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桑言霍临霁的其他类型小说《入夜,上瘾,谈先生疯狂心动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懒懒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冬日的阴雨夜,格外寒凉。桑言没有打车,行尸走肉般,任由雨水打湿身上的衣服。直至手机响起来。“言言,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桑言抬起冰凉的手抹去脸上寒凉刺骨的雨水。“嗯,我在回家的路上呢。”“是司易送你回来吗?”未免桑父担心,来之前,桑言告知了桑父。“是的。”桑父乐呵呵道,“你表姐给你煮了红豆沙,如果司易不嫌弃,就叫他一起上来喝一碗。”“好。”结束电话之后,桑言给宁颂颂打去了电话。宁颂颂以为桑言会成功,煮红豆沙是想着给她庆祝,得知她被谈司易拒绝,简直错愕。“他不是......那么的喜欢你?”“表姐,时过境迁了。”城市的夜晚被细雨覆盖,街灯在湿润的地面上投射出长长的光影。桑言长睫下落寞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这些光影上。“那现在怎么办?”...
桑言没有打车,行尸走肉般,任由雨水打湿身上的衣服。
直至手机响起来。
“言言,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
桑言抬起冰凉的手抹去脸上寒凉刺骨的雨水。
“嗯,我在回家的路上呢。”
“是司易送你回来吗?”
未免桑父担心,来之前,桑言告知了桑父。
“是的。”
桑父乐呵呵道,“你表姐给你煮了红豆沙,如果司易不嫌弃,就叫他一起上来喝一碗。”
“好。”
结束电话之后,桑言给宁颂颂打去了电话。
宁颂颂以为桑言会成功,煮红豆沙是想着给她庆祝,得知她被谈司易拒绝,简直错愕。
“他不是......那么的喜欢你?”
“表姐,时过境迁了。”
城市的夜晚被细雨覆盖,街灯在湿润的地面上投射出长长的光影。
桑言长睫下落寞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这些光影上。
“那现在怎么办?”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爸爸坐牢。”
宁颂颂从桑言的话里听出一股悲凉的决绝,稍顿,惊呼出声,“你该不会是要去找谢天祖吧?”
谢天祖作为京市最出名的二世祖,一直觊觎桑言。
“我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可是谢天祖......他会玩死你的。”
“不重要,只要爸爸能够平安无事。”
“桑言......”
宁颂颂试图劝说,被桑言打断,“这两天我应该不回家了,麻烦你帮我照顾好爸爸。”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或者......你再去求求谈司易?他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落难?”
“他要和沈奕然订婚了。”
“什么?”宁颂颂不敢置信,“谈家和沈家联姻的传闻居然是真的?”
“嗯。”
“他回国是为了订婚?”
“爸爸问起来,你就说我和四哥在一起。”
宁颂颂没有那个人脉可以帮到桑言,又心知桑言为了桑父可以不计一切后果,无奈叹气。
“怎么会搞成这样?如果你当初是跟他在一起该有多好!”
桑言深吸了口气,不允许自己继续颓唐,道,“我跟他在一起,也未必是幸福的。”
半个小时后,她来到京市最大的娱乐会所“天漫”。
谢家旗下最大的产业便是娱乐会所,其中最赚钱的是“天漫”。
桑言知道谢天祖几乎每天都泡在这里。
“你好,是谢总让我来找他的,我叫桑言。”
负责接待的年轻美女看了看桑言。
头发虽然是湿的,但能看得出来发质极好,平日应该极其注重保养。
天然不经过雕饰的瓜子脸,肌肤雪白,眉目清晰秀致,是男生最爱的清纯长相。
应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她不敢轻易怠慢。
“我帮您通知经理,然后经理会过来接待您。”
“好。”
约莫十分钟,会所经理亲自过来接待桑言。
“您好桑小姐,谢总已经交代了,让您在他的私人包间等他,他稍后事情忙完就来找您。”
“好。”
桑言跟随经理的脚步去了谢天祖的私人包间。
到了才知道,所谓的私人包间,其实就是一间装饰暧昧的卧室。
一些情趣用品就那样大喇喇地摆在白色的大床上,告示着主人的爱好。
简直没眼看。
但桑言不能离开。
她只能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外面属于京市夜晚的繁华璀璨,呼吸着新鲜空气。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才等到房门开锁,伴随谢天祖说电话的声音。
“谈司易这清水寡欲的佛,今天怎么会来我这里?”
