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冷她十年,心死嫁人他却疯了姜宴修檀舒卉
冷她十年,心死嫁人他却疯了姜宴修檀舒卉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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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扬婉约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宴修檀舒卉的其他类型小说《冷她十年,心死嫁人他却疯了姜宴修檀舒卉》,由网络作家“清扬婉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檀舒卉连忙将合约上的一些细则更改。裴景淮勾唇,“举手之劳,别太在意。”他目光柔和,顺手整理桌上散乱的文件,“有我在,你不必事事亲为。”檀舒卉心中一暖,嘴角微扬,到了嘴边的话不曾说出口就被男人堵了回去,“我想应该时间还算宽裕,不如赏脸去看个音乐剧缓解一下心情?”裴景淮帮了忙,檀舒卉没理由拒绝。将剩余的工作交代给了吴叔后,两个人刚从公司出来就遇到了一个熟人。“妹妹你这是下班了吗?”檀舒卉皱眉看过去,只见一身名牌西装的男人正微笑着朝她挥手。想了半天她才想起这个人是姜宴修的朋友。“嗯,跟我老公去看音乐剧,有什么事吗?”程哲一脸震惊,没想到檀舒卉真的找了一个男人结婚了。到了嘴边的吐槽的话愣是说不出来,想着自己前来的目的,程哲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

章节试读

檀舒卉连忙将合约上的一些细则更改。
裴景淮勾唇,“举手之劳,别太在意。”
他目光柔和,顺手整理桌上散乱的文件,“有我在,你不必事事亲为。”
檀舒卉心中一暖,嘴角微扬,到了嘴边的话不曾说出口就被男人堵了回去,“我想应该时间还算宽裕,不如赏脸去看个音乐剧缓解一下心情?”
裴景淮帮了忙,檀舒卉没理由拒绝。
将剩余的工作交代给了吴叔后,两个人刚从公司出来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妹妹你这是下班了吗?”
檀舒卉皱眉看过去,只见一身名牌西装的男人正微笑着朝她挥手。
想了半天她才想起这个人是姜宴修的朋友。
“嗯,跟我老公去看音乐剧,有什么事吗?”
程哲一脸震惊,没想到檀舒卉真的找了一个男人结婚了。
到了嘴边的吐槽的话愣是说不出来,想着自己前来的目的,程哲脸上露出了讨好的笑容。
“檀妹妹这是我家的合作项目。”
“看在姜宴修的面子上能不能让我走个后门?”
檀舒卉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用力的攥紧又很快松开。
裴景淮不动声色地挡在檀舒卉身前,语气冷淡:“合作事宜请通过正常渠道联系,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他语气不善,周身散发着寒意,让檀舒卉微微怔住。
“这,檀妹妹…”
程哲有些不死心。
裴景淮却将愣住的檀舒卉拉到身后,冷眼看着程哲:“请自重,我们还有事。”程哲讪讪一笑,还想再追上去,可是留给他的只有汽车尾气。
车内,檀舒卉低头注视着男人紧紧握着她的大手,心脏好像被人牵动了一下。
车内气氛温馨,窗外的霓虹灯映照在两人脸上,显得格外和谐。
檀舒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工作上的事情,或许我可以处理好。”
裴景淮侧过头,目光温柔:“你是我的未婚妻,保护你是我应该的。”男人眼睛直勾的看着她。
檀舒卉的脸颊泛红,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身下的手指却紧紧的拉住了男人的大手。
从街边路过的姜宴修看到这一幕,猛踩刹车。
跑车的惯性让他的额头直接撞在了方向盘上。
他不顾额头的疼痛,打开车门走了过去。
“檀舒卉,你当真是翅膀硬了,有家不回也就算了,如今连我这个哥哥也愈发不放在眼里了!”
姜宴修语气中带着怒意,目光锐利地扫过裴景淮。
檀舒卉眉头紧锁:“姜少爷,请你自重。”
她语气疏离又冷漠,好似面对的只是一个陌生人。
姜宴修怒火中烧,却见檀舒卉与裴景淮十指相扣的手。
他嗤笑一声,语气中吐露着不屑,“没看到我受伤了吗?”姜宴修顶着额上的红痕,步步向檀舒卉贴近。
望着男人恬不知耻的模样,檀舒卉心里升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她从前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我在。”
裴景淮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干燥温暖的大手与她十指相扣,将陷入痛苦回忆的檀舒卉拉了回来。
“姜少爷有什么事情吗?”
