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玄卦打翻全家骨灰,王爷读心跪地求放过苏青然苏月儿结局+番外小说

本书作者

霖下渊成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青然苏月儿的其他类型小说《玄卦打翻全家骨灰,王爷读心跪地求放过苏青然苏月儿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霖下渊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君怀!你夺人之妻,这也是君子所为吗?”萧南辰自知打不过这武将出身的谢君怀。可见谢君怀如此气势,又不甘就这样将苏清然拱手让人。毕竟那可是苏青然啊!她只要站在那里,京城美色若有十分,苏青然独占五分。怎么能把这样美丽的苏青然拱手让给别人?侯府那边纵使要换亲,也要把苏清然嫁过来。这样直接地卖给了谢君怀,这让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谢君怀恶名在外,萧南辰心里也打鼓。可同是王府,他必定要争上一争。谢君怀却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一步一步踱到平阳王世子面前。那身量竟然比平阳王世子还要高上半个头。谢君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又如何?”平阳王世子气势便矮了下来。他如今只身到访,苏青然也不见得向着他的样子。心一横,只能一把抓住苏清然的手。萧南辰直截了当地说...

章节试读

“谢君怀!你夺人之妻,这也是君子所为吗?”
萧南辰自知打不过这武将出身的谢君怀。
可见谢君怀如此气势,又不甘就这样将苏清然拱手让人。
毕竟那可是苏青然啊!
她只要站在那里,京城美色若有十分,苏青然独占五分。
怎么能把这样美丽的苏青然拱手让给别人?
侯府那边纵使要换亲,也要把苏清然嫁过来。
这样直接地卖给了谢君怀,这让他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谢君怀恶名在外,萧南辰心里也打鼓。
可同是王府,他必定要争上一争。
谢君怀却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一步一步踱到平阳王世子面前。
那身量竟然比平阳王世子还要高上半个头。
谢君怀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那又如何?”
平阳王世子气势便矮了下来。
他如今只身到访,苏青然也不见得向着他的样子。
心一横,只能一把抓住苏清然的手。
萧南辰直截了当地说道:“青然,跟我走!”
却没有想到苏清然竟然利落甩开了他的手。
“青然,你......”
他非常惊讶,转头看着苏清然。
可是苏青然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她撩了撩头发,不经意间将精致的眉眼全露了出来,那模样真是相当惊艳。
平阳王世子好久未与苏清然见面,如今一见,一时间看呆了。
从前,苏青然总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本身明艳至极的那张脸,却没有什么气势。
现在的苏清然自信又充满气势之时,竟能将她原本的美貌又扩大了几分。
直把平阳王世子看得呆了。
苏清然不紧不慢地答道:“世子此言差矣,我已说过,我在此处并无危险,世子此后也不要来纠缠于我。”
“既然你与我妹妹苏月儿已有了夫妻之实,就应该乖乖回去娶我的姐妹,这是我要与世子说清楚的第一桩事。”
“第二桩事,世子背上有妓女冤魂,若再不积善积德,恐有短命瘫痪之相,世子自求多福吧。”
说完,苏清然再也不和他扯长扯短,挥了挥手送客。
萧南辰愣在当场。
他不知道为什么苏青然竟然会知道他和苏月儿的事情。
苏青然竟然还说自己身上有妓女的冤魂?
鬼神之事他是不信的,哪怕苏青然昨天大闹侯府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
他急着想解释:“不是的,不是的,那只是我不小心犯下的一个过错,当时她灌醉我,我把她当成了你这才......”
“滚。”
谢君怀下了逐客令,左右将萧南辰架了出去。
谢君怀将折扇从墙上拔出来,那墙上竟然留下一个大洞,足见其武力之高深。
苏青然对谢君怀这个榜一大哥越来越满意了。
这榜一大哥不仅有权有势,并且相当护短,武功也好像蛮高强的样子,是一个非常合格的榜一大哥。
平阳王世子吃了个闭门羹。
他在王府门外捏了捏拳头:“谢君怀,你别得意,等有一日大事功成,我要你好看!”
