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女频言情 爱意说给风月知言路遥池允夜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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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叶呼呼

    男女主角分别是言路遥池允夜的女频言情小说《爱意说给风月知言路遥池允夜小说》,由网络作家“落叶呼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池允夜更是脸黑到了极点,“言、路、遥!”言路遥只能无措的解释,“今天是父亲一周年的忌日,我才想在家里......”“哗啦!”池允夜眼神一凛,大步迈进,一把推翻了整个置物架。遗照连带着供奉的水果全部摔在地上,四分五裂。言路遥脸色蓦地一白,震惊的目光中隐动着痛色。池允夜的心竟没来由的闷痛。但他只是冷笑,“从他当年让你嫁给我的手段就可以看得出,这样的人,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他根本就不配出现在我面前,脏了我的眼!”“他什么都没做!”言路遥爆发出一声怒喝,“当初为你试药的本来就是我!”言、池两家是故交,言父更是对池父有救命之恩,早年言父看出了女儿的心思,曾经说过要用恩情换言路遥给池家做儿媳妇这样的玩笑话。当时无人在意,后来更是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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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允夜更是脸黑到了极点,“言、路、遥!”

言路遥只能无措的解释,“今天是父亲一周年的忌日,我才想在家里......”

“哗啦!”

池允夜眼神一凛,大步迈进,一把推翻了整个置物架。

遗照连带着供奉的水果全部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言路遥脸色蓦地一白,震惊的目光中隐动着痛色。

池允夜的心竟没来由的闷痛。

但他只是冷笑,“从他当年让你嫁给我的手段就可以看得出,这样的人,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根本就不配出现在我面前,脏了我的眼!”

“他什么都没做!”言路遥爆发出一声怒喝,“当初为你试药的本来就是我!”

言、池两家是故交,言父更是对池父有救命之恩,早年言父看出了女儿的心思,曾经说过要用恩情换言路遥给池家做儿媳妇这样的玩笑话。

当时无人在意,后来更是不了了之。

可池允夜醒来后却认为是言父从中作梗,趁他昏迷逼走了杜堇月,还挟恩图报让言路遥嫁给了他。

不管她澄清了多少次,但池允夜始终不肯相信。

这一次也不例外。

池允夜的冷漠和排斥呼之欲出,“谎话说多了,自己都深信不疑了?”

言路遥抬起泪眼,“你说是她为你试药,她这几年都在国外,怎么试的,有证据吗?”

池允夜则是缓缓低头,和言路遥对视一眼,她执拗的逼问,“池允夜,你、敢不敢去查!”

那一瞬间,池允夜呼吸骤然一紧。

查这种事,动动手指而已,但他只要查,就是对杜堇月的不信任,承认这几年来,都是自己的错。

“阿允,头好痛......”

恰时,杜堇月扶着额角,身体一软,紧靠在池允夜怀里,“可能是后遗症犯了。”

霎那间,池允夜就打消了犹豫。

他抱起杜堇月,紧张地上楼,“别怕,我这有药,可以缓解你的痛苦,没事的,小月......我一定会研发出治疗后遗症的解剂!”

而此时的杜堇月,勾着他的脖子,给言路遥抛来一个得意的眼神,“阿允,要是我死了怎么办,我舍不得你......”

“不准再说这种晦气的话!”

池允夜温柔的低吼,迈上楼的脚步愈发的急。

房门重重摔紧,言路遥身心一震,得知自己癌症晚期的时候,她是只想静静离开的。

但现在蹉跎一生,却是给杜堇月做了嫁衣,这叫她如何甘心......

当夜杜堇月在家里住下。

言路遥去了客卧,当年试药项目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也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她找了大半夜才在身体的重负下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房门被猛地推开的声音,她用尽全力才睁开眼。

就看见池允夜伫立在床边,一张脸阴沉得可怕,还有他身边的杜堇月眼神错愕震惊。

“你们怎么来了?”言路遥下意识坐起身。

下一秒,池允夜的大掌一把掐上言路遥纤细的脖颈,“言路遥,你就这么缺男人碰吗?一个晚上也等不得!”

