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玉晗穆清棠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修仙文炮灰美人后卷疯!后续》,由网络作家“东方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来你在这儿,叫我好找。”穆清棠喋喋不休说了一通,这才注意到她浑身湿漉漉的,裹着衣服的身子玲珑有致,偏此刻又瘫坐在地上,微红着眼抬头,哀怨地瞟了她一眼,眼中似有万般风情。一时看迷了眼,回过神来连取了披风给她围上。心中暗自唾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对人家都要起色心了。顾玉晗在她的搀扶下起身,凑得近了,穆清棠心中又道:“好香啊!”转念一想,又骂道,丢人,丢人啊!没闻过香是不是?回去念个十遍静心咒。就这样在穆清棠一面自责一面沉溺美色之中,二人回到了顾玉晗的住处。待顾玉晗整理好出来时,穆清棠已经先念了三遍静心咒。哪怕如此,再次见到顾玉晗时,小脸也是难得的一红。“你怎么脸红了?我这里应该没有那么热。”顾玉晗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喝点水再说,你来...
一时看迷了眼,回过神来连取了披风给她围上。心中暗自唾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对人家都要起色心了。
顾玉晗在她的搀扶下起身,凑得近了,穆清棠心中又道:“好香啊!”
转念一想,又骂道,丢人,丢人啊!没闻过香是不是?回去念个十遍静心咒。
就这样在穆清棠一面自责一面沉溺美色之中,二人回到了顾玉晗的住处。待顾玉晗整理好出来时,穆清棠已经先念了三遍静心咒。
哪怕如此,再次见到顾玉晗时,小脸也是难得的一红。
“你怎么脸红了?我这里应该没有那么热。”顾玉晗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喝点水再说,你来找我什么事情?”
听了这话穆清棠立刻来了精神:“是了,我此次找你是为了向你道谢。上次你拿药救我们,我们也不能让你白出这东西,所以我们三个就想着给你争取了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
见顾玉晗贴了半个身子过来,穆清棠连忙后退:“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顾玉晗哦了一声,乖乖坐回去。
“我们三个帮你讨要了一个再次进入分宝岩的机会。”
分宝岩?这是什么东西?侧头思量的顾玉晗完全没有注意穆清棠自豪的神情。难道是什么宝贝?
“喂!你有没有在听。”
“啊?”回过神的顾玉晗面带歉意,“还请穆师妹再说一遍。”
穆清棠咳嗽了一声,正色道:“分宝岩,顾名思义就是给人分宝贝的。但据说一人只能分得一个宝贝,人死之后宝贝就会消失不见,再度归回分宝岩里,静待有缘人出现。”
“那我之前是进过分宝岩吗?”
“当然了!”说起这事,穆清棠十分激动,“你当时得了一柄神剑。你是不知道你当时那神色,得了那样的好宝贝,连个笑脸都没有。还有啊,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双霞峰中间空空,只有云雾缭绕?”
“为什么?”
“自然是你一剑劈开的。”
顾玉晗越听越惋惜,原主这么厉害居然因为不知名的原因,一败再败,落得个唏嘘的结果。
“你当时可比钟毓灵神气多了!她得了根鞭子之后,宗内的人都恨不得把她夸到天上去了。我就见不得她这般,面上说着不敢当宗内第一人,实际上心里欢喜得不行。虚伪!”气得穆清棠拳头重重砸在桌子上,茶壶、茶杯跟着上下掉落。
“小心点。”顾玉晗连忙扶好茶杯,“你怎么对她这么大怨气?”
穆清棠瘪了瘪嘴:“还不是那次做任务,本来我们三个分配的都完成了,偏她杳无音讯寻,我们不放心她安慰就寻了过去,结果还未到地方就遭遇妖兽潮。结果呢,她说自己空手而归,我才不信!我们在一处洞穴外找到她的,她当时惊慌失措的表情我看得真真的。”
洞穴,怕是女主又得了什么宝贝?
“前两天我又去了一趟,那洞穴口被人施法遮掩,我破了法术闯进去,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顾玉晗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应和着问:“发现了什么?”
