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妖塔顶罪五年后,全修仙界跪求我原谅热门小说温蘅裴垣
妖塔顶罪五年后,全修仙界跪求我原谅热门小说温蘅裴垣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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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惜彼

    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蘅裴垣的其他类型小说《妖塔顶罪五年后,全修仙界跪求我原谅热门小说温蘅裴垣》,由网络作家“可可惜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褚临渊这时开口说道:“药草的事情我可以帮忙。”林清羽闻言,当即笑了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正愁有些药材不好找呢。这样吧,我需要七星海棠、雪莲精粹、千年灵芝、还有......”她一口气说出了一长串稀有药材的名字,听得温蘅都有些头晕。褚临渊瞥了她一眼,“这些东西你最好真的全都是为了帮温蘅恢复,要是敢拿去炼什么奇奇怪怪的丹药......”林清羽冷哼一声,没接话,只是挑了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褚临渊也没说什么,转身出了屋子。林清羽看着褚临渊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温蘅,忍不住笑道:“好了,你好好休息,褚临渊那小子效率一向很高,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应该就可以开始了。”温蘅点点头。目送林清羽离开后,她才缓缓躺回床上。散尽修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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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临渊这时开口说道:“药草的事情我可以帮忙。”
林清羽闻言,当即笑了起来,“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正愁有些药材不好找呢。这样吧,我需要七星海棠、雪莲精粹、千年灵芝、还有......”
她一口气说出了一长串稀有药材的名字,听得温蘅都有些头晕。
褚临渊瞥了她一眼,“这些东西你最好真的全都是为了帮温蘅恢复,要是敢拿去炼什么奇奇怪怪的丹药......”
林清羽冷哼一声,没接话,只是挑了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褚临渊也没说什么,转身出了屋子。
林清羽看着褚临渊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温蘅,忍不住笑道:“好了,你好好休息,褚临渊那小子效率一向很高,今天好好睡一觉,明天应该就可以开始了。”
温蘅点点头。
目送林清羽离开后,她才缓缓躺回床上。
散尽修为......这四个字沉甸甸地压在心头,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她要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重新开始。
温蘅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褚临渊的身影。
他答应得如此爽快,真的只是因为自己答应为他做任何事吗?
第二天清晨,温蘅醒来时,发现褚临渊已经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碗散发着清香的药汁。
“醒了?把这个喝了。”褚临渊将药碗递到温蘅面前。
温蘅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药汁入口甘甜,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让她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也平静了不少。
喝完药,褚临渊便带着温蘅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密室。
密室中央摆放着一个白玉制成的阵法,周围点缀着各种珍稀的药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
温蘅看着那一堆珍贵的药材,心中五味杂陈。
林清羽仔细检查了药材,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不错,看来你小子还是挺上心的嘛。”
褚临渊只是转头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少废话,开始吧。”
林清羽瞪了褚临渊一眼之后,示意温蘅走到阵法中央坐下。
“准备好了吗?”林清羽神色严肃地问道。
温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准备好了。”
林清羽不再多言,开始施法启动阵法。
散功的过程比温蘅想象中还要痛苦。
温蘅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浸湿了衣衫。
在这炼狱般的煎熬中,记忆的碎片如同锋利的刀刃般划过她的脑海。
曾经甜蜜的回忆,如今却变成了锥心刺骨的毒药。
她想起了初遇裴季之时,他白衣胜雪,清冷如月,宛若谪仙。
那时的他,眼中只有她,温柔缱绻,承诺要护她一世周全。
可后来呢?
为了沈琉姝,他毫不犹豫地将她打入镇妖塔,任由她在黑暗中饱受折磨。
那深入骨髓的寒意,比此刻散功的痛苦更甚。
裴季之的决绝,如同在她心口剜下了一块血肉,留下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啊......”
一声压抑的痛呼终于从温蘅口中溢出。
林清羽见状,连忙加大灵力输出,稳住阵法的运转。
“坚持住!”