“什么意思?”

她满脸迷茫。

然而下一瞬,她的脑子轰然而炸。

她的床上,竟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个男人!




言路遥蜷缩在茶几旁,视线模糊不清,大脑中的疼痛更是叫嚣。

男人打累了,喘着粗气,“没想到,你还挺有骨气,这一点可比杜堇月强多了。”

其中一人狠狠揪起言路遥的头发,烟圈吐到她脸上,“长得也比她漂亮,就是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这么销魂。”

言路遥浑身发疼,“你们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答应。”

谁知,房间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钱?你给的能比池总还多吗?”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言路遥仰起头,“什么意思?”

“还不知道呢?”男人咧嘴一笑,“要不是你老公主动说用你来换,不然大名鼎鼎的池总夫人,我们也不敢碰啊!”

说完,男人扑向言路遥,她下意识躲避,男人扑了个空,眸中怒火燃烧,反手甩了她一巴掌,又薅着她的头,往茶几上撞,“妈的!臭婊..子,还敢躲!”

“噗——!”

言路遥再也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血液四溅,无力的感觉浸透全身,随后是钻心般的疼痛......

“池允夜,以后,我们两清了,我从来......不欠你什么。”

说完,她疲惫的眼睛慢慢下拉,整个世界彻底陷入黑暗。

——

池允夜看着息屏的手机,半分钟都没能拨出号码。

他居然会担心言路遥那个诡计多端的女人吗?

不会,登门道歉而已,能有什么事!

“阿允,在想什么?”杜堇月依偎他身旁,扯着他的西装衣摆,“是在担心遥遥?”

“没有。”池允夜揣起手机,心不在焉,“你过敏已经好了,我先回公司加班了。”

他挺拔的身影走远,完全没注意杜堇月温婉的笑容下,暗藏着兴奋。

池允夜十一点从医院折返回公司,助理的电话在凌晨十二点打来,“池总,遗体捐赠者确认死亡,正转移到实验室。”

“这么快?”

池允夜骤然踩下刹车,夜里的风参着雪花,落在了挡风玻璃上。

“突发情况,还需要一些手续要办。”

助理翻动着纸张,顿了顿又道,“这件事交给我们处理吧,毕竟,池总您明天还得跟太太回一趟老宅呢!”

提起那个女人,池允夜心中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一块。

手机切回主屏幕,心里不安躁动。

道个歉需要这么久吗?居然连个电话也不会回。

雪花片片如细绒,越来越密了。

“你看着办吧。”

池允夜调转车头,回家。

这个点,那个蠢女人,应该也到在家了才对。

他到家门口,屋子里只有微弱的夜灯散发着微光。

“人呢?死家里了?”他心烦意乱地踏进客厅,没有人应他的话,当他携着怒火,推开言路遥的卧房,房间里依旧空空如也。

她的颜面是金子做的?

赔礼道歉,就能够委屈到家也不回?

无端端地,眼前浮过她答应离婚时,她不假思索的模样。

池允夜握着手机紧了紧,正要回拨言路遥的号码,一个陌生电话却率先打进来。

他心乱如麻,躁郁无处发泄,“说!”

电话那边是个陌生男人喜悦的声音,“池先生是吗?我这边联系不上言小姐,她的试药记录我拿到了!”

握着手机的手蓦然收紧,手背青筋毕露。

心脏突然就像被重锤狠狠敲击了一下,痛到噬血。

池允夜几乎快要站不稳,“什么试药?”




利落的‘好’字,刺得池允夜心扉一震。

从她眼里,看不到一丝情绪,就好像......死了一般。

一旁的杜堇月娇声娇气开口,“遥遥不想去就算了。”

“做错事就要善后,不能因为她影响到你的星途!”池允夜咬牙,挥散了那一抹没由来的心疼,“离婚都便宜了你,敢不去试试!”