“一小株的千年赤霞果。虽然果子还没有彻底变红,但是株上的果子已经呈紫红色了。相信只要再过三五载就能彻底成熟。”
赤霞果乃是仙品,汇聚天地之灵气而成,非千年不能成。寻常人服用可直接练气修行,修行者用之则可直接破境,不出心魔。最妙之处在于,此果一株只结二果,成熟时色如红霞,形如寻常果子,珠子大小。未成熟时生命力似杂草般顽强,可是一旦果子成熟,不及时摘下,片刻之后,整株草就会带着果子一块儿彻底消散在世间。
这样的好宝贝,谁能不心动?
不如,趁此机会将赤霞果收入囊中。
“你看!”穆清棠将整株赤霞果连根带土都挖了出来,丝毫不在意顾玉晗的惊讶,“我查了书,这东西只要还没有成熟,连根一道挖走再种土里是能活的。所以我特地来寻你,这好东西我就放你这里,不然钟毓灵发现没了定会狐疑我们几个。说好了,我和你一人一颗。”
顾玉晗此刻惊讶得嘴都合不拢,手指不断敲着下巴,不断打量着这株其貌不扬的宝贝。敢从女主手里抢东西,穆清棠简直是虎口夺食。
豪杰,女中豪杰。
“我其实不是见不得旁人有这样好的机缘,但是她这人做事太可恶了。但凡她说一嘴,我们听了也就算了,毕竟是人家的机缘。她这般遮掩不就是怕我们知晓了她拿不到嘛。她难道不知道这些宗门早有规定,这种珍宝,她与宗门一人一半。要是只有一颗,那么宗门也会给得到的弟子。她这都不肯,那就是小气,想要两颗都吞了。而且她根本没有完成任务,私下被罚了二百灵石。合着就是为了诓骗我们去为她上一重保险......”
穆清棠喋喋不休说得口都干了,转过身看见顾玉晗正用复杂的眼光看向她。赞许、敬佩,冒着金光。
顾玉晗上前,重重摁在她的肩膀上:“我一定好好照顾它,等成熟了,立刻告诉你。”
“哎呀,都是小事。”穆清棠讪笑着,“对了,分宝岩的事情,掌门说是定在三日后。你好好准备,再拿一样神兵利器,气死钟毓灵。到时候我给你庆功。”
赤霞果的生长需要大量的灵力的同时还要避阳遮阴,顾玉晗一个激灵,从柜子里拿出墨玉璃留下的乾坤袋。
兽髓易得,但金色的兽髓难得。只有含有神阶血脉的兽类才会产生,幸亏它境界不高,否则只怕连傅云封都难解决。
墨玉璃倒是大方,那头狸立兽的兽髓几乎都给了她。还特地将兽髓分成小份,一份一份包好。思来想去,顾玉晗决定在柜子后挖出一个坑栽种,又将柜子下面的板子拆下,弄出一个空间,又有衣裳遮掩,旁人也不好在人家衣柜乱翻。
这般想着顾玉晗又一口气补了两份兽髓,见枝叶逐渐恢复生机,方放心闭上柜门。
“你这东西哪里来的?”
顾玉晗正在检查乾坤袋的宝贝,漫不经心道:“墨玉璃给的。”怕公孙敬之没有印象,还提醒他,“就是那天在断喙林遇到的黑蛟。”
丝毫没有注意公孙敬之逐渐阴沉的脸色,顾玉晗又从乾坤袋中拿出一片画着婪尾春、手掌大小的黑色硬片,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还挺好看的。”拿近打量了一番,“还有一股香气。”
“好闻吗?”
“还不错。怎么了?”
公孙敬之冷道:“你拿着它就意味着接受了那条色龙的求偶。”
不知为何,顾玉晗猛得想起刚才墨玉璃讲得那些话,吓得手一松,那鳞片径直掉在桌上:“那怎么办?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公孙敬之冷哼一声,语气也软了几分:“但也有个好处,这鳞片还是它的贴身鳞片,你拿着它就以后旁的妖兽都不敢对你动手。”
“它这么厉害?”
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公孙敬之反而提出另一件事:“你和它之前在泉边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公孙敬之没有肉体,但是此刻气势上顾玉晗还是略逊一筹。吞了下口水,顾玉晗闪身躲开,将墨玉璃用龙血给她锻体的事情说出来,至于其他的几乎都省略了。
“真的只有这么简单?《述异录》你也背过,里面关于龙的描写你应该还记得吧?”