苏青然回院子之后,洗了个玫瑰浴,又饱餐了一顿。
王府对她果然如对小姐一般,还更甚。
苏青然所见之人没有一个对她不客气的。
他们皆弯腰拱手,唤她苏姑娘,客客气气。
也没有下人在背后嘀咕她来路不正。
苏青然饭后难得散了散步,到处看了看。
这王府的风水倒是蛮好的,估计请高人过来改过。
苏清然看着没有需要改风水的地方,便回去睡了。
一夜好梦。
可是侯夫人那边,却没有那么平静了。
这是侯府夫人今夜第六次在睡梦中被吓醒了。
她本身就有头痛之疾,今日采了草药涂了上去也不管用。
不知是平时苏青然采的草药研磨有别的方法的原因,还是那个符咒真的有蹊跷。
苏夫人不管如何做,还是头痛。
她好久不头痛,一头痛起来,自然叫苦连天。
好不容易靠着别的药材镇压了睡了下去,梦中却有各种各样的怪异之象。
要么便是恶鬼追逐,情景十分逼真。
要么便是提心吊胆之事,在梦中重现。
要么从高处跌下......
最后,她竟然梦到侯府被抄家!
这些噩梦一次又一次地让她从睡梦中醒来。
就连旁边侍奉的婆子都被夫人折磨得,一夜仿佛苍老了十岁。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难道那丫头今天不是在装神弄鬼,她竟然真的有这种实力吗?那个符咒竟然是真的吗?”
想起那几个马夫和苏潇潇说的话,侯夫人不禁皱眉。
“难道那两个符咒也是真正的灵咒?他们说的都是真话吗?”
毕竟自己真的整夜在做噩梦。
苏夫人实在是受不了了,打发了人,一大早便从侯府跑到谢府去。
她希望能将苏青然请回来。
请不回来也好,回一趟侯府替她将咒解了也行。
那几个下人领了令匆匆而去。
结果到了谢府,谢府的下人却用鼻子看人。
他们居然说苏姑娘还在睡觉,不便去侯府!
还在睡觉?
苏青然以前在侯府早早地就醒来采草药,然后向夫人请安,怎么可能现在还在睡觉?
于是管家派人又回去禀报,说谢府执意不肯把苏清然唤醒,非要让苏清然睡到自然醒。
管家垂手立在谢府门口等着。
等啊等,等到日上三竿,苏清然还是没有睡醒。
只是那些下人站的腿都酸了。
那些下人从前也是苛待过苏清然的人。
没有想到这苏清然如今在谢府竟然过得如此之好。
她不是被卖成奴婢了吗?
奴婢怎么能够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来劳作呢?
难道她真的成了谢世子的侍妾吗?
直到苏侯爷上朝回来之后,发现夫人还在头痛。
夫人一夜没睡,白天准备补一补觉的时候,发现还是睡不着。
只要一睡觉她就会被噩梦缠身。
侯爷见夫人容颜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不止,也是心疼。
又听闻这事情是苏青然作的妖,还被谢府世子买了去,心中更是气愤至极。
他整了整朝服说:“我亲自去,难道谢世子还不给我这个老侯爷面子,还请不回来苏青然这个刁蛮的女儿?”
谢府。
苏清然终于睡到自然醒。
毕竟昨天折腾了那么久,那些符咒也是需要耗费法力的。
苏青然在前世受了雷劫,又穿越到了异世,法力自然没有恢复的那么快。
睡多了一点也是人之常情。
云桐见苏清然醒了,便上前告知她,侯府请人来见之事。
苏清然轻蔑一笑。
果然侯府这不就按耐不住了嘛。
不过一天,侯府夫人自然是会过来求她的。
系统实时提醒侯夫人后悔值加三十,寿命延长三十天。
看来她以后要过上一段,每天醒来寿命加三十天的美好生活了。
苏清然干脆利落拒绝道:“不见。”
谢君怀刚从外面办事回来,便见苏清然还在悠哉悠哉地吃早饭。
苏清然吃早饭的时候别有一番有趣可爱之处。
她各个糕点都拿来尝了一番,将小嘴吃得鼓鼓的,煞是可爱。
这番美景自然令谢君怀心情莫名变好了起来。
看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出正事:“今日太后身体有恙,我必须要去探望一番”
“太后的头痛由来已久,今日头痛尤甚,听说还头痛到撞墙,不知道苏姑娘能否为我治好太后?”
“治太后?那得看看太后得的是什么病了,我不会中医,但是可以通过看八字和望气,得知治好的具体的方向是什么?”
苏清然非常满意榜一大哥近日的所作所为,对谢老板家的伙食也疯狂点赞。
她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
只要把她服侍好了,那就是有求必应的。
苏青然同意之后,二人便启程,坐着马车去了皇宫。
前脚刚走,苏侯爷后脚便到了王府。
他对着王府门口那群看门的吩咐道:
“本侯亲自来,谢世子总不可能闭门不见了吧?”
他心里打定主意,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就是要把苏清然这个小贱人抓回去。
将她装神弄鬼那一套,全部给破解了。
保不齐苏青然在从前的草药里下了什么毒药,害得夫人如此!
