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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都没有再留下去的必要，江杳杳买了机票就回到熟悉的京市，下了飞机一刻不停歇地来到沈小满的大办公室。

沈小满的确很忙，刚开完一场会议回到办公室，就有不少人拿着文件过来找她，等应付完这些人，她才得以伸伸懒腰，抿口咖啡。

“怎么突然想起来我公司了？”沈小满问。

“现在不来公司堵你哪能见得了你这大忙人的面啊，你公司业务上手的很快啊。”江杳杳发现大家已经很习惯叫小满为“小沈总”，这是好迹象，证明公司的众人是真心认可小满的能力。

“就刚开始的几个月会忙些，等忙完这段时间，我肯定约你出去逛街。”沈小满一边低头看项目方案，一边回应江杳杳。

“柯璇的事情你知道了吗？”江杳杳问。

“柯璇？哦哦那个女星啊，最近没功夫关注，她又怎么了？”

“她死了。”

江杳杳将昨晚宴会的情况详细说了下，“热搜之前都说她要触底大反弹了，但谁也没想到她触的底，是阎王爷的府邸。”

沈小满神情微顿，“哦……死者为大。”

“你就不想知道你老公的消息？”江杳杳好奇。

“想不想知道的，你都过来了，肯定会说。”

“哎呀别这么懂我嘛。”她笑眯眯，“我哥说，他没有什么白月光，他跟宋萱儿之间更加不是世俗认为的男女感情关系，关注这个柯璇呢，是为了调查出谁在背后设计他，他还说他不善言辞，但总之，他对你的心那是日月可鉴天地可昭，希望你不要误会了他。”

沈小满笑了一声，“除了你第一句，剩下的话我都不信是他能说出来的。”

“……”淦，也不要这么懂她大哥嘛。

“杳杳，我已经对他白月光不白月光的无所谓了，越是深入公司业务我就越发现——”沈小满抬眼，目光灼灼盯着江杳杳。

“权力才是最好的白月光，搞钱才是最强的荷尔蒙，我要权力和财富，男人只会影响我掌权的速度！”

“杳杳，你要是在家闲着没事，就跟我一起干，我带你发大财！”

江杳杳惊呆了，半个月前的沈小满还在纠结到底是学瑜伽还是学插花，这才多久，变化这么神速？

是她之前的话起了作用么？

“小沈总，您的航班快要起飞了，咱们得抓紧时间出发。”助理进来提醒。

沈小满赶紧收拾常用品，“下次再详聊啊杳杳，我接了个大单子得亲自去趟M国，估计要一个月。”

“哦对了这个给你，我实在是没有时间，你哥要是比我先回来，你就帮我把这东西给他。”

“拜拜啦，我会想你的~”

沈小满说完就赶紧走了，速度快如风。

等江杳杳反应过来时，偌大办公室就剩她一人了。

蛙去，这就是女强人的行动力吗，简直像闪电。

也不知道小满是让她转交什么东西，她从文件袋里抽出来一看，开头硕大五个加粗仿宋体映入她眼帘——

离婚协议书。

江杳杳望着窗外，长长一叹息。

大哥，你自求多福吧。

从沈小满办公室出来，江杳杳想了想还是回家，她真是怕她一天不在家，赵素秋就会来作妖。

诶，这个家没有她可怎么行哦。

回到家里，没发现赵素秋的身影，却听到父母在悄声说话。

她也蹑手蹑脚凑过去听。

“这件事先别让杳杳知道，我们来处理。”江钊声音沉沉，在压抑着某种怒火。

“我觉得让小宝知道更好，让她清楚谢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尽早断了，恢复自由身。”许昭意持跟江钊相反的意见。


“璇姐，Alison已经在楼下了，你准备一下。”外面有人敲门提醒。

柯璇愣了一秒，她爆红太快，称呼从“那个谁”一下子转变为“璇姐”还有点适应不过来。

等反应过来，她赶紧说：

“宋宋你先出去吧，听说Alison做造型时不喜欢有外人在场，会影响他灵感的展现，诶不过这次一别，以后想见我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被叫宋宋的女孩，闻言依旧是轻浅笑一下，她意有所指，“是啊，确实没有机会再见了。”