从顾玉晗不自然地躲开,公孙敬之就知道事情不简单。龙的占有欲极强,一旦它们认定了,除非自己,否则谁都不能改变。
墨玉璃巴巴地从断喙林追来,又是送礼又是龙血的,不可能没有旁的事情。
顾玉晗咬咬牙,将墨玉璃闭关与出关之后要来寻她的事情都告知了,至于旁的事情她打死不开口,在自己家门口还差点给人调戏,她脸皮薄,说不出口。
“原来如此,果然是个色胚。”公孙敬之破口怒骂道,“没见过美人啊?这般上赶着贴,真不要脸!最好渡劫的时候,一道雷劫劈死它。”倏然停口,蹿到顾玉晗面前,“不要浪费时间了,快点修炼。马上引气入体,入练气境。趁它出关前飞升,到时候它打不过你,麻烦自然就解决了。”
这个想法倒是和顾玉晗不谋而合,没有什么比强悍的实力更叫人信服。
“正好通过修行来掩饰龙血的事情,这件事你一定不要和旁人说。”
顾玉晗收回杂乱的思绪,盘腿静坐在榻上。合上双眼,心中回想着先前背的书。说来也怪,这些内容好像活过来一般,不再是那么晦涩难懂,好似一下子开悟了般,源源不断萦绕在周身。
沉心静气,以自身为媒介,引天地之灵气,洗涤全身,归于识海,登修仙之路。
仅是呼吸间,周身灵气暴动,自四面八方涌来,争先恐后般朝顾玉晗冲来。识海之中出现无数细小的圆点,全都凝聚在一处,最终形成一滴金色水珠,汇入无垠的黑暗之中。
顾玉晗不知那金色水滴是什么,心中一味想要得到更多,越发沉下心思,想要不断往外探寻,搜索更多的圆点。不知过了多久,眼前豁然开朗,只见玉衡峰上,东方鱼肚翻白,一抹晨光划破云层,昭示着新一日的开启。须臾,充满着生机的阳光透过破碎的殿门洒在玉阶之上,灿烂炙热。
再往外,远处层峦叠嶂,四下空旷寂静,偶然闻得几声清脆的雀鸣,少顷,耳畔传来清风拂过枝叶的簌簌之音。忽又听得外头弟子欢笑交谈之声。
兔走乌飞,一切好像转瞬即逝,顾玉晗逐渐感到疲倦,又发现金色水珠积累已盈一掌心。收气睁开眼,公孙敬之的大脸在面前放大,吓得她本能用双手去推,但他是虚无缥缈的魂魄,顾玉晗一个推空,眼见就要一头栽下去,脱口而出《踏风行》的口诀,闪身一转,竟稳稳站在一旁。
“我,我成功了。”顾玉晗难以置信地看着公孙敬之,眼神满是需要肯定地渴求。
公孙敬之不语,目光一凛,不知从何处化出一柄剑刺来,顾玉晗连忙闪躲,期间再度施展《踏风行》。
避出了屋子,顺手折了一段竹枝,空手去除竹叶与分枝。身随心动,使了一招云龙出海,虚晃一招,让公孙敬之以为自己要向上刺,待他本能地侧躲,再使出蜻蜓点水,由上刺下,贯穿他的后颈。
“不错不错。”
顾玉晗笑容一滞,转身看去,正是傅云封。他的身旁还站着一较为年迈的男子,若有所思地盯着顾玉晗看,眼中似有惊艳之态显现。若是钟毓灵在此就会知晓此人正是玄元宗的掌门——沈行云。
“还不快过来拜见掌门。”
幸亏傅云封先开口替顾玉晗解围,顾玉晗连忙快步上前行礼道:“弟子顾玉晗拜见掌门,拜见师父。”
“你刚刚那一招是从哪里学的?”
顾玉晗埋着头回话:“弟子从玲珑阁中的书上学的。”
“哪本书?”沈行云似乎颇为急迫,紧跟着顾玉晗的话尾追问。
“《无名十三式》,弟子是在玲珑阁第七层左手边第三间中发现的。”
说罢,沈行云看了一眼傅云封,抚掌大笑:“师弟,你真的收了个好徒儿。本座还奇怪为何你会一直拖着迟迟不肯归还,现在本座明白了,这样好的徒儿,自是做得。”
反倒傅云封愈发谦卑:“多亏掌门师兄大度,才能让这顽徒多学了几招。”
顾玉晗也不是个傻的,见二人之间的气氛怪异,立马上前道:“弟子多谢掌门宽宥。”
“玉晗啊,不必客气。”沈行云面容和蔼,宛若清风拂面般轻和,“本座适才观你的步伐,应当是《踏风行》。”
不亏掌门,就那么几招都发现了。
“正是《踏风行》,只是弟子不熟练,让掌门见笑。”
落在后面的傅云封偷偷瞪了顾玉晗一眼,仿佛不愿她再多说。
“六个月能习得如此,已经是成绩斐然。”
六个月?居然过了六个月?那不是错过了入分宝岩的时间?
