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前夫处处护青梅,离婚后我另寻高嫁夏婉盛淮无删减+无广告
前夫处处护青梅,离婚后我另寻高嫁夏婉盛淮无删减+无广告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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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夏婉盛淮的其他类型小说《前夫处处护青梅,离婚后我另寻高嫁夏婉盛淮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咸鱼不要翻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嫂子,你家欠的钱都快半个月了,今天说啥都得给了。”夏婉这会儿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压根不知道是啥情况,听见有人要债,她下意识应声:“啥钱啊?”“冉清清半个月之前在我家买了件舞蹈服,二十块钱,这都拖半个月了。”谁?冉清清?什么舞蹈服啊?听见这个名字时,夏婉的脑子如被雷击,嗡的一声响,冉清清不是都跟她丈夫过上日子了,买衣服咋还找她要钱?而且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这么大的年纪,还跳啥舞?可一睁眼,看见熟悉的军区大院时,夏婉瞳孔一缩,这不是......她二十年前刚跟盛淮结婚那阵住的院子吗?她使劲拧了一把大腿,脑子里的记忆却纷涌不断。她分明已经死了。死在儿子结婚那天,躺在医院病床上,没一人陪伴。但眼下是......“这钱你到底给不给,不给的话我可去...

章节试读

“嫂子,你家欠的钱都快半个月了,今天说啥都得给了。”
夏婉这会儿脑子还昏昏沉沉的,压根不知道是啥情况,听见有人要债,她下意识应声:“啥钱啊?”
“冉清清半个月之前在我家买了件舞蹈服,二十块钱,这都拖半个月了。”
谁?
冉清清?
什么舞蹈服啊?
听见这个名字时,夏婉的脑子如被雷击,嗡的一声响,冉清清不是都跟她丈夫过上日子了,买衣服咋还找她要钱?
而且都四五十岁的人了,这么大的年纪,还跳啥舞?
可一睁眼,看见熟悉的军区大院时,夏婉瞳孔一缩,这不是......她二十年前刚跟盛淮结婚那阵住的院子吗?
她使劲拧了一把大腿,脑子里的记忆却纷涌不断。
她分明已经死了。
死在儿子结婚那天,躺在医院病床上,没一人陪伴。
但眼下是......
“这钱你到底给不给,不给的话我可去部队找你家盛淮要钱了啊!”
夏婉被这一嗓子唤回神,立马从兜里掏钱。
“给给给,二十块钱是吧?”
夏婉哆嗦着手,从叠的整整齐齐的钞票里,抽出两张大团结,拿了钱,裁缝铺伙计才欢天喜地回去了。
直到周围安静下来,夏婉才有时间整理思绪。
看眼下这情况,她是重生了?
夏婉翻看墙上的挂历,看清年月日,她跟盛淮是七年前结的婚,儿子刚六岁。
这会儿,冉清清和她女儿已经被盛淮接回了家,冉清清仗着她是盛淮战友遗孀,又是高中时盛淮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自打住进这个院,她三天两头的买东西,最后都找夏婉结账,盛淮在部队工作,一百块工资也不低了,可再高的工资,也架不住冉清清这么花,这才8号,家里生活费就只剩五十了。
因此前世,夏婉拒绝了给冉清清支付舞蹈服费用。
冉清清当晚就带着女儿找上盛淮,说夏婉不待见她,要带着孩子回乡下。
盛淮安慰好她,转头就将夏婉一通教训,说她小家子气,冉清清是文工团的领舞,没有像样的舞蹈服不像话。
还说她再这么针对冉清清,就要把夏婉送回乡下老家。
呵呵。
想到这,夏婉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
盛淮看着是个顾家好男人,月月准时把工资交到她手里,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只顾着在冉清清面前逞能装大方,哪知道夏婉每个月为生活费都快愁白了头?
