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昭棣王秋霞的其他类型小说《农家长姐有一手:捡个夫君解解压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春栀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话说出口才暗自后悔,不是说好管住嘴的么?自个搭这话干啥。不得不说这老二婶确实有一套,自个这般有心防范都上套了。算了,算了,闲聊闲聊也无妨,还能帮助自己多了解一些村里的事情。果然,见赵昭棣搭了话,不似刚才那般冷淡,宋秋香立马觉得来劲儿了。挤眉弄眼的神色夸张,明明路上就没有其他人,还一副怕人听到的模样。反正八卦氛围是拉满了。“我跟你说,村长带着大家伙儿到周猎户的院里时,那院子早就被搬空了,连根柴火都没留下,更别提那些值钱的......”“你说不是便宜了旁人是什么?”赵昭棣问:“会不会是遭遇了打劫?”宋秋香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什么贼人打劫只打他一家的,何况还在那高山上,且,那打劫的贼人还能连柴火都劫?”赵昭棣点了点头,确实是......“...
不得不说这老二婶确实有一套,自个这般有心防范都上套了。
算了,算了,闲聊闲聊也无妨,还能帮助自己多了解一些村里的事情。
果然,见赵昭棣搭了话,不似刚才那般冷淡,宋秋香立马觉得来劲儿了。
挤眉弄眼的神色夸张,明明路上就没有其他人,还一副怕人听到的模样。
反正八卦氛围是拉满了。
“我跟你说,村长带着大家伙儿到周猎户的院里时,那院子早就被搬空了,连根柴火都没留下,更别提那些值钱的......”
“你说不是便宜了旁人是什么?”
赵昭棣问:“会不会是遭遇了打劫?”
宋秋香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什么贼人打劫只打他一家的,何况还在那高山上,且,那打劫的贼人还能连柴火都劫?”
赵昭棣点了点头,确实是......
“谁不知道那周猎户家殷实,常常拿了猎物去县城卖,就是人凶巴巴的,村里人少有人敢跟他搭话的,这一遭,不知道被有心人盼了多久呢,不然,那动作哪能就这么快了。“
赵昭棣笑而不语,宋秋香这话说的酸溜溜的,怕也并非打抱不平,而是遗憾自个没捞到好处吧。
宋秋香见赵昭棣又不说话了,以为她是不相信自个儿说的,立刻强调:“真的,我不骗你,就周猎户常穿的那衣服料子,没过几个月,就出现在有些人身上了,虽然改了样式,可逃不过我这双眼睛。”
宋秋香一脸的傲娇,但赵昭棣不想再搭话了,也不想知道她口中的有些人是谁,毕竟,人心不古,她比谁都更清楚。
只要不要惹到自个,往事如何,就当听个乐呵。
宋秋香眼看着赵昭棣又不上道儿了,转了转她滴溜溜的眸子看了看四周,小声说道:“丫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别看咱村里的有些人面上笑呵呵的,那心,黑着呢......”
“就拿你那蛇来说,就真的只卖了十两吗?你可别被人骗了,还要给别人送钱。”
赵昭棣失笑,不得不承认,这番弄是非的人是有点东西的,你瞧瞧,这多能带动人的情绪啊。
先是一副好心提醒的模样说什么防人之心不可无,其次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有的人只是表面和气,其实是个黑心肝,最后,再举个例子,生怕你不能get到她所指何人......
啧啧啧,这一套丝滑的操作下来,怕是没几个人能抵挡得住她的一番说辞而不为所动吧。
稍有不慎,她与村长的嫌隙就此产生。
面对如此挑拨离间的人,她真是忍不了一点,不怼上两句,这人怕是会自信的以为她跟村里那些蠢货一样听进去了。
赵昭棣皮笑肉不笑:“老二婶,不管如何,我谢谢你跟我说的这些,但那蛇,该我拿的那一部分我已经拿了,至于蛇卖了多少钱,又或是我是否被骗,我都觉得无所谓,更不关旁人的事,奉劝您也别瞎琢磨,免得徒增烦恼。”
“毕竟,不管那蛇卖了多少钱,都没有你的一个铜板是不?”
宋秋香一愣,她这是什么意思?
说她多管闲事?
