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武侠仙侠 从见到仙人开始无删减+无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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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听风说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恪恪儿的武侠仙侠小说《从见到仙人开始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雨听风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知道你身世凄惨,我去账房帮你预支了不到半月的薪俸,你且收好,不要丢了。”“好好干,说不定以后你也能当个正式捕快,还能跟老哥我一样,坐上捕头之位!哈哈......”......“老谢,这钱是你的上月刚发的薪俸吧。”“嘿嘿,让你猜到了。”......“等你下个月再发了薪俸,再请我们吃吧。”......“陈恪,这是之前他们留下来的差服,你别花冤枉钱买新的,拿去,不要钱。”......陈恪抱着倒在地上的谢捕头,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谢捕头那么一个好人,就这样被赵甲出杀死!“谢捕头,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赵甲出死!不管他是不是仙师,他都将为他手中的冤魂偿命!”陈恪眼中滴下一滴泪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谢捕头也终将和这块石板一样,冰冷的离去。“左卫...

章节试读

“我知道你身世凄惨,我去账房帮你预支了不到半月的薪俸,你且收好,不要丢了。”
“好好干,说不定以后你也能当个正式捕快,还能跟老哥我一样,坐上捕头之位!哈哈......”
......
“老谢,这钱是你的上月刚发的薪俸吧。”
“嘿嘿,让你猜到了。”
......
“等你下个月再发了薪俸,再请我们吃吧。”
......
“陈恪,这是之前他们留下来的差服,你别花冤枉钱买新的,拿去,不要钱。”
......
陈恪抱着倒在地上的谢捕头,眼里带着浓浓的恨意,谢捕头那么一个好人,就这样被赵甲出杀死!
“谢捕头,你放心,我一定会让赵甲出死!不管他是不是仙师,他都将为他手中的冤魂偿命!”
陈恪眼中滴下一滴泪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谢捕头也终将和这块石板一样,冰冷的离去。
“左卫护送伤者,右卫全城搜捕,不能让贼人逃走!”
巡防营的将领大声的嘶吼,今日真的出大事了,本以为一千兵马围困几个杀手,可以手到擒来,结果对方杀了官差,还从上千兵卒手中逃走。
哗啦啦,铠甲晃动,巡防营追逐赵甲出而去。
陈恪这边立即有余下的巡防营,护送着陈恪他们回京兆府衙门。
京兆府内。
“啪!”
龙途一掌拍在沉木桌子上,脸上带着怒意,“什么,张护卫被刺重伤,刘捕头身死,其余的四个捕头重伤不治!”
白护卫沉着脸说道:“大人,看来对方真的是仙师。”
龙途眼里带着恼怒之色:“仙师又能怎样,他们不好好的在山野里面修行成仙,来我京城杀人,哪里有这种说法。帮我去请司徒兄,顺便再递个帖子去安圣宫,请安圣宫内的仙师出来抓人!”
“大人,安圣宫的人不能乱用!”
一旁的一名红袍官员提醒道。
安圣宫是仙师道门,为了防备这群修行者扰乱国政,龙途等几名朝廷重臣一直严防安圣宫插手俗世要务!
龙途闭着眼深吸一口气,稍稍恢复心情,道:“去请司徒兄吧,另外多抚恤老谢的家中妻儿,我记得他妻子还有两个月就临产了。”
白护卫心头一沉,点头道:“大人,我会多照顾谢捕头家里人!”
白护卫立即安排人去请大理寺卿司徒光显,在不请出安圣宫之人的条件下,只有这位大国师司徒光显才能对付其他的仙师!
龙途看着夜空,黑暗笼罩天上。他轻轻一叹:“这群修行之人,屡屡违反国法,我手握律令刑具,却无法惩治他们!只希望苍天在上,能让他们罪有应得!”
过了许久,陈恪失魂落魄的走了进来。
白护卫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陈恪的肩膀。
陈恪向着龙途拱手道:“大人,都是我的错。”
“错!不是你的错!”龙途声音洪亮,惊醒了陈恪,让他很是惊诧。
龙途正色道:“这个世上,有好人也会有坏人,你没有做恶事,你也没有故意的伤害他人。谢捕头虽然是为了救你,但他不是你害死的!不要把恶人犯下的恶事,算到自己的头上。”
“可是,若不是我,谢捕头他......”
陈恪有些哽咽,谢捕头真的很好,却因为自己而死。
“若不是你,谢捕头不会死,但你在谢捕头身边,他一定会死于非命吗?”龙途走到陈恪的身前,严肃的说道:“恶人行恶,我等无力阻拦,但行恶事的错不是我们,是恶人。他做了恶事,他行了恶,是他的错!不要因为我们的行为出现了意外,就要把罪责放到我们的身上。若是没有赵甲出,谢捕头会死吗?不会!即便有你,谢捕头也不会死。真正的错是赵甲出,不是你陈恪!”
龙途的话像是一缕光,照入了陈恪的心中,陈恪抬起头道:“大人说的是,恶人做恶,我不能因为我的弱小,就把他的错放到我的身上。我有错,只是因为我太弱了。但这个错不是他行恶的理由!”
龙途说道:“好好练武,抓住这群恶人!”
陈恪点点头:“是。”
门外走进来另一名护卫,他抱拳说道:“大人,卑职已经联系了虎贲军,赵甲出的身份也查到了。”
龙途让陈恪他们坐下,也让这名护卫坐下讲话。
这名护卫道:“兵部、刑部、大理寺已经抓回来了所有的十字刺青之人,他们被一个叫孙川龙人集合起来,在做一些苦力讨生活。只有极个别的十字刺青之人,回到了原地。”
龙途道:“这个孙川龙是何人?”
护卫道:“他是南方商行的人,听说与安圣宫有点关系,经常招收军中清退之人为劳力,帮他运货南北。”
龙途点了点头,又道:“其他的十字刺青之人可询问清楚?”