林清羽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也没想到散功的痛苦会如此剧烈。
褚临渊站在一旁,看着温蘅痛苦的模样,眉头紧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温蘅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裂成碎片,又重新拼凑在一起。
终于,在温蘅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林清羽一声轻喝。
“成了!”
阵法的光芒逐渐消散,温蘅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浑身被冷汗浸湿。
林清羽连忙上前扶起温蘅,探了探她的脉搏,松了口气。
“还好,总算是成功了。”
温蘅虚弱地睁开眼睛,看着林清羽,“林前辈......”
“别说话,好好休息。”林清羽温柔地打断了她,“接下来就是修复经脉了,这需要褚临渊的帮忙。”
温蘅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浑身都被冷汗浸透。
成功了......
这三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温蘅的脑海中炸响。
回忆起当初被废去修为时的痛苦,温蘅的眼中闪过决绝。不管如何,她都要重新修炼,绝不会再任人宰割!
林清羽看着温蘅眼中的坚定,心中暗暗点头。
这孩子比她想象中还要坚强。
“好了,接下来就是修复经脉了。”
林清羽转头看向褚临渊,“褚临渊,你过来。”
褚临渊走到温蘅身边,林清羽开始讲解修复经脉的注意事项和过程。
“修复经脉需要将你的魔力注入到温蘅的体内,顺着她的经脉一点一点地修复。这个过程需要温蘅完全没有抵抗的反应才能事半功倍。”
林清羽顿了顿,又补充道,“记住,不能操之过急。”
褚临渊点头。
林清羽又叮嘱了温蘅几句,便以有其他病人为由,脚底抹油溜走了,把空间留给了褚临渊和温蘅。
褚临渊看着林清羽离开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转头看向温蘅,发现她正紧张地盯着自己。
“准备好了吗?”褚临渊柔声问道。
温蘅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褚临渊伸出手,将温蘅扶了起来,让她盘腿坐在阵法中央。
然后,他盘腿坐在温蘅身后,将手掌贴在她的后背上。
一股温热的魔力缓缓流入温蘅的体内,顺着她的经脉游走。
温蘅感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原本僵硬的经脉也逐渐放松下来。
然而,随着魔力的不断注入,温蘅却开始感到有些不自在。
她总是不自觉地绷紧身体,无法完全放松下来。
褚临渊察觉到温蘅的异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怎么了?”他关切地问道。
“我......我有点紧张。”温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褚临渊看着温蘅紧张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
“紧张什么?”他调侃道,“我又不会吃了你。”
温蘅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
褚临渊挑了挑眉,眼中闪过戏谑。
“哦?看来你对我很没有信心嘛。”他说着,突然伸手扯开了温蘅的外衣。
温蘅惊呼一声,连忙伸手护住胸口。

温蘅只觉得被她碰到的地方如针扎一般,心头油然而生起一股恶心,尤其见她这般殷勤,心中更觉得不对,生怕有诈,自是更不会答应。
但她如今是个什么境况?如何能够抗拒。
沈流姝笑意盈盈,“姐姐,我陪您去换衣服,怎么说您也是宗主夫人,不能堕了青云宗的脸面。”
温蘅冷声拒绝了她,换来谢之安一声冷哼,“不识好人心!小师妹,你就别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了!”
温蘅充耳不闻,自顾自的换了衣服出来。
正此时,有人来报,万剑宗来客已至青云宗,长老们正在山门迎接,将至璇玑殿。
一行人便朝璇玑殿而去。
温蘅无视了一路行来投来的各异的眼神,一言不发的跟在裴季之的身边,抬脚正要迈进大殿,突然只觉得有一阵浩荡真气朝她扫来。
她心中一惊,欲要躲避,可肉体凡胎,竟动弹不得,当即被震倒在地,呕出一口血来。
裴季之一惊:
“怎么回事?璇玑阵怎会启动?”
