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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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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这样同顾越洲说话逗乐,侍奉婆母,也算平静。

我是耐得住静的,但顾越洲不行。

他说:“要是再每天待在这个园子里不能出去,我一定会爆炸!”

我睁大眼睛:“爆炸!”

他求着老太太,说他醒来已有一季,感觉精神尚可,身体无恙,想出门散散心。

磨了三五日,又请了郎中再三担保,老太太才放心把他放出门去。

我跟着顾越洲一起到了街上,他不停张望路边手艺人的活计,又对着街头杂耍的艺人拍手叫好。

那杂耍艺人的碗伸到他面前,他阔气地一摆手,道:“赏!”

小厮忙不迭投入一锭银子。

顾越洲长出一口气:“爽!”

这样出去了两三趟,老太太便不让我再跟着了,妇人家频频抛头露面总是不好。

顾越洲察觉出我有些失落,拍着胸脯向我担保: “你放心,我出去一趟看见什么好玩的回来都给你讲,有什么小玩意也带回来给你。”

我看着他,露出笑脸:“行。”

顾越洲每两三日就要出门逛逛,仿佛外面看不够似的。

他回来时先悄悄地塞给我一些小物件,一个挂坠、一个发簪或是一个糖人,再兴致勃勃地告诉我许多外面发生的事。

那模样像个小孩子,我有时候不为他所说的事,而只为他的样子就能笑出来。

“顾越洲,你现在的样子像个小孩儿。”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我没见过嘛。”

这次他回来有些不一样,魂不守舍的,用饭时也没动几筷子,之后便待在书房里发着呆。

我去问跟着他的小厮:“你说,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小厮看着我像是不好开口,但最后还是说了:“回娘子,也没什么,不过是公子今日去寺里,逢着一位小姐,二人交谈了一阵……” “小姐?”

“是,看着举止不俗,还有仆人马车候着。”

“此外再没别的了?”

“没有了,与那位小姐告别后,公子便回来了。”

我神色如常,摆一摆手:“你下去吧。”

顾越洲不会藏心事,眼下情况我自然了解。

他是要恋爱了。

我吃完糖人,揣度好了怎么同顾越洲套话。

我走进主屋,他正趴在桌上。

我坐在他身边,开口道:“有人要恋爱喽——” 他一个激灵坐起来,急着喊:“谁,谁要恋爱了!

别学会了词瞎说啊你!

我告你毁谤啊……” 我笑眯眯地盯着他不说话。

他“毁谤”两个字的气焰降下去了,心虚地看向别处。

我慢条斯理道:“她是哪家的姑娘?”

“不知道,忘了问了……” 我继续笑眯眯地盯着他,我看见他耳朵红了。

“顾越洲,你就说吧,反正都已经招了。”

“她……她就是,我在寺庙门口碰到她,她的头发勾到旁边的树丛了,我路过帮她绕出来的。”

“那她应当很感激你吧?

她应该说,谢谢顾越洲。”

“她没有,她解开头发就躲到旁边了,是她的丫鬟来跟我说话的。

确实谢我来着,但是我看她有点不太高兴。”

“那兴许是你弄疼她了。”

“我动作很小心的,她也没有皱一下眉。”

“那……”我眼眸一转,“大抵她还是未出阁的姑娘,担心你与她举止过密被看见了,损了女儿家的清白。”

“啊!

怪不得我追上她想要说话,她没说几句就走了呢,她不会讨厌我了吧!”

我说:“你这么帅,她不会的。”

“……” “戚清!”

