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女频言情 宋怀愉宋昭的小说她的孤岛
宋怀愉宋昭的小说她的孤岛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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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书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怀愉宋昭的女频言情小说《宋怀愉宋昭的小说她的孤岛》,由网络作家“南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怀愉像逃一样离开十九层,顺着楼梯向下走。回到时装会举办楼层,握住门把的手又垂了下来。她早已心痛到无法呼吸,终于整个人跌坐下去,将自己蜷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抵挡周围刺骨的寒意。晚会还在继续,声音大到足够掩盖她的啜泣声。十岁时,有小孩笑她是没人要的孩子,她蹲在墙角哭,那些孩子更是嚣张地围着她闹。那时十一岁的宋昭就像天神降临一般救了她,小小的脸上带上极重的戾气,揍得那些孩子只得边哭边求饶。他从小学跆拳道,他说要永远保护她。不会有了,这样的宋昭不会再有了。不知过了多久,宋怀愉腿麻得站都站不直,缓了好一会儿才进门。她洗了把脸,刚抬头就看见陆涵嫣拉着小朋友站在门口。小男孩抬头怯怯地看着她,站在门口不敢进来,陆涵嫣便让他在外面等着,抽出口红对着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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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怀愉像逃一样离开十九层,顺着楼梯向下走。
回到时装会举办楼层,握住门把的手又垂了下来。
她早已心痛到无法呼吸,终于整个人跌坐下去,将自己蜷起来,仿佛这样就能抵挡周围刺骨的寒意。
晚会还在继续,声音大到足够掩盖她的啜泣声。
十岁时,有小孩笑她是没人要的孩子,她蹲在墙角哭,那些孩子更是嚣张地围着她闹。
那时十一岁的宋昭就像天神降临一般救了她,小小的脸上带上极重的戾气,揍得那些孩子只得边哭边求饶。
他从小学跆拳道,他说要永远保护她。
不会有了,这样的宋昭不会再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宋怀愉腿麻得站都站不直,缓了好一会儿才进门。
她洗了把脸,刚抬头就看见陆涵嫣拉着小朋友站在门口。
小男孩抬头怯怯地看着她,站在门口不敢进来,陆涵嫣便让他在外面等着,抽出口红对着镜子熟练补妆。
“你看到了吧?”
宋怀愉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小扬是我和阿昭快十八岁时不小心留下的,那时我真的爱他,就把他生了下来。”
陆涵嫣语气很淡,似乎这些往事根本微不足道。
“可他总对你好得过头,虽然嘴上说把你当妹妹,可谁为了妹妹会暗地里赶走她所有的追求者呢,甚至不惜冒着被退学的风险打群架?”陆涵嫣轻笑。
“那时我感情失意,又正好有人向我表白,可能也是为了刺激阿昭,我同意了那个人的求婚。小扬还小没人照顾,就被他放在福利院养着。”
“你就当着孩子的面跟我说这些?”宋怀愉蹙眉,难以置信。
“他?”陆涵嫣回头撇了一眼门口的小孩,不以为然一笑,“他早就知道了。”
“你以为这几年他对你多好,有多爱你,可我三年前一回来,你看,他就又围着我转了。”她眨了眨眼,指着手臂上的暧昧痕迹。
“这里,这里。床第之间的阿昭你见过几次,他会对你这样吗?”
宋怀愉只觉得一阵巨大的荒诞感袭来,喉中干涩,说不出话来。良久,她终于开口。
“你真的那么喜欢他?”
陆涵嫣被她问得一怔:“我对阿昭的喜欢,天地可鉴。”
“好,他是你的了。”宋怀愉没再理会满眼迷茫的陆涵嫣,转身离开。
小孩在她走出门的瞬间拉住了她的裙角,抬起小脸怯懦出声:“宋夫人。”
陆涵嫣像是被刺激到一样,猛地冲上前将那只小手掰下来:“她不是宋夫人,我才是!”
