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夏芷歆素心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又如何?重生让全侯府火葬场夏芷歆素心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疏影吹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芷歆像是才回神,“哦,我都可以。”“对了,方才在门外遇到妹妹,她叫人给我备了些吃的,现下不吃一会儿得凉了,我就吃妹妹备的吧,不好浪费了妹妹一番心意。”“我瞧着妹妹准备了不少,我一个人吃不下,正好大家可以一起尝尝妹妹的心意。”夏欢言给准备的东西她可不敢自己吃。当然她也可以不吃直接扔掉,但侯府人多眼杂,她自己院中的人多是母亲给她安排的,并非全是她的心腹,若是被人瞅去少不得要有些麻烦,没必要冒那个险。如简很有眼色,夏芷歆话音落,她就上前将食盒里的吃食一一取出在餐桌上摆好。不用夏芷歆示意,她便端了夏欢言准备的粥放到夏芷歆面前,另又给夏芷歆夹了几样大厨房准备的早点放碗碟里。如简精通医理,清楚刚病愈的夏芷歆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做完这些,如简默...
“对了,方才在门外遇到妹妹,她叫人给我备了些吃的,现下不吃一会儿得凉了,我就吃妹妹备的吧,不好浪费了妹妹一番心意。”
“我瞧着妹妹准备了不少,我一个人吃不下,正好大家可以一起尝尝妹妹的心意。”
夏欢言给准备的东西她可不敢自己吃。
当然她也可以不吃直接扔掉,但侯府人多眼杂,她自己院中的人多是母亲给她安排的,并非全是她的心腹,若是被人瞅去少不得要有些麻烦,没必要冒那个险。
如简很有眼色,夏芷歆话音落,她就上前将食盒里的吃食一一取出在餐桌上摆好。
不用夏芷歆示意,她便端了夏欢言准备的粥放到夏芷歆面前,另又给夏芷歆夹了几样大厨房准备的早点放碗碟里。
如简精通医理,清楚刚病愈的夏芷歆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做完这些,如简默默退到一旁。
这时申氏和夏欢言也坐了过来。
瞧见夏芷歆的婢女都如此会事机灵,夏欢言很不悦。如果不是占着她的身份,夏芷歆就是个乡下农女,哪有这个被人伺候的命。
等她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她定要将侯府给夏芷歆拨的丫鬟都卖掉,让她们这些狗奴才还敢在她面前嚣张!
申氏拉着夏欢言坐到她身侧。
夏芷歆静静看着这一切。
静静吃着早点不言不语。
餐桌上只有申氏和夏欢言偶尔的对话声,其他人的目光时不时投向夏芷歆,气氛略显微妙。
冯柔嘉看在眼里,眼底的笑意更深。
“二妹妹有心了,还特地给大妹妹准备吃食,作为大嫂,我还不及你考虑得周到,大妹妹生病,我到现在都没有去看看她。”
“大妹妹,你没怪大嫂吧?”
夏芷歆望向她。
以前大嫂没嫁给大哥时,每每见着四五岁的她总是歆歆长歆歆短的,嫁进侯府后,大嫂也总是在变着法的讨好她这个小姑子。自从夏欢言回到侯府,大嫂对她的态度就变了。
对此她倒不是十分在意,左右她早便看出大嫂对她没有多少真心,甚至大嫂好像还很讨厌她。最初她还努力过,想要改变大嫂对她的看法能够发自内心喜欢她,而不是浮于表面的假惺惺。
后来发现无论她怎么做,冯柔嘉对她的态度依旧没有改变,她就没有再继续了,为此她还失落了好长时间。
倒不是有多在意冯柔嘉这个人,她只是想要一家和睦,不想大哥和阿则夹在中间为难。
她最初并不知道冯柔嘉为什么讨厌她,后来她知道了。
在某次夏欢言去致王府言语刺激她时带上了已经变成夏欢言狗腿子的冯柔嘉,冯柔嘉亲口告诉她的。
冯柔嘉说她父母双亡作为世交遗孤嫁进勇诚侯府,很嫉妒得勇诚侯府上下爱宠的她,说她凭什么这么好命,说见不得她的丈夫和她的儿子对她一个外人那么好,说凭什么要通过讨好她来博得丈夫以及侯府其他人的尊重......
