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赋秋裴奕的其他类型小说《惨死重生后,她逼渣男以死谢罪!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小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赋秋面容清冷,眸中透出的阴寒让碧桐身躯一震,连忙叩首。“奴婢无能,实在是奉公主的命,抓活的,奴婢不敢伤她性命,才让她屡次逃脱,奴婢知罪,求公主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碧桐吓得浑身战栗,她知道,这位小公主是最不能惹的。时赋秋没应声,只挥了挥手。碧桐赶紧起身跟着进了里屋。不等公主说些什么,碧桐扑通就跪在她脚边。“公主,那女人究竟是何来历,实在是太过狡猾,每次奴婢才摸到她影,就叫她逃走了,实在是太难对付了!”时赋秋嗤笑一声。既是书中世界的气运之主,又岂会是简单人物?上辈子,不就是因为轻瞧了这个村妇,才落得那样的下场?时赋秋赏着手上的蔻丹,轻声道:“碧桐,犯了错就要受罚,办事不力自然也难逃其咎,念你有同本宫自幼的情分,去领二十手板,本宫就不...
“奴婢无能,实在是奉公主的命,抓活的,奴婢不敢伤她性命,才让她屡次逃脱,奴婢知罪,求公主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
碧桐吓得浑身战栗,她知道,这位小公主是最不能惹的。
时赋秋没应声,只挥了挥手。
碧桐赶紧起身跟着进了里屋。
不等公主说些什么,碧桐扑通就跪在她脚边。
“公主,那女人究竟是何来历,实在是太过狡猾,每次奴婢才摸到她影,就叫她逃走了,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时赋秋嗤笑一声。
既是书中世界的气运之主,又岂会是简单人物?
上辈子,不就是因为轻瞧了这个村妇,才落得那样的下场?
时赋秋赏着手上的蔻丹,轻声道:“碧桐,犯了错就要受罚,办事不力自然也难逃其咎,念你有同本宫自幼的情分,去领二十手板,本宫就不追究你的过错了。”
碧桐立马谢恩,“谢公主,谢公主,下此奴婢办差一定当心!”
碧桐起身离开,就在转身的瞬间变了脸。
贱妇!
仗着自己身世好,就这样作践这些做奴婢的!
总有一天跌落神坛,摔死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公主!
待碧桐走后,时赋秋身后的黄花梨百花争艳屏风走出一人。
“公主。”
全身墨青色,发丝高高束起,飒爽风姿的女护卫,白青。
“白青,她说的可是真的?”
“回公主,是真的,属下亲眼所见,碧桐对她没有手下留情。”
时赋秋唇角微勾。
她一直都不信任碧桐。
派碧桐去抓人,只不过是为了有趣,正事却不能耽搁,是以白青一直在暗中盯着她。
既如此......
时赋秋脸色微沉,怕还是需要以裴奕为饵。
“着太医医治裴弈,解他禁足,允他出府。”
“记得派人盯紧他。”
白青瞳孔一缩。
公主好不容易处置了裴弈,难道又要似从前那般处处顺着他了?
但她只是个下人。
终究是没有说什么。
应是退下。
只要裴弈出现,不怕宋安莲不送上门来。
时赋秋紧盯着桌上的早已干枯的紫鸢风铃,神情淡漠。
这是他们初遇,裴弈送她的东西。
她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没想到自己只是裴弈攀高的跳板。
她堂堂一国公主,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为了讨裴弈的欢心,将这破东西置于屋中,真是晦气!
时赋秋几步走到桌前,一把抓起风铃,嫌恶地掷开。
......
万和楼
京中最负盛名的酒楼。
“哎呦,昭华公主,您可是好久没来咱们这小地方了,您不来,咱们这段日子生意都不景气!您看您一来,小店立马蓬荜生辉!”
