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葛憧何春柔的女频言情小说《重回八三挺好的(葛憧何春柔)》,由网络作家“葛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表姐,就租这间店铺吧!”何娟想法刚落,葛憧就真说要她租这个店铺。“这里会不会偏僻了点?”“现在看,这里是偏僻了点,你等我把话说完,就知道了!”葛憧笑了笑。上一世对巴北这千多米场镇了如指掌,怎么可能看走眼!“小表姐,先不说位置,就说这店铺好不好?”“店铺的确是好,门够大,门离公路有十多米,放东西方便,店铺又是夹二层,可以住人。店面积有百多平方,也够大,这里位置偏僻,租金肯定不贵!”“也就是说什么都好,就是位置偏僻了是不是?”何娟点了点头。“小表姐,我们到那边去说!”葛憧指了指公路外边。何娟点了点头,跟在葛憧身后,看了看公路两边,没有来车,便横过公路,到了河边。葛憧指了指河对岸,问何娟:“那边是硬石山,这边也是石山,两边都是硬石山,...
“小表姐,就租这间店铺吧!”
何娟想法刚落,葛憧就真说要她租这个店铺。
“这里会不会偏僻了点?”
“现在看,这里是偏僻了点,你等我把话说完,就知道了!”葛憧笑了笑。
上一世对巴北这千多米场镇了如指掌,怎么可能看走眼!
“小表姐,先不说位置,就说这店铺好不好?”
“店铺的确是好,门够大,门离公路有十多米,放东西方便,店铺又是夹二层,可以住人。店面积有百多平方,也够大,这里位置偏僻,租金肯定不贵!”
“也就是说什么都好,就是位置偏僻了是不是?”
何娟点了点头。
“小表姐,我们到那边去说!”葛憧指了指公路外边。
何娟点了点头,跟在葛憧身后,看了看公路两边,没有来车,便横过公路,到了河边。
葛憧指了指河对岸,问何娟:“那边是硬石山,这边也是石山,两边都是硬石山,你说最好是做什么?”
“河的两边都是硬石山,最好是——建桥!”何娟很快反应过来。
“小表姐,你真聪明!你说,这儿建起一座桥后,这个店铺的位置怎么样?”
“如果这里建座桥,这个店铺的位置便是黄金位!你的意思是这里要建座桥?”
“嗯,这里会建座桥,我去巴丁县城时无意间听到的,但这个消息暂时还没公布。如果别人知道这里会建座桥,这里的店铺早就紧俏起来了,哪还有空着的门市!”
“相信我不?相信我的话就租这里!”
“相信!我当然相信!”
“明年初,这里就会开工,半年时间,桥就建好了。你别担心前几个月没生意,放心吧,服装店暂时还是独一家,巴北民中又紧靠这里,生意绝对不会差!
“再就是这座桥即便建起来了,也别透露这些信息,闷声发财就可以了!”
巴北建桥其实也与黄进强有关,因为他老婆是秦乡人,原巴丁县的规划里,是准备修建另一座乡镇大桥的,后在黄进强干预下,改在巴北。
不然,一个乡镇要修建一座大桥,早就有消息传开了。
两人又回到店铺门口,向旁边有人的铺面打探,很快就找到了房东。
店铺租金一百块钱一年,放在巴北行情来看算贵,但相比后面赚钱,这点租金纯粹是捡的个店铺。
讲妥租金,何娟与房东签订了十年合同,当即交了一千块钱。
后来,随着大桥修建,随着巴北场镇日渐繁荣,房东说起这十年租金就是一把心酸泪。
租好店铺,接下来自然是装修。何娟没干过服装行业,这些东西自然不懂,得依靠葛憧。她暂时还得住在葛家。
葛憧去中药店买了些朱砂,又到棺材铺买了些香和黄纸,毛笔家里有,平时他在练书法,大毫、中毫、小毫都有。
见葛憧买这些端公神婆才会买的东西,何娟眼睛睁得老大。
“葛憧,你啥时候被神祇眷顾了?”坐在葛憧自行车后座时,何娟忍不住问。
在乡下,没有拜师就能从事神事的人,便被看成得神祇眷顾。
男性得神祇眷顾后就是端公,女性得神祇眷顾后就是神婆。
“啥神祗眷顾?我是练习刻画符箓!”
“刻画符箓?那就是端公的手艺啊!”
