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听岚陆峥月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你逼的,我成皇后了你哭什么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若见兰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闻言,陆听岚便知道陆府之中必然有聂栖庭的眼线。陆峥月说的那些话,他怕是早已知晓了。可她该如何回答?说后悔?岂不是会惹得聂栖听不悦?说不后悔又显得太过虚伪。她垂眸,将纱布系好,沿着前话往下搭:“所以小女子才烦请九千岁失势前,与我说一声,毕竟小女子的妹妹日日盼着我死无葬身之地呢。”男子懒散的靠在车垫上,嗓音散漫:“那我们夫妻,还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陆听岚撇了撇嘴,正想坐回位置。马车忽然一个剧烈的踉跄。陆听岚不受控制地跌进了聂栖庭的怀中。温香软玉入怀,淡淡的药香混着女儿家特有的馨香,萦绕在聂栖庭鼻尖。陆听岚慌张的撑在他身子两侧,潋滟的眸子对上他如古潭般的深眸,心跳骤然加速。幸好及时撑住了。不然再近一分就......陆听岚轻舒了一口气,却...
陆峥月说的那些话,他怕是早已知晓了。
可她该如何回答?
说后悔?
岂不是会惹得聂栖听不悦?说不后悔又显得太过虚伪。
她垂眸,将纱布系好,沿着前话往下搭:“所以小女子才烦请九千岁失势前,与我说一声,毕竟小女子的妹妹日日盼着我死无葬身之地呢。”
男子懒散的靠在车垫上,嗓音散漫:“那我们夫妻,还是有几分相似之处的。”
陆听岚撇了撇嘴,正想坐回位置。
马车忽然一个剧烈的踉跄。
陆听岚不受控制地跌进了聂栖庭的怀中。
温香软玉入怀,淡淡的药香混着女儿家特有的馨香,萦绕在聂栖庭鼻尖。
陆听岚慌张的撑在他身子两侧,潋滟的眸子对上他如古潭般的深眸,心跳骤然加速。
幸好及时撑住了。
不然再近一分就......
陆听岚轻舒了一口气,却没注意到她与聂栖庭的姿势异常暧昧,两唇之间更是近的离谱。
这时,车夫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大人,离镜阁到了。”
陆听岚故作镇定的推开聂栖庭,从他身上爬起来,率先下了马车。
看着陆听岚仓皇而逃的背影,通红的耳廓,聂栖庭摩擦了一下被她碰触的地方,冷峻的面容却有些莫名。
这女人,有点意思。
殊不知。
他们前后脚一同下车的画面,落在旁人眼里,却成了陆听岚红着眼眶,身上还有斑驳血迹的逃下马车。
而聂栖庭浑身煞气,紧随其后。
使得过路人更加畏惧了。
聂栖庭果然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竟连新婚妻子都能下得去手!
不出半日。
九千岁虐打新婚妻子的传言就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丫鬟绘声绘色地描述着陆听岚逃下马车的场景,还添油加醋地将陆听岚身上的伤加重。
陆峥月听得心花怒放,仿佛已经看到陆听岚被聂栖庭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惨状!
她捂唇掩笑。
前世的她不过是被聂栖庭无视。
这一世的陆听岚竟惹得聂栖庭如此厌恶!
虐打算什么?
等栎王荣登太子宝座,陆听岚会过上更凄惨的日子,说不好还会成为和聂栖庭一样的疯子!
陆峥月愉悦的问道:“栎王现在何处?”
“回禀王妃,王爷去了温泉池洗漱。”丫鬟恭敬地回答。
母亲的吩咐在她脑海中浮现。陆峥月立刻吩咐丫鬟:“去,将我精心熬制的汤,送到温泉池去。”
随着丫鬟离去。
陆峥月拿出一件薄如蝉翼的薄纱,对着铜镜细细描摹妆容,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
今夜她必须得到栎王的恩宠!
让他不可自拔的迷恋上自己!
