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诱他深陷:钓系美人杀疯了!姜晚季耀无删减全文
诱他深陷:钓系美人杀疯了!姜晚季耀无删减全文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风好温柔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晚季耀的其他类型小说《诱他深陷:钓系美人杀疯了!姜晚季耀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风好温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租住的这个胡同里的房子并不安全,每到夜里,总有一些喝醉酒的混混故意来找麻烦。姜晚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从沙发底下抽出一把刀。然后拎着刀直接打开了门。外面哐哐砸门的人身形一顿,接着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带着点公事公办又难掩焦急的神情。竟然是裴烬身边的特助。“小林先生。”姜晚挑挑眉,不着痕迹地将刀收了起来,“这么晚了,找我有事?”林特助点点头,急匆匆道,“姜小姐,能跟我去看一看裴总吗?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你帮帮忙!”......两个小时前。今晚的裴家家宴和往常一样。佣人上上下下忙碌到飞起,里里外外都被打扫得纤尘不染。裴家高薪聘请的八个私厨各有分工,将本就精湛的厨艺更是发挥到淋漓尽致。裴烬永远是最后一个到的。他拉开自...

章节试读

她租住的这个胡同里的房子并不安全,每到夜里,总有一些喝醉酒的混混故意来找麻烦。
姜晚穿好衣服,面无表情地从沙发底下抽出一把刀。
然后拎着刀直接打开了门。
外面哐哐砸门的人身形一顿,接着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带着点公事公办又难掩焦急的神情。
竟然是裴烬身边的特助。
“小林先生。”姜晚挑挑眉,不着痕迹地将刀收了起来,“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林特助点点头,急匆匆道,“姜小姐,能跟我去看一看裴总吗?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好,我是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你帮帮忙!”
......
两个小时前。
今晚的裴家家宴和往常一样。
佣人上上下下忙碌到飞起,里里外外都被打扫得纤尘不染。
裴家高薪聘请的八个私厨各有分工,将本就精湛的厨艺更是发挥到淋漓尽致。
裴烬永远是最后一个到的。
他拉开自己的那张椅子坐下,掀起眼皮看向空荡荡的对面,嗤笑一声,“家什么宴啊,一共就这三个人,老爷子,您以后能不能不搞这出了?”
主位上的裴老爷子瞪他一眼,暗暗警告:小兔崽子你给我消停点!
裴烬全当看不见。
宽大的一张餐桌冷清又空荡,除了主位上的裴老爷子和刚刚落座的裴烬,还有一个脸长得不错,但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
那是裴烬的亲爹,裴闻海。
三个人,两对父子。
多看一眼都嫌烦。
有个站在远处的佣人不太清楚裴家的内情,拽了拽身边人的袖子,悄悄议论,“诶,看见没,太太这次又没来!他们夫妇是不是已经离婚啦?”
“别乱说,没有的事。”
“那太太怎么从来不露面?”
“嘘,少议论主家的事。”
餐桌上的气氛并不怎么好。
裴老爷子将擦手的餐巾丢在一旁,斜睨了裴闻海一眼,问,“若娴还是不肯来?”
“爸,你又不是不知道苏若娴那脾气,她连见我都不肯,更别说来吃饭了。”裴闻海摊摊手,一脸不在乎,“刚好,我也不想看她那张冷脸。”
早年间他们夫妇貌合神离还能在人前装装样子。
现在是分居两处,样子也不装了。
裴老爷子看了外面一眼,叹了口气,“行了,吃饭吧。”
就这样一顿饭吃得照样不消停。
期间,裴闻海的手机响了好几次,有电话打进来,备注明显是个女人的名字。
他当时没接,但吃过饭后和老爷子打了个招呼,急匆匆就走了。
走之前像是想起了什么,裴闻海脚步一停,对着裴烬道,“你要是去你妈那边的话,帮我带个好。”
裴烬嗤了一声,压根就懒得搭理。
一桌子基本没怎么动的饭菜全都撤了下去。
佣人拎着一样东西放进了裴烬的车里,裴烬扫了一眼,那是一个装得平平稳稳的红木紫砂煲。
老爷子开口道,“我让厨师煲的汤,你给你妈送过去吧。”
裴烬没有动。
老爷子再度叹了口气,“去吧。”
裴烬坐进了车里,靠在后背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是刚刚灌了一杯烈酒的原因,还是来之前吹多了冷风,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裴总,咱们去哪儿?”