时赋秋睨了他一眼,“属你会说话。”
小二嘿嘿一笑,引着时赋秋入厢房,“公主,燕世子已在里头了。”
时赋秋和燕景安是这里的老客。
谁人都知,万和楼三楼福源斋是这二位主儿的地盘,久而久之,便也没人敢定此地了。
也是因着昭华公主和燕世子常来此地,众人也跟着来,万和楼才渐渐兴盛起来。
因此,说时赋秋是万和楼的财神爷,当真不为过。
门一开,少年的身影即刻出现在眼前。
他今日着一身青衣,不似先前快活洒脱之相,偏有儒雅随和的意思。
头上只用一条同色系的帛带缠绕,倒也不失清新脱俗。
“呦,哪里来的少年郎,莫不是紧着进京赶考吧?”
时赋秋嘲弄的话传来,燕景安就破了功。
像只泄了气的青色蛙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不好看吗?”
接着小声嘟囔了句:“裴弈不也这么穿吗?”
“你说什么?”
时赋秋施施然落座,没听清燕景安的话顺嘴提了句。
燕景安立刻摆头,装作不在意,“没什么!”
“公主尝尝,饭菜可还合口味?”
时赋秋打眼一瞧,桌上都是她爱吃的。
这小子,还算有心。
时赋秋重生一来,最多的情绪,便是愧疚。
愧对父皇母后,也愧对燕景安。
想起上一世燕景安的下场,时赋秋心头不免泛酸。
若不是裴弈与宋安莲处心积虑,怎会如此?!
“咚咚!”
就在此时,厢房的门被敲响。
“进。”
白青拱手一礼后,附在时赋秋耳边,低声道:“公主,裴公子出门了,似乎是约了人。”
时赋秋眉头一挑,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挥了挥手示意白青退下。
燕景安不知她心中所想,但见她神情,应当心情不错。
“公主真的要和裴弈这等人成亲吗?”
“裴弈是何种人?”
时赋秋夹了一块甜香茄,漫不经心道。
燕景安以为,因他一句话,她不高兴了,到底还是在意他的是吗?
搭在桌角的手紧了紧,倔强道:“出卖品相,此为下品。”
“别这么说,好歹他也是当朝状元,才华出众自是不必说,再加上如此容颜,被人赏识也是应当。”
“那裴弈有什么好?他处处算计,谋求打点,决计不是好选择!你身为公主,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偏被他迷了神魂?时赋秋,你到底怎么了?”
时赋秋听到自己的名字,一阵恍然。
她与燕景安交好,二人自幼便不在乎什么礼数。
他从不喊她公主,她也从不唤他燕世子。
自从裴弈出现,二人关系极速下降至了冰点,不再似从前般随意。
一句燕世子,一句昭华公主,二人从此形同陌路。
而今恍然听闻,已觉隔世。
时赋秋心底的柔软颤了颤。
空气忽然凝住,燕景安发觉自己失言,小心翼翼抬眸瞧了眼,便立刻低头,“臣失言,还望公主体谅。”
“燕景安,我与裴弈是一世的纠葛,满心的怨恨,今生,我与他,定是不死不休。”
忽然听到此言,燕景安错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静。
她说什么?!
满心怨恨?!
不死不休?!
是他听错了吗?!
她不爱裴弈?!
她恨裴弈?!
真的假的?!
紧接着,便听面前容貌姣好的女子又道:“燕景安,你与我十数年的情分,自当明白我这人从不轻言,你且等着瞧,这一次,我必定会赢他。”
时赋秋死了。
未婚夫为他心爱的表妹执刀没入她的心脏。
骄傲不可一世的公主死状凄惨。
可她死后,并没有走入黄泉,也没见到那传说中的孟婆,而是化作一缕幽魂,漂浮于世间。
许是心中执念难消,她的魂魄只能跟在表妹宋安莲身边。
“小姐,昭华公主终于死了,您和裴公子之间,再没有阻碍了!”
这声音,时赋秋再熟悉不过,这不正是她的贴身婢女—碧桐吗?
她冷笑一声,不仅未婚夫裴奕因宋安莲而背弃她,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碧桐,都投靠了宋安莲!
她早就看得出来,裴奕和宋安莲之间,不干净。
可她着实没想到,碧桐知晓此事,竟帮忙瞒着她。
她这辈子到底活得多么失败?!