“你们何家祖上是会符箓巫术的,你咋只有这么低端的认知?”
“符箓巫术?我倒是听我爸提起过,说我们很远的祖上修建吊脚楼时,能画几个符箓抬巨石。爷爷外边的吊脚楼,那些巨大条石都是用符箓巫术抬上去的,只可惜失传了!”
“我也是别人教过我一点,画平安符箓啥的,也不知效果怎么样,到时画一个平安符箓送给你!”
“葛憧,我发现你越来越神秘了!刚学打猎,就成了百发百中的神枪手,现在学了符箓巫术,到时怕要成符箓巫术大师吧!”
“借你吉言!如果到时真成了符箓巫术大师,我请你吃大餐!”
“大餐?大餐是啥子菜?”
“大餐并不是指哪一样菜,而是指很正规很美味很上档次。”
“行,今天记下,到时可别忘了!”
“当然不会!”葛憧回答。
葛憧回答时,没注意到前方地面的几块石头,其中一块将前轮顶了一下。
车轮一偏,葛憧和自行车自然急速晃荡。
何娟“啊”地一声惊叫,双手本能一抱,两个苹果实实在在摁在葛憧背上。
晓得小表姐的生得很结实,真没想到有这么结实。
葛憧骑车的技术还是很好,自行车偏几偏后就给稳定了下来。
“小表姐,吓着没有?碰了两个石头,只顾着说话了,没注意,都怪我!”
何娟脸红红的,本想说“坏表弟”,但还是咽了回去,她晓得葛憧不是故意的。
“是我自己去抱他的,关他什么事?还好,我的长得结实,不丢丑……”何娟心中升起自豪感来。
在何家丫口,乃至整个三台村,何娟都是有名的大美女,来给她说媒的没有百个也有了八十个。但何娟总是推辞了,说自己还小,还远没到谈婚论嫁的年龄。
但一些看上她的小伙子总是请媒婆上门,弄得她不胜其烦。后来干脆来媒婆了就躲,把麻烦事留给她妈妈。
好在后来她去学裁缝后,少了这些麻烦。
对自己的美和结实,她还是挺自信的。
不过,她也知道,葛柳菲比她漂亮,葛舒菲和何苗长大后也比她漂亮,葛舒菲和何苗都是美人胚子。
已经到了王昌河家,葛憧将自行车推进他家寄放时,正碰上胡秀珍背青菜回来,见外面站着的何娟,忍不住八卦起来:
“葛憧,是你女朋友吗?”
葛憧虽说年龄还小,但他的个子已到一米七,加之风吹日晒,看上去已像个青年。
八十年代巴丁县男人的平均身高只有一米六多点,是矮于全国平均水平的。
其实不只巴丁,宇山、丰山、千山这些县的男人平均身高也同样不高。
“表婶,她是我表姐,我幺舅舅家的!”葛憧赶紧解释。
“你表姐好漂亮的!不过,娶表姐表妹的多呢!”胡秀珍突然整了这么一句。
“表婶,近亲呢!结婚证都不会给你办!”
“拉倒吧!我们村胡光娃子不是和他幺姨的女儿结婚了吗?他们咋办到了结婚证的?”
胡秀珍一副你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葛憧无奈笑笑,将自行车车篮子的广柑给胡秀珍拿了两个,接着全部提出来。
“小伙子,我看要得!生小孩后,奶水丰富得很!”胡秀珍说实,看着手中的两个大广柑,意有所指。
葛憧出门来时,看到何娟脸红红的,她显然听到了里面的谈话。
“嘞个死麀尅!”走到转角处后,何娟狠狠骂了句。
骂后,她看葛憧,见葛憧在看她,脸一红,又“噗嗤”一声笑了。
葛柳菲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快到放学的时间了,就对葛憧说:
“我去弄饭了,今晚有毛狗肉,我还炒两盘青菜,烧个汤就行了!”