檀舒卉深吸一口气看向身后的男人。
“赶紧去附近商店给我买点冰块儿,还有跌打损伤药。”
他的语气熟稔,早就将檀舒卉上次说的话忘得一干二净。
甚至对于她身边的裴景淮也不在意。
不过是用来和他赌气的一个工具人而已,只要他随便动动手,檀舒卉就会立刻回到他身边。
“愣着干什么?你该不会看到网上的那些热搜真以为自己是檀氏总裁了吧?”
姜宴修语气嘲讽,“你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吗?胡闹也要注意次数。”
裴景淮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姜先生请注意你的言辞!”他脸上带了愠怒眼,檀舒卉眼眶泛红。
原来在姜宴修眼里,她只不过是个可以随意驱使的佣人罢了。
瞧出了她的脆弱,裴景淮适时下车。
檀舒卉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不得不承认裴景淮跟她之前眼瞎喜欢上了姜宴修天差地别。
迅速拉开车门,檀舒卉上前拽住了他的胳膊,冷眼看向姜宴修。
“既然姜先生如此没有素养,希望以后还是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我现在很快乐。”
姜宴修眼神阴鸷的看着她与裴景淮的亲密,心中怒火更盛,却无从发泄。
她脸上的笑容真刺眼,当初檀舒卉跟在他屁股后面百般讨好他的时候也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笑容。
现在却轻而易举的对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笑。
“你这么讨好他,该不会是利用这男人帮你解决檀家的事情吧?”
“你又能用什么跟他做交易呢?”
姜宴修挑剔的眼神一寸寸扫过檀舒卉。
“早知道你有这些上前,从前怎么不直接跟我讲,何必讨好一个外人?”
啪!
檀舒卉的手指微微颤抖。
姜宴修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她。
他的脸上还带着鲜红的巴掌印,可见檀舒卉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檀舒卉你疯了吗?”
姜宴修下颚线紧绷,漆黑的眼眸中翻滚着滔天怒意。
果然是在外面待的时间太久了,性子都变野了。
导致她忘了谁才是她最应该讨好的人。
“这一巴掌是打我以前认人不清,居然喜欢上了你这种人。”
檀舒卉说完就拉着裴景淮离开。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姜宴修暗骂了句开车回了公司。
不就是管理公司吗?
外面那群人哪有他厉害。
是他疏忽了对檀舒卉的管束,让她在外面做了那么多有损姜家脸面的事情。
等这次拿下檀氏,他会让檀舒卉对在姜家的祠堂里面好好的反省!
“难受就别忍着,哭出来吧,没人会笑话你的。”
裴景淮将人轻轻的抱在怀里安慰,眼中闪过一丝得逞后的畅快。
檀舒卉靠在他肩头,泪水终于决堤。
即便她已经在渐渐的抹除姜宴修在她心中的位置了,但是刚才的事情还是在她心上开了一刀。
真疼啊,果然只有最熟悉你的人才会知道哪个位置是你的致命伤。
一直到檀舒卉哭累了,裴景淮才弯腰将人抱起来上车回了檀公馆。
吴叔担忧的询问檀舒卉状况。
“刚才在路上遇到了姜家少爷,出了点意外,舒卉太累睡着了。”裴景淮轻声解释,绕开吴叔亲自将人送到了楼上。
吴叔叹了口气,叮嘱裴景淮多照顾檀舒卉。
柔/软的大床上,檀舒卉蜷缩着身体,裴景淮细心地为她盖好被子,凝视着她紧皱的眉头,大掌缓缓轻抚上去。
她眉头渐渐舒展,裴景淮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裴景淮轻声叹息,呢喃道:“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第二天一大早檀舒卉就被手机铃声吵醒。
姜宴修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将矛头对准了他们,抢了公司好几个单子。
这对公司倒是造不成什么太大的损失,但是让人很烦心。
“被抢走的合同不用管了,你帮我约见杨总。”以后会让他们还回来的。
檀舒卉将一份改好了的策划书交给了秘书,这个项目如果能谈下来,就能直接弥补之前的损失。
“那姜氏那边?”