走到外面,走廊尽头的高大身影正巧也在此时转头看了过来。
宋昭从远处喘着粗气,跌跌撞撞闯入宋怀愉的视线,望向她的目光惊慌失措。
他一看见她便将她紧紧抱着,似乎生怕什么珍贵的宝贝被人觊觎。
“你刚刚去哪了?怎么去那么久,是哪里不舒服吗?”宋昭低哑的嗓音中掩饰不住的颤抖,心里某个地方突然钻心一疼。
“阿愉,下次别不作声离开那么久好吗?去哪都跟我说,我陪你。”宋昭拉起她的手,似乎丝毫看不到不远处一大一小两双看着他的眼睛。
“阿愉,我们回家。”
一路沉默。
折腾了一天,宋怀愉正准备入睡,身旁的床却陷了下去,一只大手抚上她的肩膀。
宋昭随后靠了上来,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的肩上,温热的呼吸洒在她逐渐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让她禁不住颤抖着。
他声音低哑似呢喃:“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想到几个小时前那阵莫名的心慌,宋昭皱紧眉。他很不喜欢那样的感觉,就像有什么东西快要失去他的控制一样。
阿愉最近有些心情不好,他生怕她真的不要他了。可若能有个孩子,他们之间便能多一层牵绊。
他已经开始期待一个长得像阿愉的小糯米团子紧紧抱着他,稚嫩地喊他“爸爸”。
宋怀愉一怔。
想到不久前,身后的人也正和别人在另一张床上翻云覆雨,她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恶心。
“我不舒服,早点睡吧。”
宋昭吻她的动作一滞,随即将她翻过身。
“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了?”说着也不等宋怀愉说话,神色紧张抱起她要去找医生。宋怀愉挣脱开他的怀抱,翻身背对着他。
“我困了,想自己待会儿。”
宋昭的视线倏忽落在她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割他心脏,一阵细密的疼痛和慌张感疯狂撕扯着他。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阿愉待他这么冷淡了?
从前的她只要一不开心就会闹着要他哄,可现在......
半晌他终于妥协:“好,我就在隔壁。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我听得到。”
蓦地,他突然没头没脑低声喃喃。
“阿愉,我真的很爱你,别离开我好不好?”


刚回到家,一条陌生的短信便弹了出来。
年轻的女孩手上戴着一个小时前宋昭口口声声说专属于她的粉钻,对着镜头笑魇如花。
宋怀愉偶有几次在半夜醒来,正撞见宋昭正对着照片中的女孩“例行公事”,一阵逐渐剧烈的喘气声后,他起身走进卫生间。落在床上的手机还亮着。
那个女孩,便是陆涵嫣。
“我家阿昭给我的戒指。”陆涵嫣语气很是得意,短信接二连三发来。
“宋怀愉,你只是宋家的养女而已。还真以为阿昭跟你结婚是因为爱你?大错特错。”
她附带了一张照片。
照片里,宋昭正安然沉睡躺在她腿上,后背因为激烈情事而留下的抓痕若隐若现。
“那是他为了激我,让我回到他身边才这么做的。”
“自始至终,你都只是宋昭用来讨我欢心的棋子。”
宋怀愉闭了闭眼,压下心底泛起的浓浓酸涩。
明明早就决定不再对宋昭的一切上心,可当真切地看到这些时,心中却还是不自主地泛起涟漪。
“你大可在宋昭醒的时候问问他,戒指上的hy是什么意思。”宋怀愉回完她,随即关机。
陆涵嫣不敢。
三年来,若不是她偶然发现宋昭出轨的端倪,她一直被人很好地蒙在鼓里。
宋昭的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又生性多疑,他很容易便会联想到是陆涵嫣找了她。
宋昭爱酒,他有满满一屋子搜罗了全世界的好酒。
宋怀愉小时候酒精过敏,只偷偷尝了一点,便被送到急诊待了三天,从那之后宋昭便严令禁止她喝酒。
可后来宋昭喝酒喝出胃病,为了替他挡酒,宋怀愉硬生生将自己的酒精过敏喝好了。
浓烈香醇的液体滑过舌尖,辣意润入咽喉,才两三杯,她整个人已有些晃晃悠悠,腹部也烧得慌。
她望着虚空出神,而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肩膀在黑暗中跟着耸动起来,最后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小声啜泣。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蒙蒙亮。昏暗中,熟悉的高大身影走了进来。
宋昭眼尖地发现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心底一颤,慌忙将眼前的人紧紧抱入怀中,一手轻拍她的背。
“阿愉,发生什么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没事。”一夜未眠,嗓音有些哑。宋怀愉垂下脸,掩住眸中的自嘲。
“粉丝给我写了几封信,看着感动而已。”
宋昭闻言,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
“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感性。”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感性挺好的,这样阿愉就不会舍得离开我,我们就能白头到老一辈子。”
宋怀愉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宋昭,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良久,宋怀愉从他怀中抬起头,黑暗中,她的眼睛却很亮。
“你问。”
“如果有一天我们之中有人背叛对方,该怎么办?”