结果却听见门房说:“谢侯爷,对不住了,世子今早带着苏姑娘,一同去觐见皇太后去了。侯爷若是有急事,可进宫寻找世子。”
进宫?怎么会突然进宫啊?
苏侯爷扑了个空。

苏青然与谢君怀驾着马车来到皇宫。
这个时代的皇宫建造得还是颇为恢宏的。
谢君怀毕竟是受宠的世子,一路绿灯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谢君怀见苏青然第一次进宫,却好像来过无数次的样子,心中不禁感到惊奇。
“苏姑娘倒是见多识广,第一次进皇宫的人,大多数是惊叹连连的。”
苏青然心道,故宫她都去过无数次了,这里的建筑比起故宫来还是稍微有些不够看。
表面上却不置可否,默认了谢君怀的说法。
谢君怀见苏青然不说话,心里有些痒痒的,突然间有些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谢君怀手伸进袖边,忽而掏出一个首饰盒来。
里面一对非常精致的耳环,玉石带点祖母绿的成色,做得相当精美小巧。
谢君怀说:“要去见太后,没有一些能看的首饰,是不行的,我替你戴上。”
不等苏青然说话,谢君怀便站在她的身边,小心地握住她的耳垂,轻轻替她将首饰戴上。
触碰到苏青然的那一瞬间,苏青然的心声便流淌开来。
这家伙还怪好的嘞,这耳环成色还不错,但是亲自替我戴上,这多少有点暧昧了吧。
虽然榜一大哥人很好,可是和客户搞暧昧可是行业大忌啊。
客户?
客户是什么?
榜一大哥又是什么?
谢君怀觉得她的心声相当新奇。
事实上,他昨日到今日,已经试了好几个人,发现自己听不到别人的心声。
只能在触碰苏青然的时候,听到苏青然的心声。
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觉得特别有趣。
他又亲身为苏青然戴上另一支耳环,侧脸一时间和苏青然贴得相当近。
他本就生得白皙,侧脸如刀削斧劈一般立体,靠近的时候,有一抹松香蔓延开来。
苏青然的心突然不受控制地跳得有些快。
罢了罢了,他长得这么好看,又靠这么近,我心跳得快些也是人之常情。
对客户动心是大忌啊大忌......
谢君怀听到她的心声,不由得有些想笑。
就这么等到太监通报,二人便跟着通传的小太监进了太后寝宫。
里面正一片混乱。
太医、太监还有小宫女端着热水和药物,都在围着太后转。
太后还在里面抱着头,一副疼痛至极、相当难忍的模样,喝着太医给的药。
太后一下子生起气来,将药碗摔碎:“喝药喝药,喝了这么多,一点缓解也没有。”
太医们吓得赶紧跪了下去,生怕自己的脑袋像这药碗一样,“啪”的一下就摔碎了。
谢君怀恰好在此时到了太后寝宫。
规规矩矩地给太后请安:“皇祖母,君怀来看您了。”
“君怀来啦。”
太后脸上难得泛起了一丝喜悦。
“君怀啊,祖母约莫就快要去了,你什么时候成亲,祖母要是能看着你成亲,心里石头也落地了......”
“不然祖母就算痛死在这里,心中也还是遗憾的呀。”
说完这番话,她那浑浊的老眼又看了看谢君怀,同时又转而看了看侍立在床尾的沈怡宁。
谢君怀这才意识到,沈丞相的女儿沈怡宁也在旁边。
苏青然跟在他后面,自然也是看到了的。
这沈怡宁长得倒是难得的清秀佳人,身上锦衣璀璨,一看便出生于富贵之家。
此时沈怡宁挽起袖子,帮太后拧干热毛巾,小心地将毛巾敷在太后脸上。
看着倒像是个会照顾人的。
太后一边握住沈怡宁的手,一边又拉住谢君怀的手,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谢君怀却摆了摆手:“祖母怎么会那样,祖母还要看着君怀打胜仗的,祖母肯定是要长命百岁的。”
沈怡宁却被太后这一番操作弄得相当羞涩,她悄悄抬眼看了看谢君怀俊美的脸,又低了头。
谁人不知谢君怀除了杀伐果断之外,声名在外的还有那张脸和健壮的身材。
平日里大家都怕他,但沈怡宁却是从小就见过谢君怀的。
小时候的谢君怀还是很正常的,不像现在这样随便杀人,所以她从小时候就倾心于谢君怀。