葛柳菲说完就去了里屋。
八十年代的巴丁县城还没有电饭锅,城里家庭一般是烧蜂窝煤炉子,饭都是用洋瓷碗放在锑锅里蒸。
那时候也没有煤气天然气,炒菜也是靠蜂窝煤炉子。蜂窝煤炉子火小,炒出来的菜根本没有农村大锅柴火炒的好吃。
葛柳菲刚开始十分不习惯,现在才慢慢习惯下来。
放学的钟声传了出来,片刻后,学校就热闹起来了。
因为是星期五,晚上不用上晚自习,离家近的学生会步行回家,离家较远的学生仍会在学校住,要第二天早上才有回去的客车。
几分钟后,孟珠先来青春书屋,星期五是有部分学生来还书租书的,放两天假,有时间看。
“葛憧,你出来啦!”孟珠眼睛亮了亮,甜甜一笑,明显有丝惊喜。
“出来啦,来看看我姐和你们!”葛憧回了她一个微笑。
这几个月,因为和葛柳菲吃住在一起,营养得到改善,她的脸色已经红润起来。
她身上穿的衣服,是何娟送给葛柳菲的那套,不知是葛柳菲不喜欢这套衣服,还是葛柳菲心痛这个小妹给了她。
生活条件变好些了,孟珠身上不再是羞怯和自卑,而是洋溢着青春的光彩。
葛柳菲漂亮,很多学生已知道她是孟老师的女朋友,孟珠是小美女,这些学生又知道她是孟老师的妹妹,各种关系叠加,来青春书屋租书的学生越来越多。
就此时,孟珠前脚进屋,已有几个学生就相继进来了。
又等了十来分钟,孟君也走了进来。
“孟老师!”
“孟老师!”
“……”
已有不少同学跟孟君打招呼。
孟君一一点头回应时,抬头看到了葛憧,一丝喜悦油然而生:“葛憧?出来多久了?”
“下午出来的,在家打了条毛狗,特意送出来你们尝尝鲜!”
“毛狗,你打的?”孟君一脸疑惑。
“肯定是他打的,哥,别人打的会送出来我们尝鲜?”孟珠在一旁有些小不满。
“珠儿,你是不晓得毛狗有多难打,我们那里,曾有四个猎人围捕一条毛狗都让它跑了!葛憧,你们是几个人围捕的这条毛狗?”
“打条毛狗要几个人?就我和我老汉加我们家旺财,严格来说就我和旺财,因为我把毛狗打死了我老汉才到田坎上来。
“不过,这毛狗真的敏捷,我开了两枪才打死。”
孟君睁大双眼,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孟君,别怀疑啥,我弟和我幺舅舅他们打猎,三个人闯野猪窝都敢。我上次回去听何娟说,葛憧是难得一见的神枪手!”
在厨房正炒菜的葛柳菲大声说道。
孟君苦笑,自嘲道:“唉,见识太少!”
“孟哥,来,送副字给你,看你喜欢不!”葛憧说完将午饭后写的那副字送给了孟君。
孟君打开字,震憾得说不出话来。因为他无法问:这是你写的?那样不礼貌。可不问,这字是葛憧写的吗?他才多大,能写出这样功底深厚的毛笔字?
“要打破我国文坛徘徊的现状,就必须把自己深埋于祖国和人民的痛苦和欢乐中,且以不回避时代的锋芒而创作出的优秀作品。作品文字既有如祖国江河一样奔涌的激情,又有与人民共情的脉博和心跳。”
“字写得好!这段文字同样写得好!”
孟君向葛憧躹了一躬,既表达谢意,更表达敬意。
“字是我写的,这段话也是我想的,祝你的文学创作能获重大收获!”
葛憧说这句话时,他又想到了上一世一位封神的音乐家,他有播放量超千亿的歌,听他的歌就仿佛唱的自己。
他有深厚的家国情怀,他的歌就有如祖国江河一样奔涌的激情,又有与人民共情的脉博和心跳。
孟君默默地咬咬牙,点了点头。
孟珠坐在台前,认真地给租书的同学登记,给还书的同学退押金,并做书已还回来的标记。
忙半个小时后,店里便逐渐安静下来。
没人租书后,葛柳菲喊吃饭。
“好香!”孟珠进里屋时,嗅到肉香,称赞道。
吃饭时,葛憧和孟君免不了又谈到文学。
孟君真诚道:“葛憧,我看你如果写小说的话,肯定写得好!”
“暂时没这方面考虑,以后真有动笔的想法再说吧!”
“你不写小说真的浪费了!”
“要想写一部好小说极其不易,可写差了自己又不满意,以后再看吧!”
