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替嫁后,小将军成超品皇后啦苏扶云蜀锦小说
替嫁后,小将军成超品皇后啦苏扶云蜀锦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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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小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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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这个崔徵倒是个聪慧的。
苏扶云垂眸一笑,端起手边的茶盏轻抿了一口。
放下之际,她抬起眼眸在六局的人面上一扫而过,启唇幽道。
“崔尚宫既这般说了,那本宫就允你三日查清此事,若查不清?那六局可不似今日罚的这般轻了。
本宫身为皇后,自是要替陛下管理好后宫诸事,以免陛下烦忧才是,也望六局二十四之人齐心协力,记住今日之罚,若非有人背后作梗,你们也无需受此之过,不是吗?”
苏扶云这话犹如一锤重击砸在底下宫人的心头。
是啊,要不是背后有人行此毒事,她们又怎会无辜受罚?
瞧着那些人面上的不平,苏扶云摆了摆手,“都退下吧,这些衣饰两位尚宫带回吧,在本宫这有些事只一不只二,若还有下回——那就别怪本宫心狠了。”
“是,奴婢告退。”
众人齐齐应声,退着步子就走了出去。
在她们走后,苏扶云这才懒着身子倚靠在了软塌上。
蜀锦手持圆扇站在一旁轻轻的为苏扶云扇着风。
“娘娘,这六局的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敬给娘娘之物,居然能出这般大的纰漏。”
“真是纰漏吗?后宫规矩繁多,一件襦裙便有上百人经手,小到金丝银线采办,大到督查缝制之事,一错便可殃及百人,六局怎会如此不严谨,奴婢觉着这定是有人蓄意为之,这背后之人怕是想要娘娘在后宫之中孤立无援,无人可用。”将离沉声说着。
自打决定入宫起,她们就做好了一切与人争斗的准备,可却没想到才第二日就有人敢把手伸到娘娘的跟前。
“说说看,你们觉得今日背后所谋者是谁?”
苏扶云看着将离和蜀锦。
蜀锦手上不停,犹豫了片刻低声说道:“奴婢觉得是秦贵妃。”
“哦?为何。”
“奴婢昨日去打探之时,便从宫人的口中听闻,娘娘未入宫之时,宫中一切事宜都由秦贵妃接掌的。
那郑尚宫便是秦贵妃手下的一条狗,崔尚宫与郑尚宫向来不睦,若有人想借六局之手戕害娘娘,必然就是秦贵妃无疑了。”
“将离觉着呢?”苏扶云又把目光投向站在一旁思索的将离。
将离颔首,“奴婢也赞同蜀锦所言,不过因有两事。”
“继续。”
“一为郑长莞想要借秦贵妃此计,拉下崔徵,崔徵与她共掌六局,她定然心中不平,若是今日娘娘大怒,崔徵绝对落不得好,今后六局能服她之人更少,如此郑长莞便能从中得利,顺势把崔徵拉下尚宫的位置。”
“其二,乃是秦贵妃想要皇后娘娘众失人心,本来尚寝局、尚食局都是郑长莞手下的,她听从贵妃之言,那么这两局必然也依附秦贵妃。
那皇后娘娘一入宫便只有崔徵手下之人可有,若以一道二,皇后娘娘责罚崔徵失了崔徵之心,那尚服、尚功两局怕是会站郑长莞彻底朝秦贵妃而去。”
将离细细道来,将心中所思说了个清楚明白。
苏扶云欣赏的目光毫不掩饰,“那你们觉着本宫今日之罚可有错?”
“无错。”将离摇了摇头,“娘娘怕是早就瞧出了其中之怪,因此才统罚六局道出了其中关窍,如此六局之人必定对背后下手的人恨之入骨。
就算尚寝、尚食乃是郑长莞的人,她们也绝对不愿受此牵连,娘娘如此就是给她们打开了互相怨怼的口子,今后娘娘若是想收服秦贵妃手下之人就简单多了。”
“娘娘这乃是离间之计!那秦贵妃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蜀锦恍然大悟的睁大了眼睛。
苏扶云淡笑,抬手就压下了蜀锦扇风的手,她坐直了身躯,“不错,但你们都漏看了一件事。”
“何事?”
