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玄幻奇幻 杀我全家,我成神灭你全族你求饶什么?前文+后续
杀我全家,我成神灭你全族你求饶什么?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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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道不丹

    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道陵萧自然的玄幻奇幻小说《杀我全家,我成神灭你全族你求饶什么?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神道不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一练又是一月,苏振武又才继续传授第三法。八个月后,萧自然已经尽学八法:“刚、柔、诚、信、和、静、虚、灵”。而经过这八个月不间断练习,萧自然体内那股曾经昙花一现的暗流,已经开始显露出来。在他学到信之一法时,那股暗流便又浮现,起初是几天难得一见,后来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密,学完八法时更是常驻下丹田。虽只是一股细细的小流,却也让他窃喜不已,总算初窥门道了。只是这成果他可不找不到人分享,苏振武每次传授他口诀时,总说他习此经太晚,进境太慢,实是生平仅见。他也觉得是这个理,便一直一个人闷头苦练,心想勤能补拙,总有一日会赶上其他师兄,偶有突破也只自个儿心喜而已。学完“八法”之后,苏振武又让他自行演练,直至将八法全然融会贯通为止,说话的语调格外严厉,...

章节试读

这一练又是一月,苏振武又才继续传授第三法。
八个月后,萧自然已经尽学八法:“刚、柔、诚、信、和、静、虚、灵”。而经过这八个月不间断练习,萧自然体内那股曾经昙花一现的暗流,已经开始显露出来。在他学到信之一法时,那股暗流便又浮现,起初是几天难得一见,后来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密,学完八法时更是常驻下丹田。
虽只是一股细细的小流,却也让他窃喜不已,总算初窥门道了。只是这成果他可不找不到人分享,苏振武每次传授他口诀时,总说他习此经太晚,进境太慢,实是生平仅见。他也觉得是这个理,便一直一个人闷头苦练,心想勤能补拙,总有一日会赶上其他师兄,偶有突破也只自个儿心喜而已。
学完“八法”之后,苏振武又让他自行演练,直至将八法全然融会贯通为止,说话的语调格外严厉,萧自然越发觉得自己资质差得离谱。
萧自然认真地重温八法,虽是重温,但却比初学时耗费时间更多,足足用了一年的时间才又将八法的真义了了个透彻。接着便是融会贯通,更是整整用了一年半的时间。
到此,萧自然的谷衣心经已是初有小成,体内的暗流不再是当初的小流,而是如小河一般,不容小觑。
女大十八变,三年之间,苏巧巧也出落成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脾性却是没怎么变,整日要萧自然陪她玩耍,萧自然每天练功之余也必抽出时间陪她,倒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感情日深。
这一日,萧自然自觉谷衣心经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便鼓起勇气向苏振武禀告:“师父,徒儿的谷衣心经已经略有小成,恳请师父教我其他法门。”他只学了心法,而诸般运用法门却一窍不通,是以他只是感觉较入门之前身体壮实、轻便了些。
苏振武闻言先是心中一惊,随即暗忖:“谷衣心经奥妙无比,怎么可能短短三年就能全部贯通,然儿定是初识真义,便以为得其真髓了,可得敲打敲打,省得他骄傲自满。”当即板脸训斥道:“谷衣心经乃是我们道清门最为深奥难测的心法,就连为师都不敢说略有小成,你小小年纪就敢大言不惭说练成了谷衣心经,真是自大无知,再练三年再说!”
在苏振武看来,再练三年能堪破谷衣心经的奥秘已属难能可贵了。
萧自然一听还要练三年,立时“啊”地一声惊叫出来。
苏振武见他这么没耐心,更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喝道:“休得多言!”
萧自然硬着头皮道:“可是师父,我真的已经练成了啊!”
苏振武见他还在喋喋不休,丝毫没认识到错误,气得胡须都竖了起来,拂袖而去,独留萧自然在忘性峰上呐呐自语:“为什么师父就是不相信我练成了谷衣心经?”
这一日,萧自然心情烦躁,一天都没什么进展。
到了傍晚,夕阳落山之际,一道黑影射来,背对萧自然站在峰顶边沿,魁梧挺拔,巍巍如山。
萧自然对他没什么好感,不卑不亢道:“苏师兄有什么指教。”
苏问天道:“听父亲说你谷衣心经已有小成,我来见识一下。”语气非常轻蔑,却是苏振武叫他来压一下萧自然。
萧自然本来在苏振武离去后渐渐意识到自己太得意忘形了,但在苏问天面前他可不愿服软,硬着头皮道:“不错。”
苏问天冷笑一声,斜睨萧自然,道:“不知所谓,我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小成!”
取出一把长弓,仰天拉弓,却没有箭,对准一朵白云。
三年来,萧自然思索过很多次当年上山之际持弓男子那一箭气箭是怎么射出来的,却茫然不知所以,这时见苏问天当着他的面拉开无箭之弓,面上虽是不屑一顾,一双眼睛却是移不开去。
只听得“嗤”地一声,一道箭芒自弓中射出,直奔那朵白云。这道绿芒速度当真是快如闪电,“嗤”地一声犹在耳中,已经到了白云之处,只见那朵白云便像被狂风怒卷一般,霎时消散无踪。
萧自然目瞪口呆,心中直叫:“好厉害!一箭射过去便能将云朵射没了,这一箭要是射向我还得了。”
苏问天冷冷道:“这一箭名为青冥,谈不上小成。”
萧自然听得心惊:“这样还算不上小成!”
