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寡妇娇又魅,入主东宫,摘后位!姜浓沈世轩结局+番外
寡妇娇又魅,入主东宫,摘后位!姜浓沈世轩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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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十里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浓沈世轩的其他类型小说《寡妇娇又魅,入主东宫,摘后位!姜浓沈世轩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鹭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日夜里,七婆子低低地感叹了一句:“姑娘对这小公子可真好......”而姜浓却是低眉看着怀里费力吃奶的小团儿,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眸中闪过一片复杂之色。原本,她是不肯生他的,小团儿的亲生父亲是谁,她糊涂不清,那是夜里,她又是中了药。到底是不明不白的。可沈世轩却是想尽办法让她生。她本是不愿,更是喝了药,可那药被她吐了干净。这般折腾,腹中的孩子也安然无恙。七婆子说,这孩子想活。老天也让他活......她生他时,受了大罪。本是暗下毒心,要做了恶毒母亲。可真的见到小团儿的那一刻。她便是心软得一塌糊涂。只想疼惜。糊里糊涂疼起了他。想起曾经受过的苦,姜浓就恨铁不成钢,报复般不给他吃食。可每回,他倒是不哭不闹,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对着她咿呀地叫。...

章节试读

这日夜里,七婆子低低地感叹了一句:“姑娘对这小公子可真好......”
而姜浓却是低眉看着怀里费力吃奶的小团儿,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眸中闪过一片复杂之色。
原本,她是不肯生他的,小团儿的亲生父亲是谁,她糊涂不清,那是夜里,她又是中了药。
到底是不明不白的。
可沈世轩却是想尽办法让她生。
她本是不愿,更是喝了药,可那药被她吐了干净。
这般折腾,腹中的孩子也安然无恙。
七婆子说,这孩子想活。
老天也让他活......
她生他时,受了大罪。
本是暗下毒心,要做了恶毒母亲。
可真的见到小团儿的那一刻。
她便是心软得一塌糊涂。
只想疼惜。
糊里糊涂疼起了他。
想起曾经受过的苦,姜浓就恨铁不成钢,报复般不给他吃食。
可每回,他倒是不哭不闹,睁着圆滚滚的大眼睛,对着她咿呀地叫。
还挥舞着嫩生生的小手小胳膊。
若是她再不理,再心硬。
他便是会开始红眼的。
那双眼,跟藏了天上的星星般,让她心软一地,捡不起来。
每回,她也是要安慰一番自己。
小团儿他父亲是个混账,可小团儿却是像她的,生得软糯好看。
总是她的儿子,是她一人的儿子。
他没有爹爹,若是她不疼爱他,这世上就没人疼他了。
既生了他,就要护他养他。
她要活,小团儿也要活得好好的......
第二日,姜家来接姜浓的马车来。
妥当安顿好了儿子和七婆子他们,姜浓便是要离去了。
小团儿向来是听话的。
这会儿却似离不开她一般,哭得惨烈,哇哇大哭了起来,叫人心疼。
小团儿生得好,皮肤白嫩得似她,眉眼也似她,可耳朵和鼻子却不似她。
怕是随了那个狗男人。
她偶尔回忆起了那日夜里,正是她的生辰之日,外头灯火通明的,好不热闹。
可她却被灌了药,迷迷糊糊地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也偶有醒来的时候。
那人似野兽一般,不会说话,不会疼人,
她就算那日没被喂了迷药,也是会晕过去的。
到底是个莽夫。
屋内黑得不见五指。
她能体会到的就是他高大的身量,比之沈世轩要高要壮,比她见过的多数男子都要高大威猛些。
她记得的,似还有一股清新冷冽的特殊气味。
就是不知,是不是他身上的。
哄了许久,见小团儿睡了,小脸蛋红扑扑的,不舍地把孩子交代给了七婆子,她才是坐上了车走了。
小团儿不可跟着她,她要活,小团儿也要好好活着。
她在赌,能不能活还尚未可知。
总不能让七婆子和小团儿随她一同冒险。
......
姜家。
姜浓下了车,当即就去拜见父亲母亲了。
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见了自己的小女儿显然有几分不忍。
尚书夫人张玉梅更是搂着自己的女儿,好一阵问候,眼睛都是湿了的,瞧着是真真的心疼。
“为何不早早归家来?去外头作甚?出了那样的大事为何不与我和你父亲商议?你让我与你父亲担心的日日吃不好饭,睡不了安稳觉。”
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砸下来,姜浓总是要一一回答的。
“女儿是无颜的......到底是有损家中颜面,恐怕父亲母亲嫌我......”