由于刚开始的时候走的快,没几句闲话的功夫,就已经能看到平川镇上熙熙囔囔的街口。
赵昭棣客客气气的跟宋秋香招呼一声:“我们赶着卖东西,就不跟婶子你闲聊了,再见。”
“来娣,盼娣,走。”
说完就带着两个妹妹快不离开了。
看着姐妹几人的背影,宋秋香忍不住骂了一嘴:“死丫头,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那脑子怕是个榆木疙瘩,说得这般明白了都点不透。”
“平白浪费了老娘陪着走了这么些路和这许多口舌......”
宋秋香的一番操作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还要被说成是多管闲事,心里那叫一个不爽。
短短几秒钟,就已经想好回村要如何编排这个死妮子了。
赵昭棣依然是带着两个妹妹先去面摊上填饱肚子。
面摊的老板对赵昭棣三姐妹印象深刻得很,虽然如今的她们跟之前已经大不一样,完全没有了落魄的模样,但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立刻迎上来招呼了一句:“哟,你三姐妹又来了,今儿个怎么吃?”
“老样子,十文钱的来三碗。”
赵昭棣把背篓卸下,回了一句。
虽然十文钱一碗的面确实是有些奢侈,但她还是吃的起的。
且这镇上也不是天天来,既然来了,这面又对胃口,肯定是要吃开心的。
“得嘞!”
老板立刻就去煮面了。
赵昭棣一直在观察这街边的摊贩,除了固定摆摊的,临时来卖菜的人也挺多的。
据她观察,那些临时来卖菜的,也就是瞅着哪里有空位就把篮子放在哪里了,没有章法可言。
那自己岂不是也可以这样?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多嘴问了一句面摊的老板:“大哥,我从山上挖了些野菜来卖,以前没干过这个行当,不知这里面可有什么规矩?”
老板瞅了一眼赵昭棣几人的背篓篮子,笑道:“你就卖个散货,随便找个空位放下便是。”
“像咱们这样固定摆摊,倒是要出摊位费的。”
“不过你得注意,摆东西的时候不能拦住那些固定摊位的道儿,不然人家老板要找你麻烦。”
“你瞧对面那些,都是卖自家散货的,不过今儿个你来迟了,好位置都没了,要不你就摆我这吧,我这儿宽敞......”
闻言,赵昭棣开心道谢:“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
“客气个啥。”
面摊老板就是单纯的觉得这几个丫头的面相讨喜,还时常来照顾自个的生意,顺水人情罢了,还能互惠互利。
吃饱喝足后,赵昭棣给了面钱。
就把自个的背篓摆在了面摊旁。
随即大声叫卖起来:“走过路过别错过啊,新鲜竹笋便宜卖啦,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呀!”
“鲜嫩爽口的春笋快来买啦......”
“新鲜的春笋呀,炖汤鲜美,凉拌爽口,炒肉那滋味更是一绝,保准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大家快过来看一看,瞧一瞧。”
“还有荠菜,野葱野蒜,都新鲜着呢。”
......
众人纷纷被赵昭棣的叫卖声吸引。
春天的竹笋并不稀奇,但这样卖竹笋的倒是稀奇得很。
立马就有人过来问:“小姑娘,你这竹笋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吃?”
“那当然了,绝对不骗人,您要不要买一点来尝尝?”
“那你这竹笋怎么这卖的?”来人问。
嘿嘿,价格赵昭棣早就想好了,就卖五文一斤。
毕竟春天的竹笋很常见,不好卖太贵,但自个这个毕竟也是山货,辛辛苦苦背来的,再便宜了可就不行了。
“不贵不贵,五文一斤。”赵昭棣甜甜的回答。
那人听了立刻停下正在翻看竹笋的手。
“哎哟,五文钱一斤还不贵啊,那大白菜才一文钱一斤嘞。”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是啊,这也太贵了。”
“且这年头谁家还吃这玩意啊,硬邦邦的一股子涩味。”
“就是就是,别说五文钱了,一文钱一斤我都不会买的。”
......
赵昭棣听了大家的话也不恼,而是压了压手道:“诸位别急,请听我说。”
众人果然噤了声,他们倒是要听听,区区一个竹笋,这小丫头还能翻出什么花来不成?
赵昭棣不疾不徐的道:“首先,这竹笋的营养价值可不是大白菜能比的,他含有多种营养素且膳食纤维非常丰富,吃了对人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算从中医角度来看,这竹笋味甘,性微寒,还有清热化痰的功效呢。”
“其次,这竹笋一点儿也不难吃,你们以前吃的竹笋硬,是因为那竹笋太老了,不像我的这些竹笋,都是刚长出来的,是最鲜嫩的时候,有苦涩味,是因为你们没有焯水直接吃的,竹笋里含有草酸,用清水煮一煮便可去除。”
“不管是用来炖汤,还是爆炒,又或是凉拌,那滋味可都是一绝......”