“请娘娘解惑。”
将离与蜀锦齐齐出声。
只见苏扶云抬手就摘下了小案上摆放的盛花,把玩在手心之中。
她淡道:“或许此计确实是秦贵妃所主,可背后之人绝不会是秦贵妃一人,那蝶戏牡丹,可不止是为了污本宫的名声,更是为了阿妤之事。”
“娘娘是说......”将离心中大震。
娘娘稍后是要去拜见太后娘娘的,若是着上蝶戏牡丹裙,怕是会惹的太后大怒,娘娘虽不会得重罚,但倘若背后出此计的人乃是当初害二小姐之人呢?
二小姐受尽屈辱自戕,背后之人定知晓认为‘娘娘’不是完璧之身。
要是那人今后再出计让娘娘证实清白,娘娘若拿不出凭证的话,今日的蝶戏牡丹就会使娘娘无言可辩。
此事要是传扬出去,那天下百姓都会觉得娘娘是个‘淫邪’之人,届时废后除苏家之事也彻底成了。
好阴毒的伎俩!
“那为何背后之人却不止秦贵妃一人呢?若是秦贵妃害死二小姐故意这般做的呢?”蜀锦问出了最疑惑的一点。
苏扶云面色微沉,“秦忆卿不傻,阿妤此事一出,苏家必然派人在私下探查,此事就算是她所为,她也不敢在本宫方入宫就露出这么大的马脚。
所以害死阿妤之人是旁人的可能性更大,但秦忆卿却也不能彻底洗清,还是要瞧瞧才好啊。”
苏扶云垂眸望向自己右腕上的檀木手串。
这是阿妤送她的。
她定要为阿妤揪出背后真凶,将那人碎尸万段!
......
六局二十四司。
崔徵和郑长莞一同坐在上首。
其余四位尚服、尚寝、尚食、尚功一同立在殿内。
司位齐齐并立。
“今日之错出于六局!不论是谁所为,皇后娘娘责罚已下,稍后等宫正所的人到了就行刑!
我奉劝各位一句,若知晓是谁所为早早供出也免得牵连己身,若被我查出供到皇后娘娘跟前,我也保不住你们这条贱命!
世上无不透风之墙,所行所事皆会留下痕迹,宫人珍绣都有自己独特的技艺,尚服查验也不止一人,很容易查的,你说是吗?郑尚宫。”
崔徵嗤笑着,转头就看向身侧坐着的郑长莞。

“小姐,已经查清了。”
将离将怀中的一叠信纸递到了苏扶云的手中,信纸之上密密麻麻写着宫内众人的讯息。
苏扶云垂眸望去,谕朝世族官员和后宫妃嫔的派别锦图就在她的脑海中逐一浮现。
谕朝百年,朝中分为南北两派。
北派以武将为首的苏氏为尊。
南派以文臣为首的秦氏为重。
秦氏如今的掌权者乃是年过花甲的定国公,定国公是皇帝沈廷弈之师。
而当今的秦贵妃秦忆卿便是定国公嫡出的孙女。
至于宫中的贤妃,乃是太后嫡亲的侄女江闻语,盛宠的德妃则出身微寒,是沈廷弈在民间相识的女子。
三人在沈廷弈还为皇子之时,同日被纳入王府中的。
秦贵妃和贤妃入王府时皆是侧妃之位,唯有德妃是三品妾妃。
德妃白落虽为妾妃可却长宠不衰,甚至诞下了沈廷弈的长子,如今的大皇子,而后白落之父在沈廷弈登基之时也被封为了宁安侯。
秦贵妃也生了一子,行二。
贤妃则生了一女,如今的三公主,怀远帝姬。
看着这三人的资讯,苏扶云轻蔑的挑起了眉尖,“这个狗皇帝还真是......雨露均沾啊。”
各个生子一个不落,难怪这些人都不愿阿妤入宫。
“小姐,奴婢觉着那个秦贵妃的嫌疑最大!二小姐她还在时,秦贵妃就时常唤小姐入宫参宴,每一回二小姐在宴席之上都会受尽委屈,定是她害了二小姐!”