“回御景。”想起老爷子的叮嘱,裴烬烦躁地皱起眉头,“算了,先去一趟竹山居。”
“好的。”
林特助缓缓启动车辆。
御景是裴烬的私宅,也是他最常住的一栋别墅,位置在云都寸土寸金的地段,四周繁华,风景极好。
竹山居......则是裴烬的母亲,苏若娴现在住的地方。
是个位处郊区的四合院。
苏若娴独居在那儿,清修了好几年,至今没有搬出来的意思。
林特助透过后视镜,有些担忧地看了裴烬一眼,希望今天的阵仗小一点,不要闹得太难看啊......
到了地方后,门是关着的,林特助敲了两下,才有人来开门。
“大少爷来啦,请进。”
佣人让到一旁,恭恭敬敬道,“太太在院子里。”
裴烬身高腿长,几步就绕开了那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看见了那个静坐在蒲团上的女人。
苏若娴已经不年轻了,可她保养得很好,骨相完美,脸上即便有岁月的痕迹,也依旧看得出年轻时候的风华。
灯光笼罩下,有种娴静的温柔。
裴烬那一声‘妈’还没喊出口,就看见了苏若娴的目光。
冰冷、刻薄、视若无睹。
将这温柔撕得半点不剩。
裴烬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将那未能出口的字音咽了下去,淡淡道,“老爷子让我送的汤。既然送到了,那我走了。”
走出两步,身后就是咚的一声。
那个红木紫砂煲连带着保温袋一起,被人丢进了垃圾桶。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浓郁鲜美的香气,那是熬了二十多个小时的佛跳墙的味道。
苏若娴擦着手,平静道,“以后别来了,我不想见你。”
灯光下,裴烬挺拔修长的背影被拉得老长,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就笑了,低沉悦耳的嗓音一字一句,悠悠道:
“可是怎么办呢,你只有我这一个儿子,等你死了,还得我来埋。”
砰的一声,是桌子被掀翻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茶杯直直砸在了裴烬的脊背上!
裴烬没动,那个杯子从他身上掉下来,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不止你一个儿子,我还有裴泽!他比你听话,比你优秀,比你更贴心!”
苏若娴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哭喊着,怒骂着,“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裴烬!”
“为什么当初死的那个人不是你?!”
“你滚啊,滚!!!”
漆黑的夜空下,久久回荡着这一声怒吼。
“是啊,死的不是我,让你失望了。”
裴烬自嘲地笑笑,再没有回头看一眼,大步离开。
亦步亦趋跟在一旁的林特助大气都不敢喘。
“去酒店,不回御景。”
后座上的裴烬闭着眼睛,声线有些沙哑。
林特助点点头,改了方向。
这是裴烬的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他不会回自己的私人住宅。
二十分钟后,林特助提醒,“裴总,到了。”
“嗯。”
裴烬下了车,高大的身形竟然晃了一下,林特助刚要扶一把,裴烬已经自己站稳了。
林特助小跑几步,摁亮了电梯。
电梯上行的速度很快,可就在这短短的间隙里,裴烬的额头上竟然暴起了青筋,就连瞳孔的颜色也微微发生了一些变化。
林特助嘶了一声,立刻拿出手机摇人。
“裴总的偏头痛又犯了,带药箱和止痛过来!快!”
裴烬拒绝了。
他的偏头痛一旦发作起来,止痛药也不起作用,医生也没办法,缓解不了,只有忍。
“你下班吧。”
裴烬靠坐在总统套房的大床上,挥手赶人。
林特助忧心忡忡地退了出去,他没敢走,也不放心,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催促:
“止痛药止痛针,快点送过来!”

周遭寂静,只有那皮鞋踩在木地板上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如钟摆一般敲击在每个人心头。
众人齐齐屏着呼吸,循声望去。
很快,一道高大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男人逆光而来,一身手工定制的西服剪裁修身,宽肩窄腰长腿,身材好到爆,更别提那张令人神魂颠倒的脸,叫人根本移不开视线。
就连姜晚的目光也在男人的腰腹处停留了一瞬,然后才移开。
“裴总。”
“裴总好。”
三三两两的问好声响起。
裴烬的视线略过所有人,定定落在姜晚身上,然后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声。
所有人脖子一缩,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他身上凉薄的冷意,那挥之不去的压迫感瞬间就填满了整个后台。
唯有姜晚听懂了那弦外之音。
四个字:自求多福。
他不会帮她的。
本来也没指望要你帮,姜晚想。
两人之间这无声的暗流涌动,全都包裹在衣妆楚楚之下,任谁也不会知道,几天前,两人耳鬓厮磨那荒唐一场。
姜晚神情自若,率先转过脸,装不认识。
跟着裴烬一起进来的还有黎园的班主。
见到这场面,班主气了个仰倒,训斥道,“都闹什么呢,还不赶紧干活去?一会儿就要上台了知不知道?”