氤氲的雾气缭绕在温泉池上,栎王斜倚在池边,身上格外燥热。
而一旁赫然放着一只汤碗。
此刻,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陆听岚的身影,她周身清冷的气质,疏离透彻的眸。
无一不勾着他的心魂。
栎王眯起眼眸,自己何时对陆听岚起了兴致的?
忽然,一道娇软的唤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王爷?”
陆峥月身着一袭薄纱,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
这张白净的脸,忽得与陆听岚切合了几分,但又比陆听岚添了几分放荡,栎王心中的欲火瞬间点燃。
一番云雨后,他餍足地躺在池边。
陆峥月则依偎在他怀里,柔情似水。
自己赌对了。
娘亲说的果然有用!
男子随意的捏着她的脸,冷哼道:“你与往日有些许不同。”
“那是因为妾身害怕。”
陆峥月轻咬着唇:“今日姐姐独自一人回门,让妾身明白,只有讨得夫君喜爱,才是女子的本分,我也觉得自己平日太过于古板,这才......”
说着,她的手指轻轻在栎王胸膛撩拨。
“王爷......不会嫌弃妾身孟浪吧?”
“怎么会?”
栎王被勾的心旷神怡,再度将陆峥月压在身下:“本王甚是喜欢。”
......
回到离镜阁后。
陆听岚缓了好久,才将马车里那一幕抛在脑后。
暮雨见自家小姐不紧不慢的翻阅着离镜轩的账册,小声说:“小姐,外面都在传您被聂大人打了。”
“只是被传打了?”
陆听岚淡淡反问:“那些赌坊没打赌,赌我何时耐不住寂寞,跟聂栖庭提和离,又或者何时被赶出离镜阁?”
坊间关于聂栖听的传言本就数不胜数,连平常人家都会用九千岁吃孩童的话吓唬幼童。
更别说这种匪夷所思的传言和赌局了。
暮雨老实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奴婢可以打听打听去。”
忽然,暮雨又像是响起什么:“对了,刚才好像宫里传来懿旨,明日有赏景宴,请您和聂大人一同赴宴。”
说着,她兴冲冲的挑出一身流光溢彩的宫服:“小姐,这次您一定要艳压群芳,尤其是二小姐,您看她今日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明日要去皇宫,又是与陆峥月碰面的场合。
陆听岚摇了摇头:“不必如此张扬。”
暮雨不解的嘟囔道:“小姐,为什么啊?”
“因为明日不仅是简单的赏景,而是另有目的。”
陆听岚清透的眸子闪过漠然,当今圣上年事已高,却迟迟未设立太子之位,前朝多次请奏,这才促成了这次的赏景宴。
她只是官宦之妻,何必打扮的花枝招展?
更何况......
在前世,就是明日的这场宴会使得聂栖庭与栎王交织更深,所以她不会让栎王如同前世那般坐上太子之位。
暮雨不解,却不敢多问,
陆听岚重新拿起账册翻阅,眉头愈发紧锁:“这离镜轩的账目,有点意思。”
前世,自己被害死的时候。
栎王已经坐稳了太子之位,而那时的聂栖庭却不知为何被冠上了图谋造反的罪名,虽说最终不知他是如何脱罪的。
但为了抱稳聂栖庭这个大腿。
她必须将一切未知的危险根除!
“去请聂大人过来,就说离镜轩账目有问题。”陆听岚吩咐道。
暮雨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回来复命:“小姐,九千岁说,离镜轩内务,全权交由小姐处置。”
陆听岚立刻明白了聂栖庭的用意。
他是想试探她,也是想给她一个立威的机会。
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看来,聂栖庭比她想象的要精明。
她将将述出病因,下一刻,男子便掐着她脖子,狠狠甩开。
痛——
陆听岚碰撞在香炉上,浑身骨头仿佛都快散架了。
而另一边,始作俑者聂栖庭,竟一拳捣在了那价值不菲的黄玉铜镜之上。
铜镜凹陷,嵌玉碎裂。
额角青筋似要爆裂开来。
陆听岚心提到嗓子眼,他的蛊毒已经很严重,照此下去,很可能真的就变成行尸走肉,疯魔半生。
这才刚婚配,陆听岚还不想守寡!