便转身离开。

她朝外走，Alison被众人簇拥着朝里走，二者难以避免会在走廊里遇见。

Alison不经意间朝她这边望了一眼，目露惊艳。

但很快消散，清纯的气质千篇一律，清纯加火辣加妩媚加蛮横任性加甜乖的矛盾气质，却只有他独家女神才有。

果然，世界上没有人能比他家女神更完美！

看到Alison眼中的惊艳，宋宋腰杆儿挺得更直，步伐走得更稳，还微微放慢了点速度。

只可惜，等到Alison进了化妆间，也不见有人叫住她。

宋宋垂落眼睫，没关系，只有柯璇那种没见识的人才会听到Alison的大名就大惊小怪，以后等她有了江家千金的身份，又有港城谢家撑腰，Alison可是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私人造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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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ison主动为柯璇设计造型一事果然迅速上了热搜，将近日在话题风暴中心的柯璇又推上新的高度，再加上经纪人吴宇的快速反应，一大批水军开始无脑夸柯璇的演技和容貌，更强调其孤儿院出身，凭借自己努力在娱乐圈混出一席之地的坚韧精神，这其中但凡有黑柯璇的，立马被水军冲。

江杳杳刷着热搜，注意到孤儿院这个地点，去调查时，发现这所孤儿院在几年前就已经倒闭了，里面登记过多少孤儿，如今那些孩子们又去了哪里，一概不知，好像是有人在故意销毁柯璇曾经的过往。

她拧眉，这一切是柯璇自己做的吗？她如果有这个脑子，至于在娱乐圈混了三四年都还是名不见经传的十八线小明星？

她总觉得中间有疑点。

滴滴滴——

正深度思索着，手机来了电话，是Alison打来的。

“my dear~你让我确认的事情，我能给你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这位柯璇小姐，的确整容了，且还是大整特整，像她这种大幅度的动刀，每7天都需要去进行复查，我在给她设计造型时，特意留意了她整容所用材料的来源，叮咚~还真让我发现了，这几家整形医院里会使用这些材料，我mail你哟~”

紧接着，江杳杳就收到三家整形医院的资料。

她说：“辛苦了，这次你可立了大功，想要什么奖励？”

电话对面Alison的语调显然兴奋起来：“这太棒了！我最近迷上朋克风，我认为你一定也会非常适合这个风格，我打算先把你一半的头发剃光，再……”

“那你继续想吧。”

“嘟嘟嘟——”

Alison不满哼一声，“真是没有品味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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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三家整形医院，但要知道柯璇到底是在哪家医院做的，这很容易就找到。

路口监控，它无所不能。

剩下医院的内部资料，就交给郑峥搞到手，而她，只需负责把柯璇整容成宋萱儿模样的证据，砸到她哥脸上！


“我-唔！”

郑峥还要说话，却被一颗削好皮的苹果塞到嘴里狠狠堵住。

江杳杳拍拍手，“走了，得空再来看你，你尽快好起来，公司还有很多活儿等着你呢。”

“唔唔！”

江杳杳出了病房，谢烬就倚在走廊等她，他指指里面，“你男友人不错，饿了会自己吃东西，不过你们的关系，他未婚妻步小姐知道吗？”

江杳杳脑中警铃大作，目光审视起来。

“你知道不少京市的内幕啊，你真的是才来京市吗？”

谢家是三年前才进军京市的市场，虽有江家亲家的名头，但江钊并不买账，多次强调让他们按照规矩办事，再加上谢淼能力也不是那么出众，都三年了，也没混出个让人惊艳的名堂，不过港城谢家的名气大，所以在外交际时，谢淼他们也还颇受瞩目。

谢淼他们混成这样，被他们藏起来的儿子理应更差才是，但面前这人不仅自由出入审核制度极为严苛的云水间，且今晚跟在他身后的那一群人，个个都是跺一跺脚就能引发金融地震的商界大鳄，他们却对谢傅凛表现出十分难得的敬畏。

而现在，更是一眼认出郑峥的身份，还知道他未婚妻是不久前刚订婚的步家千金步珊。

郑步两家订婚的消息是小范围传播，并未彻底公开，只有几个亲近的家族知道，若无京圈资本核心的人脉，是不可能知道这点。

面前的谢傅凛，在京市扎根的程度，竟比谢淼还深。

谢烬比了个手势。

江杳杳疑惑不解，“你比个‘OK’是什么意思？”

“第三，我是不是才来京市应该和你关系不大，你照顾好你那位有未婚妻的男友就够了。”