众人迅速散开,假装忙得飞起。
夏彤走上前,用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对着姜晚道,“裴总来了,他是站在我这边的,你信吗?”
信。
怎么不信呢。
整个黎园上下谁不知道,给夏彤撑腰的人,是裴烬。
姜晚垂着眼,听着夏彤撒娇告状。
“裴总,今天本该我登台!这个鸠占鹊巢的花瓶,有什么资格站在这儿?把她赶出去吧,好不好?”
裴烬无动于衷。
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停留的意思,一副漫不经心的姿态。
直到听见花瓶两个字,他才掀起眼皮懒洋洋地看了姜晚一眼,似乎在鉴定这个词的含金量。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一朵花,他嘴角无声地勾了勾,这才轻描淡写地开口,“黎园的事情,我不管。”
黎园只是裴家名下最不起眼的一个小产业,说产业其实都算不上,一处热闹而已。
裴烬经常来,但他几乎不插手黎园的管理,一切都由班主安排。
更何况,他虽然答应了姜晚的条件让她来黎园演出,但她能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会不会被其他人打压,就看她自己的本事了。
没得到想要的回答,夏彤咬咬唇,有些不甘心。
被推出来的班主头都大了。
只能观察着裴烬的脸色,像以往维护夏彤那样,班主清清嗓子,说道,“今晚的戏,还是夏彤上!”
夏彤得意极了,一把挤开姜晚,坐在了化妆镜前,然后招来其他人前呼后拥地给她上妆。
姜晚被挤到一边。
然后就听见耳后传来一声低沉沉的笑,那极其富有磁性的嗓音一个字一个字往她耳朵里钻。
“你要是求我,我可以考虑一下。”
裴烬的气息几乎将姜晚包围。
那亲密如同情人间的呢喃,让人一瞬间回想起那个雷雨交加的晚上,比现在更加紧密的相贴。
耳鬓厮磨。
那些失控的,燃烧的,汹涌的画面。
裴烬的视线落在姜晚那截纤细雪白的后颈上,少女肌肤如玉如瓷,几乎碰一下就红。
到现在,都还有一个印记。
那是他的吻痕。
裴烬的眸光深了深。
姜晚却像是有所感应,在裴烬的手指刚要落下的那一刻,她迅速躲开。
幸好没人往这边看。
“裴总,我不喜欢求人。”
姜晚轻轻一笑,用同样高高在上的语气回道,“我更喜欢......别人来求我。”
话音刚落,就有乌泱泱一群人抱着大大小小的花篮进来。
有的花篮比人还要高,三两下将所有空间全部占据,空气中全都是那馥郁的花香。
不止后台,整个院子里全都是!
每一个花篮上,都写有姜晚的名字!
这是黎园班主额外定的小规矩,当有人点角儿的时候,包下全场的花,那么被点的这个角儿,就会被指定上场!
当然,花也只能从黎园买,价格非常昂贵,因此送花的不少,包全场的花来点角儿的不多。
而被指定上场的角儿,是姜晚!
这样的牌面,黎园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阵势这么大,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天呐,好多花!”
“这花卖上万块钱一捧啊,这么多,至少要六位数吧?!”
“点的是姜晚上台哎!快看下面的字,这个送花金主是谁?季......是季三少!”
一掷千金,这确实是季耀能做出来的事儿。
“是该恭喜你,得偿所愿。”
裴烬收起手,神色淡淡,但听在姜晚耳朵里,这话有些......阴阳怪气。
姜晚诧异地看过去,却见裴烬已经转身走了。
那边,化妆化到一半的夏彤嫉妒的眼睛都红了!
她捏紧了手,冷笑道,“都看见了吧,我们这新人可不简单啊,才上台一次就把季三少迷得晕头转向!”
“姜晚,”夏彤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高声喊道,“昨晚是季三少送你回家的吧,你们睡了几次啊?”
这话一出口,周围很多人看姜晚的眼神都不对了。
就连裴烬的脚步也微微一滞,眼底掠过几分嘲讽的冷意。
男人没有停留,修长挺拔的身影没入夜色中,只隐约能看见他那冰冷的唇角。
处于漩涡中心的姜晚收回视线。
她嘴角带笑,依旧温温柔柔,可每一句字都有着刀锋般的凌厉: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诽谤我,最好向我道歉,态度真诚一点。”
“否则你昨晚推我落水,我可以告你故意杀人的!”