护卫道:“三法司一个个审的,十字刺青之人本就不多,他们的口供相差不大,都是在帮孙川龙做工。只有赵甲出等几个人没有加入孙川龙的商会,而是回到了山阴老家。”
“赵甲出也是山阴之人?”陈恪疑惑的说道,“可是他明明说的是京城口音。”
护卫解释道:“赵甲出原本在虎贲军行走,学了虎贲军的口音。后来去往边军,一直以虎贲军口音行事。”
虎贲军是京城禁卫军的一支,多位京城附近子弟,偶尔也会招收一些军中强兵。
龙途看了看陈恪道:“这个赵甲出从山阴千里杀来,看来对你是有着执念,他一击不中,不会逃走太远,还会再来杀你,我们需要用你做饵,引他上钩!”
陈恪说道:“只要能报仇,做什么饵都行。”
龙途道:“你放心,不会太危险,我会请司徒兄来亲自保护你,他也是一位仙师,足以让你性命无虞!”
陈恪说道:“我无所谓,一定不能放走赵甲出!”
这个王八蛋,手上沾了多少鲜血,陈恪恨不得一口一口吃了他的肉!
白护卫也到:“虎贲军都调来了,他即便是仙师,也要留下半条命在这里!”
回禀的护卫也说道:“虎贲军听闻赵甲出出自虎贲军,群情激奋,也表示要清理门户!”
龙途道:“很好,此事我们细细谋划,等他上钩。”
整个京兆府衙门,此刻已经有巡防营,京营卫队,虎贲军三方兵马,近乎五千人守在附近。
夜渐渐的深了,忙碌了一晚上,大家也人乏马困,各自回去休息。
陈恪一个人坐在后衙的房间里面,灯火摇晃,他握着拳,一直睡不下去。
谢捕头死了,陈恪感觉心里很憋屈。
“明明他不用帮我挡,明明我可以再出拳快一点,明明......”
陈恪心里悲伤,却无法救活死去的谢捕头。
“赵甲出,我必杀你!”
陈恪握着拳头,心中怒气如火。
“是吗?”
一声嘲讽的笑在房门口出现,随即房门推开,走进来一个男子,他脸上的十字刺青十分的醒目。
赵甲出,他仍旧是穿着夜里袭杀陈恪的劲装,腿上绑着一块黑布,简单包扎被弓箭射穿的伤口。他走路正常,没有被伤势影响到。
“你还敢来!”
陈恪握拳,瞪着赵甲出。
此时,天色蒙蒙亮,正是大家熟睡的时刻。
赵甲出笑了笑,道:“为什么不敢来,你觉得我会怕?”
陈恪盯着赵甲出,道:“我不知道会不会怕,但是你中计了!”
赵甲出微微眉头一皱,四周墙壁之上,忽然落下铁皮,陈恪也快速的往后退。
“当啷!”
巨大的铁栏杆从房顶落下,把赵甲出困在了里面。
房中灯光大亮,从前后侧面快速的冲进来手持劲弩与锋利长刀的重甲兵卒。
龙途也在白护卫等人的保护下,走了进来。
“赵甲出,终于见面了。”
龙途脸上带着严肃之色,看向被困在铁笼里面的赵甲出。
赵甲出看了看铁笼,用手摸了摸,笑道:“这些东西能挡住我吗?不过,我很久仰龙途大人的清名,如今一见,果然是为好官。”
“赵甲出,还不束手就擒!”一名手持长剑的校尉寒声道。
“束手就擒,你们对于仙法一无所知!”赵甲出笑了笑,手中再次冒起水汽一样的东西,打在手臂粗的铁笼上。
铁笼被他打弯,随着他手中水汽的浓郁,铁笼与后面的铁皮也被他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动手,生死勿论!”
校尉大喝一声,房内的士兵纷纷出手,先是劲弩齐射。
房内至少有三十多名重甲兵卒,齐射一轮,却无一支箭射中赵甲出,赵甲出的伸手丢下抓在手里的弩箭,面露森然之色。
“你们真的小看了修行者!”
赵甲出如同一头出笼的猛虎,向着周围的重甲战士杀回去,一拳一个,重甲战士胸口的护心镜被打的凹陷进去,一个个吐血倒飞,砸在墙上,墙壁也有了裂纹。
三十几个重甲战士,在十几个呼吸之间被全部打成重伤。
“京营守卫何在,虎贲军何在!”白护卫心中紧张万分,把陈恪与龙途护在身后,高声喝道。
“虎贲,在!”
持剑校尉大喝一声,身着山纹甲,站在了众人前方,直面赵甲出!

京城,京兆府后衙。
后院之内。
“大人,政事堂已经下了行文,命令兵马司,兵部,刑部,京营,全力缉捕。大理寺,御史台,刑部三堂会审,主审官之权交由大人!”
一名身穿红袍的官员,正与龙途禀报公文。
龙途点点头,这里面的行文他也参与了拟定,自然知道其中内容,说出来只是给旁边的陈恪听的。
龙途看向陈恪道:“陈恪小哥,你放心便是,即便真的有仙师参与其中,京兆府也会为你主持公道。司徒兄也是一位仙师,他却不喜仙人之事,独爱凡俗红尘。若查明他们那群军中恶人修了仙法,成了仙师。本府会请司徒兄与安圣宫一起来帮你主持公道!”
陈恪道:“司徒大人不是大理寺卿吗?大理寺已经参与进来,为何还要再请他出手一次?”
陈恪以为大理寺参与缉捕军中恶人,表明大理寺卿也会出手。
龙途道:“大理寺卿何等身份,出手的是大理寺内的官差,不是大理寺卿。天下犯人那么多,真让大理寺卿去动手抓人,刑部与我京兆府可以退休了!”
“原来是这样。”陈恪有些遗憾,他以为是大理寺卿亲自出手对付那群恶人。
“这几日我恐担心那群恶人对你进行暗杀,你不要让张护卫离你太远,以防不测。”龙途说道。
这几日随着京兆府满京城抓人,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陈恪的存在,更是知道了山阴县的惨案。
不少国子监的学子纷纷在刑部与京兆府大喊,要求惩处军中恶人,还天下人一个公道!
给龙途扰的不行,让人把国子监的讲师叫来,当着学生的面抽查他们的功课,这才让这群愤愤不平的学子退走。
但陈恪的名字却是被他们喊出去了,陈恪已经出名了。
人称京城第一悲惨之人!