言路遥闭了闭眼,为什么他永远这么理所当然?

就因为她爱他吗?

她是做错了,不该因为年少的爱意赌上自己的一生。

再睁眼时,声音疲惫却坚定清晰,“如果我去了,就可以离婚吗?”

余生,她不想再和他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池允夜的脸上终于有了“厌恶”以外的反应,除了诧异,还有丝丝入微的惊慌。

他是担心这个女人会离开他吗?

怎么可能!

他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下颌紧绷,“随时。”

是啊,他应该也是求之不得和她撇清关系吧,言路遥苦笑着转身,脚步似灌了铅。

也就是这一刻,池允夜突然发现,言路遥身形单薄,比杜堇月还消瘦不少。

他强压下心软的念头,移开视线,自然也没看见言路遥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池允夜温柔地将杜堇月打横抱起,送回病房中。

看医护人员准备给她输血,池允夜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你乖乖在医院哪也别去,我晚点来看你。”

他想救杜堇月,必须从根上治愈试药后遗症。

公司,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处理。

泰和药业。

男人阔步在前,助理亦步亦趋在后,“池总,后遗症的临床试验,有了遗体捐赠同意书,患者死亡后,将转移到公司实验室。”

死亡,也就是说试药的人之中,已经有人快死了!

池允夜心跳漏了半拍,他顿住脚,面色凝重地问道,“多大年纪,什么名字。”

这个社会,总有人砥砺前行,为了某个领域的荣光,牺牲自我。

他打心底对捐献者保持最高的崇敬。

然而,助理递出自愿者捐献表单,赧颜道,“跟太太重名,叫言路遥。”




这么巧?

虽然说极有可能是同音不同字,但眼前浮现出言路遥说要离婚时的决绝,池允夜一阵烦躁。

助理窥探着他阴沉的脸色,试探问道,“池总,要看看吗?”

池允夜伸手接过文件,刚要翻开,手机铃声就响起。

电话那边是杜堇月快哭了的声音,“阿允,我好像药物过敏了......”

“我头也好晕,阿允,我是不是后遗症犯了,快要死了?”

“不会,我马上到。”挂断电话,池允夜把文件合上,原封不动的递给助理,大步流星的走出办公室。

关门前,他回头嘱咐,“给足赔偿,做好患者家属的安抚工作,到时候的葬礼,必须按照最高规格,以表敬畏。”

——

言路遥联系上甲方,已是夜幕覆来时。

她在医院的挂号厅休息了大半天,喝了一瓶葡..萄糖,精神才有所好转。

她先回了一趟家,既然决定离婚,那就要干干净净的离开。

尽管,属于她的东西,已经寥寥可数。

从杜堇月入住以后,大到家里的装修风格,小到言路遥精心布置的小摆件也全都被丢在了储藏室。

推开门,昏暗的光线里,言路遥首先看见的,是被丢在地上的平安结。

那是她登了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一步一叩首,为池允夜求来的。

言路遥小心捡起,拂过上面的黑色脚印,才发现还有剪刀剪过的痕迹,符纸也露出来一半。

眼神陡然一痛,她又看见角落里破碎的婚纱照。

说是婚纱照,但池允夜根本不想多看她一眼,只让助理替他来拍,最后所有相片上只看得见言路遥一人的身影。

还有脚下的结婚证,破破烂烂,被池允夜撕烂了无数次,但又被她用胶带重新粘了起来,但无论是两个人的照片,或者是签名,都是充满裂缝的。

像极了她们的婚姻,满目疮痍。

言路遥自嘲一笑,不再犹豫,叫来保洁打包丢掉了所有东西。

只留下一封她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今晚过后,她们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处理完这些,言路遥到了皇家一号KTV,这里灯光昏暗。

言路遥找到了甲方提供的包房号,隔着门就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声嘶力吼。

她有些犯怵,不过还是鼓起勇气敲响了门,

来开门的是个醉醺醺的男人,赤着上半身,挺着啤酒肚,看她的目光,从头发丝打量到脚脖子。

言路遥在他目光下,像是扒光了衣服般,“我是来替杜堇月给给诸位道歉的。”

话还没说完,男人一边拽着她往里面走,一边解开皮带,声音猥琐又下流,“这个听说还没给外人睡过,我先来!”