蜀锦呜咽出声,道起秦忆卿之时面上尽是恨意。
苏扶云淡淡一撇,抬手就将手中的信纸在龙凤火烛之上点燃,直到将要燃尽时才松手丢下。
“蜀锦,从前你是阿妤的婢子,在苏家服侍,有些东西不顾便也罢了,可今后若是入宫,你还是这般的性子,别道旁人是否会从你身上下手,我便会提前了结了你。”
苏扶云此话一出,蜀锦顿时愣在了原地。
见她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苏扶云启唇淡道:“我和阿妤性子不同,阿妤良善,可我?却是个心狠手辣的。
此番入宫,我不止要保住苏家的地位,更是要查出戕害阿妤的人,若我身侧之人出半分差错,我定要让她去黄泉之上同阿妤谢罪,明白了吗?”
苏扶云凉薄的话语传入蜀锦的耳中。
此刻蜀锦才真正明白,大小姐和二小姐虽生得一个模样,但却是完全不同脾性之人。
蜀锦害怕的揪紧了自己的衣袖,低下头去,“奴婢明白了。”
“嗯。”苏扶云并未安抚,而是习惯性的捻了捻食指上的薄茧,“有些事不要太早下定论,往往皆是会咬人的狗才不叫。”
话落,屋外突的响起了一道吵杂的声量。
将离望去,“小姐,应当是迎亲队伍到了。”
“嗯。”
苏扶云起身,在屋门大开之际,面上的漠然顿时一改,变成了那副好奇又羞怯的神态。
苏白氏一入内,瞧见苏扶云这副神情,脚下顿住。
若非知晓眼前之人乃是阿云,她还以为自己瞧见了阿妤。
“阿云......”
“阿妤,母亲,我是阿妤。”
苏白氏刚一出声就被苏扶云打断了。
回过神来,苏白氏连忙上前拉住了苏扶云的手,“阿妤,是母亲对不住你,这些年委屈你了。”
她此生最歉疚的便是自己这个长女。
若非自己生不下一子,哪用着她的阿云如此凄苦?
本以为她前往边疆便如雄鹰投林可以无忧自在,未曾想到......她终究还是要回这吃人的京都,汲汲营营一世。
两个孩子,她一个都护不住!
“不苦,往后女儿可以时常陪在母亲身侧了,时候不早了,走吧母亲。”
“好,好!”
苏白氏抹着泪就牵起苏扶云的手走出了苏家。
苏家门前,世族林立,百姓盼首。
苏扶云斜倚圆扇轻扫了一眼,顿时有些怔愣。
因为轿后的红妆之路艮长不已,已不止了十里......
“乖孙。”苏老夫人行至苏扶云的身前,低声说道:“这些东西在你降世之时,你祖父便一一为你备好了,这是独属你一人的。”
苏老夫人此话虽未曾说尽,但苏扶云也听出了其中之意。
这是给她苏扶云的,而不是阿妤的。
原来......祖父和苏家一直都挂念着她。
红床开路,棺椁压阵,金银添妆,书香满箱。
这便是母族对女子最大的倚仗。
若非疼爱入骨血,不论百姓世族都难以做到如此盛行。
苏扶云滚动了喉头,忍住心底那分酸涩。
她转身朝着苏家众人一拜,“女儿此番出嫁,多谢家中之长多年教养,今后女儿定不辜负长辈所托。”
她要让苏家不再受人桎梏!她要让苏家踩在所有人的头上!让人害死阿妤之人血债血偿!
既然帝王忌惮?那她就让苏家势大到极致,大到帝王有心无力,只能饮恨不能相动分毫。
“去吧,去吧。”苏老太师抬了抬手。
苏扶云忍着眼中将要落下的泪珠,扶着将离的手就踏上了眼前奢华至极的车舆。
......