苏问天冷眼打量了一下萧自然,递过长弓,道:“你来试试。”
萧自然凭地恼火,心想:“原来你是来炫耀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一把接过长弓,拉起了弦,谁知这一拉却是拉不开分毫,不由诧异不已,但他不肯在苏问天面前示弱,只是想:“不可能你拉得开我却拉不开,定是我刚才没用力,这次我用力拉怎么也能拉开些。”
旋即发了狠,左右双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拉扯,可那把弓依然纹风不动,不由沮丧到了极致,只觉自己这三年来的功夫算是白费了,可笑的是自己还沾沾自喜,自以为神功有成呢。
失落地将长弓递向苏问天,道:“今天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旋即心想我以后加倍努力,定能超过你,便即补了一句:“终有一天我会超过你!”
苏问天不接弓,只看着萧自然。
苏问天的眼神虽然凌厉,萧自然却也浑然不惧,心想连你都超不过,我还谈什么报仇,当即挺胸道:“没错,我就是要超过你。”
苏问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旋即说道:“志气可嘉,可也要说到做得到才行,否则,那就是狂妄自大。”
萧自然却不觉有什么可笑,当即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最迟五年我必定会超过你!”
这句话是对苏问天说,也是对他自己说,他自知要做的事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或许在苏问天看来是个笑话,但在他来说却是势在必行,五年已是他给自己最大的期限。
苏问天这时才正眼看向萧自然,心中暗忖:“莫非他是认真的?不,怎么可能,我苦练二十余载方才有如今的成就,他不过半路出家,怎么可能超得过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当即道:“好,我等你。”接过弓踏空而去,半空中又抛下一句话:“既然你自信五年能超过我,那么怎么下峰自是不在话下了。”
萧自然顿即苦了,他虽然练谷衣心经已经三年多,却还未学过御空法,怎么下去便成了难题。但要他开口要苏问天回来接他下去却是无论如何也不干,心想:“大不了我不下峰便是,难道一顿不吃饭还能把我饿死了。”便安心在峰上入定。
谁知才过得半个时辰,便被饥饿给闹醒,腹中咕咕直叫。这三年来他每天都只吃一顿,还是准时吃,这时到了时刻哪还能不闹腾。
委实难忍,便站了起来,举目四顾,却是毫无办法。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忽然听得一声唤:“萧哥哥!”循声望去,只见一道浅黄色的身影划过夜空投向他来,正是苏巧巧,顿即心中一热,摇手唤道:“巧巧,我在这。”
苏巧巧小足轻轻一点便即站稳了身子,袅娜轻盈。回过头来,却是眉似新月,含娇似嗔,便是芙蓉也要逊色三分。
苏巧巧道:“我见你没来吃饭,便猜到你在这儿,于是瞒着爹爹来了,你可不许告诉爹爹我来过这儿,不然他又要唠叨了。”
萧自然听她提到苏振武,便又想到练功一事来,郁郁道:“巧巧,萧哥哥是不是很没用,三年了,连谷衣心经都还没学会。”
苏巧巧一听奇了,说道:“什么?你在练谷衣心经?”三年来苏巧巧和萧自然在一起大部分都是玩耍,很少提到萧自然练功的事情,所以她现在才知道萧自然正在练谷衣心经。
萧自然暗自纳闷:“练谷衣心经有什么奇怪的?”有气无力地说道:“是啊,练来练去就是没什么进展,急死人了。”
苏巧巧“哦”了一声,安慰道:“谷衣心经是我们道清门最深奥的心法,一时学不会也没什么要紧的,慢慢来。

萧自然道:“其实我也知道谷衣心经深奥,我每练一次就感觉有了新的收益,只是三年了,我连最基本的法术都不会,怎么能不急。”
苏巧巧听得大是奇怪,怎么每练一次都有收获,爹却又什么道法都不教萧哥哥,肯定是萧哥哥误入歧途了。便问道:“你练功时候有什么迹象,说给我听听,我帮你分析分析。”
萧自然心想:“师父和苏师兄都说我没什么进展,还是不要对巧巧说了,没得让巧巧笑我。”随即道:“没什么,巧巧,你先回去吧,今天我不能陪你玩了。”
苏巧巧听得一愣,奇道:“为什么?”
萧自然讪讪地有些不好意思,朝四周努了努嘴。
苏巧巧顿即恍悟,娇笑道:“傻哥哥,我背你下去不就行了,我还当什么事,你真是个呆子,咯咯,看来是受了我大哥影响了,以后你可得少接触他才是。”
萧自然对苏巧巧把他和苏问天相提并论大是不愿,连忙道:“什么叫我受他影响,我是我,他是他,我们向来牛头不对马嘴,我怎么可能受他影响。”
苏巧巧道:“是,是!”却又笑了起来。
忽然眼睛一亮,笑道:“对了,我们今天晚上去捉弄我大哥怎么样?你说要是他晚上在木栏上练功入神的时候,我们推他一把会怎么样?他是在落到半空的时候就惊醒过来呢?还是摔在地上才醒过来?”
萧自然道:“都不是,你一碰到他就醒过来了,没什么好玩的。”
苏巧巧道:“你怎么知道?”随即手指着萧自然娇笑道:“我知道了,你肯定试过了对不对?”