连秦大嫂都知道有个姓陈的年轻人身负血海深仇,进京来求一个公道。
客栈老板每天都在讲陈恪的事迹,客栈老板不知道,刚刚从他面前过去的陈恪,就是他口中的“京城第一悲惨之人”!
陈恪回到房间,张护卫也回到了陈恪旁边的房间,等待明日的结果。
在这之前,龙途已经派出京兆府与刑部的名捕去追拿被清退的军中之人。如今朝中更是派出了数个部阁之人,前去锁拿,只等朝廷官差抓着犯人回来。
陈恪自从得知了仙师犯案之后,心中便有了计较,他可以信任龙途,但是不能把希望全部寄托于龙途身上。
陈恪要成为仙师,成为仙人,若是龙途他们帮不了自己,陈恪打算亲自动手,去向那群军中恶人亲手讨回血债!
弱者寄希望于强者,强者寄希望于自己!
陈恪盘膝而坐,按照王叔教的呼吸吐纳之法开始修炼,他心头更是默默念起《道》书上面的经文。
陈恪发现他默念经文的时候,他的呼吸吐纳之间,会有热流从胸口流向身体各处,十分舒服,就像是泡在了温温的水中,不冷,反而有些暖暖的。
一连又是两日,陈恪没有看到李老头再来,他也因为案件要审理,不能随意的出城,陈恪压住了心中的念头。等此事了了,或者此事查不下去,陈恪都要向那位李老头神仙拜师学习仙人法门!
不为其他,只为报仇雪恨!
第三日。
夜色沉沉,谢捕头带着几名官差来寻陈恪,龙途有些话要问询陈恪,张护卫时刻待在陈恪身边,张护卫功夫不弱,几个大汉不是他的对手。虽然不是仙师,但也能飞檐走壁。
“今儿个的街上为何如此冷清?”张护卫疑惑的看向谢捕头,谢捕头对着张护卫挑了挑眉。
这是一个暗示,张护卫与谢捕头同堂为官,早已经懂得对方的神色,他默不作声的把手放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陈恪还不知道张护卫与谢捕头之间的“眉来眼去”,只是疑惑地问道:“谢捕头,大人找我有何事,是不是已经把那群恶人抓到了!”
“还没有全部抓来,不过已经带回来不少,正在审问之中。”谢捕头笑了笑,他们几个人,只有谢捕头在笑,谢捕头带来的四名官差手按着道,神色凝重。
张护卫也不时的看一看四周。
“当!当!当!”
铁器敲击石头的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缓缓出现。
“来了!”
谢捕头低喝一声,他们几个立即把陈恪护在了中间。
“何人,敢拦京兆府衙门办案!”
谢捕头大喝一声,声音洪亮,传遍街道四周。
“赵甲出,来此杀他!”
一道人影缓缓从路边的柱子旁走出来,他穿着黑色的劲装,没有蒙面,借着路旁的灯火,可以看到他的脸上有一团十字刺青图案。
赵甲出手里拿着一柄短剑,刚刚敲击的声音是他的短剑在敲打旁边的石柱。他双目带着凶厉之色,嘴角挂着冷血的微笑。
“是他!”
陈恪眼睛一凝,听到这个声音,还有灯光下赵甲出的眼神,他认出了此人,正是当初杀进院子的黑衣人头领。
“果然是你!动手!”
谢捕头大喝一声,身边的四名捕头“唰唰”齐抽出腰间锋利的刀,向着着赵甲出杀去。
赵甲出淡淡道:“我不杀凡人,你们还不配跟我交手,修行者余孽今日必死!”
四名拳脚了得的捕头,刚刚杀到赵甲出的身前,只见赵甲出手持短剑挡住了前面两人的举刀劈砍,然后左手一拳一个,立即打飞了前面两人。
张护卫见状,眼睛微眯道:“不好,他功夫太厉害,我们恐怕不是对手!”
谢捕头道:“放心,我已经安排了人去通知巡防营,此刻已经有一千弓弩手埋伏。”
随着谢捕头话音刚落,大街前后出现了沉重的脚步声,很多,很重。哗啦啦不停的靠近,是盔甲摩擦的声音。
赵甲出也感觉到了情况的不同,他再次挥拳,脚下连环挪步,来到了余下的两个捕头面前,同样邦邦两拳,打飞了余下的两个捕头。
“区区几百弓弩手,想要伤我?”赵甲出笑着走向陈恪这边。
赵捕头立即挥手,他们身后的弓弩手纷纷放箭,箭矢疾速射向赵甲出。
赵甲出眼里闪过寒芒,手中短剑投掷而出!
“小心!”
张护卫举刀抵挡,短剑穿透了他的钢刀,插入他的腹部。
“啊!我受伤了!”张护卫咬着牙,捂着腹部,短刀插入了不深,幸亏他的钢刀很厚,要是像谢捕头他们那样的钢刀,此刻已经被插死了!
“快来人,把老张带下去救治。”谢捕头神色微惊,立即招呼巡防营的人过来救人。
有两人抬着张护卫往后走。
陈恪此刻眼神死死的盯着赵甲出,赵甲出也露出寒光看向陈恪。
他们两个都想至对方于死地。
陈恪握着拳头,感受着身体里面的血液在极速流动,他想要过去一拳打碎赵甲出的心脏。
赵甲出面对飞来的上百支箭,手中忽然从下往托起,他的手指不停地变幻,陈恪隔着不远能够看到赵甲出手掌里面似乎有一团水光在闪动。
“那是什么?”陈恪问道。
谢捕头一脸疑惑的道:“什么东西?”
“他的手里好像拖着一团水汽!”陈恪话落,谢捕头脸色十分难看,他已经看到了。
赵甲出手掌之前,射来的箭像是钉在了空气前面,纷纷停在赵甲出的身前三尺之外。
“你活不了了!”
赵甲出手一挥,这些箭矢纷纷掉落,他脚蹬地面,快速的向着陈恪跳跃过来,一步十丈,两步便到了陈恪他们身前。
“小心!”