姜晚落水的这件事并没有传开,但黎园这么大,人多嘴杂,并非没有人知道这消息。
夏彤脸色一变,反驳道,“你、你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推你入水了?”
姜晚摇摇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她,“你不会以为,监控这种东西都是摆设吧?蠢货。”
最后两个字是气音,只有彼此听得见。
夏彤气炸了!
可周围的同事没有一个人帮她!
脾气大有争执是一回事,但跋扈到想要杀人,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夏彤咬着牙,担心监控真的拍到了她推姜晚的画面!
这种事可大可小,万一姜晚抓着这点不放,她岂不是要白白背上污点?
夏彤惊疑不定之下,最终还是退了一步,“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对不起......行了吗?”
姜晚摇头,“不够哦,听不到你的诚意呢。”
“对!不!起!”
夏彤大吼道,“我不该胡说八道,也不该诽谤你,这下够诚意了吗?”
“勉勉强强吧,哎。”姜晚无奈一摊手,“谁让我人好呢。”
“......”
夏彤差点气吐血!
“走着瞧!”
她瞪了姜晚一眼,推开旁边那挤都挤不下的花篮,怒而离去。
这一出闹完,所有人都没有心思再闲谈,各自忙着手里的事情直到开场。
姜晚发挥稳定,丝毫不受外界干扰,只要一上台,那戏腔一出,再加上她那惊艳至极的扮相,牢牢抓人眼球!
季耀在台下看得极为入迷。
他根本不懂戏,只知道台上那唱戏的人,一颦一笑都牵动他的心神!
季耀自己也觉得奇怪,按理来说他见过的美人也不少,第一眼再惊艳,多看几眼也就那么回事。
但姜晚不同。
她身上有一种天然的神秘感。
越是接近,越是欲罢不能!
这种特质,独一无二!
等戏一落幕,季耀就迫不及待去了后台邀功,大概的意思是,这些花都是他送来给姜晚撑场面的,开不开心?感不感动?
这下可以接他的房卡了吧?

电话那边的声音也有些急,“林助,我已经到楼下了,电梯要刷卡才能上,你快来接我一下!”
“来了!”
林特助挂了电话,匆匆往楼下赶去,没注意到一旁的过道里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身影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美好的曲线被绒面的材质包裹着,多了几分动人的妩媚。
正是夏彤。
夏彤今天从黎园跑出来后就一直没回去,她实在看不惯姜晚,被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
于是她约了个好姐妹出来逛街吃饭,再陪她一起痛骂姜晚!
这一逛就逛得比较晚,走到这附近时,正巧看见裴烬的车进了这家酒店!
鬼使神差地,夏彤丢下好姐妹,一路悄悄尾随跟到了这酒店顶层。
裴总住在这儿?
那她是不是可以......
夏彤眼珠一转,心口按捺不住地开始怦怦狂跳。
她咬了咬唇,见四周无人,大着胆子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但是没有人应。
套房里,隐约有哐当的声响。
夏彤尝试性地推了推门,这才发现门竟然没锁!
运气太好了!
夏彤大着胆子走了进去,努力扬起了一个灿烂又明媚的笑。
“裴总~”
下一秒,她的笑脸僵在了脸上。
总统套房内的东西被人砸了一地,再昂贵的摆件都没能幸免。
满地狼藉和瓷器的碎片中,裴烬双眸猩红,额角青筋暴起,浑身上下充斥着暴虐又骇人的气息!
就像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暴君!
只一眼,那恐怖又可怕的威压铺天盖地,无形之中的杀气叫人浑身僵直手脚冰凉,动都不敢动一下!
“滚!”
一个价值六位数的瓷瓶砸在了夏彤脚边!
夏彤惊叫一声,吓得花容失色,她再也不敢停留,直接夺门而逃!
房间里。
裴烬死死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手背青筋暴起,每一个骨节都因为用力而发出咔咔的声响。
那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尖锐又强烈,像是有人在用锥子一点点往他脑袋里凿!
裴烬双眼猩红,抓了一片碎玻璃拢在掌心。
殷红的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
等林特助拎着药箱飞奔回来的时候,差点没被吓死,“裴总!”
裴烬的手上都是血,正一滴滴地往下淌,他却笑了,笑得很肆意,透着股漫不经心的疯劲儿。
“怎么?”
