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被迫献身清冷太子后全文+番茄
被迫献身清冷太子后全文+番茄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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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书

    男女主角分别是南雪音萧攸澜的其他类型小说《被迫献身清冷太子后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绯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怜莺茫然,双目委屈泛红,“王爷,妾不知......”萧鸣玉一把捂住她的嘴巴。花怜莺哭晕过去几回,全然不记得折腾到了多晚。翌日花怜莺醒来时,萧鸣玉早已不在身边,满房满床凌乱不堪,她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痕迹。她回想起昨夜萧鸣玉说的那些话,什么对他笑,什么为他挡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她强忍着痛楚,下床穿戴收拾,找到了乌坠,问:“昨夜王爷去康王府上,可发生了什么事?”乌坠正在给手心擦药,昨天晚上被王爷推了一把,撑在地上磨破皮了,闻言回道:“没发生什么事。”花怜莺不信,“那是不是碰到什么人了?”乌坠并不是很喜欢她,耸了耸肩,敷衍了句,“能碰到什么人啊,不就是太子、康王他们么。”花怜莺目光一沉。太子。不出意外的话,南雪音就在太子身边吧?看来,昨夜...

章节试读

花怜莺茫然,双目委屈泛红,“王爷,妾不知......”
萧鸣玉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花怜莺哭晕过去几回,全然不记得折腾到了多晚。
翌日花怜莺醒来时,萧鸣玉早已不在身边,满房满床凌乱不堪,她浑身上下都是青紫痕迹。
她回想起昨夜萧鸣玉说的那些话,什么对他笑,什么为他挡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她强忍着痛楚,下床穿戴收拾,找到了乌坠,问:“昨夜王爷去康王府上,可发生了什么事?”
乌坠正在给手心擦药,昨天晚上被王爷推了一把,撑在地上磨破皮了,闻言回道:“没发生什么事。”
花怜莺不信,“那是不是碰到什么人了?”
乌坠并不是很喜欢她,耸了耸肩,敷衍了句,“能碰到什么人啊,不就是太子、康王他们么。”
花怜莺目光一沉。
太子。
不出意外的话,南雪音就在太子身边吧?
看来,昨夜王爷是见到了南雪音,看她与太子举止亲密,王爷不高兴。
就好像在莲州的时候,听说南雪音侍寝,王爷也很不高兴。
花怜莺冷冷地想,王爷啊王爷,不是你亲手把南雪音送到太子身边的吗,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只怕是连你自己都没发现,你对南雪音早已有感情了吧!
-
第二日,南雪音一整天没见到含桃。
玲琅小声嘀咕:“只怕是不知道在哪个好哥哥身边装委屈、求安慰呢。”
翠嬷嬷不满地瞪她一眼,对南雪音笑道:“晚些我一定好好教训含桃,实在是不像样!”
毕竟如今的豆蔻,已经算是她们半个主子了。
晚些时候,南雪音伺候萧攸澜用过晚膳,准备回自己房中。
走在路上,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住了。
她的目光很快锁定在门口。
猝不及防,对上了含桃仇视的目光。
南雪音发现了她,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转身走回房中。
直觉告诉南雪音,有危险正在逼近。
只是没想到,危机来得那么快。
翌日,萧攸澜去上早朝后,南雪音一如既往地准备早膳。
门外一阵嘈杂,有谁一个劲地喊着:“春霞!林春霞!”
南雪音听见,手上动作一顿。
林春霞,是豆蔻原来的名字。
她被父亲卖进宫中,主事的觉得“春霞”两个字俗气,便改了豆蔻。
能喊出这个名字,只能是豆蔻的父兄。
“豆蔻姑娘,外边来了两个人,说是你父亲和兄长......”
侍从进来说的话,也印证了南雪音的猜想。
她皱起眉头,想到了昨晚含桃的那个眼神。
顾不上多思,她把剩下的事交给宫人,走出门去。
东宫来了两个男人,一老一少,都穿着粗布衣裳,正上下左右打量着宫阙楼宇,满脸都是惊羡之色,发出接连的赞叹。
守卫意图上前阻拦,老的那个林来喜便直瞪眼:“你们敢碰我?我可是当今太子的岳丈!豆蔻,知道吗?太子最喜欢的女人,她可是我女儿!”
少的林家兴狐假虎威地叉着腰,“就是就是!”