谢捕头举刀就砍,赵甲出一掌打在谢捕头的腹部,谢捕头口吐鲜血,退了数步。
后面巡防营的兵卒,好像被赵甲出吓到了,忘记再次放箭,直到有人大喊,他们才纷纷搭弓射箭,瞄向赵甲出。
赵甲出走到陈恪面前:“上次让你活着离开,是我不对,这次不会了!”
陈恪眼里血红一片,他握着拳头,手在轻轻颤抖,是紧张,也是愤怒。
“姨母,我会打死他,为你们报仇!”陈恪咬着牙,举拳捶向赵甲出。
赵甲出也握拳,打向陈恪的心口。
“嘭!”
陈恪打在赵甲出身上,赵甲出被陈恪打的退了六七步,赵甲出的拳头慢了一些,没有打在陈恪的身上。
赵甲出阴着脸拍了拍胸口,有些闷痛,果然修行者余孽不该存活,即便未入道修行,也能发挥出如此强劲的力量!
“谢捕头!”
陈恪抱住了退到他身上的谢捕头。
谢捕头口中吐着血沫,刚刚赵甲出的一拳,被他挡住了。
“这......这老小子的拳头好硬,我......”
谢捕头手松开了握着的刀。
“当啷。”
清脆的响声砸在地面,谢捕头心口凹陷,心脏破碎,已然身死。
“谢捕头!”陈恪悲痛的大喊。
“放箭!”
余下的上千巡防营之人姗姗而来,上千支利箭射向赵甲出,赵甲出左挡右挡,想要杀向陈恪,却被射中了腿部。
“先让你再多活一夜!”赵甲出见到对面人太多,顾不得腿上的伤,在上千兵卒的注视下,一脚踏地,飞身上了半空,滑向远方夜色之中......

六月,赵国南部州山阴县为洪灾吞没,数百里之地化为大泽,无数的百姓葬身在这一场洪灾之中。
侥幸于洪灾之中活下来的百姓,拖家带口逃向其他州县求生。
这一场暴雨下了一个多月,导致上游的大江决堤,淹没了下游的山阴县。
在这一次洪灾之中,隐藏着的一场血案,随着洪水的蔓延,一切都将埋葬在洪水之中,或许只有等到洪灾散去,大泽干涸的那一日,这里的惨案才有重见天日的机会。
“火,好大的火!”
“恪儿,快走!”
“姨母!”陈恪猛然间惊醒,他额头冒汗,心中在颤抖,心好痛。
陈恪下意识的用起了王叔交给他的呼吸方法,调节胸口的剧痛。
开始吸气,气沉膻中,游动华盖......
“娘,他醒了。”一声稚嫩的孩童之声在耳边响起。
“小哥,你醒了啊。”
温柔的声音随之而来,带着浓浓的关心。
陈恪下意识的说道:“姨母,我做了个噩......”
不是噩梦!陈恪看向四周,这里是一个陌生地方,不是他的房间。
“是真的!都是真的!”陈恪猛然间愣住。
陈家村被一伙恶人屠灭,姨母与王叔也死在了那场灾难之中。
“呃......”陈恪捂着心口,疼,太疼了,他记起来了,似乎自己被人一剑刺穿了心脏,他应该死了。
“这......”
房门被推开,一个样貌普通的中年女子端着药走了进来,她皮肤粗糙,头上包着一块蓝黑色的布,防止做饭的时候水汽聚在头上。
“小哥,先吃药吧。”
女子虽然样貌普普通通,但是她语气很温柔,与陈恪的姨母的语气很像,带着关心之色,端着药坐在了陈恪的床头。
女子把药放在一旁的案板上,把陈恪的上半身稍稍抬起来,放了一个枕头,让陈恪倚在上面。她又端起药,一勺一勺的喂着陈恪。
陈恪停下来王叔教的呼吸方法,吃着药带着疑惑之色打量房间的环境。
房子很简陋,屋里陈设也简单,两张桌子,三个椅子。一个穿着粗布的小孩子瞪着大眼睛看向陈恪,天真的眼睛里面满是好奇。
药很苦,却不如陈恪的心苦。
陈恪已经感受到了药汤的温度,证明他还活着,可是心口的微痛,让陈恪明白,那一场灾劫不是梦,是真的发生了。
姨母与王叔他们再也不会笑着喊他回家吃饭了。
吃完药之后,中年女子收拾好药碗,看向陈恪道:“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
“我......”陈恪声音有些沙哑,“我叫陈恪,家,已经没有家了......”
“原来你也没有家啦!”旁边的小男孩咧嘴一笑,“是不是你娘也把你家卖了。”
中年女子嗔怒的看向调皮的小男孩:“去,不要乱说话。”
中年女子说道:“原来是陈小哥。我姓秦,你叫我秦大嫂便好,这是我儿子,他叫小宝。你不要生气,小宝年纪太小不懂家没了是什么意思。”
陈恪干笑一声道:“秦大嫂放心,我不会生气。”
秦大嫂说道:“你睡了半个月,大夫都说你没救了,我摸着你还有气,就把你带回来治疗,谁知道你真的活过来了。”
秦大嫂说着站起身,拉着小孩子出去:“你先休息吧,等你身体好一些,再下床活动活动。”
陈恪点点头:“多谢您了。”
秦大嫂笑着说道:“谁都有个落难的时候,能搭把手救人一命,也算是给家里人多积阴德了。”
秦大嫂带着小宝出去,把门轻轻带上。
陈恪握着拳头,艰难的抬起有些无力的手臂,扒开了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
这里被绑着纱布,一股浓重的药味传来。
“不是假的......”陈恪眼中带着泪,双目赤红:“真的不是假的,为什么我还活着!”
仇恨落破损的心中,是浓到化不开的血。
陈恪不清楚自己为何还活着,但他要找到那群恶人,让他们血债血偿!
心痛再次袭来,陈恪不得不调节呼吸,用着王叔给的呼吸之法,慢慢的减弱胸口的疼痛。肉体的痛可以减缓,但心里的痛,如何减缓!
