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太子流放,锦鲤婢女随行超旺他小说结局
太子流放,锦鲤婢女随行超旺他小说结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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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君子

    男女主角分别是璃月李良娣的其他类型小说《太子流放,锦鲤婢女随行超旺他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萧君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璃月没害过人,在宫里是看过别人害人的,见多了就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事,但以往自己都是看客,而今身在其中,就不得不做一些身在其中的事。肉切丁,萝卜削皮,切大块,就是烧大锅菜。她也不是没见过东宫厨子做大锅菜,先炒肉,然后豆豉,盐,五香,炒香后放水,倒萝卜,忙的热火朝天,紧张的朝着窗外看看,无人注意她,整包药都倒里头,翻炒一下,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然后纸包赶紧放灶火里头烧了,又不留痕迹。哪天她要是死了,这仇就当报过了。饭菜做好,闷在锅里,也差不多日落西斜,她淡定去小厨房忙活,林姑姑和九月都在,这会儿见着璃月,刚说的话就立即止了话头,好似有些话她不能听。璃月想也知道,说的不过就是太子,太子妃之类的话题。她不喜欢说道,也是因为宫里乱说话一个不小心就...

章节试读

璃月没害过人,在宫里是看过别人害人的,见多了就觉得这是很平常的事,但以往自己都是看客,而今身在其中,就不得不做一些身在其中的事。
肉切丁,萝卜削皮,切大块,就是烧大锅菜。她也不是没见过东宫厨子做大锅菜,先炒肉,然后豆豉,盐,五香,炒香后放水,倒萝卜,忙的热火朝天,紧张的朝着窗外看看,无人注意她,整包药都倒里头,翻炒一下,真是神不知鬼不觉,然后纸包赶紧放灶火里头烧了,又不留痕迹。
哪天她要是死了,这仇就当报过了。
饭菜做好,闷在锅里,也差不多日落西斜,她淡定去小厨房忙活,林姑姑和九月都在,这会儿见着璃月,刚说的话就立即止了话头,好似有些话她不能听。璃月想也知道,说的不过就是太子,太子妃之类的话题。她不喜欢说道,也是因为宫里乱说话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祸,纵使有人说的热火朝天,她也是远远的听着。
默不作声开始做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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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惑之年,反倒开始勤政,太子十六就开始帮他处理朝政,如今不在,反倒开始勤政,有些不习惯。
此刻眉头深皱,眼眸老沉犀利,一双猜忌的眸子时不时警惕,叫谁在他面前不自觉就开始小心翼翼。
佟家先是参了太子和瑞王一本。然后佟家,李家,房家的折子上到了皇上手上,全是参楚珩钰的,不参还好,参就叫人多看了这几个折子几眼,其中并未提及女眷。皇上眯眼,本就多疑的性子,因着折子反倒把楚珩钰放在一边,疑惑起瑞王来。
自己的儿子没一个叫人省心的,诚然,太子是最能干的,他也太能干了些,朝堂之上公然违抗他说的话。
他要造紫霄宫怎么了,长生不老又碍着太子什么事。一想太子就来气,他就是想要他早死,好自己登上皇位,哼!孤偏不让他如意。
“啪”一声,折子都飞了出去,下人都吓一跳,道:“去把大皇子找来,叫他处理政务。”说完,撩开后门帘子,走了出去。
“是。”王公公急急应声。
皇上刚走出书房,七皇子楚珩隽逮着机会,跪到皇上面前:“父皇,儿臣有事通禀。”
皇上沉了脸,一看就知道这孩子守了很久,道:“说。”
“父皇,三哥断了腿,儿臣带了太医,三哥不让看,求流放出京。儿臣哪里能看三哥吃苦,毕竟三哥平日对兄弟多有照拂,儿臣希望,父皇网开一面。”
“这么多兄弟就你一人来求情,也不怕孤怪罪。”
“我与三哥是兄弟,同为父皇子嗣,儿臣能做的,便只有为三哥说句话。”
皇上眯眼,尖锐的眸子满是猜疑:“他还跟你说了什么?”