太极殿前。
汉白玉台阶之上。
苏扶云望着空无一人的身侧,扇后的嘴角扯起了一丝嗤笑。
御前总管长禄宣完封后旨意,行至苏扶云的跟前就轻道:“皇后娘娘,陛下今日身子不适不能前来行天地之礼,只能请皇后娘娘你一人行之了。”
“是吗?那就本宫一人行吧,陛下身子重要。”苏扶云面上带起一丝柔笑。
瞧着她这副笑意盈盈,神色中没有丝毫怨怪的模样,长禄在心底深深的叹了口气。
真是歹竹出好笋啊,可怜了这位皇后,今后怕是注定有名无实,甚至坐不长远咯。
拜完天地之礼后,苏扶云便被宫人带着去了皇后的寝宫——凤宁宫。
她一入殿内,将离和蜀锦下意识的想随之而入时,却被长禄给挡在了外头。
“两位请止步,陛下在里头等着皇后娘娘呢。”
此话一出,苏扶云抬眸就给了将离一个示意的眼神。
将离心领神会的拉住蜀锦,“是,奴婢等人就在殿外候着。”
苏扶云缓步踏入,越过屏风之时,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声的喘息和嘤咛身。
入眼的还有珠帘颤动,红纱滚滚的模样。
苏扶云虽未经事,但也知晓眼前之景是在做些什么。
这个狗皇帝,可惯会恶心人的啊。
同自己大婚之际,居然和旁人在自己的婚房内巫山云雨?

“臣妾参见陛下。”苏扶云也不介意,直接走到红纱外对着床榻上的沈廷弈行了个礼。
还不等沈廷弈出声,她便直接站直了身躯,饶有兴致的望着里头隐约的景象。
也不知是苏扶云的声音刺激到里头的女子,还是不言语的沈廷弈让她不甘于心。
在苏扶云说完话后,女子的声音便愈发的大了起来。
苏扶云蹙了蹙眉。
这声音......怎么说呢?比边疆晨起早叫的鸡都唤得难听。
好像被人掐着嗓子嘶吼出声却又要装作娇柔的模样。
“好看吗?”
就在苏扶云沉浸在自己思绪当中之时,一道清冷到没有丝毫情欲的声量传入了苏扶云的耳中。
她抬眸望去,只见一只节骨分明的大掌撩开了红纱,露出了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
沈廷弈一头青丝随意披散在胸前身后,俊逸无双的面容含着漠然又含着玩味的淡笑。
他那双丹凤眼微抬之际,好似寒凉到能刺透人心。
这就是当朝皇帝沈廷弈吗?
生的倒是好看,一点也不像一国帝王,反而像哪处青楼楚馆中走出的头牌小倌一般。
“朕问你好看吗?”沈廷弈语调幽凉。
苏扶云在他身上扫了两眼,这时才发现他身上一件衣裳都没落,端端正正的裹在身上。
反倒是那女子香肩半露,面色羞红。
“好看。”苏扶云浅笑道:“臣妾出嫁前,母亲还唤臣妾好生学习一下服侍陛下之道,如今能瞧见一场‘活戏’,自然是好看的。”
听到苏扶云这毫不避讳的话语,沈廷弈心中那最后一点玩弄的心思也散去了。
他慵懒的倚靠在床沿边,漠然的对着床上的那个女子便道:“滚出去。”
“陛下......”
“不滚?是想死在这吗?”沈廷弈眉目微沉。
女子见此,忙不迭的就捡起了自己散落的衣裳,快步的下了床。
“奴婢这就告退。”
话落,女子急匆匆的就朝外跑了去。
跑出之前,还一脸怨怪的看了苏扶云一眼。
一个不受宠的皇后!迟早要被陛下废了的,居然敢扰她好事!她差一点就能成的!
奴婢?
苏扶云看了一眼那个女子跑出的背影,眼底尽是荒唐。
“陛下可真是好兴致呢,身子不适还能巫山云雨?”
苏扶云回首,缓步就走上了木阶,走到了沈廷弈的跟前。
她伸手朝沈廷弈而去,沈廷弈半分未动,好似想要瞧苏扶云究竟想做什么一样。
苏扶云也不露怯,直接抬着素白的柔夷,一点点的将沈廷弈胸前微开的领口阖上。
她道:“陛下莫要再着凉才是。”
“苏扶妤。”沈廷弈一把抓住她的手,“你好像......不一样了。”
沈廷弈自小就知道,他们这一代皇子有个命定的皇后。
那就是——苏家女。
先帝道了,不论是谁坐上皇位,最终都要娶苏家女为妻的。
因此他也见过苏家女几回。
苏扶妤生的极美,可每回见她,她都似一个包子一样任人揉捏。
长得再好看又有何用,一个无能之人,明明背靠苏家这棵大树,却连欺辱自己的人都不敢返回。
这般的性子,怎配为他的帝后?