如今见太后执意为他做媒,她心中也是欢喜的。
谢君怀却在此时,打破了她的小女儿家心思。
“皇祖母,今日我为您带来一个能为您治病的能人异士,您看。”
太后一听说能治病,便好奇地往谢君怀身后看,这便看到了穿着一身飘逸留仙裙、翩翩然立在那里的苏青然。
苏青然今日一副小姑娘打扮。
可她原本就生得美貌,做清纯打扮之时亦有一种纯欲之感。
只是站在那里,就莫名地令人垂涎。
就连太后也没有见过如此美貌之人。
她问:“这是谁?你从哪里领来的小美人,怎么背着祖母偷偷在外面养了个这么美貌的小妾,都不跟祖母说一声,也不跟怡宁说一声,怡宁心里得多伤心呀。”
沈怡宁看着苏青然如此绝色,心里“咯噔”一声。
又见太后如此说谢君怀,一时间也怀疑苏青然是谢君怀的小妾,当下便蹙了蹙眉。
谢君怀却笑了起来:“哪里的话,皇祖母,这是我为您找来的医者,不是什么小妾。她原本是我最近收的门客,相当有能耐,祖母先试试再说嘛。”
苏青然在一边,倒没有怎么仔细听他们的讲话。
她在观察太后的气。
太后的气自然也是由天皇贵胄所带的紫气,那紫气环绕着太后。
可是这宫殿之中的风水,却相当糟糕。
仿佛是有人特意布置了一些奇奇怪怪的风水在里头。
这宫殿四周,房梁直压太后之床,这寝床位置选的不好。
而且宫殿四角的气是莫名的黑气,全部汇集到了这个寝床。
这宫殿四角一定有邪恶之物未被镇压。
如今见谢君怀向太后引见了她,苏青然自然就上前开始禀报:
“太后安好,我方才见这个宫殿里头有异,其实太后身体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受了恶人诅咒。”
“太后这床被梁压着,所以容易心累,同时这四周宫墙脚下应当都埋有邪恶之物,专诅咒太后头痛,以此来折损太后的寿数。”
“太后,不妨令侍卫们挖一下宫殿四角处,看看能否挖出这些邪物,然后由我来镇压。若镇压得当,太后的头痛之疾,今日或许能够完全消解。”
完全消解?
这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新鲜词汇。
以前那些太医都说药物出效,要慢慢来。
这是第一个上来就说能够完全消解太后头痛的女子。
沈怡宁倒是被她的口气惊到了。
太后却皱着眉别过头去:“来人啊,将这个装神弄鬼的丫头给我打出去!”

沈夫人满心的疑惑几欲冲破胸膛,想要质问苏青然。
可那嗓子眼儿仿佛被塞了团棉花,愣是发不出半点声音。
唯有双唇徒劳地张合。
这究竟是何缘故?
为何自己竟连一个字也吐不出?
苏青然对沈夫人施了禁言咒后,顿觉这周遭世界清净了不少。
而后,沈丞相精心准备之物也已齐备。
这些物件一一被摆好,黄色符纸被贴在十六根红蜡烛上。
红蜡烛亦被点燃,团团围住了沈公子。
只见那沈公子,目光依旧呆滞,却炯炯有神地凝视着前方。
身旁下人们忙得脚不沾地,他竟是分毫未被分神。
待那蜡烛被点燃,苏青然立于沈公子面前,取出一张符纸。
双手灵巧如蝶舞,轻轻一转。
那贴于地上的蜡烛,仿若听到了神秘的号令,“哧啦”一声,竟无风自燃起来。
那些火苗蹿得越来越高,一时间,竟比沈公子还要高出许多。
火焰摇曳生姿,将沈公子紧紧环绕。
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其吞噬。
直看得沈丞相心胆俱裂,那沈夫人更是惊惶失措。
苏青然一脸沉静,那沈夫人拼命挣扎,想要冲去救自己的儿子。
却被沈丞相死死按住。
沈丞相深知此刻万不可生乱。
沈怡宁虽在太后宫中早见过这般阵仗,可此时心中仍禁不住颤抖。
毕竟那是她的亲弟弟啊。
她如何能忍心看他有半分差池?只盼着苏青然能将弟弟治好。
“灵虚静,气归源,神守舍,意宁安。魂——归!”
苏青然一声轻喝。
那火势瞬间熊熊燃烧,愈发猛烈。
几乎将沈公子完全吞没。
外人瞧不见一丝气息。
沈丞相瞬间瞪大了双眼。
然而仅仅过了一瞬,那大火竟骤然熄灭。
沈公子静静坐着,双眼紧闭。
苏青然将符咒收好,神色淡淡地道:“治好了一半。”
“一半?苏姑娘,何解?”
