐庭酒吧二楼的贵宾包厢里,梁舟衡把电话扣回桌上,脸上的笑意寸寸消失。

坐在他身旁的季川笑着出声:“你这又是替人出头,又是给人找工作的,忙和半天,想见一面都见不着?一周期限快到了吧?看来你这回是输定了。”

梁舟衡缓缓勾起唇角,“急什么,不是还有两天?慢火细炖的道理懂不懂?她一刚走出校门的小姑娘,刚上班,这时候,没心思谈恋爱正常,我总得给她点时间适应。”

“新鲜了,头回见你能沉得住气。”

季川哼哧一声笑了,随后看向正在一旁喝酒的殷东,后者嘴角也轻轻一撇,露出一个似嘲非嘲的轻笑。

梁舟衡:“小丫头要强,入职第一天,就自觉加班,我跟他们部门主管打了招呼,没用,她自己往身上揽活,劝都劝不住,认真工作是好事,我总不能挡着她。”

梁舟衡视线转到殷东身上,“你也天天待公司,加班没碰上她?”

殷东端起杯子喝了口酒,目光淡淡地看了梁舟衡一眼:“就这么个女人也值得你费这些心思?她拿你当跳板,你还把她供着?”

梁舟衡眉眼一弯笑得意味深长,“她跳哪去了?就她这实力,凭自己本事进东锦也是绰绰有余。她进东锦到底是冲着谁,你还不清楚?”

殷东垂着眼,看着面前的酒杯,突然想起晚上那碗海鲜面。

梁舟衡接着道:“我经手的女孩多了,说实话,这年月,她这种不图钱,还一根筋只跟你谈感情的,打着灯笼都难找。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不过这丫头倔归倔,但性子单纯,只要过了床上那一关,再硬的骨头也能软成泥儿”

......

姜圆打车到达酒吧门口的时候收到晖姐发来的消息,“算了,你别来了,今晚这帮人素质太差。”

姜圆愣了一下,随后快速地回:“遇到麻烦了?”

晖姐回道:“不用管了,我有办法脱身。”

姜圆已经下了出租车,边往酒吧里走,边打字回复:“哪个包厢?”

这是家新开业的酒吧,装潢特别新潮,一进门,空间特别开阔,足有几百平的空间里人声鼎沸。

姜圆低头看着手机上晖姐发来的消息,“二楼,101”,她穿过拥挤的人潮,径直上了楼梯。

推开101的包厢门,姜圆愣了一下,偌大的包厢里男男女女十几口人,乌烟瘴气,乐声雷动。

很多人围在包厢中间热舞,姜圆定了定神,终于看见了沙发上被一个肥胖的中年男人搂在怀里的许晖。

许晖穿着清凉,手里夹着根烟,看上去烟视媚行的样子,男人那只戴着金戒指的粗手在她的腰侧隔着薄薄一层衣料上下摩挲。

姜圆一进来,就猜到,今晚许晖应该是进错了门,平常她们接触的远不是这种层次的“客户”。

许晖在第一天就跟姜圆说过,干这一行最重要的一条原则就是要学会跟各种男人周旋,哪怕不情愿也不能把人得罪了,因为得罪不起。

姜圆走到沙发的位置,冲着许晖大声喊: “晖姐,你怎么在这?李总叫你赶快过去他等你半天了。”

沙发上的人齐齐看了过来,许晖眼里也划过一丝意外,许是没料到姜圆真会来。

“哪个李总?”

耳旁传来一道邪肆的男声。

姜圆视线一抬,一个留着光头,脖颈上露着黑色纹身的男人坐在包厢的中间位置,他头顶上,幽暗的光束打下来,映出一张恣情纵欲的脸。


姜圆被他抵在门上,脸颊被挤在门板上隐隐作痛,男人的呼吸粗重,从后面用力压着她的身子。

一瞬间,她想起第一次见面的那天晚上,她几乎被他用同样的方式粗鲁又蛮横地按到台球桌上。

她闻到他手指缝里的烟味,但此刻的他跟刚才在包厢里谈笑风生的样子已是截然不同。

姜圆强迫自己快速地冷静下来,她不确定现在是不是一次搞定这个男人的机会。

她今天穿着件普通的西装裤,上身是件灰色的打底羊绒衫,普通的衣服,但剪裁合身,将她身后的圆润和身前的弧度勾勒得淋漓尽致。

此刻她的身子就控制在他的眼底下,如果他真的冲动上来,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不是没这种可能。

她怕说错话扫了他的兴致,索性咬着牙,闭口不言,被他一只手控制住的身子没了最初下意识的挣扎,变得服帖且乖顺,一副任君随意处置的模样。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身后的男人却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按在她颈部的那只大手慢慢卸了力道,她听见身后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你就这么贱?”