当时夏芷歆只觉好笑。
她是勇诚侯府世交家的遗孤,是夏鸿的青梅竹马,嫁进勇诚侯府哪里需要讨好别人来博得尊重,勇诚侯府上下本就很尊重她。
又不是她让冯柔嘉来讨好她的,最后却要将责任归到她头上。
好生没有道理。
“大嫂说的哪里话,我怎么会怪你。你协助母亲管家,手上的事本就繁杂,为准备我的及笄礼你就费了不少神,而今妹妹归家又有许多事需要你安排周全。”
“大嫂说这话就是与我见外了。”
冯柔嘉:“说这些做什么,作为大嫂,我只是在做我分内的事,你没有怪我就好。”
“大嫂手上事务多,不似我清闲,我能做的也只有着人备点吃食这样的小事了。大嫂可莫要这般夸我,我不敢当的。”
夏欢言乖巧又羞涩地说,心里却是在打着算盘。
还以为整个侯府都偏宠夏芷歆呢,看来还有个例外。大嫂这个人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说不定她会是自己打压夏芷歆的一大助力。
早膳过后,夏芷歆没有马上回自己的院子。
她被申氏单独叫去说话了。
说是单独叫去,其实夏芷歆清楚,申氏怕夏欢言知晓后会误会然后又胡思乱想,早一步将夏欢言叫来让她候在内室。
她们说的话夏欢言都能听到。
“母亲。”
申氏示意她:“过来坐。”
伺候的下人都被申氏打发出去了,包括跟着夏芷歆的如简和素心。
“这两日事多,我们母女好久没有一起好好坐下来说说话了,现在只有我们母女二人,歆歆,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说。”
两人隔着矮案而坐,说话间申氏给夏芷歆倒了杯茶。
申氏出身高门,嫁入勇诚侯府后又是侯府的当家夫人,以勇诚侯府的权势地位,说她是盛京命妇第一人都不为过。
举手投足间尽是大家风范。
很是赏心悦目。
夏芷歆不得不承认她能在短短两年时间里让自己从一个舞刀弄枪的标准武将之女变成一个合格的大家闺秀,且得一个盛京各世家闺秀典范的名声,母亲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她从母亲身上学到了许多。
捧着茶垂眸不说话。
有时不说往往比说的效果更好。
这不,瞧见她这样,申氏便心疼了。
“母亲知晓你心里一定很委屈,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说来也是怪母亲当初大意,生下言言后没有将言言看好才导致抱错孩子这样荒唐的事发生。不过这也算缘分了,如果没有这样的错误,你和我们家也不会有这样的缘分,就是可怜你妹妹在外吃了不少苦。”
在内室听着的夏欢言闻言心有不满。
夏芷歆有什么好委屈的!受委屈的明明是她!
说到底他们养了夏芷歆十五年,对夏芷歆还是偏爱的。这么多年好吃好喝养着夏芷歆分明已是仁至义尽,他们竟还这样一副怕夏芷歆受委屈的表现,到底谁才是他们的亲女儿!
“母亲言重,我不委屈,真的。”
她望着申氏,面露微笑,目光真诚。
落在旁人眼中却更像是故作坚强。
“云帆,你这话说得就不够兄弟了,我是我,我母后是我母后。你们与我母后不对付与我可没关系,我自小就亲近你们勇诚侯府,不然也不会和你混成好兄弟。”
“你且放心,我虽未封王,却早就得父皇赐府另居。待歆歆与我成婚,我们住在自己的府邸,府中只我和歆歆两个主子,日子想怎么过就怎么过,无人能管束我们,歆歆不用每日面对我母后,便是偶尔需要进宫请安我也会护着歆歆,定不会叫她受一丝委屈。”
“我的诚意你不是早在我求得父皇赐婚后又求得父皇允我分府另居时就知晓了么,怎到现在还拿这个来说事啊。云帆,我说过,歆歆嫁给我,我定会护她爱她敬她,不会让她吃一点苦受一点委屈,你这个舅哥大可放心将你妹妹交给我。”
夏芷歆嫁给五皇子居然可以分府另居,不用面对婆婆和长辈的磋磨,独自和五皇子过二人世界!