南雪音边上的侍从叹了口气,“他们在宫门外就是这么说的,还说要是不让他们进来,到时候太子殿下肯定收拾我们这些不长眼的奴才。”
豆蔻得宠这事儿,东宫谁人不知,宫人们难免投鼠忌器。
可是现在闹成这样,侍从表情为难:“豆蔻姑娘,你说这......”
南雪音想也不想,“赶出去。”
她并不是真的豆蔻,若是被林家人看出什么端倪,后果不堪设想。
然而,正是此时,门外宫人高唱:“太子到!”
南雪音心口一跳。
萧攸澜稳步往里走,一身金绣白绸圆领袍,发束玉冠,贵气逼人。
见到院中情状,他面露不解之色。
“殿下,他们是......”
不等宫人禀报,林来喜便喜气洋洋地叫了声:“太子,我是林来喜啊,我是豆蔻她爹啊!”
又扯过一旁林家兴,“这是豆蔻她哥,也是我们林家唯一一个儿子,独苗,打小就聪明,尿得高!”
言辞粗鄙,惹得宫人们直皱眉。
萧攸澜却没什么异样神色,语气算得上是客气,“所以你们今日来到东宫,所为何事?”
林来喜:“那当然是看望女儿了!”
又搓搓手,嘿嘿地笑着:“顺便,太子,你看我这个儿子,聪明又能干的,你这不得给他安排个一官半职吗?”
飞鸿忍不住道:“你们这是想当官发财想疯了吧。”
林来喜瞪他:“你这下人,怎么说话的?我可是豆蔻她爹!等将来我家豆蔻嫁了太子,我就是太子的岳丈!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说完又朝萧攸澜挤眉弄眼地笑,“你说对吧?太子?”
萧攸澜:......
他依旧平静,缓声道:“你说来看望豆蔻,见到她了吗?”
林来喜这才一拍脑袋,“哎呦,看我这记性!”
转过了身,又开始叫嚷:“豆蔻!春霞!”
林家兴最先注意到站在殿门外的南雪音,抬手一指,“爹,春霞在那儿呢!”
南雪音匀了口气。
林来喜笑着走近,“这么久不见了,怎么还生疏了,站在边上半天,也不知道喊一声爹?”
林家兴稀奇,“爹,你发现没有,春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南雪音愣了一下。
她没想过,外表慈祥雅致的太后,会口出这等虎狼之词。
宗太后却没半点儿羞臊模样,“这是后宫,议论这些房中事再寻常不过。”
以往她还是妃嫔的时候,姐妹几个凑在一块,也常常议论这些,否则这漫漫时光,如何打发?总要有些趣事儿。
“你说来便是,反正昨夜那酒是哀家送过去的,哀家有权知道。”宗太后示意。
“......”
倒不是南雪音不敢说,主要是她昨夜并未真正侍寝,这些口供,她也没和太子对一遍,担心被看出什么端倪。
忽然,南雪音想到了萧鸣玉。
她和太子没做过,可萧鸣玉做得很多,她也全程目睹过萧鸣玉的一场欢好。
南雪音回忆着,一板一眼回答着
宗太后频频点头,“好啊,不错,的确不错。”
南雪音:?
怎么皇帝第一回的细节,您老人家也知道?
宗太后颇为满意,对萧攸澜满意,对面前这小宫女也满意。
她脸上有了点儿笑模样,这时候才问:“你叫什么?”
南雪音:“奴婢名叫豆蔻。”
宗太后点着头,“好,豆蔻。秋桐,去,将哀家妆台上那只翠玉镯子拿来。”
“是。”
旁边窦芳春猛然抬头。
那只翠玉镯子她知道,是宗太后第一回侍寝时先皇赏赐的,玉质剔透,触手生温,十成十的稀罕货。
她曾不止一次地说这个镯子漂亮,宗太后一定看出了她喜欢,却始终不肯送她。
今日,却偏偏送给了这么个没来头的小宫女!
窦芳春气鼓鼓的,咬了下唇瓣。
秋桐很快将镯子拿来,奉到南雪音跟前。
宗太后道:“你将太子伺候得很好,这是哀家一片心意,今后你要牢记身份,也更尽心些。若是你做得好,等来日东宫迎娶了太子妃,你做个良娣,也未为不可。”
南雪音双手接过镯子,再度下跪谢恩,“奴婢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从宝慈宫出来,南雪音心思却淡漠得很。
良娣?
这可远不如她在莲州自在,那是真正靠手艺吃饭。
杀人的手艺,也是手艺啊。
“嬷嬷!秋桐嬷嬷!”