“放心,我会过去跟他打个招呼的。”
桑言是因为听到“谈司易”三个字而回过头的,恰好谢天祖结束电话,便对上她转瞬间有些无措的清漾明眸。
谢天祖还以为她是紧张,嘴角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两条包裹在黑色紧身裤下的肥腿悠哉地朝她走了过去。
“宝贝,竟然都来找我了,还怕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长臂已经伸过去揽在桑言盈盈不可一握的腰上,稍稍使力,就让桑言跌进了他的胸怀里。
嘴唇凑到距离桑言耳垂不足一公分的位置,呼出夹裹着烟气与酒气的灼热气息,有意地骚弄她耳垂的敏感处。
桑言从看到谢天祖那张写满下作的脸开始就想要作呕,这会儿靠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复杂浑浊的男性气息,简直都要吐出来。
可惜为了桑父,只能隐忍。
“谢天祖,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她的手紧紧地抓住谢天祖环在她腰间的手上,阻止他想要更进一步的动作。
谢天祖整个人不急不躁,只因为心里清楚桑言这是已经走投无路,才会过来找他。
他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瓷质般光洁滑嫩的脸蛋,就着桑言阻止,将她的两只手握住,顺势由后向前抱住她。
“怎么见到申霆烨他们就是霆烨哥,见到我就是谢天祖,喊我一声天祖哥就那么难吗?”
“只要你能给我五亿,你让我喊什么都可以。”桑言浑身绷紧,隐忍剧烈的反胃感。
谢天祖的目光从桑言的脸颊滑到微微轻颤的眼睫,看着她如小兔一般的受惊,心里与生理在此刻都获得了莫大的快感。
本来是想着再慢慢玩她一会儿,但此刻欲念突然腾起,就像一只淬了毒的小蛇,幽幽地钻了出来,必须咬上一口,才能得到释放。
他决定晚点再过去跟谈司易打招呼。
“你都跟我开口了,五亿当然不是问题,我现在就可以让人转到你的手机里。”
“那就请你这么做吧!”
谢天祖轻轻一笑,双臂将桑言的纤腰收紧,侧过来的脸庞将灼热的气息洒在她线条紧绷的下颔线上,混不吝地道,“宝贝,你总该先让我尝到点甜头。”
桑言一瞬间血液凝结,抓着谢天祖的双手,指甲都快要陷进他的手臂里。
谢天祖感觉到手臂的痛意,却越发感到一丝畅快,毕竟过往总是被桑言厌恶拒绝,碍于辰星集团的实力,这才没动她。
如今辰星集团已经属于霍临霁,他自然没有什么需要顾忌。
此时此刻,桑言的脑海里浮现父亲和蔼慈爱的面庞,眼泪沿着脸颊缓缓淌落。
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
就在谢天祖拉着桑言几乎要触碰到他身体时。
出了包间,申霆烨沉下眼,肃冷道,“你为了你父亲的事情,来求谢天祖?”
桑言敛下眼帘,声线低落,“除此之外,我想不出其他办法。”
申霆烨脸上顿时充满义愤,但随即轻笑起来,嘲讽嗤道,“你倒是肯卖!”
虽然这几年桑言和申霆烨也断了来往,但过往的交情依然在桑言的心里。
被视为朋友的人这样嘲讽,她心里并不好受。
不过申霆烨的怒,让桑言看到一丝希望。
她慢慢把脸抬了起来,一双清澈的瞳眸纯净,诚恳地道,“霆烨哥,你可否借五亿给我。”
“你做梦!!”