“璇玑阵是护法大阵,本是宗门老祖所创,以妨魔气入侵。这突然启动,莫非是感应到了魔气的存在?”
“可是,姐姐身上为何会有魔气呢?莫非......”
沈流姝看着温蘅,惊讶的捂住了嘴,温蘅仰起头,却正巧撞见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当即明白过来。
难怪她这么殷勤的要让自己过来,原来是在这儿等着。
她身上出现的魔气肯定跟沈流姝脱不了干系。就是不知沈流姝怎么会和魔族扯上干系,又是用了什么方法遮掩了身上的魔气。
沈流姝仍自顾自做不可置信的样子,“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肯定是阵法出了问题,才会误伤到姐姐!”
“阵法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谢之安当即指着温蘅厉声道,“这魔气肯定是她身上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温蘅身上。
“蘅儿,这是怎么回事?”裴季之拧眉问道。
“师兄,这还是什么好问的。”谢之安冷笑道,“明摆着她已经入魔了!可笑我们竟还放了一个魔修出来!”
“小师兄,你别胡说。”沈流姝一副担忧的模样,“或许姐姐只是在锁妖塔里待久了,身上沾了些魔气而已。她自小在青云宗长大,怎么会自甘堕落去修魔呢?”
“这可说不准。”
谢之安嗤笑一声,“说不定她被关进锁妖塔,对宗门心怀怨怼,以致失了道心。又或者是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和魔族勾搭上,所以才故意打碎了镇妖瓶,放出了九头大妖。”
“不然,要如何解释她一个毫无修为的凡人,在锁妖塔待了五年却能平安无恙的走出来,难道那些妖魔皆是良善之辈吗?你们别忘了,她小时候可在魔族待过几年呢。”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直言谢仙君言之有理。
“宗主,若要探查也不难,大可以术法搜魂,届时她是否入魔,一清二楚。”
温蘅脸色一变。
搜魂术?
此术法素来是探查正道中人有无入魔的法子,却极为凶恶,凡中此术者,轻则疯癫,重则修为尽失。
尤其是她如今肉体凡胎,如何受得住此术凶险,届时是否有命在都尚未可知。便是饶幸能保住性命,怕也要成为彻底一个疯癫的废人。
她如今,可轻易找不到第二朵天元花了。
裴季之也清楚其中凶险,眉心拧出了一个川字,薄唇紧紧抿起,“蘅儿,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温蘅冷笑,有人诚心要置她于死地,她能说什么?
“裴宗主想听我说什么?”
她仰起头,波澜无惊的看着裴季之,“裴宗主莫非也以为我入了魔?镇妖瓶因何而碎,他人不知,难道裴宗主也不知晓?”
裴季之神色一僵,眼底掠过几分愧疚。
但谢之安的话并非没有道理,若只是单纯的沾染魔气便也罢了,若是当真心怀怨怼,以致入魔......
正邪不两立,妖魔当诛。
温蘅看出了他眼中的意思,心头嘲弄一笑,五年前她就已经知道,裴季之,是个没有心的人。
正僵持时,一道清越的含着揶揄的嗓音突兀的响起来。
“看来是本尊到访的不是时候,裴宗主似乎有事要忙。”
温蘅不自觉的随着众人的目光朝声音来源望去。
见有一人,白衣胜雪,墨发如瀑,恍若踏云驾雾,在青云宗几位长老的簇拥下徐行而来。他眉目如画,隽爽风姿,长身巍峨如玉将倾,周身光华轻涌。
若所猜不错,这人应该就是万剑宗的天衡尊者褚临渊了。
温蘅觉得这个人很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却又如何都想不起来,目光不由得落在他右眼角下的一颗泪痣上。
泪痣......