“儿臣连三哥的面都没见着,宫婢传的话,说是流放哪去都成。”
“哼!那就成全他。”
言罢,又转去御书房写圣旨。
“父皇!”顾珩隽面上满是焦急之色。
楚珩钰已经可以不用趴着,可以侧着,但此刻他双目无神,口中塞了布条,手脚都被绑着一动不能动。
杨兼时不时哭求殿下要活下去,嗓门不小,有时候传出去的动静也不小,一日一日的变化,叫人看在眼里。
璃月看着楚珩钰和杨兼,只觉这是比戏台子还精彩的戏,演给禁军看,更演背后的人看。
璃月只管做饭,别的都不管。
烧火嬷嬷为了谢璃月,找了一身旧衣服给璃月,璃月身量小,穿着有些松,璃月承情,便也偶尔去帮帮烧火嬷嬷的忙。
璃月只下过一次药,那些禁军是半点反应都没有,既庆幸,又失望。
这日,突然来了圣旨,所有人都得跪下迎接圣旨,唯有楚珩钰在床上一动不动,这旨意是宣给楚珩钰的,他不接旨不行,王公公便就进到屋去,便就看到杨兼朝着他磕头道:“王总管求你给皇上求求情,主子,主子,主子.......”
王公公朝着床上的人一看,吓一跳,手脚绑着,嘴里还给堵住了,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杨兼不得不道:“王总管,主子,主子差点咬着自尽,我.....我也是没办法。”
王总管走近,细看楚珩钰,他的眼中无神,一看就是被打击傻了,或者已经疯了也不一点定。
杨兼磕头:“王总管,你我也算共事多年,你给皇上传句话,求个情......”
还没说完,床上的人激动,目眦欲裂,手脚并用疯魔了一般,不多久便摔下了床,杨兼堪堪接住那木板绑着的腿,随后立即松开,嘴上安抚:“主子,主子,你别这样,皇上来了圣旨,估计就是来放了你,你好好的,咱们接了圣旨。”
璃月看得的清楚,演戏这行这两人是行家,叫人看着心惊,又叫人佩服,台上的角儿都没他俩会演。
王公公惊得后退两步,等楚珩钰情绪稳定,也不要求人家跪着了,开始宣读圣旨,圣旨说的很清楚,流放北地,最是苦寒之地。
读完,地上躺着的人也没有任何反应。
杨兼磕头:“求皇上饶了主子,求皇上饶了主子。主子废了腿,再流放就是要他死啊,王公公~~~~”
王公公年纪大了,也见多了事,见到昔日叫人自豪的太子,如今竟是这副模样,也是唏嘘不已,爱莫能助,放下圣旨就匆匆走人。
那些曾经跟着太子的人,如今也惨白着一张脸,佟若芸抚着心口,也不知道她会不会流放,爹会不会把她弄出去。
房良娣和李良娣也是面如土色,她们还走不了,这可如何是好。

西郊别苑本是一处行宫,平日里避暑纳凉最是个好去处,要是平时,巴不得随行,而今,几个女眷却是被囚车押着,好似里头的人都是重刑犯一般。
璃月惴惴不安,太子到底犯了什么事,难怪早上有那般动静,原来都提前得到消息,跑路了。亏的她平日藏点好吃的就到处分享,想的也是大家相互有个照应,如今一片良心全都喂了狗。
太子妃穿着宫装,妆容精致,头上翠珠金钗环绕,倒是没有哭哭啼啼,可到底与这囚车格格不入。
主子们都是大家闺秀,都是花一般的年纪,便是宫女除了跟着太子妃的大姑姑二十出头外,都是花骨朵一般的年岁。
外头的百姓见着皆是惊讶,这囚车里都是女子,长得好看,看着也柔弱,能犯什么事。
各种指指点点,或疑惑,或猜测,有同情,有可怜。
真应了那句话,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福祸相依,可这些福祸干她什么事,她可是一天福都没享过。
璃月开始放平心态,抱着腿,缩在一角,她这人就是浮萍,本也无根,只要不死在哪都是一样的。
出了京城,路途没有那么多人,但也不好受,因为饿着肚子,憋着尿。
中途休息,禁军倒是各自带了干粮,可也没打算分些水粮给她们。
到了日落西山,终于到了西郊别苑,璃月小睡了一会儿起来,饿得前胸贴后背,最后一个下马车。
西郊别苑比牢房好一点,这算是给太子最后一个体面,等着发落就成。
西郊本来有几个宫里人守着打扫,禁军来就是看守的,把人送进别苑就不管了。
所有主子心情不好,丫鬟是松一口气的,至少可以去找吃的。
璃月逮着机会问李良娣身边的丫鬟九月,道:“九月姐姐,你知道太子犯了什么事吗?”