“......”你是老大,我哪里敢说话。林特助火速将药箱打开,把里面的止痛针拿了出来。
裴烬没有要用的意思,这些年每次发病都这样,止痛类药物对他已经没有效果了。
还不如一杯烈酒来得更痛快。
裴烬打开酒柜,从里面拿出了一瓶上次喝过的酒,味道确实不错,甘冽,醇香,也醉人。
裴烬摇摇晃晃靠坐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半眯着眼看着脚下的车水马龙。
思绪恍惚间,耳边又飘荡着苏若娴声嘶力竭地哭喊;
回想起那张和他有着五六分相像的脸;
以及那间暗无天日的地下室。
一幕幕过往飞速从眼前划过,最后定格的,竟然是一张笑吟吟的,惊艳动人的笑脸。
裴烬的身躯一点点放松,可偏头痛又发作的来势汹汹,酒杯掉在地上,他也跟着倒了下去。
林特助端着杯蜂蜜水回来,刚好就听见裴烬呢喃的那一个名字。
姜晚。
姜晚?
林特助愣了两秒,耳朵立刻就竖起来了!
他好像懂了!
昨晚裴烬在黎园露台上,那莫名其妙不知道在说谁的话,一下就和这个名字串联起来了!
当机立断,林特助立刻调出之前查过的姜晚的信息,找到号码拨了过去!
可是连打三个,没有人接!
姑奶奶,你在干嘛呀!快接电话啊!
林特助原地转了两圈,最后果断顺着地址找上门。
铁门被敲得哐哐作响,林特助等了半天,里头才终于传来了脚步声。
终于,门开了,发梢还在滴水的姜晚出现在视野里。
“姜小姐,裴总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我想请你过去看看!”
......
“状态不好就去医院,我又不会治病。”
姜晚无动于衷,说完就要关门。
“诶诶诶,姜小姐!”
林特助急得火烧眉毛,眼看着就要被夹到手指,结果那扇门突然又开了。
短短瞬息,姜晚已经平复好了心情,脸上又带了点笑,和刚刚的冷漠判若两人。
“你都求上门了,我也不好坐视不理。走吧,看看裴总去。”
“啊?”林特助愣了一秒,随之反应过来,“哦哦,那谢谢姜小姐!”
坐进车里的时候,姜晚低垂着眼睫,那拍卖会的门槛不管有多高,裴烬必然在他们的邀请名单上。
那么,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啊,裴总。
很快就到了地方。
眼前这家酒店七星级,是裴烬名下的产业,顶层88楼的那一整层,是裴烬的私人区域。
这些,姜晚第一次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用人带,她轻车熟路就到了那间总统套房门口。
姜晚轻轻转动门把,走了进去。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暗处有一个哆哆嗦嗦的人影,那人捂着嘴看着她的背影,眼里充斥着恐惧和妒忌。
然后按下快门悄悄拍了一张照片。
姜晚进了房间,里面漆黑一片,没有开灯。
再往前一步,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
姜晚还没来得及分辨,就感觉身后一道炙热的气息靠近,紧接着,一只宽大的手掌掐住了她的颈脖,将她重重抵在了墙上!
“唔。”
后背被撞得生疼,姜晚闷哼一声。
不待她有所动作,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如铁钳一般,正在一点点收紧力道。
姜晚几乎喘不上来气,艰难地喊了一句,“裴、烬......”
那只手顿了一下,处于暴走状态的人有一瞬间的清明。
下一秒,灯被打开了。
裴烬松了手。
姜晚摸着自己发红发痛的脖子,微微松了一口气。
裴烬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过身,声音嘶哑又冰冷,骇人至极,“滚出去!”
“哦。”
姜晚应了声。
然而在走到裴烬身后时,姜晚突然就冷笑一声,然后毫不客气地抬起脚,重重踹了过去!
裴烬猝不及防就倒在了那张大床上。
下一秒,姜晚压坐在他后背上,以一个控制的姿势,居高临下,“老实点,最好别动!”
“......”
裴烬生生被气笑了。
他没想到这女人胆子这么大,还敢踹他?
