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锦绣下的救赎全文+番茄
锦绣下的救赎全文+番茄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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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莫

    男女主角分别是景若曦何洋荭的其他类型小说《锦绣下的救赎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月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快到衙门门口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子像是被火燎了一般从对面快步走来,到了他身边的时候,蓦地身子一歪,一手抓住了他的袖子才站稳身子。景若曦的手轻轻往叶长安腰上一抹,便将小纸条塞了进去。可叶长安毕竟是会武功的人,就在她要缩手立刻离开的时候,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姑娘没事吧。”叶长安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只是习惯性的做个君子关心一下罢了。“我没事。”景若曦不敢抬头,手腕挣了挣,掐着嗓子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撞到公子了。”“不要紧。”叶长安松了手,看着景若曦很快的消失在前方巷子转弯处,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少爷。”属下道:“怎么了?”“我觉得这个姑娘有点熟悉。”叶长安若有所思:“好像在那里见过。”手下不怕死的调侃:“少爷你是...

章节试读

快到衙门门口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子像是被火燎了一般从对面快步走来,到了他身边的时候,蓦地身子一歪,一手抓住了他的袖子才站稳身子。
景若曦的手轻轻往叶长安腰上一抹,便将小纸条塞了进去。
可叶长安毕竟是会武功的人,就在她要缩手立刻离开的时候,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姑娘没事吧。”叶长安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对,只是习惯性的做个君子关心一下罢了。
“我没事。”景若曦不敢抬头,手腕挣了挣,掐着嗓子连连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撞到公子了。”
“不要紧。”叶长安松了手,看着景若曦很快的消失在前方巷子转弯处,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少爷。”属下道:“怎么了?”
“我觉得这个姑娘有点熟悉。”叶长安若有所思:“好像在那里见过。”
手下不怕死的调侃:“少爷你是姑娘见多了,见谁都熟悉吧。”
“胡说。”另一个添油加醋:“少爷就算熟悉,熟悉的也都是大美人。这种姑娘有机会碰着少爷的边么?”
在两人头顶上一人敲了一下,叶长安好笑:“别在大街上胡扯了,做正事。”
手下忙应了一声,有个突然道:“哎,少爷你钱包没丢吧,其他东西没少吧,我怎么觉得刚才那特别像是小混混偷钱包的手段呢。”
好好的走着也能撞上,撞完后脸都不漏火速消失。
“少爷的武功是白练的么,还能在京城街头被人占了便宜?”叶长安嗤笑一声,但还是自然的摸了摸自己腰上的腰带,习惯性的,手在腰带上按了按,里面塞着挺重要的令牌。
这一按,他的表情就有点奇怪了,在手下的注视下,从里面摸出张纸条来。
“这是什么东西?”手下奇道:“谁给少爷写的情书?”
顿时两人都望向景若曦消失的街头。但显然已经人去楼空。
看来收情书对叶长安来说是件日常,他虽然觉得好笑但也没太意外,而是不紧不慢的打开了纸条。
只是这一看,表情立刻就严肃了起来。
纸条潦草的写了一句话:“昨日从野塘捞出骸骨为一男一女两人,尸骨皆不全。”
这是怎么回事,三人面面相觑。
半响,一人方道:“这难道是刚才那个姑娘趁机塞过来的,她不是为了偷东西,是为了报信。”
叶长安捏了纸条:“再去找个仵作过来,跟我进去重新验骸骨。”
这可不是玩笑的事情,叶长安也不觉得有人会开这个玩笑,因为京城里并不止有一个仵作,骸骨是一人还是两人,几人一看怎么都能真相大白,是根本想掩饰也掩饰不了的事情。
手下立刻就去了,叶长安却陷入了沉思。相比起这案件是否有冤情,他更感兴趣的是,刚才给他塞纸条提点的人是谁。那姑娘,是背后有高人指使,还是本身就是个高人?