“沈公子目前的魂已召回,只是有一股气被人盗走,故而我虽聚合了他的散魂,可他醒来之后,依然会双目失明。”
“除此之外,他已与正常人无异。只需将他唤醒便可。”
真的吗?
沈丞相心中燃起了希望的火苗,他忙不迭地亲自去唤醒沈公子:
“钦儿,你可安好?”
可任他如何呼喊,那公子依旧歪倒在椅子上,毫无动静。
这可把沈夫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径直冲过去,紧紧抱住儿子,嘶声喊道:“钦儿,钦儿,你这是怎么了?原本好好的,怎的她一来治,我家钦哥儿就这样了?。”
沈丞相眉头紧锁,拧成了一个死结。
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毕竟如今钦儿确实未醒,可这苏姑娘却言之凿凿地说,已治好了一半。
这究竟是何缘由?
无奈,他只得强压下心中的疑问,和声问道:“苏姑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苏青然收起朱砂,嘴里说道:“魂魄刚聚好,他睡久些也是养身,再耐心唤唤,自会醒来。”
沈丞相听了这话,又赶忙跑过去,声声呼唤着沈公子的名字:
“钦儿,钦儿,爹在这儿,你可听见?爹在叫你,真的是爹啊!”
“爹?真的是你吗?”
不曾想,那沈公子竟开口说话了。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沈公子缓缓睁开双眼。
可那双眼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依旧透着呆滞。
可他却能说出话来,眼中亦有泪水滚落:“爹,我什么也看不见,但真的是您吗?我好似睡了许久许久。”
天呐,沈公子居然能开口说话了!
想从前,他只会双眼呆滞地坐在椅上,一言不发。
如今竟能言语!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沈丞相喜极而泣,沈怡宁也扑到弟弟身上,哽咽道:“小钦,小钦,是姐姐呀。”
“姐姐......”
三人抱着,一时间泪如雨下。
沈夫人呆若木鸡,随后也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口中不停念叨:
“钦儿,钦儿,是母亲啊......”
沈夫人爬过去后,竟然一把将沈怡宁扒拉开:“你个扫把星,钦儿才刚好,别将晦气传给他。”
可沈钦听到沈夫人这般言语,眉头微微一皱。
这细微的变化被苏青然敏锐地捕捉到。
沈丞相见沈钦醒来,对苏青然的神通已是深信不疑。
遂将苏青然救治沈钦的过程细细道来。
沈钦虽双目失明,却依旧温文尔雅地道谢:“在下感激苏姑娘的救命之恩,即便这双眼无法痊愈,于沈钦而言,亦是再造之恩。”
“日后,苏姑娘若有用得着沈清之处,尽管开口,沈清定当万死不辞,愿以命相报。”
这一番话,酸意甚浓。
谢君怀别过头去,不愿再看这二人。
苏青然倒是客客气气地回道:“无妨,你被盗之气,与你相距不远,应在京城之中,这两日我在京城内找找,看究竟是谁盗了你的气,待将气找回,你的眼睛便能康复。”
丞相与沈怡宁连连拜谢。
沈夫人却哑口无言,只是呆呆地望着沈钦,泪如雨下。
苏青然摸了摸鼻子。
临行前,她打量了沈夫人一番,忽地说道:“夫人可知,你命中本无子?”
沈夫人闻言,大惊失色:“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会命中无子,我已育有钦儿!”