九月是个大丫鬟,做事也有大丫鬟的气派,见璃月是个倒霉的,道:“你怎么没走?”
“我昨晚值夜,睡醒就出事了。”
“那你是个倒霉的,太子的事我也不大清楚,总之就是犯了大事。”
“什么事,连着家眷要一起赶走。”
“不是大事如何会把家眷一并清理了,我的小姐命不好,以为进了富贵窝,没想到如今会落到这般田地,别人可以走,我的身契在李家,是走不脱的,如今,只能看老天留不留命了。”
说着两人到了后厨。
突然来人,后厨的人没准备,有些食材,但是不多,璃月自告奋勇道:“我就是东宫小厨子,伙食我来管着刚好。”
九月狐疑的看一眼璃月,“你不是传菜宫婢吗?”
璃月讪笑:“哪有一天到晚传菜的,东宫才几个主子,我平日里帮着厨房打下手,倒是学了几个菜,今日我来给几个主子做点吃食吧。”
九月看了看厨房,食材不多,道:“成吧,主子们都饿了,你快点。”
璃月点头。
有个烧火嬷嬷,本也会做几个菜,见有人自告奋勇,自然最好,主子好的很好伺候,主子不好的不好伺候,她也懒得揽事。
璃月看了看食材,也就青菜萝卜,倒是有点晒干的肉,天色很晚,做大菜是不可能了,叫嬷嬷开始生火,开始做饭。
结果,其中一个禁军头子走了进来,道:“做饭给我们吃,赶了一天,大伙都饿了。”
璃月道:“可是食材不多,来的主子还没得吃。”
“少他娘废话,她们早晚是阶下囚,先紧着我们。”禁军凶恶说完,走了。
璃月也不管了,洗了米,切了萝卜丁,切了点肉丁,放点盐巴,大家都吃大锅粥好了,好逮每人有口吃的。
边煮边试味道,还没煮熟,璃月就给自己喂了半饱,等煮熟的时候,拿了碗筷,装了七份先去前头。
要不说好人难做,璃月端去的时候,几个女主子都不满璃月怎么端了猪食过来,李良娣第一个抱怨:“这怎么吃?”