每日,秦大嫂端着一碗药来,起先陈恪身体无力,只能让秦大嫂伺候,等陈恪感觉恢复的差不多,就自己吃药。
这一晃,便是半月过去。
陈恪也知道了这里是何处,这里是山阴县东面的州县。山阴县发了洪灾,整个山阴县被淹没,成了一片水泽。周围的州县也跟着倒霉,一些农田被淹,秦大嫂她家的田就被淹了。
秦大嫂卖了农村的田和屋还有家中的牛,带着儿子小宝准备进京城寻她做官的丈夫,结果出门遇到了顺着洪水飘来的陈恪。
秦大嫂救下了陈恪,耽搁了去京城的时间。
秦大嫂生性善良,发现陈恪还有微弱的气息,就请来大夫救治,大夫看了陈恪连连摇头,表示没救了。秦大嫂让大夫治病开药,不管有没有救,只要还有一口气,能救一下便救一下。
陈恪多次对秦大嫂道谢,秦大嫂却表示无所谓,她说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出手帮忙。
又是一个安静的夜。
陈恪已经能下床走走,他坐在床上,有规律的一呼一吸,月光透过窗口照进房间。
胸口的闷痛一直在减弱,他心脏位置的剑伤,也快要长好,仅有一道血痂在上面。
陈恪吐出一口浊气,他此时感到茫然,心中有着无边的仇恨,却不知道该向谁发泄。
他不知道那群黑衣人来自哪里,他甚至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
说要报仇,也只是一个笑话。
“十字刺青!”
陈恪只记得这个东西。
在赵国,只有犯人才会被刺字配军,陈恪打算先找这里的官府,去问一问这个十字刺青是什么来历。
千头万绪,陈恪告诫自己一定要冷静,他可以用十年,二十年去找自己的仇人,但不能急躁!
因为那群人不是普通的恶贼!
“姨母,王叔。”陈恪握着拳头,看向天空的星星,似乎那是家人的化身,他说道:“我不会让你们白白死去,我会为你们报仇,也会为村子报仇,让那群恶人用他们的命偿还你们的血!”
又是一个早上,陈恪已经恢复正常,除了每日调整呼吸之外,他已经没有了意外。连给陈恪看病的老大夫,摇头直称陈恪是阎王爷的小舅子,活下来是因为阎王爷不收他的命。
陈恪向秦大嫂问了县衙的位置,他打算去县衙打听有关十字刺青的消息。
秦大嫂道:“我家相公在京城做官,这里的县老爷给我几分薄面,你去的时候报我的名字,他会接待你。”
“多谢秦大嫂了。”陈恪道谢之后,去了县衙。
因为洪灾的问题,城内很多的乞丐。县衙的门口,更是聚集着很多等待施粥的灾民。
陈恪找到门口的衙役,说了他的来意,更是说出了秦大嫂的名字,衙役让陈恪稍等,进去通报,等了许久,衙役出来,带着陈恪进入了县衙。
“什么,你说你们村子被匪徒灭村!”
县太爷是个五十左右的男子,稀疏的胡须,满面油光。
“你可有证据!”
陈恪一听,顿时一怔,随即无奈的说道:“没有证据,若是大人跟着我回山阴县陈家村,可以见到证据。”
县太爷道:“年轻人,这里是均江县,不是你山阴县。按理说,你是山阴县人士,若是告状需要去山阴县县衙。只是如今山阴县成了山阴泽,我可以帮你一些,但这种大案,本县帮不了你!”
陈恪有些无法接受,道:“大人,那可是上百条人命,您难道就不为民伸冤吗?”
“伸冤。”县太爷听后笑了笑,道:“年轻人,你还是太年轻了。我连本县的冤情都伸不了几个,还能帮你伸山阴县的冤情吗?如今山阴县成了大泽,一切都过去了,好好的活着吧。”
陈恪听后,握着拳头,眼神之中泛着怒意。
县太爷瞥了一眼陈恪,低头端起茶抿了一口,道:“年轻人,一时愤怒只会让你后悔,切不可走错了路。”
陈恪心中微微一惊,这县令说的不错,他不能因为愤怒失去理智。
“既然大人帮不了我,我想向大人打听一件事情。”陈恪道。
县太爷道:“念在你是秦氏介绍来的亲戚,我若是知道,可以告诉你。”
陈恪问道:“敢问大人,可知道十字刺青是哪一种罪行?”
“十字刺青。”县太爷念了念,随即眼睛微微一缩,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盏,再次品了一口,咽下去之后道:“本县没有听闻过什么十字刺青。”
“没有听过!”这无异于晴天霹雳,本来有的线索,又消失了。
县太爷又道:“不过,京城京兆府有位龙途龙大人,被你们这些蒙冤之人称为青天,他也熟知各种刑案,说不定他知道你想要问的情况。”
陈恪听后本是无望的结果,再次出现了希望。
京城,龙途大人!
陈恪道谢之后,告辞离开。
县太爷身边走出来一个魁梧的壮汉,他问道:“大人,为何不告诉他十字刺青的事情。”
县太爷摇着头道:“那群家伙我们招惹不得,让能惹得人去惹吧。这天下的冤情太多了,有些可以伸,博个好名声,有些碰都不能碰,碰一下,我这官途也就到头了!”

大理寺卿面容慈祥,只是装束有些不羁,未束冠,头发披散在脑后,穿一件白色长衣。
他缓缓说道:“边军好战,抵挡外邦入侵,其中有些杀心大涨之辈,于军中犯事,但因军功较高,免死,刺字。而这个字便是‘十’!”
龙途惊道:“十字刺青竟然是军伍之中的恶徒!怪不得,怪不得!”
陈恪昨日说过那群人手持劲弩,听令行事。龙途便隐隐感觉不对,但对上他们军中恶人的身份,那便没有了错误。
龙途道:“我这便手抄一份缉捕文书,等他回来确认真假,便把近十年刺字的军中刺字之人全部抓来!”
陈恪心里激动无比,终于找到了!
原来是军中的败类,曾经保护百姓的士兵,竟然成了屠戮无辜村民的恶人!
谁能会想到他们的身份!