尚书夫人张玉梅一窒,连忙搂着女儿,宽慰道:“你是亲生的,这般娇养着长大,母亲与你父亲怎会弃你于不顾?”
尚书大人也开口道:“你是多想了,姜家总是你的家。”
姜浓眷恋地伏在母亲的怀里,不肯探出头,低低出声:“可......先前我生孩子,你们未曾来探望我,父亲和母亲也未曾理会,女儿便是怕了......”
屋内果然是一静,便是好久尚书夫人才是开口。
“是你姨母家有难,家中又多是事......你生了孩子,那沈家又是未曾给我和你父亲报喜,我们也是这两日才知你的处境不好的。”
听起来是天衣无缝,可埋在母亲怀里的姜浓蹙了蹙眉,半分不信。
自她得知了沈世轩之况,时常使唤人去姜府禀告,可带过去的消息皆是如随风儿散了般,不声不响的。
若是不然,她也不会雇那些假的来撑场面。
姜浓伏在母亲怀里低低地嗯了一声:“原是这样,是女儿错怪父亲母亲了。”
尚书夫人这才眉头一松,望着怀里的小女儿,轻柔地安抚着她的肩膀。
总是她的女儿,她是怜惜的。
这小女儿虽有主意,可到底不够机灵,又是从小不在她身边长大成人,跟着她祖母,总是不如她亲自养大的亲昵,有些隔阂,可到底她是极为疼惜她的。
“你如今是回家了,便是好好歇息......有父亲母亲在呢,不会任由人再欺负你。”
姜浓点头,温顺地跟着下人回到了自己曾经的院子。
这院子她许久未曾住,是有些破败,如今,几个下人正是在修葺打扫。
原来,这般渴望她回来,便是屋子还未曾给她备好。
当真是疼爱她这个女儿。
在姜家没几日。
果真是来了不速之客。
忠义伯府内的人也是如她梦中所发生的那般来了姜家,口口声声要接她回去。
是伯夫人亲自带着人来的,便是抬了一大车的礼,皆是搬到了沈家,拿着帕子擦着脸上的泪,声泪俱下地对着姜父姜母说着惭愧,对不住儿媳之言。
“皆是那个恶妇的挑拨,便是气得我好儿媳浓儿说了气话,浓儿所生的孩子,怎会不是我儿的孩子呢,她可是我们家八抬大轿抬回家去的......”
“浓儿生气,在外人面前说了胡话,做了糊涂事,我这个婆母也是不愿责怪她的......皆是怪我那个与浓儿处处作对的二儿媳,如今已然是被我罚了,禁闭在了屋子里。”
“亲家公,亲家母......便是让我等把媳妇孙儿接回去吧,我儿对大儿媳的情分,那可是日月可鉴,不纳妾独宠的......京都城独一份,待到把她接回去了,我等众人也是会好生对待她,绝不会让她再受到半分委屈的。”
伯夫人句句真切,拿着帕子一直擦拭着脸上的泪,似她的泪流不尽,擦不尽一般。
而座上的姜父姜母的脸色也格外难堪。
这边伯夫人见状说不动,竟是要冲着姜父姜母跪下去一般。
也是幸好,旁边有奴婢扶着,她未曾真的跪下来。
“就是我家再如何错,也是要我见见我那儿媳,也好让我这个恶婆婆当面认个错。”
姜父姜母犹豫了几分,还当真是命人请来了在屏风后的姜浓。

常嬷嬷叹了一口气,叫一众伺候的人退下,才是继续道:“娘娘,说到底,四姑娘也是夫人和尚书大人觉得合适的,四姑娘到底也是姜家人,你的亲妹妹,往后若真得了恩宠,生了孩子,必然是由娘娘抚养,是娘娘的孩子......”
“更何况,依着四姑娘的身份,嫁过人的,万万不会威胁到娘娘......四姑娘是比那冯柔和李香兰都要可靠,更有利。”
姜茹讥讽地挥开了嬷嬷的手,理了理衣袖,坐在了椅子上:“说得轻巧......姜浓这样的女子,如何有资格伺候殿下!”
常嬷嬷靠近了些道:“娘娘,只是试试......太子这些年也不过只宠幸过一个孙良娣,并不一定能成。”
“若是当真能行,也是好的,待四姑娘可为娘娘生个儿子,我们再处置了......总是为了娘娘啊!”