她顾不得自身的疼痛,快步跑出门去,在院中寻觅到几株龙葵,取其根叶回到房中,捏成了圆团,十万火急地喂到了男子嘴边,“快服下!”
龙葵叶子苦涩,他锋刃的视线压到陆听岚脸上,“你给本座吃的什么!”
“你放心吃,毒不死!”
陆听岚暗想,最毒之物都已在他体内,还有什么能要了他命?
枝液滑过喉头,沁凉蔓延。
竟出奇的立竿见影,体内燥热的淤气,瞬间化开,那股杀人嗜血的冲动渐渐缓解。
他单臂撑着铜镜,喘息粗重。
陆听岚见他平息下来,跟着舒了一口气。
她是多活了半辈子,看来很多事,还不是她能掌控的。
房中一派狼藉,陆听岚泄力坐在圆凳上,“这草药只能缓解一时之痛,却不能根治大人的蛊毒。”
“你会医?”聂栖庭侧身,瞳仁不再浸血,但那深如古井般的眼,还是令人不寒而栗。
“大人莫非忘记,我乃陆神医之女,女承父业,理所当然。”
她揉了揉酸疼的肩胛,站起来,欠了欠身,“不过大人请放心,你的隐疾,我断不会透露一二,他日我便与你成亲,夫唱妇随。”
陆听岚诚意十足,率先表态。
她能感觉到聂栖庭无形散开的杀意,能左右朝局,操纵皇室之人,绝非心慈手软之辈!
陆听岚一席话入耳,聂栖庭禁不住笑了。
他勾起薄唇尽显桀骜,“好个神医之女,分明有锦绣前程,非要择本座为夫婿,还真是特立独行。”
连亲爹都觉着她脑子被驴踢了,无端得了便宜媳妇儿的聂栖庭,心生疑窦很正常。
“大人有所不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厌倦了争奇斗艳,只愿过安心日子。”陆听岚细细说来,一眼望去,露出哀怜,“大人可愿借片瓦,分一口食,给小女一处安身之所,自当感激不尽。”
美人惹人疼惜,更何况,陆听岚展开掌心,素手之中赫然是几枚多余的草药丸。
聂栖庭眸色渐深,“无妨,太后之意,谁敢不从,承蒙陆大小姐垂爱。”
二人视线交融,却各存疑心。
“小姐!”
当下,暮雨听闻院内跟进了强盗似的,闹腾了半晌,才被侍卫放进来。
看着东倒西歪的家具,再看小姐与聂栖庭‘眉目传情’,暮雨忧心的话哽在喉咙,恨不得瑟缩成一只鹌鹑。
“怎么说,还未拜堂成亲,大小姐不免太着急。”她嘀嘀咕咕,傻头傻脑地瞟了二人好几眼。
“你脑瓜子里想什么呢?”陆听岚正好借此机会离去,稍稍行礼告退,“聂大人多保重,臣女告退。”
此番一走,旁人猜忌于她再难听也无所谓。
机缘巧合下,意外察觉聂栖庭的秘密,又以药为引,想必成亲之后,她的日子不会太难熬。
仿佛吃下了定心丸,陆听岚回到陆府,陆峥月已在府外等候多时。
见陆听岚出现,陆峥月迫不及待地迎上去,“姐姐,你可算回来了,这一大早的忙活什么呢?赶紧梳妆打扮,同我去中秋佳宴。”
“什么宴?”