姜圆一颗心瞬间坠入谷底,果然,只是又一次试探而已。

她慢半拍转过身来,仰起头来,用潮湿的一双眼咄咄逼人地看着他,“我是贱,因为对象是你,换任何一个男人,我就是拿头磕死在门板上,也不会让他碰我。”

她声音带着隐忍的哭腔,双目通红,不堪又决绝的样子,“你可以不喜欢我,但请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辱我。”

他神色淡然地睨着她的脸,好一会儿,他抬手吸了口烟,低哑的嗓音随即笼罩在白色的烟雾下,不紧不慢的腔调:“受了这么多屈辱,还一口一个喜欢,你要么天生犯贱,要么处心积虑,别有所图,对号入座,你是哪一种?”

姜圆心下已经恨透了这个男人的精明多疑。

她有种被他一剑封喉的错觉,承认自己犯贱,只会让他更加的不齿,但这戏该怎么往下继续演?

她试过卖身给他,他直言嫌她脏,她连交易的条件都没来得及开口。

所以,她试着洗清自己,走纯情路线,但现在也几乎要被他识破了。

姜圆觉得这条路到这里几乎走到了死胡同,一种很深的无力感瞬间将她湮没。

像是浑身被抽去了精气,她慢慢垂下眼,声音苍白无力,“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犯贱。”

努力了这么久,接下来依旧是前路未仆,一股压抑不住的酸楚翻涌而上。

她眼睫垂落的刹那,恰好眼角聚集的潮湿,汇成清透的一滴泪珠,从她的侧脸颊缓缓滚落下来。

她转身用手背往脸上抹了一把,去开洗手间的门。

门被拉开的瞬间,“砰”的一声,又被关了回去,姜圆浑身一怔,呆立着没动。

男人冷冽的声音从她的脑袋后上方传来,“怎么保证?”

姜圆沉默了三秒,抬头,声音恢复寻常般平静,“今后,如果你再从我口中听到‘我喜欢你’,你叫人把我的舌头割了。”


从进包厢到现在,姜圆已经坐了十分钟的冷板凳。

身边的这个男人叫殷东。

来之前晖姐曾跟她说过,越是有权势的男人眼界越高。

像殷东这种权贵中的权贵,即便是天仙下凡,也不见得能让他一见倾心。

更何况姜圆不是天仙,她长得也算不上绝顶漂亮,但用晖姐的话说,姜圆这张脸长得乍看清纯,细看风骚,特别招男人疼。

可现在,二百多平的顶级包厢里,男男女女几十口人,一起来的姐妹有的已经给身边的男人点上了烟,有的已经喝上了交杯酒,还有的已经被上下其手......

姜圆自从脱了身上的外套后,就在殷东身边端端正正地坐着,时不时地拿眼角余光悄悄打量着这个男人。

男人肩宽体阔,哪怕是岔开腿坐在那里,依旧看得出他超乎寻常男人的身高体型优势。

他从上往下一身黑色,衬衣袖子卷了几圈,露出来的小麦色手臂上几缕青筋隐现在遒劲的肌肉线条里。

两只手肘支在膝盖上,骨节分明的两只手,一只夹着烟,另一只握着手机翻看。

姜圆忍不住瞥了一眼。

原来他在看股票走势,屏幕上一片飘绿,亏损数额那里,有八位数。

姜圆学的是金融,她壮着胆子轻轻出声:“我今天也赔了不少,看来今天大家财运都不好。”

男人像是突然才注意到她的存在,猛地扭过头来。

深邃中透着阴冷的眉目令姜圆心头一颤。

男人深潭般的眸子亦是在她脸上定格了几秒,随后沿着她的下巴往下一寸一寸扫射下去。

姜圆面颊微微发烫,忍着面不改色。

“赔了多少?”