萧自然道:“哪有,我是刚进门的时候见你大哥在木栏上入定,还以为他梦游了,便想好意提醒他,谁知反被他震得摔了一跤。”
苏巧巧脸上现出失望之色,道:“那也不好玩了,我们先下去再说,来,我背你下去。”背过身子,示意萧自然上去。
萧自然哦了一声,却在临上苏巧巧的背的时候自尊心作祟,心想巧巧是个女孩,还比我小一岁,今天要是让她背了,指不定以后她会怎么取笑。当即就地坐了下去,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道:“巧巧,你自己去吧,我今天练功有点领悟,今天晚上要在这将它参悟出来。”
苏巧巧回头,嘟着嘴道:“哼,你说过每天都要陪我玩的,可不能说话不算数,我可等了你一天了。”
“啊”
萧自然想起确有这么一回事,言出必行是他的人生信条,不由为难,该怎么办呢?突地灵机一闪,道:“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苏巧巧一听“游戏”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问道:“什么游戏?好不好玩?”
萧自然道:“空中飞人,没玩过吧,嘿嘿,这可是我刚才才想到的。”
苏巧巧一听“空中飞人”这几个字又没了兴趣。踏空而行对她来说不过寻常事耳,自是意兴阑珊。当即有气无力地道:“怎么玩啊。”
萧自然道:“你先下峰去,待会儿我从这跳下来,你能接到便算你赢,接不到就算你输,输了的人可得背另外一人走回山中小屋。”他自是知道自己输定了,不过总算省去了被苏巧巧取笑的后患。
苏巧巧本来对这个游戏是没什么兴趣的,但听到输的人要背对方走路回小屋便又来了兴趣,心底偷笑:“上次让你背我你宁死不干,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便即答应了,一飘身下了峰。
萧自然站在峰顶边沿,对下面的苏巧巧喊道:“巧巧,准备好了么?我可要跳了。”其实他是心虚,虽然明知苏巧巧要接住他不费吹灰之力,但从这么高跳下去,仍是不免心下惴惴。
苏巧巧的声音自下面传上来:“好了,萧哥哥你跳吧。”
萧自然看了眼峰下,只见苏巧巧的人影便像蚂蚁一般小,心下又是惶惶。苏巧巧的声音又传了上来:“萧哥哥我准备好了。”这次的声音比上次大了些,显是她以为萧自然没听到她刚才的回答。
萧自然霍地一咬牙,暗道:“死就死吧!”一纵身跳了下去。
呼呼风声贯耳,眼中景物急速变幻。
这才落到半空,萧自然忍不住又慌了:“要是巧巧接不住怎么办?那我岂不是要被摔过粉身碎骨!”
急切间长大了口,想叫苏巧巧接稳了,谁知才一张口一大口空气便自他嘴里呼呼灌了下去,将他想说的话又全部逼了回去。
而这时他离地面仅十丈左右的距离了,苏巧巧却依旧没有动的意思,叉腰看着他直笑。
五丈,巧巧笑得更灿烂了,便似桃花一般迷人,然而萧自然却是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落下的速度似是突然拉快了一般,骤然间只有三丈了,他已经能看清苏巧巧的眉毛,而苏巧巧这时依然在笑。
不由心中苦叫:“巧巧贪玩上了!”心念一转,暗道:“我命由我不由天!”谷衣心经八法口诀在他脑海急转,仅仅是一瞬间重复了一遍,可是很遗憾,他没找到任何一句关于驾空的口诀。
突地黄影一动向他蹿来,竟是比他落下的速度还快。
而就在这时,他脑海里忽地闪出一句虚法中的一段口诀:“乘空如履实,寝虚若处床。云雾不硋其视,雷霆不乱其听,美恶不滑其心,山谷不踬其步。此谓神行!”
突然间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御空口诀么!
这时苏巧巧已经离萧自然只有三尺距离了,突见萧自然欣喜若狂的神情,暗中奇怪:“萧哥哥,这是怎么了?难道被吓傻了?”心中在想,动作却是加快,须臾间她的左手离萧自然的右臂仅三寸距离。
但就在这时,忽又见萧自然神秘一笑,整个身体倏地倒拔而起,不由目瞪神呆,旋即冒起一个念头:“萧哥哥什么时候学会了驾空而行!”旋即反应过来,再看之时,只见萧自然又到了峰顶之上,这时正对着她咧嘴大笑。
立时柳眉倒竖,娇叱道:“好啊!萧哥哥,原来你是骗我来的,亏我刚才还想背你下山,不行,这次不算,我们从新来比过,这次换你来接,我来跳。”苏巧巧和萧自然玩耍赖皮乃是常事,这时又赖上了。
萧自然笑道:“哈哈,这可是你亲口答应的,我可没逼你,你要是输了不认,下次我可不和你玩了。”
萧自然话还没说完,苏巧巧已经到了峰顶,一把抓着萧自然笑道:“咯咯,现在你已经被我抓到了,自是你输了,你刚才说的哦,输了可不许赖皮。”
萧自然道:“分明是你输了,你赖皮。”
苏巧巧眼睛闪了闪,娇笑道:“你可没说一定要在下面抓住才算,现在我抓住你了,自然是你输了。”萧自然的原话是在下面“接”住,这时给她改成了“抓”住。
萧自然有心让她,装着无奈地苦笑一声,道:“我怕你了,算我输了,萧哥哥背你就是。”
苏巧巧不依道:“什么叫算,明明就是你输了,可不是算输了!”