申霆烨毫不犹豫,嘴角勾起的弧度充满讥诮与轻蔑,“当初我们所有人都劝你不要跟司易分开,你是怎么决绝的?你知不知道司易那时候因为和你分开差点......”
“话怎么这么多。”
一直走在前面,满身从容清冷的谈司易,回过头看了一眼他们,清隽的眉宇呈现微蹙的状态。
申霆烨便没有再往下说下去,只是冷冷地笑了声,极尽冷漠道,“我们这群人不会有人帮你!”
桑言的脸色苍白,并不是因为申霆烨说的话,而是因为申霆烨刚刚未说完的话。
她和谈司易谈分开的时候,谈司易一言不发,情绪是平静的。
故此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会给他造成伤害。
当桑言的视线朝谈司易看去的时候,正好对上了谈司易朝她看过来的目光。
他幽深的黑眸,平静无波得犹如瀑布下的深潭。
“谢天祖这人你是了解的,如果可以,不来往是最好的。”
谈司易温淡地道。
桑言虽然不知道他们分开以后谈司易发生了什么事,但从申霆烨刚才的语气可知,事情必然是严重的。
她到底是负了他,也伤害了他。
桑言轻轻地咬了一下唇瓣,想要说对不起,但话到嘴边却没法说出来。
因为此刻再说“对不起”三个字,似乎更像是在博同情。
“谢谢四哥,我会的。”
取而代之的是这两句话。
谈司易跟她微一点头,随之同申霆烨步出会所,他修长挺拔的背影倨傲清冷。
桑言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等到谢天祖找过来的时候,才从兀自的恍惚中回过神的。
“怎么了,桑宝?”
谢天祖此刻看她的眼神是垂涎欲滴的,那只胖乎乎的手臂就要搂在她纤瘦的腰肢上。
桑言感到作呕,本能后退一步。
谢天祖手边扑了个空,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毒和狠辣,一个箭步上前,抓着桑言细瘦削薄的肩头就往墙面上撞,力道之大,令挂在墙上欧洲中古世纪的临摹油画震动欲落。
剧烈的疼痛使得桑言有那么一秒意识空白,等到反应过来,谢天祖已经用虎口掐住她白皙的脖颈,令她窒息。
“你还以为你是辰星集团的大小姐,有谈司易这群人护着你?”
“我告诉你,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你现在要当鸡,还得要我肯要你!”
疼痛和窒息令桑言的唇瓣无法发出半个字,她双手只能拼尽全力试图将谢天祖的手掰开。
她不能允许自己有事,这样她父亲才会安然无恙。
可谢天祖就像是想要将她置之死地一般,手边越来越狠,根本没有减轻力道的打算。
就在桑言憋得满脸通红、几近窒息的时候,谢天祖的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大概谢天祖也不敢真的要了桑言的命,趁着这通电话,便停了手。
只是松手的那一刻,唾弃地朝桑言吐了一口唾沫星子,骂道,“臭婊子,待会看我不玩死你!”
桑言猛烈一阵咳嗽过后,身体由于失去所有气力,沿着金属漆质的墙面缓缓下滑。
谢天祖勾着嘴角,满意地看着此刻的桑言,同时接听电话。
“素质高的?”
“有,有,我这里正好有人选。”
“我现在就带过去。”
等桑言恢复些许的意识时,谢天祖已然如拎小鸡般将她拎了起来。
“跟我走吧,宝贝。”
桑言双腿发软,几近无法站稳,勉强发出声音,“去哪?”
谢天祖亲昵地搂住桑言的肩膀,疼惜的摸样跟刚才狠绝的模样判若两人,“宝贝,你不是要五亿?我现在给你一条路子,不用陪我,你把一个老头陪好就行!”
什么?
桑言还没有搞清楚,已经被谢天祖推着走出会所,往会所的露天停车场走去。
......