宋昭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似乎生怕自己的神情被宋怀愉捕捉到,他再次将她抱紧。
“不会有这样的事。你忘了吗?我宋昭此生只爱宋怀愉一个人,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别想这些了,过几天要巡演,我们去挑挑礼服。”他低下头,小心翼翼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正要吻上那朝思暮想的唇上,怀里的人却下意识推开他。
他一愣,宋怀愉却已平静地起身。
“不是要去看礼服?走吧。”
似乎是为了弥补昨日的不告而别,宋昭格外慷慨地留出时间,带着她满商场试衣服,只要她的目光在那礼服上多停留几秒,他便立马大手一挥。
“这些,还有这些,一并送到宋家。”
可短消息铃像是不解风情一般,接二连三响起。
宋昭一边说着没事,可目光却控制不住地瞟向还未暗的屏幕。
不知看到了什么,他的眼神蓦地暗下来,喉结上下滑动。
“你有事先走,不用陪我。”宋怀愉看着他,眼底藏着冷笑。
“抱歉阿愉,舞台那边有点事,我先过去。”似是觉得愧疚,他上前一步轻轻吻了吻她眼角的泪痣,“乖,我一会儿就回来。”
看着他渐渐走远,宋怀愉跟了上去。
昏暗的楼道里,高大的身影旁不知何时多了个娇小的人儿,倚靠在男人怀里若有似无地亲近他。
“昭哥哥,你想看的护士服,我买了~”
男人眼底彻底灰暗一片,嗓音低沉喑哑。
“等等乖乖,马上就到了。”
电梯到达十九层,是他为自己预留的套房。


回到家,宋怀愉像往常一样喊乐乐的名字。
乐乐认得她的车声,往常还没等她进门便守在门口,一见着她便绕着她来回转,嘤嘤叫着撒娇。
可现在,每天飞奔来等她回家的小家伙不见了。
她连忙问闻声赶来的阿姨:“乐乐去哪了?”
“乐乐?”阿姨想了好一会儿,“白天有个女孩说是宋总的朋友,要带乐乐去散步。我看她确实有宋家的卡,也没多想。”
年轻女孩。
“她有说带它去哪吗?”宋怀愉听见自己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
希望不是那样,希望陆涵嫣有点良心,别报复她不成报复乐乐。
可事与愿违,很快手机短信铃声便响了起来。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宋怀愉,我有哮喘,你是养狗的,身上难免会带狗毛。前两天你来病房害我哮喘发作,阿昭心疼我,本来他要你自己把它送走的,不过我求了他,他同意我帮你处理你的狗。”
宋怀愉拨打了那个电话,电话一接起,她的声音已经染上哭腔。
“陆涵嫣,你把乐乐带哪去了?”
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一只狗而已,你那么在意干嘛?难道还能有我的命重要?”