萧自然道:“是,是!我输了,大小姐上来吧!”背对着苏巧巧拍了两下背。
苏巧巧得意地笑了一声,一跳跳到了萧自然背上,兀自提醒道:“可是走回去的哦!”
萧自然应道:“是,走回去,能背我们大小姐是我的荣幸。”
苏巧巧笑道:“那是当然。”又扬手欢呼道:“走咯!”
萧自然背着苏巧巧下了忘性峰,一步一步向山中小屋走去,其时月光如水,两人的影子映在了地上,看着两人的影子,萧自然忍不住涌起一种淡淡的感觉,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和父母在一起的感觉又不同,但却又让他迷醉不已,只觉就这样走上一辈子也不会腻。
一路上苏巧巧不时在萧自然背上使坏,用头发去挠萧自然脖子啊,呵他胳肢窝等等,萧自然笑着骂了几句,谁知越骂苏巧巧越是来劲,两人一边走一边闹,平常一刻钟便能走完的距离,却用了一个时辰。
回到山中小屋时,见小屋里面没灯光,知苏振武等人已经睡了,两人蹑手蹑脚地进了屋。
苏巧巧点上了灯,对萧自然道:“萧哥哥,我去给你热吃的。”

方才走到广场正中,便见苏振武大笑着迎了上来,相距还有十来步,笑道:“玄天宗竟派人前来,实是令鄙派蓬荜生辉,欢迎之至。”苏振武亲自相迎的还是第一人,但一众宾客却无一人心怀不忿,只觉理所当然。
李存浩躬身一礼,道:“晚辈临下山之际,家师让我转告苏师叔,他老人家实有要事脱不开身,还望苏师叔恕罪。”
苏振武抚须笑道:“冲虚道长实在太客气了,有师侄代表令师前来,已是不胜荣幸。李师侄请。”又对萧自然道:“然儿,你去忙你的吧。”
萧自然躬身应道:“是!”又转身走向大门。
苏振武看了眼萧自然的背影,又和苏夫人对视一眼,方才领着李存浩踏上石阶去了大殿。
萧自然出得门来,只见苏问天依然老样子伫立门口,双手自然下垂,仿似一切都与他无关一般,心中纳闷:“师父叫苏问天来迎客也不知出于什么考虑。”
苏巧巧一见他出来便即又缠着他说话,有意无意地老是提到玄天宗的词眼,却是隐隐刺得萧自然心痛,但面上却神态自若。
不知不觉间,“李存浩”三个字已经映入了他的心底。
又过了半个时辰,前来的人越来越多,其中不泛许多叫得上名号的修真门派,比如说一清派、无色寺等等,大多是掌门亲至,起先闻听某某派掌门亲临,萧自然还亲自送进去,到得后来干脆就只对内高声通报了事。
最可恨的是,苏问天眼见萧自然和苏巧巧忙绿却没有帮忙的意思,旁人见他冰冷地站在门边还道他不是迎客的,竟是没有一个人去哪一边投贴,为此苏巧巧埋怨了不少。
到了晌午时刻,石阶尽头出现一个老者和一个少女。老者佝偻龙钟,皱纹斑斑,手中提着一把二胡,走几步便咳嗽一声,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摔倒。少女扶着老者,穿着一身浅黄色百褶裙,莲步轻移,袅袅娜娜,我见尤怜。
今日来到天马山上的人无不是修真人士,人人身轻体健,而这两人却老的像是被疾病缠身,少女又似弱柳一般,半点都不像修真人士。
这两人方才出现在石梯口,立时吸引了三人的目光。萧自然一见老者不由想起了吴老,心中感慨,立时迎了上去。苏巧巧看着那少女,心中暗道:“好一个漂亮的姐姐。”
萧自然急步到了老者面前,一边伸手去扶老者,一边道:“老人家小心,晚辈扶你上去。”少女扶的是老者左臂,萧自然自然而然地去扶老者拿着二胡的右臂。
就在他的手即将触到老者的右臂时,突地一道目光射来,萧自然忍不住心底一慌,一双手停在空中。
老者抬起头看着萧自然,赞许道:“小伙子你的心肠不错,咳咳,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女收回目光,垂下了头。
萧自然道:“晚辈萧自然,乃是道清门门下。”
老者笑道:“不错,不错,你帮我拿一下二胡,这一路可累死老夫了。”
萧自然心想:“一把二胡能有多重,顶多不过五六斤,怎么少女不帮他拿?”心里虽有疑问但也没问,当即应道了声是,便即伸手去接二胡,谁知这时那少女又抬头看来,这一次萧自然却不慌了,心中抱定:“美女又如何,我又不是为了讨好你。”
目不斜视,接过二胡,本想询问老者姓名的话也忍了下去,只道:“前辈我带你进去。”
老者眯着眼道:“好,好,好!”
老者连说三个好字,萧自然听得莫名其妙,也不再说话,在前面引着二人往大门走去。
苏巧巧看萧自然这么殷勤地招呼二人,轻咬嘴唇,忽地跑上前笑道:“萧哥哥你忙碌了一天,你就在这休息下,我帮你引这位前辈进去。”说完不管萧自然答不答应,伸手去拿萧自然手中的二胡。
萧自然心想:“正好,省得耽误了迎客。”便即侧头对老者询问道:“前辈,这位是我师妹,你看由她领你们进去可好?”