粥马虎做的,又是大锅,自然没有宫里精致,璃月想翻白眼,不过她谨小慎微惯了,忙解释:“这是从禁军口里抢来的,再不吃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闻言,太子妃佟若芸开口:“好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挑剔。”
饿了一天,水米未进,吃着粥第一口都就觉得香。
丫鬟们习惯紧着主子先吃,结果,有人不够吃,把丫鬟的吃了,璃月是给自己留了一碗的,结果三个大宫女直接就把多余的一人一碗端走了。
璃月有些丧气,她这人是不是太好心了,吃下的碗筷又是她收,她一个三等丫鬟,虽是这里头最低贱的,可也不至于什么都是她做。
就听太子妃身边的管事宫婢林姑姑道:“去准备热水来,太子妃要洗漱。”
九月道:“我家良娣也要洗漱。”
房良娣身边的丫鬟菊英也使唤她,叫她准备了。
璃月这会儿有气,对着几个丫鬟道:“我没吃,你们吃了我的,还叫我做事,我哪有力气。”
一句话几个人面面相觑,那多吃一碗的房良娣瞬间涨红了脸,厉声:“两天不吃都饿不死,你一个宫婢倒是矫情上了。”
主子生气,璃月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些人还有没有翻身的机会,忙垂头道:“奴婢知错。”
佟若芸对着璃月开口道:“你来。”
说着她拔下头上的簪子,璃月瞬间惶恐后退,不怪她惶恐,她是见过簪子杀人的,此刻不知道这位主子要做什么。
林姑姑接过发簪,道:“今日是你机灵大家才有口吃的,这是太子妃赏你的。”
璃月松一口气,有些受宠若惊,道:“奴婢不敢。”
“委屈你了,一会儿有热水第一个紧着太子妃来。”
璃月忙应声:“是。”说着端着碗筷就走了。
这是璃月第一拿到主子的赏赐,到小厨房,看了看金簪,有宫中记号,宫里东西要典当,必先熔成金子,不然抓到不仅受罚,小命也不保,先收起来再说。
锅里已经什么都没有,看来,今晚只能水饱了。

灶火熊燃,火候一到,锅中放油,放入少许糖,待糖融化变成焦糖色,泛起小泡泡时,将肉块倒入锅中,迅速翻炒,让每一块肉都裹上糖色。接着加入葱姜蒜、八角、桂皮、香叶等香料,煸炒出香味。倒入豆豉,翻炒均匀,再加入没过肉块的热水。这是第一个菜,之后再放竹蒸,把清理好的鱼切块,放大盘里蒸,不切块蒸是最好,只不过,整条她连偷吃的机会都没有,切块蒸,摆个盘,谁都看不出来。
小火慢炖,抽空之时,再切个萝卜丝,这个非常考验刀工,老余头不遗余力教的便是刀功,说出去也知道老余头不愿教她做菜。好在,她是个爱钻营的,找机会就摸勺子帮两下。
肉香飘出,跟老余头的做的味道很像,璃月不合时宜的开始想她的大厨梦了。
边生火,边切萝卜丝,璃月怡然自得。待鱼蒸得差不多,那用筷子插过竹蒸将整个竹蒸连同鱼一起拿出,放置一边,不能蒸过头,不然鲜味全无,先放上比头发丝粗一点的萝卜丝点缀,待她调个热油浇上,一定是道大硬菜。
多余的萝卜丝加入盐,葱,面粉鸡蛋,摊点萝卜饼,那也是个香味扑鼻的小食。
红烧肉出锅的时候,锅里有油,浪费可惜,璃月不舍得浪费,加水,敲了个蛋花汤。
平时老余头直接洗掉,看不上这点锅油,她有穷苦病,半点油都不舍得浪费,故而蛋花汤并不好看,飘着黑色细小的锅盔。
三菜一汤,怎么吃,主子又不在一个房里,还有那么多下人。
若是往常定是主子吃完,下人吃,可那房良娣是个贪吃的,轮到下人怕就没了,小心思的给下人藏了点肉,汤拿不出手便就罢了,留着自己喝。
她一个人去上菜,上的是太子养伤的屋子,天色不早,璃月道:“杨总管,我一个人做不了那么多人的饭菜,不如我把饭菜上这屋子,主子们都到这屋子来吃。”
杨兼并不想有人打扰太子休息,道:“拿去别屋子,把太子的留出来。”
“那杨总管的端过来,还是在厨房?”
“太子身边自然半步离不得人。”
“奴婢知道了。”
璃月把菜端去了隔壁,跟林姑姑交代:“太子的饭菜,也在这里,一会儿林姑姑给端过去。”
林姑姑看一眼问:“就这几个?”
“无人打下手,我也不是厨子出身。”
闻言几人看了看菜色,看着好像还可以,不是厨子出身,做成这样已经不错,佟若芸道:“辛苦你了。”
只有辛苦,没有赏银,璃月是不领情的,上了菜就走。然后第二趟上了白米饭,无人帮忙,走动的只有她一人。随后准备自己去厨房吃东西的时候,九月跟着过来,问:“我们吃什么?”