沈丞相也是一脸懵。
苏青然摇摇头,指着沈怡宁,正色道:“你命中本无子,是她命中有手足。”
“您不妨回想往昔,您对沈怡宁打骂之时,沈公子的身体是否也会出现状况。他们二人命格相连,犹如藤萝系甲,若沈怡宁不快,沈公子的前途亦会受牵连。”
“您若真心牵挂沈公子,便应对沈怡宁好些。沈怡宁的命格为东方木秀格,天生便是旺家族的。”
“沈公子的命途,天生便系于沈怡宁身上,倘若今日沈怡宁遭遇不测,沈公子的命也恐不久矣。”
沈丞相心头一惊,却仍礼数周全地道:“多谢苏姑娘指点,有劳苏姑娘了。这是给苏姑娘的谢礼。”
只见下人识趣地端上一个小箱子。
这箱子看似低调,仅是个木匣子。
却沉甸甸的,需两名下人合力才能抬上来。
谢君怀久经世故,自然知晓其中何物,便也遣了下人接过来。
苏青然虽不知里面所装何物,却也欣然道谢。
就此分别。
然而回去的路上,谢君怀一直缄默不语。
往昔,他总是喜欢逗弄苏青然,说些有的没的。
难得有这般沉默的时候。
苏青然方才耗费了不少法力,也觉有些疲累,便也未开口。
谢君怀实则心中有气,思来想去,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恼些什么。
索性暂且不理。
待他纠结半晌,再睁眼时,却发现苏青然竟在马车上睡着了。
谢君怀不禁失笑,见快到王府,便伸手欲将苏青然唤醒。
可当他触碰到苏青然时,却忽觉她仿佛没了呼吸一般。
谢君怀大惊,赶忙将手指伸到苏青然鼻下。
却震惊地发现,苏青然居然真的没了呼吸。

谢君怀见状,只好跟在她的后面。
他想着,没有关系的,只要有他兜底,这丫头总是可以化险为夷的。
在上京城,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够保下自己想保的人。
果然,苏青然一到王府门前,便看到苏侯爷带着一大家子人齐齐站着。
手上举的,竟然是大字状。
大字状上粗略地写着“状告武昌王世子强抢民女”。
苏青然冷笑了一下,却见那平地上躺着一副担架,担架上叫苦连天的人,仿佛是侯府夫人。
此刻侯府夫人仿佛是被那噩梦符折腾的,一晚上没有睡,又因为头疼,所以叫苦连天的。
倒显得侯府这一家人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苏月儿和苏潇潇,以及苏鸿天三个人也相当有气势地跟在他们爹旁边。
一家人就这样在平民百姓面前,做出了受尽委屈的模样。
仿佛今日不将武昌王府告倒,他们就会告到天子面前一样。
平民百姓中都在议论着。
“这武昌王世子可真不是人啊,竟然强抢威远侯府的奴婢,这可是天子脚下,真是太大胆了。”
老侯爷叫人拿着状纸,然后自己却像一个受尽委屈的清官那样,直直地立在那里。
实际上,他心中却颇为自得。
他早就让家中的家丁扮作平民混在人堆里面,煽动平民的情绪。
听着这些对王府的指责言语,他心想,这暴躁世子若对他们动手,那他带来的那些家丁也不是吃素的。
他们这么一大家子人都在这里,这暴躁世子必然不敢像两年前那般,随意当街杀人。
到时候见了苏青然,一声令下,让家丁抢过来便可。
一个奴婢,抢了也就抢了,反正那日世子爷强买强卖的情景,大家都有看见。
这世子碰瓷,自然是争不过侯府的。
“强抢民女,侯爷可真会罗织罪名。”
苏青然微微笑了笑,信步出现在苏侯爷面前。
侯爷在看到她的一刹那,便冷下脸,一挥手,侯府家丁便冲过来,想将苏青然按住。
竟是连一句话都不愿意与她说,就想直接将人抓回去。
苏侯爷心里面也并不想和她说话。
这扫把星将他的夫人弄成这样,还不知羞耻地住到王世子的府中,真是丢尽了侯府的脸面。
可是那些家丁还没有碰到苏青然,却被谢君怀的亲卫华荣,一脚一个,全踢了回去。
苏侯爷见到苏青然身后阴沉着脸的武昌王世子谢君怀,才缓缓开口。
“世子爷,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我侯府奴婢,这不好吧?给我一个面子,将我这女奴还来,我便不在陛下面前,追究你的罪过。”
“侯爷说的哪里话?这侯府奴婢已经让侯夫人卖给我了,怎么侯夫人如今躺在地上不认账了呢?”
侯夫人听到谢君怀这么说,也不接话,在那里哎哟哎哟叫苦连天的。
苏侯爷脸色铁青。
“这奴婢不知道施了什么妖法,想必是妖女,是我侯府疏于管教,王爷不能轻易将此人带走,我们要将她拉去告官。”
“告官。”
苏青然失笑。
“你们想状告我什么罪名?”
苏侯爷大声道。
“你这奴隶,定是在平时侍奉的时候,给我的夫人喝了剧毒之药,以至于离了你的药,我夫人便卧床不起,昼夜不能入睡。”
苏青然不卑不亢,朗声回答道。
“苏侯爷,告状要讲证据,你有什么证据吗?”
苏侯爷噎住了。
他没有想到苏青然平日里唯唯诺诺,今日竟然有来有回,一问一答都相当清晰,而且气势十足。
苏青然不紧不慢地补充:
“侯爷和侯夫人不是说,苏潇潇回来之后,都是苏潇潇采的药给你们用吗?为什么不去质问苏潇潇,反而来质问我呢?”
“难道是因为我是奴婢,就好欺负吗?”