景若曦送过纸条之后便回到了酒楼,进门之前使劲儿揉了揉眼睛,一副刚哭过的样子。
她是对叶长安有期待,但是不能把全部希望都放在他身上。剩下的时间太短,不能等一件事情出结果再进行下一步,该做的事情,要齐头并进。
景若曦在醉香楼后厨干了半年,风评很好,一个长得好看做事勤快,客气又不作怪的小姑娘,又是外地来的无依无靠,自然会让正常人都怜爱一番。除了媒婆觉得她有点不近人情谁提亲都不理之外,跟其他人的关系都处的不错。
看着景若曦面无神采的走了进来,众人看着都心酸,少不得要安慰几句。
这小姑娘跟何洋荭相依为命了大半年,突然知道她要被处死了,可不得难过。
景若曦抹了抹眼泪:“管事大人。”
管事叹口气:“哎,我明白,这事情谁也没办法,不过何洋荭身边现在就你一个,你有良心,肯定是要给她送终的。这几天你尽管去忙,后厨这边的事情我再安排,等后事都办完了,你再来开工吧。”
“谢谢你。”景若曦道:“我有个事情,想请问一下。”
“你说。”
景若曦道:“伍婶对我一直都特别好,像是我亲姐姐一样。她如今出了这事,我也帮不上忙。就想着,总还有几天,怎么也要让她在衙门里过的好一些。我想给衙役们送点礼。”
“送礼啊。”这倒是个正常事情,管事道:“嗯,应该的,送点礼,好歹这几天也能照应照应,让她走的舒服些。”

“不会。”景若曦道:“崔浩虽然是个单身汉,但他和别的单身汉不一般。”
叶长安点了点头:“具体说说。”
“可能因为仵作这个特殊的职业,所以崔浩是个很讲究的人。当然不可能像是大户人家大小姐那么讲究,但绝对比一般的单身汉讲究,他的衣物未必多好,可是很干净,他站着,是不会靠墙的,除非被人按在墙上。”
“而且你再看他背上的石灰印,不是一层,是反复加深的几层,就是说他不但靠了这墙,还不停的扭动......除非是被人用力按住,不然扭动做什么?如果是我,在没有将刀刺进他背上之前,我的力气不可能将崔浩按住,在刀子刺进去之后,他不可能背后靠墙,叶大人,你说对么?”
“有道理,但也未必。”叶长安似笑非笑的看景若曦一眼:“一个女人想要按住一个男人,未必要力气比他大,对吧?”
叶长安意有所指,景若曦几乎吐血:“叶大人觉得我为了贿赂崔浩,不但给了钱,还把他按在墙上意图勾引?”
虽然叶长安就是这个意思,但是被景若曦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有点意外,不过姑娘敢说,他也没有不敢听的,接了话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毕竟你确实是想救何洋荭。”
景若曦咽下要吐出来的血,给了叶长安一个你疯了的眼神,又去细细的看墙上的印子,突然咦了一声。
“叶大人,你......你过来。”景若曦犹豫着道:“能不能麻烦你像崔浩一样站着。”
“我?你敢指使我?”叶长安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
“不是指使,是我有一个猜测,麻烦叶大人配合一下。”景若曦道:“你看这里有一个印子......我有一个想法......”
叶长安倒是也随和,虽然面上一副不悦的表情,还是按着景若曦的话走过去转了个身,背靠着墙。
景若曦两手搭在他肩上,道:“低一点,你想想崔浩的高度,稍微把腿弯曲一点。”
“崔浩的高度?”叶长安想了想,崔浩比他矮半个头,便慢慢的将腿曲起来,到了一定高度的时候,景若曦突然道:“停。”
叶长安立刻停住不动了。
景若曦踮了脚站起来,脑袋探过他的肩膀。
“你在看什么?”叶长安刚问了一句,也要转头看,便被景若曦按住了肩膀。
“别动。”景若曦将手放在叶长安肩上,然后不停的变换右手的位置,来来去去,上上下下,终于道:“是这样了,你看。”
叶长安终于被允许回头,只见景若曦的抓住他的肩膀,手指差一点点碰到墙,而手指对应的地方,正是刚才她说的印子。
“你的意思......”叶长安终于回过神来:“这个印子是凶手抓住崔浩肩膀将他按在墙上的时候留下来的?”