而且他沈廷弈此生最厌恶的便是受人掣肘,所以他很讨厌自己这个皇后。
讨厌自己娶妻都要被人安排。
可此时,沈廷弈却觉得眼前这个苏扶妤不一样了。
若是从前?恐怕苏扶妤瞧见眼前这般景象就要落荒而逃了吧,怎的还能这么淡定?
沈廷弈怀疑的眯起了眼眸。
“陛下,您好像不太了解臣妾,或许臣妾本身便是这副脾性呢?”
苏扶云俯身就轻靠在沈廷弈的耳畔低声道。
她从未想隐藏自己的性子。
她今后可是要将这个宫廷搅得一团乱,此时隐瞒今后怎能成事?
届时再突然改了脾性,那才更为怪异。
在她入宫前,祖父早已处理好了一切,她根本不担忧自己的身份会被人查出。
就算是沈廷弈,在短时间内也绝对不能。
就算今后他真的查出了,到那时苏家和自己也定是他动不得的了。
“是吗?”沈廷弈轻笑一声,抬手一拉就将苏扶云推到了床榻里。
沈廷弈微凉的指尖一点点的抚过苏扶云的面容,“那你从前为何要装作那副模样?嗯?”
“因为......”苏扶云勾起唇瓣,抬手就环住了沈廷弈的脖颈,“臣妾以为陛下喜欢这样的,臣妾从初见陛下之时就心悦陛下了啊,可怜陛下从未瞧出臣妾之心。”
苏扶云道此,面上故作一副伤怀的神情。
但她的心底却满是讥嘲。
她的阿妤才不喜欢沈廷弈呢。
幼时,阿妤参宴见过众位皇子之后,回府同她说的第一件事,便是厌恶沈廷弈此人。
因为她瞧见沈廷弈恶劣到将一个得罪他的小姑娘推下了池塘,还威胁阿妤不要说出去,不然就绞了她的头发。
后来沈廷弈登基,阿妤的信中满是泪痕。
她说她瞧见沈廷弈就害怕,害怕到根本不敢同他说话。
她的阿妤从骨子里就厌恶惧怕眼前的男人。
“初见?你还记得和朕初见之时?”沈廷弈试探道。
苏扶云手上一个用力,直接将沈廷弈朝自己压来。
她微红的唇瓣在沈廷弈的耳边张张合合,“怎么会不记得呢?陛下当年还说还绞了臣妾的头发呢,害的臣妾担惊受怕了好多年,可是陛下......臣妾真的好喜欢你。”
“滚!”
沈廷弈一把拉开苏扶云,眼中满是嫌恶。
他此刻已经确定了眼前之人就是苏扶妤,当年那件事只有苏扶妤瞧见了,旁人绝对不得而知的。
“陛下不继续吗?今日可是您与臣妾的新婚之夜呢。”
“新婚之夜?”沈廷弈恶劣的扯起嘴角,“新婚之夜独守空房,也是一件‘美谈’呢。”
说完,沈廷弈淡漠的瞥了苏扶云一眼,快步就走出了屋内。
在他出去之后不久,将离和蜀锦连忙跑了进来。
“娘娘......”
“帕子。”苏扶云朝将离伸出手去。

“对。”苏扶云嗤笑颔首,“以秦忆卿那个性子,阿妤之事若真是她所为,她便不会做出那副神态,阿妤之苦怕是由旁人添手的。”
“这些人真是太恶毒了。”蜀锦听到这话,咬着牙关含恨出声。
苏扶云站起了身来,望向了方才自己抚摸过的那一朵沉香台道:“端上这盆花,去太极殿瞧瞧咱们那位陛下吧。”
“是。”
......