老者咳咳两声,笑道:“还是小老儿自己拿吧,劳烦这位姑娘带路。”
苏巧巧领着二人方才走出几步,萧自然突地想起老者还没递帖子,便唤道:“前辈请留步,您还没送上拜帖。”
老者回头道:“我们祖孙二人仰慕苏三问前辈的风范,不请自来,小哥你看?”
苏振武虽是没有明确这么跟他这么说,但上山的无一不送上贴子,岂可因老者而意外,但他心想这位老人家仰慕祖师爷千里迢迢而来,若是因为没有帖子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未免太不尽人情。便即笑道:“当然不是,您老人家请。”
老者笑道:“多谢小哥了。”旋即跟着苏巧巧进了大门。
没过多久,苏巧巧便又折身返了出来,及至萧自然身边突然跳到萧自然面前,取笑道:“萧哥哥怎么看上人家孙女了?”
萧自然没经历过情爱之事,突被苏巧巧这么一问,便有些惊慌,支支吾吾道:“哪......哪有的事,我只是看到那个老人家想起了一个故人而已。”
苏巧巧见萧自然支支吾吾的,越发觉得像是那么一回事,只觉心底酸酸的,哼了一声,蛮横道:“我不管,不准你喜欢她。”
萧自然闻言心中奇怪:“为什么我就不能喜欢她?”想也不想冲口而出:“为什么?”
苏巧巧怔住,旋即道:“你喜欢她之后就不能陪我玩了。”
萧自然心底一动,想起二人三年来的点滴,只觉若是哪一天巧巧离自己而去,自己绝对会疯了,当即答应道:“好,我不喜欢她就是,我一辈子陪巧巧。”
苏巧巧眉花眼笑,心中仿似吃了蜂蜜一样甜,娇笑道:“我就知道萧哥哥最好了。”
萧自然傻笑道:“呵呵。”
旋即二人闲聊起来,好在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客人来打扰他们。
又过得半个时辰,一声“阿弥陀佛!”将他们打断,闻声望去,却是三个和尚自慢慢走来,分别是一个老和尚、一个青年和尚和中年和尚。老和尚宝相庄严,慈眉善目,有两道长长的白眉。青年和尚在他的左侧,约莫二十岁左右,面容清瘦,虽是年纪轻轻,却像一个得道高僧一般镇定。中年和尚则面目凶狠,尤其是他左边脸那道又细又长的刀疤更是让人一见惊心,若不是他剃了光头,又穿着僧衣,绝不会有人会把他当和尚。
苏巧巧顿即撅嘴扭过了头,萧自然迎了上去,道:“三位大师可有拜帖?”
老和尚递上一张邀请函,外面的字正是苏振武亲笔书成,只见上面用正楷写着几个字“恭请了闻大师莅临”。道清门发出的帖子不少,但由苏振武亲笔写的帖子不过数贴而已。
萧自然突地想起苏振武曾跟他说过的话。这老和尚竟然是苏振武提过的雷音寺三大神僧之一,了闻。不由又仔细打量了起老和尚,立时便发现他胸前挂着一窜长长的念珠。这念珠的珠子呈白色,里面有一条条的红色细纹,竟是金丝菩提子。
菩提珠,共有一千零八十颗,每一颗珠子代表断除一种烦恼,一界一百零八种烦恼,十界正好一千零八十种烦恼,乃是一件威力极强的法宝。
又想到苏振武曾跟他说了闻禅师和他父亲也曾相识,肃然起敬,恭谨道:“原来是了闻大师,我送诸位进去。”
了闻等三人合十道:“有劳施主。”
萧自然瞥眼看了一眼苏巧巧,却见她自始自终都没看过来一眼,似乎正在生闷气,但又不知怎的,这时苏巧巧生闷气的摸样却又让他喜不自胜。回过头道:“请跟我来。”
就在这时,原本万事不问的苏问天竟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对老和尚道:“苏问天参见大师。”
了闻看了他一眼笑道:“施主姓苏?你是苏门主的儿子?”
苏问天道:“正是,家父早上便吩咐下来,说大师一到便请大师前去相见。”
了闻道:“也好。”
苏问天也不和萧自然说一声便带着三人去了。
萧自然本有些恼火,随即见到苏巧巧,顿即开怀,暗道:“正好我可以陪巧巧。”

“安安心心?”萧自然心底问自己,旋即心底苦笑:“我还能安心么?还能安得下心么,这仇!”
念及此,报仇的愿望愈加强烈,跪了下去,直直地跪了下去,几乎没有任何缓冲,膝盖撞在地板上发出清响,痛入心扉,望着苏振武道:“苏伯父,求您教我道术,我要亲手为父母报仇。”说到“亲手”两字时更是掷地有声,意态坚决。
苏振武一边伸手来扶萧自然,一边道:“报仇的事情伯父自不会袖手旁观,需得从长计议,况且你父亲信里跟我说,希望你平平淡淡地过日子,你先起来再说。”
萧自然不肯起,摇了摇头,固执地道:“不,苏伯父,报仇的事情我不想假手于人,我要凭我自己的双手去完成,小侄只求伯父教我本领,就是要我做牛做马我也愿意。”
苏振武叹道:“你可知鬼宗的来历?就算是我道清门举全派之力也顶多只是与他们不分上下的局面。”
萧自然道:“我知道。”
苏振武道:“那你还要报仇?”