或许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褚临渊微微侧过脸,看了过来。
两人目光撞上,温蘅不知为何心中就是一跳,惶惶然移开了眼。
而那厢,长老们见到璇玑殿前的景状,待了解清楚发生了何事之后,对温蘅这个打碎了镇妖瓶的“罪人”更是深恶痛觉。
“宗主,此事非同小可。”
一向古板的执事堂长老厉声道:“这两年魔域蠢蠢欲动,凡间多有妖魔生乱,可见他们并不安分。不管温蘅是无意沾染了魔气,还是入了魔,都要查个清楚才好。”
“不妨先将她带下去,待此件事毕,再行处置。”
所谓处置,也就是以搜魂术探查了。
裴季之无法,只得应允。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招待褚临渊,只得先让人将温蘅带下去。
温蘅知道,若是被关起来,沈流姝便再也不会给她机会逃脱,势必要将魔修的名头按到她的头上。
届时,她只怕要在执事堂的雷刑之下,灰飞烟灭。
青云宗弟子来势汹汹,眼看就要将她抓住,她手心冒出冷汗,扫过了在场每一个人,看清了裴季之眼底的不忍,沈流姝眸中的得意,谢之安和长老们脸上的厌恶,以及——
褚临渊褐色的瞳眸中,闪烁的狡黠戏谑的恶意。
似乎有遥远的、被她刻意深埋的记忆翻涌上来,温蘅急促的往前冲去,跌倒在褚临渊脚下,仰起头看着他:
“我听闻万剑宗有一至宝,名为劫镜,只须一照,便只镜中人修的是仙是魔。”
“还请尊者念我你有相识一场的份上,借我一用。”

“褚临渊,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裴季之恼羞成怒,“温蘅犯下如此大罪,证据确凿,岂容你在这里颠倒黑白!”
此时沈琉姝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打断了搜魂的过程。
“你们快看温师姐身上!”沈琉姝指着温蘅,惊恐地喊道。
众人顺着沈琉姝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温蘅身上涌动着一层诡异的黑气,如同附骨之疽,紧紧地缠绕着她,不断侵蚀着她苍白的肌肤。
黑气翻滚,如同沸腾的墨汁,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沈琉姝惊恐地捂住嘴巴,尖叫道:“魔气!温师姐身上有魔气!她果然与魔族勾结!”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长老们纷纷后退,眼中充满了恐惧。
温蘅痛苦地蜷缩着身体,黑气在她身上肆虐,仿佛要将她撕裂。
她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众人用异样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温蘅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充满了恨意。
这分明是沈琉姝从中作梗,想要陷害她!
搜魂术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除非施术者主动解除,或者被搜魂者死亡。
温蘅冷笑一声,既然沈琉姝想玩,那她就陪她玩到底!
在短暂挣脱搜魂术控制的瞬间,温蘅一把抓住沈琉姝的手,将她拉入自己的识海之中。
“既然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好过!”
温蘅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恶鬼,充满了怨毒。
裴季之和众长老都被温蘅的举动惊呆了。
他们没想到,温蘅竟然会如此疯狂!
“温蘅!你疯了!”裴季之怒吼道。
温蘅狂妄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绝望。
“疯了?哈哈哈......我早就疯了!是你们逼疯我的!”
“既然我都要死了,那就大家一起下地狱吧!”
裴季之眼见温蘅癫狂之态,想也不想便一掌挥出,凌厉的掌风裹挟着凛冽的杀气,直击温蘅胸口。
温蘅本就虚弱不堪,又强行使用搜魂术,此刻哪里抵挡得住裴季之含怒一击?
她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身下的土地。
众人不敢插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温蘅趴在地上。
而裴季之则是赶忙去查看沈琉姝的情况。
就在这时,沈琉姝身上竟然也冒出一缕黑气,如同一条细小的毒蛇,蜿蜒攀爬。
裴季之脸色大变,他猛地出手,一道灵力打在沈琉姝身上,想要压制住那缕黑气。
“温蘅!你竟然将魔气注入琉姝体内!”裴季之怒吼道。
温蘅发出一声冷笑,虚弱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裴季之,你真是蠢得无可救药!沈琉姝她本来就是魔修,还需要我注入魔气吗?”