身后传来窦芳春的嗓音。
南雪音和秋桐都停下脚步。
“窦小姐,有什么事吗?”秋桐问。
窦芳春笑着说道:“这不,太后娘娘想起今日让厨房做了几样糕点,都是太子殿下喜欢的。娘娘便让我赶过来,劳烦这位......”
她傲然瞧了一眼南雪音,“抱歉,实在想不起你的名字。这宫里边的宫女实在太多,一茬一茬,如同开不完的野花似的。”
她还是故意的。
不怀好意四个字,几乎写在窦芳春的脸上。
南雪音顿了一下,也笑起来,“太子殿下倒是一下便记住了奴婢的名字,豆蔻,兴许这便是东宫没什么宫女的好处了。”
窦芳春恨恨地咬了咬牙,满脸都是:你可别得意得太早!
南雪音笑意不减,伸手去接食盒的时候,袖口下滑,露出了戴在手腕上的镯子。
窦芳春瞧见,更是气得不轻。
可南雪音不管她怎么样,拎着食盒便往回走。
等完成任务,她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谁管将来的太子妃是窦芳春,窦芳夏,窦芳秋,还是窦芳冬?
回到东宫不久,萧攸澜下朝回来了。
南雪音为他脱去官袍,同时说起今日之事,“殿下当真神机妙算,您走后不久,宝慈宫的秋桐嬷嬷便过来了。”
萧攸澜淡然问:“如何?”
南雪音没说话,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
萧攸澜:“你尽管说,不妨事。”
南雪音略微靠近了些,压低声音,“太后娘娘问奴婢,殿下身体。”
萧攸澜一怔,脑海中莫名其妙又浮现出昨夜她身穿肚兜的场景。
从南雪音的视角,看见他形状分明的喉结滚动了下。
“奴婢当时后悔,怎么没有和殿下商量一下呢?”南雪音叹气,气息芬馨,似乎带着轻薄柔软的花香,拂扫在他的肌肤。
萧攸澜的呼吸都停了片刻,问:“你......如何回答?”
南雪音笑了一笑:“奴婢过去学过的呀,奴婢在寻常男子的基础上,为殿下加了时长。”
萧攸澜又是一怔,看向她。
南雪音嗯了声,“奴婢想着,殿下龙章凤姿,男女之事上一定会比寻常人厉害。”
萧攸澜:......
沉默一瞬,他忽然转身,不再看她,大步向外走去。
南雪音歪头,害羞了么?
她没有着急跟出去,先将衣袍整齐挂好,拂去细微的褶皱。
再出去的时候,萧攸澜正在外边与束遇说话。
见着她,二人对话就停了。
“对了,太后娘娘还送了些糕点来呢。”南雪音打开了食盒,将其中糕点一碟一碟地端出来。
束遇兴致盎然,凑过来,“宝慈宫的糕点可是出了名的精致美味,毕竟咱们邺朝最会做糕点的师傅就在宝慈宫的小厨房里养着呢。”
萧攸澜语声波澜不惊,“你若是喜欢,便多吃几块。”
束遇就等着他这句话,立马挑了块山楂糕往嘴里塞,一边嚼一边说:“我多吃几块,这不太合适吧?毕竟是太后娘娘特意送来给你吃的。”
说完,又往嘴里塞了一块。
萧攸澜习惯了他这副德行,配合道:“孤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
束遇于是心安理得了,“你说得也是!那我就勉为其难,替你分担分担。”
他连着吃了几块,又吃得着急,有点儿噎着了。
南雪音适时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她感觉萧攸澜似乎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她的手上。
束遇接过杯子,无意间碰到了她的手指。
等南雪音朝太子望去,他却已经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拿起了一块杏仁酥。
南雪音便也为他倒了杯茶,轻轻放在他的手边。
束遇灌了一口茶水,缓过来些,“豆蔻姑娘,你不一起尝尝?这糕点可是难得得很!”
南雪音望向太子。
萧攸澜轻抬下颌,“尝尝吧。”
南雪音这才捏起一块杏仁酥,和太子吃的一样,轻轻咬下一口。
束遇立马问:“好吃吧?”
好似这糕点是他做的。
“好吃,”南雪音道,“只是奴婢幼时爱吃的杏仁酥,总觉得不比这个差。”
束遇稀奇,“你在哪儿吃的?居然不输给宝慈宫的手艺?”
“就在奉都。”
“现在还能吃得上吗?”