“对,很有可能。”景若曦道:“仔细看来,这像是个戒指,上面还有花纹。然后你看这个印子的宽度,这是个男士的戒指,戴这个戒指的人手指应该挺粗的,以这个角度抓住崔浩的肩膀,那他要比崔浩矮一些,但是很强壮,才可以用这么大的力气,在硬实的墙壁上留下戒指的印子。”
可惜这个印子还是不够清楚,如今科技又不够发达,所以想要提取出印子中的花纹是很困难的。充其量也只能推断出这个凶手有戴戒指的习惯。不过这个年代戴戒指的男人不多,这已经是个很有用的线索了。
叶长安咳了两声,景若曦忙放开他:“大人,冒犯了。”
“冒犯不碍事,只要找到凶手就行。”叶长安拍了拍袖子上蹭到的石灰:“看不出来你一个厨房里打杂的丫头,倒是心思细腻,观察入微啊。”
“叶大人过奖了。”景若曦捂了捂嘴,“我只是意外发现而已。”
“意外?”叶长安失笑:“景若曦,你这话是不是瞧不起我们的捕头,你意外就能发现的,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到。”
“不不不,我怎么敢。”景若曦忙道:“大人真的多虑了,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是凶手。那现在凶手是个男人,我可以走了么?”
“你说是男人,就是男人吗?”叶长安挑了挑眉:“你还是疑犯,不过可以暂时不抓捕,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谢谢叶大人。”景若曦松了口气,突然又想了起来:“那何洋荭的案子......”
“嗯?”
“崔浩被杀,很可能是因为他受贿作假后,狮子大开口,所以干脆杀人灭口。那这凶手就不可能是何洋荭,是不是可以证明她的无辜?”
“你连你无辜都证明不了,还想证明她的无辜?”叶长安淡淡道:“走吧,何洋荭的案子我们会跟进的,你少操心自己管不了的事情。”
“哦。”景若曦人微言轻,不敢多说什么,见叶长安放他走,也就悻悻的应着,转身要走。
只是走了两步,景若曦又停了下来,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叶长安走回来:“还有什么话,要说快说,我忙着呢。”
景若曦确实是不想管这闲事,她至今没有从上辈子的阴影里走出来,如今唯一的愿望就是能躲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度过漫长余生。可是对于这叶长安和他手下的捕快,又实在是没有信心。
景若曦心里叹口气,一群......废物......
景若曦道:“我今日来到崔浩屋子里的时候,闻到了一阵香粉的味道。从崔浩家回酒楼的时候,正好和一个女子擦肩而过,那女子身上也同样香粉的味道。我问了酒楼的伙计,说那个女子和酒楼老板江朗原的关系不一般。”
“接着说。”
“江朗原有一个夫人,虽然人人都说她回了娘家,但是据说她的娘家并不远,这一年多,却也没有回来,从未有人见过。”
景若曦觉得她已经说得够明白了,若是叶长安再不明白,要么装傻,要么真傻,不必再说下去了。
果然,景若曦说完,叶长安若有所思:“你知道的还挺多的,行,你回去吧,我有数。”

酒楼后厨正忙活着,景若曦推开后院门进去,和一个女子擦肩而过。
一阵香风飘过,景若曦愣了下,这味道不就是刚才在崔浩家中闻到的淡淡香味。
景若曦转身追了一步,蹲下身道:“姑娘。”
那女子停了下来,转过身来。
景若曦将刚才从袖子里掏出来的帕子拿在手上:“这帕子是姑娘掉的么?”
女子看了看,摇头道:“不是。”
说完,女子便转身走了。
景若曦皱起了眉,这女子她虽然不知姓名,但确实有些眼熟,似乎是来过酒楼几回的。
但是很奇怪,如果是客人,为什么要从后院进出。
听着景若曦说话的声音,院子门又开了一下,一个小厮探出头来:“若曦,你怎么来了?”
“我来干活儿啊。”景若曦一见小厮,招了招手:“刚才出来个姑娘,你看见没有。”
“刚出去的姑娘,哦,你说梅姑娘啊?”小厮伸长脖子探了探:“你没见过她?”
“有些眼熟,只知道来过酒楼。”景若曦道:“但不认识,你知道她是什么人?”
“也是,你一天到晚待在后厨不出房门的,肯定不知道。”小厮脸上露出点玩笑:“她是我们老板的相好,店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但梅姑娘是有家室的,所以这事情大家心照不宣,不能说。”
小厮顿了顿:“怎么了,突然想到问这个?”