人群中哗然:“这东西咱以前也不是没见过,是那不惜得吃的玩意,怎么从这丫头嘴里说出来,就哪哪都好了呢?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众人听不懂赵昭棣所说的什么草酸什么膳食纤维,只知道赵昭棣把这东西说的天花乱坠。
这卖东西的人,谁不是把自家的东西夸上天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可得还是把自个的钱包捂好咯。
赵昭棣见众人的反应,自知想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钱买一个不确定的东西光靠嘴皮子是不行的。
得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才行。
他朝旁边的大哥看了看,这会儿已经过了晌午,面摊上也没什么生意。
便厚着脸皮开口借东西了:“大哥,能不能把你的锅和灶借我用一用?”
面摊老板一愣,这丫头莫不是要现场做这竹笋?
不过他也很是好奇,那竹笋的味道是不是真如这个小丫头所说,咋弄都好吃。
“行啊,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口小锅来。”
他就是这平川县上的人,名叫朱大力,自家的房屋就在面摊后面一点,所以拿东西很方便。
朱大力是个周到的,不仅拿来了锅,还有菜刀和砧板。
毕竟他摊子上的菜刀和砧板是切了酱肉沾了油花的,不方便与其他东西共同使用。
赵昭棣帮着朱大力把他那一大锅高汤从火上端了下来,然后在那口小锅里放入适量清水,放在火上烧着。
她则开始清理竹笋,这竹笋外面包裹着好几层干脆的外皮,把这些外皮全都剥除,嫩黄的笋肉就露了出来,干净的很,一点泥都没有。
赵昭棣剥了两个,切成小段,等那炉子上的水沸腾之后,便将竹笋条一股脑的倒进锅里,待水再次沸腾,并将竹笋捞出,沥干水分,装进大碗里。
借着朱大力面摊上的调料,就做了一份凉拌竹笋。
随着她手中的动作停下,那竹笋已经大变了模样,鲜嫩的笋条上粘着透量的酱汁,还有那红色的辣椒和碧绿的葱花作为点缀,看起来格外的诱人。
人群中有人默默的吞了吞口水。
赵昭棣把碗端到朱大力面前:“大哥,这凉拌竹笋既然是借你的东西做的,那就请你第一个品尝吧。”
朱大力赶紧拿去筷子,就夹了一块放入口中,口感脆嫩,还带着些许酸辣味,很是开胃。
他立马夸赞道:“好吃,好吃,大家伙快尝尝,我这儿有筷子。”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争先恐后的拿起筷子向那碗中夹去。
随后纷纷赞叹起来:“果真是脆嫩爽口,一点涩味都没有。”
由于有的人贪嘴,夹了几块头,导致后面的许多人都没有尝到。
“哎呀,我都还没吃到,咋就没啦?”
“就是啊,我也没吃到。”
没吃到的人眼神幽怨的看向人群中的一个大胖子,因为就数他抢得最快,吃的最多。
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埋怨道:“胖大春,你也真是的,真把这个东西当成你自个儿家的了,可了劲儿的吃,害我们这些后面的人都没有尝到。”
那叫胖大春的被这妇人说了也不恼,嘿嘿的傻笑道:“不怪我,不怪我,要怪就怪这竹笋太好吃了,我实在是忍不住,就多吃了两嘴,嘿嘿。”
那妇人见他是这副模样,也是一拳打在棉花上,瞪了他一眼,便转头对赵昭棣说:“你这竹笋,给我称上两个,要是好吃,我下次还买。”
“好好好,漂亮婶子,不好吃你回来找我,我给你退。”
那妇人一听赵昭棣夸她漂亮,高兴的用手帕捂着嘴咯咯直笑:“你这小丫头,最可真甜。”
“哪里哪里,我实话实说而已。”
赵昭棣蹲着身子给这妇人捡了两个竹笋,这才发现,自个不紧没有称,也没有装这竹笋给人家的容器。
不过看大家的模样,手中都拎着一个篮子,应该就是用来装东西的,但是这称的问题又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直接卖个数?