太极殿内。
沈廷弈正拿着朱笔在奏章上批奏着。
长禄缓步从外头行入。
“陛下,下头的人传来,今早贵妃娘娘邀各宫的娘娘前往御花园赏景,便未有一人前去凤宁宫同皇后娘娘请安。”
沈廷弈笔下未停,”皇后可恼了?“
“并未。”长禄摇首,“皇后娘娘用完早膳后便带着人前往了寿康宫,出寿康宫后,太后娘娘就在宫中下了道懿旨。”
“是何?”
“太后娘娘言,贵妃娘娘掌六局不利,肃而收回中宫之权由皇后娘娘执掌,命贤妃娘娘从旁协理。”
此话一出,沈廷弈拿着朱笔的手骤然一顿。
半晌后,他挑眉一笑。
“原以为朕这皇后是个软弱可欺的性子,未曾想到也不是个蠢材,竟用此等法子拿回了中宫之权。”
他比任何人都知晓秦忆卿的手段狠辣,若是中宫之权在她手中,她必然不会轻易松手,皇后若想拿回怕是少不得要费尽心思。
没曾想到,皇后竟谋了个围魏救赵?用此等法子夺回。
看来皇后也不似表面上那般蠢笨。
思及于此,沈廷弈从长案后走出,行至到了书阁前,从中抽出了一本六韬,唇瓣微扬。
“倒是有几分她哥哥的气魄,但可惜了,是苏家女。”
道此,沈廷弈眸色一沉。
就在此时,殿外一个小内监快步入内,弓着身子头也不敢抬的道:“奴才见过陛下,皇后娘娘在殿外请见陛下。”
“她来太极殿了?”沈廷弈眉头微蹙。
眼前瞬间浮现了昨夜凤宁宫内,皇后那副娇柔神态。
她那句,‘臣妾真的好喜欢陛下啊’,不断的在沈廷弈的脑海中回荡着。
沈廷弈喉头微滚,喑哑道:“让她进来。”
“是。”
没过多时,苏扶云领着将离和蜀锦就步入了太极殿内。
一入殿,一股浓墨松香袭入苏扶云的鼻尖。
苏扶云闻出这就是沈廷弈身上的淡香。
身为帝王不用奢靡之香,倒真是和沈廷弈那副矜贵品性有些出入。
“臣妾见过陛下。”
苏扶云端正的朝沈廷弈行了个礼。
“平身吧。”沈廷弈淡道,抬手就将那本抽出的六韬放了回去。
苏扶云抬首微望,一眼就瞥见了沈廷弈塞回的那本书。
六韬?
这个沈廷弈也不像传闻中那般无用啊。
“你怎么来了?”沈廷弈走回长案后,一脸不愉的望着苏扶云。
他面上那副神态,好似对苏扶云此人极尽厌恶般。
苏扶云淡笑着,转身拿过将离手上捧着的沉香台就端至到了沈廷弈跟前放下。
“臣妾方才去御花园赏景,意外瞧见了这株沉香台,沉香台本霜月盛之,如今的时节还能开得这般好,想必宫人定是费了心思去栽培的。
菊色高洁隐逸不与群芳争艳,因此臣妾格外喜欢,便想着带来同陛下一块赏之。”
“高洁隐逸,不与群芳争艳?”沈廷弈听到此话,口中的嗤笑乍然溢出。
他道:“朕还以为,你要同朕道,不是花中偏爱菊,而是此花开尽更无花呢,皇后心中所想不是此意?”
当然不是。
苏扶云眼底划过一丝冷然。
谁想要沈廷弈独爱自己这朵‘花’。
“陛下若是如此说,臣妾觉得有句诗更为恰当呢。”
“哦?是何?”