“若是被那个孙良娣再得逞生下个儿子, 到时候,娘娘在东宫可如何自处!”
泪水从姜茹眼中渗出,她拿起帕子擦了擦,松劲儿般挥开了手中帕子:“也罢,你们一个个的都逼迫我,我就如了你们的意。”
常嬷嬷脸上也是挂了泪,低声哄着:“都是为了娘娘好......”
“也许是老奴想多了......”
......
听说了前院出的事,姜浓也是一惊。
方才还妄想着勾上太子的冯柔竟就这样被打了几顿板子,扔出了东宫,去了干粗活累活的浣衣局。
当真是惨。
有了冯柔的事,姜浓心下越发没底。
她用打来的水,沐浴了身子,正是用帕子绞着头发,想着若是成不了,她该如何自处。
紧闭的门忽然就被推开。
发出了哐当的响声。
姜浓自是被吓了一跳,当看到了是常嬷嬷时,脸色也没转好,死死地拽着手里的帕子,盯着常嬷嬷看。
常嬷嬷是最会对人笑的,如今也不例外,来到了姜浓跟前,行了个礼。
“四姑娘,可是准备就寝了?”
姜浓上下看了一眼常嬷嬷神色:“是,嬷嬷这么晚来可是为了何事?”
常嬷嬷笑着走了过来,眼中满是柔和讨好:“是娘娘让老奴过来的,方才咱太子爷走得急,娘娘亲自做的点心都是不曾带走......这事虽不是个要紧事,可好歹是娘娘的心意。”
“四姑娘是娘娘最看重,更是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娘娘便是想请你去送这个糕点,也是能让太子爷看出娘娘的敬重......”
“劳烦四姑娘这就收拾一番,跟着老奴跑一趟吧。”
姜浓紧捏着帕子,垂下了眸,轻声开口。
“到底是夜深了......”
常嬷嬷又是笑了一声:“四姑娘就不要推辞了,老奴定是陪着四姑娘一块去,总是不打紧。”
姜浓用手轻轻抚起了头发:“嬷嬷稍等,我这就收拾。”
常嬷嬷笑呵呵地就出去了。
姜浓寻到了屋内唯有的镜子面前,望着镜子,绞干了墨发,轻轻一挽,插了一只玉石簪子,选上了一件淡紫烟雨色的罗裙。
不施粉黛。
就是推开了门。
外头,常嬷嬷果然还是正等着。
手里拿着个食盒。
看向她的时候,有一瞬间旁的思绪,不过很快就烟消云散,只是和蔼地笑着。
“四姑娘当真是美貌无双,我们快些去吧,也不好扰了太子殿下歇息。”
姜浓眉眼向上抬了抬,柔顺地望向常嬷嬷:“嗯,劳烦常嬷嬷带路了。”
常嬷嬷心中又是咯噔一下,心中念着这四姑娘可真真的是个美人。
就是方才她推门进入的时候,四姑娘那样不得体,她都是看傻了眼。
如今装扮了,远远就能闻到清香,更是诱惑三分,一开口都是叫人心里舒坦。
怪不得,怪不得......
比那孙良娣娇艳百倍,媚而不俗。
是个男子怕是都逃不过。
也怪不得,从前姜家几个姑娘都未出阁时,大姑娘和二姑娘相看人家时,尚书夫人为何偏偏要留着四姑娘在屋内,不准她出去看热闹。
想来也是,这四姑娘若是出去了。
几个姑娘的亲事怕是难成。
那些郎君的眼睛,怕是都要落到四姑娘身上了。
美貌到底是个好东西。
可这四姑娘,到底不是个有运道的。
已然是嫁过人生过孩子的身子。
也就只有做小伏低,做妾的命。
在东宫,太子有自己的居所。
玄德殿。
离太子妃的住处不算近,可弯弯绕绕的,也是要两刻钟才能到。
幸好,今日是有风的,姜浓又是刚沐浴过,也是没觉得有多热。
终是来了玄德殿,常嬷嬷叫了人去通禀。
没一会儿,就是见到了日日跟随在太子爷身后的梁公公。
梁公公在前头和常嬷嬷寒暄了几句。
常嬷嬷深深地看了姜浓一眼,就是把手中的食盒递到了姜浓的手上。
之后笑呵呵吩咐了一句:“四姑娘,这娘娘做的糕点,还是要您亲自送到太子爷跟前,才显得赤诚。”
“四姑娘务必要好生侍奉,不可坏了规矩。”
常嬷嬷还顿了顿道,重重地说了一句:“要事事以太子爷为重。”
随后,姜浓就跟着笑容祥和的梁公公去了殿内。
那梁公公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四姑娘,且跟老奴来。”
姜浓自然听话。
低眉顺眼地跟着。
路上,梁公公竟还莫名地问了一句:“上次见四姑娘,头是受了伤,如今可是好了?可有留下什么疤痕?”