他双手合十拜一拜我,“求求你,可不可以教我一些你们的规矩,我不想她讨厌我。”

顾越洲可怜巴巴的,眼睛在烛光下亮晶晶的。

倒真像一只小狗。

我想起早些时候同他开的玩笑,笑了出来。

再故作矜持地收起笑容,冲他一挥手:“OK。”


. 我的身体一天天坏下去了,顾越洲想瞒着我,但我心里清楚。

郎中那天为我施针后再也没来,我只一天天地喝着药。

大多数时候,只有一个侍女来照顾我,顾越洲常被老太太叫去,来看我的时候少了。

那侍女也不太情愿看我,每日只端药过来,再将碗拿走,不多说一句话。

今日,她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进来的时候带着深意地瞧了我一眼。

我察觉了,但没说话。

她走近,将药放在桌上,说:“夫人别急,今日我端得快,药还没凉。”

“嗯。”

我应一声。

“夫人可听说了?

三公子要新娶了。”

她藏不住的幸灾乐祸,眼角瞅着我。

我不说话,她果然按耐不住继续讲。

“听说娶的是唐家的二小姐,曾与我们三公子在寺中一见,二人都念念不忘,颇有缘呢。”

原来是她,幸好。

“那也是好事,门当户对。”

我知道她要讥讽什么,便顺着她的话说了。

她见我淡淡的,有些不甘心:“夫人清楚自然更好,我听老太太同三公子商议,您恐怕是当不了几天夫人了,所以我多叫叫,听一句少一句嘛。”

“不过夫人可知,老太太为何要为公子另娶新妇?”

我看着她,等待下文。

“我也是偶然听见,仿佛是郎中说,夫人身子大伤……恐再不能生养了。”

我虽尽量不动声色,闻言还是下意识抚上了肚子。

痛,可不止这里痛,我的五脏六腑都痛,这里并不是最严重的。

她更得意了几分,话说完了,把药端过来,放在了我手上。

“夫人用药吧,药虽烫着,却能暖心呢。”

我捧着药呆坐着,等到碗从灼热凉到冰冷,顾越洲回来了。

他这几日似乎瘦了,看起来很累,不见往日意气风发之态,但还是收敛了疲倦的神情,柔声来同我说话。

他说:“怎么还没喝药?

我去让人再给你热一热。”

“不用,”我平静道,“不喝了,喝不喝都一个样子。”

“喝了总归能好些。”

他当我是怕苦赌气,哄着我说:“良药苦口。”

他要来接我手里的碗,我却一下把碗摔在了地上。

一声尖利的脆响,褐色的浓汤泼洒,瓷片四处飞溅。

我看着他说:“顾越洲,我不想喝。”

他被这动静吓了一跳,看着我还没缓过劲,我看出他眼纹深陷,疲惫不堪。

他还是压着脾气,道:“那不喝,你别动气。”

我说:“顾越洲,我是不是快死了。”

“别胡说,你好好的。

不过若明日也不吃药,就要好得慢些了。”

“我死了也好,你就可以娶唐家的那位小姐了。”

顾越洲刚坐下,又睁大眼站起来,说:“你别说这种话,我并不想娶她,是母亲逼我。”

“你不想吗?

你喜欢那位小姐,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现在的情状多乱,我怎么还会有这些心思?”

“等到我死了不就好办了吗?

到时候皆大欢喜。”

“戚清,你今日怎么了?”

他的样子带着深深的困惑。

“顾越洲,能娶喜欢的女子,你不高兴吗?

和我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想必委屈你了。”

“戚清,你别这样说……”他想拦住我,可我仍继续讲。

“你现在只要等着就行了,我身体越来越差,三夫人这位置空出来也是指日可待。

你有你喜欢的女子,老太太又肯顺着你去唐家提亲。

顾越洲,别装成一副难过的样子了,你心里该开心呐。”

“戚清!

你这么说话简直太没规矩!”