丹药一道,共分九品。九至五品的药师入医者名册,配方形铁令牌,四品以上的药师有专门杏花腰牌辨明身份。而收白芷为徒的荀临风是天下唯二的一品药师,无怪乎白芷那般兴奋。白芷入宗行事特立独行,不受峰内弟子所喜,就连长老等人有时也不放在眼中,长此以往,渐渐被排斥在外。故此,有这么好的选择白芷当下就走。
与此相对的丹药品阶亦是如此,六品以下的丹药与旁人而言或许有用,在玄元宗全都算作废丹,毕竟五品以上的丹药大把皆是。但是一品丹药甚是难求,没想到钟毓灵随手就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见被拒绝,钟毓灵只是笑着收回丹药:“白芷师妹能练出愈灵丹,又跟着荀大师,想必她日后定会有所大成。”
还是傅云封咳嗽了几声,打断了二人再交谈的话口:“莫要耽误时间了,玉晗,这是辟谷丹,一粒可抵七日。你在里面好好挑选。”
接过一整瓶的辟谷丹,顾玉晗喜上眉梢。要知道她现在与凡人一般,吃喝拉撒睡,她都是需要的。不过在来的路上,她已经从傅云封处知晓了,对于她这样的,阁中自由安排,不会让她书还没挑好,人先倒下。
“为师有事先行一步,你若挑选好了,就用这玉简唤为师。到时候为师来接你。”
“多谢师父。”
正欢喜着将辟谷丹收入怀中,耳畔又传来一阵不怀好意的声音。
“攀上了荀大师的高枝连一品的丹药都瞧不上了,顾师姐真是有本事。”
“叶师兄不可胡说。”钟毓灵嗔道。
顾玉晗眼中微眯,势要看看这个不会说话的东西长着一副什么嘴脸。
门边少年披了件轻紫织锦袍子,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薄唇微启,看似颇为慵懒随性。对上顾玉晗的目光,朝她勾唇微笑,笑意不达眼底:“顾师姐怎么一直盯着师弟看,好没礼貌。”
折扇啪的一声展开,遮住男子的半张脸。顾玉晗不屑撇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钟毓灵拦在二人中间做好人:“顾师姐,叶师兄并没有那个意思。”
可顾玉晗又岂是逆来顺受之主,立刻回嘴:“师弟好颜色,想必出行定是万人追捧,师姐倒有一计可解师弟困惑,日后出行取了帷帽戴着,省得师弟以扇掩面,在长辈面前失了礼数。”
“你也能算长辈,不过是比我早几年入门。现在修为倒退,再无精进,怕是要被送出师门。”
同一位分弟子,玄元宗以入门先后为尊。顾玉晗尚在襁褓时被傅云封带回宗收作徒弟,辈分就是比他高,是他师姐,称得上长辈。
见他气得合上折扇,顾玉晗凑近又补一句:“原来是师弟面薄害羞,但是在这里不必担心,都是同门,哪怕师弟扭捏害羞,师姐也不会笑你的。”
才怪!要不是有人在,她要大笑特笑。至于他说的话,都是事实,既然是事实有什么好生气的。而且那说的是原主,又不是她。
温热的气息混杂着花香袭来,顾玉晗的面容离得又近,不知为何,叶道清脸上好似火烧一般滚烫,退了两步,仍觉得脸上热度难消,洁白如玉的面颊染上蔷薇般的红晕,恼怒地啐了一句:“浪荡!”