宋安莲静坐于妆奁前,铜镜中瓜子脸杏仁眸,一颦一笑极尽温柔小意。
公主府婢子碧桐怀笑,轻柔地一下一下为眼前的女子篦发。
闻言,宋安莲垂眸羞笑,女子白皙透亮的肌肤泛着红晕,“碧桐,我真的是没办法了。”
“我一个村妇,若不如此,怕是此生无法走到裴郎身旁!只是,公主着实无辜,可她看中了我的裴郎,我此生注定对不住她!安莲来生定还公主恩情!”
她紧紧握着碧桐的手,满心满眼的愧疚。
碧桐见此,眼眶瞬间红透。
在公主府这些年,公主刁蛮任性,对她从未有过真情,反而从小地方来的宋小姐,对她关怀备至!
她早就把宋小姐当成了自己的主子!
“小姐,你莫要妄自菲薄,裴公子与你本就有婚约,是公主横插一脚,棒打鸳鸯,本就是她的错!如今薨逝,也算是她的命了,小姐你真是善良,是她对不起你,你何必因她伤心?”
碧桐瞧着宋安莲伤心失意的样子,整颗心都要碎了!
她和宋安莲相识,是因一次她被公主罚跪于廊下,那时宋小姐才被裴公子接到公主府,初来乍到,见她被罚,丝毫不惧,为她求情。
如此真情,她岂能辜负?
她毕竟还是公主身边的一等婢子,在这府中说话还有些分量。
自此之后,为宋小姐提供了不少方便。
后又因机缘巧合,宋小姐将身世告知了她,原来宋小姐并不是裴公子的表妹,而是未婚妻!
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宋小姐留在家中照顾婆母,裴公子一人进京考取功名,两人相约金榜题名洞房花烛。
在一日接着一日的期盼中,宋安莲收到了噩耗,昭华公主扬言,此生非裴奕不嫁!
宋安莲本想放弃,她一介草民,哪有和公主争夺的本事?
可心中对裴奕的那份爱,实在难以割舍,便想着进京看他一眼也好,遂进京,成了裴奕的表妹。
碧桐听完宋安莲的故事,感动得不行。
这不就是话本里的故事吗?!
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决定帮宋小姐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宋安莲见碧桐为她奋起激昂的样子,握着她的手又紧了紧,“碧桐,幸好有你!”
在碧桐看不见的地方,宋安莲眸中闪过一丝幽光,古代人就是好骗!
“小姐,你不知你有多好,不像公主,高高在上,蔑视所有人,奴婢唯有跟你在一起,才知自己的用处!”
主仆二人情深意切,时赋秋忍不住拍手叫绝!
因持着公主身份,才没上前踹她两脚。
真是笑话!
她堂堂一国公主,难不成要与一个婢子姐妹相称?
这么多年,公主府好吃好喝的待她,碧桐心中无感恩,还因外人的零星善意施舍,背叛主子,实在罪该万死!
不等她多想,就听那道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多亏了你,在陛下面前作证公主是因刺杀而亡,还提供了刺客线索,因着你是公主身边最信任的,陛下也没道理不信的,否则陛下怕是要疑心裴郎了。”
碧桐摆摆手,“小姐不必客气,这是奴婢应做的!”
时赋秋顿时周身寒气丛生!
她矜贵自持,是因为知道父皇定会为她报仇。
可此时竟得知,有碧桐作证,裴奕宋安莲竟洗脱了嫌疑!
她怎能甘心?!
父皇为何不杀了他们?!
蓦地,她想起来了。
是她一意孤行,不管不顾的要嫁给裴奕。
甚至因为裴奕的一句话,“我只是一介草民,公主乃天皇贵胄,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她便冲到皇宫大闹一场,要与父皇母后断绝关系。
诸如此类,她数都数不清,父皇早就对她失望了,怎还会理会她的死活?
她猛地冲向宋安莲,一双冰寒彻骨的手掐住宋安莲的脖颈,却直直穿了过去。
是啊,她已经死了。
宋安莲却活着。
裴奕也活着。
凭什么?!!