再看这位五皇子,从他言语神情不难看出他对夏芷歆的喜欢。
一个皇子,还是嫡出的皇子,竟愿意为夏芷歆忤逆自己的母亲,明知自己的母亲不喜欢夏芷歆,仍坚持要娶她。
护她爱她敬她?
有护有爱就算了,竟还有敬!
萧旭谦生在男人将女人当作附属的封建时代,又是得宠的皇子,对另一半竟能用上“敬”这个字。
就是在现代也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
这种好男人居然属于夏芷歆!
门后的夏芷歆和星霜自然也听到了萧旭谦这番话。
星霜小心去看自家姑娘的面色。
不怪她这样,因为她感觉到自家姑娘在听到五皇子说这番话后,不仅不见欣喜,周身似还突然冒出了寒气。
面无表情,眼神仿若淬了冰。
很是有几分骇人。
小心问:“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
一点都不像没事。
“没事便好。姑娘,我们、不出去吗?”
“当然要出去。”
夏芷歆露面,正说着话的萧旭谦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立刻起身朝她迎来:“歆歆,你没事吧?我听说你染风寒病了,可有好些?”
他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
夏芷歆不着痕迹地避开他的手。
“我没事。”
话出口见萧旭谦目露诧异,夏芷歆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太过冷淡,避开他的举动也太过反常,缓了缓心绪,补充:“风寒差不多都好了,你不必挂心。方才睡着了,让你等了这许久,实在抱歉。我到底是病了,怕将病气过给你,暂时不好离你太近。”
越过他看向一脸病容的夏长风:“让二哥久等了。”
她不是故意让夏长风也跟着等这么久,早便吩咐如简在屋中多添些炭火,未听到夏长风如平常一般咳嗽不止,她才安心待在内室等着。若是夏长风情况不好,她不会等到现在才出来。
见她对自己的态度恢复如常,不似方才那一瞬疏离冷淡,萧旭谦才自在了些,温和笑笑:“你同我不必说抱歉。”
夏长风也微笑说:“你与二哥客气什么,我像这样坐着等你睡醒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倒是你,一睡这么久,可是病情又反复了?”
夏芷歆久久不露面,夏长风不是一点不担心。
以往萧旭谦来找,夏芷歆从不会让人等这么久。
不过他并未往夏芷歆和萧旭谦感情出问题了这方面去想,委实是这在夏长风看来是不可能的事。他主要是担心夏芷歆的病情是不是又加重了,反复找如简确认得知不是,他才没有冲进内室去查看。
“没有,就是喝了药犯困,睡着了。”
“殿下请坐。”
夏芷歆和萧旭谦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还有婚约在身,两人相交是比旁人亲昵些,但夏芷歆到底是大家族养出来的闺秀,礼法在心,她与萧旭谦相交从不逾矩,最亲密的举动莫过于牵手。
她对萧旭谦也从来都是以“殿下”二字相称。
自然,年纪小不懂事的时候除外。
自两人互明心意开始,夏芷歆对萧旭谦的称呼就一直是殿下。
“素心,给殿下和二公子添茶。”
素心应声照做。
她们谁也没有提醒自家姑娘这里还有一个客人,只因她们了解自家姑娘,清楚她不是一个粗心的人。
如此,姑娘忽视二姑娘就只能是故意的。
姑娘都故意忽视二姑娘了,她们还提醒做什么,自然是要顺着姑娘的心意。尽管她们也不清楚姑娘为何如此不待见二姑娘。
是的,不待见。
她们都觉察出来了。
她们不会觉得姑娘是心胸不够宽广,这无关她们了解自家姑娘清楚她并非这样的人,仅是因为她们对自家姑娘足够忠心。便是姑娘当真是一个心胸不宽广的人,她们也无条件支持。
她们与院中伺候的其他下人不同。
其他下人是夫人拨来伺候姑娘的,卖身契都在夫人身上,她们四人则是幼时被姑娘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的。
姑娘当初没打算让她们签卖身契,原是想将她们当护卫养在身边,与那军中将军身边的亲卫一般。
卖身契是夫人让签的,但因着她们是姑娘自己领回来的人,所以她们的卖身契签完夫人就交给了姑娘自己保管。
她们只有姑娘一个主子。
夏芷歆寻了个离萧旭谦远一些的位置落座,余光瞥一眼夏欢言,故意道:“殿下是得知我病了,特地来探望我?”