“能呀。”
南雪音侧目,笑盈盈地去问太子,“殿下想尝一尝吗?”

“是吗?”
一听这话,林来喜上前,绕着南雪音走了一圈,仿佛打量牲口似的,将她上下巡视了一遍。
他点着头,“还真是,不一样了。”
南雪音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不远处,萧攸澜的视线稳稳落在她的身上,带着些审视的意味。
离开莲州之前,乌坠愁眉苦脸地提醒过南雪音,当今太子生性谨慎,这些年,包括端王在内的诸多势力都试图往东宫安插眼线,但很少有人能够成功。
那些安排进去的人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和时间,才能勉强获得太子的信任,而这信任并不是坚不可摧——很可能因为某件小事、某个细节,透露出一些细微的信息,太子便会心生疑窦,将此人迅速利落地处理掉。
南雪音进入东宫,虽然表面看起来她好像得到了偏爱,但她清楚地知道,太子并没有完全信任她。
若是今日因为林家父子的到来露出马脚,南雪音确信,萧攸澜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处置了她。
那样一来,任务就绝不可能完成了。
南雪音缓慢抬眸,看向他们父子:“我哪里不一样了?”
林来喜摸着下巴,“这个嘛,也说不上来,不好说......”
林家兴嬉皮笑脸:“变漂亮了!”
林来喜一拍大腿,“是!漂亮了!怪不得太子喜欢你!”
漂亮么,南雪音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眉梢:“我为什么会变得漂亮,你们不知道吗?”
林来喜想也不想,“当然是我将你生得好......”
“不是的。”
南雪音打断他,“是因为我在家的时候过得太苦,入宫之后却吃得饱、穿得暖,所以变得好看了些。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家兴不乐意了,“你怎么跟爹说话的?这些年我们家是短了你吃,还是缺了你穿?卖什么惨!”
林来喜故作姿态地叹气:“这生出来的女儿,宝贝眼珠子似的养大,结果躲在宫里边享福,把老父亲和亲哥哥丢在村子里吃苦!现在找过来了,又嫌弃上了,唉!”
南雪音都笑了,“宝贝眼珠子似的养大?”
虽是笑着,眼眶中却有泪花打转,“可是我分明记得,六岁可以够得着灶台开始,我便要每天早起,为你们父子做饭,可是我都得等你们饱了才能上桌,吃剩下的残羹剩饭。十五岁以前,我穿的衣裳都是你不要了换下来的,破了、坏了便拿旧布打几个补丁。
“我第一件新衣服,还是因为你们想将我嫁给村头铁匠,特意带我去买的。铁匠嫌我太瘦小,担心养不活,不肯要我,你们便骂骂咧咧,逼着我脱下衣服,拿去转手卖了换钱。再后来,林家兴要议亲,为了彩礼,你们便将我卖进了宫里。”
她说得委屈,泪水簌簌落了满腮。
旁人听着看着,也无不动容。
林来喜瞬间拉下老脸:“你干什么,非得提那些过去了的事!”
林家兴也是直翻白眼,“说得好像把你卖进宫里是害了你似的!要不是你入了宫,难不成你还能到太子身边伺候?你不多谢爹,多谢我,装什么可怜?!”
南雪音嗓音带着轻颤,“我舍不得家!当时我求你们别把我卖掉,我说如果我进了宫,就再也不理你们了,我做完宫女,还要继续做嬷嬷,老死在宫里。你们当时说了什么?你们说,那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言犹在耳,如今你们却又厚着脸皮来找我了——”
她抹了一把眼泪,露出苦涩笑容,“我还以为,你们是真的想我。没想到,说来说去,还只是为了我这个不成器的哥哥。他好吃懒做,你们就想踩着我的尸骨,为他谋求一官半职!”
“你还说!”
林来喜心中火气压不住,扬手扇了过来。
南雪音故意没有躲开,站在原地,硬生生受了这么一下。
林来喜的确使了大力气,裹挟着怒火,南雪音也便顺着巴掌的力道跌坐在地,由着鬓发间的玉钗打落了,摔成两半。
终于,她听到了萧攸澜的声音:“住手!”
南雪音就知道,她成功了。
她从来都是端王手底下最锋利的刀,杀人是顶尖的,当细作,自然也不差啊。
“太、太子......”林来喜表情讪讪,“这丫头,在宫里养出刁钻脾气来了,不收拾不行!”
萧攸澜不理会他,“来人!”