然后,他带上了房门。

言路遥猝不及防,尖叫出声,“啊!别碰我!”

男人们围成圈把言路遥困在中间,拿皮带一下一下地抽着,“都到这了,还装什么清高?”




言路遥猝然怔忪,“是你陷害我!”

杜堇月笑意愈深,彰显着胜利者的高高在上。

言路遥想不通,“为什么?他心里只有你,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为什么这么做!”

池允夜的爱对她来说是奢望,对杜堇月而言却是唾手可得。

“为什么?”杜堇月微微俯下身,审视着落汤鸡似的言路遥,“因为你坐在不属于你的位置,鸠占鹊巢。”

“可惜你睡得太死,奸夫对你没兴趣,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冤枉。”

“你无耻!卑鄙!龌蹉!”言路遥蹭地站起,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狠狠地将杜堇月掀到墙角。

她紧紧揪着杜堇月的衣领,腥红的眼珠子似要渗出血来,“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不天谴的我不知道。”杜堇月镇定自若,敛着眸子看她的手,“但我知道,你这么对待我,阿允看见,你只会更惨......”

想到池允夜狠戾阴沉的面容,言路遥骨子里的恐惧,迫使她松开了手。

杜堇月掸了掸衣领,“我奉劝你,识趣的话早点滚,这样我还能饶了你。否则,这样的事,只多不少,我要你生不如死!”

言路遥胸如烈火灼烧般的疼,她佝偻下身子,口鼻都呛出了血。

杜堇月的猖狂,完全依仗着池允夜对她的偏爱。

三年前她赢了,这一次,言路遥就是赌上一条命,也绝对不会让杜堇月得逞!

很快,言路遥迎来了机会。

当天正午,她接了一通电话,“言小姐是吧,我这里是试药单位。”

“我们正在对当年试药的人员进行赔偿,您看有空的话,单独碰个面。”

是言路遥渴望的证据。

咖啡厅靠窗的位置,西装革履的男人早已在等待,“言小姐,我姓吴,是负责您赔偿事宜的人员,这是我们的赔偿协议,请您过目。”

言路遥裹着厚厚的面包服,但一双腿细得跟筷子般,显得头重脚轻。

她扶着椅子,迫不及待地问道,“我可以什么都不要,试药的记录,请问你们能给我出示吗?”

池允夜怀疑她说谎,那她就拿出白纸黑字的证据,撕下杜堇月伪善的面具!

“抱歉,这是保密的。”工作人员的话,瞬间让言路遥的心跌入了谷底。

不过她事先有准备,当即拂开协议,反而递出一张银行卡,“先生,务必请你帮帮忙,我真的很需要这份记录!”

男人面露难色,“那这份协议......”

“我是自愿的,没关系,不需要赔偿。”

听她这么说,男人迟疑了片刻,拿起协议,也顺带将银行卡收入囊中,“我尽力去给言小姐争取,你等我联系。”

言路遥松了一口气,虽然八字没一撇,但只要有一丝机会,都是她的曙光!

喝下半杯咖啡暖了暖身子,言路遥这才走出门去。

没想到,刚走出门,就见到了熟人。

路边停着的商务车,车门大开,池允夜的助理站在一侧,彬彬有礼道,“太太,池总让我接您去医院。”




她惊慌得去看池允夜的脸,“我没有,不是你想得那样。”

“那是哪样?”池允夜声音更是寒得吓人。

“我,我也不知道......”言路遥呼吸困难,眼角沁出泪水,只能艰难摇头。

就在这时,床上的男人传来动静,他立刻用被子盖住赤果的身躯,躲到角落,“池、池总。”

“你知道我?”池允夜的语调弥漫上危险。

男人点头如捣蒜,“我只看过您的照片,太太说,要是见到您,就让我说是来做保洁的......”