夏欢言因嫉妒生出的怒意和不满肉眼可见有些压不住。
其实夏欢言伪装的本事并没有多么高明,她眼睛擦亮不再被夏欢言的表象迷惑以后,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上辈子她竟是输给这样一个人,还输得那样凄惨。
如今想想,她都觉得荒唐。
“这是自然。”
萧旭谦招呼随行的下属将东西拿上来,“我从府里给你带了些父皇赏赐的滋补药材,瞧你这瘦弱的身板,是得好好补补了,记得叫底下的人拿了给你炖汤喝。”
“姐姐,我也给你带了些补品过来。”
夏欢言适时出声。
众人朝她看去。
“不过姐姐你也知道我从前生活在乡下,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我手边的好东西都是我回家后父亲母亲以及哥哥们着人给我送来的,我只好拿大家的心意来借花献佛了,希望姐姐不要嫌弃。”
她笑得勉强却真诚。
端的是明明囊中羞涩,仍强撑着要拿出自己一份心意的姿态。为此,她不怕别人笑话,只因比起被人笑话,她更关心生病的姐姐。
这一招无疑很有用。
看萧旭谦望向夏欢言的目光中失笑里带着几许赞赏就能知道。
夏芷歆看在眼里,眼里蕴着冷光。
很快被她隐下去。
上辈子没有这一出,但类似的情形数不胜数,夏欢言的招数不算高明,偏就是很有用。
仿佛在夏欢言面前,所有人的聪慧精明都降了级一般。
事实上哪有什么聪慧精明降级,不过是人心天生就是偏的,人性从来就经不起考验罢了。
“妹妹有心了。”
“多谢妹妹来看我,是我招呼不周,竟让妹妹一直站着。如简,给二姑娘看个座。”
夏芷歆态度并不热络,甚至可以说是冷淡,不似对其他人。
她说招呼不周让人一直站着却丝毫不露愧色,神色平静语气淡淡,给人的感觉就像她是故意的。
她竟一点儿都不遮掩她对夏欢言的不喜欢。
夏长风和萧旭谦见此,将目光投在她身上,似是想说什么,可半晌谁也没说话。
“谢谢姐姐。”
是谢她给看座。
夏欢言低着头,动作略拘谨。像是被夏芷歆冷淡的态度伤到了,很委屈,却选择默默承受。
夏芷歆没有再管她。
以夏欢言的肚量,这点刺激够了。
“殿下来得正好,你不来我也准备着人去传话约你见一面。”
不等萧旭谦高兴,夏芷歆就道:“今次生病我才发现我近来这两年身子骨有些弱了,我打算到城外庄子小住静养一段时间,与殿下说一声,以免殿下寻不到我心中担忧。”
“什么?你要搬去庄子住?”
“你要搬去庄子住?谁的意思?什么时候的事?”