但这回,她也不算计当那个恶人了。
盛淮要大方,她就跟着一起大方。
反正到头来,丈夫是别人的,儿子也是别人的,夏婉收好这个月仅剩的五十块钱,出门上菜市场买了点菜。
她父母双亡,从小在舅舅家长大。
十八岁那年,舅舅给她介绍一门好亲事,就是盛淮。
照实说,盛淮条件的确不错。
一米八的个头往那一站就赏心悦目,模样又好,参军工资不低,家里父母还善解人意,嫁给盛淮后两个月,他就执行任务去了外地,一走就是七年。
这七年夏婉生了儿子,一直在乡下跟公婆生活,盛淮连块尿布都没帮着换过。
直到半年前,盛淮才结束任务,把夏婉和儿子一起接到县里大院。
可一同住进大院的还有冉清清。
盛淮说,冉清清的丈夫是他最好的战友。
战友临终嘱托,他必须好好照顾冉清清,可谁也不是瞎子,他看冉清清那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
自打住进县城,夏婉就一直做家庭主妇,给盛淮和儿子照顾生活起居,通四海包括冉清清母女。
冉清清在部队文工团,盛淮每早上班都会顺路跟冉清清一起,夏婉天不亮就得起床,做早饭,叫他们起床,给儿子穿衣洗漱,活像他们的佣人。
也就是她前世活得窝囊,以为一再忍让能让生活平静,可没想到最后落得那么个结局。
这辈子,想都别想!
菜市场买完菜,夏婉就回家准备晚饭,五点多钟,盛淮和冉清清带着两个孩子回来了。
盛明辉今年刚上小学,冉清清的女儿魏瑶大他两岁,念小学三年级。
盛淮牵着盛明辉,冉清清牵着魏瑶,四个人一进门,夏婉看向他们,恍惚觉得这才是一家四口。
不是觉得。
前世,盛明辉的确也娶了魏瑶,他们是名副其实的一家人。
只有她夏婉,是个外人!
“洗手吃饭吧。”
饭菜端上桌,夏婉也没等他们上桌,自己动筷子就开始吃了,盛淮瞥她一眼,冷冽的眉眼间带着不悦,可到底没多说什么,可上桌一看,满桌四个全是素菜,连点荤腥都没有。
冉清清脸色明显不太好看,可还是按着脾气吃。
反倒是她那闺女魏瑶忍不住了。
魏瑶的模样跟冉清清如出一辙,高挑的细长个头,小头小脸看着像支亭亭玉立的水仙花。
魏瑶把筷子往桌上一撂,小脸明显不乐意了。
“妈妈,我想吃肉,夏阿姨也太小气了,连肉都不给我们做!”
尽管冉清清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她还是装模作样在魏瑶嘴上轻轻拍了一下。
“瑶瑶,快给夏阿姨道歉!阿姨给我们做饭已经很辛苦了,哪能挑三拣四,有你一口吃的就不错了,她又不欠咱们的!”
冉清清看似一副善解人意将魏瑶教训一通。
可一转头,她又朝夏婉故作为难开口。
“夏婉,你能给我们娘俩一口吃的,就是天大的恩情了,按理我不该说啥,可阿淮是你男人,明辉是你亲儿子,两个男人连点肉都吃不着,体力跟不上啊。”
“阿淮平时工作强度那么大,总得让他多补补。”
冉清清语气轻轻柔柔的,任谁也听不出敌意,但夏婉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一耳朵就听出来。
她这是阴阳怪气,说自己为了刻薄她们母女,连自己男人儿子都得跟着一起吃苦。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盛淮也将筷子撂到桌上了,盛淮是领导,平时在部队疾言厉色,眉头一拧,底下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夏婉含笑说道:“但我一个没读过书的,没本事,没见识,除了家里的柴米油盐,其余我都分不出哪些是该买哪些是不该买,不如你来的有主见,这钱还是你来管吧。”
两个人各执一方说辞,把跪在地上的盛明辉看得一愣一愣的,盛淮掐着自己眉心:“我平时工作已经够累了,就不要在这种小事上......”话还没说完,门外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魏瑶用力拍着门哭喊道:“盛叔叔,快救救我妈妈,我妈妈晕过去了。”
这话一出,盛淮心里一紧,刚要动身,跪在地上的盛明辉顾不得自己刚挨了几巴掌,一溜烟就跑出去打开房门:“清清阿姨怎么了?”