林家二人皆是一怔。
守卫早已看他们不顺眼,有了太子亲口命令,当即大步上前,将这父子两个死死压在了地上。
南雪音看见一双玄色锦靴,萧攸澜来到她面前,俯身下来。
南雪音捂着半边脸颊,满眼满脸都是泪水,如同被一只打碎的琉璃盏。
她嗓音轻颤,怯怯地唤:“殿下......”
“嗯?”萧攸澜靠近了些,以为她会诉苦。
可她却说:“您送奴婢的玉钗,摔坏了......”
萧攸澜微微一愣。
他这时候才注意到地上摔碎了的钗子,是他为了康王寿宴,特意送她的那支。那日之后,她便总是戴着,应该是非常喜欢。
“是奴婢不好。”南雪音的声音愈发轻微。
萧攸澜心下蓦地一软,涌起无尽怜惜之意。
他低声安慰,不经意间语气都显得温柔,“不是你的错,别哭了。”
说完,他直起身,冷眼看向那对父子。
林家兴不服气,扬着脑袋叫嚷:“干什么抓我?我可是林春霞她亲哥!林家就我一个儿子!”
林来喜扯了嗓子干嚎:“春霞,你看看,他们在欺负你爹和你哥啊!快叫他们放开!”
飞鸿指着他们骂道:“刚才还打豆蔻姑娘,你们哪里来的脸!”
林来喜瞪过去:“我打自己的女儿,关你什么事?”
萧攸澜走近了,他又叫喊:“太子!刚才实在是这丫头说的话太难听,我不小心动了手,毕竟我是她爹,也没必要这样嘛!”
“邺朝律法,卖儿女入宫有两种。”
萧攸澜忽然说了这样一句。
没头没脑的,林来喜和林家兴都不明白。
萧攸澜不紧不慢,接着道:“一种,是活契,女儿入宫为奴为婢,年满二十六岁即可出宫。另一种,则是死契,儿女入宫,不论生死,都属宫中事。死契给的银子,是活契的两倍。”
他问:“你们二人卖豆蔻时,签的是哪种?”
林来喜和林家兴都说不上话来,他们哪知道这个啊!
“死契。”
南雪音开口回答,她被玲琅扶了起来,站在一旁,喉咙中是化不去的委屈哽咽,“他们想要更多的银子,着急娶妻。”
“好。”萧攸澜点头。
他居高临下,冷漠地望向林家父子,“既是死契,这儿便没有林春霞,只有东宫侍女豆蔻。”
林来喜不服,“可她毕竟是我亲生的女儿啊!”
飞鸿哼声:“听你这话的意思,是觉得咱们大邺朝的律法是摆设吗?要是你觉得这没道理,不妨和陛下说去!”
林来喜哪敢质疑皇帝!立马改口:“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此事说定,便议其他,”萧攸澜再度开口,“你们父子二人,今日贸然闯入东宫,该当何罪?”
飞鸿配合道:“依照律法,鞭笞二十!”
林家父子二人脸色大变,惶然磕头认罪求饶。
“林来喜年事已高,便只鞭笞十下,多的那十下鞭子,便由林家兴承受。身为人子,替父受过,理应如此。”萧攸澜不疾不徐,嗓音冷沉带着如山威严。
守卫应声称是,将林家父子拖出去行刑。

南雪音垂着眼睛,手藏在袖子里,不动声色地用指甲按住手心,又右手撑左手,巧劲扭折。
“我看看。”萧攸澜示意。
南雪音慢了半拍,抬起左手,手腕软软地垂着,掌心肌肤红肿,还有几处破了皮。都是她刚弄的。
萧攸澜蹙起眉。
“手怎么这样了?”
束遇手脚利索,已经放完糕点回来了,惊呼出声。
南雪音小声:“刚才挡车的时候伤着的。”
不过,她其实只是手心被撞得红肿破皮,手腕并未折断,但是她如今身为小宫女,必须加上这个细节。
束遇见着这伤势,对她的那点儿怀疑早就被愧疚盖过去了,“不好意思啊,当时我一个人,光顾着去救那个小孩,没照顾到你们。”
南雪音垂了手,轻轻笑笑,“就这么一点小伤,过去我伤得更重都有过,不碍事。”
萧攸澜多看了她一眼。
回到东宫,他吩咐束遇把糕点拿回去。
南雪音的伤口早在半路上愈合了,为了不被发现端倪,她道:“殿下,奴婢先回去处理一下伤势。”
“慢着。”萧攸澜却叫住了她。
南雪音有点儿不好的预感。
果然,他道:“过来。”
南雪音匀了口气,走上前去。
进了殿内,萧攸澜又道:“坐。”
南雪音顺从坐下了。
萧攸澜吩咐飞鸿去传太医,看她一眼,“伤成这样,就想自己回去处理了?”