也不行啊,这大小不一的。
朱大力见状,立刻把自个的称给提了过来。
“给,用我的。”
赵昭棣没伸手接,这玩意儿,杂用啊。
朱大力看出她的窘迫,也不戳破,笑道:“我来帮你称。”
“那就有劳了,谢谢。”
赵昭棣真诚的道谢,今天真的是麻烦这卖面的大哥了,毕竟两人非亲非故的,人家这般三番两次的伸出援手,自个待会儿得好生感谢一下人家才是。
刚这样想着,就见那大哥已经开始称笋子了。
“你的三斤二两,十六文。”
赵昭棣连忙接话:“漂亮婶子,给十五文就行。”
一听赵昭棣还给便宜了一文,那妇人可开心了,麻溜的付了钱,把竹笋放在自己的菜篮里,嘴里说着:“行,就冲你这丫头这般嘴甜,下次我还来。”
“放心,保管您吃了一回还想着第二回。”
赵昭棣喜滋滋的接过钱,然后把钱递给来娣,让她收好。
盼娣更是个机灵的,已经在学着赵昭棣的样子叫卖了。
刚才尝过凉拌竹笋的那些人,纷纷挑选了起来。
“我要这个。”
“我要这两个。”
......
“行行行,大家别挤,一个一个来。”
赵昭棣维持着秩序,赵盼娣扯着嗓子吆喝,朱大力帮忙称秤,赵来娣负责收钱。
那框竹笋很快就见了底。
剩下最后两个的时候,赵昭棣忙用手拦住:“不卖了不卖了,这两个不卖了。”
后面还有好几个人没买到竹笋,见赵昭棣如此,都很是疑惑:“这,这是为何?
“哎哟!这赵老三是把他大女儿给打死了吗?”
“真是造孽啊!”
一旁的两个小丫头听到周围的人声,吓得扑了过去,哭喊了起来,“姐姐,呜呜......”
赵老三见状,不耐烦的瞪了周围的人一眼,喊道:“去去去,你们一个二个的都别胡说,这贱丫头,命硬得很,哪能这么容易就死了。”
赵昭棣只觉得耳边闹哄哄的,心想谁把电视声音外放这么大啊,真没素质。
还没等她睁开眼睛,头上就被泼了一盆冰凉的冷水。
刺骨的寒意和那些流入鼻腔影响了她呼吸的水,让她立刻惊坐起来并且疯狂咳嗽。
“谁把水洒我脸上了......”
她刚喊完这一声,人就傻了。
因为眼前并不是她熟悉的办公室,围着她的人也不是那一个个讨厌的同事......
她不可置信的闭了闭眼睛,然后再睁开。
眼前的景象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一个面相刻薄的老妇人正拿着水盆,对着赵昭棣“呸”了一声,尖酸的说着,“看吧,装的,这死丫头,长本事了啊,居然学会了装死。”
赵昭棣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脑袋里蹦出三连问:我是谁?我在哪?我怎么了?
周围的人见赵招娣醒了过来,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纷纷开口:“就算这孩子没死,那老三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就是,招娣这孩子平日里是最懂事,要不是被逼急了,她也不会找你们拼命的。”
耳边的嘈杂声不断,赵昭棣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脑海中涌现出那一段段不属于她的记忆,让她忍不住的一阵心疼。
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过得这样凄惨。
从小到大,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洗衣做饭,挑水砍柴,小小的人儿却抗下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儿。
吃不饱穿不暖就算了,挨打受骂更是家常便饭。
这才刚及笄,亲爹便以三两银子的价格把她卖给了隔壁村的王麻子,她舍不得年幼的两个妹妹,死活不同意,便被亲爹给活活打死了。
看到原主的一生,赵昭棣忍不住在心里叹息,这也太惨了吧。
其实21世纪的赵昭棣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生活的没有那么凄惨,但也因为面对资本的压榨不敢反抗,没日没夜的加班,最后过劳猝死,英年早逝!
哎,众生皆牛马。
不过既然老天给了她重活一次的机会,给了这个异世界的赵招娣重生的机会,她便得好好珍惜。
为自己,也为了那个死去的灵魂,好好的活一回。
往后余生,绝不可能再逆来顺受,主打一个不服就干。
小腿被人踢了一脚,痛感袭来,赵昭棣这才回过神来。
“死丫头,你以为装死就不用嫁人了吗?你要是再敢装死,老子就让二丫代你嫁过去。”
二丫??