璃月把藏的肉拿出来道:“我们一人一块,配点汤。”
“就这?”宫里似她这样的大丫鬟,怎么也是一荤两素。
璃月道:“无人打下手,我能做的都在这儿。”
里锅有大锅白米,放以前已是奢侈,璃月觉得自己有点肉汤就能满足的。
便就不多言,先把杨兼的饭先准备好,放了一小块肉,浇了肉汤,另外多拿一个碗分了汤。
杨兼同样是不可怠慢的人物,她能力有限,只能做到这样了。
璃月大口吃饭,小口吃肉,大口喝汤,就这样三两下吃了满满一碗白米饭。
来这里几天,今天是最满足的。
没吃大饱,还有一个林姑姑没吃,她伺候完主子再来厨房吃点剩下的也成。
她端了杨兼的饭去前头,杨兼正一口饭,一口饭喂着楚珩钰,饭碗已见了底,桌上还有好多菜,估计是太子妃分了一半菜过来,鱼肉倒是没怎么动,她做的萝卜饼倒是没了。
难道她做的鱼块不好吃?不会啊,她偷偷吃了一块,还行的呀,肉也还行的好不好,不过比起老余头是差了那么一点点,烧的不够透就起锅了,不过这是她正式练手的第一顿,她自觉很好了。
杨兼喂完,吩咐:“倒水来。”
璃月忙去倒水。
再回来的时候,杨兼走开了,楚珩钰就着璃月的手喝,在察觉是丫鬟的手后,眉心蹙了蹙,她的衣袖满是油烟味。
“还要吗?”璃月见他两口喝完问。
楚珩钰淡声:“不用。”
声音低低沉沉的比昨日好多了,看来已见好转。
璃月转回去,杨兼在一边吃饭,桌上多余的菜,自然全归了杨兼,他道:“那素饼不错,主子爱吃,没想到你也会做。”
这么一说,璃月想起来了,她的小食得过老余头夸的。她以后是不是可以卖萝卜饼养活自己和阿爷。道:“干爹教我做过几回。”
“那老余是你干爹?”
“算是吧,才认没多久,以后不是了。”
“怎么了?”
“出事都没叫我,枉我平日怕他累,闲时都围着他转了,真没意思。”
“哼!在宫里你还想讲人情。”
璃月不说话,失落蹲在一边。看了看床上的人,她刚才说那些,床上的人不会多想吧。
杨兼也觉得自己多话,抓紧吃完。
屋里安静,璃月等杨兼吃完收拾,路过太子妃屋里,碗筷已被收拾干净,去到小厨房,林姑姑和九月都在。
两人见看一眼璃月,继续道:“反正主子这辈子算是毁了,佟家估计会把主子放去庄子上。”
九月道:“太子便是庶民,若是有一处安身之地,小姐也不是不能跟着,只这形势,太子自保都难,小姐也是有苦难言。”
“大家都一样,谁不是有苦难言,若是能脱离,便就挨上个两三日也无妨。”
那两人说聊,璃月默默打水洗碗,林姑姑道:“先烧水,我家主子要洗漱。”
璃月内心叹气,大家都没长手吗?不知道相互帮忙是美德吗?