陆听岚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只因前世她也不曾去参加。
陆峥月推搡着她往府里去,“还能有什么啊,这不疟疾平复,你我又定了亲事,京中贵人宴请你我,可不能失了陆府门头,打扮妥帖些才好。”
陆峥月是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只是——
这京中等着看笑话的人不少,若是她不主动立威,只怕日后像陆峥月如此想法的人还会舞到她脸上来。
亭台水榭中,飘摇绽放的白玉兰犹如冬日初雪。
世家小姐们穿着打扮无一不是精致靡丽,三三两两地拿着苏绣团扇浅笑交谈。
不知是谁嬉笑着说了一声:“陆听岚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回头,便瞧见陆听岚一如往常四平八稳的模样,八风不动,愈发沉静。
几人不由得暗自窃笑,眼底满是奚落嘲弄。
选了一个太监,真不知道她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为首的何映雪和陆峥月是手帕交,二人对视一眼,皆是露出心照不宣的笑。
何映雪娉娉婷婷行至陆听岚身前,唇角嘲弄弯起。
“先前我听峥月说过,陆姐姐最是聪慧,怎的却选了一个太监做对食?”
众人一阵讥讽的低笑,陆听岚不卑不亢,双眸锐利如冷光,“看来,你对这场赐婚很有意见?”
何映雪一时被陆听岚的气势震住,又挺了挺胸膛,不满道:“你以为自己还是京中贵女?你既然嫁给了太监,以后说话都要对我放尊重点!”
“还有,你这样的人,也就配个阉人玩意儿了!这是你蠢得活该!”
何映雪得意的笑尚未维持几息,忽的,一道锐声划破长空——
“啪!”
陆听岚一巴掌甩在何映雪脸上。
清脆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吓得愣住!
陆听岚,疯了吧?!
“好姐姐,凭什么你能嫁给五皇子做太子妃,我却只能给一个死太监做对食?明明该死的是你——”
五脏六腑化为浓水的剧痛,恍若隔世。
陆听岚耳边还迂回着妹妹嚼穿银齿的怨毒话音,让她时刻谨记,前世的悲剧,决不能重演。
是的,她重生了。
眼前皇宫庆功宴上,她的好妹妹陆峥月,一改前世的五弦琴曲,反而抢了她准备的七彩霓裳衣,在大殿中央翩翩起舞。
“不错,不错,翩若惊鸿,兮若游龙,陆神医有此女,可真是好福气。”
宫宴的高位上,雍容华贵的太后频频露笑,喜爱之意浸满眼眶。
陆听岚冷眼旁观的望着,不出意外的,太后紧接着说道,“我看栎王尚未娶妻,不如就赐婚于你,如何?”
陆峥月顿然欣喜若狂,福身行礼,巧笑盼兮,“小女谢太后恩典。”
前世本该是属于自己的章程,在妹妹陆峥月身上重演一遭。
陆听岚只觉得可笑。
手刃嫡姐,抢走嫡姐的风头,夺了嫡姐将来太子妃之位,她这妹妹,还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
可惜,哪怕给陆听岚再选一次的机会,她也断不会再嫁栎王。
世人只知她贵为太子妃,又岂知那栎王枉顾人伦,寻花问柳,连连忘返后宫妃子的红鸾帐。
风尘女子登堂入室,欺在她头上,栎王不分是非,醉酒对她拳脚相加。
就连......
也就陆峥月只看得表面风光,千方百计欲同她互换人生。
陆峥月心满意足,谢恩后一记饶有兴致的眼神瞟向了端坐旁侧的陆听岚,“姐姐也有准备五弦曲,姐姐还等什么呢?”
陆听岚与模样生得俏皮的陆峥月不同,她天性沉静文雅,端庄的五官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她对视陆峥月的那一眼充满了讽刺。
她缓缓起身,“确是准备了一曲献太后娘娘,才疏学浅,献丑了。”
宫娥摆上了一方白玉琴,陆峥月退下,盘膝坐在食案前,她好整以暇地审视着陆听岚,似乎预料到陆听岚的结局。
上一世,她就栽在这五弦琴上。
陆听岚跪在蒲团,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她身上,她抬起手,指腹压着细弦。
“咚——”的一下,琴音自她纤细指端泄出。
两三下的缓慢停顿,旋即动作行如流水,只见得琴弦如水波,音律急促,激荡人心。
抚琴的陆听岚心无旁骛,琴艺娴熟优雅。
陆峥月嘴角勾得愈发深了,是这首‘桂香送秋月’没错。
这曲子,可是前朝余孽所著,其间暗藏一段胡人的乡音,这曲之后,太后勃然大怒,当即将她指婚给了当堂的太监做对食!