“乐乐是我的孩子。”宋怀愉咬牙切齿,彻底失去理智。
“你要宋昭,我拱手让人。可你为什么要伤害它。”
陆涵嫣似乎一怔,几秒后才回应。
“我...我只是让它回到它该回的地方。”似乎想起什么,她的声音硬气起来,“宋怀愉,说什么你把宋昭让给我?可笑,宋昭本来就是我的。”
宋怀愉没理她,想到它的小家伙此刻也许正被人欺负,委屈得嘤嘤叫找她。
一股猛烈的撕扯感冲击着心脏,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火海,浑身都很痛,每根神经都像绷紧了叫嚣。
一阵血气上涌,她口中一甜,张嘴喷出一股鲜血,断线的血色玉珠不断沿着她的唇滑落。
“太太!”阿姨大惊失色。
宋怀愉擦了擦唇角的血渍,拿起车钥匙冲出门。
“陆涵嫣,如果乐乐有什么事。”宋怀愉的声音彻底冷下来,“我死也不会放过你。”
雨刮器疯狂刮动,可雨太大,马路根本看不清。
她索性停车冲进大雨,终于在巷子口看见它的乐乐嘴里正叼着小玩具,缩在角落里呜咽。
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她瞬间湿了眼眶,她轻声唤着它的名字。
“乐乐,过来,我们回家。”
小狗也看见了她,高兴得撒开腿向她奔来。
话音刚落,一阵强光突然向她袭来,还没等她反应,眼前一道黄色的身影迅速闪过,一阵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将她撞向路边。
——嘭!!
空气中传来一声巨响,仿佛远在天边,又仿佛近在咫尺,那声音如同噩梦一般,在她眼前炸出蛛网般的裂痕。
耳边嘶鸣,她半跪着强撑起自己的身体,努力晃动脑子,模糊视线中,一辆熟悉的红色玛莎拉蒂迅速调转车头,疾驰离开。
她似乎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推开了。
可——
她猛地看向马路中央,大雨下的乐乐躺在地上不断抽搐,雨水混合着血水,染红了它身下的地面,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满是不舍。
......
宋昭找到她时,宋怀愉怀里抱着满是鲜血的尸体,不顾瓢泼大雨砸在身上,低声对怀里的毛孩子喃喃自语。
“乐乐,醒醒看看我。”
“我一定是在做梦呢,你那么粘人,怎么舍得离开我呢。”
“我刚给你买了新玩具,你还没拆开呢,别睡了,我们回家,回家......”
宋昭简直快心疼疯了。
“宋怀愉你是不是疯了!身体不好还这么不顾及自己!”
几个小时前他便开始提心吊胆,就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快要发生。他再也顾不上陆涵嫣,满心满眼都想着找阿愉,仿佛只要她在身边,这种令人烦躁的慌乱便会消失。
“宋昭。”宋怀愉抬起头,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滑落,她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仿佛落水者终于抓住了救命稻草。
“是陆涵嫣干的!我看见她的车了!我知道她恨我,可乐乐是无辜的为什么要这么对它!!”
宋昭愣了愣,而后长长叹一口气,将她揽入怀中。
“阿愉,我理解你的心情。我知道你不喜欢涵嫣,这次真的是你看错了。她现在正病着连床都下不了,怎么可能开车来撞乐乐呢?”
他说得如此轻松,却也轻松地把她的心脏據在掌中,慢慢挤压揉搓,酿出酸楚血浆。
宋怀愉仰头看着他,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如此陌生。
她勾起唇,眼里的光却彻底黯淡:“宋昭,你根本不信我。”
她甩开他的手,转身走进雨中。
“别跟着我。”宋怀愉垂着脸,看不清神情,可声音却像是发了狠,“否则从今天开始,你永远都别想看见我。”
宋昭被她的话唬住了脚步,怔怔地望着她。
屋檐下的街市热闹非凡,暴雨中的宋怀愉却仿佛行尸走肉置身废墟。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就好像万念俱灰,整个人都被抽空了,留下的仅仅是一具躯壳。
眼前的身影晃了晃,忽然毫无预兆向下倒去。
宋昭瞳孔紧缩,那股恐惧感一瞬间升到极致。


宋怀愉昏迷了三天。
昏昏沉沉中,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回到小时候被其他孩子打骂躲在墙角,绝望之中 那人拨开人群,她以为终于有人来救她了。
可那人勾唇轻蔑一笑,手中的刀在雨中划出一道寒光。
下一秒,刀尖刺入她的身体。
宋怀愉猛地惊醒。
刺眼的阳光让她有些睁不开眼,耳畔传来几声惊喜的呼喊:“醒了醒了,太太她醒了!”