萧自然抬起头,迸出四个字:“非报不可。”
苏振武道:“你先起来再说。”
萧自然固执地道:“苏伯父不答应小侄便不起来。”
苏振武叹道:“你这是何苦。”说完转身望着梅下兰花,洁白幽香,正是花中君子,不由想起了年轻的时候与萧自然的父亲萧道陵相交时的情形。
其时苏振武和萧道陵均是少年,又都出身大家,自是心高气傲,初识之时一个不服一个,暗中较上了劲。
后来苏振武被仇家用毒暗算,空有偌大本领却使不出分毫来,只得狼狈逃窜。
他一路逃到了小镜湖畔,终于被仇家追上,而在他眼前的是一座小楼,最重要小楼之中传出的声音却是萧道陵。
于是他便想投湖自尽,以免受到仇家侮辱,其实隐隐有一种不愿被萧道陵看到他落魄的样子的念头。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扑向湖面,在那时,他看到了水中的月,那是一弯新月,弯弯的月牙儿他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因为他曾经认为那一弯月将会是他最后看到的新月了。
就在即将落水的刹那,耳边突然传来衣袍的响声,随后他被带到了小楼的屋顶,而将他带到小楼屋顶上的正是与他格格不入的萧道陵。
就在他以为即将要受到萧道陵的羞辱时,却见萧道陵递过来一杯酒,微笑道:“苏兄,良辰美景,岂可无酒,请。”当先饮了一杯酒。
月光之下,正是白衣胜雪,潇洒倜傥,在那时苏振武心底竟是涌起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来。他本不轻易服人,在那时确是真正的服了,不是因为萧道陵的修为超过他,而是那一份胸襟。
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他们定下了交,几十年的交情,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
“萧兄,我该怎么办?”苏振武望着兰花暗问。兰花便是君子,君子便是萧道陵,此时的他只有问兰花。
“萧兄,你萧氏九代单传,这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了!”
苏振武终于有了决定,回过身,对萧自然道:“然儿,伯父的意思与你父亲一样,你还是好好读书吧,报仇的事情就交给伯父了。”
“砰,砰,砰!”
萧自然磕头不已,每一次直起来脑门上的血迹便厚了一层,口中只是不断道:“苏伯父,求您成全。”报仇是他如今的唯一愿望,就是要他做牛做马他也毫不犹豫。
苏振武不为所动,说道:“伯父全是一番好意,你以后自会明白。”说完转身走进了屋。
萧自然听着那脚步声越走越远,一颗心越沉越低,最后咬了牙跪在原地,暗中下了决定,苏振武一天不答应他就一天不起来。
苏振武进屋不久,苏巧巧便即出来,令得萧自然心中泛起了丝丝暖意。
苏巧巧一出门就见到萧自然脑门处的伤痕,跑到萧自然身前,说道:“萧哥哥,爹叫我带你去厢房休息,你别跪了好不好,头疼不疼。”纤手轻轻摸向萧自然的伤口。
萧自然本能的缩了一下,苏巧巧也缩了一下,苏巧巧又道:“好不好?”
萧自然固执地摇了摇头。
苏巧巧见萧自然不答应又道:“萧哥哥你跟我进屋吧,有什么事我帮你求爹好不好,我爹最疼我了,我求他,他肯定会答应的。”
萧自然看着这个单纯的女孩心底感动,却依旧摇了摇头,如今除了坚持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苏巧巧又说了很多话劝萧自然,却终究没有打动他。
约莫半个时辰后,苏夫人也出来劝萧自然,萧自然只是答道:“苏伯父不肯收我为徒,我就长跪不起。”
苏夫人心想:“然儿年纪还小,用不了多久自会打消念头。”便即进了屋。苏巧巧心底善良,虽然和萧自然认识不久,但不忍他一个人在院子中跪着,留下来陪她。
这一夜,也许因为地势太高的缘故,风特别冷,往往轻轻的一阵风吹,便能吹得人连骨髓都发冷,萧自然脑门的伤口还没结疤,更是刺心般的冰痛。而苏巧巧却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陪了他一夜,虽然说话不多,却在萧自然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影子。
天亮了,院子里的萧自然依旧跪得笔直,仿似恒古不动的石雕。
苏振武走了出来,一眼就看见萧自然固执的身影,不由一愕。他和苏夫人一样都只把萧自然当成了孩子。
苏振武又分别看了一眼萧自然、苏巧巧,摇了摇头出了院子。为了能让萧家不致于绝后,他只有狠起心肠。
第二个人出来的却是苏问天,迈着千篇一律的步子,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看到苏巧巧蜷缩着靠在石桌上熟睡,竟是露出了一丝心疼的神色,抱起苏巧巧去了东边厢,没对萧自然说一句话。没多久又出来,走出了院子。
不多时苏夫人端了一盘早点出来,走到萧自然面前,柔声道:“然儿,你苏伯父是为了你好,先吃点东西吧。”
萧自然摇了摇头。
苏夫人继续道:“你就是要跪也得先吃饱了肚子,不然哪来的力气,是不是?”