聊着聊着,两人又聊到了四大名著上。
葛憧上一世曾看过一个视频,视频是对四大名著的解读和调侃,他便将这个视频的内容说给孟君听:
“《三国演义》争权,《水浒传》争义,《红楼梦》争宠,《西游记》争道,这中间,都体现了一个‘争’字;
“《三国演义》写的是官,《水浒传》写的是匪,《红楼梦》写的是人,《西游记》写的是妖;
“看《三国演义》满脑壳是计,看《水浒传》满脑壳是气,看《红楼梦》满脑壳是情,看《西游记》满脑壳是奇;
“读透这四大名著后,你会发现,《三国演义》里朋友靠不住,《水浒传》里老大靠不住,《红楼梦》里亲戚靠不住,《西游记》里连神仙都靠不住。
“《三国演义》讲的是智商,《水浒传》讲的是义气,《红楼梦》讲的是柔情,《西游记》讲的是人脉。
“《三国演义》写了一次变革,《水浒传》写了一次冲动,《红楼梦》写了一次恋爱,《西游记》写了一次旅行。
“可到头来,《三国演义》霸业成空,《水浒传》兄弟事业两头空,《红楼梦》恋爱一场空,《西游记》从头到尾皆是悟空。”
这就是你眼中的四大名著?孟君眨了眨眼睛,赶紧喝口酒,压压心跳。
“有时间也看看《金·瓶·梅》吧,那不是黄书,是一部价值极高的世情小说,现在读它,还能看到明朝真实的历史场景。”
葛憧没有完全说出来的是,小说反映的人性,与他上一世见证的东西,相隔几百年了,竟是那么吻合。
聊着聊着,夜已经很深了,孟君的眼界再次得到开阔,思想境界也有所提高。
葛憧两世为人,经历过丰富多彩的人生,又经历过勾心斗角的官场,他了解上一世的文学现状,他是站在旁边看,比身在其中的人更加清晰。
何春江还没出来,何厚峰已经来了,手里拿着一把一米长的刀。
刀身尺来长,刀尾有木把,木把有两尺长。
刀口和刀尖都十分锋利。
“葛憧,你要去,手中还是拿个什么做武器吧,进山了,处处都有危险,必须的防身武器得有!”
何厚峰将刀柄套上刀头,边套边说。
“你拿这根铁棍吧!”何厚峰话音刚落,何春江已经出来。
他右肩膀挎着一支双管猎枪,腰间挂着一把尺多长尖刀,手里将拿着的一根铁棍,他将铁棍递给了葛憧。
铁棍直径寸二,长一米五左右,下边有两寸左右的尖头。
真碰上野兽,用铁棍打和刺都行,防身方便。
铁棍不轻,有四十斤左右,葛憧手握铁棍,感觉十分秤手。
“怎么样?如果不合适就另外找一根木棒,如果碰上野猪,还真要这么重的铁棍对付起来才有用。”何春江见葛憧没出声,以为他嫌重。
“不重,很称手!巴实得很!”
“那好吧,我们出发!”何春江说后把猎枪轻轻甩甩后,接着说:“双管猎枪价格较贵,不少猎人是舍不得掏钱买双管猎枪的,基本上是单管。”
“幺舅舅,这双管猎枪好买不?”
“好买,只要有钱!咋,你想买一支?”
“是有这个想法!”
“要一两百呢!我这支花了百多,是前几年买的,现在怕是要两百多了吧!”
“幺舅舅,帮我买一支!”葛憧当即掏出两百递给何春江,“差的话到时再补钱您!”
“好,回头帮你买!”
