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接通，我再也控制不住，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委屈和痛苦，所有的坚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最终传来一个苍老又带着怜惜的声音。
“若曦，来找我吧，我答应过你爸爸要照顾你的。”
我挂断电话，回到和陆霆川的小屋。
这里曾是我和陆霆川的爱巢，可现在这些回忆都变成了锋利的刀刃，一下一下地凌迟着我的心。
陆霆川专属铃声响起。
“若曦，晚上是青青的新品发布会，你作为嫂子，可不能缺席。”
“我已经让司机在楼下等着了，你打扮得漂亮点，别丢了青青的面子。”
他没有给我拒绝的权力，直接挂了电话。
我心如刀绞，继续收拾行李。
刚收拾好，陆霆川就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看到我拉着行李箱站在客厅里，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你这是干什么？”
“有一个拍摄日程要去参加，我不去晚上的发布会了。”
陆霆川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他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若曦，你别闹了，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青青已经知道错了，她这次特意举办发布会，就是想跟你道歉。”
“你作为嫂子，应该大度一点。工作什么的就推了吧，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他把衣服递到我面前，那是一套豹纹性感内衣，暴露的程度令人咋舌。
“这是青青特意为你准备的，她说你穿上一定很好看。”
我看着那套内衣，只觉得一阵反胃。
“我不喜欢。”
陆霆川的语气变得有些不耐烦。
“若曦，这是为了青青的发布会，不要任性！再说了，你不是模特吗？穿这种衣服对你来说又不是什么难事。”
但随即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样，愣了一秒就又笑道。
“宝贝，你不用管外面怎么说，我相信你！”
“那些照片我一定会好好调查，给你一个交代，你可是我板上钉钉的陆夫人。”
说完他半脱半就的强制我换了衣服，不由分说地拉着我往外走。
“陆霆川，看在我们过去十年的情分上，我求你放过我吧！”
我满脸泪痕，绝望地看着这个男人。
陆霆川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但很快就被他压下。
“乖，只是一场发布会，别哭了，妆都花了，结束以后我带你去上次你很喜欢的那家法餐。”
陆霆川将我塞进车里，吩咐助理：“给她化一个明艳大方的妆容，要让人看起来精神焕发，充满自信和韵味！”
镜子里，我的脸庞被一层层粉饰，原本苍白的脸色变得红润起来，眼角的泪痕也被精心遮盖。
化妆师的手法娴熟，很快就将我打造成了一个精致的洋娃娃。
“霆川，这样我会被人认出来，指指点点的。”
我努力保持着理智，再次提醒陆霆川我现在的处境，希望能得到他最后一丝温情。
“若曦，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越是躲躲藏藏的，越是让人猜忌。不如大大方方地出现在大家面前，有我在，不用担心。”
说完司机开车带我们到了L省最高的明珠大厦。
门口，记者们早已架起了长枪短炮，闪光灯不停闪烁。
“夏小姐，请问对于网上流传的那些照片，您有什么回应？”
“夏小姐，您私下可否像传闻那样，人人不拒，陆总知道您这么水性杨花吗？”
“夏小姐，您今天有没有穿限量版的兔女郎内衣！”
我被记者们团团围住，看着那些充满好奇和探究的目光，我就像一个赤身裸体站在人群中的小丑，无处遁形，无地自容。
我转身想走，陆霆川却搂着我进入了主会场。


我想要回头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我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哥，你看她，要不是你给她介绍资源，她能有今天？”
“这种女人，就不能给她好脸色！越是有能力，越是像舒然那个贱人一样，翅膀硬了就想飞！”