温蘅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众人耳边炸响。
“温蘅你不要胡言乱语,沈琉姝和我共事这么多年,是不是魔修我不知道吗?”
“无能的宗门,养了一窝废物,连魔族都认不出来。”温蘅冷笑,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也罢,就让我来揭穿你们的虚伪面具!”
温蘅松开沈琉姝的手,二人分开。搜魂术的反噬之力让温蘅的神识受到了重创,她脸色苍白如纸,气息奄奄。
沈琉姝身上的黑气却越发浓烈,如同墨汁一般,将她整个人包裹其中。
搜魂术进行到了最强的时候,他们根本无法压制。
而沈琉姝却突然睁开眼,双目猩红,显然一副入魔的样子
猩红的光芒在沈琉姝的眼底翻涌。她原本清澈的双眸,此刻被一片血色覆盖,其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疯狂。
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与她平日里温柔娴静的形象判若两人。
一股强大的魔气从她体内喷薄而出,将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层令人窒息的黑色。
裴季之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心如刀绞。
他想要冲破那道无形的屏障,去阻止这场灾难,却发现自己被牢牢地困住,动弹不得。
“琉姝!你醒醒!我是裴季之啊!”裴季之声嘶力竭地呼喊着。
回应他的,只有沈琉姝那充满嘲讽的笑声,如同夜枭的啼叫,刺耳而尖锐。
“这......这怎么可能?”
“沈仙子怎么会有魔气?”
“难道......难道她才是魔修?”
裴季之这时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
他转身指着温蘅,声音颤抖:“是她!是她陷害琉姝!她嫉妒琉姝的天赋,嫉妒琉姝的一切,所以才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污蔑她!”
众人一片哗然。
“这......这怎么可能?”
“掌门,您是不是弄错了?”
“温蘅虽然心狠手辣,但她也不至于......”
一些长老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裴季之的话。
裴季之痛心疾首:“诸位长老,我与琉姝相识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她温柔善良,纯洁无瑕,怎么可能是什么魔修!一定是温蘅在搜魂的过程中动了手脚,将魔气注入琉姝体内,想要陷害她!”
他顿了顿,声音更加悲痛:“温蘅,你为何如此狠毒!琉姝待你如同姐妹,你竟然如此对她!”
温蘅看着裴季之拙劣的表演,只觉得可笑至极。
她虚弱地咳嗽了几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裴季之,你真是个绝世好演员啊!不去凡间戏班子发展真是可惜了!”
温蘅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字字清晰,如同尖刀一般刺入裴季之的心脏。
“你......你还在狡辩!”裴季之恼羞成怒,指着温蘅怒吼道,“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我没什么好说的,”温蘅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时,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只是可惜,我低估了你的无耻程度。”
她看向周围的长老们:“诸位长老,你们真的相信裴季之的谎言吗?你们真的认为沈琉姝是无辜的吗?”
长老们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无人敢说话。
沈琉姝身上的魔气越来越浓烈,猩红的眼眸中充满了暴戾和杀戮的欲望。
她突然仰天长啸,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褚临渊出手了。
他双手结印,一道光闪过,笼罩在温蘅身上。
搜魂阵停止运转,温蘅和沈琉姝二人同时脱离了识海的束缚。

温蘅出锁妖塔这天,晴空万里。
她的道侣裴季之带着他们的儿子裴垣等在塔外,看见她便蹙起了眉心。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哪里还有一点青云宗宗主夫人的样子!”