我低着头不敢看他,我没见过他生气的样子,也想象不出来,他从未用过这样的语气同我说话,也从不同我讲“规矩”。

我低眉敛目,从床上撑着下来,余光里看到他伸手想扶我,但终于还是收回了手。

我摇晃着下跪行礼,道:“妾身知罪。”

“你……”顾越洲愣神,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长叹一声,离开了。

我仍跪着,我在懂事之前就会跪了,膝盖上旧伤新伤,皮肉倒已麻木。

门外,天已擦黑。

一切又回去了。

不,都回不去了。


. 说是要教顾越洲规矩,其实我也并不熟稔。

我家中父母举止粗鄙,他们担心生计,不在乎这些。

而我,自小只学会了低头屈膝的道理。

嫁给顾越洲后,虽少了那些小心翼翼,有时却也“无法无天”起来。

我只能坦诚地告诉他:“其实我也不太懂礼节,我现在也常常被老太太身边的嬷嬷骂呢。”

“不过……我觉得,你肯定不能像之前一样天天出去逛了,若是传到那位小姐耳朵里,恐怕她会当你是个浪荡子弟。”

顾越洲苦着一张脸,这些日子没事就去找他的大哥二哥,学着他们的举止作态。

等他自觉学有所成,回来给我演示的时候,我总忍不住笑出来: “顾越洲,你这样子虽像那么回事,但我看着总是滑稽。”

他便拿腔拿调地冲我一指,拖着嗓子喊:“大胆——” 我笑得肚子痛,打掉他的手,两个人互相挠痒嬉笑一片。

耳边只有笑声,以至于我们俩都未曾注意到门外脚步声临近。

是老太太的声音:“三公子呢?”

守在门外的丫鬟答:“三公子在房中休息……” 没等她说完,门便被推开,嬷嬷搀着老太太走进来。

我与顾越洲僵在原地。

他还懵懂似的没有反应,我却先一步战栗着跪了下来。

“扰了老太太清净,是儿媳有罪。”

我的心境跌入谷底,这副不恭敬的样子被老太太看见,遭殃的必不是她的亲儿子,而是我这不值钱的儿媳。

等到我起身要被老太太带走时,顾越洲才如梦方醒,拉住老太太的衣袖慌忙道: “母亲,您别带戚清走,是我先同她玩的,您要罚就罚我吧。”

“我要罚她,不止为这一件事。”

老太太缓缓转身,看着顾越洲,言辞不容反驳,“越儿,你也荒唐了许久,该好好静心思过才是。”

我被老太太带到她的房中,伏地跪拜,静听发落。

“你是什么出身,我也不再多说。

当初将你收进来,也是为着越儿的病。

万幸,越儿日渐好了起来,作为他的妻子,你该小心侍奉,如今竟然拿出夫人的款儿来了……” “儿媳不敢!”

我惶恐道。

“不敢?

这些天里你同越儿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以为你瞒得好,我这却一清二楚。”

老太太的话一出,我才如兜头被浇了一盆凉水,原来往日我不是侥幸逃过,而是老太太想等到当面撞破时一并发作。

是啊,我身边的丫鬟,跟随顾越洲的小厮,房内房外的一干人等,都是老太太的眼睛,她怎会有什么不知道。

事已至此,我只有听候发落的份。

我伏在地上,身体从战栗变为麻木时,老太太的声音才缓缓落下: “罢了。

杖打五十,祠堂罚跪。”


. 这一天我是被推醒的。

睁开眼,一个侍女面有不快地正催我快起来。

“老太太开恩,放你出去。”

我尚未清醒,几乎被架着似的走出了院子,头重脚轻,险些摔倒。

路上我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亮眼的红色,这是新挂上的红绸,为的是明天的喜事。

我被带到了原来的屋子里,家具陈设,一切如旧,只有门外的红绸是新的。

顾越洲已经不住在这里了,老太太为他选了处离她近的屋子。

我躺在原先的床上,比我在那院子里的要舒服太多,却冻得我不住地发抖。

到了夜晚,我听到院门开锁的声音,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走进,一封信从门缝间塞了进来。

我过去拾起,借着月光,看到了上面写得大大的字。

“戚清收”。

打开来,竖格的信纸被横过来用,从左至右写着。

摸起来厚厚的一封,其实每张纸上并未写多少字。

顾越洲捏不惯笔,写不了小字。

我曾羞惭地告诉他,我没有上过学,不认得字。

他毫不在意地说:“那我教你。”