赵昭棣看着抱紧自己手臂不停抖擞的小丫头,这是原主的妹妹,在家排行老二,如今才十岁,这渣爹是真的渣啊!
赵昭棣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男人。
原主的父亲,赵家宝,因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大家也叫他赵老三。
此人完全就是个黑心肝的东西,就因为原主的母亲一连生了几胎都是女儿,便对她言语辱骂,拳脚相向。
就算是后来原主的母亲又再次怀孕了,他也没有因此而收敛。
每每看着母亲大着肚子还要挨打,几个女儿都是拼了命的护着,生怕自家娘亲被打出个好歹来。
可最后,那个可怜的女人还是因为生产时没人给她请稳婆导致难产而亡,一尸两命。
赵昭棣的脑海中浮起了那天的记忆。
娘亲生产时,叫声凄厉,身下流了好多好多血,姐妹几人吓坏了,求着渣爹和奶奶给娘亲请个稳婆。
可奶奶说:请什么稳婆,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真是矫情。
连渣爹也说,娘亲就是个贱皮子,没有生儿子的命,不值得浪费钱去请稳婆。
即便姐妹三人把头都磕破了,他们也无动于衷。
赵招娣没有办法,只能亲自为娘亲接生。
她一个小女娃,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说不怕是假的,但为了娘亲的性命,只能硬着头皮把那个露出一只脚的婴儿给扯了出来。
事与愿违,娘亲还是因为失血过多而丧命,临终前,交代赵招娣一定要照顾好几个妹妹。
最后赵昭棣木然的抱着那个浑身青紫没有一点气息的婴孩出了门,太阳很大很大,可她却浑身冰冷。
渣爹在看到那婴儿时,呆愣片刻,随即发出了狮子般的怒吼,一巴掌打在赵招娣的脸上。
“是个儿子,我的儿子,你这个死丫头害死了我的儿子。”
王秋霞也撕心裂肺的喊着:“哎哟,我的孙儿啊。”
随即把矛头指向赵招娣,嘴里大骂着:“你这个丧门星啊,你害死了我的孙儿,你怎么不去死。”
他们把气全撒在了赵招娣的身上,雨点般的拳头和巴掌随之落下,两个妹妹想过来阻止,却被赵招娣紧紧的护在怀中。
她的身体仿佛感受不到疼一般,一声不吭。
她只知道,她再也没有娘亲了。
想到这些,赵昭棣的眼神更加冰冷了几分。
面对这样一个没有一点儿人性的恶人,她也不介意当个更恶的人。
曾经的赵招娣已经死了,现在是她纽轱辘氏赵昭棣......
“嘿,死丫头,你还敢瞪老子。”
赵老三作势要撸起袖子。
赵来娣和赵盼娣立马就挡在赵昭棣面前。
“爹爹,求求你别再打姐姐了。”
“给老子让开。”
两个小小的人儿轻而易举的就被赵老三提起来扔在一边,摔得哇哇大哭。
但嘴里还在不停的哀求着别打姐姐别打姐姐。
赵昭棣心里一惊,赶紧起身去将两个小丫头抱了起来,检查有没有伤到哪里。
赵家宝也气势汹汹的快步跟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反了天了,三个赔钱货,都跟老子叫上板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那抡圆的拳头作势就要往赵昭棣身上砸。
村民们下意识的想伸手阻拦,最终还是没敢上前。
这赵老三和他那个老娘是出了名的不讲理,大家对他们可谓是敬而远之,遇到了都得绕着走的程度,更别提现在人家是在处理家事了。
大家皆是默契的没有出言劝阻,一个个的撇过眼去,不忍心再看。
可预料之中的惨叫声并没有传来,个个又纷纷转过头来。
眼前的场景让他们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赵昭棣甩甩脑袋,多思无益,何况她刚到这里不久,虽然有着原主的记忆,但都是片面的,对许多事情也不了解,先顾好眼下的生活,填饱肚子再说。
赵昭棣洗着那发臭的被褥,盆里的水都变得黝黑黝黑的,反复淘洗了许多次,那被褥才显现出庐山真面目。
虽然还有些顽固的污渍洗不干净,但最起码已经不臭了。
赵昭棣找了个地方将洗好的被褥晾起来,盼娣和来娣一人给她递过来一个剥好的鸡蛋,太饿了,吃的急,差点没给她噎死。
来娣赶紧用那破陶碗给她端来了水,顺了好一会儿才好一些。
灶上的水已经彻底开了,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赵昭棣先把屋子里的那堆草给清理干净,把门窗全都打开通风,屋子里一股青蒿的味道,这玩意儿,隔远了闻还行,淡淡的没啥。
可太浓烈,还真有些受不了,晚上还咋睡觉。
等收拾妥当了,这才磨刀霍霍向那鸡。
“姐,你干嘛?你要杀鸡?”