温蘅垂眸看了看自己。
她身形枯瘦,衣衫褴褛,原本纤细如玉的双手如同树枝,仿若经历了无数的折磨,又因五年来不见天日,皮肤显露着一种不正常的苍白。
怕是比凡间的乞丐都要不如。
温蘅敏锐的察觉到那父子二人眼底深藏的嫌恶,略讽刺的笑了笑,屈身一礼。
“罪人温蘅,见过宗主,少宗主。”
裴季之听到她的称呼,略微一怔,“你叫我什么?”
适才十三岁的裴垣也是一愣,别人唤他一声少宗主理所应当,可这个女人......
温蘅平静的道:“宗主以前不是常警告我,要对您作此称呼吗?”
裴季之抿唇,他只是让温蘅在外人面前收敛一点,莫要口口声声唤他夫君,毕竟她是宗主夫人,当着众弟子的面,总要端庄些。
可温蘅又何时听过话了?
她这个人,最是骄横任性,肆意妄为,全然是被他宠出来的。
在他的预想里,在锁妖塔里关了五年的温蘅见到他的时候,或许会生气的冲上来打他骂他,又或者会委屈的抱着他述说五年来她的受的苦,就像他们成婚的那十年,但凡她受了一点委屈,都要找他告状一般。
但没有哪一种,是现在这样,温蘅一脸冷淡疏离,低眉顺眼,唤他一声宗主。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狠狠的拧了一下,不疼,却很不舒服,心头也起了些莫名其妙的气恼。
“莫非你是在生我的气,气我五年前为了流姝把你关进了锁妖塔?”
温蘅心头讽刺一笑。
原来在他的心里,她连生气都是不该的。
“温蘅不敢。这五年,皆是温蘅罪有应得。”
裴季之被她的态度刺激到了,心头的火一点就着,却忍着气道:“五年前流姝不小心打碎了宗门圣物镇妖瓶,导致镇压其中的九头大妖逃出,长老们誓要追查到底,受鞭刑逐进锁妖塔去。你也知道,锁妖塔是什么地方。”
“里面镇压的,是作恶多端的大妖和魔将,妖魔之气充盈。流姝自小流落凡间,方才寻回宗门不久,如何受得住宗门鞭刑和锁妖塔内的魔气?你自小在魔族长大,比流姝更容易适应塔内的环境。”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温蘅的表情,似是想看出什么,或是委屈,或是气恼。
但都没有。
温蘅静静的听着,神色无波,好似裴季之说的与她无关一样。
裴季之心头愈发恼怒,气道:“再有一点,此事也合该你为她担下。若非是你......”
“若非是我,流姝仙子又怎会流落凡间,颠沛流离受尽磨难。”
温蘅淡淡的接过他的话茬,“我顶替了仙子的身份,替她享了数十年的荣华富贵,自然要替她赎罪。”
温蘅并不姓温,而是姓沈。是青云宗前宗主沈轩的女儿,二十年前沈轩在对战魔族时为了救徒儿裴季之而死在魔族手中,临终前将宗主之位传给了他,一并交到他手里的,还有温蘅。
其时仙魔两族交战,战事胶着,有一小股魔兵偷偷潜入了后方,掠走了温蘅。
战事结束已是三年之后,魔族被逼回了魔域。为了救回温蘅,裴季之冒着生命危险潜入魔域,九死一生,将温蘅带回了青云宗。
裴季之对她很好。不仅是因为两人是师兄妹,更是因为她是他师尊唯一的子嗣,师徒之情,救命之恩,青梅竹马,两情相悦,裴季之恨不得将最好的一切都奉到她面前。
后来,顺其自然的,两人结为道侣,生下了裴垣。
婚后的裴季之依旧对她很好。她性子跳脱,哪怕生了孩子总也不肯安分,宗门里的老古板们让她学着稳重一点,说她是青云宗的宗主夫人。裴季之却说:
“莫管他们。阿蘅想如何就如何,若为着三言两语就变了性格,就不是我的阿蘅了。”
温蘅想,她会和裴季之这样,长长久久,千年万年的走下去。
但五年前,沈流姝出现了。
她有着一张与前宗主夫人一模一样的脸。
原来是当初沈夫人怀孕时当初随夫君前往凡间除妖,被妖魔重伤,借宿于凡间一民妇之家,生下沈流姝后便难产而亡。
沈轩寻妻女而来,那民妇见他来自仙山,有翻山倒海之力,起了歪心,竟用自己刚出生几日的女儿代替了沈流姝。
沈轩沉浸于丧妻之痛中,竟未曾察觉不对。
一时间,温蘅的生活天翻地覆。
她成了一个盗取他人身份的窃贼。
宗门、父母、师长,都不是属于她的。
她紧紧的攥着裴季之和裴恒的手,想要抓住这唯二属于她的。