越往后,声音越小。

“嚯,这是早就准备啊!”一旁的杜堇月捂住嘴,“遥遥,阿允昨晚还在家呢,你怎么能这么胆大!”

一旁的男人吞吞吐吐,“太太说,先生昨晚在陪杜小姐,小心些不会被发现的......”

话没说完,池允夜长腿狠狠一踹,直接把他踹倒下,半天爬不起来。

言路遥心底一凉,她想说不是这样的,可池允夜掐着她的力道变大,只能悲戚地发出呜咽声。

就在濒临窒息的时候,突然,颈上一轻。

她还没来得及呼吸新鲜空气,就被池允夜拽过手腕,大步往洗手间走。

言路遥都还没来得及站稳,就被狠狠摔进了浴缸。

水龙头拧开,哗啦啦的水声夹着呛水的咳嗽声还有求饶声,“呜呜…不要,我没有,咳咳!”

池允夜怒意难掩,一言不发,只是一遍又一遍冲洗着她的唇瓣。

直到起了皮,红肿起来,他才勉强松开手。

一阵急促的咳嗽后,言路遥浑身已经湿透了,长发还在往下滴水,眼前更是一阵阵发黑。

“言路遥,你真让我恶心。”

头顶,是池允夜冰冷的嗓音。

他推开门就往外走,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厌恶。

言路遥心头一紧,奋力撑起身子追了出去,“池允夜,这么多年,难道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信任?”池允夜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你这种满口谎言的女人也配说信任吗?”

他明晃晃的羞辱让言路遥红了眼,声音也染上了哭腔,“你明知道我只爱你!”

泪水,一颗一颗落下来。

像是烫到池允夜般,让他心生烦躁,“言路遥,你的爱,我承受不起。”

“滚开!”

说完,池允夜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泪花迷住了眼。

言路遥突然想到了第一次见池允夜时,是她在学校被女同学排挤,还栽赃她是小偷。

没有一个人相信她,她孤立无援。

是池允夜这个转校生站出来,说相信她。

在他的带动下,班上陆陆续续有人站出来指认,最后还她清白。

后来池允夜说,其实他也不知道小偷是谁,但他直觉言路遥不会撒谎。

他的信任,犹如一束光照亮了她昏暗的世界,也就是从那天起,她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但现在,他却说她是个满口谎话的骗子。

言路遥紧紧咬住唇瓣,不准自己没出息得再哭。

“啧啧啧,多么精彩的一场戏啊!”杜堇月走近,扬起的唇涔出了鄙夷的唾弃,“言路遥,这么多年都捂不热一个男人的心,应该很绝望吧?”




言路遥还以为是池允夜出了什么事。

可到了医院,助理一个眼神,保镖突然钳住了言路遥双臂,押送犯人般到了血液科。

“你们干什么?”她尖叫着,身体仿佛要被他们拆散架了般。

话音方落,她蓦然安静下来。

因为她看到了伫立在血液科采血室旁的男人,面容阴沉冷厉。

“抽血,你和小月都是HR阴性,她现在做着治疗。”

护士看她瘦得皮包骨,拿着针头的手忍不住颤抖,“池先生,她的身体状况,恐怕不适合......”

“抽!”池允夜一记凛冽如刀的眼风压过去,吓得护士噤若寒蝉。

言路遥的手按到台面上,橡胶圈箍住了她的手肘,皮肉被针管刺痛,她方才如梦初醒。

“记住,这是给你的教训。”池允夜瞳孔深处涌动着怒火,“胆敢泄露小月的住址,导致她在家门口被私生饭堵截,要不是我回去得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家门口,私生饭?