他视线一收,声音沉冷。

姜圆:“一千多。”

他嘴角不受控地动了动,类似轻嘲般地笑了一下,倒给这张冰冷的脸添上了一丝温度。

姜圆嘴角也跟着松了松:“不过是虚拟账户,还好我没钱炒。”

他微怔,随即按灭了屏幕,手机扔到了大理石桌面上,“啪”的一声脆响,再转过头来的时候,那张脸已经重新变得阴气森森。

“你在故意气我?”

他咬着牙根,故意压低了嗓音,但又并没有真的生气。

姜圆知道,她已经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

姜圆身子往一旁稍稍躲了一下,语气认真又紧张,“没有,我说的是实话,不信我拿给您看。”

她站起来,俯身去够搭在沙发上的外套。

她今天穿了件短款的白衬衫,下身是紧身牛仔裤。

背过身去的时候,雪白纤柔的腰臀线以及被牛仔裤包裹着的圆润,不偏不倚地呈现在男人面前。

姜圆特意多停留了几秒,打开了手机屏幕之后,才转过身重新坐下。

她模样认真地划开屏幕给男人看,扭头的时候,男人灼热的气息已经喷洒在她耳畔。

“你叫什么?”

姜圆身体一僵,忍着没躲,暗自调整呼吸,还没张开嘴,后腰上蓦地一热。

她腰身不受控制地弹了一下,这一下倒不是装出来的,声音也跟着发紧,“姜圆”。


殷东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姜圆疼得眉心皱起。

他突然压低了嗓音,声音冷鸷,“你觉得他今晚叫你来干什么?”

姜圆漆黑的眼球转了转,露出一丝迷茫。

她的确到现在也没能看出梁舟衡叫她来的目的,难道他只是想看热闹,又或许想让她亲眼看到殷东和蒋语在一起,好让她死了这条心?

他 突然松了她的下巴,电梯门开了,他率先走出去,姜圆光着脚站在电梯里。

在电梯门合上的前一秒,他突然转身拉了她一把,接着将她打横抱起。

姜圆心底轻轻一扯,浑身的血流控制不住加快。

她被他一路抱着塞进汽车后座,司机启动车子的同时,很有眼力见地把前后挡板升了上去。

后座的空间被隔离成了封闭的一小部分,车里气温很高,姜圆身上的温度更高。

这辆车她坐过两次,两次都被他扔到了半路,这一次,姜圆下定决心,不要再搞砸。

她侧头往他身上看了一眼,低声问:“你还没告诉我,梁少为什么叫我过来,他只在电话里告诉我你在这里,让我快点来。”

他扭头盯住她的脸,“你还是贼心不死。”

姜圆垂了眼皮,躲开他压迫性的目光,试探着说:“梁少叫我过来,难道是为了让我替你解围?”

“那个蒋语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她也喜欢你?也在追你吗?”

他冷沉沉地盯着她,好一会儿才出声,“你管得是不是太宽了?”

姜圆脸色一红,“我只是问问。”

“你不喜欢她,但又不想得罪她,所以拿我来当挡箭牌,对吗?”

她漆黑的瞳孔固执坚定地盯着他,等着他给她一个肯定答案。

他给了她一个轻描淡写的眼神,算是默认了。

姜圆心底再次一凉,仍是不肯罢休,“所以你把我抱出来,也只是为了做戏给她看,好让她知难而退?”

她紧紧注视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就好像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又瞥了她一眼,随口回了一句:“脑子没白长。”

姜圆仿佛听见心脏又一次坠入谷底的回声,很无力。

她全身一垮,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

她侧头看向黑漆漆的窗外,仿佛看见伸手不见五指的未来,心底早已是一片悲凉。

他透过对面的车窗,看到一张失魂落魄的脸,像她又不像她,仿佛是另一个灵魂,疲累不堪又满腹心事。

心底有种说不清的异样,他收回视线,目光扫到她光着的两只脚上。

他主动开口问,“住哪?”