赵来娣虽然是在问,但是语气笃定。
“对啊,不杀还留着过年?”
赵昭棣提着刀就走向那只待宰的鸡,盼娣却拦在了它的面前。
语气认真:“不行,不能杀它。”
啊?这小妮子,平常她喂鸡比较多,难不成还喂出感情了?
不至于吧,动物可都是用来吃的。
紧接着盼娣说出了不给她杀这鸡的理由。
“姐姐,它是母鸡,可以下蛋的,你杀了它,亏的是咱。”
赵昭棣笑了,摸了摸她瘦削的小脸:“好妹妹啊,你都能想到的,奶奶会想不到吗?”
赵盼娣一愣,什么意思。
见她还不懂,赵昭棣拍了拍她的肩膀解释:“你瞧这鸡,咱没拴它吧,它咋不跑呢?你瞅她那恹恹的样儿,还下蛋?估计隔死不远了都。”
“不趁热吃了,它可就真硬了。”
赵盼娣一琢磨,好像还真是。
赵昭棣叹了口气:傻丫头啊,好东西,你奶咋舍得给你呢。
随着赵昭棣的手起刀落,那鸡首尾分离,都没咋扑腾,就嗝屁了。
赵昭棣完全没费啥力。
赵来娣和赵盼娣面面相觑,还有这样杀鸡的?
赵昭棣把鸡身上为数不多的血都接到陶碗里,姐妹三人的身子骨都单薄得很,得补补,可别浪费了。
烫鸡,拔毛,砍块,下锅炖。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把两个妹妹看得一愣一愣的。
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来。
那可是肉啊,她俩从来没吃过肉。
以往都是偷偷嗦奶奶和爹啃剩的骨头。
两人静静的蹲在灶火前,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赵昭棣嗤笑一声:“瞧你俩馋的。”
两个丫头嘿嘿的一笑。
确实馋。
“行了,你们乖乖的在这看着火,我去屋子后面砍点竹子。”
赵昭棣说完就提着刀出门了。
刚才来的时候就看见屋子后面有好些竹子,这大春天的,竹笋还能少吗?
鲜竹笋炖鸡,想想都觉得美味。
果不其然,赵昭棣刚走近竹林,就看见大大小小好些竹笋已经破土而出,他们尖尖的脑袋,赵昭棣是越看越可爱。
太大的不好吃,会苦,太小的吃了可惜,得养着慢慢吃,就挑那个头中等的挖。
用刀撬开竹笋周围的土壤,然后压根斩下,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赵昭棣挖了四个就停手了,够吃就行,这竹林就跟自家后花园似的,随吃随挖呗......