大理寺卿好奇的问向龙途道:“龙大人,你大清早就找我过来,询问这十字刺青之事,也不跟我讲讲到底发生了何事。”
大理寺卿说着的时候,还瞥了一眼陈恪,眼里满是有趣之色。
龙途轻轻一叹,道:“是这位陈恪小哥,他的村子遭遇了灾劫......”
龙途把陈恪的凄惨经历与大理寺卿讲了一遍,大理寺卿听后,神色平静,道:“他们本就是军中煞神,在军中犯了死罪,谁知竟然还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会禀明陛下,由大理寺彻查军中恶兵!”
龙途笑道:“有你这位大神仙帮忙,想必我们很快会抓到他们,让陈恪小哥家人安息!”
“哎,我在凡俗行事,不会动用修行之法,凡俗有凡俗的规则,修行之法只是强身养性,不可对凡俗之人动用!”大理寺卿笑着说道。
陈恪听到有些疑惑,龙途看着陈恪不解的样子,笑着解释道:“这位司徒大人不止是本朝的大理寺卿,还是当朝国师,更是一位大仙师啊!”
“仙师?”陈恪道,“神仙吗?大人难道是神仙!”
大理寺卿看着陈恪笑了笑,眼神里面却是带着一种让陈恪很怪异的感觉,似乎他在笑陈恪明知故问一样。
大理寺卿道:“小兄弟,你身上天地灵气氤氲,绕而不散,也是一个修行之人,为何还对我问出这种话来?”
“我?修行之人!”陈恪更是一愣,指着自己,明显不敢相信,他是神仙?他若是神仙,哪里还会让那群恶人伤到自己最亲的家人!
龙途笑道:“司徒兄不要戏弄他了。”
大理寺卿却是摇头道:“并非戏弄,他已经入了修行之道,只是未踏入其中,算是闻道,还未入道。但他灵脉堵塞,恐怕只能站在门外看,却入不得其中。”
陈恪俯身一拜道:“成不成神仙,我无所谓,只求两位大人能为陈家村,为我家人伸张正义,还他们一个公道!”
龙途道:“这些仙师虽然高高在上,却总是挑战国朝律法,不做也好,做个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乐趣!”
大理寺卿默然,没有说什么仙师的妙处,似乎他没有引陈恪修行的打算。
陈恪也没有去关心当不当神仙,他现在只求铲除那群黑衣人,为陈家村报仇!
送走了大理寺卿,龙途让陈恪回去等候白护卫的消息。
陈恪回到客栈,看到一个老头正在门口吆喝。
“来一来,看一看,错过了仙神,后悔一生。”
又是神仙之流,陈恪走过去,旁边围的全是小孩子,没有一个成年人。
老头穿着一件青色长袍,手里拿着一本蓝皮书册,他正在同几个小孩子介绍:“少年人,我见你灵脉超常,天赋迥异,是一个修仙的苗子,我这里有本书,你买去修炼,保准你成仙做祖!”
“真的吗?”小孩被夸的很开心,“多少钱。”
“只要十文钱,不贵吧。”老头笑呵呵的说道。
小孩从腰里掏了掏,只有一文,忸怩道:“一文钱行吗?”
老头指着小孩腰间的玉佩道:“有点少,你把腰里这个石头给我吧。”
小孩一听,立即把玉佩解下,连同一文钱一起给了老头,换了书册笑眯眯的在几个同龄人的羡慕之中回家了。
陈恪摇头一笑,这种骗人的把戏,他已经看透了。
“陈小兄弟,你身上天地灵气氤氲,绕而不散,已经窥探仙缘,为何不从老夫这里买一本修行之法,好早入仙道!”老头忽然看向陈恪说道。
陈恪一惊,这老头说的话怎么与那位大理寺卿说的一样,莫非,他也是一位仙道中人!
“老先生,你知道我的名字?”陈恪惊讶的问道。
老头笑道:“废话,这里只有你姓陈,不叫你叫谁,遇到我,你是走大运了,我这里有本无上道法,你且拿去修行。”
老头说着,从屁股底下抽出一本书册,陈恪看到仔细,老头屁股底下垫着好几本书册,当做凳子。
“给。”老头伸手一推,让陈恪接过去:“不要客气。”
陈恪接过来,看着上面写了一个《道》,好奇的问道:“这本书名叫《道》?不要钱?”
老头笑眯眯的摊开手掌:“承惠十文!它其实还有个名,叫德。不过不够霸道,不如叫道。”
“得?又叫道,又叫得?”陈恪听错,微微一笑道:“还要钱,我可没钱,还是还给你吧。”
“别呀。”老头起身,推着把书硬塞给了陈恪:“你找个人借点钱,只有十文,不值钱。一份酱香鸡腿才十文,你少吃个鸡腿不就够了。”
陈恪心道:“我穷的连鸡腿也吃不起,去哪里省出来鸡腿钱。”
“我真的没钱,还是还你吧。”陈恪说着就要把书还给老头。
旁边的张护卫看的直笑:“陈恪兄弟,这老头是这片地儿有名无赖,你若是接了他的书,他非要缠着你不可。”
“去去,你怎可污人清白。一方愿买,一方愿卖,我怎么无赖了。”老头拉着陈恪的衣服不松手,周围不少人围了过来,客栈的掌柜抱着手笑眯眯看着热闹。
“我真的没钱,不信你翻翻。”陈恪无奈,他脖子上的白玉珠子也在醒来时不见,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那颗珠子,结果也没了。若不是跟着秦大嫂,陈恪觉得他会流落街头乞讨为生。
“你找人借钱点啊,十文钱,不贵!”老头摇晃着脑袋,就是不撒手,“这样,我在城外还有个宫殿,你可以跟我一起修仙问道,怎样样,我这惠顾已经极好了吧。”
“小兄弟,他那宫殿就是个破庙。”有人对老头很熟悉,笑着捅破老头的老底。
老头也不在意,道:“不管如何,你接了我的书,就要给我钱,若是不给,你打我一顿,我便不敢同你要钱了。”
“这老头奇奇怪怪。”陈恪心中道,但是打这位老人家,他是不会的。
“怎么了。”秦大嫂走出来,看到陈恪被老头拉着,当即询问情况。
旁边自然有人为陈恪解释,秦大嫂从怀中取出一个布袋,拿出十文钱,交给了陈恪:“买下吧,说不定真的能成仙呢。”
“秦大嫂,你也信?”陈恪问道,接过秦大嫂硬塞来的钱。
“多谢,多谢。”老头伸手抓出来秦大嫂给陈恪的十文钱,松开陈恪的衣服,转身就走。
“嘿嘿,今日赔本了,只能买个鸡腿......”老头留下遗憾,快步的离开,陈恪再看的时候,老头已经钻入人群里面消失不见。
秦大嫂笑道:“他面黄肌瘦,看来也是很久未曾吃饭,与他十文,行个方便吧。”
周围的人听到,纷纷夸赞秦大嫂是个好人。
陈恪也明白秦大嫂的善良,但他不能让秦大嫂为自己乱花钱,收好书,陈恪道:“秦大嫂放心,我会把这十文钱还给你。”
“不急,先回去吃饭吧。”秦大嫂笑着说道。
陈恪说道:“那位老人家可能真是神仙,他竟然知道我姓陈!”