可裴季之的目光却总是落在沈流姝的身上,就像宗门里的其他人一样,就连她拼死生下的裴垣,都整日跟在沈流姝的身后,甜甜的唤她姐姐。
及至镇妖瓶碎,大妖潜逃,宗门震怒,裴季之无情的将温蘅推出去做了替死鬼,而裴垣,牵着沈流姝的手,言之凿凿的指证她就是那罪人。
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这样说了,温蘅哪怕有再多的辩词,都无人肯信。
她受了执事堂七七四十九道鞭刑,穿了琵琶骨,废尽修为,被扔到了锁妖塔里。
一开始,她还抱着希望,等着裴季之哪一日会来接她。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希望逐渐变成失望。
温蘅知道,她什么都没有了。
“我鸩占鹊巢,罪孽深重,受此惩戒,也是我自作自受。宗主的意思,温蘅明白。”
温蘅的表情平静而寡淡,眼底却若隐若现的露出一抹讽刺。
裴季之的确做如此想。可不知为何,听到这话自温蘅口中说出,心口却似堵了一口气。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也知道你这五年受了不少苦。”他道,“但事情已经过去,你也被放了出来,若日后安分守己,我自然会补偿于你。”
温蘅垂眸,唇角牵起一抹薄凉的笑意。

“我想怎么样?”苏落挑了挑眉,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勾引魔尊大人,你安的什么心?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伎俩,不就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吗?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你......”温蘅气得脸色发白,她真是懒得再跟这个蠢女人解释,“我跟褚临渊之间什么都没有,你爱信不信!”
苏落的眼神里闪过狐疑,她上下打量着温蘅,似乎在思考她话里的真假。
“真的什么都没有?”她试探性地问道。
温蘅翻了个白眼,简直无语,“你要是觉得我骗你,大可以去问褚临渊,跑来欺负我算什么本事?”
苏落闻言,却嗤笑一声,“去问魔尊大人?你以为我会那么傻吗?魔尊大人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种小事。再说了,”
她顿了顿,眼神里闪过狠厉,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到,“魔尊大人后花园里那些奇花异草,哪一株不是为了你而种的?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温蘅愣了一下,后花园的花?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褚临渊种什么花,关我什么事?”
“呵,还在装傻?”苏落冷哼一声,“整个魔宫谁不知道,魔尊大人最讨厌花花草草,以前后花园荒凉得跟什么似的,自从某天他去过人界之后,才......”
苏落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一个清冷的声音打断了。
“苏落,你在做什么?”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缓缓走来。
苏落看到来人,脸色顿时一变,连忙收起手中的长鞭,恭敬地行了一礼:“林......林长老。”
来人正是林清羽。
“温蘅是褚临渊带来的人,你是对他有什么意见吗?”
林清羽语气中带着不悦:“谁允许你在温小姐这里喧哗的?”
苏落吓得脸色苍白,支支吾吾地解释道:“我......我......”