原来谢天祖是要把她“送”给一位大人物。
被谢天祖强硬地拽上车后,听到他跟手机那边人的打电话声称保证会让对方满意。
路上有交警拦车查酒驾,她是可以求救警方,但在一番剧烈的心里挣扎后,她还是跟谢天祖来到了京市的一处富人别墅区——湖里官邸。
湖里官邸是京市最高端也是最低调的别墅区,没有人知道这里住着哪些富豪,只知道这些富豪都是在国内可以叫得出名字的大人物。
桑家在京市也算是富商豪门,但想要在湖里官邸买一套别墅,那也是没有资格的。
“老牛就喜欢吃嫩草,我相信你这棵优质的嫩草是能够让对方满意的。”
到地方之后,谢天祖嘴角包含笑意,意味深浓地对她说。
桑言没有犹豫,直接拉开车门下车。
按照谢天祖的所说,先前谈司易和申霆烨介绍了一笔大生意给谢家。
但前提是谢天祖需要搞定这位住在湖里官邸的大人物,因为这笔生意需要得到这位大人物的签字。
谢天祖前面就是在打电话给中间人,以便了解这位大人物的需求。
掐桑言脖子的时候,正是这位中间人回电话过来,提了对方需求。
女人。
谢天祖对这笔生意极其重视,不敢怠慢,也不敢耽误一刻时间。
第一时间便想到了身边的桑言。
桑言的素质和美貌,谢天祖自己都垂涎了这么多年,他相信对方一定会满意。
谢天祖答应给桑言五亿,同时摆平桑父的那些债权人,只要桑言陪好这位大人物,直至谢家的这笔生意做成。
如若桑言未能让这位大人物满意,搞砸了生意,谢天祖绝不会放过她!
对于她来说,眼下桑父能够安然无恙是最重要的,其他所有都不重要。
何况,比起恶心粗鄙、下流不堪的谢天祖,她宁愿对方是这个“大人物”,哪怕对方是老头。
老头是谢天祖提到的。
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何身份,是根据住在这里的富豪推算的。
毕竟年纪轻轻的男生,怎么可能手握权与钱,入住在这里?
宁颂颂收留了他们。
幸好宁颂颂那里有两间房,桑言暂时可以跟宁颂颂挤一间。
“这霍临霁这是想要将你往死里整啊!”
宁颂颂义愤填膺道。
桑言看着坐在床沿呆若木鸡的桑父,鼻子传来猛烈的一阵酸楚。
宁颂颂扶了扶桑言的肩膀,安慰道,“算了,人没事就好,其他都不是什么事。”
桑言垂落眼睫,掩饰自己此刻的难过与无助,声音略微轻颤,“表姐,这些珠宝要麻烦你帮我卖掉了,等有了钱,我再租房子。”
“没问题,让你们跟我住在这里,着实也是有些委屈。”
此时的宁颂颂心里后悔极了当初数次拒绝桑父这个舅舅给她的银行卡。
一直以来,她想着的都是自力更生。
没想到现在都便宜了霍临霁那贱男人,还帮不了桑言。
“这都是......啥?”
宁颂颂把珠宝盒子打开的时候,震惊了。
桑言看着躺在高级绒布珠宝盒中的“珠宝”,也傻了眼。
这些哪里是千万的珠宝,根本就是最便宜的地摊货,可能一样二十块都没人要。
原来不知何时,盒子里面贵重的珠宝已经全部被换成地摊货。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干的。
因为保险柜的密码,她只跟那个人说过。
“桑言......”
宁颂颂倒抽了一口冷息。
桑言气得全身都在发抖,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
她脑海里忆起无数个画面,自己为了讨好霍临霁,一次又一次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
包括保险柜的密码。
银行卡的密码。
她是那样信任他,以至于她的银行卡里现在连十块钱都没有,保险柜里的所有值钱东西也都变成了地摊货。
愤怒直冲天灵盖。
她恨不得此刻能将霍临霁碎尸万段。
然而随着冷静慢慢回笼,胸腔的愤怒慢慢落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清醒。
眼前最重要的不是钱,而是人。
替她父亲和解决官非问题才是最紧要的。
三天后桑言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坏消息。
谈恺之的字,流拍了。
这些年,但凡是上了拍的谈恺之的字,就没有流拍过。
无一例外是被谈家人拍走的。
桑言想不通怎么会流拍。
哪怕起拍价是惊人的五亿,以谈家的实力,也是不值得一提的。
他们怎么会错过谈恺之的这幅字?