就她这点小力气,他一只手就能把她从这头掀翻到那头!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没有动。
就在他停顿住的这两秒,姜晚已经弯下了腰,那湿漉漉的发梢扫在裴烬的脸上,带来微微的痒意。
“原来裴总......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啊。”

他都这样了,后面那群背着包的怨种们更是叫苦不迭。
走走停停,一路折腾,到山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
露营地是姜晚选的,视野极好。
除了季耀外,另外几个二世祖外加两个小跟班,一群人没少吃喝玩乐,之前也经常露营,所以很快就把帐篷和桌板支了起来。
季耀带来的东西很多,玩的有,吃的更不少,最底下还有两瓶红酒。
一群二世祖们可算活过来了,抛去爬山时的疲累,没一会儿就玩得不亦乐乎。
这样的时间过得非常快,尤其在山上,日落之后天就黑了。
天一黑,放眼望去,周遭只有他们这里亮着灯。
这种感觉,就好像四周有猛兽的大嘴,要将他们一口吞进黑暗中。
王瑞是个闲不住的,也是这群二世祖里鬼点子最多,最喜欢挑战和刺激的。
在众人围坐在一起时,王瑞兴奋提议,“要不......我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
季耀没那兴致,他正凑在姜晚身边,殷勤的拿出了一瓶驱蚊水。
他的顾虑果然是对的,山上蚊子多,姜晚还特别招蚊子。
众人见他这样,全都啧啧称奇。
季三少难道转性了不成?对女人这么上心,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王瑞见半天没人搭话,清了清嗓子又重复了一遍,“积极点嘛,玩游戏就要玩大的,不然太没意思,对不对?”
“有屁快放!”赵威武没好气地怼他,“别卖关子了,直接说,什么游戏?”
“嘿嘿,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诶,别急别急,我说的这个真心话大冒险,惩罚可是很可怕的!”
王瑞挤眉弄眼道,“被问到真心话的人,谁不说真话,谁就会受到诅咒,然后永远走不出这座山!”
众人一听,气氛安静了几秒,然后陡然沸腾起来,剩下几个二世祖兴奋叫道,“哈哈哈,刺激!”
“必须得说真话吗?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待会儿我就问问咱们的王瑞少爷,第一次和人睡觉是什么时候!”
“哈哈哈哈哈。”
其他几个二世祖都笑疯了,纷纷拿王瑞开涮,提出的问题又刁钻又让人难以启齿。
王瑞直接甩出一副卡牌丢在桌子上,这是他刚刚从其中一个背包里翻出来的。
卡牌上面都是各式各样的提问以及大冒险的惩罚方式。
“游戏很简单,转瓶子,瓶子指到的那个人,从桌上随机抽一张卡牌,然后根据卡牌的内容来回答问题!”
王瑞笑嘻嘻道,“没问题吧大家?”
其他二世祖都说好。
赵威武嘲笑了一句幼稚,但也没挪动屁股,选择了参加。
季耀真是服了这些人了,玩什么破游戏,一点眼力劲儿没有,不知道电灯泡很烦人吗!
一点自觉都没有!
季耀怕姜晚不喜欢,刚要开口制止,没想到姜晚托着下巴,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
登上山顶之后,姜晚就很少说话,虽然她平时话也不多。
这会儿倒是难得主动。
“晚晚,你喜欢这个?”季耀的眼里有些惊奇,这算不算更了解了她一些?
“撒谎的人,永远走不出这座山。”姜晚的笑意有些深,显得意味深长,只是灯光昏暗谁也看不清,“这个惩罚很有意思,不是吗?”
季耀点点头,他倒不在乎玩什么,只要姜晚开心他就开心。
王瑞作为这个游戏的发起人,将喝空了的酒瓶摆在桌上,然后大力一转!
酒瓶咕噜噜转着圈圈,最后停下时,瓶口正正对着刚才那个拿王瑞开涮的二世祖。
王瑞拍着大腿笑得狂妄,“哈哈哈,陆子剑,来吧抽一张牌,我倒要看看你抽的是什么问题!”
“抽就抽,谁怕谁!”陆子剑胡乱抽出一张牌丢在桌面上。
王瑞抢着翻开,大声念了出来:“请问,你上一次尿床是什么时候?”
问题很简单,谁知陆子剑却憋红了脸。
好半晌后,他破罐子破摔,梗着脖子道,“十二岁!要笑笑吧,笑死你们!”
“噗嗤。”
“哈哈哈哈!”
几个人都笑疯了,尤其是王瑞,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游戏气氛一下就被拉起来了,都是玩得起的人,也全都豁得出去。
为了套出对方的黑历史,王瑞转瓶子转得起劲!
其他几个二世祖陆陆续续都被点到了。
季耀和姜晚运气不错,也有可能是他们坐的这个位置比较好,一次都没有被指到。
这一回,瓶口转向了赵威武。
赵威武无所谓地笑笑,随手点了一张牌,“我选真心话,就这张吧。”
王瑞翻过来,大声念道,“请问,你做过杀人放火的事情吗?请如实回答,要是撒谎,可是会受到诅咒的哦!”
这应该是最好回答的一个问题。
在场的二世祖们骄纵,跋扈,目中无人。
要说他们以权势压人,这是常有的事。
但要说杀人放火,倒也不至于。
赵威武瞳孔一缩,心里一个咯噔,他家做的那些事都不光彩,至少不能摆在台面上说。
更何况他赵家好不容易搭上季家这条大船,成功跻身进了上流圈。
他又怎么能让他们知道他做过的丑事?