“不用管。”
姜宴修无非就是心里不平衡,想找她的麻烦罢了。
裴景淮看着她干脆利落的样子,嘴角露出了笑。
这才对,不喜欢的人没必要放在心上。
......
“小姜总,杨总去见了檀舒卉,他们有意合作新能源的项目。”
助理一脸气愤,这个项目明明是他们总裁看上的,檀舒卉做了那么多年地舔狗,难道这都不明白吗?
主动把合同让出来才会让总裁开心啊。
怪不得舔了这么多年总裁还看不上她,估计没有一个男人会喜欢她这样的。
“我跟这个杨总之前有过一面之缘,宴修哥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
苏梦卿一身职业装,妖娆妩媚的身材将普通的职业装穿得凹凸有致。
姜宴修的眼神汹涌澎湃,一把将人拽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就想这么去?到时候是用嘴谈还是像檀舒卉那样用身体谈?”
苏梦卿脸色娇羞,一口亲在了姜宴修的唇上。
“讨厌~人家心里只有你一个,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别人?”
“是吗?”姜宴修眯了眯眼睛,眼神幽深。
檀舒卉的心里也只喜欢他。
姜宴修推开身上的人起身离开。
“姜少等等我。”
苏梦卿跺跺脚快速地跟了上去。
会议室
“檀总果然是青出于蓝。”当初老檀总在的时候他们两家的合作就没有断过。
只是可惜后面檀家出事了。
“这么快就谈完了?杨总真的了解现在的檀氏集团吗?”
姜宴修推开拦在他面前的秘书直接进了会议室。
“现在的檀氏只是表面风光,内部已经没有多少人才了,流动资金更是拿不出多少。”苏梦卿紧跟在他身后,对于檀舒卉的敌意毫不遮掩。
“抱歉檀总,我没拦住他们。”秘书愧疚地看着檀舒卉,这两个人刚才就像是土匪一样强闯进来,拦都拦不住。
檀舒卉淡淡抬眸看了眼嚣张的两人,让秘书下去又泡了两杯咖啡。
杨总只是笑而不语,檀氏没有钱?刚才爽快的给他投资将近两个亿的人是谁?
再说了檀氏后面还会有裴家撑着,就算没有钱又能怎么样?只要能够搭上裴家这条线别说两个亿,二十个亿都不是问题。
“檀氏除了多少钱?我们姜氏出双倍。”
姜宴修丝毫没将檀舒卉放在眼里,一个已经破落的檀氏能有多少钱。
只是杨总报的一串数字却让他非常震惊。
“前期投一个亿,这还不算任何损失的预算。”林林总总算起来将近两个亿。
“小姜总是准备给我三个亿吗?”
刚刚还得意的两人瞬间垮了脸色。
尤其是姜宴修,他确实是姜氏的继承人,但是现在真正掌权的还不是他,三千万还好说,三个亿根本不是他能决定的。
檀舒卉是疯了吗?就算这个项目在值钱也没必要投资这么多!
“杨总,合作的后续我会安排专人跟您对接的,今天就先失陪了。”檀舒卉脸色冰冷,不想让这两个人破坏了气氛。
杨总也不想跟姜宴修过多的纠缠,直接起身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檀舒卉三人。
“你是傻子吗?投入这么多钱,就不怕亏本吗?”
“不会管理公司就让别人来!”
姜宴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很讨厌现在檀舒卉的这个样子,不受控制,也不听话。
姜宴修忽视掉心底深处的异样,语气冲动。
“小姜总想要什么解释?”
檀舒卉讥讽的看着他,抢了她那么多的单子,现在还来质问她。
“宴修哥你别生气,或许妹妹就是想让把合同拿下来送给你当礼物的。”
毕竟之前檀舒卉为了姜宴修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区区几个亿的项目算什么?
苏梦卿亲昵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语气黏腻,却得意地看了眼檀舒卉。
姜宴修愣了一刹那,相信了苏梦卿的话,心里刚才的不舒服顿时烟消云散。
“你刚才应该早点说的,你把方案拿出来我帮你看看,杨总虽然同意了合作,但是你这前期的投资太高了,姜氏是不可能一次性批准这么多的。”
“滚!”檀舒卉敛去眼底深处的受伤,声音冰冷,她什么时候说过这项目是给他们的了?