就这样还敢来找我麻烦,不自量力。顾玉晗戏谑地瞟了他一眼,那眼神好似青楼嫖客打量着清倌一般的下流。
似是察觉出顾玉晗的眼色,叶道卿气得握着折扇的手直颤,口不择言道:“无耻下流。仗着一副好面容,引得门内弟子对你追捧。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傅师叔真不该收你为徒弟,玉衡峰日后也不该由你管理。”
听他提及傅云封,钟毓灵面露难色,连忙拉着叶道卿的衣袖劝着:“叶师兄,你别说了,师姐听了该伤心了。”
自己长得妖冶,说得话却这么保守。就像狐狸精义正言辞地告诉你,不要勾三搭四,要专一静心。小嘴巴巴说个不停,顾玉晗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叶道清刚开口她就打了个哈欠,没有耐心听,开口打断:“叶师弟这么不满,日后远远见了我就马上躲开,省得一番口舌。师姐还有事,就不与你争论。”
“等等。”叶道清开口唤道,不知从哪里拿出一个锦盒递去,“阿月托我带给你的,说是给你疗伤用。”
顾玉晗心中一暖,为了知晓是何人遂出言问他:“谁是阿月?”
“你真好了还是假好了?”叶道清不禁提高嗓音质问。
没想到把缩在椅子上见周公的孟津惊醒:“哎呦,发生什么事情了?这般囔囔,低声些。”
叶道清立刻赔礼:“弟子无礼,打扰孟老。”
“无妨无妨。”孟津摆摆手,目光停留在锦盒上,若有所思道,“阿月真是有心,这药定是花费不少。”
叶道清笑着附和,面对顾玉晗又是另一种脸色,咬牙切齿道:“要不是阿月吩咐,我才不管你。”
“替我多谢她。”顾玉晗接过锦盒,心中暗道,“这般有情有义之人,在得知原主丧命的时候定是很伤心。”
叶道清冷哼一声,转身潇洒离开,也不做解释。
幸亏孟津也知晓,将来龙去脉说了清楚。阿月是叶珊月,叶道清的妹妹,拜在凌剑宗宗主百里宏门下。早在原主踏入金丹之时,叶珊月便瞒着叶家人千里赶来,要与原主一较高下。可当时被傅云封等几位首座拦下,叶珊月心有不甘,故与原主定下五年之约,五年之后在仙门大比上一决胜负。可惜后来原主修为莫名倒退,导致这场比试一直未能进行。
远在他洲的叶珊月也一直在寻找能够医治原主的办法,至今都未能寻到治好她的办法。
钟毓灵见状径直越过顾玉晗,来到孟津身边:“不知孟老能否将玉璧借弟子一用?”
孟津抚摸着长须笑道:“自然自然。只是老夫多嘴嘱咐一句,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若有人眼大如天,当见山高月更阔。1小辈要好生参悟。”
随即上前几步走至顾玉晗身边:“老夫也有一言相告,你可愿意听?”
“洗耳恭听。”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飚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穷贱,轗轲长苦辛。2”见顾玉晗若有所思,孟津微点头赞允,“仙子可能明白?”
一个小辈,一个仙子,二者称呼云泥之别。
「1“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若有人眼大如天,当见山高月更阔。”出自王阳明的《蔽月山房》目光需长远,强大其自身才最重要。
2“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飚尘。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无为守穷贱,轗轲长苦辛。”选自两汉,佚名的《今日良宴会》不因挫败而消磨时光,不因艰难情境而磋磨自己。」
“顾师姐,方才孟道人所说的话是何意思?”钟毓灵眉头紧皱,犹豫片刻上前询问,“还望师姐能够费心为师妹解答一二?”
顾玉晗摆摆手:“我只是知晓明面上的意思,‘山近月远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两句是山离得近,月亮离得远,就有人说山比月亮大;‘若有人眼大如天,当见山高月更阔。’指如果有人眼光开阔长远,便会发现不仅只是山高,而且月亮更为广阔。我等是修仙之人,境界不同,心境不同,所领略的风景自是不同。莫被眼前之景所惑,需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破除迷惘,方得清静。”
钟毓灵恍然大悟道:“多谢师姐,今日一番话叫师妹明悟。”
“客气客气,我将去最上一层,不知师妹?”
“我去第六层取《重华十二章》的下半部,师姐请。”
顾玉晗拿着玉璧上凌空梯,一束光透过玉璧,人瞬间不见了。
“想不到你还是有点悟性,看来还不算蠢到极点。既然如此,本座就屈尊教导你,保你三十年内定飞升,待你成仙之后,就能断了我两的契约。”
“三十年?你当我是神仙啊?”顾玉晗顿时瞠目结舌,“你在开玩笑吗?我现在可是连最基础的都不会。”
“那是你没遇到我,有本座在,三十年还是保守估计。”
此话一出,顾玉晗脑中莫名浮现出他不可一世的表情。
“一直本座本座的,你没有名字?”