很快门被推开,模糊视线中,高大的身影在门口显得有些局促。宋昭往日总是沉稳的,可 如今那双从未在她面前流露过脆弱的眼睛,竟然隐隐泛着泪光。
他快步走到床边,手里还端着一碗粥,显然刚熬好。他轻声唤着宋怀愉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阿愉,你终于醒了。”
“这是我刚学做的海鲜粥,你刚醒,先吃点流食垫垫肚子。”说着将汤勺凑到她嘴边。
可宋怀愉侧过身,背对着他,不说话也不理他。
宋昭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你现在刚醒,肯定需要缓会儿神,大家都先出去吧。”
他示意其他人离开,自己却留了下来,坐在床边,目光始终追随着宋怀愉的背影。
沉默了许久,宋怀愉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疲惫:“你不忙吗?”
见她终于肯同自己说话,宋昭立刻回道:“我不忙,我就在这陪着你。你要快点好起来,过几天你的生日就到了,我们再去买一只小狗,挑一只和乐乐长得很像的小狗。”
宋怀愉的身体微微一颤,她缓缓转过身,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乐乐呢?”
“你回来那晚死死抱着它不撒手,后来你高烧没力气,我才把乐乐抱出来,把他埋在后院柳树下了。”
宋怀愉猛地坐起身,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我要去看乐乐。”
宋昭忙扶起她:“你先把粥喝了,我就带你去。”
宋怀愉抬起脸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死气沉沉似乎终于因为这句话有了些光亮,她点了点头。
宋昭一路小心翼翼把她带到后院。柳树下,一个小小的土堆映入眼帘。宋怀愉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土堆,泪水瞬间决堤。
宋昭站在一旁,心里像被刀割一样难受。他蹲下来,轻轻揽住她的肩膀:“阿愉,只要你好好养身体,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实现。”
宋怀愉笑着,眼底却满是冷意:“是吗?”
“我想给乐乐立个碑。”她说,“在我心里,它就是我的孩子。”
宋昭的心脏抽疼,连忙答应:“好”。
“这几日我想自己待着,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
宋昭难过得皱紧眉,咬牙答应:“好。”
见他百依百顺,宋怀愉突然起身看向他,眼中满是讥笑。
“若我要陆涵嫣给乐乐陪葬呢,你也答应吗?”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眼里一丝一毫情绪波动。
宋昭心里一慌,但很快又调整好情绪,有些心疼又无奈:“阿愉,那晚不是她,你真的看错了——”
宋怀愉却像是没听到他后半句话一般,冷冷地打断他:“我开玩笑的,你慌什么。”说着擦着他的肩要走。
宋昭急忙几步上前,声音带着满满讨好:“阿愉,别难过,我们去买小狗吧。”
刚说完他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
几秒后他将电话挂断:“阿愉,公司有点急事要处理,我去去一会儿就回来。”似乎怕她不信,又连忙补充,“是真的有事。”
他语气有些恳求:“在家等我好吗?”
宋怀愉心里早已没有半分波动。
狼来了的故事她早听腻了,就算这次是真的又怎么样呢?
她静静凝视着他,随后轻笑出声。
“好啊。”
不等他回答,宋怀愉转身便走。
离开前,宋昭特地嘱咐了所有人不许去打扰她,她便将自己锁在主卧清理东西。
她将床下藏了满满一箱亲手做的礼物全部烧个干净,又将珍藏多年的拍立得合照,连同宋昭给她买的东西也丢入盆中。
最后她打电话让殡葬馆的人带走乐乐的尸体,葬到她一早为自己挑好的墓园。
眼前火光闪耀,她竟察觉心里莫名快意。
快了,还有两天。
她本就是要死的。
可她要以最浓墨重彩的方式留在他记忆里。


生日当天,也是宋怀瑜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
宴会现场,宋昭寸步不离跟着宋怀愉,哪怕有人不小心碰到了她,他也如惊恐之鸟一样连忙目光扫视她全身。
“阿愉,有没有伤到?”