“不会是被霍临霁给偷梁换柱,但拍卖行老板没看出来,被谈家人看出来了吧?”
宁颂颂分析道。
桑言摇头,“我从来没有将这幅字跟价值挂钩,所以这幅字一直都是收在抽屉里,霍临霁是不知道的,流拍的原因只可能是谈家的人知道持有这副字的人是我。”
“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
桑父问桑言是否已经找谈司易帮忙,桑言只能回答找过了,不想父亲担心。
隔天警方再次传讯桑父,告之若是债权人仍未撤销起诉,将在三日内正式立案。
桑父以为谈司易在处理,就没有再问桑言。
桑言努力梳理了跟桑家有关的所有人脉,但无一例外,他们都跟谈家有着商业上的往来。
也就是说,这些人是不可能为了他们这对如今已经失去辰星集团的落魄父女,而去得罪谈家。
毕竟整个京市都知道,桑家在七年前退了谈家的婚,两家人自此再商业上再无合作,只是没有明摆着撕破脸。
谁敢帮桑家,那就是跟谈家作对!
当日她在婚礼上被霍临霁羞辱,无一人上来帮忙,足以印证这一点。
短时间内想不到任何办法,万分不想再牵扯,但桑言只能去找谈司易。
她无法眼睁睁地看着父亲坐牢。
她来到日暮集团自报身份,换来了谈司易身边助理的亲自下楼接待。
她就知道,就像她父亲来这里一样,以谈司易的修养,会给他们起码的体面。
“桑小姐,谈总在开会,您恐怕需要在这里等一会儿。”
“好。”
桑言感激了一下助理冲的咖啡。
咖啡从热到冷,天空从明到暗。
桑言不知道会议究竟是没结束,还是谈司易根本就没打算见她。
至夜晚九点,她已经足足在日暮集团总裁办公室等了八个多小时。
再等亦是徒劳。
她决定打谈司易的电话。
或许会如她预想的那般打不通,但眼下这是她仅剩的一丝希望。
意外之喜,电话通了两声,对方就接听了。
“四哥。”
“嗯。”
桑言脑子突然有些乱,没想到谈司易知道是她,这是否意味着他手机里有关她的备注一直没删?
“我......”
“我们......可不可以继续交易下去,只要你能让爸爸不坐牢。”
她难以启齿,二十三年的人生里,从未有一刻如此刻这般的羞辱。
“桑言,挑选订婚礼物给女生,你认为什么最合适?”
“订婚?”
桑言是下意识地问出口,然后才隐约记起来,前些天似乎在某音软件上刷到过谈家与沈家即将联姻的新闻。
“四哥,你要订婚了?”
“嗯。”
桑言的呼吸滞凝一秒,有种激烈的情绪在头脑中炸开,但又不似晴天霹雳那般来得猛烈深刻。
“我,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回声音的。
“你应该是有经验的。”
谈司易的声音清冷寡淡,在过去是有温度的,但在此刻却是寒凉得犹如夜晚的荒漠。
“我、我是订了婚,但那时候是我送礼物给对方。”桑言深吸了口气,“所以,我恐怕没办法给你建议。”
桑言和霍临霁在两年前订婚,本来早就应该完婚的,但霍临霁一直以在为桑言筹备一个惊喜而又盛大的婚礼为由,将婚礼一直拖延至今。
“好。”
手机两端沉默片刻,或许是骨子里的教养不允许谈司易直接挂断桑言电话,他问,“还有事?”