这封信上的每个字都是他教过我的,我都读得懂。

只有我和他能读懂。

他写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没关系,顾越洲,真的没关系。


. 顾越洲大婚这天,天气和暖,即便是黄昏也没有凉意。

我真想看一看这场盛大的喜事,看一看让顾越洲动心的新娘子,哪怕是隔着门窗模糊的一眼也好。

但我实在起不了身了。

屋外鞭炮与唢呐声叠在一起,落在我耳边这么遥远。

在我又快昏睡过去之前,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一拜天地——”。

让我想起,我嫁来时,顾越洲还没醒,我与一只公鸡拜了天地。

“二拜高堂——” 当日我的爹娘被命令不能参加,老太太称事,没来受礼。

我只能孤零零地一拜。

“夫妻对拜——” 那只公鸡总扑扇翅膀想挣脱,我与它对拜时总担心它会扑向我。

原来我与顾越洲并未拜过堂啊。

没有拜堂,没有洞房,自然算不得夫妻的,老太太想必就是这样对唐家说的吧?

我扯出一笑,眼角滚出泪来。

这次真的没有力气了。

我知道我要睡很长的一觉,也许再也不会醒了。

屋外人声鼎沸,尽管入夜却被灯火烛光映得如同一片火。

顾越洲此刻,想必已经掀起她的盖头,他的爱人一定是倾城之色。

房门关着,却有柳絮浮进来,添了不合时宜的一团白。

柳絮总要散去的。

就当送我一程吧。

我抓着顾越洲给我的信,合上了眼。

顾越洲,希望我们能再见。


. 被打的时候我没能挺到最后一杖,数到二十七八时就已意识模糊,昏了过去。

等到责打够数,再被凉水泼醒,拖到祠堂,跪在蒲团上。

此时已经入夜,祠堂寂静,烛焰幽幽地摇晃着。

被拖过来的时候,我听见人声议论。

“你看看,被打得多惨。

咱们府中,从未见过哪位主子被收拾得这么难看。”

“你也别小瞧人家,再怎么也是正儿八经的三夫人,她被打的时候,三公子先是硬闯去拦,被几个人围住动弹不得,再去求老太太,不停地磕头,急得都掉泪了。”

“嗳哟,我没瞧见!

要说三公子之前也是谦逊守礼的,怎么娶了她之后就荒唐个没完了呢,保不准是被她怂恿了!”

旁的我没听见,却一下记住了她们说顾越洲为我去求老太太,磕头流泪。

他竟磕头了?

他曾对我说过,他的家乡人与人之间不遵从跪地磕头这一套,这段时间里他一向洒脱不拘,见了长辈也只是俯身行礼罢了。

可他为了我肯向老太太磕头求情,还掉了眼泪。

他那么爱笑的性子。

被打时也没喊叫一声的嗓子,现下一下子哑了。

我伏在蒲团上,股臀处的伤被拉扯得痛成一片。

我捧着脸,呜咽着哭了。

挨到后半夜,我迷迷糊糊地发起了烧。

在支撑不住想倒下睡一觉的时候,身体被一臂接住了。

我受惊地弹起跪好,口中念着“儿媳知错,儿媳知错”。

旁边那人却一下将我揽在怀里,我被猛地一拉,头脑本就昏沉,现在更难受了,眼睛也睁不开。

耳朵尚能听见抽泣声,这人将我越抱越紧,头埋在我的颈窝处。

我没力气,只能由着他,我的五脏六腑因发烧而生疼,现在被抱得这样紧,倒没什么感觉了。

他带着浓厚鼻音的声音贴着我的耳朵响起: “对不起,对不起。”

我费力地抬手轻拍他的背,说:“我没事,我没事,顾越洲。”

我不知道他听到没有,我感觉我已经发不出声了。

失去意识前,我想着,就这样一直被他抱着就好了。


. “嗳,顾越洲。”

“在你们那边,人死后也会有轮回吗?”