南雪音缓慢眨眼:“以前都是这样的。”
因为她可以快速自我愈合,所以不管伤成什么样,都没什么要紧。
不需要大夫,也不需要药膏,只是偶尔乌坠会问一句伤怎么样了?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话听在萧攸澜耳中,便是她过去常受父兄苛待,受了伤父兄也从不舍得花银子给她请大夫。
他语气和缓了很多,“如今不一样。”
不多时,太医到了,为南雪音接上脱臼的手腕。
南雪音皱起了眉头,脸色惨白,但是全程一声不吭。
太医又放下了一罐药膏,“伤口涂抹这个,不过几日便好了,绝不会留下疤痕。”
飞鸿送了太医出去。
南雪音手腕刚接好,不能随便动弹,仅剩完好的手试着打开罐子,没成功。
她望向萧攸澜,“殿下,帮个忙吗?”
萧攸澜在她面前坐下,打开了罐子,又示意:“手。”
他这是要帮她上药。
南雪音提醒:“殿下,您帮奴婢打开罐子就好了,如此只怕不合规矩。”
萧攸澜淡声:“在东宫,孤的话就是规矩。手伸出来。”
南雪音只好乖乖地抬起了手。
萧攸澜揭开罐子,指尖挖了些出来,轻轻涂抹到她的手心。
触感微凉,有些酥麻。
南雪音的角度,看见他的专注眉眼。
“疼吗?”萧攸澜问。
“不疼。”南雪音收回视线。
萧攸澜把最后一小处伤势也抹上了药膏,“下回别这么莽撞。”
南雪音歪过脑袋:“殿下是心疼奴婢吗?”
萧攸澜掀起眼帘,看向了她。
南雪音稍微靠近了一些,笑得柔软又真诚,“可是今日为了殿下,奴婢受伤是心甘情愿的。若是将来能为殿下而死,奴婢也一定义无反顾。”
萧攸澜动作一顿,把罐子搁在她的手边,嗓音带了几分笑,“用不着你为了孤死,等伤养好,伺候穿衣用膳和磨墨就行了。”
应付完太子回到房中,南雪音摊开掌心看了一眼,所有的伤口都已愈合,手心药膏还没被吸收,残余在肌肤上,她找了块帕子擦拭干净。
她想起来,过去这些年,她每次受伤都是自己一个人,萧鸣玉从未这样给她上过药。
当天晚些时候,东宫来了人。
乌坠跟着飞鸿进来,恭敬地行礼问安,“端王让小的送了些东西来。王爷知道,太子殿下推崇廉政,从不收礼。因此送过来的不是什么贵重的,只是一些莲州特产,譬如莲州老春。这是兄弟之间应有的礼节。”
萧攸澜的确不好推辞拒绝。
乌坠又说了些别的客套话,便动身告辞了。
萧攸澜让飞鸿送他。
南雪音站在一旁,听明白了乌坠的话。
早在去年动身之前,她与乌坠商量了一些彼此才能听懂的暗语,“莲州老春”便是其一,这的确是莲州当地的一种特产酒水,同时也是暗语,意思是萧鸣玉要见她。
南雪音有些困惑,昨天晚上萧鸣玉不还责问她为什么要冒险相见,这回又为何非要她过去?
但毕竟他是主子,南雪音只有听命的份。
夜晚,她趁着众人睡下,故技重施翻出东宫。
然而这回,她刚攀上宫墙,猛地听到夜色之中有人呵问:“谁?”
南雪音一下认出,这是束遇的嗓音。
他正带队巡逻,旁边属下问:“束大人,有什么不对劲吗?”
束遇不言,一手按住腰上剑柄,往这边飞掠而来。
南雪音轻轻扯动嘴角,先他一步翻下宫墙,迅速隐入了阴影之中。
等束遇也爬上墙头,到处搜寻的时候,南雪音已经奔出去好一段路了。
夜色之下,南雪音闲心想着,刚才隔了那么远还能发现她,束遇着实不错。
原来他成为太子亲卫,并不是全靠家中关系,他白天吹的那些牛,也不全是假的。
抵达角园,乌坠已等候多时了。
“王爷见我,为什么?”南雪音张口就问。
“这我也不好说,”乌坠神色为难,“王爷对我......不太满意,很多事都不直接对我说了。”
自从他替南雪音说过话以后,萧鸣玉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南雪音索性换了个问题,“王爷人呢?”