走廊灯光明亮，打在谢烬侧脸上，眉目间的张扬肆意被金丝框眼镜压抑几分，但黑瞳里浮现的玩味让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多了一份风流邪冽，豪门公子哥儿的浪荡在他身上展现得透彻淋漓。

江杳杳气笑了，这人是拿她先前的四点怼她呢，这么记仇。

她低声嘟囔：“小心眼。”

“这么关心我，我会小心的。”

“？什、什么？”反应过来对方是将她骂的小心眼理解为“小心眼睛”，她这下是真的无语到失笑。

懒得再和这人掰扯不清，江杳杳迈步就走。

谢烬长腿一迈，轻松跟上，神情懒散，步伐从容，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他幽幽慢慢的目光落在她背影，从柔顺微卷、如绸缎般的黑色长发，到单手可掐住的腰间。

她今晚的小礼服的腰间是镂空设计，黑色礼服与她腰间白皙细肉呈现强烈对比，让他很自然的回味起那天早上，她穿着他黑色衬衣，坐在沙发上翘着脚尖，一晃一晃的样子，勾人极了。

他也记得从身后掐住她腰身时的感受。

黑夜时他看不见，也因看不见，那整晚的滋味更烙入骨髓，游走全身。

今晚京市的黑夜暗沉无光，走廊里谢烬的眸底是比京市黑夜更暗沉的存在，只是在这暗沉最深处，有一簇缓缓燃起的火焰，火焰焰心处，赫然倒映出江杳杳的身影。

医生让他不能长时间用眼，更不能久盯一处，现在他仿佛从未听见医生说过这些话，眼神一瞬不瞬盯着与他只有一步之遥的人。

突然间，前方的人停住了脚步，神情变得慌乱，抓着他就把他推进一旁的房间，像是前方有她正宫，而他是见不得光的情夫。

谢烬清楚听到，江杳杳喊了一声：“爸爸。”

竟是和江钊狭路相逢了。

谢烬百无聊赖地转身，就和病床上，双眼蒙着厚厚纱布的小朋友打了个照面。

小朋友轻声问：“是妈妈吗？”

谢烬眼睑微动，看到小朋友怀中抱着的红色猪玩偶，说：“是猪猪侠。”

小朋友欢呼：“是猪猪侠，是真的猪猪侠！我就知道这世界真的有猪猪侠！猪猪侠哥哥，请问你最后和菲菲公主在一起了吗？”

“你希望在一起吗？”

“当然希望啦！你们一定要在一起呀！”小朋友用力到都捏紧拳头。

谢烬偏头看向走廊，江杳杳还在和江钊说话。

他回应小孩儿：“会说多说。”

走廊里，江钊问：“你怎么在这儿？”

江杳杳表情自然，“当然是来看赵阿姨了，我担心她是因为我一时气话而气晕，心里过意不去，若不确保她没事的话，我怕是今晚都睡不好觉。”

江钊既然在这儿，那肯定代表赵素秋也在这里，找借口这技能，她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但江钊显然怀疑她过来的目的。

他搞不清楚杳杳对赵素秋的态度，之前一直不对付，突然间就变得如此亲昵，一口一个“赵阿姨”甜甜的喊着，还时不时说些犯浑的话，看着比亲母女都亲，变化如此之大，难不成真是杳杳和赵素秋私下里达成了什么约定？

“她就在隔壁病房，人还昏迷着，你进去看看吧，若是她醒来，你别再说些刺激她的话了。”

“怎么可能，她可是您的心头宝，我捧着她都来不及，哪还敢刺激她。”她走向隔壁病房。

路过江钊时，听见他说：“这次让她出席这种场合是爸爸考虑不周，绝对不会有下次了，你也别抓着这件事不放，赵阿姨也是好心。”

江杳杳只当没听见，径直推门进去。

江钊叹息。

VIP病房内，赵素秋安静昏睡在病房上，脸色还有点苍白，看这模样的确怪惹人心疼，怪不得她蠢爹又向着赵素秋说话。

江钊跟随进来。

紧接着一名白大褂医生也进来，“首长，赵女士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情况可能有点严重。”

一听情况严重，江钊面色都变了，“怎么回事，不是普通昏迷吗？”

他因大意弄丢了战友的孩子，现在若连战友遗孀都出事，那经年之后，他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替他挨了一枪子儿的战友！