萧旭谦和夏长风同时震惊出声。
两人反应都很大,夏长风都惊得站了起来,他以为夏芷歆搬去庄子住是家里其他人的意思,气得岔了气,剧烈地咳嗽。
咳得都弯了腰,久久不停,好似要将肺咳出来一般。
夏芷歆忙扶住他轻拍他的背,“二哥先别激动,不是谁的意思,我也不是要一直住在庄子上,我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静一静,等我调整好了就会回来。”
接过夏长风身边小厮递来的药丸给夏长风服下,等夏长风的咳嗽终于有止住的迹象,才狠狠松口气。
站起来想要搭把手的萧旭谦和夏欢言也才放下心准备坐回去。
许是情况紧急没注意,夏欢言和萧旭谦站得有些近,转身准备坐回去时,夏欢言不小心撞进了萧旭谦怀里。
抬眼恰和萧旭谦低头看来的视线对上,夏欢言面上不见羞涩,大大方方地退后一步从萧旭谦怀里离开,微行个礼表达她的歉意。
场面本就有些许混乱,除了他们两人没有旁人知晓此事。
萧旭谦本有些尴尬,见她这么坦荡大方,心下失笑。
不过一个意外,他竟不及人家小姑娘有胸怀,人家小姑娘都能做到丝毫不介意大方表歉意,他一个大男人却扭扭捏捏。
委实不像样。
话说回来,勇诚侯府找回的这个女儿倒是与他想的不一样。
明明长在乡野,身上却没有半点乡野村妇身上的粗鄙,会有害羞会有拘谨,却不会让人觉得她将自己摆在一个低人一等的位置。她给人的感觉就是她以往生活的环境明明与他们天差地别,她却好似并不觉得自己比之旁人差什么。
这是一种骨子里带着的自信。
是寻常人所没有的特质。
她身上还有着一种不似盛京这些大家闺秀的气质。
方才那样的事若是发生在别的闺秀身上,不管是谁,定都会羞红脸,她却没有。
她脸上不见一点羞涩,坦坦荡荡大大方方。
很是与众不同。
在盛京的闺秀中也算独一份了。
两人自以为没人瞧见,殊不知夏芷歆的余光都瞥到了。
只是此番比起他们,夏芷歆更关心夏长风的身体,没有分给他们多少关注。
扶着夏长风坐下:“二哥,你身体不好,大夫都说你这样的情况最忌情绪大起大落,你心情放平缓些,别这么激动。说来也怪我,我不该将此事当着你的面说出来。”
眼看夏长风又要坐不住,夏芷歆忙安抚:“好了好了二哥,是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
“这事不是谁的安排,是我自己的意思。”
难得地,夏长风在她身上看到了一丝脆弱,只听她说:“二哥,我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等我感觉好些了,我就会回来。”
夏长风看着她,良久轻叹:“打算去住多久?”
“至多三个月,不过半个月后妹妹的欢迎宴我会回来。”
“以你的性子说至多三个月,定是已经决定好要住满三个月。”
夏芷歆微笑,没有否认。
“这期间允许别人去看你吗?”
“二哥,我想一个人静静。”
“罢了。”
“我也不能去看你?”
回头朝出声的萧旭谦看去,夏芷歆的沉默就是回答。
“旁人便罢了,我也不能去看你?歆歆,三个月,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有整整三个月不见吗?”
萧旭谦有些受伤。
同时还有些气愤,或者说,愤怒。只是他自来性情温和,在压抑着没有让自己的愤怒爆发出来。
是突然被心上人告知要分开三个月,却不容他反驳的受伤和愤怒。仿佛他在她心里并不重要,连个例外都没有。
他越是这样,夏芷歆对他的恨就越深。
短短半年,一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从对她深情以待到对她不屑一顾甚至想要她死的?
她没有说抱歉也没有解释。
这会儿她能压住心里的恨意不让自己表现出来已经是极限,她没有多余的心力去做别的。
落在别人眼中就成了她选择沉默。
萧旭谦气笑了。
“歆歆,我知道突然发生这样的事你心里不好受,我理解你的心情,可你这样......实在是伤人。”
“我是别人吗,你有什么委屈不能和我说?你心里不好受我想陪你想安慰你,你却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你把我当什么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不值得依靠吗?”
话落对上夏芷歆冰冷的眸子。
萧旭谦愣住。
三脸震惊,自来稳重的星霜也不例外。
“姑娘,您、认真的?”星霜先回神。
“你们应该知晓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她需要让她身边的四人清楚她的态度,这样才能更好的帮上她。
的确,退婚不是小事,姑娘又那么在意五皇子,断断不可能拿这种事说笑。
星霜迟疑:“可是姑娘,您今早不是才吩咐奴婢去......”