姜浓实话实说:“现下已然好了,谢梁公公关切。”
梁公公俯身:“不敢不敢,四姑娘是有大福气的,若是福气到了,老奴也是能沾一沾的。”
姜浓自然不会再回答什么。
只是老实地跟着梁公公的后头,打量着眼前的玄德殿。
玄德殿是太子殿下住所。
自是富贵堂皇,贵不可言。
可姜浓却是觉得,这玄德殿瞧着却是洁净非常。
无一丝的错乱混杂碍眼之处。
叫人瞧着庄严而又舒坦。
恐怕,也是太子殿下所喜的缘故。
到了门处。
梁公公停了下来,弓着身子对着姜浓道:“四姑娘进去就可,殿下此刻正在殿内。”
姜浓捏紧了手中的食盒,望向已然敞开了门的殿内。

孙良娣是亲自抱着小郡主过来的,后头跟着许多服侍的人。
她头戴琳琅珠冠,衣着玫红色华服,面容姣好,艳丽无边,眉眼弯弯,走到太子和太子妃跟前,行了礼。
太子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脸色才有些缓和:“这么晚了,你来作何?”
孙良娣搂紧了怀里的孩子,眼眶有些红,靠近了太子几步,言道:“是,是芯儿,她这几日常常哭,吃得也不多,妾本是在外头闲逛,听说殿下来了太子妃这里,我便是也想带着芯儿来瞧瞧父王,瞧瞧殿下。”
太子站起身,来到了孙良娣的身侧,低头看向了她怀里的孩子,脸色才多了些温润之色。
“若是不适,寻太医过来。”
孙良娣含笑回答:“伺候的婆子说,不过是太热,小孩子吃少了也正常。”
这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到底是也似拿一把刀子刺在了姜茹这个太子妃眼珠子上一般难受。
“这样小的孩子,若是不适,合该多瞧瞧太医的......”一直未曾说话的太子妃姜茹开口道。
只见姜茹也是站起了身,压抑住了脸上的僵硬,笑着来到了门前,望着孙良娣怀中的孩子,靠近了些,低头道:“小郡主如今都长这么大了,生得可真是可爱,叫人见了都忍不住想抱上一抱。”
孙良娣生的也算是好样貌,刚是生过孩子,养得却很是好,声音轻轻柔柔,叫人忍不住怜惜:“太子妃娘娘若是喜欢,就是抱抱她,她平日里最是听话,谁都让抱的。”
也不知孙良娣说的哪一句话不对,不知为何那那边默不作声的太子脸色竟闪过一丝不快。
除了细心伺候的梁公公,没几个人瞧见。
听到了孙良娣的话语,姜茹虽是有些犹豫,还是抱起了那小郡主。
她眼中也是多了几分柔和和喜爱,瞧着也是真的喜爱孩子的。
她无子。
如今这样小的孩子在怀里,到底是有所触动的。
可没等太子妃抱上一会儿。
那小郡主是一咧嘴,猛地哭了起来。
孙良娣当即就是脸色一变,从姜茹怀里夺走了孩子,什么都不顾忌地哄着。
双目通红,低声说着:“芯儿,不哭,不哭......”
太子妃也是懵了,手还在那里僵着,下意识看向那边太子,见太子关切的神情,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当真以为她不知她是何种算计嘛!
贱人!
就算是孙良娣把小郡主抱了回去,那小郡主哭得仍旧惨烈,由着身后伺候的婆子哄,仍是没能哄好。
孙良娣眼睛通红,含着泪似有万般的话要说,不过见太子不为所动,她也就歇了心思,没把话预先想好地说出口。
孩子哭起来,确实扰人清静。
见太子的脸色也越发的差。
伺候的婆子道:“小郡主怕是饿了......”