时赋秋想要离开,发现怎样都不能与宋安莲距离过远,遂放弃。
裴奕因找出刺客有功,封为四品校尉,赐居公主府。
她亲眼见着,裴奕与宋安莲在公主府各个角落亲近。
亲眼看着,对她忠心耿耿的碧梧,是怎么被宋安莲折磨致死!
宋安莲甚至还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她竟是永安候流落民间的嫡女!
自此风光无限!
时赋秋一日一日看着,害自己惨死的凶手从村姑摇身一变成为京中贵女,亲手杀死自己的未婚夫与之甜蜜恩爱。
她亲眼见到,裴奕谈及她时,眸中是如何的恶心厌恶!
她之前如何都想不明白的事,如今也有了答案。
往日温柔眷恋的裴奕,耐心哄她高兴的裴奕,都是同她做戏,只为了得到她的信任,借她的手得到权势后,杀她泄愤,再与宋安莲甜蜜恩爱。
她还在宋安莲口中得知,这个世界只是一个话本,宋安莲注定是幸福的女主,而她只是女主成功路上,作天作地的炮灰恶毒女配罢了。
时赋秋不知何为女主,何为女配,但她知道,她是一国公主,怎甘为人配?
她心中之恨日益增长,如同春日的草苗,肆意横长!
若再来一世,若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定会让裴奕宋安莲血债血偿!
她定不会再让父皇母后寒心!
看着眼前这一幕,燕景安有些恍惚。
时赋秋这副挥舞利爪的小模样,真是好久没见到了。
不是为了裴奕喜欢,整日装出一副贤良淑德模样?
燕景安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挑眉看去,“怎么?贤惠模样扮不下去了?”
时赋秋双手环胸,轻哼一声,“本宫身份贵重,看中他是抬举他!既然他不知轻重,休怪本宫仗势欺人!”
闻言,燕景安唇角的弧度又大了许多,“公主本该如此,何谈仗势欺人?”
时赋秋有些意外,燕景安竟然没呛她?
照着燕景安的性子,此时定是要嘲讽她识人不清,蠢笨憨傻了。
居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心底热意油然升起,不错,她本是公主,就应当在万人之上。
她是何模样,旁人都该受着!
可她不知,燕景安等她这句话很久了!
燕景安暗自思忖,早就看那小白脸不顺眼了!
如今,终于有了讨回一切的机会!
燕景安深邃的眸子中探出一抹幽光。
“起驾,回府!”
燕景安回头探去,时赋秋狭长的眸子上挑,透出几分狡黠,明媚张扬正如她身上的大红衣袍,矜贵荣华。
“我陪你同去。”
“不必,区区蝼蚁,本宫自己对付。”
燕景安心头划过一抹失望,但很快消逝,只勾了勾唇角,目送她离开。
正红衣袂随着她的步伐飘摇,身后重工刺绣凤凰若隐若现。
“还不说实话?!打!给我狠狠地打!若不是你在公主面前搬弄是非,公主她今日怎会如此对我?”
哐当!
墨青色茶盏朝时赋秋飞来,她后退一步,茶盏立刻摔碎在她脚下!
差一点。
若不是她反应及时后撤一步,这茶盏怕是要飞到她头上来!
啧。
真是该死。
这可是她最喜欢的茶盏。
时赋秋顺着声源探去。
裴奕坐在她的楠木缠丝凤凰椅上,趾高气昂地指使公主府的下人。
而对她一世衷心的碧梧,正被两个婆子押着趴在老虎凳上,身上已然血肉模糊!
碧桐只在一旁跪着,时不时地瞥向碧梧。
时赋秋全身血液噌的一下灌上头顶,胸口上下不断起伏。
“住手!”
她大步上去,查探了碧梧的伤势,强忍心中的酸涩,惟留怒火!
“请太医为碧梧诊治。”
只留下这句话,便几步到了裴奕身旁,狠狠甩了一个耳光。
“谁给你的胆子,杖责本宫的人?”
原本裴奕见她来,眼底闪过一抹厌恶,却还是乖巧地站起身,装出平日里公主最喜欢的模样。
见她看见了受伤的碧梧,眸中的怒火难掩,心中反而升起一抹兴奋。
谁让你方才在陛下面前不听话?