“蘅儿,你没事吧?”林清羽根本没有理会她的解释,而是将目光转向温蘅,眼神里带着关切。
温蘅摇了摇头,“我没事,多谢林前辈关心。”
林清羽微微颔首,然后再次看向苏落:“还不快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苏落如蒙大赦,慌忙逃也似的离开了。
林清羽轻笑一声,“以后若是再有人敢欺负你,尽管来找我。”
温蘅看着苏落逃窜的背影,她的敌意,除了争风吃醋之外,更多的恐怕还是源于身份的差距。温蘅虽说是褚临渊带来的人,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来历不明的外人。
林清羽见温蘅神色复杂,柔声问道:“在想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苏姑娘有些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仗着自己是林家长老的侄女,在魔宫里横行霸道惯了。这次若不是我恰好碰见,还不知道她会怎么为难你。”
“多谢林前辈今日出手相助。”温蘅真诚地表达谢意。
“不必客气,”林清羽温柔地笑了笑,“褚临渊这些天不在,你在这魔宫之中无依无靠,若是受了委屈,尽管来找我。”
温蘅点点头,心中却有些疑惑。
林清羽对她的态度,未免也太好了些。
褚临渊对她好,她还能理解,毕竟褚临渊将她从人界带回来,总要对她负责。
可林清羽和她非亲非故,为何会如此关心她?难道仅仅是因为褚临渊的关系?
“林前辈,”温蘅试探性地问道,“魔尊大人......他去哪里了?”
林清羽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他......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过些日子便会回来。”
温蘅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好再追问,只得点点头。
她敛下眸中思绪,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林前辈,我刚刚听苏姑娘提起,魔尊大人似乎对后花园......格外用心?”
林清羽闻言,果然神色一松,眉眼间染上些许笑意:“可不是嘛。以前那后花园,荒凉得能跑兔子,褚临渊从来不去。也不知从哪天起,竟开始亲手打理,种满了奇花异草。若不是亲眼所见,谁敢相信那是魔尊的手笔?”
说着,她拉起温蘅的手,热情道,“蘅儿可有兴趣去看看?如今正是花期,景色美不胜收。”
温蘅本想推辞,但林清羽拉着她的手,不容拒绝地往后花园走去。
这后花园,温蘅之前也来过几次,但每次都匆匆而过,从未仔细看过。
如今被林清羽拉着,才发现这园中景致确实不同寻常。
“这......这些都是天元花?”温蘅的目光落在一片雪白的花海之上,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天元花,世间罕见,据说有起死回生之效,价值连城。
“蘅儿好眼力,”林清羽笑道,“这些都是褚临渊从人界带回来的。为了这些花,他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温蘅心中一震,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
当初在镇妖塔,她身受重伤,奄奄一息。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在她面前,看不清面容,只听到一个清冷的声音:“不自量力。”
温蘅当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根本没心情去反驳这个人说的话。
可下一秒,那人却递给她一朵天元花,花瓣洁白无瑕,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拿着。”
温蘅颤抖着手接过天元花,服下后,她抬头想要感谢那人,却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消失在迷雾之中。
她突然想起裴季之,当初为了给她寻天元花续命,裴季之不惜以身犯险,深入危机四伏的禁地。
而等到沈琉姝回到青云宗以后呢?一切都变了。
“蘅儿?蘅儿?”林清羽的声音将温蘅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温蘅猛地回过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啊,怎么了?”
林清羽关切地看着她:“你脸色不太好,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温蘅摇摇头,不着痕迹地避开了林清羽的目光。
温蘅指尖轻轻摩挲着天元花的花瓣,莹白的花瓣触感细腻柔滑,如同凝脂一般。
这触感,竟与当初在镇妖塔中得到的那朵天元花一模一样。
“好漂亮的花......”
不仅是触感,就连这淡淡的清香,也与记忆中的香味完美重合。
当初她身受重伤,意识模糊,根本没有看清那人的面容,只记得那是一个清冷的男声,以及递到她面前的这朵天元花。
如今想来,那人的身形,似乎与褚临渊也颇为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