活儿都叫她一个人干,有点过分,道:“得把碗和锅洗了才能烧水,不然茶水里头会飘油,不干净。”
九月道:“那你快点。”
“太子发烧,杨公公叫我来端水赶紧伺候太子殿下,实是爱莫能助。”
说完,把多余的水端走,不管了。
都什么时候来宫里那套,这段时间她也明白了,好人没好报,只会落埋怨。

夜里刮起了风,扑簌簌的,颤动窗子,看样子是要下雨。
今晚的禁军守卫也比昨日森严,杨兼熬鹰似的守着,等下了雨,就拿着盆去接雨水,还守着门口,生怕好不容易接的雨水会没了,倒是惹得那些人在一边嗤笑。
璃月给又浑浑噩噩的太子擦身子降温,床上的人要不是身子底子好,怕是两天都熬不过去。
就在别人以为屋里人接了雨水,不用守着井水时,杨兼去打井水去了。
屋里五个盆被他偷偷装满,无声无息。
杨兼听闻采买了米面,又偷偷出去寻吃的。
要知道哪有吃的还不容易,深更半夜,匕首放在烧火老婆子脖子上,婆子被惊出了魂,盘问一番才知道哪还有吃的,当天晚上就解决了吃的。
璃月半夜睡去,不知道后半夜的事,反正再醒来时,外头的雨已经停了,杨兼睡在太子脚榻边,屋里整整齐齐的放了几盆水,还有一身湿衣服扔在一边。
璃月收拾被子,随后发现角落竟然多了一小袋面,她看了看杨兼,越发觉得这杨总管不是吃素的。
一大早生火,给他们弄点饼子算是仁至义尽。
在桌上揉了面,和了盐,加了猪油,然后把小炉子生起,烧烫锅底,翻了面用锅底烫饼子,第一张有点赃,不过第二张开始就好了,也不粘,来来回回滋滋炸响,吵醒了屋里人,屋里潮那油烟味就特别浓厚,要不是屋子是最大一间,怕是得被烟呛着。
大半个时辰,倒也被她弄成了十几张饼子。
屋外都能闻着味面饼子的香味,惹得禁军时不时走近窥探。
杨兼被吵醒,看着有吃的,忙收起被子,给他们殿下漱口,然后弄一张刚烫好的给殿下,随后自己也来一张。
璃月不客气,也给自己来两张,她是好久没有填饱肚子的感觉了,今早一定要吃饱了,之后的事等出了这里再说吧。
多了十来张饼子,还给烧了水,之后不动声色出门。
太子妃佟若芸叫林姑姑拿着和离书离开,叫佟家来接她,这禁军不管这事,便是有和离书也不放人,说是要听上头意思,另外,为了叫佟家不放弃她,又交代了一些秘密的话。
璃月听闻太子妃和那些人没那么快走,又回了屋子,看看有什么要做,见着角落的衣服,便就帮着搓搓洗洗。
今日气氛有些安静,不似昨日,杨兼还会找她说几句话。
杨兼时不时看向那宫婢,心里冷哼一声,就这点小心思还想瞒得过他。
楚珩钰好受一些,眼睛无处可看,看的也是那个小宫女,人倒是勤快也机灵,就是城府不够深,不过如此足够了,待在身边正好。
中午就是饼子,一人一张分了,喝了热水了事。
药没了,也没处煎药,璃月得了闲就去看看房良娣,也守着佟若芸。
下午,果真有佟家人来西山别苑,还带了吃的,杨兼叫她守着屋子,他亲自去接的人,不多久便接了粮食进屋,说是佟家人得上折子求情才能带人走,佟若芸想离开没那么容易。
璃月听闻便就没那么积极了。
杨兼大庭广众之下,大声交代人带话:“禁军统领章匡,打算饿死已身为庶民的楚珩钰,已有三日,我家主子命悬一线。如今还不给请大夫,皇上念及骨肉之情留下殿下,可禁军统领不同意,还请佟夫人代为转达。”
佟夫人诧异,看向佟若芸:“这可是真的?”
佟若芸点头:“还请娘据实告诉爹。”
“你们怎可......”