孙良娣头上都急出了汗。
太子妃姜茹暗自冷哼了一声,关切上前问道:“妹妹到底是为母亲的人了,事事要以小郡主为先才好,她可是殿下唯一的子嗣,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的。”
“不能光顾着自己玩乐快活,让小郡主挨了饿。”
孙良娣磨了磨牙:“是,太子妃娘娘教训的是。”
孙良娣到底是有些不甘,仰头怯生生地望了一眼太子,轻唤了一声:“殿下......”
太子周玄绎面色冷清,在暗处,一双眸让人看不清是什么:“还不快寻乳母。”
孙良娣身子一颤,差点腿软跪在地上:“是!”
说完的这一个字,孙良娣就要带着一众下人离开。
众人却是发现,抱着小郡主哄着的婆子不知为何,停在一处,一动不动的,整个身子都在抖动。
小郡主比着方才哭得也越发大声了,小手竟挥舞着,正抓着一旁女子的衣服。
小郡主的胳膊不长,可伺候抱着的人恰巧离那女子近,小郡主那小手紧紧地抓着那女子的衣衫,不肯松开。
她又是郡主,哪个不要命的奴才敢动粗。
巧的是,小郡主抓的那个女子,正是方才低头上菜的。
孙良娣显然也是瞧见了,正是心下不满,满心的怒气。
“大胆,你勾着小郡主作甚!竟想谋害郡主不成!”
姜浓听着耳边那个孙良娣怒气呵斥的声音。
看着面前,莫名被小孩子扯着的衣襟。
方才小郡主开始哭时,她便是觉得胸口一酸。
怕是要出事了。
果然,胸口如今是浸湿了。
她如今的身子,根本听不得小孩儿哭。
想来这小郡主也的确是饿了。
竟是顺着闻到了......抓起了她的衣襟。
她到底是要脸面的,断然不会叫人发现的。
只能含着胸,低着头,顺从着不让人瞧见才好。
可这个孙良娣,竟是在怒头上,想拿她来撒气。
“哪里来的奴婢!还不放开小郡主!”
姜浓含着胸,咬了咬唇,看着胸前的小手,她便想伸手移开。
谁知,身子刚是一动,还没碰到,那小家伙就是哭得更惨烈了。
不如她的小团儿乖顺,是个只知道哭闹不惹人喜爱的。
刚是有这一个念头生出。
耳边传来了两个字:“大胆!”
头猛地一痛,姜浓身子往旁处一歪。
额头痛得发麻,她顺着门槛,头晕乎乎的,天旋地转跌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何情形。
“四姑娘!”
缓和了一些,她才是觉得眼前不那么晃悠,头上的木讷变得刺痛。
耳边还是小孩子哭嚷的声音。
她这是被人打了。
是她如今惹不起的孙良娣。
小郡主的生母。
眼眶的酸涩,白皙的鼻尖多了几分红。
许是因着疼痛,丝丝的汗从光洁的额头渗出。
或许是惊吓着了,脸颊都添了几分不正常的红。
一双晶莹,似淬了黑夜星星的眸子流转,惊恐地眨动着,看向四周。
不巧的是,她看到一双比暗黑的夜还深沉的眸子。
那是紫袍。
她快速移开,下意识隆了隆撕扯间敞开衣襟的胸口。
头越发的痛。
连着耳朵都是嗡嗡作响。
孙良娣下手重。
她恐怕是要养好久。
“四姑娘,可还好?能起来吗?”是二姐姐身边的常嬷嬷在叫她。
因着痛,她止不住眼中渗出来的泪,通红的眼眶流转着的泪,不需要酝酿就能掉下来。
她是真的痛。
连话都不想说,也说不清。

沈世轩双目一怔,透露出了一丝怪异和躲避,还有满目的恨意。
“不论是谁,你所生的孩子只会是我沈世轩的!我是你的夫婿,你所生的孩子自然要叫我父亲!”
姜浓秀美的眉眼不加掩饰地露出了烦闷,站起身,仔细整理了一番衣角。
妥当了她才抬眸望向沈世轩,这位名义上的夫君。
被京都众人称赞才貌双绝,有经世之才,品性更是上上乘,不纳妾不好色,不逛烟花柳巷的正经好夫君。
可唯独她知,沈世轩日日做梦都想如同旁的男子一样逛花楼,纳妻妾,却偏身子不能行。
姜浓垂眸望他,还是那双盯久了仍让人觉得毫无杂念的眸,软糯毫无攻击力的声音开口。
“你求过我许多次,从前我都应了你,可这次,我应不应你,我说得算。”
“况且,小团儿是不是你的儿子,你难道不知吗?”