现在买猎枪还不受管制,还可以打十来年野兽,葛憧记得,他上一世是96年,全国才全面管制猎枪。
八十年代,山上的野兽还多,不少猎手还是发了小财的。
这是致富道路上的又一途径,多管齐下,要尽量早致富。
再说,野物好吃,那时候可没这样那样传染病,那些传染病都是后世人为的,特别是某国的生物实验室,祸害全世界。
结果把很多传染病算到了野兽头上。
何春江身高力壮,是附近一带比较有名的猎手,他和儿子两人,曾经合力用刀杀死了一头腿部受伤的野猪。
当然,父子俩不是有意用刀去对付那头野猪,是何春江一枪没打死野猪,打偏了,只打断了腿。
野猪冲杀过来时,来不及装填弹药开第二枪,只能硬刚。
野猪受伤后,向何春江发起攻击,一旁的何厚峰举刀杀出,何春江怕野猪伤着儿子,抽出腰间尖刀,刺向野猪脖子。
野猪一只大腿受伤,战力大减,何厚峰那一刀又砍在野猪前面双腿,将野猪的力卸掉,就在野猪旧力尽新力未起时,何春江一刀刺进了野猪脖子。
何厚峰刀身一立,长刀变扛杆,将野猪撬翻在地,野猪的脚着不了地,自然有力无处使。
何春江用力绞了绞才抽出刀来,血像水管头爆开一般,四面飞溅。
野猪哼哧哼哧几声后,腿弹了几弹,终咽了气。
杀死野猪后,父子俩坐在地上,仍旧心有余悸,何春江抽支烟后,才缓过气来。
何厚峰那时还年轻,才十五六岁,不知道其中凶险,心中并无多少怕意,何春江赶紧告诫他。
这之前,在大青山,一枪没将野猪打死,最后野猪受伤反扑,曾有两个猎人遭遇这种情况后身亡。
从那之后,每每遇到野猪,何春江再也不敢涉险,除非有万全之策,才敢猎杀野猪。
何春江背着猎枪,腰带短刀,唤来猎狗,带着何厚峰和葛憧,一同向大青山走去。
“你们去过大青山深处没有?”
路上时,葛憧问何厚峰。
“没去过,我和爸两人,是不敢去深处的,我和爸因为某些原因又不愿和别的猎人组队。要去大青山深处,没十来个猎人一起,是不敢深入的!”
“葛憧,你不要小看这大青山,在几十年前,是有老熊嘎嘎的!”前面何春江听到两人谈话后,回过脸来对葛憧说。
“老熊嘎嘎?是哪样的?像熊一样吗?”葛憧好奇起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动物。
“像熊,又有点人的特性,能站起来走路,如果有人被它抓住时,它并不先将人咬死,而是用它的双爪紧握人的两个手腕,然后哈哈大笑。它笑起来会没完没了,直至笑晕。”
“它笑晕后人不是可以逃走吗?”
“哪里逃得了!它虽然笑晕,但力气特别大,人根本挣脱不了,待它晕过来后,便会将人咬死,然后慢慢吃掉。
“以前,这里的人是买不到枪的,只有弓箭,但弓箭很难杀死老熊嘎嘎。
“后来,我们何家有个祖上,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将粗些的竹子底部,锯四五寸长,进山去时,将竹筒套在手腕上。
“这种竹筒两头都必须有竹节的那种,并且竹子一定要老竹子,不然不够力,会被老熊嘎嘎捏破。
“那个祖先进山时,身上带着粗绳和尖刀。
“进山不久,果然碰到了一头老熊嘎嘎,当老熊嘎嘎笑晕后,我们祖先将手从竹筒缩了出来,用绳子将老熊嘎嘎结结实实捆了起来,一刀刺进它脖子。
“老熊嘎嘎的力大得出奇,或许是拼命吧,竟然生生将粗绳挣断。
“好在它挣断绳子时,生机也流失殆尽,四肢一伸,死了。
“那时候,大青山比现在大多了,你们旺坡村,我们三台村,都是大青山外围,只在巴北和厚山场镇才有人家。那时大青山中有好几头老熊嘎嘎,全让我们那个祖上给猎杀了。”
“那老熊嘎嘎的肉好吃不?”