侯爷被她问得哑口无言。
他本意是想激起这个暴躁世子的怒火,而后把事情闹大,闹到公堂之上,到时候将这苏青然要回来,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只要将苏青然弄回侯府,到时候打也能打出夫人的解药。
没有想到她竟然伶牙俐齿。
那平日里暴躁的武昌王世子,竟然也丝毫没有生气的模样。
“今日,你得跟我回侯府!你生是侯府的人,死也是侯府的鬼!”
“侯府养了你这么多年,你不思报答也就罢了,竟然胳膊肘往外拐”
那大哥苏鸿天也是个暴躁性子。
他见苏青然软硬不吃,直接便仗着身形高大冲上前来,高高扬起巴掌。
仿佛就要将苏青然扇倒在地。
他嘴上还嘟囔着:
“你这贱奴,侯府养了你这么多年,你要跑去给别人做通房吗?竟然放着夫人的病不管,睡到日上三竿!”
“我跟你讲,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是要做通房,你也是先给我做通房!”
真没想到这个所谓的大哥,竟然对原主有这么龌龊的心思。
真是令人恶心。
不知道他得知原主真是自己的亲妹妹以后,会怎么想。
苏青然盯着他,在他肥厚的嘴唇蠕动的那一刹那,苏青然一巴掌便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将苏鸿天打得直接蒙住。
痛!
“好你个贱奴,给我上。”
他恼羞成怒。
一时间,数十个家丁一拥而上,竟然直接就想将苏青然抢回去。
苏月儿、苏潇潇在一旁冷漠地看着。
心里不乏得意。
苏青然,你得了武昌王世子的青眼又能如何?
既然已经入了奴籍,那就永永远远都是奴婢!
妾通买卖,更何况奴婢呢?
只要侯府不认这个买卖,那武昌王世子再如何也护不了你。
这件事就算摆到公堂上,侯府也是能有说法的。
你以为靠那美貌能够蛊惑所有男人吗?
苏月儿恶狠狠地想。
等回了侯府,定叫你生不如死,将你那脸蛋生生剥下来!
到时候,看你还如何嚣张。

这丞相夫人一点面子都不给沈怡宁。
沈怡宁竟也能忍,硬生生抹了泪,还挤出一个笑来:
“娘,您莫气。这位苏姑娘是宫中救过太后的贵人,她出手,想必能让小钦清醒过来。”
那丞相夫人听了这话,复又从上到下扫了两回苏青然:“果真?就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可别给我们钦哥儿治出个什么好歹来。”
那打量的目光,天然就令人觉得冒犯。
这丞相夫人却不以为意,姿态高高在上:“勉强让她看看,若是医坏了,我要你好看!”
这话说的。
一点情商都没有。
谢君怀从小就知道这丞相夫人什么德行,所以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
如今听她越讲越过火,也不由开了口:“苏姑娘是太后亲封的飞仙郡主,夫人不看僧面,也要看看佛面吧。”
飞仙郡主?
沈夫人愣了愣。
自从钦儿得病,她日日沉浸在悲伤之中,陪着钦儿说话。
只希望他能早日清醒。
京城的贵圈,什么时候多了一位郡主?
难道她真的有那等本事治好太后?
毕竟沈怡宁日日跟在太后面前伺候的,对这事儿恐怕还真比她清楚。
沈夫人想明白过来,便给苏青然让了让位置。
苏青然却忍不了一点。
她转身就走:“这夫人命格不好,既克儿子又克女儿,还克夫,有她在,治不了。”
谢君怀见苏青然要走,便也跟着走。
他也不爱受这气。
“嘿!你这小丫头片子,你说谁呢!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沈夫人一点就炸。
沈怡宁见好不容易请来的苏姑娘竟然就这样被母亲气走了,急得又要流下泪来。
她跺了跺脚,无奈道:“母亲!你做什么!我好不容易将苏姑娘请来,你这样将人气走,难不成是想要小钦永远这样下去......”
“啪——”
沈夫人又是一巴掌甩到沈怡宁脸上,嘴角撅得老高。
沈怡宁一下没承住力,被扇倒在石子路上。
石头尖锐,刺得她膝骨疼痛。
一下子,竟站不起来了。
“哪有你这样说父母的?父母是天!平日里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还能害钦哥儿不成?”
沈夫人叉着腰,骂完还嫌不够似的,又对着苏青然开骂。
“我呸!哪里来的毛丫头,家教都被你吃了?雇你来治病,就这样咒我?本夫人的相公位居人臣,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说我克夫?我看你纯是嫉妒!”