她心有不甘,被人嗤笑,无颜见人,硬是龟缩在娘家,门都不敢出。
窝囊了一辈子,她杀了陆听岚,玉石俱焚,不曾想老天爷给了她扭转命运的契机。
她此生,绝不再屈居陆听岚之下,她要陆听岚万劫不复,而她则会顺理成章成为太子妃!
然而,陆峥月还未来得及幸灾乐祸,琴音陡然一转,急促如骏马飞驰的旋律减缓,瞬息变幻,竟成了山泉潺潺般的悠扬。
陆峥月豁然起身,震惊地盯着信手拈来的陆听岚,心中荡然不安。
陆听岚也掀起眼帘睨过去,眼光森寒,似有刀光,吓得陆峥月心弦紧绷。
怎么会这样?
她想不通,难不成姐姐她早就知晓此曲暗意,故而她抢先献舞,陆听岚才无动于衷。
可既是陆听岚知晓,前生为何不告诉她,害得她下嫁个阉人,日日夜夜以泪洗面!
陆峥月的惊色、怨恨,陆听岚一揽眼底,她鼻息间一声冷哼,指尖的律动骤然加快,以翠珠落玉盘般的轻快收尾。
荡气回肠,归于山林,尾音绕梁,无端端仿佛见着精灵跃然眼前。
宫中乐师多才,太后素来喜欢听曲打发时间,但眼下听得陆听岚一曲,仍是颇为惊喜,“此曲可是你自创,哀家从未耳闻。”
陆听岚不卑不吭,拢着广袖垂眸,“回太后娘娘,小女在原曲上略有改动,旧瓶装新酒罢了。”
“哦?倒是思巧的丫头。”太后慈爱的俯视着陆听岚,思忖着问身旁隽秀的小公公,“栖庭,你说说,该赐予哪桩婚事为好?”
唤做栖庭的公公面无表情,如实答,“太后,这皇家子嗣,也就栎王与十七皇子未婚配。”
陆峥月慌张不已,虽说十七爷不及栎王,将来亦是分封南召之地,权势不可小觑。
她不允许陆听岚此世还有这么好的命!
正欲搅黄了这门皇亲,陆听岚却看向那秀色可餐的公公,“小女愿嫁于这位宦官,日后常与太后娘娘作伴,已报效太后娘娘抬爱。”
此言一出,大殿死寂。
陆峥月瞳孔大睁,哪里想得到,皇子陆听岚不要,竟还是择了那名低贱的阉人做对食?
莫非......命数如此,他们陆家女,她许配给了栎王,那就只能是陆听岚委身阉人?
陆峥月长松一口气,太后错愕不已,“你可想好了,不得反悔。”
“小女心意已决。”陆听岚再抬眼,看向那公公,那公公却目中空乏,全然不在意般。
陆听岚不傻,她之所以任由陆峥月调换夫婿,那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
她那诡计多端的妹妹,怕是不晓得,栎王品行败坏不说,简直就是脓包!
真正掌权的,正是太后边上这位——聂栖庭。
储君,朝堂,不过他手中傀儡罢了!
翌日,陆听岚随聂栖庭入宫赴宴。
马车行驶在宫道上,两侧不时有官员的轿辇经过。
但每当与聂栖庭的马车相遇,那些官员就吩咐下人加快速度,仿佛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陆听岚虽然知晓聂栖庭“九千岁”的名号很骇人,但没想到竟到了如此避之不及的地步。
她抬起眼眸,瞥了眼正在闭目养神的俊美男子。
暗暗思索,前世这场宫宴都发生了什么。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聂栖庭嗓音沙哑:“一会儿要去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夫人定要谨言慎行。”
“大人放心,妾身省得。”陆听岚顿了顿,又补充道,“昨日妾身都是说的违心话,妾身与大人是夫妻关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算真的死到临头,也绝不会弃大人不顾。”
聂栖庭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本座还以为你会说大难临头各自飞。”
“怎么会。”
陆听岚倾斜着温香软玉的身子骨贴近聂栖庭:“相公如此威武俊美,妾身爱还来不及呢。”
他自然不信陆听岚的鬼话。
这女人心思深沉,谁知道她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到了慈宁宫,聂栖庭与陆听岚行礼完毕,分立两旁。
太后坐在镶嵌着宝石的凤座上,慈爱的打量着陆听岚:“哀家一直不明白,陆家小姐为何会自愿嫁给栖庭?今日陆小姐愿意解答吗?”