姜圆脚上没有鞋子,一步都走不了,只能报了出租房的地址。

姜圆心累得不想出声,车里再次陷入安静。

直到车子开进小区,在她住的单元楼前停下,姜圆道了声谢,随后自动打开车门下车。

只是她没想到,他也会下来,她刚想开口问,他已经来到她身前,再次将她抱了起来。

姜圆双脚离地,盯着他一脸不解,“你没必要再演戏吧。”


半晌,梁舟衡才看到殷东在群里回复了一句:“玩鹰的当心被鹰啄了眼。”

梁舟衡忍不住回:“我算看清了,这丫头有个性没心机,你别老把女人往坏里想,就你这样是个女人都防,打算一辈子吃斋念佛?”

群里再没了动静。

姜圆和宋存处理好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从急诊室出来。

梁舟衡迈步上前迎上去,他看着两个挺恬静的小姑娘,脸上被药水涂得五颜六色就跟打翻了颜料瓶似的,又想笑又心疼,“走吧,两位小美女,我请你们吃顿好的,压压惊。”

姜圆虽然不想错失跟梁舟衡接触的机会,但她不想宋存跟梁舟衡这种人有过多接触,便出声拒绝,“我们现在不方便,等回头,我再跟你打电话,请你吃饭,表示感谢。”

梁舟衡微微低头瞧着姜圆的脸,笑容里带了丝宠溺,“有什么不方便的,打架的时候不是挺虎的?怎么脸上这点伤,还怕别人看了?”

姜圆顿了下,转头对宋存道,“那你先打车回学校,我请梁少吃个饭。”

宋存听懂了她的暗示,便拦车先走了。

姜圆坐进副驾驶,梁舟衡一手启动车子,一手拉开储物盒,把口罩和帽子递给了她,“你要觉得不自在就戴上,要不怕被人盯着看,露着能恢复得快些。”

姜圆顿了一下,伸手接过来的同时,转身正对着梁舟衡,一脸郑重道:“梁哥,今天的事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及时赶到,我还不知道今天会落到什么下场。”

梁舟衡唇角一勾:“我在你们教学楼前等了半天不见你出来,早知道就早点进去找你了,白白让你多挨了打。”

“我不知道你来找我,那会教室里太乱,手机响了也没顾上接,不好意思。”

姜圆抿抿唇,一脸歉疚。

梁舟衡语气随意:“你这又是道谢又是道歉的,见外了哈,今天我也算是陪你渡了一劫,把咱们之间的关系拉近了一步。以后你再遇上什么麻烦,只管给我打电话。那姓乔的女孩,恐怕以后不会善罢甘休,你最近出门得防着点。”

姜圆:“谢谢梁哥提醒,我会小心。”

梁舟衡嘴角微微翘起好看的弧度,扭回头去继续开车。

他顾及着姜圆嘴角有伤,说话肯定不舒服,一路上没再提起话题多聊,专心把车开到了餐厅。

进门,姜圆见到餐厅经理才知道梁舟衡是这家粤菜餐厅的老板。

姜圆低着头跟在梁舟衡身后往包厢里走,刚走了几步,身后突然响起几道男声。

“梁总”

“梁总这么巧”

“梁总,带女朋友来吃饭?”

听声音有三四个人,梁舟衡脚步一停,往后转头,随即眉眼弯起。

他抬脚迈了两步,高大的身板把姜圆完全挡在了身后,半嗔半笑地开口:“现在是饭点儿,我来自己的餐厅吃饭,巧么?倒是你们,一个个放着公司的员工食堂不去,天天来我这开小灶?之前欠得账都清了吗?”

“公司不是你的?工作日,老板擅离职守,员工在公司任劳任怨,来这儿吃顿饭,还要员工自己买单?我要是他们,已经合起来把你开了。”

熟悉低沉的男声传到耳边,姜圆浑身猛地一僵,缓缓转过身子。

她戴着帽子口罩,稍稍垫了垫脚,那双黑白分明的眼便越过梁舟衡的肩膀,寻着声音看了过去。

在几个公司高管模样的中年男人身后,一身黑色正装的男人正迈着长腿从餐厅门口进来,挡在前面的几个人纷纷侧身给他让开路。

男人一张脸英气逼人,眉眼间一副从容淡然的模样,眼神却透出凌厉之色。

姜圆眼神触到这张脸的刹那,条件反射般地把脑袋从梁舟衡的肩后缩了回去。

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到了他,昨晚在包厢里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此刻一想起那些画面,莫名地心脏骤缩。

梁舟衡脸上笑意不减,“行行行,就你体恤员工,那你再给我分点股份,把我这餐厅直接划进员工食堂得了。”

“已经有这个打算。”

殷东从梁舟衡面前经过,脚下没停,径直上了二楼的楼梯。

“嘿,你跟我来真格的,这餐厅里的菜单都是我一道菜一道菜地试出来的,凭什么你想收就给我收了,问过我同意了吗?”