见自家儿子冲出去,盛淮也跟了上去,夏婉看着他们一大一小,离自己远去的身影,冷笑一声。
虽然感觉心寒,但这对父子的表现果真不辜负夏婉所想。
至于冉清清晕过去是真是假,夏婉也懒得去一探究竟,既然那父子俩乐意折腾,就让他们去。
走到房门口,双手把门合上,油灯吹灭后就上床睡觉了。
夏婉在门内安然入睡,门外一阵兵荒马乱,父子俩焦急地冲到房间内,盛明辉“扑通”一声,直接跪在地上,轻轻摇晃晕过去的冉清清:“清清阿姨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盛淮把盛明辉扒拉到旁边,打横抱起冉清清,将她轻轻放到床上:“你妈妈怎么晕过去的?”
要不说是冉清清教出来的孩子,盛淮刚一问,魏瑶眼泪便落下来:“我跟我妈妈进了门,她刚想问我怎么回事,就晕了过去......盛叔叔今天晚上是我不好,求求你,救救我妈妈吧。”
盛淮被魏瑶哭的,心里升起一丝怜惜之情:“别急,我去村口找王大夫。”说罢,他便打算起身,就感到衣角有轻微的拉扯感,同时响在耳边的是魏瑶惊喜的声音。
“妈妈,你醒了?吓死我了......对不起妈妈,以后......我再也不气你。”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的,说完就往冉清清身上扑,盛淮也没怀疑什么。
柔和的坐在冉清清床边:“有没有哪里难受?”
冉清清状似要坐起来,果不其然,盛淮立马拦住:“你晕过去刚醒,躺着就好。”
冉清清点点头,转过头来看向盛明辉:“盛哥,这孩子刚挨了打,你先让他回去休息吧。”
盛明辉往前走了一步:“我想陪着你,清清阿姨。”
听到这话,冉清清心里得意万分,就算夏婉平日对盛明辉再怎么好,对方不照样更喜欢自己吗。
她面上依旧是柔弱的样子,轻轻咳嗽两声:“傻孩子,阿姨没什么事,你这会儿身上还疼着呢,赶紧回房吧。”
盛淮此时也开口:“好了盛明辉,自己回去睡觉。”
有了他亲爹开口,盛明辉再想留下来也没办法,一步三回头不舍地离开。
魏瑶年龄也不大,既然冉清清醒了,盛淮寻思自己一个人守着就够了,便也让她回去睡觉。
魏瑶假意推脱两次,之后才随了盛淮的意。
剩下两个人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盛淮看着弱不禁风的冉清清,心里升起一股自责:“是我没履行诺言,照顾好你。”
冉清清连忙慌张抬头,如小鹿般清澈的眼神撞进盛淮眼里:“盛大哥,你别这样说,要不是你,我们孤儿寡母,又怎么能活到今天?”
语气里满满都是崇拜和感激,看向盛淮仿佛是看到救世主,仅仅一句就满足了盛淮极大的虚荣心。
他轻轻抚摸冉清清的头发:“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让你们母女俩过上好日子。”
两个人你侬我侬,又缠绵了一阵,冉清清思索气氛也差不多了,便装作一副为难的样子。
她瞌睡,盛淮就给她递枕头,立马问道:“怎么了?又给自己的脸皱成苦瓜了。”
冉清清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是你们家的家事。”
“我既然答应了你丈夫,你四舍五入也就算我一个妹妹,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就说。”
冉清清微微咬唇:“我是觉得,盛明辉年龄小,这种小孩都是记打的,你上次给他长了记性,这次怎会大着胆子直接骗七块钱?”
冉清清一说,盛淮恍惚间,便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猫腻。
见他开始动摇,冉清清便开始信口雌黄,把今天的事情颠倒黑白:“小孩子,总是大人说什么就做什么,虽然盛明辉平时确实喜欢我,但也不至于专门骗七块钱为我买生日礼物......”