“赵女士的心脏本身就有点问题，尤其是最近她思虑忧心，失眠焦虑，吃的也少，营养方面也跟不上，日常就更需要静修，不能受刺激。”王医生语气沉重。

“这一次昏迷就是受了严重刺激，气血攻心导致血管堵塞，大脑供氧不足陷入了昏迷，报告显示赵女士心血管有淤堵情况，如果24小时内醒不来，就得需要开刀动手术了。”

江钊万万没想到，情况会变得如此严重，一想起战友奋不顾身挡到他身前的画面，他的心情霎时沉重无比。

“这24小时内我能做些什么可以让她醒来？”

王医生叹息，“一般来说除了等待病人自己醒来别无他法，不过赵女士情况特殊，她是气急攻心，如果能把这口气儿顺了，或许能醒来，不过这法子并不太科学，只能说试试，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

江钊看向江杳杳，赵素秋是被杳杳的话给气晕的，解铃还须系铃人，让素秋顺下这口气，还得杳杳再出出力。

江杳杳听明白了，“医生的意思是，让气晕赵阿姨的人过来磕头道歉，磕到她顺了这口气醒来为止？”

“按照正常逻辑来看，也可以这样，办法不是唯一，能让病人醒来那就是好办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时候有什么怨气不满的，就先暂时放一放吧，毕竟真要开刀的话，还是有一定死亡风险的。”

江钊拧眉，那就只能先委屈杳杳，事后他会弥补的。

“杳杳，你……”

“爸。”江杳杳率先开口，脸色为难，“请谢伯母过来倒不是问题，问题就是，让谢伯母磕头道歉，她肯定不会做吧？”


“刚开始挺难接受的，我赌气地想，那就解决掉这个女人，可这种人一旦出现了，难道就只会出现一个吗？我的余生难道就要跟这种人磨耗？我是沈小满啊，沈家唯一的千金宝贝啊，我有钱有颜，我怎么能跟生命中毫无关系的人去浪费我宝贵的时间。”

“所以我想通了，与其解决那些女人，不如解决罪魁祸首，干脆把你哥踢出我的人生，让他去跟那些女人浪费时间吧！”

江杳杳惊呆了，竖起大拇指：“咱们大女人就是牛。”

“杳杳，我还有个问题。”沈小满神情已经恢复正常，“如果我跟你哥离婚，你是跟他还是跟我？”

这问题难度之大堪比老爸老公掉进水，到底先救哪一个。

江杳杳想了下，那就先救水吧。

她回答：“等你们离了再说。”

滴滴滴——

江杳杳手机响起来，她走去阳台接听，不到一分钟又折回来，“我爸叫我们回家吃晚饭，是的，是我们，估计他们也知道了我哥的糟心事情，今晚我妈也在，正好，我载你过去吧。”

沈小满惊讶，爸妈已经能一起吃饭了？“爸妈他们……”

“emmm……不知道具体情况，看爸自己努力吧。”

两人回到江家，许昭意率先过来，拉过沈小满的手，看到她眼眶还微红，就知今天的新闻对她有不小冲击。

“好孩子，有些事不似表面看到的那样，不过妈妈答应你，今天的事，我们江家一定给你一个完美的交代。”

沈小满神情微动容，点了头，路过江杳杳身边时，她凑到耳边低语：“让你妈妈也跟我。”

江杳杳：“……”

江钊不停从厨房端菜，洋溢着笑意一盘一盘介绍，期待妻子能给一个高度评价，虽然只得到一句淡淡的“还行”，也足够让江钊喜出望外。

他解开围裙坐下，刚动筷子要吃饭，手机就响起。

“江先生，赵女士无论如何都不肯吃饭，说非要见您一面，不然她就饿死自己，我这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能不能麻烦您……抽空来一趟？”

江杳杳沈小满和许昭意的眼神，齐齐望在江钊身上。

许昭意表情冷淡，示意佣人收走江钊的碗筷。

江钊又一个眼神制止住佣人的行为。

他对着手机，清晰回应：

“不吃饭可有喝水？”

“有的，江先生。”

“那就死不了，等什么时候连续五天水也不喝了再说。”

江钊说完就要挂断电话，那边立马传来赵素秋的吼叫，大抵是她听到这话气不过，将手机从保姆那里抢了过去。

“钊哥，你真的对我不管不顾了吗？你这是在逼死我！你们全家都在逼死我！”

江钊面不改色，依旧将电话挂断，看向众人，“吃饭啊怎么不动筷子？再不吃菜都凉了。”