“没,没有了。”
明知道对方即将是有妇之夫,她再纠缠,那就是肮脏了。
谈司易知道她明白这个道理。
这是让她自己打退堂鼓。
九点钟,桑言打开直播软件,日暮集团已经一切准备就绪。
京市的各大媒体均已到场,台下坐着京市有名的商业大佬,现场保安维持着良好的秩序。
倏忽,镜头无意间扫过坐在前排位置的霍临霁。
桑言这才知道这人已经回国,他如今堂堂正正代表着辰星集团出席这样的商务场合。
由于他是京市新贵,近日又喜结连理,春风得意,镜头故此几次都给到他。
桑言再看到这个人,已经没有恨了。
只是可惜了自己七年的时间,但辰星集团,她还是要拿回来!
谈司易的出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只见谈司易穿着剪裁合宜的高级定制墨色西装,浑身散发出一股与身俱来的清冷与矜贵,在一众保镖的簇拥下,包裹在墨色西装裤下的长腿沉稳从容地迈着信步走向日暮集团大堂正中临时搭建的讲台。
他是一位天生的王者,站在讲台正中时,如神祗般散发出倨傲与自负的气质,俯视着芸芸众生。
他在讲台上流利地谈及日暮集团的发展与前景,由于俊美无俦的五官,导播数次将镜头落在他的脸上,恰好现场的轻柔的暖光洒在他身上,仿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华光溢彩。
桑言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谈司易。
过去他沉默寡言、性格内向,怎么都不会想到他有这样从容、自信的一面。
不禁有些着迷。
“我这女婿,真优秀。”
突然而至的声音,令桑言猛地回神,看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旁正喝咖啡的父亲,桑言窘迫。
“爸爸,您起来了。”
桑父笑道,“看你看司易看得这样出神,都不忍打断你。”
桑言脸颊微微赧然,伸手挽住桑父的臂弯,认真道,“您不准再开这样的玩笑了,我们现在是朋友。”
之所以称为“朋友”,是因为接下去她还需要拿谈司易来作为去湖里官邸的借口。
桑父挑眉一哂,“朋友关系能到夜不归宿?”
“不是您想的那样。我想进日暮集团上班,但您知道我没有任何工作经验,所以让四哥给我在公司安排了一个休息室,以便我之后在公司学习。”桑言在回来之前就已经想好这样的借口。
桑父闲适地喝了一口咖啡,笑容可掬道,“上什么班,我们有困难找司易就好。”
桑言不可能告诉桑父真实情况,她只想一如既往地看到他轻松自在的笑容,撒娇道,“爸爸,虽然有四哥帮忙,但我们也不能事事都依靠他,我们需要自力更生。”
桑父向来都是敌不过桑言的撒娇的,连连道好,只要桑言开心。
晚上八点,桑言顺利以去日暮集团学习软件操作为借口,去了湖里官邸。
准备进别墅门厅的时候,她看到清姨微弯着腰、正恭恭敬敬地听一位穿着儒雅的、年逾六旬的男士说话。
桑言的心猛烈的咯噔了一下。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立即躲到了别墅门厅外巨大的大理石罗马柱后面。
她相信她刚刚所见到的那个男性长辈,就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也就是谢天祖口中的“老牛”,清姨口中的“先生”。
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但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她的内心还是充满抗拒。
过了许久,在一遍又一遍的进行心理建设后,她才苍白着一张清致无暇的脸走出罗马柱。
清姨出来叮嘱保安做好别墅安保,刚好碰到她。
“桑小姐?”
桑言依然不失礼貌地跟清姨颔了下首,这才道,“抱歉,我来晚了。”
“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是人不舒服吗?”清姨伸手摸了摸桑言的额头。
桑言摇摇头,语气有些滞缓,“我没事,可能是被风吹得有些冷。”
“赶紧进屋吧!”
清姨立即转身回到客厅去帮桑言拿羊绒毯。
桑言走进别墅后没有看到刚刚那个人,神情有些疑惑。
清姨见状,道,“你在找先生?”
桑言语塞,“我,呃......”