客栈的掌柜笑眯眯的看着老头离开的方向,笑道:“他经常在这门口,定是你这位官爷叫你名字的时候,被他听到了。小子,十文钱买个教训吧,哈哈哈。”
张护卫也点点头:“很有可能。”
陈恪举起手中的书晃了晃:“但这本书怎么也值个十文钱吧。”
客栈掌柜又道:“的确值十文钱,但东来书店错印的书放了一屋子随便拿取,这老头可是经常去光顾!”
“呃......”陈恪无奈,收回书册,跟着秦大嫂去吃饭。
这客栈老板好讨厌,总是说些坏人心情的话,怪不得店内生意不行。
吃过饭之后,秦大嫂欲言又止,轻轻一叹,转身回去哄小宝入睡。
陈恪眼里带着歉疚,心道:“秦大嫂,陈英的事情,我暂时不能告诉你。”
回到房间,陈恪继续之前的呼吸方式。
不久之后,胸口清凉,他吐出一口浊气。
时间还早,无聊之下,拿起老头的书册,翻看起来。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陈恪念了一句,“听着还有怪些意思。”
陈恪仔细的翻阅起来,里面讲的经文的确很深奥,陈恪不由得翻看起来。
书册不薄,但是前面只有短短几千字,后面却是让陈恪面红耳赤的春色宫景图!
“这......”陈恪傻眼,这是修成神仙的经典?

陈恪看向龙途问道:“大人,帮闲是不是也发一百文钱?”
龙途听后笑呵呵的说道:“帮闲不是一百文!”
“啊?”陈恪微微一怔,编外帮闲都有一百文,怎么帮闲没有,他道:“那大人让我做编外帮闲吧,编外帮闲有一百文钱呢。”
“哈哈哈......”龙途听后哈哈笑了起来。
旁边的几个护卫也纷纷笑了起来,那位谢捕头笑道:“陈恪,大人的意思是帮闲比编外帮闲还要多,编外帮闲一百文月俸,帮闲二百五十文月俸。它可比编外帮闲多了足足一百五十文,够你每月多吃几个烧鸡!”
陈恪眼睛放光,对着龙途谢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龙途道:“你好好当差,人生还有很长的路,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还有更精彩的生活去经历,努力吧。”
“是!”陈恪心中大受鼓舞,他觉得龙途大人他不止是一个好官,更是一位好人!
谢捕头带着陈恪去安排他的事务,作为帮闲是有着帮闲该做的事情。
帮闲是帮闲衙役的简称,是与正规的衙役区分的一种称呼,在外面的普通人看来,帮闲衙役,衙役,还有更低等的编外帮闲衙役其实都是衙门的衙役,它们三种并没有区别。
陈恪领了一份看守后衙的人物,京兆府作为京城的府衙的治所,管理约束的东西很多,衙门也极大,陈恪只是隐约的感觉京兆府衙门至少有数十座农家院子那么大。
至于京兆府有多少座房屋,陈恪没有去数。
他看守的是衙门暂时关押犯人的地方,不过不是牢狱,而是一处看押之地。陈恪也没有在里面把守,而是在最外面的过道处站岗。
过了不久之后。
“给,你的腰牌和身份令牌。”
张护卫拿着一袋证件过来,交给了陈恪,陈恪小心的打开,里面是一件暗蓝色的衙役服侍,从帽子到靴子皆有,余下便是几个书册与两块令牌。
“衣服你试试,看看是否合身,若是不合身我再让人去织造局帮你补办一件!”张护卫笑着说道。
陈恪拿出衣服,对着自己比了比,还算合适,他点头道:“还可以。”
张护卫的道:“那就好,你们帮闲一年只有一件衣服,若是再想要一件换洗衣服,需要交二十文钱购买,不过后衙有以前去职的兄弟留下的衣服,你可以挑挑去,不要钱。”
陈恪道:“多谢张老哥指点。”
张护卫拍了拍陈恪的肩膀,与谢捕头笑着说道:“这小子身材普普通通,竟然能把我们两个举起来,真是牛啊!”
谢捕头看向陈恪,神秘的问道:“陈恪,你真的不是仙师吗?”
陈恪摇头道:“我真的不是,但是我有仙法。”
“哦,能让我看看吗?”
谢捕头眼睛放光,带着惊讶问道。
张护卫却是笑道:“他那仙法是城西的李老头十文钱卖的道书。”
“李老头!”谢捕头顿时失去兴趣,又看向陈恪道:“陈恪啊,李老头是个骗子,你被骗了,我原本也买过,花了五十文,后来我看了一遍,发现根本不是仙人法门,我当时找他退钱,他竟不承认卖给我书!幸亏我是个捕头,说抓他坐牢,他才退了钱。”
陈恪道:“可是我觉得他卖给我的书是真的,他还准备收下我,教给我道法呢。”
谢捕头一听,顿时怒道:“这个李老头,怎么能抓着一个人坑,我去拉他来坐牢!”