沈小满先出口，“我还以为爸爸您要去赵阿姨那里呢，可惜下午下雨，不然我还真想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的。”

连儿媳妇都暗讽他以前的糊涂行为，江钊老脸尬了一下，连忙招呼几人，“快吃饭，多吃菜。”

又献殷勤般地不停给许昭意夹菜，还给剥虾。

江杳杳沈小满相视一笑，谁会不希望自己家父母的感情能和睦如初呢？

吃罢晚饭，沈小满因公司有事就先回去。

江杳杳本是要回自己小家，但看到父亲欲言又止的表情，“那我留下来住吧，外面一直下雨，开车视线不好。”

江钊很是高兴，自从大儿子成婚，二儿子成年后整天往外跑，小女儿赌气出去住后，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那边出事了。”谢烬自觉退后点，将江杳杳从角落里搂出来，以半护着的姿势站在她身旁。

只是走了两步，他伸手拦住还想过去凑热闹看发生了什么的江杳杳，“你别去，出命案了。”

“你怎么知道，眼睛这么尖？”她只知道那边围了一圈人，一层又一层的，还有人在打报警电话。

谢烬表情散漫，闻言轻笑，“是呢，不然怎么总能找到你。”

“既然是命案，死者是谁？”她好奇。

外面刺耳警笛声由远及近，很快就有警察持证冲进人群，紧接着就有人抬着担架朝外走，担架边缘垂落下蓬松的裙摆，米白色裙摆沾染了刺目血迹，但江杳杳认清了穿着礼服裙摆的人，是谁。

死者是——

柯璇。

江杳杳脑海一空，心口像是突然堵了什么东西，说不清道不明。

她怔愣看着担架被抬出去，有人低语“晦气”，有人慌忙撤离，有人还在忙着交际。

大哥在人群中央，不知跟警方交谈什么，他越过人潮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让她放心的淡笑，然后跟着警方离开。

她后背突然有股寒气升起，旋即腰间一暖，这热度瞬间将寒气驱散。

谢烬十分自然地搂着她腰身，说：“跟你没关系，只是一场意外。”

江杳杳知道这点，但她内心深处却觉得这件事有哪里不对劲，柯璇就像是棋盘上冲锋陷阵的士卒，等完成她的使命，就可以被下棋人舍弃。

因为下棋人，还有更远大的目标，顾不上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士卒的死活。

江杳杳正沉浸想着，突然人中就是一热，她下意识伸手一摸，摸得一手血。

“诶？我也要死了吗？”

谢烬眉心骤然拧紧，拿出手帕给她擦拭，声线还带着几分安抚意味。

“别担心，只是流鼻血。”

“可我身体好热，头昏脑涨还双眼发昏，这是不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

她甚至都站不稳，像回南天时期受了潮的挂面一样，软趴趴倒在谢烬怀里，身体突然冒出的感觉令她陌生，她恐惧不已，眼泪说来就来。

“呜呜我好难受，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不能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完成，你快想想办法呀。”

带着哭腔的命令毫无威慑力，而是满满的娇气，但谢烬此刻没心情欣赏江杳杳到底有多会撒娇，他将人横抱起，快步走到停车场。

一旁等待的徐酉看到谢总和怀中呜咽不止的江小姐，暗中“卧槽”了一声，赶紧打开车门。

“联系白柏叶，尽快！”谢烬眉目难得一见厉色。

回酒店的路程要十分钟，被徐酉发挥赛车般的车技压缩到三分钟，但就这短短三分钟，药效已经在江杳杳体内发挥了全部作用。

她浑身滚烫，抱着谢烬一会儿说好香一会儿说好帅，在他怀里拱来拱去不过瘾，手又开始作妖。

谢烬将她小手钳制住，她又哼哼唧唧着表达不爽。

徐酉耳不敢听目不敢视，抵达酒店后拔腿就跑，生怕晚一步就被谢总的眼刀子刮成人肉片片。

谢烬抱着人进入房间，想把她放到床上，他去浴室放冷水让她缓解一点，结果她就像个八爪鱼直接挂在了他身上。

双腿一勾他腰身，双臂一圈他脖颈，她过分精致的眉眼就到了他跟前。

这姿态，如同那晚。

谢烬气息乱了一瞬，就着这姿态将人带进浴室，打开淋浴最冰凉的水，顺势浇下，他的长睫也挂上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