冉清清暗戳戳的向盛淮表明这件事情是夏婉受益之下,盛明辉才这样做,把自己和女儿摘的干干净净。
也正是她今晚要撒谎的原因,才在一开始迫不及待的把盛明辉支出去。
盛淮抿唇,但心里也有了些考量,况且平日夏婉把盛明辉视作掌上明珠,从未打骂过孩子,今日反常的直接给盛明辉一巴掌,一系列推断之后,盛淮暗骂一声“恶毒”。
见盛淮脸色变了又变,冉清清便知道自己这次挑拨又成功了,心里偷笑:就这么一来二去的,看她不搅和得夫妻两人不得安宁,到时候自己再关怀些盛淮,就静等上位了。
冉清清对自己能肆意掌握父子俩骄傲的如同孔雀开屏,面上则是一副惶恐的样子:“盛大哥,我随口胡说的,你可别放到心上,你跟嫂子是夫妻,两个人过好日子才是最重要的。”
说完后她如同受了委屈隐忍不发一般,红着眼眶:“今天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盛淮得了她的再三保证自己没事,才放心下来。
看着盛淮离去的背影,冉清清对他势在必得。
而回到房间里的盛淮越想就越觉得冉清清的猜想有理,最后认准整件事情夏婉才是幕后黑手。
而第二天冉清清有心巩固自己在盛淮面前的形象,起了个大早,跑到厨房里丁零当啷的把所有人的早饭都做好了。

盛淮刚睡醒,从房间里出来便看见冉清清忙碌的身影,连忙走上前去:“怎么今天让你做饭,夏婉呢?”
冉清清抿嘴一笑:“应该还没睡醒,你不要吵她了,平时给我们做这么多饭,偶尔歇一歇也没什么。我今天刚好醒的早,就起来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看着一桌子的早饭,盛明辉又惊讶又心疼:“把你接到大院里来,又不是让你当保姆的,这种事情以后交给夏婉就好。”
冉清清摇摇头,之后说道:“好了,做一顿饭而已,快坐下尝尝合不合胃口。”
两个人说话间,夏婉拉开房门,从里面出来,看着桌子上丰富的早餐,挑了挑眉,倒也不觉得稀奇。
昨天冉清清刚在盛淮面前落了面子,今天势必要找回场子,对方既然愿意勤快,她也乐得清闲。
可盛淮铁了心不愿意放过夏婉:“昨晚就你睡得早,今天还起这么晚。”
夏婉背着盛淮翻了个白眼,根本懒得搭理他,睡一天懒觉就这么应激,之前冉清清天天睡到早上八点,也不见他放一个屁。
见夏婉不搭腔,盛淮脸色铁青,冉清清在旁边连忙哄着:“也许是姐姐没听见。”
盛淮冷哼一声:“她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乡下没读过书的果真跟念过书的不一样,盛淮看向夏婉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轻蔑。
夏婉根本不管这边的风云涌动,漱了口之后,便直接坐在桌子旁边。
筷子还没拿到手里,就开口夸奖:“不愧是冉小姐,手艺看着就比我这种粗鄙之人好多了,没想到读过书的人自理能力也这么强。”
一连串的夸奖下,冉清清先是得意,后面越品越觉得不是味,生怕夏婉以后把做早饭的任务都交给她:“我才疏学浅,随便做做而已,哪有嫂子手艺好。”
夏婉完全不搭这话,只是一味的夸奖:“随便做做就这么好吃,看来冉小姐天赋很高啊,不怕才疏学浅,以后多做做就好了。”
而夏婉胳膊肘往外拐的儿子也没让她失望:“清清阿姨做饭就是比你好吃,我以后都要吃清清阿姨做的饭。”
冉清清听到这话,脸都黑了点,让她顶着如花似玉的脸泡到厨房里做黄脸婆肯定是不乐意的,但面上还是装得样子:“小辉别这么说,世界上只有妈妈做的饭才是最好吃的。”
盛明辉筷子戳着手里的馒头,嘟嘟囔囔来了一句“才不是”。
盛淮看夏婉这一副享清福的样子,更是生气:“你倒是会享受。”