“他不会是你的儿子,你也生不出来儿子。”
沈世轩瞳孔紧缩,猛地要使劲抬起身子,却被弄得惨白的脸色涨红,不过才把脊梁从床上抬起三寸,就重重跌了下去。
猛地咳了起来。
或许是咳得太过大声,也或许是外头伯夫人时刻关注着。
当即,门就被从外头推开。
伯夫人急匆匆跑了过来,扶着沈世轩,顺着他的背。
见儿子好些了,伯夫人这才想起了始作俑者姜浓,狠狠地瞪向她。
“我儿已然病成这样了,你身为妻子还不关切伺候,如今还摆着这样的一张脸,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冷心冷面的妻子!”
“自从我儿病重,你可伺候过一次汤药?可有帮她擦过一次身子?你,你简直恶毒至极!”
姜浓抬头盯着婆母,不急不缓地回答:“夫君病时,我有了身子,是母亲叫我好生休养,如今我也不过刚出了月子,府内不曾给我儿寻奶娘,故而媳妇要亲自喂养,时刻照顾他的。”
伯夫人气得身子发颤,指着姜浓的鼻子,似准备扇一巴掌过去。
“你还敢顶嘴!那孩子,那孩子谁知是不是......”
“母亲!”一道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惊恐嗓音,几乎是要撕裂了。
“浓儿是儿的妻子,还为儿生下一子,那是儿的孩子啊!还望母亲善待他们!”
伯夫人一愣,满眼疑虑,审视地多看了儿子一眼,到底还是舍不得儿子动怒,便是放下了手。
“好,好,母亲应你就是了,不过你要养好身子才是......”
伯夫人刚是安抚好儿子,就是见外头有婆子来报。
“夫人,前头宾客都到了,夫人该去接待了。”
伯夫人拢了拢衣服,站起身,弯腰轻声对着儿子道:“神医说,要你去外头走走,也可散散晦气,总是有利于身子的。”
沈世轩迟疑地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那边的妻子:“浓儿陪我。”
姜浓垂眸,顺从地轻嗯了一声。
沈世轩见了,面上才露出几分笑意,收拾得妥当,换上了新衣,更多了几分气色,由着两个丫头婆子扶着。
姜浓则抱着小团儿,在后头跟着,不急不慢。
而这次公爹寿宴,果真如姜浓所料,是她的鸿门宴。
向来和她作对的妯娌弟媳,当着众宾客亲戚的面,站在厅堂正中央,揭发她与外头野男人私相授受,暗通款曲,行不轨之事。
“我这个瞧着规矩老实的大嫂,更是和外头的狂徒,已然生下了孽子!”
只见那穿着红衫,珠钗加身的忠义伯府二儿媳,指着大儿媳怀里抱着的孩子,不卑不亢地说道。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这边在椅子上坐着的沈世轩猛地扶着桌角,站起身,浑身颤着,大声呵斥道:“胡扯!你竟敢如此胡言乱语!平日里你就不敬我妻,而今怎可如此污蔑诋毁她!来人,将她......”
他没说完,忠义伯府二儿媳就慌张解释。
“大哥,我可未曾污蔑大嫂,人证物证皆可作证,若我说的为假话,便被雷劈死了也不冤。”
说着,忠义伯府二儿媳刘氏,不顾沈世轩如何阻止,带了人证物证上了厅堂。
那些人说的竟皆有鼻子有眼的。
“......是见大娘子一夜未曾归。”
“回来时也换了新衣裳......”
“听锦绣楼的掌柜的说,大娘子所住的那屋,是闹腾了一宿,必然是哪一对嬉闹的鸳鸯......”
......
这边说完了,堂内就陷入了一片寂静。
就算是青天白日,堂内都是人,却细微的风声也可闻。
“娼妇!娼妇!你这个放荡妇,我儿对你这般好,你竟如此待他!”
伯夫人疯了似的,摔了手中的茶盏,越过众人,来到了抱着孩子的姜浓跟前,当着众多宾客的面,狠狠地给了姜浓一巴掌。
“母亲!”沈世轩忽地拔高的声音。
可惜,伯夫人正在气头上,便是如何也不会听劝,打完之后大声斥责着。
“这般放荡妇,就该活活打死!”
“竟敢和狂徒生下孽子!”
众人皆忍不住看向抱着孩子,一侧脸颊通红肿胀,低头不作声的娇俏美人儿。
也不知是不是眼瞎了,竟是瞧见那美人还在笑。
是傻了疯了不成!