“这个不知道,想必那时候吃的食物少,应该能吃下去吧!不过,那老熊嘎嘎的皮倒是很好,我们祖上有传下来的,毛发黑黝黝,发亮。”
“现在还在吗?”葛憧好奇起来。
“不在了,我爷爷曾经是个赌鬼,赌输后,把老熊嘎嘎的皮卖掉了。就因为我爷爷是个赌鬼,我一个伯伯和一个姑姑都死了,一个得病没钱医治,一个没吃的饿死了,最后只活出来我老汉一个。”
何春江摇了摇头,心里十分惋惜。
葛憧也在心里一声叹息,如果老熊嘎嘎的皮毛还在,是有很大研究价值的。
红苕藤苗除了去乡场镇卖外,村里也有不少村民来买。
对村里的村民,葛家还是给了优惠,块钱一千。
当然,村民还是晓得好歹,见葛家忙,他们就带上小刀自己割。
开始几天还行,但一个星期后,葛家几人都吃不消了。
每天两趟,葛景度和葛柳菲很累,同时,葛憧和何春柔也辛苦,长期蹲在地里割藤苗,同样整得腰酸背痛。
再说,四人中除葛憧外,余下三人不能全把精力放在红苕藤苗上,因为还有其它农活。
就如何春柔或葛柳菲,她们得抽出时间做饭和煮猪食,农活太多,即便夜里睡得很晚,活还是干不出来。
葛憧便去村里找来了四个女人和三个力气大的男人。
女人必须识数,因为割藤苗要记数量,每天早上十点左右来葛家割藤苗,中午在葛家吃饭,下午三四点钟就可以回去。
这是因为每家的女人大都要煮饭煮猪食,如果让其整天就在葛家割藤苗,有些为难,葛憧将时间放松了些。
当然,晚上时,她们也可以在葛家吃了晚饭再回去。
三个男人则不要求识字,力气大就行,每天早上来葛家,吃完早餐后,与葛景度一道,挑藤苗去巴北场镇。
三个男人将藤苗挑到场镇就完事,所以葛家不供他们午饭。
女人的工钱是两块五,管一顿午饭,男人的工钱是一担三块,管一顿早餐。
这工价不低,一月下来,女人能挣七十五,还能照顾到家里;
男人每天做半天,一月能挣九十,也很划算。
算算工钱要开这么多,何春柔还是有些舍不得,背下来埋怨葛憧工钱开高了。
葛憧笑笑,说:
“妈,从眼下看,开的工钱是挺高,但从我们赚的钱来说,一点都不高,我们家赚钱了,不应该亏待别人,还有,他们肯定逢人便会说我们家好,积攒我们家口碑。”
“我就说说呢,只说说!”何春柔满心喜悦。
葛家一下找七个人帮忙卖红苕藤苗,更引起了村里人注意,一些人便纷纷猜测葛家今年能赚多少钱。
大家猜测每天有一百多。
其实,现在葛家每天去巴北场镇卖掉的藤苗是十万根。
四个人每人挑两万五千根。
每天下午,葛憧带着四个女人割,将何春柔和葛柳菲解放出来去干别的农活。
每天下午,葛景度也能下地劳动。
高山一带到低山买红苕藤苗的时间只有五十来天,从四月初到小满前后。
高山一带,下霜早,不比低山,藤苗栽晚了,还没长径,藤就给冻死了。
所以,高山一带,都是争取在小满前,将藤苗全栽下去。
低山一带,九月初收稻谷后,还能将田翻出来抢栽一季红苕,时间整整相差两个月。
立夏前,因为葛家这良种红苕藤苗,多年不来葛家的何家众人,都来葛家买藤苗。
不过,来的并不是葛憧的三个舅舅,是他的三个舅妈。
何春柔的大哥叫何春华,大嫂叫胡小梅;
何春柔的二哥叫何春城,二嫂叫刘百兰,刘百兰是村支书刘百田幺叔家的妹妹;
何春柔的幺哥叫何春江,幺嫂叫孙小蓉。
来葛家买藤苗的就是这三个女人。
何春柔对娘家的三个嫂嫂十分热情,毕竟是这二十年来第一次来。
何春柔带着葛柳菲做饭,还特意杀了一只鸡招待。
葛憧对三个舅舅舅妈包括外公都没什么感觉,因为上一世把他们看了个透,但妈妈要煮好吃的款待她们三妯娌,葛憧也没干涉。
上一世里的何春柔日子过得那么委屈,这一世理应让她享受到娘家亲情。
葛憧让她们自己割,能割多少就多少,不收钱。
不收钱不说,反倒好酒好菜招待,葛家的大方令何家几妯娌十分满意,之间的关系也亲了不少。
何家几妯娌割回藤苗不久,也就立夏后两天,何青山也来了,同样也来买红苕藤苗。
这是何青山第一次来女儿家。
何青山进到女儿家的那一刻,何春柔都开心得流泪了。
因为女儿不听话,坚持要嫁给葛景度,他记恨了女儿二十年。
那时,何青山本想把女儿嫁给在巴北乡养路段工作的丁平。
丁平个子矮小,只有一米五几,相貌平平。
何春柔看不上他,定要嫁给和她同过学的葛景度。