冉清清连忙假装打圆场:“应该的嘛,昨天魏瑶帮着小辉撒谎,是她不对,我今天做饭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和嫂子好好道个歉。”
可想了一晚上的盛淮,早就认定整件事情都是夏婉撺掇的,冷哼一声:“错的另有其人,你道什么歉,无辜的人,起个大早给全家人做了早饭,真正犯错的倒是心安理得睡到现在,还吃的比谁都香。”
说完这话,盛淮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你要不想让我把你送回老家,现在就好好给清清道个歉,这件事情我们既往不咎。”
夏婉被他说的那声“我们”刺住,眼前这个男人,恐怕早就在潜意识里和冉清清结为一家,而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又想起他把桌子往筷子上拍的动作,也不知道是想吓唬谁,而且还让自己道歉,夏婉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
也不知道冉清清是怎么搬弄是非的,盛明辉亲口承认盛淮亲眼所见,一晚上过去又变了样子,自己成最后那个恶人了。
重活一世夏婉懒得惯他破毛病。
他能拍,夏婉就能比他拍的还响,使劲“啪”的一声,也把筷子拍上去,馒头随手一扔,干脆不吃了。
盛淮看夏婉干脆利落的动作,和她毫不犹豫往外走的步伐,愣在原地,夏婉逆来顺受惯了,此时乍一反驳他,盛淮脑海里全部都是“她怎么敢”。
但夏婉自己一个人出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也想起身追过去看看。
刚站起来就被盛明辉拽住衣服:“爹,你管她干啥,反正她也没有清清阿姨温柔漂亮,要走就走呗,有本事今天晚上别回来。”
在大人面前,一向唯唯诺诺的盛明辉说起夏婉来也是大言不惭。
盛淮听到后看了一眼冉清清,就见她潸然若泣的看着自己:“嫂子是不是特别讨厌我,要不然,盛大哥你还是把我送回去吧,也免得让你们夫妻之间产生罅隙。”
见她这副自责的神情,盛淮立马拍拍她的背安慰道:“是夏婉不识好歹,你别和她计较。”说着默默坐下,尝了两筷子饭之后眼前一亮:“好吃,从哪里学的这么好的手艺?”
“真的吗,我就是自己无聊,随便看了几本书,里面就有两本是料理的。”冉清清把自己包装的温柔知性有学识,而这也恰能在盛淮柴米油盐有了夏婉保障后,满足他的风花雪月。
察觉到盛淮向自己投来赞叹的目光,冉清清心里又是一阵得意,吃完饭之后,甚至主动收拾起碗筷来。
盛淮想要帮忙也被她拦下:“好了,你在军队里忙,家里这种小事就交给我来办吧,更何况这段时间你要忙着升职,能歇一会是一会。”
在冉清清一再要求之下,盛淮也就点了头,看向冉清清的眼神,更是柔情蜜意。
旁边盛明辉嘟嘟囔囔:“还是清清阿姨好,我妈妈吃了饭,连收拾碗筷都不知道就往外跑。”
而被父子俩接连提到的夏婉离开家门后,找到一个电话亭,把自己一直铭记于心的电话号码背了出来,很快,店老板就帮忙接通,电话听筒传来温润的男声。
“喂?您好?”
夏婉沉默片刻之后才回答:“舅舅,是我,夏婉。”
舅舅那边有些哑然,随之而来就是惊喜的语气:“你居然主动联系我了,这半年来没一点音讯,我都差点以为给你的电话号码是不是被弄丢了。”
夏婉眼眶酸了酸:“这半年确实生疏很多......”两个人寒暄一阵子,聊天中阔别已久的舅舅依旧温润如玉,越说越心酸,明明只是家常小事,可夏婉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哽咽。

其实今天的饭菜,他也觉得不满,只是不好开口。
不过既然冉清清开了这个头,他就必须问个清楚!