名字,公孙敬之的名字一出来,就意味着麻烦就要找上门了。
“本座收你为徒,你寻常唤师父即可。”
顾玉晗连连拒绝:“已经有一个师父了,再来个师父,全都叫混了。不如让我取个名字,平安。”嘴里念着,越发觉得是个好名字。在这里,最重要的就是平安。
公孙敬之扶额叹息,这个名字也太随便了。又见她这般欢喜,罢了,平安就平安。
“作为见面礼,我告诉你,钟毓灵这个女修不简单,她刚刚就用瞳术迷惑你。”
一阵眩晕过后,顾玉晗缓缓睁开眼,面前十三处入口,但顾玉晗的心思还在方才公孙敬之所说的话上。
“你没有开玩笑吧?她好好拿瞳术迷惑我干什么?”
公孙敬之冷道:“本座要是连这点雕虫小技都看不出来,当真是白活了。”
“那你是怎么被关在玉佩里的?”顾玉晗脱口而出,马上意识到不对,立刻打嘴改口,“对不起,我想问你在玉佩里,要是玉佩碎了你会不会受影响?”
“放心,除非有人强行断了契约,否则那玉佩就是被碾成粉末本座都没事。”见顾玉晗又要开口询问,出言打断她,“玲珑阁中藏书众多,你现在最要紧的就找到合适的功法。”
“那么我怎么才能找到合适的?”顾玉晗故作苦恼。
公孙敬之只丢了一句自己找就消失不见了。
顾玉晗气得一跺脚,嘀咕了一句小气,转身就跑进其中一间屋子。不知是巧合还是缘分,里头摆放着的正是原主修习的《太虚剑诀》。相传是玄元祖师参星辰之变化,悟万物之生灭,一朝顿悟创此剑法。此剑法重在修习者内心,剑随心动,一剑出,万象显。剑气所至,可截河海,斩星辰,裂山岳,破虚空。
确实是个极好的功法,可惜数百年前完整的《太虚剑诀》在慕容摘星偷走时不慎被看守弟子所毁,剑诀一共三本,现在桌案上只有两本,缺了一本。不上不下,偏偏少了中间过渡的那一本。
罢了,哪怕外表一样,内里换了就是不同,要是再修同一套功法,怕是要叫人看出不对。顾玉晗果断放下剑诀转身去另一间屋子。
在顾玉晗沉迷书海之中时,全然不知有人正通过玄光镜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镜前二人正是孟津与另外一名坐着轮椅的中年男子。
“孟老对顾玉晗很是看重?”
孟津脑袋撑在拐杖上,耷拉着眼皮,似睡非醒,忽然听到声响,一不留神,溜了空惊醒:“年纪大了就是爱打瞌睡。他日卧龙终得雨,今朝放鹤且冲天。”
中年男子转身难以置信:“孟老这么相信她?要是当年的顾玉晗我倒是有几分认同,现在的她......”极为不相信地摇了摇头。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哈哈哈哈,要不要我们打个赌?”孟津眼珠一转,坏心思顿起,“我们就赌四年后仙门大比的魁首是不是顾玉晗?”
中年男子眉头微微上扬,面露惊讶:“不如换成宗门大比的魁首?”
“不!”孟津立刻出声打断,“老夫的目光一向不会出错。当然打赌就要有赌注。我输了,就拿一枚朱仙果给你;你要是输了,就得匀一粒却死香给我。如何?”