还在指手画脚的姜宴修震惊的看着她,苏梦卿的眼底也闪过一丝意外。
“妹妹你别生气,这些投资是需要开会议商定的,不会让你白垫着的。”
姜宴修被气笑了,搞了半天檀舒卉是在担心钱的问题,没想到在姜家养了这么多年,越来越小家子气了。
“放心不会让你亏的,等赚了钱就把你投资的那些还给你。”
“小姜总这么厚的脸皮我还是第一次见。”
裴景淮推门而进大步走到檀舒卉身后,无声的成了她最坚实的后盾。
“你怎么来了?”
檀舒卉惊喜地看着裴景淮。
此时此刻,姜宴修终于注意到檀舒卉看向裴景淮的眼神,跟之前看他的一模一样,眼里只装得下他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
檀舒卉跟在他屁股后面做了这么多年地舔狗。
现在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在外面遇到了杨总,说你们的合同谈完了,我就过来看看,顺便想邀请檀总去吃一顿庆功宴。”
裴景淮进门后她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姜宴修,眼里全是向她走过来的男人。
“好啊。”檀舒卉毫不犹豫地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
“小姜总如果想投资新能源项目的话可以找我聊,何必在这里抢别人的,毕竟这只不过是我给舒卉的一个练手的项目罢了。”
裴景淮温柔的看了眼旁边的人,压根不去看姜宴修铁青扭曲的脸色。
两个人直接无视了姜宴修的存在,出门约会去了。

裴景淮始终站在二楼的窗台上望着,眼眸深邃,手边的电话声传来,“裴总,你吩咐的事情,办妥了。”
“嗯。”
挂断电话,裴景淮幽深的眸子闪过一抹光亮。
今夜檀舒卉过去会是什么结局,他不用想都能知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姜宴修就算能改也改不到哪里去,始终是卑劣之人。
他们是相同的人,为达目的不罢休。
......
檀舒卉赶到包厢门口时,恰巧撞上苏梦卿从里面出来。
苏梦卿穿着一身性感的红裙,衣衫不整,嘴上的口红也花了。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檀小姐,来的正好。”苏梦卿得意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趾高气扬地走了。
檀舒卉心沉了沉,告诉自己,她会来只是出于姜家的看顾之情,用不着在意这些。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心中还是难免有些抽痛。
她推门进去,把楼下顺手买来的醒酒汤放在桌上,还没等开口,就看到姜宴修眼神冰冷:“你来做什么?滚!”
檀舒卉听他这么说,也来了气,“姜宴修,是你自己在电话里说......”
“说什么?”姜宴修打断她,“说我对不起你,说我其实离不开你?”
他笑了笑,不以为意:“那都不过是随便说说而已,你还是那么好骗啊,像以前一样,一个电话随叫随到。”
檀舒卉听着这话,颤抖着握紧了拳头,内心一片冰凉。
她再次被姜宴修给耍了。
是她自己太天真,竟然还傻乎乎地相信姜宴修会回心转意,到头来又成了个笑话。
檀舒卉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镇定,“今晚我来只是来告诉你,我不欠你的了。”
撂下话,檀舒卉转身便要离开。
姜宴修却突然站起,一把拉住了她。“这么急着走?难道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他的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戏谑。
檀舒卉冷漠地甩开他的手,“没必要了,游戏到此为止。”
她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门外的寒风似乎也在为她呼啸。
她就不应该再对姜宴修抱有一丝一毫的念想。
既然要结婚了,就该把他忘的干干净净才对。
檀舒卉离开包厢,麻木地倒掉醒酒汤,平复了一下心情,给裴景淮打去了电话。
那边几乎立刻就接通了,像是早就知道她会打过来,“怎么了?”
“裴景淮,你明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她话语中满含憋屈,听上去像是哭过了般。
裴景淮顿了顿,却是道:“你哭了?”
檀舒卉有些诧异,她确实很难受,也红了眼眶,但是刻意控制着没哭出来,说话应该也没有鼻音,裴景淮是怎么听出来她哭了的?