她又砍断了一颗竹子,把竹笋放在衣服前面兜着,拖着竹子就回家。
下坡时,又看见了坡上长着些野葱和野生姜,正好,一并带走。
锅里的鸡汤已经沸腾了,厨房里萦绕着阵阵香气,来娣和盼娣的口水咽了又咽。
赵昭棣洗了块生姜拍碎丢进去,竹笋也洗干净了,赵昭棣有些犹豫要不要放,这竹笋本来应该焯水的,但没有多余的锅了。
思来想去,还是把最嫩的部分切下来丢进去。
嫩的地方涩味没那么重,想来问题不大。
等汤再次沸腾之后,赵昭棣交待来娣撤火,现在小火慢炖着就可以了。
盼娣看着院里的竹子问:“姐姐,你砍竹子来做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
赵昭棣朝妹妹眨了眨眼睛。
她这么一卖关子,直接把两个妹妹的期待感拉满。
她俩都有一个感受,就是姐姐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以前的姐姐也很好,时时护着她们,但是在她脸上总是愁容满面,面对爹爹和奶奶也唯唯诺诺。
不似现在这般鲜活,面对爹爹和奶奶的欺压也奋起反抗。
好似什么事情都能难不倒她一样。
她们真是越来越爱姐姐了。
赵昭棣找来一把锯子,用干草混着清水洗干净表面的锈迹。
然后开始锯竹子。
最粗壮的地方锯下来,关节处保留,一分为二,就得到两个可置物的容器。
高一点的可以用来当水杯,矮一点的当个碗也不错。
放在水缸里还可以当瓢使。
赵昭棣一连做了许多个竹子的水杯和碗,装八个菜都够了。
在把竹子劈成细长细长的长条状,用砍刀削去四面的棱角,确保不会剌到嘴巴,竹筷就做成了。
看到此处,两个小丫头也明白姐姐在做什么了。
两人皆是惊喜万分。
姐姐也太厉害了,这么快就做了这么多碗和筷子。
赵昭棣勾唇一笑,这算啥,竹子的用处可多着呢,大到搭建房屋制作家具,小到编制各种竹篮和做这餐具,她现在做的只是最简单的餐具而已。
随后赵昭棣又锯了两节完整的竹子下来,一边有关节,一边没有,递给来娣:“去清洗干净。”
“盼娣,你去把那些糙米淘洗一下。”
虽然不知道姐姐要做什么,但两姐妹立刻行动。
那竹碗也立马就派上用场。
盼娣挑了个最大的拿着去淘米。
因为没有多余的锅,赵昭棣就想到用这些竹子来煮饭。
竹筒饭,她曾在南方吃过一次,米饭带着竹子的清香,味道很是独特。
因为喜欢吃,就询问了做法。
好在做法很简单,就是把竹子当成煮饭的容器就可以了,没什么特别的技术含量。
她一直想亲自做来试试的,但工作太忙,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两姐妹很快就把活儿给干好了,赵昭棣也起身准备做竹筒饭。
可在看到盼娣淘的米后,她人傻了。
赵来娣正一动不动的站着,一旁除草的村长和赵盼娣也疑惑的朝她看去。
村长问:“怎么了?”
赵来娣不说话,几人便默契的朝她走去,想一看究竟,
“别过来,有蛇。”
赵来娣的声音颤抖,身形依旧一动不动。
几人立刻止住了脚步。
赵昭棣对村长和赵盼娣道:“你们站着别动,我去看看。”
她找了一根顺手的木叉拿在手中,小心翼翼的靠近。
果然看到一条灰褐色的蛇正立起脑袋,朝来娣吐着蛇信子。
村长也抄了家伙小心靠近。
就算他年纪大了,总归还是个男人,没有躲在小女孩身后的道理。
赵昭棣缓缓的绕到蛇的身后,心中惊叹,真是好大一条蛇,足有她的小腿粗。
那蛇浑身三角形的花纹,连头都是三角形的,还有一截身子埋在洞里。
“是五步蛇,有剧毒。”
村长惊叫出声,成功引起了蛇的注意。
它转动身体,把目标对准村长。
不知怎的,蛇刚才动的那一下,总让赵昭棣觉得这蛇不太聪明的样子。
因为在她的记忆中,蛇是迅速的,敏捷的。
可眼前这蛇,缓慢的,呆呆的,僵硬的......
是了,僵硬的,赵昭棣立刻明白了过来。
如今正值初春的季节,这蛇怕是一直在冬眠,这会儿刚刚苏醒不久。
它的身体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变软,动作才会僵硬缓慢。
此时正是它反应最慢,最脆弱的时机。
趁人病要人命的道理没有人比赵昭棣更懂了,几乎只是一瞬,她手中的木叉便叉住了蛇的七寸,随即而来的就是村长的榔头。
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可怜这毒蛇刚半截身子才出洞就领盒饭了。
蛇头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赵昭棣不敢动,村长亦是如此。
两人实在是太紧张了,五步蛇,那可是剧毒。
况且这么大的蛇赵昭棣就只在动物世界里看见过,更别提这么近距离接触了。
半晌后,赵来娣才结结巴巴的道:“死,好像死了。”
村长这才松开榔头,赵昭棣依然不敢轻举妄动,还死死的叉住蛇身。
她听说过有的毒蛇即便是首尾分离了,还能咬人呢。
半晌后,她才轻轻的动了动手中的木叉,确定那蛇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才松开手。
听着姐姐说蛇死了,盼娣才匆忙跑过来看。
她人小,怕添乱,所以刚才不敢过来。
赵昭棣用手里的木叉将蛇剩下的一节身子给拽了出来,她力气大,倒也没显得多费力。
村长看着地上那近两米的大蛇倒吸了一口凉气,若不是这蛇刚刚冬眠苏醒,反应还有些迟钝,就他们几个老的老,小的小,战斗力堪忧的几人,还不得被这毒蛇轻松拿捏。
村长越想越想越害怕:“不行,这地方不能住,太危险了。”
赵昭棣不以为然:“这活物都是怕人的,只要屋里有了烟火气,这些个东西就不会轻易靠近了。”
“今日是蛇,谁知明日会是什么?”村长还是担忧得很。
“可村里也没有我们姐妹三人的容身之所不是吗?”