朱仙果,千年一开花,千年一结果,药效强大,根除百病,治愈伤痛。凡人吃了能延年益寿,修仙者服用能即刻能上升一个大境界。除此之外,传闻其还有一个功效——清净血脉。至于这个功效是真是假无人知晓。
却死香,《海内十洲记》中言“香气闻数百里,死者三日在地,闻香气乃却活,不复亡也。”只要是死了三日的人或兽,尸身完整,闻了此香即可复活。
都是不可多得的天材地宝。
“如此,我得多谢孟老赠宝。”
孟津摆摆手,身体微向前倾:“你先别下定论,保不齐日后惊掉你下巴。”
中年男子还欲开口,忽然外头进来一人,小厮穿搭,恭敬地向二人行礼后,跑至男子身边:“三爷,家里头派人传了信来,说老夫人大寿在即,还请三爷务必归家一趟,为老夫人贺寿。”
只见男子眉头蓦然拧成一个川字,极为不情愿,随即不知又想起何事,叹了一口气吩咐:“传信回去,说我就回去。”
小厮瞬间喜笑颜开:“是,三爷,小的这就去准备。”
“叶老夫人今年八百足岁。”孟津微微一笑,从袖中掏出两粒青翠如鸾卵大的圆枣,“老夫这有两枚延年益寿的香枣,就托你带去给老夫人贺寿。”
孟津对叶家复杂的情况也是有所了解,叶家南阳叶家,商行九洲。叶家人最喜欢做生意,迎来送往,一切都似乎很简单。眼前的男子也曾是个做生意的高手,若不是后来出了事情,也不至于损了双腿,落得个与叶家近乎断绝的境地。可惜咯。
“多谢孟老。还有一事,道清年少气盛,做事莽撞冲动,望孟老闲暇时能指点一二。”见孟津点头,拱手拜谢,“梦枕就此告退。”
再睁开眼,顾玉晗出现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处,难以辨别方向。
“有人吗?”
顾玉晗看不见光亮,叫了几声,见无人回应,索性席地而坐,闭目养神。她方才不过是搬花,刺破了手,流了几滴血而已。难道,她是无意间激活了什么宝贝?不对啊,得了宝贝怎么反把她自己困住了。
“到底有没有人啊?再不出来,我走了?”倏然捕捉到细微的声响,顾玉晗再开口道,“我真走了?”
忽然不远处投出一处光亮,先前的那缕金魂从随着光亮而来,步步来到顾玉晗面前。伸手去抓那金团,没料到它瞬间包裹着顾玉晗的手,光亮打在顾玉晗明艳的脸庞,越发动人。金团逐渐放大,直把顾玉晗全都包围在其中。
金色的火焰自根部起隐隐呈现红色的光芒,须臾之间,化作一个人影。身形未明,面容清晰,妖冶异常,雌雄莫辨。一双金色竖瞳好似盯上猎物般直勾勾抓着顾玉晗,围着她飞快打量一番,不屑笑道:“等了这么些年,居然等来了一个废物。早知如此,不如再等数百年。”
顾玉晗心中自是不满他这般说自己,只是她现在朝不保夕的,少不得放低姿态,委曲求全:“既然如此,前辈不如放我出去,我替前辈物色更好的人,到时候将玉佩转赠于他,如何?”
那人蓦然凑近,勾起顾玉晗的下巴,微睐着双眼愈发像黑暗中蛰伏的毒蛇:“玉佩沾上你的血,已经认主。除非你死,否则我不能换主。你说我能答应你的条件吗?”说着,手却掐住顾玉晗的脖颈,仿佛折断花枝般容易。
生死之间最能激发人的潜能,顾玉晗不知从何处爆发出勇气,瞪着他道:“你杀不了我,不如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寻一个两全其美之法不是更好。”
此话一出,那人松开了手,好奇地看向顾玉晗:“你怎么知道我杀不了你?”
“我在这里待了许久,你要想动手早就动手了,哪里还用得着和我在此浪费唇舌。所以,我大胆猜测,你杀不了我,或者是你杀了我后自己会受到反噬。”说着顾玉晗露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没有人想做亏本的买卖。”
“聪明,也自作聪明。滚吧!”那人朝顾玉晗的胸口打了一掌,一阵恍惚,现实中的顾玉晗猛然睁开眼,捂着胸口大口喘着气。
连忙扒开衣服,检查了一下胸口,果然在左边胸口上方发现一抹金纹印记,上手揉搓了几下,印记尚在。方才她真的在生死之间游走了一番。
“就你那点皮没必要一直揉。”
顾玉晗被他的声音猝不及防吓了一跳,随即就看见他从玉佩冒出来:“这个印记是本座印下的,等你死了,本座会立刻知晓,马上换人。”话音一落,人又消失不见了。
“什么东西,老色胚,手上不能放印记。占便宜就是占便宜,哪里那么多话。呸!”
玉佩里的残魂猛得拍脑门,是啊,真是糊涂了。嘴上说着:“不要乱想,本座只是一时没有想到。”
顾玉晗裹紧衣服,紧张地看着玉佩:“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本座已经与你结了契,自是与你的神识相通。”
顾玉晗长大了嘴巴:“那我不是想什么你都知道?”