陆听岚垂眸,语气温婉恭敬。“回太后娘娘,臣女早就心悦大人,只是之前不敢表露。”
聂栖庭闻言,眼皮微微一挑。
“当年臣女随家父云游学医,曾在山间迷路,幸得大人出手相救,从此便念念不忘。后来,臣女跟随家父四处学医,其实也是为了能配得上大人。”
说着,她脸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
太后不由笑出声:“好一个痴情女子!栖庭啊,你真是好福气,能娶到如此贤良淑德的妻子。”
聂栖庭面无表情的道谢:“太后娘娘谬赞了。”
太后又随意的闲聊了几句,忽然话锋一转,“方才听闻陆小姐云游四方,想必也见识过不少疑难杂症,可曾遇到过什么难治之疾或难解的毒药?”
聂栖庭倒茶的动作一顿。
陆听岚不懂太后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最重要的是——
聂栖庭是太后身边红人,并身中剧毒,而太后则像是不知道实情,甚至还多次追问。
思索片刻后,陆听岚谦逊地答道:“回太后娘娘,臣女才疏学浅,所学不过是皮毛,并未遇到过什么特别棘手的病症。”
“那也没遇见过特殊的毒?”
陆听岚摇了摇头:“这个也未曾遇见。”
太后慈爱的笑了笑,“如此便好,你们退下吧,哀家累了。“
出了寝宫后,聂栖庭带着陆听岚朝着赏景地走:“夫人,本座怎么不记得自己曾经英雄救美过?”
“相公贵人多忘事,不记得也是正常。”陆听岚清冷的眸子在他脸上划过:“不过,就算没有英雄救美这一出,我对相公的这张脸,也是一见倾心的。”
聂栖庭脚步微顿,冷笑着逼近陆听岚,“你觉得本座会信你的话?难不成你真像外界所言,脑子坏掉了?又或者有其他目的。”
“相公怎么还不信我的话呢?”
陆听岚也不惧怕,反而踮起脚尖凑到聂栖庭耳边,温吞轻语:“那小女子也有一事不解,既然相公你身患蛊毒,为何太后不知?以相公你在太后面前的话语权,让太后替你找解药并不难吧?”
“确实不难。”
聂栖庭漆色的眸子如若深渊,眼白处血丝蔓延,仿佛酝酿着滔天杀意:“但你觉得你能活到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吗?”
“知不知道重要吗?”
见他蛊毒有发作之势。
陆听岚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塞到他嘴里。
她红唇微勾:“我说这些话是想告诉你,每个人都有秘密,为何相公你偏要三番两次的怀疑我呢,况且我之前就曾说过,我厌倦了争奇斗艳,只愿过安心日子。”
聂栖庭眸色渐深,“原来陆小姐也有秘密?”
“自然,只不过这个秘密无人知晓罢了。”
而另外一边。
陆峥月挽着宋齐钰从马车上下来,远远的就看到陆听岚和聂栖庭并肩站在一起。
自从上次陆听岚独自一人回门后。
陆峥月便笃定她在离镜轩的日子不好过,
可此时的陆听岚看起来并没有被聂栖庭厌弃,两人之间的气氛还很和谐。
不知怎么,嫉妒的火焰瞬间在她心中燃起。
凭什么?