梁舟衡真急了。

后面走过来的人打圆场:“梁总,殷总不会亏待您的,您再去外边开一家不就得了?”

梁舟衡:“你们这帮唯他马首是瞻的家伙,懂什么叫餐饮行业的唯一性?”

有人见状赶忙笑着打岔,“梁总,不跟我们介绍一下您身边这位小姐?是女朋友吗?”

那几个人同时往梁舟衡身后瞄过来。


路边的黑色劳斯莱斯已经有几分钟没前进一步了。

车内,殷东侧头透过车窗,冷眼看着路边奋力挣扎的女人,表情淡淡。

坐在副驾上的周执扭头道:“殷总,那位好像就是今晚给您送外卖的姜会计,我看她好像需要帮忙,用不用......”

话没说完,他就被后座传来的声音打断,“不怕沾一身腥,你就去。”

周执扭回头去,坐直了身子,把副驾的车窗摇了上去。

姜圆的胳膊被颜亦儒的大掌钳得死死的,被他大力拖着往车边走,姜圆的力气根本抵挡不了,手里的包和身上的围巾散落一地。

颜亦儒的耐性终于被她磨尽,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车子,姜圆疯了一样,失声呼喊:“放开我!”

“救命!”

然而路边车辆如织,车里却尽是看热闹的人,没有人下车,没人愿意插手这样一部言情闹剧。

颜亦儒几步把姜圆抱到车边,腾出手来去开车门,姜圆用尽全力推开他,飞快地往马路中间跑。

她不顾危险在马路上左右横穿, 颜亦儒被她气昏了头,抬脚就去追她。

姜圆边跑边慌慌张张地往后看,直到身子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一扇敞开的车门。

“砰”的一下,她胸口一痛。

她还没缓过神来,就听见车内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上车。”

姜圆几乎想都没想,一下子钻进车里,快速地把车门关上。

前方路口清理道路积雪的车子慢慢开走,道路终于通畅起来,司机踩了油门,黑色的劳斯莱斯很快汇入车流。

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将外面的冰天雪地隔绝开,姜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转头道谢:“谢......”

待看清身旁的人时,她惊魂未定的脸明显僵住。

车里光线随着路边的车灯忽明忽暗,但男人那张脸轮廓锋利,眉目如炬,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姜圆再熟悉不过。

姜圆迫使自己攥紧的双拳一点点松开,调整呼吸,挤出一丝淡笑,“殷总,没想到是你救了我,谢谢。”

殷东盯着她,她脸上血色没回来,还是惨白一片,那丝笑容看上去,又假又难看。

他敛了眉目问:“你跑什么,他能把你吃了?”

姜圆低着头抿住嘴,过了两秒,才出声,“他有未婚妻,我怕遭报复。”

她刚说出口,他便发出一声冷嘲,“自古当小三的是没什么好下场。”

姜圆眉心一拧:“我不是小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压根不知......”

他直接打断她:“在一起半年,你不知道他有未婚妻,难道不是因为你自己足够蠢?”

姜圆一脸哑然,随即反驳:“所以,问题都怪在我自己身上,我是活该被他骗?”

“眼光差,识人不清,跟这种男人在一起,不是你自找的?”

他睨了她一眼,语气极轻淡。

姜圆被气得胸口起伏明显,但还是强迫自己缓和下来,她冲着他嫣然一笑,弯起唇角,反问道:“那我还喜欢你呢,也是因为眼光太差?”

她话音刚落,男人原本松弛的眉眼瞬间凝滞,她能感受到一丝隐隐的危险气息。

可她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脸,那双漆黑的眸子分外澄亮。

路边的街灯照进来,盈盈如水,在她的眸光里泛起一层娇柔的涟漪。

他把头转了回去。

有几秒钟,车里平静无声,前排的司机和周执也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车里的空气静得仿佛连喘气声都听不到了。

姜圆等了几秒,都没等到他再开口,只看到他侧脸的下颚线条绷得越来越紧。

她慢慢深吸了口气,接着双手在身侧一撑,往他身旁移近了一点。

纤细的脖颈伸长,她凑到他耳畔,红润的唇瓣一开一合,没有出声,只有轻柔的气息直接吹进他的耳窝:“不知道那家的海鲜面合不合你的口味?我是对比了许多家,看了几百条评论才挑出来的。如果你喜欢,我天天送进你办公室。”

一股若有似无的甜香,从他的颈侧,悄然蔓延至他冷冽的周身.