“没事,刚才出门跟她撞了一下。”景若曦掩饰着:“就觉得挺奇怪的,客人干嘛要走院子里的后门,随便问问。”
“哦。”小厮也没多心:“厨房里正忙不过来呢,要是来了进去帮会儿忙吧,谁的刀工都不如你,厨房管事刚才还发火了,说他们切的菜比狗啃的还难看。”
“好。”景若曦忙应着,随口道:“我看老板挺老实的啊,怎么会跟个有夫之妇在一起。说起来也奇怪,老板这个年纪,为什么还没成家?”
聊老板的八卦是每个员工的权利,景若曦此时再多问什么,也不会引起谁的怀疑。
“谁说老板没成家的。”小厮道:“老板成亲好些年了,只是没孩子罢了。不过你可能是没见过老板娘,老板娘和老板以前总吵架,听说回娘家有一年多了,老板虽然断不了的拈花惹草,但一直没再成婚,估计还没离吧。”
“回娘家一年多?她娘家远么,中间就没回来过?”
“听说倒是不远,不过确实没见回来。”
景若曦眉心跳了跳,感觉自己似乎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关键点。
从仵作家里出来的男人背影,刚才女子身上的香味,一年多没见人听说回了娘家的妻子,野塘中不知身份的女性骸骨,这一切都和案件一一契合上。
但是叶长安不知所踪,就算她有了切实的怀疑对象,又该怎么办。
而且明日傍晚何洋荭就要问斩,没有时间让她一点点去查明真相。
景若曦心里翻江倒海,脸上却毫无表情的进了厨房。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先去试探试探江朗原的口风才是。
厨房管事对于景若曦的回归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干活儿漂亮的人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
景若曦按下心中烦躁,利落的切了两盘菜装好,自己端了起来:“厨房管事,这是三号桌的对吧,我给送过去,过几天,我顺便去跟老板再请两天假。”
厨房管事挥了挥手:“去吧。”
景若曦端了菜往外走,上了菜后,在大堂转了一圈却没见着江朗原,拉住一个小厮道:“叶哥,老板呢?”
“出去了。”
“出去了?什么时候出去的?”
“挺久的了。”小厮想了想:“开始出去了一趟,然后回来了,不过没坐一会儿,又出去了。你有事找他么,一会儿看见了我去喊你。”
“啊,不用,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景若曦忙道:“你忙着,我回厨房了。”
在这个节骨眼上,江朗原又出去了,他还能去哪里?
景若曦心里突然有些不安,七上八下的。
但酒楼正是最忙的时候,厨房里热火朝天,手上歇不得一下,景若曦一时间也腾不出时间多想,就在好容易将客人都应付的七七八八,她也正准备请假先走,外面闹哄哄的似乎进来了一大帮人。
景若曦正弯了腰洗着手抬头看,便听见有人在问:“谁是景若曦?”
找自己的?景若曦起了,起身迎了出去。
进来的是四五个杀气腾腾的捕快,面孔里有几个有些眼熟,应该是那日在野塘边发现骸骨时便在现场的。

离开叶长安,景若曦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本是打算随意逛逛打发时间的,但现在也不能随意逛了,只是可惜手里对这件案子的资料几乎没有,想要查也无从查起。
想来想去,景若曦回了青山寺,每日的祈福大会正在进行中,低门槛也不收费,只要心诚不捣乱,无论侯门望族还是穷酸乞丐,人人都可以参加。
景若曦到的时候,祈福大典已经开始了,宽敞的正殿大厅里全是人,一个挨着一个,地上放着软垫,众人跪在上面,正前方,青山寺的高僧正在念经祈福。
大殿中,还有一些青山寺的僧人夹杂在其中,大约是为了维持秩序。
景若曦并没有走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因为殿中的位置有限,不可能容纳所有的人,因此还有许多来迟的人站在门外,她也并不显眼,没人注意。
来参加祈福的都是善男信女,虔诚的很,因此虽然半山腰上人熙熙攘攘,却几乎鸦雀无声,仿佛在进行一场默剧。
景若曦也沉默的站在人群中,一个个的看过去,但是并没有看出什么异样,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高僧突然睁开眼睛。
便在这时,大殿外的钟声响了起来,众人都回头看去。
钟声一声一声,悠远绵长,无数飞鸟被钟声惊动,丛林中飞出,沐浴着朝霞冲上天空,一时间壮阔美艳。
钟声里,住持高僧缓缓道:“今日的祈福大会就到这里结束,各位施主的诚心菩萨会看见的。”
众人纷纷站了起来,向住持行礼,由着殿里的僧人指引,陆续退了出去。
钟声要响一百零八下,等最后一下钟声落下,正好殿里的人也退的差不多了,何洋荭眼尖,一眼便看见外面站着的景若曦,高兴的走了过来。
“若曦。”何洋荭拉着景若曦的手:“我还担心你到处乱跑,一会儿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你呢。”
“怎么会呢。”景若曦和何洋荭说着话,视线却依然四下转着。
“看什么呢?”何洋荭奇怪的伸手在景若曦面前晃晃:“听见我说话了么?”