前世她费尽心思讨好聂栖庭,却被他视若无睹,
而陆听岚,却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
宋齐钰没注意陆峥月的异样,但当他注意到聂栖庭和陆听岚朝这边走来时,主动上前:“聂大人,别来无恙。”
聂栖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栎王殿下。”
面对冷淡的聂栖庭,宋齐钰示意他去亭子里聊几句。
很快,四周只剩下陆峥月与陆听岚俩人。
陆峥月谨慎观察着陆听岚的神色,柔柔弱弱的开口:“姐姐,上次的事情是妹妹一时糊涂,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姐姐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而且听闻姐姐受伤了?你......还好吗?”
受伤?
想到传遍京城的流言蜚语,
陆听岚微微一笑:“托妹妹的福,我过得很好。”
“姐姐,你就不要勉强了。”
陆峥月没有耐性去试探陆听岚有没有重生,干脆压低声音对她道:“姐姐,我知道你恨我抢了你的夫婿,但你也不该拿着自己的命运开玩笑,主动嫁给聂栖庭是个错误的选择。”
陆听岚听出她的试探,故意拧眉:“妹妹,你说什么呢?”
陆峥月笑容微顿,探究的意味更深了。
难道陆听岚没有重生?
是自己多想了?
“姐姐,刚才我就是胡言乱语的,你莫要往心里去。”陆峥月立刻亲昵的挽着陆听岚的手,语气颇为炫耀:“现在栎王殿下夜夜疼宠我,闹得我休息都休息不好,整日说话颠三倒四的。”
陆听岚睡意瞬消,立刻防备的抓过被子拢在身前:“相公?您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让暮雨通报一声。”
看着白日里清冷自持的少女,此时却像受惊的小鹿看着自己。
聂栖庭忽然起了戏弄之意。
“那个丫鬟早就睡得不知方向了,连本座进来都未察觉,这种废物留在身边有何用?”
“不如......本座给你换个?”
“不用!”
陆听岚生怕聂栖庭看暮雨不顺眼,赶忙解释:“这丫头自幼跟在我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相公莫要开这种玩笑。”
“玩笑?”
男子低沉的语调听不出喜怒:“那夫人怎么这般惊慌失措的看着本座,难道夫人是不欢迎为夫?”
陆听岚清丽的小脸一僵。
“自然不是......”
“那为何如此防备?”
聂栖庭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微凉的手指挑起她的发丝:“况且洞房花烛夜,夫妻不同处一室,让外人知晓岂不让多添口舌?你那丫鬟不是还说了,今晚如若我没陪你歇息,你就没法见人了。”
原本陆听岚被质问的脑子乱成了一团。
现在兀的听到这番话。
这才明白聂栖庭是知晓方才屋里发生的一切,故意戏弄自己!
陆听岚气的回怼:“我以为相公忽然丢下我,是不愿与我同处一室,哪里还敢让丫鬟请你,更况且您是九千岁,谁敢嚼您的舌根子。”
“那是我误会了?”
聂栖庭懒散的松开了陆听岚:“有美人相伴,有何不愿?更何况还是医书精湛的美人。”
话落。
他抬手朝着红烛挥了一下。
红烛瞬灭。
“美人,快歇息吧。”
第二日清晨,暮雨走进寝殿准备伺候陆听岚洗漱,却看到自家小姐与聂栖庭同榻而眠,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九千岁昨夜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怎么不知道!
等陆听岚醒来时,聂栖庭早就离开了。
暮雨和另外一个丫头翠柳正候在床边,
见自家小姐醒来,暮雨赶忙伺候着穿衣洗漱:“小姐,栎王府出大事了!”
陆听岚抬眸:“什么大事?让你如此高兴?”
“栎王昨夜夜宿在雪月楼了!”暮雨小声道:“听说栎王妃还去雪月楼大闹了一场!额头都被打破了。”
雪月楼,是京城最大的风尘之地。
前世栎王也曾在新婚之夜流连于此,甚至还将风尘女接回,做了妾室。
陆听岚轻轻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新婚当夜就闹到栎王面前了,陆峥月果然还与前世一样,沉不住气。
不过——
这才刚刚开始。
如果陆峥月知晓栎王不仅喜爱烟花之地,还喜欢拳脚相加、刑具折磨。
就连皇宫......