陆青青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对付贱人你就得听我的，让她一败涂地，除了你谁也依靠不了，她才会乖乖听话！”
“这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快乐水，药效一过，她什么都不会记得。到时候照片在你手里，她还不是任你摆布？”
陆霆川沉默看着越来越无力的我，带着陆青青从我身边走出大门。
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绝望地闭上眼睛。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几个带着相机的陌生男人摆弄着我，眼神猥琐，边按快门嘴里边污言秽语。
我惊觉自己身上穿着各种暴露的内衣，那些布料少得可怜，根本遮不住什么。
“不要拍了......求求你们，不要拍了......”我带着哭腔哀求着。
他们听到我的求救确实更兴奋了，在我身上不停游走。
“美女，你真是又纯又欲，我不进去，就在外面蹭蹭，你好香啊。”
“我们这也是为了让你照片更美，可不是有意摸上来的。”
油腻的舌头、粗糙的黑手、大号的玩具...我拼命咬住嘴唇，不想发出任何屈辱的声音。
闪光灯不停地照在我身上，我不敢去看那些镜头，只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一点点剥夺，碾碎，扔在地上任人践踏。
“又不是雏了，装什么！不就是做这行的，果然对你这种贱女人就不能太仁慈！”
说完，他们将我双手双脚分别绑在了双边，我被迫形成了一个大字。
“给钱的人可说了，让我们哥几个帮你好好操练操练，今儿遇到我们，你算是享福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才扣起皮带，从我身上离开。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和陆霆川的家，刚打开门手机就疯狂地振动起来。
一条条消息不断涌入，都是关于我的照片和视频。
L省知名模特夏若曦，大尺度私密照曝光！
惊爆！夏若曦与多名男子亲密互动，画面不堪入目！
玉女变欲女，夏若曦人设崩塌！
手机不断收到各种各样的私信，有谩骂的、威胁的、骚扰的......我感到一阵阵恶心和恐惧，几乎要窒息。
经纪公司的电话也打了过来，语气冰冷而决绝：“夏若曦，鉴于你目前的情况，公司决定与你解除合约，你自求多福吧！”
我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双眼。
我颤抖着手，连夜买了最早的一班飞机票，狼狈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城市。
我扔掉了电话卡，注销了所有的社交账号，删除了一切与陆霆川有关的联系方式。
我要永远离开他！
飞机飞过上空时，陆霆川下班发现我一夜未归，便来找陆青青询问我的去向。
“青青姐，快乐水计量好像不够，那女的中途醒过来了，不过您别担心，哭着拍片可荤多了。是啊，下次有这活儿我还接，这女的可比去外面找的强多了，没插几次就让我缴枪了，爽！”
嘭的一声，办公室的门被狠狠踹开，陆霆川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冲着他们就是几拳。
“你们在说什么！不是只让你们拍照吗？谁给你们的胆子敢上我的女人！”


只因我是L省知名模特，却拒绝了陆霆川妹妹陆青青的内衣杂志拍摄邀约，她恼羞成怒，给我下药。
第二天，我的各种私密照就被做成小卡片印成纸牌，以2元一副的价格在L省疯卖。
我不敢见人，只能戴着口罩墨镜去找男友陆霆川，却听见酒店房间里他和朋友们的笑声：
“玉兔到玉脚一条龙，我又赢了！”
“这2元扑克现在可是咱L省的抢手货，咱兄弟也是跟你享福了！”
“老陆，你这么干不怕夏若曦跟你分手？这玩法也太过了吧？”
陆霆川把玩着印有我裸照的扑克牌，冷笑道：
“她敢？她这副浪荡样已经被全世界看光了，现在只能求我娶她遮羞，怎么可能跟我分手？”
“这女人太像舒然了，当年舒然怎么甩的我，我就怎么在她身上还回去，现在她看起来可真像个婊子！”
“再说，她一个模特，什么照片没拍过，青青只不过是让她拍个内衣杂志，她居然当面拒绝青青，这次不给她点教训，难不成以后还要踩在青青头上！”
他周围的兄弟立刻猥琐地笑起来。
“老陆，这种女人反正你是不会再娶了，等你玩腻了，可要给兄弟们尝尝这模特的仙品啊！”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所珍视的十年青春不过是别人的替代品。
......