这便是给你的惩罚!
见时赋秋朝他走来,裴奕扬起一抹笑容,嘴角弧度拿捏正好,正是公主平日最爱模样。
却不想,自己正打算说些什么,就被她一个耳光扇的险些没站住脚!
裴奕捂着脸愣在原处。
时赋秋竟敢打他?!
难道她不怕他不喜欢他了吗?!
裴奕袍角下的手紧紧攥起,掩下眸中的怨恨,缓缓抬头。
玉手盖住被掌掴的手,却难掩内里的红胀,眼角红晕,泛着珠光,好看的眉头蹙起,笼着淡淡的烦忧,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盯着时赋秋。
时赋秋不禁感叹。
这副相貌,当真是上佳。
可心中无甚波澜。
若经历了上一世的种种,还会被此皮囊迷惑,当真是白活了。
细长的眸子微眯,带着无尽危险气息。
她上前一步,素手挑起裴奕的下巴,将他眸中的光点看了个清晰。
朱唇轻启:“你这皮囊,本宫当真爱得很,可你这人,本宫不喜,不如你将这副皮赠与本宫,本宫就不与你计较以下犯上之事了,如何?”
清冷的语调,却让裴奕寒毛直立!
她这是什么意思?!
“公......公主,您这是......”
时赋秋瞧着,眼前这人因为她的一句话,吓得腿抖着,站都站不直,心里发笑。
自己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个货色?
她甩开裴奕,收回视线,用帕子沾了沾手尖。
“真是无趣。”
“来人,裴奕私闯公主府,以下犯上责打本宫的人,罪无可恕,念其相不错,本宫瞧着赏心悦目,死罪可免,着三十大板,禁于柴房,无本宫命,任何人不得给他吃食!”
裴奕闻言,不敢置信。
拉着时赋秋正红色的袍角跪下。
“公主,公主您今日是累着了吧?怎么胡言乱语了?我是裴奕啊,您未来的驸马,是您亲自下令,公主府上下见我如同见你的呀?怎么会是私闯?公主,您搞错了吧......”
“闭嘴!”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本宫看不顺眼的草民,还驸马?本宫身边的马夫,都轮不到你来当。”
这时不仅裴奕不敢相信,就连公主府的诸人都不敢相信。
平日在裴公子面前,说话都不敢大声的公主殿下,今日怎么大变样了?
裴奕此时才心觉不对。
公主眸中的厌恶不似作假。
难道她真的厌恶自己了?
保命要紧!
“公主,草民已经高中状元,过几日陛下便会授官,若您对朝中官员私自动刑,就算是陛下再宠爱您,御史谏言,您也难逃其罪,草民并非贪生怕死,实在是担忧公主的安危呀!”
裴奕眸角闪着猩红,满眼情真意切,当真叫人闻之欲醉。
谁知,时赋秋笑了一声。
素手勾起裴弈的下颌。
“可,如今还未授官啊,你算不得朝臣,本宫就算是杀你泄愤,谁又敢多说半个字?”
“且,京中谁人不知,本宫对你情根深种,非你不嫁,说本宫杀了你,谁信啊?”
裴奕跌落在地。
他从未见过公主这副模样。
高贵又可怖,轻易拿捏人生死。
这段时日,昭华公主对他的细心温柔,早已让他忘记公主先前的名声。
娇蛮任性。
是啊,她是公主......
裴奕认命地被人拖走。
时赋秋听着裴奕凄惨的喊叫,心中只升起舒坦。
没有直接处死裴奕,并非是心中不忍。
只是不知为何,总隐隐觉得,裴弈比人,日后或有大用。
前世虽未提防,但宋安莲从公主府外徘徊,她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府中不知有多少人,已经被裴弈悄悄收买。
且,她尚且不知,宋安莲口中的书,究竟是何书,为何能书写他们的命运。
时赋秋唇角勾起,只待寻到宋安莲,一切都能清楚。
时赋秋让裴奕先出宫等着,她自己随着帝王进了内殿。
二话不说,直接跪下。
“儿臣知错,不该擅作主张,父皇恕罪!”