清姨道,“你要是早来一步就好了,先生刚刚才走,晚点也不知道是否过来。”
清姨的话印证桑言心底的猜测,她的脑袋耷拉下来,“那我上去休息了,清姨。”
清姨以为桑言是身体不舒服,贴心道,“快去吧,等会儿我送一碗姜茶上去给你,你喝了身体就暖了。”
桑言有气无力道,“谢谢清姨。”
回房后她一直提心吊胆,直到到凌晨两点,相信“先生”应该不过来了,这才稍稍释缓全身一直绷紧的神经。
这一夜,她睡得极其不安稳。
天亮之后,司机刘叔送她回宁颂颂的小区,看到后视镜里的她精神不佳,道,“桑小姐,先生今晚肯定会过来的,他这两晚大概是有事。”
桑言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刘叔是以为她在失落于“先生”昨晚没有过来。
她想要解释,但又不知道怎么解释,声音哑在喉咙里,最后直到刘叔送她到宁颂颂小区大门口,这才张口说了句“谢谢”。
宁颂颂得知先生是位年逾六旬的老人,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桑言。
忍不住,又说了一次,“谁让你当初要跟谈司易退婚,好好的日暮集团总裁夫人不做,你当时真是瞎了眼!”
“你小声一点。”
桑言怕吵醒桑父。
宁颂颂这才把声音放低,“现在也没办法了,谢天祖已经帮舅舅让那些债权人撤诉,现在就等警方那边销案。”
桑言的视线沉寂地落在茶几上,若有所思,长长的睫毛下,投射出淡淡的阴影。
“我知道,我没想逃,这事我能应付过去的。”
只要她爸爸能平安无事。
宁颂颂无奈地叹了一声,“舅舅的问题暂时解决了,你接下去有什么打算?”
桑言道,“我昨天在日暮集团的直播里看到霍临霁了,我想去找他。”
宁颂颂错愕,“你还找他做什么?”
过去七年,宁颂颂虽不觉得桑言有多爱霍临霁,但她的确已经视霍临霁为终生伴侣。
她怕桑言还在恨霍临霁,然后做出冲动的事情。
“我要找他拿回爸爸的徽章。”
“辰星董事长的徽章?”
“是。”
他的衣服,是她帮他脱的。
高级定制的深灰色哑光银质衬衫扣子,她不熟练地解着,一颗一颗解的很慢。
解到最下面一颗的时候,他骨节分明的两根手指将她的下巴抬了起来。
力道不轻不重,但能明显感受到一股不容抗拒的压迫力。
“你这样解,要解到什么时候?”
她被迫看着他,全身因为紧张而绷紧。
酒店半明半寐的灯光下,清冷俊逸的面庞立体清晰,仿佛上帝的精心雕刻。
那漆黑的幽暗深眸,映射着她通红的一张脸。
“四哥,要不然......”
你来吧!
她话还没有说完,下巴忽然被他抬到最高,那一刻,修长白净的手指好似冰窖一般的寒冷无温,脖颈处猛地传来被拉扯的一股生疼。
她闭上眼,内心以为他憎恨她,故而趁此机会宣泄时,突然感受到一股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凑近,随之而来的是,两片柔软的凉薄覆在她禁不住轻颤的唇瓣上。
是吻。
她不敢相信,眼睛似铜铃般睁大,眼前是他放大的英俊面庞。
喘息之余。
“四哥......”
“嗯?”
他抬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箍住她的腰肢。
“我......”
她一时无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低嗄的声音道,“待会儿可能会有点不舒服。”
画面至此,桑言用力摇了几下头,没有允许昨晚的回忆继续在脑海里播放。
翌日一早桑言去了宁颂颂联系好的一家拍卖行。
“这似乎的确是谈先生的真迹。”
老板用放大镜在字画上细心地审视,似乎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就这副字画的真伪,我愿意负上法律责任。”桑言严肃道。
老板继续观摩了一会儿,随即放下手里的放大镜,笑容可掬道,“桑小姐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毕竟谈桑两家人过去故交,谈先生赠予您这幅字也不是不可能。”
桑言松了口气。
“只不过这副字,桑小姐要价五亿,别说其他人,就算是谈家人,也未必肯出这个价。”
“您只管上拍卖,谈家的人一定会来拍的。”
“行。”
从拍卖行出来,宁颂颂疑惑问桑言,“你既然料定谈家人会来拍这幅字,为什么不找人直接把字送到谈家去,也免得给拍卖行赚一笔中介费?”