言路遥心脏瑟缩,无疑,这必然是杜堇月自导自演的戏。

她张了张口,最终咽下所有的话。

因为无论解释什么,他都不会信。

血袋装满,护士拔去针头。

这时披着病号服,病怏怏的杜堇月走到池允夜身边。

前一秒池允夜还是怒火中烧,瞬间变的温柔,“你怎么出来了,医生说你本就重病,要好好静养。”

杜堇月看向言路遥,眼神里满是宽容,“遥遥能来给我献血,已经是帮了大忙。我想她只是一时冲动,才会走错路。万幸没酿成大祸,阿允,你就原谅遥遥一次吧!”

“她做的恶还不够多?”池允夜想起言路遥的所作所为就一肚子火,但对上杜堇月哀切的眸子,硬生生压下,“你就是太善良,才会处处受伤,委屈自己。”

“我没事的,吃亏是福。”

说着,她眼角耷拉下去,“只是今天缺席了甲方的活动,又该说我耍大牌了。”

池允夜捂着她孱弱病态的脸,“放心,交给我处理。”

“别,我不想太依赖你。”杜堇月眼波一转,目光投向言路遥,“不如让遥遥去吧,在这里,你还老凶她。”

言路遥脑子里似缺氧了般,眼前景物模糊。

她在竭力保持清醒,却听池允夜命令道,“你聋了?小月叫你去给甲方赔罪!要是搞砸了,马上离婚,给我滚!”

离婚?

言路遥撑着台面颤巍巍站起来,嘴角噙着释然的笑容,“好啊。”

离了婚,她就再也不用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很快,池允夜见到了这个男人。

“上次言小姐委托我调取试药记录,总算是让我找到了!”

池允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他低头,扫了一眼文件,上面白字黑字是一份关于言路遥的档案——

三月六日,患者出现呕吐症状,白细胞偏高。

三月十三日,患者细胞出现排异,持续高烧一周。

五月十八日,患者出现心悸,紧急抢救。

这记录上的每一个字池允夜都认识,但却陌生无比。

他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但他很快镇定下来,为他试药的是小月,怎么会是言路遥这种恶毒的女人?

她一向诡计多端!

脸色瞬间冷了下去,池允夜扯了扯唇,“言路遥给你多少钱让你这么说?”

“什么意思?”对方迷茫了几秒后皱起了眉头,“言小姐是特殊志愿者,为了找到对你最有效的药物,是需要把你的基因植入她的身体进行实验,整个过程......”

“我差一点就信了,”池允夜冷笑着起身,声音极其讽刺,“我不管她给你许诺了什么好处,但你要是继续招摇撞骗,我不介意把你们一起送进去。”

转身的瞬间,身后传来男人的怒吼声,“你知不知道她得了后遗症?是会死的!”

这次,池允夜没有回头,只绷紧了身体,“那就等言路遥死了再说。”

说完,他迈开了步伐。

车子一路疾驰,鬼使神差的,池允夜脑子里不断出现男人的声音。

“吱——!”

他重重地踩下刹车,汽车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

该死——

为什么一想到言路遥会死,他胸口就会一阵阵窒息。

是了,这都是她的阴谋诡计!

池允夜的怒火来得莫名其妙,他风驰电掣地到了家,三步并作两步直奔言路遥的卧房。

房间里暗沉沉的,没有一丝言路遥的气息。

灯光按下,屋子里的陈设格外整洁,被子叠得四四方方,书桌一尘不染,连窗帘都严丝合缝。

佣人见他急切地回家,凑上来问道,“先生,您是找杜小姐么?”

“言路遥,她在哪?”池允夜冷声。

佣人露出一丝讶异,旋即回答,“昨天言小姐回来了一趟,收拾了些东西就走了,再没回来过。”

再没......

回来过?

他往前迈出两步,余光略过,他抽起桌上整齐摆放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

大掌翻开,言路遥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这下池允夜的脸色直接黑到了极点,指尖也蓦地收拢,似要将这份协议捏碎。

她不是曾经说会永远爱他,永远不离开他,直到她死吗?

现在却毫不犹豫地签下了她的名字,看来,对于离婚,她是早有预谋!