苏青然咬了咬牙。
她可不是什么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
朱笔一转,一阵阴风吹过。
沈夫人脚下一个踉跄,竟然平地摔了个大马趴。
“哎哟——真晦气!”
等她好不容易被下人搀扶起来,迎面却见到了沈丞相。
“相公,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丞相一个巴掌扇飞了过去,又摔了一个大马趴。
“鼠目寸光的贱人!这可是救过太后命的神医郡主,尔敢不敬?!”
苏青然拈着糕点,又咬了一口,心说这丞相家里可真喜欢扇耳光啊。
沈夫人方才跟个泼妇似的到处发疯,如今见了沈丞相,才跟个鹌鹑似的。
沈丞相转过身来,抱了抱拳:“飞仙郡主,对不住。本官教妻无方,得罪了。”
丞相毕竟是丞相,前朝后宫的事都一清二楚。
对于这位救了太后的飞仙郡主,他是一等一的敬重。
罢了,他又躬了躬身,将苏青然往里面请:“郡主请进。烦请郡主不计前嫌,看一看小儿的病情。若能治好小儿,纵使要我拿出这一把老骨头,纵使要黄金千两,老臣也双手奉上。”
这才是个求人的态度嘛。
苏青然对这丞相的态度很满意,也觉得沈怡宁可怜,决定暂时原谅沈夫人的罪过。
那沈夫人被丞相甩了一巴掌后,便跟不下蛋的老母鸡似的,缩在旁边抹眼泪。
此时此刻,听到他孩子的病情,她才又抬起眼皮来。
苏青然轻轻点了点头,便进入了院门里面。
院门里,刚好在院子中央的木质椅子上,端坐着一位如玉般的公子。
这公子看起来也正双眼炯炯有神地盯着她。
这公子,与她倒算像个同龄人的模样,长得相当的斯文秀气。
谢君怀方好在她后面,见她站着不动,伸手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猝不及防又听到她的心声:
没想到这公子的样貌也如此之好看。真是很符合古典美男面相的一张脸啊!
等等,对客户动心是大忌啊大忌......
谢君怀的脸色瞬间拧了起来。
怎么回事?
见到一个美貌公子,她就会这样想吗?
他心中莫名有些不太服气。
本以为那种话,她只会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想。
没有想到她是见到一个美貌公子,心中就会这样说出来。
谢君怀一个人风中凌乱,却无人在意他的心情。
此时,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苏青然和丞相公子的身上。
那沈公子看似双目炯炯有神,可是当苏青然转至他面前时,却发现他仍旧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
对着前方的目光一直没有变。
这也算是另外一种程度的呆滞了。
然后苏青然与他说两句话,他也充耳不闻,只是一直炯炯有神地盯着前方。
这是典型的失魂症状。
苏青然左右看了两眼这沈公子,忽而问道:“这公子,平日里有没有什么好友?”
丞相心里面打了个问号。
他记得沈公子之前是有三五个书房好友,不过自从沈公子病了之后,就没有人再踏足丞相府,自称是沈公子的好友了。
苏青然眯了眯眼,在她的眼中,是别人看不到的景象。
沈公子的一股气,一直在被往后吸走。
那股气一直被提拉着,应该是有人盗了沈公子的气。
苏青然下了结论:“他被好友陷害,被人盗了气。”
“怎么会?我家沈钦,向来与人和睦友好,不曾做出什么坑害好友之事,怎么会有人刻意去害他?”
沈丞相也皱起了眉毛。
苏青然摇了摇头。
沈丞相看着苏青然摇头,心里咯噔一声,却听苏青然接下来说道:“没那么快治好,只能先治一半。”
“我要先给他布一个阵,先把他原来散掉的神魂聚合起来,再去找那股气。”
沈丞相虽然听不懂,可是态度却相当好,他只躬身问道:“姑娘想如何做,便吩咐老臣。”
苏青然要求道:“给我准备十六根蜡烛,圆圆地摆在沈公子的脚下,然后再给我准备十六张黄纸,朱砂也要有。”
沈丞相答应下去:“一定去办。”
那沈夫人心里却还是不服的样子。
见苏青然一应吩咐与那些装神弄鬼的“大师”们没有任何区别,她哼了一声。
“不过是装神弄鬼之辈罢了,还以为真是个神医。要蜡烛和黄纸,哪能治好我儿的病,依我看,也不过是碰巧才治好了太后的病罢了。”
苏青然真的被这个多嘴的妇人惹毛了。
她手上朱砂笔不停,扫出一段残影。
然后符咒一挥,直直地就贴在了沈夫人的额头上。
沈夫人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