何青山在三台村也算名人,家境殷实,但他也是出名的咬卵犟,他认定了的事,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口。
如果不是何春柔母亲黄贝秋的庇护,何春柔恐怕坟上的草都很深了。
在葛憧上一世,何青山一直不肯原谅女儿,不待见葛氏一家,即便外孙外孙女都那么大了,他也不原谅。
葛家穷,一直穷,而丁平却步步高升,最后当上了巴丁县养路段段长,正科级别。
何青山只要想到这些,就气不打一处来,无论如何都不肯原谅女儿,看到丢了自己颜面的葛家人就不顺眼。
而这一世,二十年从来不到女儿家的何青山,令人想不到的是,今年突然到来。
其实,说买红苕藤苗只是何青山的一个借口,他不想来,随便叫个儿子或儿媳背点藤苗回去就可以了。
并且,他只需给女儿带个信,葛家也会派人割好后给他送去,他是听说不少传闻后,想亲自上女儿家看看。
到女儿家察看后,虽说依然还是六间茅草房,但屋内干净整洁,特别是新建的猪圈,设计得方便实用又美观。
何青山从中还是看到了葛家上升的势头以及未来潜力,心中对女儿的种种怨气总算消去了几分。
得知老爷子来买红苕藤苗,除葛憧外葛家上下都十分高兴,葛柳菲立即去帮外公割藤苗,何春柔则赶紧煮饭。
那天是星期天,葛舒菲在家,她赶紧坐到灶台前烧火。
何青山在家里坐了阵子后,决定到红苕藤苗母坪去看看,何春柔赶紧吩咐葛舒菲带路。
何青山来到红苕藤苗母坪时,心中大吃一惊,因为这规模远超了他的想象。
葛家现在这母坪的规模,差不多顶得上以前一个大队的规模,当何青山从葛憧口中得知现在每天可以卖十万根藤苗,心中震憾了。
何青山虽说性格犟,但他有文化,读过十年私学,他会算账,每天十万根,也就是每天一百五十块钱。
“葛憧,你说每天卖十万根,咋能保证挑到巴北场镇定会有人买?”何青山望着快速割藤苗的外孙问道。
“外公,这好办,我爸爸每天去卖藤苗时,带着一兜红苕,那兜红苕整齐,一根藤,结了五根红苕,整体重三斤左右。
“别人一看就知道我家卖的是良种红苕藤苗,别说每天十万根,每天再多十万根都卖得出去!”
原来如此!何青山点了点头,望着快速割藤苗的几人,卷上一支旱烟,边抽边陷入了沉思……
在葛憧的上一世,九十年代初期,南方那边的制衣厂,已有大批服装销往内地。
因为样式新,价格便宜,还有最关键的是方便,买回来就穿。
这些服装深入到乡镇一线后,本地裁缝基本消失,剩余的也只干点缝缝补补的零碎活。
“我们这些地方是没有大工厂,但我们这些地方的乡镇会出现许许多多服装店,会从南方把服装运过来卖。
“就如现在,巴丁县城里的人,还有几个穿着本地裁缝做的衣服,他们都是在百货商场或一些服装店买。
“再等个几年,乡镇一线服装店多起来后,本地裁缝还有出路?”
“不会吧?”
“表姐,”葛憧把嘴放在何娟耳边,轻声问:“你穿的内衣啥的是买的吧,是不是比你们自己做的好穿?”
“这个倒是!”何娟脸红了红,点头道。
“我国已经改革开放好几年了,制衣厂、鞋厂、玩具厂、电子厂在南方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就在接下来这几年,这些行业会直接波及到内陆,最先倒下的就是我们本地的裁缝!”
何娟睁大了双眼。
“葛憧,你咋知道的?”何春江又震惊又疑惑。
“幺舅舅,前两个月我去南方跑了半个月,去那边买书回来,我姐在巴丁中学旁开了一家租书店,对这方面的情况了解到很多。”
“柳菲姐在巴丁中学开了家租书店?生意怎么样?”
“还可以,每月可以赚个两三百干净钱。”
“能赚两三百?”何娟一脸羡慕。
“表姐,要不要我给你一个建议,我包你可以赚钱!”
“做哪样?也开家租书店吗?”
“不是,开服装店,在厚山乡开可以,在巴北乡开也行。”
“开服装店肯定是可以,但我哪去进货?哪去找渠道?”
“这点我倒可以帮你!”
“你能找到渠道?”
“应该可以!”
见葛憧能找到进货渠道,何娟有些心动,她师傅曾带她去巴丁百货商场参观过,那里面的服装样式新,款式多,看得她羡慕不已。
“你到巴丁百货商场二楼看过吗?全是服装。”
“去看过,跟我师傅一起去的,看得全是羡慕。”
“像那样的服装店开到巴北,开到厚山,有没有生意?”