去将她生病的事透露给五皇子身边的人,让其将这个消息传到五皇子耳中。
“我明日就要搬到庄子去小住,在离开前总要见他一面。”
夏芷歆敛下眼底的神色。
她不是真想见萧旭谦,若是可以,她一点都不想再看到这个人。可她清楚,以萧旭谦尚未对她变心的现状,若是知晓她此时搬出侯府住到庄子去,萧旭谦会立刻跟去找她。
真到那时就不是她见不见他打不打发他的事了,便是她打发他走,他也会以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庄子为由不愿走。
曾经,萧旭谦对她确实算得上用心。
正是因为这样,后来她才会那么心寒才会那么恨。
而且她也需要给夏欢言一些刺激。
没一会儿,前院就有人来报五皇子登门探望。
两人虽有婚约在身,然规矩摆在那里,五皇子便是来探望她也不能莽撞地跑到她的闺阁来。
登门由夏长风接待,这番正由夏长风陪同往这边来。
夏芷歆没有马上出去见客,以梳妆为由让他们在外间稍候,直到有人通传说夏欢言也来看她,夏芷歆才放下正擦拭的刀剑。
如简和素心已先出去待客,星霜一人在屋里陪着。
她看着自家姑娘让五皇子在外面候了大半个时辰,这期间姑娘既没有换衣梳妆也没有做任何准备,就坐在这里擦她的兵器。
放在从前,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姑娘不会让五皇子等,便是让他等,也是因着姑娘要精心梳妆打扮才去见他。那时的姑娘脸上满是要见心上人的欢欣。
可如今......
姑娘脸上没有半点激动,甚至可以说没有任何情绪,平静得惊人。
为什么突然就这样了?姑娘是因她并非侯府亲生女儿这件事?
可这有什么相关?姑娘与五皇子的婚约是陛下所赐,可不会因这番变故就不作数,而以五皇子的人品及他对姑娘的在意,应也不会因这番变故就对姑娘变心。
姑娘到底为什么突然就转变了对五皇子的态度?
星霜仔细回想,想着是不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可是没有啊,她几乎都是跟在姑娘身边,偶尔离开,姑娘身边也有如简她们跟着,姑娘身上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如简她们定不会瞒她,她没道理不知情。
不过,人心这种东西......
她此前不是就亲耳听到从前对她们姑娘宠爱有加的三公子和大公子以那样险恶的用心揣度过她们姑娘么。
三公子和大公子会变,又如何能保证五皇子不会变呢。
偷听到三公子和大公子的这番对话,她并未告知姑娘,倒不是故意瞒着,只是想着再等等,等姑娘从不是亲生的这件事中缓过来再说。
她不想在这时候又给姑娘一个重击。
将心中思量暂放一边,星霜微微蹙眉:“姑娘,二姑娘怎么也来了,你们早间不是才见过?她便是要来看您也不该这般快才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在五皇子来看姑娘时来,这未免也太巧了些。
“谁知道呢。”夏芷歆接过星霜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起身,“走吧,叫客人等这么长时间,我们也该出去瞧瞧了。”
外间,夏欢言一进屋就愣在了那里。
似是没想到竟还有别的客人在,且还是男客。
这般表现当然是夏欢言装的,若不是接到五皇子前来探望夏芷歆的消息,她可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就是故意来偶遇这位用情专一出身高贵的五皇子。
没想到五皇子出乎预料的长得好。
剑眉星目,偏又气质温和。明明一身矜贵,却一点都不会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很是亲和。
夏芷歆竟能得这样一个优质男倾心相待,可真叫人不爽快。