皇帝转身,自己乖巧可爱的女儿,正低着头认错,好不可怜。
轻叹一声,亲自上前扶起她。
“父皇怎么会怪你?你愿掌权,说明你长大了,懂得保护自己了,父皇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怪你?父皇只是奇怪,明明先前你嫌麻烦,怎么也不肯,今日怎么主动提出来了?”
时赋秋抬眸,父皇和蔼的面容就在脸前,耐心温柔地询问她的意见。
忽地没出息的掉了眼泪,猛地上前抱住眼前的父皇。
“父皇,您还爱秋儿,真好......”
皇帝被她的话引起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了?
“傻秋儿,是不是有人同你说什么话了?你告诉父皇,父皇一定狠狠罚他!竟然挑拨我们父女的关系!”
皇帝说完一痛,女儿还是趴在自己怀里哭个不停,只好软下语气,“秋儿,你是父皇的宝贝女儿,父皇怎么会不爱你呢?莫要多想,无论你做什么,只要你需要,父皇永远在你身后。”
治国有方的帝王,第一次有了手足无措的感受。
拥着怀里的女娃娃,说尽了好话。
......
出了宫门,时赋秋忽然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亦如当年的意气风发,墨玉的发冠束着长长的马尾,一身铠甲更称他英姿飒飒。
燕景安?
旁边那是......裴奕?
时赋秋没出声,默默的朝他们走去。
“本世子警告你,离昭华公主远一点,你若敢有什么心思,本世子不会放过你的!”
裴奕余光早就瞥见了时赋秋,眉心微蹙,眸中浮着淡淡的伤忧,故作被人欺负了的惨样,咬了咬下唇,“燕世子,臣自知不配,可燕世子自当明白,爱并非可以用配不配来衡量!现下,臣确实是没资格迎娶公主,可臣对公主的心,天地可鉴!臣自会奋发上进,赚取功名,风光迎娶公主殿下!”
“还望世子,高抬贵手。”
最后一句的破碎感,真是让闻者心伤,听者流泪啊。
若不是时赋秋早知他真正面目,怕早就心疼的不行,要同燕景安吵一架了。
燕景安气得头上青筋暴起,“一个大男人,惯会做柔做娇,一副小白脸做派,公主是傻的吗,竟会看上你?!”
这话像是咬了裴奕的神经般,瞬间燃起,“燕世子就算位高权重,也不可如此说公主殿下!”
随即又像是才见到时赋秋般,露出点点可怜,闪着珠光双眸,几步躲到时赋秋身后,“公主殿下......”
谁料时赋秋根本没理会他,径直走向燕景安,“燕景安,你怎会在此?”
燕景安反应过来,立刻转身,眸中闪过惊艳,很快又恢复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臣参见公主殿下,臣如今是禁军统领,巡防宫门,例行公事罢了。”
燕景安握紧拳头,垂下眸子。
他知后面会发生什么。
公主定会因裴奕这个小白脸斥责他。
没关系,他已经习惯了......
燕景安眉头紧蹙,紧张地不知该做什么,只呆呆地站在原地,等着时赋秋的责备。
“燕世子升官了?真是恭喜,定远侯府果真低调,升迁这样的大喜,都未开府设宴。”
燕景安猛地抬头。
便见时赋秋眉眼弯弯,瞧着心情实在不错。
燕景安错愣一瞬,公主方才听见他于与裴奕吵架,竟没生气?
待他反应过来,心里浮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咬了咬牙,这丫头,嘴上还是那么不饶人。
话里话外都是说他定远侯府小气。
燕景安正要同她拌嘴,就如同幼时那般。
可瞥见裴奕的瞬间,忽然转念,“公主说的是,是臣不懂事,臣父自幼教导臣,做人要低调行事,不如这样,臣明日在万和楼设宴,单独宴请公主殿下一人,可好?”
嗯?
怎么回事?
燕景安当人了?
居然没有回怼她?