说话间,乌坠已领着她到了门外,“王爷在里边呢。”
南雪音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带着同情,仿佛看什么即将奔赴战场的勇士。
她往里走。
房门虚掩着,走近了,南雪音听到女子银铃似的娇笑声。
“王爷,人家也要嘛。”
“不行不行,王爷,您还没给人家画好呢,说好的六瓣桃花,这才只画了五瓣。”
南雪音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刚才乌坠是那样的眼神。
她抬手推门,迈步往里走。
房中弥漫着浓郁的脂粉酒水香味,萧鸣玉穿着灰蓝色道袍,领口松松垮垮,露出少许结实胸膛,歪坐在榻上,右手拿着支毛笔,正混不吝地笑着。
在他身旁有两个娇娘,也是一样的衣衫不整,一个柔若无骨地依偎在他的身旁,另一个跪坐在他的脚边,扯下衣裳。

南雪音坐下去的时候,身形略微摇晃,坐定的位置离萧攸澜近了几分。
萧攸澜察觉到了,转头望来,“怎么了?”
南雪音的脸颊恰到好处地浮起红晕,“奴婢可能......喝醉了。”
萧攸澜:?
萧攸澜:“你喝得并不多。”
南雪音小声:“奴婢不会饮酒,今日是第一回。”
萧攸澜愣了一下。
第一回,还是为了他。
南雪音缓慢眨眼:“奴婢可能没办法再服侍殿下了,奴婢需要坐着缓一缓。”
萧攸澜未免好笑:“还要缓一缓?回去吧。”
南雪音面露疑惑,看见萧攸澜起身,对康王道:“叔叔,东宫还有事务,侄儿先行一步。”
“也好,你去忙吧!”
萧攸澜不着急走,先向南雪音伸出了右手。
太子的手指修长如玉,骨节分明,常年手握毛笔的缘故,几处骨节覆着一层薄薄的茧。
南雪音看着他的手,有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不是醉了,自己能站起来?”萧攸澜慢条斯理地等待着。
南雪音望他一眼,浅浅笑了下,握住了他的手指。
萧攸澜似乎有些意外,怎么只是抓着手指?但他没说什么,手上微微发力。
南雪音也便顺着力气,站起身来。
二人在宾客的注视下离开。
束遇在门外候着,见着他们不由惊讶,问:“怎么出来这么早?豆蔻姑娘这是怎么了?”
萧攸澜淡声:“为孤挡酒,喝醉了。”
束遇稀奇,“这是喝了多少啊?看着连路都走不稳了。”
萧攸澜:“半杯。”
南雪音纠正:“大半杯呢。”
束遇:?
束遇:“就宴会上那小酒杯,满满一杯也不可能醉啊。这既然要挡酒,怎么不喊我进去?我的酒量若是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萧攸澜瞟他一眼,“那你进去喝点儿?”
束遇嘿嘿一笑,“不了不了。”
清了下喉咙,转移话题:“那什么,豆蔻姑娘不是醉了吗,走!咱们回东宫。”
萧攸澜先上马车,探出手来扶南雪音。
南雪音依着他的力道上了马车,歪歪晃晃,跌坐在他的身旁。
她香肩玉骨,素腰一束。
南雪音感觉到萧攸澜的身体明显一僵,但是并未将她推开。
“......冒犯殿下了。”
她小声地道歉。
萧攸澜嗅到了她鬓发袍袖之间充盈的幽微香气,垂下眼眸,看见她脸颊泛着浅色红晕,平日里总是清冷的双眸此刻浮起水雾,迷蒙之间,徒增无尽媚色。
他凝视她好一会儿,忽然抬起手。
南雪音故意装醉,便是为了此刻。
她知道这幅皮囊美丽,若是醉酒,那更是娇艳动人。
根据南雪音对萧鸣玉等人的观察,以及后来在宫中所学,男人一般都很难抗拒醉酒后的美人。
这会儿,萧攸澜要么会来揽她腰肢,要么扣住她的后脑勺吻过来。
这是人之常情。
她要完全成为太子的人,就必须与他有亲密举止。
然而,萧攸澜伸手过来,温热的大掌却只是遮住了她的眼睛。
南雪音怔了一怔。
她疑惑,不解,抿了下唇瓣,试探性地唤:“殿下?”