只见那小娘子是将怀里紧紧护着的儿子递给了身后的婆子,这才抬起头,看向了诸位,目光清明,不急不缓地开口说道。
“孩子,的确和沈世轩毫无干系。”
“姜浓!”沈家大郎沈世轩撕心裂肺叫了一声。
众多来参宴的宾客,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便是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了什么。
那伯夫人更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愤怒极了,要继续动手。
却是被姜浓避开了。
伯夫人是更怒了,便是叫了人,要制服住姜浓。
“......把这个娼妇!还有那个私生子,孽子统统关起来!”
谁知,绑人的奴仆未曾来,院外忽地进来了好些个武功了得的护卫,将姜浓母子护在身后。
忠义伯府等众人皆是睁大了眼睛,站起身来,怒呵。
“这般阵仗,你,你等都是何人,这是做什么?”
其中一个护卫上前,朝着那忠义伯众人行了个拜见礼,道:“我等,乃尚书府的护卫,奉尚书大人之命,来接四姑娘归家的。”
这沈家大郎的媳妇姜浓,是当朝尚书大人的嫡出四姑娘,便也是高门大户,不是能任由人欺负的。
可怎会这般凑巧?要处置这小娘子时,尚书府就来了人。
忽地,这时被护得严实的小娘子竟是不卑不亢地开了口,身上仍旧没有私生了孽子的慌乱之态。
“我是要走,不过走之前,我也是有话要说的,我与沈世轩也没有情谊,就不帮他遮掩了。”
姜浓话音刚落,众人就是看到了那边说被戴了绿帽子,还给人遮掩,情深义重的沈家大郎沈世轩猛地站起了身,若不是一旁有人扶着,他怕是要重重地摔在地上了。
整个人捂着胸口,涨红着脸,颤着手,指着前头平静的女子道。
“莫要胡言乱语!你怎可胡言!”
“你是要害我,你是要杀了我!”

日月同辉,红墙的西面映衬着橙黄霞光,弯月划过精致的飞檐翘角,在红墙上洒下朦胧昏光。
宫门关闭前,越过了一台素色轿子。
由着几个得力的公公,抬到了东宫处。
姜浓被穿着得体的老嬷嬷扶着,下了轿子,前头引路的是身穿锦衣的宫女,越过了一道道门槛,来到了一座精巧的院子。
刚是进了门槛,就是瞧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眼前坐着的就是穿着华丽,一身红色满绣云锦褙子,发髻一丝不苟,戴着金色镂空凤簪,海棠点翠步摇,通透白玉耳坠,富贵非常。
姜茹,为她嫡亲的二姐姐,当今的太子妃。
生的一双丹凤眼,清丽脱俗,微微上扬,看人时常带着笑,可如今比着从前,两年前见她时,是消瘦了些。
“参见太子妃娘娘。”姜浓恭敬地行了礼。
那姜茹立即就站起了身,拿着帕子,双目通红,来到了姜浓的身边,亲自扶着姜浓起身:“四妹妹!你我同胞姐妹,你如何用行此虚礼,快快起来。”
姜浓温顺地垂着头,道:“父亲母亲来时吩咐,要我万事小心,不能叫外人拿了把柄。”
姜茹一手牵着姜浓的手,一手用帕子擦拭了一番脸颊上的泪,轻声说道:“在这里,我说得算,姐姐是许久不曾见你了,快快让姐姐好好瞧瞧你,听说你这段时日是受了罪了,那沈家也是可恶,简直是不把我们姜家放在眼里!”
姜浓顺从地抬起头,看向太子妃,乖巧怯懦地开口:“我是无碍的,二姐姐无须为我担心。”
太子妃眼眶越发的红,目光触及姜浓白皙的脸颊,用帕子擦拭面颊的动作一怔,眸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仿若无事地轻轻拂过脸颊,漫无目的地说着:“无事便好,你如今长大了,是越发娇媚可人了,就是在宫中也寻不到几个能和四妹妹你相比的,想来我们的事定然能成。”
姜浓似有些恐惧,眸子微微闪躲,带着些不知所措的红。
太子妃瞧见了开口询问:“怎么了四妹妹?”
姜浓拉着太子妃的手,声音中仍是无措:“二姐姐,我怕。”
太子妃疑惑:“怕什么?”