殷东向来嗅觉敏锐,那晚,她胆大包天地跨坐在他身上,不知死活地缠磨他的时候,也是这个味。


直到她的手从后颈移到了前边,刚摸索到喉结的位置,身下的男人身体猛地一僵,接着她感觉自己的脖颈一紧,被一股外力死死地扼住。

一切戛然而止,仿佛一场游戏的结束。

呼吸在瞬间停滞,姜圆浑身泄了力,唯有瞪大的双眼,她想张开喉咙换一口气,喉咙却被堵塞住了,铺天盖地的窒息感。

殷东用一只手掐着她的细脖子,活像是拎着一只野猫,声音在半沙半哑之间,“命都不要了,就这么想让我睡你?”

姜圆两只手死死扒着他的手却怎么都无法扒开一丝空隙,白嫩的面孔因为缺氧,瞬间变得通红,眼里的神色逐渐转暗。

这一刻,她清晰地感受到了死亡的逼近。

她毫不怀疑,这个男人会把她掐死,就像掐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他逼近她的脸,“费尽心机地往我身边凑,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他的手指松了松,给她留出一丝回话的空隙,姜圆大口大口地喘了好一阵,喉咙里勉强发出声音,“殷少,我就是.....喜欢你。”

他嘴角动了动,似笑非笑,“不说实话,找死是吗?我送你上路。”

姜圆下一秒,感觉脖颈似乎要被捏断了。

“我说.....”

他手指松开的那一刻,姜圆觉得脖子似乎已经断开了,整个人气若游丝,她咳了许久,眼圈红得跟兔子似的。

他重新点了颗烟,等着她咳消停了。

她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微微低着头小心翼翼:“未经允许,擅自喜欢你,是我的错,我知道你有你的原则,道理我都懂,但我就是控制不住……”

她声音哽咽,下垂的视线里,她看见他深吸了口气,他指缝里那根儿刚点上的烟被碾成了两半。

姜圆眼睛一眨,本能往后退了两步,全身肌肉都绷了起来,下一秒,耳边传来他淬了毒的声音:“这年头生意不好做,婊*开始谈情了?你也配?”

这话可真够歹毒的,姜圆跟喉咙里吞了上千根银针似的,里外扎得疼。

她不知道婊.子的界定是什么,她这一个月跟着晖姐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陪他们吃饭、陪打球、陪谈生意、陪喝、陪唱、陪笑,每天照镜子的时候,她自己都嫌自己脏,其实被骂一句婊.子也不过分。

可当面被人指着鼻子这么骂,尤其是一想到殷东这里彻底无望了,她忍不住心底泛酸,喉咙发堵。

这回都不用装,眼泪一下子涌上了眼眶。

虽说如此,她还是强忍着把戏演完:“对不起,殷少,我知道错了,我不配也不该觊觎你,但……我没你说的那么不齿,我之前跟颜亦儒是正儿八经谈恋爱,目前为止,他是我唯一一个男人,如果你嫌我脏,我接受,但请你不要侮辱我。今晚是我第一次对自己喜欢的男人主动,以后再也不会了。”

她眼里噙着泪,但硬是没掉下来,眼神透着七分坚强三分委屈,像是路边挨了欺负却不吭一声的小野狗小野猫。

她就用这双眼跟他凌厉冰冷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对视着,泛着水光的粉润唇瓣最后蠕动了两下,“殷少,再见。”

她说完,立刻干脆转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头也不回地闪身离开。

房门“砰”一声关上,殷东坐在沙发上,阴沉的视线紧盯着房门,好一阵,呼吸只进不出。

半晌,门开了,梁舟衡边迈步进来,边笑吟吟地从上到下打量着殷东:“什么情况?十分钟都不到?小姑娘怎么哭着走了?”