她在很轻地颤抖,柔软的睫毛拂扫着萧攸澜的掌心,触感酥麻奇特。
南雪音没看见,萧攸澜黑眸变得愈发幽深。
她只听到萧攸澜清冷克制的嗓音:“若是醉了,便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听起来,他并没有为她所动。
南雪音有那么一瞬间自暴自弃地想,这个男人,大概是不可能攻略下来的。
马车在宫门外停稳,萧攸澜侧目说道:“今日好好休息,不必服侍孤。”
南雪音点一点脑袋,“好。”
又仰起脸望他,笑意盈盈,“那明天见,殿下。”
萧攸澜凝视她一瞬,“嗯”了一声。
他下去后,吩咐翠嬷嬷:“豆蔻醉酒,你们仔细照料她。”
翠嬷嬷应声称是。
“殿下!”
含桃也在底下候着,声音由于羞涩与迫切微微发颤,“豆蔻喝醉酒,没办法服侍殿下,那今日便由奴婢来吧?”
翠嬷嬷有点儿不悦地瞥她一眼。
含桃争取着:“殿下千金贵体,总不能没有人服侍。奴婢兴许比不上豆蔻,可总也有些本事,是豆蔻没有的呀!”
束遇听得都笑了:“这么拼命,你若是个男子,定能考取功名啊!”
含桃张口就道:“奴婢才不要功名呢,奴婢只要能服侍太子殿下便心满意足了。”
最后半句,她尾音上扬,带着撩人的劲儿。
萧攸澜的反应却依旧平淡,“孤用不着。你只管照料豆蔻。”
“奴......”含桃还要再说,被翠嬷嬷一把拽了下去。
翠嬷嬷赔着笑脸,“奴婢知道,奴婢一定尽心照料。”
萧攸澜走后,翠嬷嬷训斥含桃:“你胡说些什么?这会儿太子殿下正宠着豆蔻,你非凑上去,岂不是惹得殿下厌烦吗?”
含桃不由委屈。
玲琅忍不住嘟哝,“也不知道豆蔻怎么会喝醉酒?太子殿下赏的么?”
翠嬷嬷瞥过去:“你要是真想知道,不如自己聪明学着点儿,等下回你陪着殿下出去,你不就能知道了?”
玲琅赧赧:“我哪有这样的本事啊......我就是羡慕豆蔻呢。”
含桃嘴硬,“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玲琅都听笑了,“有本事你也跟着殿下出去呀,还有什么好羡慕的呢。”
含桃切齿,“我迟早会的!”
玲琅已经厌倦她说的这些大话,“你才不会呢,你要是会的话,第一天太子殿下看见你,就会问你什么名字,让你留下,而不是转去问豆蔻。后来你顶替豆蔻要去服侍殿下,也不会被赶回来了。还有刚才,你就差跪在地上求殿下宠幸你了,可是殿下都没看你一眼呢!”
“扣扣。”
南雪音抬手,敲击马车木壁。
玲琅识趣地收了声,含桃则重重“哼”了一声,闷着脑袋跑了。
-
另一边。
萧鸣玉一直在康王府待到了夜深时分。
他喝了许多酒,但以他的体质,不论喝下去多少,是不是醉了,都不会脸红,也不会发什么酒疯。
他反而会变得沉默寡言。
乌坠扶着王爷,回到角园。这是早些年陛下赏赐给王爷的弱冠贺礼,也是他们如今的住所。
花怜莺听到信儿,立马出来迎接。见萧鸣玉没带着什么歌姬美人回来,她松了口气,攒出温柔笑意。
“王爷今晚喝多了......”乌坠解释着。
萧鸣玉原本面无表情,目光挪到花怜莺的脸上,停顿片刻,忽然一把推开了乌坠。
乌坠始料未及,摔了个趔趄。
萧鸣玉上前捏住花怜莺的下颌,迫使她抬起脸。
花怜莺怯生生地唤:“王爷......”
萧鸣玉没说话,盯着看了会儿,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走进房中。
衣衫落了一路,有些甚至是被野蛮撕破扯下来的。
他太过急迫,花怜莺禁不住皱起眉头,“王爷”
萧鸣玉居高临下,脸色阴沉可怖,“喜欢对他笑?嗯?在本王身边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爱笑?还替他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