还没等佟夫人气,副统领说话:“误会,我等守着厨房乃是怕有人毒害已身为庶民的楚珩钰,实是他现在处境堪忧,我等不得不仔细看顾。”
佟夫人知道这些人什么意思了,反正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道:“那就请诸位莫要谨慎过了头,反倒把人饿死了,我这就请大夫来。”
“好。”
佟家在朝中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不然也不会与太子联姻。
佟若芸要与佟夫人私下说话,禁军紧紧盯着,便只说了这些日子的大概,行宫不让进,天色又暗下,佟夫人不得不当天就走。
璃月瞧着佟若芸没走脱,有点可惜。
禁军现下已不占着厨房,但是保不定什么时候风声过了又故技重施,吃食屋里留一半,还有一半留厨房。
璃月一个人生火做饭,今日有鸡鸭鱼肉,佟家人来的正是时候,也算解了燃眉之急。
不过还是杨兼聪明,他好像算好了的,就知道会有吃食来一样,利索装进屋,今日没有杨兼,厨房也不会给他们用。
不过谁不知道,眼下只是过了眼前的危难,之后还不知道有什么难处。
璃月看着鸡鸭鱼肉,来了干劲,平日里老余头主厨,怕人偷师,但她讨巧,时常帮着洗菜干活,又见她是宫女,干不了厨子,便就留着她打下手,久而久之,这些东西怎么做,干什么,了熟于心,后来太子妃进门人多了,要守夜,老余头全自己揽吃不消,才教她一点小食做法。
她跟着老余头不仅长个子,厨房之事都摸得八九不离十,今日上手,正好试试自己本事有没有。
上好的五花肉一天吃不完,腌一半,留一半现烧,现烧这段先用白水煮一煮,晾凉,然后去刮鱼鳞,这鱼留不得,今日不吃,明日怎么烧都有腥味,将鱼洗净,放在一边,肉也凉了,将肉切块,四四方方,起锅烧油。
要说她最喜欢做什么,待什么地方,那就是厨房,自从进了东宫,跟老余头打好关系,她就再没挨饿过,那是她自小到大最幸福安逸的一年。她也羡慕村子里的老厨子,所有人都瘦瘦的,只有有手艺的老厨子满面油光,肚子里都揣着福气,不知道叫多少人羡慕。
她也没什么大志向,只要不叫她挨饿就成。

璃月曾见过一个嬷嬷为了保下一个宫女,当着主子的面狠狠虐打了一个宫女,本来要死的人,在她手上躲过一命。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见杨兼没阻止她,她就知道,这样或许是对的。
杨兼红了眼,她又何尝不是生了怜悯之心,看了看狼狈,脸上都是馒头屑的人,拿出帕子,随意给他擦过面颊,对着杨兼出声:“走吧。”
杨兼点头,开始拉车。
璃月收了帕子,在后头推,渐渐的,他们走去了前头,杨兼知道楚珩钰需要冷静,走的快。
璃月也无话,楚珩钰的情绪低落,面上虽不显,但她能感觉到。
身后是稀稀拉拉铁链走动的声音,因着流放是一个大队伍,衙差更是不少,一路十几个,一路要是演戏,是半点不能松懈的。
快六月的天,中午的日头有些大,杨兼出了一身的汗,只半天,因着拉车,整个手掌都是红的。
璃月撩开楚珩钰的被褥,他只需仰着吹风就成,苦的是杨兼。
半道休息,璃月伺候两人喝水,吃馒头。
她们吃的是白馒头,流放队伍里,那些犯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眼见的是黑馒头,那东西璃月吃过,又硬又干吧又难吃。
佟若芸走不动了,过来讨吃的,璃月算着吃食,给每人分了一个。
这三个女人此刻想死的心都有,皆是怨怪的看着楚珩钰,往常敢怒不敢言,而今为了发泄,佟若芸忍不住哭道:“你为什么要冲撞皇上,为何要把自己弄到如此地步!”