殷东缓缓吐出一口郁气:“你哪只眼见她哭了?”

梁舟衡:“包厢里十几双眼睛都看到了,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惨得哟,你怎么着她了?不是,这都送到嘴边上了,你都没怎么着她?以前那些就算了,这个我看着还行啊,这都入不了眼?”

殷东的嘴唇上都是她刚才留下的口水,到现在还感觉湿哒哒的,他这辈子

头回被一个女人强吻,胸口说不出的躁郁,他白了梁舟衡一眼,“你倒是荤素不忌,好赖不嫌。”

梁舟衡咧嘴,笑得意味悠长,“别说,这姑娘我还真看上了。脸长得乖乖的,屁股圆圆的,打起球来可真带劲,你说,我改天约她,她能不能来?”

殷东视线一暗,没吱声。


姜圆如实回:“就打过几次,没怎么练过。”

梁舟衡被气得无语,当即扭头问:“下局谁来跟她打?还有没有人挫挫这丫头锐气了?”

他说完往对面扫了一眼,当即勾唇道:“蒋语,好长时间没见你打球了,要不你来跟这丫头较量较量?”

姜圆慢慢抬眼看过去。

对面的女人朝梁舟衡淡笑了一下,出声说:“我不跟不熟的人打球,梁少不准备介绍一下,这是新认识的......伙伴吗?”

在场的人都知道梁舟衡换女人如换衣服,对感情一向是玩家心态。

“伙伴”一词,无疑不仅嘲弄了梁舟衡也在嘲弄姜圆。

姜圆只觉得耳边一刺,这个女人分明是故意把人看轻的。

梁舟衡:“好长时间不跟你打球,都快忘了你的规矩,那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姜圆,今年刚从北城大学毕业,加入东锦财务部,不是伙伴,是......妹妹。”

说罢,他转头看向姜圆,“这位美女你得叫姐姐,也是你们学校毕业的,她还有个外号,叫‘北城潘晓婷’,打得一手好球,你一会儿可以见识见识她的球技。”

梁舟衡避重就轻,没说蒋语什么身份,也没说她跟殷东到底什么关系。

姜圆乖顺地点了点头,对着蒋语叫了一声,“蒋语姐。”

蒋语目光轻淡地朝她看了一眼,语气平淡:“不好意思,看你打扮,先入为主了,还以为......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不用叫姐。”

说完,不等姜圆回应,她转头看向殷东,“你们集团今年回学校招新人了?没听你提起过,我有几个学弟学妹有意向去你们那,回头我把简历发你看看。”

她语气极为熟稔,殷东淡淡应了声,“嗯。”

“别岔开话题啊,到底打不打球?”

梁舟衡在一旁催促。

姜圆能感受到蒋语居高临下的态度,蒋语举手投足都透着对她的不屑和轻蔑,这点跟某人倒极为相似。

物以类聚,大概就是说的他们吧,姜圆在心里暗忖。

然而除此之外,她还有种说不清的直觉,蒋语对她应该有敌意。

她手里握着球杆站在梁舟衡身旁等,蒋语漫不经心地从梁舟衡手里接过了球杆,冲着梁舟衡道:“打哭了可别怪我。”

她一句话,成功激发出了姜圆心里的胜负欲。

姜圆承认,她进门看见蒋语坐在殷东身旁,就很不爽了,正好,可以在球桌上把气出了。

梁舟衡脸上明显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非常兴奋,“那我们五局三胜制,既然是比赛,有点噱头才好看.....”

梁舟衡话还没说完,被蒋语打断,“老规矩,输了的,上台子,100个俯卧撑。”

话音落下,周围立马有人带头起哄,气氛瞬间热烈起来。

男人做俯卧撑就罢了,女孩子趴台子上被众人围观着做俯卧撑,这画面想想就够尴尬。

况且姜圆今天穿的还是旗袍。

“这个太狠了吧,女孩子100个俯卧撑,做完胳膊都废了。”

梁舟衡怜香惜玉,劝了一句。

蒋语:“我打球向来都是这规矩,你当初跟我打球,肱二头肌都练出来了,你忘了?她要接受不了,那就别打了,没意思。”

她说完,把手里的球杆扔回桌上。

“我接受。”

姜圆声音平静,她站在台球桌另一头,双手握着球杆,十根手指早已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