可没等盛淮开口,夏婉夹了一筷子菜,清冷眉眼平平淡淡,压根不在意这场风波似的。
“我不是你部下,不用在那摔摔打打的吓唬我,你们吃素,我也没背地里偷摸吃肉,别弄得好像我故意欺负人似的。”
见夏婉还敢理直气壮定罪,盛淮紧蹙的眉心褶皱更深了。
“那你准备这种饭菜是什么意思?”
这会儿,还扒拉饭菜的盛明辉也抬起头,肉鼓鼓的小脸看向夏婉,拧得包子似的全是褶。
“就是,妈妈小气,连点肉都不给清清阿姨和瑶瑶姐姐吃,我每天在学校食堂还能吃着点肉呢,妈妈咋这样......”
盛明辉不乐意地小声嘟囔,又赌气似的把凳子搬得离夏婉远了些,夏婉斜眼看了眼盛明辉,心里早凉透了。
她这儿子什么德行,前世临死前,她可看得透透的。
自己生养他六年,日夜操劳。
到头来,盛明辉反倒跟盛淮和冉清清更亲。
白眼狼!
见盛淮父子都将矛头指向夏婉,冉清清这个罪魁祸首,却又压着嘴角笑意,跳出来当起了和事佬。
“哎呀,你们跟夏婉别这么说话,她平时对我们娘俩挺好的,咋可能欺负我们,今天的饭菜......可能就是个意外。”
冉清清说到后头,尾音带了丝委屈。
听得盛淮父子火气更大了。
都把人委屈成啥样了?
保不齐夏婉背地里咋刻薄冉清清母女呢!
但没等父子俩发难,夏婉就嚼着菜,冷冷淡淡开口。
“冉清清她娘俩在这住了半年,我哪天不是好吃好喝招待?今天全素菜,确实是意外,生活费不够了,我总得省着点,天天吃肉的话,等到月底喝西北风啊?”
夏婉没好气地白了盛淮一眼,从前她觉得盛淮模样好工作好,能跟他结婚是自己的福气,盛淮跟冉清清那点猫腻,夏婉能忍就忍。
平日里的钱也是一分掰成两半花,哪怕被盛淮说抠门,也精打细算过日子。
那她就要让盛淮看看。
他对冉清清大方的下场是什么!
“我不是一号才给你一百块钱工资,咋可能生活费不够?你买东西了?”
盛淮胸膛微微起伏,看向夏婉的目光也明显带了怒气。
一百块,搁到现在的八十年代,是普通人家两三个月的生活费。
夏婉“嗤”地笑了一声,随手拿筷子一指冉清清。
“她买的,我没买,这个月生活费本来还有七十,她你买了件舞蹈服就二十块钱,还剩五十块钱,我不得省着点花啊?”
夏婉这句话撂地,饭桌上都安静半天。
原本挂在冉清清嘴角的笑,跟粘了冰碴子似的僵住。
就连盛淮的神情也有一瞬呆滞。
今天早上出门上班时,冉清清是跟他说过要买舞蹈服的事,之前隔三岔五的,她也会买些东西。
可盛淮没想到,一件舞蹈服就要二十块,把他一周工资就花出去了。
“这么贵啊,你们文工团不是发舞蹈服了吗,非得买这件吗?”
这会儿盛淮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了,他是答应了要照顾冉清清,可他自己也有老婆孩子,日子总得过。
冉清清这么大手大脚的,他一个月工资也经不起这么嚯嚯。
局势调转太快,冉清清一时没反应过来,嘴唇哆嗦半天才支支吾吾开口。
“文工团他们发的舞蹈服不合身,我是领舞,当然得买好点的,不然台上那么多人,我这个领舞都没个人特色了......”
冉清清喉咙干得被火烧似的,半天才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看她一脸慌乱无措,盛淮嗓子里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也怪他,事先没问过价格。
买都买了,他再说啥都没用了。
“清清阿姨在舞台上那么漂亮,买好看的舞蹈服也是应该的,二十块又不贵,等我以后工作了,每个月都给清清阿姨买一百件舞蹈服!”