不知为何,从早上开始,他的眼皮便止不住地一直跳。
可他翻过身看到身边的人儿仍安静沉睡着,心里的石头落了一半。
昨晚阿愉心情似乎格外好,连带着对他的态度也好了不少,甚至亲手做了他爱的糖醋鱼。
只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里的石头一直半吊着,扰得他心烦。
“你去准备其他事吧,我自己逛逛就好了。”宋怀愉刚准备拿起长桌上的鸡尾酒,被伸过来的手拦住。
她挑眉看向他。
“阿愉,我想陪着你。”
他接连几次挂断来电,下一秒却不知看见了什么,眉头紧蹙。
宋怀愉的手机也弹出短信。
是一张病历报告单,上面写着“重度抑郁”。
姓名:陆涵嫣。
“你猜猜,今晚到底是你重要,还是我重要?”
她眼里突然漾满嘲讽的笑,盯着宋昭笑魇如花,眼角却微微湿了。
灯光昏暗,宋昭没有看见那抹微不可察的泪,只是心中慌得厉害。
“阿愉,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没什么。”宋怀愉平静得过了头,她似乎对桌上的小蛋糕起了兴趣,挑选了几个放入盘中,回头见宋昭还站在原地,眉眼弯了弯,笑意却不达眼底。
“你不是有急事?”她瞥了一眼他的手,他却下意识将手机往身后藏了藏。
他心慌得厉害,可还是安慰自己。
前两日阿愉重病昏迷让他想清楚了,他想要的一直是她,过了今晚,他就彻底和陆涵嫣一刀两断,很快便不会再有人来打搅他们。
可那股无法言状的巨大恐慌感却让他如鲠在喉,坐立不安。
他上前紧紧抱了抱她:“等我。”而后很快转身消失在视线中。
宋怀愉端着蛋糕,躲过宋昭留下来看着她的人,孤身一人走上刚完工不久的二十五层天台,静静地看着月亮吹风。
脚底几十米高度下,尾浪拍打起海风,无边际的黑色深海裹挟着寒意,汹涌地扑向身下这栋灯火通明的高楼。
在这里,大海似乎与星空交织在一起,她的心无比平静。
她无愧于宋家,二十五年养育之恩,二十五天以命相换,这份恩情她还完了。
吃饱了,她拿起手机拨打那个许久未曾拨出的电话。
那头很快接起:“阿愉,怎么了,我很快回来。”
宋怀愉打断了他:“宋昭,你还记得当初为何建这栋高楼吗?”
那边的声音似乎一愣,很快轻笑起来,似乎也想起那段过往。
“当然记得,你想每年生日都在海边过,因此一定要临海而建,抬头是天空,脚下是大海,这样你可以边数星星边吹海风。”
“明年生日,你把它毁了吧。”
“什么?”
“我知道你和陆涵嫣在一起三年,我也知道你们有个孩子,叫小扬对吗?”宋怀愉说着,脑海中却接连划过她的乐乐扑向她的画面,她梦中那未出世的孩子甜甜喊着她“妈妈”的画面。
“阿愉,你在哪里,我现在就跟你解释——”那头的宋昭明显声音颤抖慌乱,可宋怀愉和没听见一样,继续说着话。
“我还记得小时候你说,你永远会站在宋怀愉身边。”
“可每次我的演出你从没有准时来过,哪怕是最后一场。”
“你总说下次,可宋昭,没有下次了。”
“阿愉,我真的很爱你,我都可以解释,你在哪快跟我说!”宋昭压在心中的那块巨石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沉到他快要失去理智。
宋怀愉笑了一声,声音听上去格外空灵,仿佛随时会散在海风里。
“你来窗边看看,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说完,她越过护栏,看着那轮明月,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
纵身落入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