就在她苦思之际,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儒雅又透着受伤的声音。
“燕世子,真是不巧,公主已经答应臣,明日亲去采办,为臣亲手做一顿晚膳,公主明日......怕是没时间赴宴了。”
亲自两字,咬的极重。
说完还深情脉脉地望着时赋秋。
时赋秋觉得好笑,说得好像是真的一样。
燕景安气得手抖,脸色瞬间掉下来,藏在袖下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像是准备随时上前揍他出气!
“让公主给你做晚膳,裴修撰也不怕折寿!”
裴奕淡淡一笑,透着幸福,“燕世子哪里的话,臣与公主的情分,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公主真心待臣,怎舍得臣折寿呢?”
时赋秋气笑了。
怪不得他和宋安莲是书上配成的夫妻呢,两人的茶艺真是不相上下。
如此浅薄的伎俩,她以前怎么瞧不出呢?
时赋秋盯着裴奕的这片刻,落在争吵的二人眼中,便是公主心向着的,是裴奕。
燕景安一下就熄了火,自嘲地笑了笑。
他不该自信的。
公主偏心他多时,他又不是一日两日才知,怎得听了昨日那一句话,便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全然忘却了父亲的告诫!
裴弈见此,心中得意。
他知公主心中最爱是他。
这也是他胡作非为的凭靠。
只要有公主在,谁敢真的动他?
时赋秋却连个眼神都没给这两人,径直走向她华丽的马车,惟留下一句:“明日午时万和楼,别忘了本宫最爱的秋露白,可别想那便宜货糊弄本宫。”
闻言,燕景安瞬间瞪大了瞳孔。
瞥了眼裴奕不再理会他。
当着燕景安的面,裴奕犹豫片刻,走到了时赋秋马车前。
“公主......”
不等他说什么,便被随从请回了下人马车。
裴奕闹了个没脸,却不敢多说什么,前些日子,他已经知道公主生气是何模样,不想去触这个霉头。
......
昭华公主府
时赋秋还未进院,便见碧桐早就跪在院中。
“碧桐,你当知道,本宫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
瞧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昭华公主的事,裴奕的心,像被热锅烹着般,十分焦躁。
那他呢?!!!
没人考虑他了吗?
他可是当朝状元!!!
心中焦躁,可是此时插嘴不算明智,舒爽秋日,裴弈脑门上已渗出密密细汗。
就在此时,裴弈忽然灵光一现。
是啊,昭华公主再贵重,不过是个女郎,是非曲直哪里分辨的明白?
且昭华公主对他情根深种,言听计从,日后察检司岂不手到擒来?
裴奕想想就激动!
想他初入官场,便可执掌一司。
日后封侯拜相岂在话下?
皇帝正因众人的反对烦闷,沉着脸问了句:“新晋的三位爱卿,你们觉得呢?”
裴奕眸子一转,立马行礼道:“回陛下,官员贪腐,百姓受苦,察检司建立势在必得,公主虽年纪尚轻,却睿智聪颖,素有贤明,由公主执掌察检司,臣没有任何意见。”
“只是......为免公主受骗,身边还是有个辅佐的为好。”
裴奕此话一出,众人谁不明白他的蕴意?
无非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
魏光气得破口大骂:“裴编撰打得好算盘啊!你与公主同处一处,密探事务也最为方便,裴编撰不会是想自荐吧!”
而后转头拱手朝着上方的帝王,“陛下执意建立察检司,臣无言以对,只是我朝皇子王公众多,能用者不计其数,由一个公主担任这样重要的职务,怕是不妥,说出去怕是要被别国笑掉大牙了!”
方白宇蹙着眉头,“陛下,察检司确实该建,只是,我朝确实没有女子为官的先例,陛下三思。”
时赋秋冷眼一凛,将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楚。
从容开口,“方督办,我朝虽未有女子为官的先例,但前朝女官程鸢程尚书的大名,想必,无人不晓,再往前,萧笃才萧将军,以三百人对五千人匈奴,那一仗胜的多漂亮,想必本宫不说,诸位心中也是清楚的。”
“诸如此例,不计其数,各位大人有几人敢拍着胸脯说,自己当的官比她们要好?优秀女子,比比皆是,自当为官,为国效力。”
“我时赋秋今日,为我大霄开了这个先例,也算是我的功德了,方督办,你说呢?”