“是......”苏扶云唇角微勾,俯身就靠近了沈廷弈的耳畔,幽然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尽百花杀。”
杀伐的话语在沈廷弈耳畔响彻,他眼眸微抬同苏扶云相视着,抬手就捏住了苏扶云的下颚。
“朕的皇后竟也有如此‘凌厉’之心?可朕却觉得此诗不配皇后,倒是有一诗更加相配。”
沈廷弈松开了苏扶云,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之上望着苏扶云。
苏扶云轻笑,伸出手就为沈廷弈研磨,“陛下请说。”
“《戏为六绝句,其二》可听过?王杨卢骆当时体,轻薄为文哂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沈廷弈似笑非笑的开口,目光紧紧的凝在苏扶云的身上。
苏扶云垂下的眼眸一沉。
沈廷弈这是借诗以文讥讽她与苏家呢,世家当道不给寒门新贵出头,也表述了沈廷弈心中对世族的厌恶,对新贵的赏识。
“陛下。”苏扶云放下手中万金难求的龙纹墨,笑道:“陛下既与臣妾论起诗句,那以臣妾浅薄的学识,也望能同陛下论上一二。
臣妾在闺中之时,曾拜读过庐山居士的诗句,臣妾觉得有一首诗甚好,陛下可愿听?“
“说。”
“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
苏扶云念出这首诗,目光不躲不避的同沈廷弈相视着。
沈廷弈讥她苏家揽权,不给新贵寒门出头。
那她便回,新贵寒门之中也不乏趋炎附势之辈,如今的谕朝有如此之势,世族却也功不可没。
听完苏扶云此番话,沈廷弈垂首就大笑出了声。
再次抬首之时,他的面上满是冷凝。
“皇后哪里是学识浅薄?分明是学富五车才对,朕从前倒是小瞧你了。”
沈廷弈心中说不惊讶,那必然是假的。
毕竟就连秦忆卿这个出身江南文流之首的秦家嫡女,也不能如此诗文对流。
谕朝虽对女子管束不严,但大多数人还是认为女子学执掌中馈、相夫教子才是正道,未曾想到苏家眼界倒也超脱旁人了。
“多谢陛下夸赞,臣妾会的事物还有许多呢,就等着陛下来一一发现了。”
苏扶云开怀的笑着,面上的喜意半分都不似作假。
她伸手就想要抚上沈廷弈的面容,可还不等她的手触及而上,就被沈廷弈一掌拍开了。

苏扶云的笑意回荡在殿内,听得众人心头一怵。
“皇后娘娘,您这是......”崔徵以为苏扶云似有不满之处,忧声问道。
苏扶云随意将手中的襦裙一丢,好似一巴掌直接打在了六局的脸上。
“崔尚宫、郑尚宫可知蝶戏牡丹为何意?”
蝶戏牡丹?
崔徵和郑长莞两人相视一看,心头似有不解又有惊惧。
皇后娘娘怎么突然问起蝶戏牡丹了......
崔徵犹豫着要不要应答,毕竟这蝶戏牡丹在宫中可不是什么好东西,特别是对身为皇后者的苏扶云来说可是大忌啊。
“不知?”苏扶云冷眸轻嗤。
崔徵见此也不敢犹豫了,当即便出声道:“奴婢......知晓的,蝶戏牡丹源自孝帝时期。
当年孝帝的继后废林氏爱听小曲,便让人在宫外寻来了一所十分有名的戏班,时时听之。
唱曲之人乃是一个油粉小旦,实乃男子之身,因讨巧惹的废林氏欢喜,废林氏因此还打着听曲的名头在宫中为他建了所牡丹园,民间还流传着这么一句话......”
崔徵说到这的时候顿了一下。
苏扶云一脸玩味的看着她,曲起指尖就轻敲了一下身侧的小案。
“继续说,还流传着什么?”
“流传着......牡丹园中花戏蝶,牡丹园上蝶戏花之言。”
当年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听闻废林氏和那戏子被抓到之时,两人正躺在牡丹花上‘恩爱’呢。
此事一传出,孝帝大怒,直接将戏子五马分尸,将继后废黜活埋于皇陵脚下的牲畜坑中。
自此之后,宫内妃嫔对蝶戏牡丹四字都避如蛇蝎。
好长一段时日,牡丹花和戏曲都不允出现在盛京之中,直到历经两代文武帝王后,牡丹花和戏曲才再次现于人前。
不过那一出‘蝶戏’,却再也无人敢听敢唱。
“看来你们也是知晓的啊,那尚服局的胆子怎还这般大?给本宫常服上竟绣了一副蝶戏牡丹图。”
什么?!襦裙上绣了蝶戏牡丹图?