“听见了听见了。”景若曦抬手将何洋荭的手推开:“我这不是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有点好奇嘛?”
“是啊,你说你个小姑娘怎么都不爱出门?”何洋荭也奇道:“人家女孩子是没有出门的机会,好容易捞着一次巴不得不回家。你倒好,成日的恨不得窝在家里不挪窝,也不知怎么想的。”
景若曦知道何洋荭好心好意,也不还嘴,由着她唠叨,她本就是个爱唠叨的人,这几日在死牢里既没人说话也没心情说话,怕是憋的很了。
为了离的远当日不方便下山的香客,青山寺在后山搭了一些客房,当然条件简陋,比不上普通的客栈厢房。每间客房一个一个的隔间,每个隔间可以容纳一个人,大小也只有一张床,虽然不宽敞,但目的明确让你有个容身之地罢了。
何洋荭和景若曦一人一个隔间,吃了晚饭之后,便各自去休息,不多久,景若曦便听见隔壁传来了鼾声。
昨晚上何洋荭兴奋过度百感交集,总共也没睡上两个时辰,这会儿可不得累了睡了。
但是景若曦睡不着,万籁俱静,正是好时候。
只是景若曦刚从床上坐起来,便听见有人在门上敲了敲。
“景姑娘。”这是叶长安身边小厮叶祁的声音:“我家少爷请您过去。”
“来了。”景若曦应了一声,开了门。
叶祁站在门外:“景姑娘,少爷已经将你要看的资料都准备好了,请随我来吧。”
叶祁大概是有点看不起她,虽然也客客气气,但是言语中总有那么点轻蔑。
景若曦也不在意,关上门跟着他便走,本就是你出钱我出本事,彼此心里还都有秘密的合作关系,不指望平等友爱,只想拿到钱,互不相干。
但显然,纵是在寺庙这样说起来人人平等的地方,也不可能真的人人平等。
叶祁将景若曦带到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子里,里面一排三间屋子,中间的门开着,还能看见有个小厮在给叶长安斟茶倒水。
这也是青山寺的客房,但是宽敞整洁的像是大户人家度假的别院,羡慕不来。
叶长安在屋里朝景若曦招了招手:“过来。”又转身对叶祁道:“你们在院子里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两个小厮应着,退到了院子中间,景若曦进了门,将门关上。
桌子上放着不少卷轴,景若曦一打眼之后,便是嫌弃的眉头一皱。
“怎么了?”叶长安奇道:“你还没看,就不满意?”
景若曦也不能说自己不满意,而是嫌弃这个年代的资讯实在是落后,揉了揉眉心:“没有,我没有不满意,是有点意外,没想到叶大人速度这么快。”
“当然要快。”叶长安理所应当道:“谁知道下一个受害者什么时候出现,谁知道凶手的下一个目标是谁呢?”
叶长安从桌子后面站起来,走到景若曦身边,居高临下的看她:“你说,会不会是你......”
虽然是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但叶长安磁性低沉的声音却只让景若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力的揉了揉胳膊,抽身走到桌前,正色道:“来吧,我们开始。”
“真是无趣。”叶长安耸耸肩,从一旁拽了另一把椅子坐在景若曦身边:“景若曦,本少爷在你眼里就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有,怎么没有。”景若曦敷衍着,一边打开面前的卷宗一边道:“叶大人年轻有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哎......”
景若曦没有感情的夸了半天,却在卷宗打开之后,面色一滞,哎了一声。
“怎么了?”叶长安忙凑了过去:“你看出问题了?”
“不是。”景若曦面色有些复杂:“......叶大人,你能念给我听吗?这里写的什么......很多字我都不认识。”
“......”叶长安简直匪夷所思:“你不识字?”