“肯定有啊!包产到户后,家家户户都越来越好,特别是现在的年轻一代,肯定要买这样的衣服穿!”
“开不开服装店你们自己考虑,如果开,需要进货渠道,我会带你们去,我会给力所能及的帮助。”
“好!”何娟点了点头,追了几步,撵上她爸爸,商量开服装店一事。
他们商量一阵子后,同时回头,望着葛憧。
“我爸同意我到巴北去租个门市开服装店,在厚山乡开有些不好,毕竟我师傅在这里,我开服装店肯定会影响她的生意。”
“其实在巴北开比在厚山好,巴北乡无论是场镇人口还是总人口都比厚山多,巴北乡整体经济也比厚山强,再就是巴北离县城比厚山近。”
“那好,到时我去巴北看店时,从你家那条路来,你得帮我们去看看!”
“这个没问题!”
“爸,等下你们在厚山买好猎枪后,就来我那里接我,把衣服等所有东西都带回来。”
“嗯,好,我跟葛憧把猎枪买好后就来。”
何家丫口到厚山乡十来里,三人很快就到了场镇。
何娟师傅家在场镇东头,卖猎枪的杨师傅在西头,虽说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但小镇实在太小,相距也就千多米。
沿高低不平的公路向西走一段路后,何春江带着葛憧穿进一个小巷子。
小巷子宽度只有米多,地面比外边公路要好,铺着大小不一的石板。
沿小巷走入百多米后,小巷就到了尽头,尽头是几个农田,农田过去是山。
小巷尽头右边有一个独立院落,卖猎枪的杨师傅就住在这个院落里。
“杨师傅——”
小院有道铁门,铁门关着,但没上锁,小院内睡着一条养壮实的大黄狗。
何春江没有贸然自己开门,而是喊杨师傅,葛憧猜测,院内睡的那只狗应该有点凶。
“谁呀?”小院里有人问,是个女人声音。
“是我,何春江,我来找杨师傅买支猎枪,双管的那种。”
“他没在家,有事到巴丁县城去了,不过,家里双管猎枪倒是有两支,他出去时交代过我,两百一十五一支!”
“果然涨价了!”何春江对葛憧说。
“涨价了也买一支,打一头野猪就赚回来了。”
何春江苦苦一笑,在整个大青山附近,打野猪貌似就葛憧觉得轻松。
来开门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听她说话语气葛憧就知道她是杨师傅内人。
她打开铁门后,呵斥了一声正欲起身的黄狗。
听得呵斥,黄狗懒洋洋地又睡下了。它虽说睡下,还是偏着头,拿眼睛扫描两个进来的不速之客。
何春江不敢直接开门进去果然是忌惮这条大黄狗。
杨师傅家的陈设不错,比普通镇上人家要好上一些,电视、冰箱等在当时少见的电器都有。
厅屋左边进去,便是杨师傅放枪的房间。
普通猎枪有五支,双管猎枪只有两支。除了猎枪外,还摆放着各种子弹。
普通猎枪用弹单一,只用霰弹,有小铅球,也有钢珠。
双管猎枪的用弹有三种,除霰弹外,还可选鹿弹或独头弹。
鹿弹弹药里也含有较少铅球,但里面的球珠较大,可以猎杀较大些的动物,比如鹿,所以这种弹药叫鹿弹。
独头弹是一种大口径的实心弹,是专门用来猎杀野猪一类大型猎物的。
双管猎枪每次能装填两发霰弹。
上午时,何春江猎杀野猪时是装填的一发鹿弹。
葛憧第一次接触猎枪,不会认,何春江便帮他选了支。
付枪钱时,葛憧又买了一百块钱的弹药,霰弹、鹿弹和独头弹都选了一些。
独头弹价格贵些,但葛憧还是买了一百发。
出来后,何春江问葛憧:“葛憧,独头弹一般是用来打野猪的,近战你压根不怕野猪,买这么多独头弹干嘛?”
“近战是不怕,但我怕它逃啊!它逃追不上,不就用独头弹打吗?”
你是这样子想的吗?何春江心中发苦。
本还想着教育教育葛憧,花钱莫这么败家,结果是自己考虑不周。
背上猎枪,走在大街上,葛憧还真体验到了当猎人的感觉,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