众人听此皆纷纷愕然的朝地上那袭衣裙看去。
崔徵更是心头狂跳的上前拾起襦裙。
当她瞧见上头那绣得隐蔽的花蝶后,整张面色都瞬间惨白了下来。
这只花蝶埋在牡丹花瓣中不显,但襦裙在手中轻轻摆动之时,就能瞧见花蝶仿若蹁跹之景。
“谁做的!”崔徵勃然大怒,对着身后尚服局和尚功局的女官便吼道。
这话一出,尚服、尚功两局的为首女官立马走了出来,在苏扶云的跟前曲下了腰去。
“奴婢,奴婢也不知啊,我们尚服局只研制服饰样式,制定裙制,衣绣等都是交与尚功局的人去做的啊。”
孟盏急切出声,开口就推到了尚功局的头上。
“孟尚服,你这是把尚服局的错处都往我们尚功局头上推了不成?”
尚功局的林尚功听此顿时不干了,咬着牙就回怼了去。
“难道是我说错了不成?后妃衣裙珍绣向来都是由你们尚功局经手的,若不是你们出了差错?难不成还是我们尚服局的错?”
“孟尚服真真是好一张巧嘴!我们尚功局所有的珍绣都是按照你们尚服局给的样式缝制的!每每常服送回,你们尚服局都要检验一番才可上敬于各位娘娘,怎的到皇后娘娘这,你们就出了这么大的纰漏?我还说你们是有意为之的!”
“你!”
“够了!”
眼见两人争执不已,气得都想在殿上大打出手的模样,将离直接厉呵出了声。
“两位真是好大的气性,怎么?你们还想在皇后娘娘跟前动手不成?”
“奴婢不敢。”孟尚服和孟尚功齐齐出声。
见此,苏扶云好笑勾唇,“倒真是有趣了,都说不是自己的错?那这蝶戏牡丹又是何人所为呢?
既都不知错,那便连带着整个尚宫局一块罚吧,六局首位的五品女官各打十杖,六品司位各五杖,余下若干宫婢各扣除半月银钱。”
什么?!
“娘娘不可啊!”
郑长莞听此,曲腰就走了出来,“皇后娘娘初入宫廷有所不知,我们六局二十四司都是各自为事的,尚服、尚功两局皆是在崔尚宫的手下行事,皇后娘娘连带着罚了尚寝局和尚食局的人,怕是不妥吧。”
“不妥?”苏扶云凤眸微挑,慵懒的身姿上露出了强压的威仪。
郑长莞心头一怵,还不等她继续出声,就见苏扶云幽幽又言。
“郑尚宫这是要做本宫的主了?什么时候六局二十四司也各隶其主了?这六局的主不该是本宫吗?”
此言一落,殿内瞬间寂静了下来。
郑长莞心头一跳,这才发现自己一时说错了话。
她藏在袖中的双掌掐紧,不知该作何应答。
瞧见她这副模样,苏扶云侧眸看向崔徵,“崔尚宫以为呢?”
崔徵见此,还有什么不知晓的?
今日六局之人一同前来,偏生是她崔徵手底下的人出了错,是何人所为不言而喻!
皇后娘娘还未入宫之时,六局皆由贵妃娘娘掌管,郑长莞乃是贵妃娘娘的人,贵妃娘娘想用蝶戏牡丹来落皇后娘娘的颜面。
而郑长莞则是想要逼得自己无路可退。
若皇后娘娘不是一个聪慧的,听了郑长莞的话就将所有事情都怪罪于自己一人的头上。
那届时,自己皇后、贵妃皆不可靠,那岂不是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六局今后所有的管事之权都郑长莞一人得去了?
真是好谋算啊!
只是不知自己手下之人谁才是那个听从郑长莞的叛徒了。
崔徵微凉的眼眸在尚服局和尚功局众人的脸上滑过,而后俯身就朝苏扶云一拜。
“皇后娘娘说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前朝乃陛下掌管,后宫之主便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尚服局和尚功局从未有如此差错,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有意为之,请皇后娘娘给奴婢些时间,奴婢定然将此事查个明白,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此罚!奴婢认了!”
崔徵深知自己无路可退,皇后一入宫,后宫就不是贵妃一言堂之势了,郑长莞深得贵妃信重,绝对不会允自己再去贵妃跟前分权,所以如今自己能倚靠的只有皇后娘娘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