赵昭棣陈述着事实,她们姐妹三人哪里有选择的权利。
村长也深知这一点,无奈的叹息一声,若有余地,他也不至于会把人带到这里来。
赵昭棣知道这村长是个好人,在担心她们姐妹三人,便宽慰道:“且这些野物若是能天天送上门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人家猎户还得专门进山打猎呢,我倒好,在家就能捕猎了,要是哪日来了野猪,我指定送两斤肉来给您尝尝鲜,嘿嘿!”
村长成功的被赵昭棣的一番话逗笑了:“哈哈,你这丫头,行,那我等着。”
“这蛇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么大条,够你们吃上一阵了。”
纳尼?
吃?
赵昭棣疯狂摇头,她可不敢吃毒蛇。
“这么大的蛇不常见,应该能卖点钱吧?”赵昭棣问。
村长点头:“我确实听说过县城里有专门收蛇泡药酒的,你可以去问问。”
问?她人生地不熟的怎么问,原主就从没出过这青石村半步,那通往县城里的路是哪条她都不知道。
且她一个小女娘,又不懂行情,保不齐会被忽悠。
深思熟虑后,赵昭棣只能将此事拜托给村长,即便会被村长这个中间商赚了点差价她也愿意,毕竟,打死这蛇,村长也出了一份力的。
“村长,您看我这儿也走不开,这屋子得在天黑之前打整好,能不能麻烦您帮我跑一趟,放心,这蛇,咱见者有份。”
“只要你放心我老头子,老头我就帮你跑这一趟。”
村长本就心疼这几个丫头不易,又怎会分她们的好处。
赵昭棣开心道谢:“那就谢谢村长了。”
村长找来一个破旧的背篓,把蛇装了进去,背起背篓对赵昭棣道:“你等我好消息。”
院子里的杂草已经被拔得差不多了,赵昭棣找来锄头将蛇窝翻了个底朝天。
斩草要除根,万一这蛇窝里有子孙后代的,岂不后患无穷。
好在没有,连个蛇蛋都没看到。
赵昭棣将土填了回去,又带着两个妹妹将屋子的里里外外全都打扫了个遍,那些个床和桌子虽然有些腐朽,但尚可将就着用。
至于开了天窗的屋顶,哎,算了,祈祷着不下雨吧。
毕竟这院子没有梯子,赵昭棣也没有那飞檐走壁的本事。
咕-咕-咕
盼娣的肚子传来咕咕咕的叫声,紧接着,来娣的肚子也咕咕咕的叫了起来。
赵昭棣咽了咽口水,其实她也饿了。
几人从昨晚喝了点稀粥外,就再没吃过什么东西了。
她们的眼神同时看向那只老母鸡和它身边的鸡蛋糙米,吞了吞口水。
好饿。
可是没有火。
别人家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倒她这儿,便成了巧妇难为无火之炊。
两个妹妹显然也知道现在的困境,有些垂头丧气。
赵昭棣决定让她们见识一下知识的力量。
她要钻木取火。
吩咐两个妹妹去捡些干燥易燃的树枝和树叶来,赵昭棣便开始大展身手了。
她先在一块扁长的木头上钻了一个小孔,在木头上垫了一块干燥的树叶,然后又削尖了一根细长的木头,对准了那个孔就疯狂的搓动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姐妹三人轮番上阵,最终又回到赵昭棣手里,可她的手都快搓冒烟了,木头还没冒烟。
两个妹妹看着自家姐姐的迷惑行为,额,不理解,但是尊重。
姐姐说这玩意儿能弄出火来,就一定能。
尝试许久无果之后,赵昭棣泄气了,好吧,打脸了,不能说钻木取火不管用,只能说她还没有掌握技巧。
正在她踌躇之际,门口走进来一个东西,把三姐妹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