明明这些都该是她的。
“发什么愣,还不快见过五皇子。”
夏长风陪同前来,坐在近旁与萧旭谦执棋对弈,自夏欢言进门,夏欢言所有的表现都被他看在眼里。
痴痴盯着姐姐的未婚夫婿发愣,成何体统。
便是不知眼前之人是姐姐的未婚夫,一个闺阁女子这样盯着一个外男露出痴态也极是不妥。
不过夏长风想着夏欢言到底是在乡野长大,许多规矩没人教,便也没有多苛责。
夏欢言像是才回神,脸忽地红了:“见、见过五皇子殿下,臣女不知殿下在此,失礼了。”
不见窘态,虽是害羞,瞧着却是大大方方。
身上没有一点乡野长大的土气。
父母兄长都是好样貌,她长得自也不算差。
娇娇少女,面皮薄些也正常。
“都是一家人,无妨。”
“还不是一家人。”夏长风开口指正。
“我说云帆,你这般较真作何,我与歆歆有婚约在身,娶她是早晚的事,我们早晚是一家人。再说,以你我多年的交情,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怎么能不算一家人呢。”
云帆是夏长风的表字。
“这位便是你刚接回家的亲妹妹吧,歆歆及笄礼那天我有事走得早,倒是没瞧见你这位新归家的妹妹。”
说到这里,萧旭谦见夏长风皱了眉,忙道:“云帆,我知晓你心中责怪我,怪我发生这样大的事却迟迟不来看歆歆,可我是入宫去陪母后昨夜才回府。”
“我不是不来看歆歆,委实是脱不开身,你知晓的,因着皇贵妃娘娘的缘故,母后一向不喜我亲近勇诚侯府和歆歆。我若是坚持出宫来见歆歆,母后定会不高兴。”
夏长风眉头又皱得深了几分。
“我从前便不赞同歆歆与你的婚事,奈何歆歆自己喜欢。若不是歆歆喜欢你,我说什么都不会同意这门婚事。”
很难不震惊。
盛京无人不知勇诚侯府大小姐夏芷歆心悦五皇子萧旭谦,因萧旭谦与勇诚侯府二公子交好,时常往勇诚侯府跑,夏家又有姑姑入宫为皇贵妃,身为夏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儿,夏芷歆常被姑姑召到宫中小住,与五皇子萧旭谦常有交集,算青梅竹马。
夏芷歆十二岁那年,萧旭谦征得夏芷歆的同意入宫请旨赐婚,自此后,两人的婚约无人不知。
勇诚侯府是将门世家,出身将门,又是家中唯一的女儿,夏芷歆十分得宠,她不似寻常闺秀一般需得循规蹈矩。她自幼便得允许随兄长们一道跟着武师父习武,养成了很张扬洒脱的性格。
可自打她听说五皇子更喜欢性情恬静端雅的女子后,就收敛了脾性,将自己喜欢的刀剑鞭子都收了起来,开始拾起女红琴棋书画。
仅两年时间,她就从一个假小子成为盛京世家贵女的典范,是出了名的端方温婉。
而这一切改变皆是因五皇子。
她能为五皇子作出如此大的牺牲,无人不知她对五皇子的在意。
这门婚事她期待了许久,只待及笄后履行婚约嫁给五皇子。
身为夏芷歆的身边人,荏苒无比清楚自家姑娘有多在乎五皇子有多盼着嫁给五皇子。可此番,姑娘却说要退掉与五皇子的婚约。
太过不可思议,以至于自来不多话的荏苒都忍不住多问:“姑娘,您要退掉婚约,可是与昨日归家的二姑娘有关?您、您是因您并非侯爷和夫人亲生,觉得您的身份与五皇子......不再相配?”
荏苒的反应在夏芷歆意料中。
毕竟并非人人都如她一般有重活一遭的经历,现今在旁人眼中,她还是那个与五皇子两情相悦一心恋慕五皇子的闺阁女子。
她摇头:“不是。”
“与身份是否与他相配无关,我只是突然不想嫁了。无需多问,照着我的吩咐去做便是。”
身份不相配?
的确,上辈子得知自己并非勇诚侯府亲女,她确实在心里纠结过,觉得自己的身份不足以与皇子相配。是萧旭谦无数次耐心劝导说他在意的只是她这个人,并不在意她是什么身份,她才渐渐打消念头。可没过多久当她满心欢喜嫁给萧旭谦,曾将她捧在手心的人就变了。
不,应该说他的心早就变了,早到他劝导她说他不在意她的身份只在意她这个人的时候。
可叹她当时竟丝毫没有觉察出来。
退婚只是第一步,夏欢言和萧旭谦谁都别想好过,上辈子所有欠了她的人,她都不会放过!