见她不回答,裴景淮接着道:“要不要一起出去散散心?”
“行。”
两人很快碰了面,一起慢吞吞地走在傍晚的街道上。
虽然不知道裴景淮是出于什么原因约自己散心,但是毕竟订了婚,培养培养感情也是好的。
微凉的晚风吹过,檀舒卉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下一秒,一件温暖的外套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和裴景淮明明是阔别已久的‘陌生人’,这个男人却总让她感觉到一种恰到好处的体贴,相处起来很舒服。
男人温和谦逊,既贴心,又不让人觉得突兀。
“谢谢。”
檀舒卉道谢,抬头看到前面的广场上摆着不少画,应该是展出。
奇怪了,这个时间,这条路人又不多,怎么会有画展?
偏偏檀舒卉从小就对这种艺术相关的东西感兴趣。
二人进入展厅,今天展出的是一个匿名画家的作品。
他的画很有特点,色彩用得尤其大胆,尤其喜欢用撞色。
特别爱红配绿,蓝配黄,紫配青。
这种颜色搭配在一块通常会让画面很不和谐,但在这位画家的笔下却做到了色彩融合,一点都不突兀。
檀舒卉在一幅戏水鸳鸯的画前站住了。
这幅画别有韵味。
寻常人作戏水鸳鸯,水面通常是青色,但他偏爱用绿蓝,鸳鸯也不是写实派的棕色,而是用了鲜艳的红色。
檀舒卉往后退了几步,更发现了这幅画的玄机。
近看是鸳鸯,远看却是一个人的心脏。
简直是巧夺天工。
“女士,这幅画是我们今天的首推呢,你眼光真好。”
展馆中的工作人员察觉到他们二人一直在观察这幅画后上前介绍起来,“就是画作的价格有些昂贵,毕竟这位画家在国外知名度很高,这回是头一次在国内公开展览。”
“今天也有不少人看中这幅画,但都被高价吓退了。”
“多少钱?”檀舒卉问。
工作人员伸出几个手指,“单位是亿元。”
檀舒卉失笑,那确实昂贵。
哪怕她现在重新回到檀氏集团,一时半会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把这幅画拿下来,就当我送给这位女士了。”
裴景淮看得出来她很喜欢。
那位工作人员听了很不屑,开始了讽刺起来:“送?先生你确定要这副吗?这幅归属于藏品,购买是需要验资的......”
不等他说完,裴景淮就已经把自己的黑卡递出去了,并且摘下了墨镜和口罩。
看到那张完美的脸时,工作人员捂住了嘴巴。
“裴先生!都怪我有眼不识泰山!”
“把画拿下来送给我的未婚妻吧。”裴景淮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儒雅之气,仿佛从古典画中走出来的人物一般。
一旁的工作人员还在犯花痴,直称赞檀舒卉福气好,还让其他人去把画包起来。
檀舒卉瞳孔骤缩,心也在扑通扑通地狂跳着。
“这会不会太贵重了?”
她推辞道,甚至主动上前去阻止工作人员刷卡。
可无论檀舒卉说什么,裴景淮都坚持己见,眼神坚定而温柔:“你喜欢就好,其他的无需多虑。”
工作人员将画作交到檀舒卉的手中,满嘴好听的话:“鸳鸯是好意头,那就祝裴先生和裴夫人百年好合,恩爱白头!”
“好,小费。”裴景淮递过去面额一百的美元。

鼻尖萦绕着浓郁的消毒水味。
“檀小姐只是感冒,应该很快就会醒来,不过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饮食清淡......”
檀舒卉勉强睁开眼,入目一片雪白。
姜宴修站在病床边,正同医生说着什么。
看见她醒了,他似乎松了口气,语气却冷硬。
“脑子坏掉了么?找不到不能好好同我服个软?一定要折腾成这样?”
“算了,输完这瓶水我送你回家。”
檀舒卉垂下眸:“戒指呢?”
姜宴修扫她一眼,将女戒丢给她:“另一枚我带上了,我也明白你的心思,但现在不是时候,知道了吗?”