“没有。”
赵威武捏紧了手,强笑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你们说对不对?”
其他人根本没注意到他的神情,这个问题很快就揭过去了。
疯玩了大半天,流星雨迟迟没来。
夜已经深了,山顶有雾,空气中也透着股凉意。
众人实在折腾不动了,才三三两两进了帐篷,走之前王瑞还冲着季耀挤眉弄眼。
意思是:给你创造机会了,好好把握!
季耀:“......”
他们带来的东西虽多,但是帐篷只有四顶。
他们六个人,王瑞和陆子剑占了一个,赵威武和小跟班挤一个,另外两个二世祖也占一个。
留给季耀和姜晚的,就只剩下最后一顶帐篷了。
季耀小心翼翼地看了姜晚一眼,假模假样地提议,“要不......我去和赵威武他们挤一挤?”
姜晚从椅子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了季耀一眼,然后戳了下他的额头,“不早了,休息吧。”
说完,她弯腰进了最后一间帐篷。
季耀摸了摸额头,那里还残留着姜晚指腹间的温热,伴随着空气中淡淡的香气。
季耀笑了半天,然后清清嗓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跟进了帐篷里。
内部空间不大,挤两个人刚好,再加上有睡袋,谁也挨不着谁。
在这样一个密闭独处的空间里,季耀心猿意马,本以为自己会兴奋得睡不着,结果不知怎么,才刚睡下没多久,就有一阵阵困意涌来。
季耀眼皮打架,很快就沉沉睡去。
黑暗中,姜晚无声无息地睁开眼。

五年前的云都曾经出过一桩轰轰烈烈的大新闻。
著名画家孟文锦在家中上吊,留下遗书控诉自己丈夫姜为民出轨成性、草菅人命,为了钱财制造各种不实的假新闻,造谣抹黑季家家主季业鸿!
新闻一出,全城轰动!
无他,因为这次新闻里的人物实在太有名气了!
季家家主季业鸿,白手起家的传奇人物!耳熟能详的知名企业家,慈善家!
孟文锦,曾被誉为最年轻最有灵气的著名画家,笔下的画,无论是构图还是立意,都是一个绝字!
可这些加起来,都没有那封遗书里控诉的内容来得更劲爆!
因为姜为民是一个赫赫有名的大记者!
他以笔为刀,敢说,敢写,甚至因为他太敢了,还曾被人下过几道暗杀令!
他以一己之力,帮上百个苦求无门的人讨一个公道,小到被拖欠工资的工人,大到其他需要帮助的人!
没有证据那就去挖!
再挖不到那就深挖!
乔装打扮,深入虎穴,直到将一桩桩的真相送出水面!
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当时一度成为了很多人眼里的偶像和英雄!
可这一次,偶像的滤镜破碎了。
原来英雄只是为了钱。
原来他曾经的那些新闻稿,全都是假的!假的!
一夜之间,姜为民从万人追捧到万人唾骂!
可能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名声臭了,不知道躲去了哪里,之后再也没有他的半点消息。
有传闻说,他卷了钱带着新欢逃出去了,现在依旧过得有滋有润......
程铮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因此这个案子很快就结了,几乎没什么人再去过问。
直到有一天下班回家,他被人堵住了去路。
堵他的那个人,是个才刚刚满十八岁的小姑娘,漂亮到惹眼,带着满脸不服输的倔强,用明明颤抖却极力强忍的声音跟他说——
“我妈妈不是自杀的,她是被人活活勒死的。”
“遗书是伪造的,那不是她的字迹。”
“我爸没有新欢,也没有卷钱跑,他死了,被季家人害死的,除了凶手,没人知道他的尸体在哪里......”
那是十八岁的姜晚。
稚嫩,天真,不堪一击。
程铮记得自己当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她,“可是你没有证据。”
那时候的姜晚定定看着他,没有程铮想象中的崩溃和歇斯底里,也没有以受害者家属的身份求他帮帮她,再查一查这个案子。
她只说了一句:
“我会找到证据的。”
说完她就走了,那眼神,有种搏命的狠意。
程铮眼皮一跳,急得一把抓住她,“你要做什么?”