当初没一把揪住,这会儿大家都是空口无凭的,景若曦要是一口咬定认错人,他一时也确实没有办法,又不至于为了这个把她抓回去严刑拷打。虽然可以总是理亏。
见景若曦死不承认,叶长安拿出了那张纸条,放在桌上:“景若曦,我虽然不知道你失忆是怎么回事,但我既然深夜来找你,自然就能确定不会认错人。我拿了这张纸条让人去找,找到了你借摊子写信的人,要不要把他喊来,跟你对质一下?”
景若曦眨了眨眼,今天情况紧急,她确实是大意了,要不然的话是不会犯这个错误的。不过也有些意外,按理说叶长安得到了新的线索,不是应该重要精力都放在追查案件上么,盯着她一个提供线索的热心市民到底有什么意思。
这年代的警察和他们的行事作风相差甚远,有些难以捉摸啊。
景若曦看了眼纸条,猝不及防的就转了话题:“叶大人,如果被发现的骸骨是两人而不是一人,那么是不是证明这案件另有内情,会重新审理?”
“呦,流程倒是弄的挺明白。”叶长安挑眉一笑:“这不就是你送纸条的目的么?”
景若曦抿了抿唇:“我失忆后,流落到京城,多亏了伍婶收留,和她相处了一年,我觉得她不可能是凶手。”
“可她已经认罪了。”叶长安道。
“认罪和有罪,这是两回事。”景若曦垂下眼眸:“历来断案说的是人证物证,嫌疑犯的个人意愿反倒是其次。若是人证物证齐全,她不认罪也能判刑。同样,我觉得若是根本没有确凿证据,她就算认罪,也不能算数。”
“你这么说,倒是也有道理。”叶长安站起身来,一步步向景若曦走过去,直到两人离得很近:“不过这案子已经定案,要翻案不是不可以,但是挺麻烦。一个平民罢了,对衙门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明白么?”
......
景若曦对叶长安更加的刮目相看了,作为一个有公职的人,竟然能把草菅人命这事情说的如此理所当然,毫不脸红,亏她还觉得他是豪门世家教养良好的翩翩公子。
景若曦被逼的后退了一步,侧过脸去。
“可叶大人深夜到访,也就是说案件还有转机。”景若曦定了定神,心里却升起了疑惑。
“转机就是你。”叶长安低头看向比他矮了半个头的姑娘,只看到头顶柔顺的秀发:“你若是愿意跟我说实话,我就让衙门重申何洋荭的案子。”
景若曦沉默了一下,又往后退了一步,背靠上冰冷的墙壁,清醒了一点:“叶大人请问。”
“这纸条,是不是你写的。”
“是。”
“为什么刚才不承认?”
“怕说不清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现在为什么又承认了?”
“伍婶是我的恩人,她的命对我来说现在是最重要的。”
“好。这些答案我很满意。”叶长安终于不再咄咄逼人,往后退了一步:“那你告诉我,你是如何知道水塘里的骸骨是来自两个人,除了仵作,大概只有凶手才知道这一点吧?”
景若曦终于破功,抬头愕然的看着叶长安:“叶大人的意思,这两人是我杀的,所以我才知道野塘里的骸骨不止一人?”
事情竟然向最奇怪的地方去了,叶长安大半夜铁了心的来找麻烦,竟然怀疑她是凶手?
“我当然不愿意相信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会是凶手。”叶长安淡淡道:“但这事情,你总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景若曦叹了口气:“叶大人没跟过仵作验尸吧?”
叶长安愣了下:“跟仵作验尸做什么?”
虽然死人叶长安不怕,但他是典型的贵公子气派,在外面做事不怕脏累也就罢了,有些还是有避忌的,或许也不是避忌,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比如仵作验尸,受害者五花八门,一般人根本承受不了那样惨况,更勿论经常要开膛破肚掏心掏肺什么的,因此仵作是个虽然重要却被人避而远之的职业,仵作验尸的时候,也都是大门紧闭,谢绝参观。
最终叶长安都会得到一个结论,最多加几句简单的过程,不会过问太多。
隔形如隔山,捕快管抓人,仵作管验尸,更何况叶长安连捕快都不是,充其量是个官家子弟闲得慌,弄个差事打发时间吧。
景若曦道:“昨日从沉塘中捞出尸骸的时候,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