我回忆起陆霆川钱夹的泛黄了的老照片，跟我有七分相似，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舒然。
“听人说还有限量款的，老陆，这你不来出来给兄弟们开开眼啊，真是不够意思。”
“限量款？什么限量款？”
“嗨，就是她那套兔女郎的服装呗！听说穿上特别带劲儿！”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地掐进掌心，几乎要渗出血来。
陆霆川的声音带着得意和冰冷：“谁要是拿到那张限量款的牌，可以来找我免费领取视频和录音。”
房间里爆发出更加放肆的笑声。
紧接着，房间里回荡起我带着破碎、害怕，又夹杂着一丝兴奋的喘息。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十年前我刚进大学就被学长陆霆川疯狂追求，在一起后人人都说他是模范男友。
半年后我答应了他第一次的请求，我们小心翼翼地探索着彼此，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爱意。
“若曦，我可以录下来吗？”
我本能害羞地拒绝了他想要录像的要求。
但陆霆川的声音带着一丝请求，在我耳边轻轻喘息着问。
“这是我们之间最珍贵的记忆，我会好好封存起来，永远珍藏。”
我还是妥协了，原来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
我踉跄着后退，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前几天，他带我去见他留学归来的亲妹妹陆青青，我跟着他回了老宅。
一见面陆青青就上下打量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挑剔和不屑。
“戏子一个，过几天我品牌有个兔女郎内衣杂志的拍摄，你来拍吧。”
她理所当然地说道，仿佛在施舍我一个天大的恩赐。
我愣了一下，我工作是不接内衣广告的。
“你是嫌弃我给的钱少吗？我哥的女朋友怎么一个一个都那么傲气。”
说完她嗔怪地瞪了一眼陆霆川，转头凶巴巴地对我说。
“不就是个模特嘛，有什么了不起的！跟舒然一个臭德行。”
说完后她摔门而去。
当时，我还觉得有些内疚，是不是太不给陆青青面子了。
陆霆川温柔地安慰我，说陆青青从小被宠坏了，让我别放在心上。
但转头他为了给他妹妹消气，送来了陆青青下了药的甜点。
我晕了过去，穿了这羞耻的兔女郎内衣，变成了2元一副的扑克牌筹码。
房间里，陆霆川的朋友还在继续说着。
“青青可是陆家的小公主，是老陆一手带大的，说是妹妹，可宝贝的跟女儿差不多了！”
“她什么身份，也敢让青青难堪，真是活腻了！”
我和陆霆川在一起十年，他说希望我能和他共度余生，儿孙满堂，会在我生病时寸步不离地守着我，喂我吃药。
可为什么陆青青一回来，一切都变了。
我躲在厕所痛哭出声。
当年，陆霆川说异地恋他会想我想得睡不着觉，我就毅然放弃了出国发展和进修的机会。
既是我导师又是我逝世父亲好友的陈叔叔，愤怒地说我不争气，要跟我断绝关系。
如今，我身边已无亲人，巨大的痛苦和屈辱让我手不自觉地发抖，我忐忑地拨通了几年没联系的导师电话。


巨幅LED屏幕上，赫然展示着我身着黑丝三角裤的照片，那是被陆青青下药后，我第一次看见自己当时的模样。
我的双手被细细的铁链束缚着举过头顶，脸上画着与现在如出一辙的精致妆容，腿被人用心摆成了M形，眼上还绑着一条薄透的丝巾。
“这身材，啧啧，真是绝了！这小腰，这大长腿，不愧是L省的知名模特啊！”
“看的老子火都冒上来了，恨不得冲过去把她现在就办了。”
“陆总真是慷慨，看来这夏若曦只不过是他的玩物罢了，想不到私下玩得这么花。”
几个记者交头接耳，他们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我听得一清二楚，那些轻佻的议论像一把把尖刀刺进我的心脏。
我感到一阵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几乎要吐出来。
“非常感谢夏若曦小姐愿意为我们的新品牌代言！”
陆青青站在台上，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
她向我走来，亲昵地挽住我的胳膊，好像我们是多么要好的姐妹。
我看向陆霆川，他站在人群中，和其他人一起鼓掌，就像在为我的“识大体”而感到高兴。
陆青青把我拉到舞台中央，下面的人群中，一道道不怀好意的目光像狼一样盯着我。
陆青青突然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拔高：“接下来，我要向大家隆重介绍，我们本年度的新品之王——豹纹爱心内衣！”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陆青青突然伸手，一把拉下我礼服的拉链。
“嘶啦——”
布料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会场中格外刺耳。
我身上那套被陆霆川强迫换上的豹纹内衣，毫无保留地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这套是真的骚啊，快拍快拍！又要出隐藏限定款的卡牌了，这次看谁先集邮集齐！”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惊呼声，夹杂着口哨和猥琐的笑声。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辱和绝望，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
陆青青走到我身边，附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夏若曦，这就是你跟我抢哥哥的下场！”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下台的。
“若曦，青青的公司发展很好，你以后就做她家的专属代言人吧，总比你全国出差要好得多，这次的事我就不计较了，照片我也会帮你压下来，你以后就安心跟着我，做我的陆太太。”
陆霆川在我耳边说着，搂着我回了休息室。
没一会儿陆青青推门进来，说跟我敬酒，说要谢谢我今天的配合。
甜点事件让我心有余悸，我刚想拒绝，就听陆霆川的声音响起。
“青青以后就是我们的妹妹，你不会又要拒绝她吧。”
这次，我终于看清了陆霆川。
过去的种种，只不过是他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感动。
一切都是作秀，他心里从来没在意过我。
如果在意，怎么会不知道，我这么多年不喝酒是因为酒精过敏呢？
我忍住眼泪，“喝完，我能走了吗？”
陆霆川把玩着酒杯，答应了我。
我仰头一口喝下，起身准备开门。
可没等我离开，一群人推着各种各样的性感内衣和玩具进了包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