盛明辉鼓着小脸,夸张得把冉清清心头慌乱挥散了。
儿子都这么说了,盛淮自然也不好再说啥。
夏婉只瞥了他俩一眼,嘴角笑意愈发冰冷。
她这好儿子啊,心眼是偏的,胳膊肘也是往外拐的。
她掏心掏肺对待的儿子,连口水都没说给她倒过,但能给冉清清画这么大的饼。
不过前世,盛明辉也的确是这么做的,大概半年之后,夏婉和盛淮之间因冉清清发生矛盾。
盛淮将她送回乡下老家照顾婆婆,自己则跟冉清清带着两个孩子在县城住下。
虽然没那本结婚证,可他们整天出双入对,所有人都以为他俩是两口子,生了一儿一女。
直到盛明辉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夏婉才被接到城里,可看见多年未见的母亲,盛明辉张嘴第一句话却是:
“我要和瑶瑶结婚了,婚房还差三十万,这些年我爸给你打生活费,你手里应该攒了不少吧。”
“我的钱啊?我的钱拿去给妈......清清阿姨买了一套房养老,我是你亲儿子,你这个当妈的,儿子结婚不得出点钱?”
当时,夏婉就被气出心脏病。
趁她住院这段时间,盛明辉拿了她的存折,将她多年存款拿去买了婚房,自始至终,魏瑶这个儿媳妇就没来看过她一眼。
盛明辉婚礼那天,夏婉孤孤单单死在医院,盛淮却和冉清清携手,看着他们的儿女将这份感情延续下去。
吃完饭,夏婉收拾了碗筷就回了屋。
住到县里这半年,盛淮说他觉轻,就一个人在偏屋住着。
回到屋里安静下来,在夏婉心里萦绕一下午的念头,在那顿饭过后也愈发坚定。
这样压抑的生活,她过够了。
她要离开结婚七年的丈夫,离开生养六年的儿子。
离开冉清清那对绿茶母女!
盛淮正在升职紧要关头,也绝对不会允许夏婉提离婚,既然他接受不了离异这条路,那丧偶总没问题了吧?
正设计的时候,夏婉房门被人敲响。

舅舅也不是耳聋心瞎的人,瞬间就捕捉到夏婉说话间的哽咽,眉毛微微下压,神情中带着关怀,轻声询问:“怎么了?在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夏婉一愣,没想到舅舅这么敏锐,在亲人的询问下,积攒两世的怨恨与委屈此时再也压制不下,他忍不啜泣着将这段时间大院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讲述出来。
舅舅听着夏婉所说的白眼狼儿子和一心看着锅里的盛淮,眉头忍不住越皱越紧。
再加上这半年内夏婉都和家里没有联系,直到今天才主动打来电话,更让舅舅落实了夏婉平日里就受家人欺负的猜想。
说话间,语气不禁沾染了一些怒气:“你在家里替他操持家里照顾弟妹忙活了七年多。好不容易熬到头,等到他把你接到城里大院,结果就让你过这样的日子。”
夏婉默认之后,舅舅连连咒骂盛淮:“娶到你这么一个贤惠勤快的媳妇,不偷着乐,反倒总想着偷腥。”
由于夏婉上辈子把老实人这一形象贯彻的彻彻底底,而他在未嫁人之前,手脚也比常人麻利,更不会平白无故的扯谎,因此舅舅对夏婉的诉说全都深信不疑。
舅舅听着电话那边一直沉默,更是感到揪心的痛,温声安慰夏婉道:“是盛淮没有眼光,分不清鱼目和珍珠,就算经历一段失败的婚姻,你也别因此难过。”
叹了口气,继续道:“当时你在村里媒婆那,可算红透大半个村子,这么多人想让媒婆引线,看能不能把你娶回家里,他小子沾了光还卖乖。”
在舅舅一声声安慰中,夏婉的心情也慢慢平复:“谢谢舅舅,我好多了。”
舅舅听出夏婉情绪稳定了,便主动提起:“你自己一个人在那边生活也不是事情,父子俩加上娘俩四个人站在一个阵营里,你独自一人赤手空拳,就算再怎么谨慎,也难免让他们钻了空子在外面落你的口实。”
“我这里倒是有个人选,刚好要去你们那边,平日里可以稍微照顾你一下,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了。”
夏婉有些好奇,从舅舅口中可以听出他对这个人的信心:“是谁啊?”