顾越洲皱眉,摸摸鼻子:“我不信这些。”

“哦……” 我近来头脑昏沉,常常做梦,梦到在房间里,我缠着顾越洲问他家乡的许多事情,他耐心地告诉我,有时还带着炫耀。

我开始止不住地发烧,在前几日药也不再送过来了,我知道,在他们眼里我已经没必要再费这工夫了。

顾越洲也不再来了,也许他们已经开始商讨定亲的事宜,不知道有我在前,唐家小姐会不会不情愿。

对不起呀。

想到这里,我愧疚不已。

思绪漂浮着,我会想起我们成亲那日。

顾府气派,纵使我出身低微,也身穿凤冠霞帔,屋内屋外挂满红绸彩带。

只是当日我想着入府便离守寡不远,没什么欢喜的心思。

看见那些身上的喜服,还会恍惚地想着,会有多久换做丧服。

谁能料想到后面的日子呢?

我费力地爬起来,走到门口,打开屋门,想透透气。

屋外春光明媚。

我被罚后,老太太就将我移到了一处偏院,除了前几日施针的郎中,进出的就只有顾越洲和送餐食的侍女,现在顾越洲也不来了。

不知道顾越洲这时候在做什么。

翌日清晨,我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我听得见院外人来人往,这里靠近采买时出入的后门,今日这么热闹,想必是添置了不少东西。

院外看守的人同路过的采买妈妈搭话:“刘妈妈今日可辛苦,三公子大喜,置办了这么多样东西,都得妈妈一一操心呢。”

“那可不是?”

刘妈妈说话虽是抱怨,却也得意,“老太太如此看重这场婚事,可不能跟之前那回一样马马虎虎的。”

原来我嫁来那次已是顾府的敷衍之作,这次大婚将是何等场面,我这样的眼界根本想象不出。

“那是自然,唐家与咱们顾府也是门当户对,大家闺秀,怎么也不能让人家受了委屈呀。”

刘妈妈的音调高起来:“可不是我老婆子爱嚼人舌根,我便直说一句,哎,就院里那个……当初娶进来真是她走了几辈子的好运,那股子穷酸气,就是我老婆子粗野,也比她懂礼些!”

门外笑成一片,这声音哪怕我在房里也能听得清清楚楚,我知道她这话是想说给我听。

“刘妈妈,那三公子大婚定在哪日?

咱们几个也想去向主子讨个彩头。”

“老太太定了四月初二,是婚嫁的好日子!”

“那还有一月,可有些仓促啊?”

“是赶着紧,不过也是老太太的意思。

三公子好不容易松口,老太太也怕夜长梦多呢。”

我站得久了有些体力不支,慢慢挪回房里,发着呆算着日子。

算得头痛,索性睡了。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每日在地上记一笔,慢慢数到二十九。

数日子的时间里,我也不常常清醒着,我不时发着烧,嗓子已然出不了声了。

我睡着的时间越来越长,若不是送饭的侍女准时过来,我恐怕日上三竿都不会醒。

醒了之后,我就坐在院里,听门外有没有动静,猜测顾越洲的婚礼准备到了哪一步。

第一天有裁缝来了,为顾越洲做喜服,时间匆忙,裁缝想用上次的那件加工改制,老太太嫌那身晦气,吩咐要不惜物力地赶工出一件新的喜服。

第三日有工匠来了,带着徒弟记下顾府要添置的新床新柜等。

后面还有婚宴要备上的菜品果子,各环节用到的物件。

这些人陆陆续续、匆匆忙忙地来了,络绎不绝,但我总是很失望。

我渴望听到顾越洲怎么样,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都没听到,各种要求都是老太太定的,顾越洲什么都没说。

强撑着数到二十九,我知道,明日顾越洲就要大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