桑言抬头看向今日乌云笼罩的天空,眉心间凝着几分伤感,“找谁把这幅字送去谈家都会被查到背后的人是我,只有跟拍卖行签了保密协议,才查不到这副字的出处。”
“你的意思是,谈家人要是知道卖这副字的人是你,他们甚至可以连谈先生的画都不要?”宁颂颂没想到谈家人对桑言的恨这么深。
桑言道,“是必然的。”
宁颂颂没想到谈家人这样恨桑言。
桑言一进家门就看到桑父在兴致盎然拉小提琴,心情看起来很好。
“爸爸。”
见到桑言,桑父连忙放下小提琴,高兴道,“言言,你不要出去奔波了,我的事情我已经找人帮忙了,事情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桑言十分意外,跟着桑父在沙发上坐下来。
“爸爸,你去找谁帮忙了?”
桑言不认为父亲在这个时候还能找到朋友帮桑家,否则她大闹霍临霁和洛晨的婚礼那日,就已经有人站出来帮她说话。
事实却是,在场的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她变成一个疯子,甚至有些人脸上奚落的笑意已经压制不住。
“司易啊!”桑父满脸兴奋道,“我看新闻上说司易回国了,下午就去日暮集团找他去了!”
桑言脸色变了。
“爸爸,你、你去找四哥了?”
桑父看桑言表情,好笑道,“傻女儿,你不是觉得司易还记得你们以前的事吧?爸爸跟你说,真正介怀的是谈家那帮家长,人家司易自己根本就没什么,虽说他当时喜欢你,但是也能理解你喜欢的是别人,毕竟感情是不能勉强的。”
“可是爸爸,我们两家人已经多年没来往了,您去找他帮忙,着实唐突了。”
“是有点唐突,但人家司易得知我来,还不是让助理客客气气地下楼来接我,对待我的态度跟过去并没有什么区别。”
“他答应帮您了?”
“对啊,我把情况大致跟他说了一下,他说问题不大,但还要搞清楚具体情况,最好是让你去跟他沟通。”
她的亲爹啊!
这都听不出来人家这是不好直接拂了他的面子。
人家只不过是基于良好的修养和风度,怕他难堪。
她之前“抛弃”过他,这是有多不要脸,才好意思去找他帮忙?
除非是像前晚那样的交易。
但她绝对有自知之明,她可能陪他睡个百次千次都不会值五亿。
那天能换来他帮她保释出父亲,凭的大概是他年少无知时对白月光的那仅剩的一点点兴趣。
如果他真的还喜欢她,床上床下也就不会是两幅面孔。
“知道了。”
桑言到底还是没有直接让桑父认清现实,毕竟桑父一直都是乐天派,事到如今能够这样轻松快乐的生活,也挺好的。
“那你记得跟他联系啊,这是他的名片。”
“好。”
桑言没想过去找谈司易,但还是把他名片上的手机号码输进了手机。
她知道她一定是打不进他电话的。
以前他就只接听自己有备注的人打来的电话,而现在她在他手机里的备注应该早就没了。
两天后,宁颂颂打电话告诉桑言拍卖行已经将谈恺之的字备案,一个星期内必然可以顺利上拍。
桑言接到电话后还来不及松口气,玉嫂已经急促地敲响她房间门。
原来是业主来收房了。
连桑父自己都不知道,霍临霁之前要他签的合同里,有一份售出桑宅的合同。
换句话说,桑宅如今已经是别人的。
业主迟迟没等到他们主动联络,又到了收房时间,便拿着具有法律效应的合同过来了。
“怎么会这样?”
这一刻,难得连乐天派的桑父,也在原地愣了许久,眼眶禁不住泛红。
毕竟桑宅是桑家的祖屋。
对于桑父来说,桑宅还在,家就还在。
桑言的反应是平静的,因为她早就有预感霍临霁不会给他们一丝翻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