可舅舅则是打定心思卖个关子,抿唇一笑说道:“等他到了,你见面就知道。”
夏婉再次追问:“是我认识的人吗?”
舅舅但笑不语,直接换了个话题。
为了逗夏婉开心,主动提起她小时候的事情:“虽说你长大是稳重些,可小时候可是实打实的皮猴。”
说着,张口就列举了夏婉几个糗事,什么小时候跟狗打架,滚进泥坑里,嘴馋的时候抓邻居养的王八塞到嘴里,随便几件事情就把夏婉说的面红耳赤,羞涩的险些在电话面前都抬不起头。
听着电话里舅舅,一件接一件的说下去,夏婉实在不好意思再听,说话声音如蚊子一般:“舅舅,你别说了。”
舅舅自然听出夏婉语气里的羞涩,哈哈一笑:“长这么大了,脸皮还是这么薄。”
最后,夏婉便听到舅舅那边发出了一些动静,而后温润的男声说道:“说曹操,曹操到。”
说完这句话,还没等夏婉询问发生了什么,他便说道:“家里来客人,我就先把电话挂了,以后再有什么事情随时打给我。”
电话挂断之后,老板看了一眼通话时长,夏婉按照时间给钱,家里这么多吸血鬼,总之不缺她这一两毛的开销。
这会儿天色还早,夏婉也不想回家,沿着村里的土路走到河边,随便找了个干净的大石头坐下来,从旁边扣了几个碎石子往河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扔着。
心里开始构思自己的假死计划,听舅舅的语气,他派来的那个人应该是值得信任的,两个人办事总比一个人方便。
因此,夏婉也打算在对方来了之后就把逃离盛家的计划提前。
但一切计划实施之前,第一步就是尽快把管家权这个烫手山芋给扔出去。
只要她还拿着家里的钱一秒,冉清清就注定不会让她安分过日子。
夏婉回到家里,以她对冉清清的了解,把管家权扔出去的时机,对方迟早会给自己递过来。
果不其然,刚到家里,正是晌午头里,盛淮也在家中,冉清清立马凑了上来:“嫂子,你早上饭都没吃完,现在肯定饿了,我去给你煮饭。”
旁边盛淮一副没好气的样子,拦下冉清清:“你给她煮什么饭?她自己摔的筷子,饿死也别管她。”
冉清清假装焦急:“可能是因为我在这里打扰你们夫妻生活,碍了嫂子的眼,让她有些生气,说到底也还是我的不对。”
盛淮见到这副自责的样子,心里更是心疼:“你有什么打扰的,你丈夫是我战友,我照顾你是天经地义的事,她要真是看不惯,改明我就把她送回老家去。”
盛淮眼睛撇着夏婉,一副不屑的样子,似乎认定夏婉不舍得离开这个大院。
夏婉嗤笑一声:“你说的照顾就是把家里大部分的钱都给他们娘俩花,让咱们家揭不开锅过日子。”
盛淮被她一反驳,气得面红脖子粗:“你一个没读过书的粗人,懂什么?冉清清是我战友的妻子,她丈夫都去世了,难道我还不能......”
夏婉用力一拍桌子:“你想心疼她,你就自己心疼去,工资不是你的吗?你以后就自己留着,家里的钱都归你管,省的以后我再做什么惹得你们不顺心。”
话一出口盛淮脸色僵了僵,但旁边冉清清看着,此时拒绝显得他像孬种,盛淮咬了咬牙,也决定借着这个机会给夏婉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是不能轻易对着自己拿乔的。
但盛淮平日里又没怎么管过家,对于钱的开销,可以说是一窍不通,因此此时也只是硬着头皮接下来。
可旁边的冉清清见夏婉这么干脆利落的就把钱送了出来,自是喜不自胜,想到自己以后有机会对这些钱为所欲为,眼睛都亮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