十八岁的姜晚一点点挣脱他的手,眼里有泪却没有滚落,反而大笑着,如同立誓一般,“我会找到证据的,一定。”
那之后,他听说姜晚出了国。
程铮想着,等时间冲淡一切,或者小姑娘自己想开了,总会慢慢接受这个现实的。
可姜晚那天说的话,一遍遍在程铮脑海里盘旋。
在又一个失眠的夜晚,他静坐良久,最终还是伸出手,重新翻开了那本落了灰的卷宗。
只可惜,五年过去,一无所获。
程铮苦笑着揉揉脸,又点了一根烟。
在他脚边,已是满地的烟头。
......
回到家之后的姜晚第一时间上网搜索拍卖行的信息,果然,网上已经有风声了。
但就如程铮所说,这个拍卖行非常高端,高端到只邀请特定的人,除此外,其他人根本别想混进去。
更别提那高昂的起拍价,完全就是上流权贵们的游戏。
姜晚定定看着页面上的一张偷拍图,图很模糊,拍摄者也只拍到了红布遮盖下的隐秘一角。
但姜晚一眼就能认出来,这是她妈妈的画。
《望月台》,望月台,外人总觉得有多高深莫测,乐于各种揣测画作背后的深意。
但其实那副画并没有太多的含义。
姜晚关了电脑,进了浴室。
五年前,孟文锦在这世间留下的最后一个讯息,除了那封被人伪造的遗书外,还有一样藏起来的东西,是留给姜晚的。
只可惜姓季的那位慈善家派人闯进他们家,大部分值钱的东西被抢了,房子也被烧得干干净净。
以姜晚对自己妈妈的了解,那东西很有可能就藏在她画的那些画里。
所以这拍卖会她一定要去!
这幅画,她也必须得夺回来!
姜晚吐出一口气,躺进了放好水的浴缸里。
热气氤氲,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一整天的疲惫慢慢褪去。
姜晚闭着眼睛,不知不觉间,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她的童年。
那是一个无比寻常的夜晚,不是节日,不是纪念日,但那天的月亮又亮又圆。
那时候家里还没有收养妹妹姜星。
他们一家三口坐在一起,围着小火炉煮茶烤板栗。
姜为民有一手绝活,一把茶叶,一杯牛奶,他能煮出非常好喝的奶茶!
那时候年幼又爱喝奶茶的姜晚总是双眼放光,一脸崇拜!
“哇爸爸你好厉害!”
直到后来有一次,姜为民鬼鬼祟祟,偷偷把外面买来的奶茶倒进小锅里,被姜晚抓了个现行!
她才知道自己上当受骗好多年!
“爸爸,你个大骗子!”
那时候的姜为民哈哈大笑,一把将年幼的姜晚扛在肩头,在月色下奔走,朗声道,“小月亮,坐稳咯,爸爸带你摘星星去,好不好?”
姜晚一下就忘了奶茶的事,甜甜应声,“好呀好呀!”
父女俩疯玩一阵,上蹿下跳跑得满脑门都是汗。
孟文锦在一旁看得发笑,“两个泼猴儿。”
大泼猴一听,站住了脚步。
小泼猴儿和他对视一眼,笑得咧嘴。
然后统一阵线朝着孟文锦发起攻击!
“老婆看招!”
“妈妈看我!”
那天的最后,父女俩个一人挨了一巴掌。
姜为民还摸着脑门说了句,“香的,嘿嘿。”
“......”
孟文锦恨不得再给他一巴掌,又怕他爽到。
最后她抱着香香软软的女儿走了,罚这不要脸的睡书房。
进屋的那一刻,小小的姜晚贴着妈妈的脸,想起最近看完的那本童话书,指着天上的圆月问,“妈妈,月亮上真的有嫦娥吗?”
孟文锦笑着反问,“宝贝,你觉得有吗?”
“我觉得没有。”姜晚小大人般摇头,“那只是故事里的。”
孟文锦没说什么,可是几天之后,一幅画挂在了姜晚的床尾处。
是那晚的月亮。
以及月亮深处,那孤寂又清冷的嫦娥仙子。
年幼的姜晚认认真真地给这幅画取了个名字,叫——望月台。
......
浴缸里的水已经冷了。
透心的冷。
姜晚没有起来,任由身体一点点滑落,直到整个人都沉进了水里,她都没有挣扎,哪怕一下。
好想你们啊。
好想你们啊。
多少次她都想直接放弃所有,就这样不管不顾,一了百了,等着和她的父母团聚。
她想再回到那个时候,想再看见爸爸透着傻气的笑,想看看妈妈温柔又藏满爱意的眼眸。
可是回不去了。
姜晚闭着眼,耳朵里是灌进来的水,周遭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开,直到那哐哐哐的声音越来越大。
哗啦一声。
姜晚从浴缸里坐起身。
这回听得更清楚了。
有人在砸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