听到主子带上命令的口吻,荏苒敛下所有疑惑恭敬应:“是。”
微顿,荏苒道:“姑娘,您说找五皇子的把柄,不知您心中是否有方向,还请给奴婢一些指点。”
众所周知,五皇子萧旭谦无意皇位,虽说他与现今同太子有一争之力的二皇子萧旭然一母同胞,可世人皆知他们兄弟不睦。萧旭谦从不参与党争,不然他也不会与三皇子母妃皇贵妃的母家勇诚侯府交好并主动请旨求娶勇诚侯府独女且还成功了。
比起权势,五皇子更喜舞文弄墨,又是出了名的不端皇子架子待人亲和,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寻常百姓皆有人与他交好。他与人结交从不看身份,只看个人。
五皇子也很洁身自好,身为皇子,二十三的年纪身边连一个通房侍妾都没有,从不流连烟花巷柳,对勇诚侯府大小姐一往情深。
这样一个在旁人眼中几近完美的人,想要找到他的把柄让夏芷歆立于优势局面去退婚,谈何容易。
夏芷歆心里清楚,是以对荏苒会有此一言她并不觉意外。
她心下冷笑,人人都说她夏芷歆命好,出身高门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还得皇子一往情深一心相待。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般以为的。
可叹人心难测。
上辈子直到她死,世人眼中的萧旭谦都是那个对她一往情深的人。
怎么不算一往情深呢,自她嫁入致王府到她死,这四年间萧旭谦的后院都只有她一人,后来她久病在床,萧旭谦也依旧对她不离不弃。
谁又能知道,她四年都在受着丈夫的冷待独守空房,连洞房花烛夜萧旭谦都不曾踏进她的房间,让她像个笑话。
“二皇子。”
无需多言,荏苒就懂了夏芷歆的意思。
是让她从五皇子与二皇子的关系上着手去查。
五皇子和二皇子一母同胞,皆是周皇后之子,可两人自幼关系不睦,这是皇上都清楚的。
二皇子与太子在朝堂上争斗不休,五皇子从不参与,不然五皇子有意与兵权在握的勇诚侯府结亲,皇上也不会那么轻易松口。
谁人不知比起二皇子,皇上更加偏宠已逝原配元皇后留下的太子。若五皇子与二皇子兄弟和睦,皇上同意五皇子迎娶勇诚侯府独女,岂非给二皇子又添一个大助力?
“姑娘,您的意思是,五皇子与二皇子的关系并非外界传的那般不睦?”
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想要做到让所有人都对他们兄弟关系不睦深信不疑,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得十年如一日,或者说二十年如一日。
从萧旭谦很小的时候,大概小到三四岁,他和二皇子萧旭然但凡碰面就会打得不可开交,这一打就是十来年。随着两人年岁增长懂事才不再见面就动手,但只要碰面两人就是谁看谁也不顺眼,总是针锋相对。
夏芷歆曾问过萧旭谦原因,萧旭谦说他少时针对二皇子是嫉妒周皇后偏宠二皇子总是忽视他,后来大了不再那么在意母亲的偏心,他和二皇子又已经积怨已久难以化解,便一直这样了。
谁能想到这两兄弟一直在做戏呢。
这场戏一演就是将近二十年。
二十年前五皇子和二皇子都还是孩子,两个孩子当然不会懂这般多,这一切都是周皇后的筹谋。
她从那么早就开始为自己的儿子争夺皇位铺路了。
这是夏芷歆某次病重萧旭谦不给她请大夫,求助无门,星霜欲要潜出致王府回勇诚侯府求救,被夏欢言带着萧旭谦将人捉住活活乱棍打死后,夏欢言来到她病床前落井下石时告知她的。
她到那时才知萧旭谦和二皇子不睦其实是故意在演戏。
彼年她与萧旭谦成婚已有三年,夏欢言嫁给二皇子已有一年。
“先去查吧,具体如何得查了才知。不必勉强,能查到有用的信息自然是好,查不到也无妨,凡事以你的安危为重。”
她望着荏苒,又强调一遍:“荏苒,记住,以你的安危为重。”
荏苒心下微怔。
她知姑娘很在意她们这下跟了她多年的人,可瞧见姑娘如此郑重地强调让她以自身安危为重,她心中还是止不住触动。
于是她也郑重应:“姑娘放心,奴婢省得。”
勇诚侯府正院,听完星霜回话的侯夫人申氏惊坐起来:“你说什么?歆歆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