萧自然依旧摇头。
苏夫人叹道:“固执的孩子。”将早点放在了石桌上,又道:“等会儿你饿了自己去拿。”摇头进了屋。
转眼便到了中午,艳阳高照,日光很毒,苏巧巧又来陪萧自然,说了好多调皮捣蛋的得意事儿,萧自然总是嗯一声带过,但她依旧说过不休,乐此不疲,直到晚上苏振武回来才暂停了一会。
第二天却是多云天,乌云很淡,却也使得整个天空都埋上了阴影,恰如萧自然的心情,或许失望,或许无望,或许绝望。
到了午时,乌云满天,风雨欲来。
苏夫人出了屋,抬头看天,又看了看院子里的萧自然,身影憔悴,面容沧桑,叹道:“痴儿,你这是何苦。”走到萧自然身边,续道:“马上要下大雨了,快随伯母进屋,别生病了。”
萧自然心底一暖,几乎便要答应了,随即又生生忍了下去,说了一个“不”字。
这个“不”字哪是出自少年人之口,分明是一个暮年的老人。
苏夫人听得心中一酸,又柔声劝了几句,见无果便叹着气走进了屋。
萧自然等苏夫人进屋后对苏巧巧道:“巧巧你进去吧,萧哥哥不用你陪。”
苏巧巧撅起嘴道:“我不,你不进去我也不进去。”
萧自然心里感动,脸上却是一狠,恶声恶气道:“我心情不好,你就别叽叽喳喳的了好不,吵得好烦人。”
苏巧巧瘪了瘪嘴,道:“我不说话就是了。”
萧自然道:“我看见你就心烦。”
苏巧巧向来便是整个道清门的掌上明珠,而她本人也是天真可爱,旁人宠她惯她犹嫌不及,何曾有人嫌过她烦,差点便哭了出来,气嘟嘟进了屋,屋里随即传出苏夫人逗她的话。

“没什么啊!”
萧自然摸头不着脑,上了岸,便去穿衣服,在抓到衣服之时,突地蹿起一个念头:“是那块玉!”这块玉被他用布带缠在腰间已经三年多,就是洗澡沐浴都没解开过,所以仓促间便没想到。
快手快脚地解开带子,将那块古玉取了出来,只见它还是老样子,不由费解:“若不是这块玉,又会是什么?”
想不出来便不想,将古玉又用带子绑在了腰间,穿好衣服。穿好衣服时,已是破晓时分,清风送来淡淡竹叶香,心想:“若不是有怪兽,这儿倒是一处好地方,可别给巧巧知道,不然的话她定要吵着来玩。”当即踏空而行,回了天马山。
不多时便到了他住的小屋的上空,落到了小院子里,正要走回屋,募地传来冷冷的声音:“昨晚你去了哪里?看不出来,你还学会了御空之法。”
萧自然昨夜是从他小屋的窗外处破空去的,苏问天在院子里栏杆上,所以他出去的时候苏问天并不知道。
萧自然和他不对盘,又见他端坐在木栏上,连头都没回,无礼之极,心想:“你问我就要回答么?”当即淡淡道:“去了你不知道的地方,忘性峰倒也好下得紧。”说完推开了自己屋的门不管苏问天走了进去。
苏问天闻言回过头来,眼中闪出一丝惊讶的光芒,随即敛去,又继续老僧入定。
萧自然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去了前屋,苏振武见他到来,一如往常便来牵他的手要带他去忘性峰。
到了忘性峰,苏振武语重心长地道:“然儿,道学一途讲究循序渐进,顺其自然,所以切不可急于求成。我知道你心念报仇,觉得三年了还不能施法,所以急于求进也是常理,但你要知道凡事都讲究基础,你现在便是在筑基,就像建房子一样,基础越牢固,将来房子越稳,越能建得高,所以你要耐下心来。当初你苏师兄筑基之时整整用了六年,所以为师也希望你能安心潜修六年,届时为师再传你几门绝技。”
萧自然想到苏问天昨日那一箭惭愧不已,便即应道:“是,师父,然儿知道了。”
苏振武点头道:“你虽然起步较晚,但资质还不错,相信能弥补回来。你在这儿好好练习,为师还要去准备祖师诞辰庆典的事情。”
萧自然目送苏振武离开,心思又定了下来:“苏师兄筑基都用了六年,我再用三年筑基,剩下两年学习绝技,未尝不能超过他!”