方白宇一时愣在原地,说蝗他尚且能说上几句,说别的......
可昭华公主的话,又让人无端振奋!
方白宇眸中的光亮溢出,缓了神,深鞠一礼,“臣受教了。”
时赋秋转过身去,正面直对魏光,“至于魏尚书所言,本宫无能,不如我二人比试一番?”
时赋秋眸中的犀利,让魏光这个老官背后感受到一股凉气。
怎么觉得,这丫头变了许多?
不是整日沉迷男色,什么时候对朝政这样感兴趣了?!!
今日皇子尚且不在场,她一个公主在这张扬,算什么样子?!
“同臣比?公主糊涂了,臣不敢。”
赢了,便是欺负幼童,输了,脸上无光。
这种事,魏光才不会往上顶。
谁料,时赋秋根本不理会他,仰着小脸,满脸倔强,“父皇,儿臣愿与魏尚书比试,只要儿臣赢了,证明儿臣有能力执掌一司,任何人不可再多说半句,若儿臣输了,说明儿臣的确无能,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脸色阴沉的可怕,一点小事,吵吵嚷嚷!
他的宝贝女儿,怎会无能?!
这些老家伙,哪里是不想建察检司?
分明是对司长不满意,怕不是由他们自己执掌,才会满意!
宝贝女儿这样乖巧,担心他为难,自愿屈尊同魏光这老贼比试。
他修了什么福气,得这样的宝贝。
皇帝的心软成一滩水,眸中的宠溺都要溢出来了,“秋儿,你想如何比试?”
时赋秋勾了勾唇角,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挑,透出上位者的运筹帷幄,迷人又危险,“庄大人,你是大理寺卿,大理寺未解的案子应当有不少吧?”
“你随便挑出一桩,本宫和魏尚书谁最先破案,便算谁胜,如何?”
最后一句,时赋秋是盯着魏尚书双眸说的,水润的眸子泛着狡黠,嘴角微弯,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魏光不知为何,心头忽然浮出一抹惧意!
明明只是个小女娃,他乃正二品吏部尚书,有何可俱?!
“公主顽皮,臣愿作陪。”
皇帝瞥了他一眼,什么话!
这不是明晃晃地说,秋儿是在胡闹吗?倒显着他深明大义了,虚伪至极!
“那便这么定了,庄鹤鸣,案子由你来定。”
庄鹤鸣应是,几乎是没有犹豫,答:“回陛下,鸿胪寺卿长女三天前失踪,如今依然下落不明,公主殿下,魏尚书,不妨以此为信?”
魏光眸中闪过不屑,区区一个女郎,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可找的?!
时赋秋却是挑了挑眉,这不是专门给她出的题吗?
死后,她一直跟在宋安莲身边,听说了不少事,其中便有鸿胪寺卿长女的下落。
只要找到宋安莲,还怕此案不解?
她瞥向裴奕所在的方向,果然见他眸中泛着精光。
想必定是要借她的手,逐步接手察检司。
时赋秋冷笑一声,裴奕,上辈子,我不惜断绝父女关系,为你换来了正五品翰林院侍讲学士,将你捧得那样高,只差一步,便可高升。
可你不知感恩,与情人设计害我性命。
你不是最想升官发财吗?
我便亲手断了你做官的美梦!
让你羞愤难当,羞见天颜!
关着裴奕的这三日,时赋秋从没闲着,时不时赐给裴奕毒药,每每都是亲信前去,亲眼瞧着裴奕吃了药的。
那些药里,不少可要人性命于无形的。
可裴奕竟然没事?!
她也问过医士,这些药并不会相抗,从而失了药性。
时赋秋脑中突然想起了宋安莲的话,她是书中女主,裴奕是男主,难道男主不会死?
时赋秋笑了,那究竟是一本什么书,如此厉害,能保裴奕性命?
既然她杀不死,那自杀,会不会死呢?
时赋秋立马改变了策略,暂留裴奕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