李良娣接话:“就是,如今连累了我们,你的良心如何过的去。”
房良娣已经饿得没了力气,嘴里吃着馒头,鼓着嘴附和:“就是,我们在宫里没得你的好,却要陪你一道吃这苦头。”
楚珩钰眸中无神,无动于衷。
杨兼过来驱赶这几个女人,凶恶道:“走走走,你们现在跟主子有什么关系,和离书不是给了吗?被家族放弃可别在怨怪主子头上,要怪就怪你们没了利用价值。”
佟若芸面色煞白,忙转去看着他们的衙差面前,道:“你们听到了,我们跟他没了关系,放了我们。”
那衙差翻个白眼,没理会。
自古就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俗话,女人嫁了人,就得跟着夫家,无论贫穷富贵。人家富贵就跟着人家好吃好喝,享受荣华,一旦落魄就要走,就这等做派,一般人可看不上。再者,佟若芸把和离书给了家人,她的家人没有宣扬出来,便是不认可这和离书,可道太子一声有情有义,可他们不能做无情无义之人,这当头,佟家人把和离书一事隐下,也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如今,这样是最好的局面。佟若芸自己猜到,就不想面对。
一路随行的人又看了一场热闹,不过也看清了,他们板车上装了吃的,比黑馍馍好百倍的白馒头。
璃月吃了馒头,喂完楚珩钰,等着衙差发话说走。
刚出京城,这些衙差还算规矩,这批人,每次送犯人都有自己的门道。
三千里路,一天至少走几十里路,路上就得两三个月,想要顺利活过几个月,那得各凭本事了。
今日出城耽搁了时辰,故而,到了日暮天黑,还在赶路,因为没到休息的点。
那休息的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就是一个土地庙一样的地方。
为什么这个时间赶路,也是有原因的,这个时间晚上虽有凉意,但是熬一下,抱团取暖也还是可以过去的,再过几天天气炎热,便是不用被子过夜都成。
到了土地庙的时候,好些人走了一天,崩溃的心都有,太子带的三个女子尤其娇滴滴,又美貌,哭得那叫一个凄惨。
璃月没管那么多,她要去找水,烧水,烧点吃的。
土地庙里有干草,但这些干草晚上人家要过夜的。
那些衙差倒是有的捡了柴火回来。
璃月觉得自己也要捡点柴火去,便就对着杨兼道:“我去捡些柴火。”
杨兼累得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点了点头。
土地庙后头倒是有一片树林子,外头衙差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说话,见着她出来,都朝她看来,这么多女子里头,就她是没有锁链,没有绑着的,也就是她,虐待的落魄太子。
璃月不知道有人已看她不爽,也有人起了歪心思。
枯树枝不好捡,这土地庙常有人过夜,口子上能生火的早就捡没了,璃月往深了走。
晚霞余光,边走边捡,到底,捡了些,只不过她回身,有个衙差跟在身后不远,身上有佩刀,心一凛,还以为那些人还不打算放过她,忙朝另一个方向跑回去。
兔子被惊过就不好抓,璃月跑的飞快,这才导致她没看清追她的是哪个衙差长什么样,好在手里的柴火还在。
回到破庙,气喘吁吁,面色苍白,受惊无疑,杨兼见着问:“遇到什么了?”
璃月缓口气道:“有衙差跟着我,我不知道那人要做什么。”
杨兼皱眉,看了看监视他们的那两个都在。他也没有流放过,也不知会遇到什么事,但见这些衙差都是凶相之人,就知道都不是善茬,道:“以后注意些。”
“嗯,我生火,你去找些水来,明日喝的水得准备好。”
杨兼点头,看了看楚珩钰,又看了看围着楚珩钰的女子,道:“莫叫人扰了主子。”
璃月点头。
原来在牢狱的那些人,本就蓬头垢面,看不清容貌,而跟着楚珩钰的三个女人,一天下来也是凄苦的紧。
璃月开始收拾出小炉子,弄了点稻草开始生火。
那边衙差们在煮水,这次拿出来的是糙饼子,这个璃月知道,麸糠和着糙米弄的饼子,也是难吃至极。
分发下去的时候,当即有人哭出了声,有妇人,有小孩,有人为了家人着想,问:“可有别的吃食。”
只见那衙差毫不客气的道:“想吃好的,那就用银子来换。”
闻言当即有人道:“有什么吃食?”
就见衙差拿出白面馒头,道:“一两银子五个,爱吃不吃。”
“一两银子五个?我的天!”听着的人倒吸一口冷气。
但真有人拿了银子出来换,“我要五个。”
那人穿的青衣长衫,三十好几,胡子拉碴,看不大清容貌,但能分辨是个读书人也是曾经的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