时间匆匆而过,一晃就是两月。九月初九,因为六为阴数,九为阳数,九九重阳,这一天也是一年之中阳气最盛的一天,名为至阳节。
同时这一天也是道清门最重要的节日,道清门创派祖师苏三问的诞辰。据道清门门志记载,苏三问出生在一千五百年前一个书香门第,本命苏安石,因遇事必有三问,故又名苏三问,少时寒窗苦读,后屡试不第,看破名利,遂而隐居天马山,全心于道术。后自一本古书中得悟大道,以此为基自创各种神通,便是如今道清门薪火传承的诸般法门。
其时魔道大昌,正道日衰,天下正道人士无不人人自危,苏三问眼见天下苍生受难,书生意气,一人独上阴风崖,指明挑战当时魔教最富盛名的十大护法。
阴风崖,乌云满天,日月无光,阴风嘶吼,魔教十大护法伫立于崖沿。透过重重黑雾,依稀可以看到对面峰顶站着一人,纶巾书生,这个书生满身书卷气,他们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是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然敢向他们挑战,魔教十大护法均有一种屈辱的感觉,若不是对方直闯魔教总坛阴风崖出言向他们挑战,这样的文弱书生走过他们眼前他们都不愿意浪费精力去撕碎他,他们是真正的强者,强者是不会对弱者有兴趣的。
一阵风吹过,书生的纶巾被吹飞了去,飘向阴风崖与山峰之间的深渊中。这深渊名叫地狱之渊,又名死灵之渊,乃是魔道之眼所在,亦被魔道中人尊为圣地。相传其为魔道大神蚩尤洒血之处,其被黄帝所斩之后,鲜血足足洒了七七四十九日方才停止,死灵渊便是蚩尤的鲜血聚集而成,包含蚩尤的无穷怨气,其更有一种无穷的引力,凡是想凌空渡过此渊者无不被吸入深渊之中化着血水。也因此,魔教虽几经忧患,却始终未曾真正衰竭。
纶巾起先的飘落速度很慢,便如随风飘舞的蒲公英一般,但一临到死灵之渊上空时,立时便如流星一般直坠下去,只听得“哧”地一声便即消散无踪。
魔教大长老石虎等得不耐烦了,一顿手中大斧,直射对面的书生。空中,他的长发根根而起,眉毛竖成了一个倒八字,厉喝:“小子,吃我一斧!”
他手中的大斧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噬天斧,重一百二十一斤,乃是天外陨铁所铸,更辅以石虎的精血铸成,是以整把大斧呈血色。
这大斧才一凌空,血腥气味已经布满了整个空中。只见大长老双手一举,嗜天斧立时逼出一道巨大无比的血斧光影,挟着泰山之势向书生劈去。
忽地书生动了,他的动作像是很慢,却在血斧光影劈到他之前抽出了一把弓。这把弓只有三尺来长,墨绿色,似是墨玉所铸成,却又绝不是墨玉,因为世上绝无用玉做弓的,弦是银白色,细细的一根,就像蚕丝一般,似乎一拉就断。
只听得弓弦声响,一道青芒瞬间自墨玉弓中射出,倏忽间便已击在血斧光影之上。
“轰!”
巨响过后,血影散落,那道青芒依旧去势不减直奔魔教大长老。
十道惊呼声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魔教大长老更是将噬天斧平挡在面前。
“锵嘭!”
两声混着了一声难以分辨。“锵”声是魔教大长老的噬天斧和那道青芒撞击的声音,“嘭”声则是魔教大长老摔落地下的声音。
魔教大长老自地上慢慢爬起,脸上神情连续数遍,凝重、惊诧、恐惧。随即强自镇定下来,厉喝:“诛神阵!”
十把武器齐齐轮空,分为斧、刀、剑、枪、环、爪、铃、绳、链、叉。这十把武器一升到空中,立时高速旋转,掀起一阵巨大旋风,虽离诸人有十来丈的距离,但众人的衣袍全都被拉得笔直,咧咧着响,就连死灵渊的怨气也暂时向下萎缩。
这股旋风顷刻间涨至数十丈方圆,发出“吼吼”地声音,高速旋转着向对面山峰的书生罩去。
书生忽地站起了弓步,右手食指中指并立指天,大喝一声:“神机之箭!”
接着便见他食指中指分别闪烁着青、紫色光芒,便如被闪电环绕一般,只见他缓缓将食指中指收回,左手握弓,右手食指拉弦,那把墨弓便被拉成了满月状。
突地他的食指一松,一声清脆的弦声响起,一道紫色光芒倏地射出,瞬间便到了巨大旋风之处。
“锵!”
巨大旋风被穿出了一个盆大的洞空,光线自旋风的另外一面透射过来。
与此同时,对面阴风崖之上,一名长须长老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原来这诛神阵乃是十长老的法器幻成,而这些法器又蕴含着十长老的精气,是以人、器血脉相连,一损俱损,刚才书生那一箭正是穿破了长须长老的法器,他便因此而元气大伤。
十长老均是露出骇异之色,自他们诛神阵练成以来还是首次受挫。不过随即又是放心下来,那书生的箭气虽然凌厉无比,但还没达到威胁他们的程度。
十人长期一起练习阵法,早已达到心灵相通之境,齐齐点头,加速驱动旋风向书生罩去。
那巨大旋风感受到主人的驱动,立时变形,由旋风之状化成一个诺大无比的骷髅。只见骷髅口一张便是数丈之宽,紧跟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张牙舞爪地向书生扑来。
说时迟那时快,书生拉住弓弦的中指一松,又是一道青色光芒射出。这道青色光芒瞬间便没入骷髅口中,那骷髅立时被射得倒飞十丈。
对面崖上又传来两声惨呼,这次却是一白面男子和一个血眼妇人。
大长老见状,大喝一声:“诛神阵,魔神降临!”
十人齐齐斩断自己的小指,同时十道血柱直喷十把法器。同时听得十人高声而歌:“普天之下,莫非圣道。以我残躯,血荐圣道。以我残躯,血荐圣道......”魔教中人向来自称为圣教。
猛然间,那残缺的骷髅形陡地一变,化着一个巨人。这巨人面容狰狞,一双铜铃般的巨眼散发着幽光,如山一般高大,手持一柄开天巨斧,斧上犹见鲜血一滴滴地落下来,每一滴落下之处均是燃烧起一团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