“放心,本座不是那么八卦之人,不会时时刻刻都探知你的想法。不要将我们的事情告诉第三个人,还有,有人来了。”
惊魂未定才发现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一名清冷脱尘的白衣男子,猛得跳起身拉开距离,满脸戒备道:“你是谁啊?我怎么在这儿?”
男子闻言不由得皱起眉头,修长的手指凭空一点,顾玉晗顿时不能动弹。眼见男子向她走来,慌得她想要放声喊救命,没想到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男子只是上前把她安置好,又在榻边给她把脉诊治,不知情况如何,但是见男子的眉心已经要拧成一个川字,顾玉晗心道怕是不好。
偏这时外头传来穆清棠的声音,顾玉晗从没有觉得这么想要听到穆清棠的声音:“傅师叔,我都说了,她可能伤着脑子了,现在谁都不认识。”
傅师叔,不会吧,眼前之人就是原主的师父——傅云封。
累了,这一茬接一茬的人和事,真是叫人倍感疲惫。
“本座知晓了,有劳你将人送回玉衡峰,你回去吧。”傅云封的话真是就只有基本的客套。
穆清棠向内瞟了眼,见闭目躺着的顾玉晗,以为她还没有醒。本来她拿吉光纱衣换了愈灵丹,与她是两不相欠。谁叫她心地善良,甫一出门就看见顾玉晗昏迷倒在墙边,送回玉衡峰时正巧碰上外出回宗的傅云封。将顾玉晗的情况简单告知一番,她也将该做的都做了,现在也不多留了。
“傅师叔,弟子告退。”
穆清棠一走,顾玉晗察觉到傅云封逐渐向她逼近,吓得赶忙闭紧了双眼,不敢出声。
“法术已经解开了。”
闻言顾玉晗缓缓睁开眼,从床上爬起来,讪笑着行了个不三不四的礼:“师父好。”
“你一点事情不记得,那么法术呢?”傅云封静坐在一侧的圆凳上,喝着不知从何处变出来的茶,神色淡漠问道,连一个眼神都不曾分给顾玉晗。
顾玉晗将头埋得更低,试图隐匿自己的踪迹:“不会。”
废物!
脑中那残魂鄙夷的声音瞬间响起。
要不是害怕傅云封看不出对,顾玉晗此刻真要和那残魂对骂一番。
“无妨,你年纪轻又从头再来便是。”傅云封欲伸手递给顾玉晗一块凤凰纹玉璧,却见她离自己足有一丈远,不由蹙起眉头,什么时候这么疏离,“过来。”
“多谢师父。”顾玉晗虽不知这玉璧有何用,接过玉璧后准备立刻退出丈远,她可不想与主角团有所纠缠。谁知傅云封手攥着玉璧,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你躲什么?抬起头。”
她此刻才敢认真打量起眼前人,虽说心中有所准备,但仍是被他所惊艳。一身白袍如雪,高冠束发,眉目清冷,眉心一点朱砂痣,仙姿秀逸,风光霁月。如高岭孤寒雪,青天明月悬。
无怪乎原主会对他心生爱慕,顾玉晗不由得看痴了。
“犯什么痴症!还不快醒醒!”
关键时刻残魂的声音冒出,吓得顾玉晗一个激灵,连忙扯了玉璧后退几步。
翻来覆去,仔细看看,玉璧巴掌大,中间镂空,下头坠着一个穗,不由脱口问:“师父,不知这玉璧有什么用?”
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傅云封偷偷叹了一口气。来不急细究,又听他说:“玉璧可让你自由初入玲珑阁各处,里面有全宗的功法典籍。你境界跌停的情况,为师思来想去怕是功法问题,故此特求掌门让你凭玉璧入玲珑阁,再择一部功法。”
玲珑阁内共七层,每一层又有十三空间,楼层越上功法典籍越少,也最为高深精妙。最上一层仅一十三部。门内弟子只允许在一至三层借取,亲传弟子方能入五层,至于六、七层,非首座之上允许不得入。
傅云封所给的乃是全宗唯二的玉璧,自由出入玲珑阁。
想不到这傅云封还是很关爱弟子。
思及至此,顾玉晗的嘴角高高挂起,拿着玉璧笑道:“多谢师父。”忽然忆起一事,“不知玲珑阁在何处?还请师父给弟子一份宗内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