咬紧牙根,一股说不出的怒气,在心底涌动。

他倒要看看,言路遥是不是在外面吃了熊心豹子胆!

池允夜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会所,天已经微微亮了。

昼与夜的交替中,会所外闪烁着警灯,拉起了警戒线。

不少人围在会所外交头接耳,池允夜心底掠过不好的预感,他高大的身影跃过警戒线,直奔会所腹地。

会所里早就已经人去楼空,只剩下警察盘问着几个衣衫不整的男人。

“是她自己撞死的,跟我们没关系的!”

“只是想跟她喝两杯酒,谁知道她这么脆弱......”

有人死了......

池允夜心头一空,两步近前去,“谁死了?言路遥呢?”




水晶灯的照耀下,言路遥胸前的肋骨根根突出,脸色苍白如纸,几近透明。

池允夜怔住了,这女人,什么时候竟这么瘦了。

他内心浮现些不安,但很快又被仇恨掩盖。

随着暧昧升高,池允夜微微仰头,温柔的嗓音唤出另一个女人的名字,“小月......”

言路遥再也忍不住,胃里一阵痉挛,趴在沙发上干呕起来。

池允夜眸色一黯,铃声正好响起。

他将电话接通贴在耳边,口吻似冰雪融化,“怎么了,小月。”

言路遥的身体经不起折腾,温热的鼻血喷涌而出,池允夜眉心轻拧。

但对电话那头的人依旧温柔,“好,我马上过去。”

池允夜收起手机,瞥向言路遥,“别总耍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把戏。”

说完,像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提脚就走。

言路遥靠在沙发上,努力弯了弯唇,“没关系,很快就要结束了。”

但她没想到,池允夜不仅去而又返,还带着杜堇月登堂入室。

杜堇月穿着单薄的长裙,语气惊慌,“阿允,有血!”

“别怕,”池允夜侧过身,将杜堇月的视线挡了个结结实实。

然而看向言路遥时,脸色蓦地一沉,“装够了没有,小月还没有吃饭,去准备点吃的。”

言路遥这才回过神,从地上堪堪爬起。

转身进厨房的瞬间,她听见池允夜声音含着宠溺,“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你一个人在酒店我不放心。”

“这不好吧,阿允,我怕遥遥有意见。”

“她没这个资格。这里本该是你的家。”

言路遥动作僵滞——

三年前池允夜入院当天,杜堇月立刻定了去国外的机票,她追到机场求杜堇月别走,迎接她的是杜堇月的奚落。

“傻子才会为一个植物人耽误一辈子!”

这样精致利己的人,现在居然又回来冒领功劳,真是可笑。

言路遥踉跄到厨房,清洗着血迹。

等饭菜端上餐桌时,杜堇月和池允夜已并排坐在一起,她布上了所有菜,才落座在杜堇月对面。

杜堇月夹起一块茭白往嘴里送。

但下一秒,她吐出食物,泪眼汪汪,“好咸呀,阿允,要不我还是走吧,遥遥应该不太欢迎我。”

言路遥心悬到嗓子眼,下意识看向了池允夜。

男人染着戾气的眸光只看一眼,就够她深感窒息的。

“我重新去做。”

她端着盘子起身,男人已经挽起袖口,出现在她背后。

瞬间,言路遥整张脸被埋进了面前的饭碗里。

“唔——”

她试图摆脱,呜咽着,可男人的大手如铁钳般,按得她动弹不得。

“既然你要故意针对小月,那你就全部吃完!”

言路遥颓败地瘫坐在椅子上,憔悴的面颊,布满了米粒。

杜堇月不留痕迹地扬了扬眉,“阿允,你会不会有点太过分啦?”

“过分?这是她罪有应得!”池允夜牵起了杜堇月的手,“让助理送餐来,你想吃点什么?”

“什么都可以,”杜堇月往客厅多看了两眼,指着一处遗像道,“那是叔叔吗?”

循声看去,言路遥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