姜浓低声回答:“我曾听大姐姐说,这宫中为是非之地,行差踏错一步,是会性命不保的。”
太子妃一笑,拍了拍姜浓的手:“怕什么,姐姐在此,没人能将你如何的。”
姜浓抬眼,看着太子妃认真点了点头,顺着露出了笑:“嗯,我信二姐姐。”
揉了揉姜浓的发,太子妃似宠溺一般,道了句:“到底是还小,你今日也累了,如今就先在院内歇息歇息,明日我再交代你......”
姜浓:“是。”
乖顺得似一只任由人欺负的猫般,太子妃看着姜浓那离去的背影,眸子深了深,冷笑了一声。
待到四下无人,姜茹由着常嬷嬷揉按着肩膀,喝了一碗养身子的汤药,眼底的暗色清晰可见。
“娘娘,可满意?”常嬷嬷轻声询问。
这常嬷嬷是姜茹的陪嫁,早先是在姜府侍奉,待到姜茹嫁给了太子,当着陪嫁就跟着过来了。
也算是从前姜府的老人,自然是认识熟悉姜浓的。
“这四姑娘生得确实美貌,比孙良娣那个狐媚的更惹人疼,更让人移不开眼些,也是个好拿捏的,自小就没什么主意和胆量,全靠着姜老夫人疼爱着,宠惯着,才过得那么顺遂,我瞧着她也是极合适的。”
姜茹皱了皱眉头:“我总觉得心中不安。”
常嬷嬷轻柔地捏了捏姜茹的头道:“尚书大人和夫人想的周到,这四姑娘如今的确是当下最为合适的,若是寻姜家旁的小娘子,我们一来不知真正品性,二来不好拿捏,可这四姑娘不同,她可是有把柄在姜家手中握着的,那个孩子......”
姜茹脸色依旧不好看:“她在外头出了那等大事,太子那么爱洁,恐怕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常嬷嬷笑得满脸褶子:“娘娘你忘了,那孙良娣,便是出身不好的,可是在楼里头靠嗓子唱小曲,太子不还是......”
“就是她不行,还有旁的......能拿捏的,不论是谁得了孩子......那孩子都只会是娘娘的孩子。”
姜茹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些:“嬷嬷说得对。”
常嬷嬷:“如今要紧的,就是防着那孙良娣再得恩宠......”
姜茹眸中闪过一丝不甘:“你说的对。”
看着外头暗下来天色,似想到了什么,姜茹叫唤了外头候着的宫女,问道:“太子殿下如今在何处?”
宫女当即回禀:“殿下在书房,不曾去各院。”
姜茹满意地点了点头,让那宫女出去。
太子只要不去临幸旁人便可。
特别是那个腌臜的,费了手段,在她之前怀了孩子的!
......
太子寝殿,玄德殿。
梁公公抬头望了一眼内室书案前,小步走来,低声回禀了一句:“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是从外头接了个小娘子过来。”
梁公公试探地看了太子一眼,又补了一句:“是个样貌美的,比孙良娣还要娇艳的。”
周玄绎落笔的动作顿了顿,剑眉一皱,不满地扫过梁公公。
梁公公呼吸一窒:“那姑娘,是,是姜家的姑娘。”
周玄绎放下笔,坐下:“姜家?旁支?”
只听到梁公公的声音越发小了,如同蝇叫:“就是尚书大人,是姜家的嫡出姑娘,太子妃的亲妹妹,姜家的四姑娘。”
周玄绎喝茶的手顿住,眸子沉了沉:“四姑娘,嫁了人的。”
梁公公当即解释了一通:“是,是嫁给了忠义伯府家的大郎,如今那沈世轩是死了......前段日子传得沸沸扬扬的,原是那沈家大郎身子有碍,不能如旁的男子一般生儿育女......”
周玄绎一双沉墨色的眸子越发的暗。
“当真是孤的好太子妃,好得很,可真是舍得......”
“真以为孤什么女子皆可。”
梁公公腰弯得更深了,不敢言语。
在他看来,这太子妃的确放肆。
真以为好些事情太子不计较深究,就是两眼昏聩,充耳不闻,在意疼爱怜惜她这个太子妃了?
太子不过是性子冷,懒得计较。
太子妃所行之事,步步试探,把路越走越窄,现如今,再是乱了规矩,就是愚昧蠢笨了。
堂堂太子,如何会宠幸一个有过夫婿,有过孩子的下堂寡妇。
当真是小瞧了他们太子。
就是干净的太子都嫌,更别提这些......
太子妃的算计怕是不成了。
总之,梁公公觉得太子妃的计划定然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