陈恪一听,连忙抓住了谢捕头的手臂,他知道谢捕头是为他好,但是他真的能确认这位李老头老人家的书是真的仙法。
“谢捕头,还是不要了,我觉得是真的,若是我上当了,您在帮我抓他也不迟。”陈恪帮着李老头辩解道。
张护卫笑呵呵的说道:“你看这孩子诚实的,被人骗了还帮人说情。老谢,你给陈恪一个面子,等陈恪被骗的吃不上饭了,咱们再把李老头抓进来,十文钱也关不了一天!”
谢捕头一听,道:“还是你老哥有办法,陈恪等你被骗了两百文,再来给我说!两百文钱足够管他仨月!”
陈恪小声的说道:“他真的是神仙。”
“哈哈,神仙......他是神仙我就是天上的皇帝!”谢捕头笑道。
谢捕头又从怀中掏出一百文钱,交到陈恪手中,粗狂的脸上却是带着关怀道:“我知道你身世凄惨,我去账房帮你预支了不到半月的薪俸,你且收好,不要丢了。”
陈恪双手捧着一大串钱,眼里满是感激之色,这里的人都很好。
“多谢谢捕头。”陈恪道。
谢捕头道:“好好干,说不定以后你也能当个正式捕快,还能跟老哥我一样,坐上捕头之位!哈哈......”
张护卫与谢捕头转身离开,陈恪一个人还继续站着,只是他能听到走远点两人说的话。
“老谢,这钱是你的上月刚发的薪俸吧。”
“嘿嘿,让你猜到了。我看着这小子吃不饱的样子,担心他太过节俭,提前帮他垫上,等他发薪俸的时候再还给我就好了。”
“你呀......走吧,老哥下了衙请你喝酒去。”
“哈哈,那我得多宰你几口。”
陈恪抱着衣服,拿着钱看向走远的谢捕头与张护卫,他没有想到仅仅只见过几面的谢捕头竟然能这样待他,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
中午已经吃了饭,陈恪没有再去吃,换好衣服,收好钱,陈恪穿着新新的衙役服饰站起岗来。
陈恪打算等报了姨母与王叔他们的仇,让村子里面死去的同乡能够安息之后,他就在京兆府衙门好好做工,再向李老头求个仙,人生如此已经心满意足了。
一天缓缓而过,张护卫与谢捕头一起走来,张护卫道:“陈恪,到点了该下衙休息了。”
“哦。”陈恪点了点头,跟着张护卫他们一起走出衙门。
与谢捕头他们聊了一路,陈恪才知道谢捕头他们的厉害,谢捕头是一位正义感极强的捕头,因此得罪过很多的权贵,要不是龙途大人保着,他早已经被安排到蛮荒边界看城门去了。
张护卫拉着谢捕头去陈恪下榻的客栈喝酒,谢捕头道:“真喝啊?”
“怎么?怕了。”张护卫调侃道,“弟妹晚上不让你上床,改跪搓衣板了。”
“谁......谁怕了,喝就喝,我堂堂捕头......岂会怕一个妇道之人!”谢捕头看着陈恪,嚣张的昂首挺胸。
陈恪则是点了两个小菜,送给谢捕头他们,却被谢捕头拒绝,说是等到陈恪发了完整的月俸在请他们吃两个小菜,现在钱不多,让陈恪自己留着。
陈恪拿着钱回到楼上,自己留了三十文,余下的交给了秦大嫂。
“陈小哥你这是......”秦大嫂惊讶的问道。
陈恪笑着说道:“其中有十文钱是还您帮我买书的钱,其余的先放在您在,您还每日给我做饭,我也没法报答,这点钱给您当买油盐的钱吧。”
秦大嫂眼里微微泛着光,被陈恪感动到了。
她道:“你这孩子,嫂子有钱,不用你的。”
陈恪笑道:“我在衙门寻了个差事,钱放在我房里也不安全,正好放您身边,我放心,你做饭的时候先花我的钱,陈英大人的钱......先留着吧。”
秦大嫂没有推迟,道:“好,先花你的。不过大嫂花一半,余下一半给你存起来。这花的钱就算是大嫂借的,以后大嫂再还给你。”
“说什么借不借的,我这条命都是您救下来的,这点钱您还跟我见外。”陈恪笑着说道。
逗了逗小宝之后,陈恪吃完秦大嫂做的饭,回到房间。
把衙役服换下来,好好的叠放起来。穿上平常的服饰,拿起枕头下面的《道》书,陈恪再次看了起来。
“这书上字数不算多,只有几千字,我全背下来,以免书被人偷了,我无法研读。”陈恪一边读一边想着。
他与秦大嫂暂住客栈,还是最简陋的几间,门都是用一根木头顶上,根本没有门栓。若是进了贼,东西少了也没地方找去。
陈恪打算这几日的功夫,把《道》书背下来。
子夜过去,陈恪双目清明,若有光华闪现,他摸着自己的胸口,道:“真的不会在剧痛了,老神仙给的书是仙法!”
再次验证了《道》书的真实性之后,陈恪能够确定那位被叫做李老头的老神仙没有骗他。
而且,陈恪还能肯定王叔教给的方法也是仙法!陈恪盘膝坐下,开始按照王叔教给的仙法吐纳,更是觉得眉目清明一片,心中温凉正宜。
又是一个早晨,陈恪没有做梦,他感觉很是神奇。心里虽有悲伤,却不会心神不宁了。
“姨母、王叔!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陈恪握着拳头说道,“白护卫回来,就能为你们报仇了!”
这几日,陈恪除了去衙门公务,就是回来背书。三日时间,陈恪背下了数千字的《道》书。
这期间李老头来卖过书,陈恪打算再买一本,李老头却是不卖给他。
只是让陈恪给他买壶酒,再买个大鸡腿尝尝。
大鸡腿十九文,一壶酒五文,陈恪就剩下了六文钱。
“小子,这算你拜师提前孝敬老头子了,过几天再见。”李老头拿好酒和黄油纸包的鸡腿,抱着他那一摞书,笑呵呵的走向京城西门。
“有鸡吃,有福喽......”
客栈老板哈哈大笑:“你这小子,是真的傻啊。”
又是两天,陈恪没见到李老头,却是收到了好消息。
白护卫从南方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