想到前世种种龌龊事,陆听岚轻笑起来:“暮雨,备早膳吧,顺便看看准备什么回门礼。”
“是。”
暮雨应声退下。
用完早膳,陆听岚独自坐在窗边,研究如何破解蚀心蛊。
不多时,丫头翠柳捧着一份礼单,恭恭敬敬地立在身侧:“夫人,这是明日回门需用的礼品清单,您过目。”
陆听岚纤长的手指拂过琳琅满目的礼品名称,轻声问:“大人呢?”
“回夫人,九千岁正在书房处理公务。”翠柳低眉顺眼地答道。
“沏一壶茶,带我去书房。”
此时,聂栖庭身着玄色常服,端坐在书案前处理公务。
陆听岚到了门外,轻叩房门:“大人,我可以进来吗?”
女子声线绵软,却带着几分清冽。
聂栖庭眼前浮现闪过昨夜某些同床共枕的画面,黑眸暗沉下来。
“进。”
陆听岚端着沏好的茶走了进来,便被聂栖庭的书房震撼到了。
人人都知聂栖庭是不懂笔墨,只懂折磨人的奸佞阉党,但她前世曾目睹过他的字迹,笔力刚劲雄厚,有横扫千军万马之势。
现在满屋的藏书,更印证了他不似表面这般。
聂栖庭:“有事?”
陆听岚回过神,将茶壶放下:“明日我回门,大人可不可以陪我一起回去?”
聂栖庭笔尖一顿:“你让本座陪你回去,就不怕本座满身的煞气吓坏了你的家人?”
“大人是我的夫君,怎么会吓坏他们?”
其实陆听岚不在意聂栖庭会不会陪她回去。
但父亲本就对这门婚事不喜,如若聂栖庭再不一起回门,恐怕他会气的当场跳脚。
思及此。
陆听岚眼底尽是清澈的疑惑:“还是说......大人您明日有要务在身?不便陪我回门?只是随意找了个由头推脱?”
聂栖庭扔下笔墨,桀骜轻嗤:“既然你家人都不怕,那我为何要怕?而且我倒想看看,那个陆老家伙是怎么教出这么牙尖嘴利的女子的。”
翌日清晨,陆听岚在后院等候多时,却迟迟不见聂栖庭的身影。
这时,管家满头大汗的从前院跑来,小声道:“夫人,大人那儿迟迟没有音讯,而且他昨夜后半晌离开的,离开前不曾说去了何处,夫人,您还等大人回来吗?”
听闻聂栖庭是半夜离开,陆听岚:“不等了,出发吧。”
马车不急不缓的朝着陆家走去。
到了陆家的时候,陆岐黄早就大厅等候多时了。
不过......
他在看到陆听岚孤身一人回府时,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阴沉。
“那个聂栖庭呢?!你别告诉老夫,他今日不来了!”
看着蹭蹭冒火的老爹,陆听岚无奈的解释:“父亲,他临时有事,来不了了。”
“你还替他找理由,我就说你失心疯了!我看是那个宦官看不上我们陆家!想给老夫一个下马威!”陆岐黄气的声音又飙高了几分:“现在连你回门,他都不曾露面,你让我以后在朝堂如何抬得起头!”
“父亲,没您说的这么严重。”
陆听岚头疼的正想替聂栖庭辩解。
忽然,门外就传来陆铮月的声音:“哎呀,姐姐,回门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一个人回来了?也怪不得父亲会生气。”
说着,衣着华丽的陆铮月就从门外走进来。
她故作忧虑的走到陆岐黄身旁,假惺惺的劝解着:“父亲,您就原谅姐姐吧,当时赐婚您又不是没看到,聂栖庭明摆着看不上咱们陆家,只不过是碍于太后娘娘赐婚,才没有......”
她仿若说错了话,立刻捂住了嘴。
“姐姐,是妹妹我说错话了。”
陆岐黄的怒火更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