她昏迷过去之后,姜宴修把戒指拿出来,才发现上面刻着一个J。
也就是说,戒指本来就是给他的,只是她嘴硬不肯承认。
他心里隐约有点愧疚,想着,不能纵着她这样恃宠而骄。
檀舒卉沉默与他对视,已经没有跟他多说的耐心。
姜宴修就是这样自负的人,总归她很快会离开,也无所谓他怎么想。
她安安静静挂完水,跟着姜宴修上车,回到他们一起住了很久的别墅。
姜宴修成年后没多久就搬出来了,而她死皮赖脸要跟过去住,不知不觉也在这里住了整整十年。
他带着她推门进去,语气不容置喙:“上去再休息会,吃饭的时候我叫你。”
檀舒卉正要开口,小腹忽然传来一阵绞痛。
她脸色顿时苍白,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腿间涌出来,也知道自己这是生理期到了。
姜宴修也觉出异常,拧眉问:“怎么了?不舒服?”
檀舒卉疼得说不出话,捂着肚子软在沙发上,额前渗出豆大的汗珠。
姜宴修上前查看她的情况,瞧见沙发上那些血迹,眉头蹙得更紧:“痛经?”
檀舒卉艰难点头。
姜宴修伸手,似乎是打算扶她,偏在这时候,手机响了。
迟疑一阵,姜宴修接起电话,语气分外温柔:“卿卿?怎么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姜宴修顿时蹙起眉头:“别怕,我马上就过来。”
再看向檀舒卉时,他眼神变得有些挣扎。
半晌,他开口道:“卿卿摔了一跤,我要过去看看,她一个人没办法的。”
“一会我让管家叫医生来给你检查,要是疼得厉害,就先吃点止痛药。”
留下这句话,他直接拿着手机打算出门。
檀舒卉看着他的背影,疼得意识模糊。
姜宴修比她大七岁,算起来,其实她也可以说是被他养大的。
她第一次初潮害怕得要死,又疼得厉害,坐在马桶上哇哇大哭,还以为自己是得了什么绝症,管家他们问,她也不敢说。
那年,姜宴修十八岁,得知消息从学校赶回来,千哄万哄让她开了门。
知道情况之后,他哭笑不得,跑出去给她买了姨妈巾,红着脸教她怎么用,又学着熬了姜糖给她暖着,生怕她难受。
再后来知道她宫寒,姜宴修每次都精心照顾着她,记她生理期比她自己都准,盯着她不许吃生冷的东西,注意保暖,事无巨细的周到。
她也是在那些温柔里逐渐沉/沦,才有勇气坦诚爱意。
可现在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就因为她爱他,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冷落无视了?
真是可笑。
小腹那股痛更加难忍,檀舒卉强撑着开口:“哥,被你女朋友看见戒指,不太合适吧?”
她努力装得若无其事:“先把戒指摘掉吧,我不想你们因为这种事吵架,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姜宴修顿住脚步,蓦然觉得有些怪异。
以前的檀舒卉很喜欢宣示主权,会在他车上贴标签放娃娃,会在他手腕上缠皮筋,会求着他用同款。
怎么忽然变得那么懂事?
但姜宴修并没有深想,只觉得檀舒卉是因为之前做错了事惹他生气,才忽然变得乖觉。
“好,那就等我回来,到时候给你带你喜欢的那家鸡汤。”
他摘下戒指放在桌上,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檀舒卉终于松了口气,起来倒了杯热水吃了止痛药,那股痛才稍微减缓。
坐在沙发上休息一阵,她拿着戒指迈步上楼,打开床边那只锁好的抽屉。
里面放了很多东西,从小姑娘会用的头绳,到精致的项链、高定限量款的珠宝,全都是姜宴修送她的。
以前这些东西被她精心珍藏爱若至宝,但现在,她都没必要留着了。
姜宴修觉得,她的东西都是姜家的,那就把东西全都还回去吧。
她把东西都拿出来列了清单,连同这些年在姜家的花销,也估算出一个只高不低的金额。
而后,檀舒卉将东西整理好,全都放进姜宴修房间,又签下一张支票,带着戒指直接离开。
本来她其实想好聚好散,但事到如今,好像也没必要。
就这么两不相欠断得干干净净,才是最好的。

翌日,檀舒卉跟着吴叔去了公司。
她在姜家长大,对于檀家的业务范围并不熟络。
眼下来公司,开始着手学习着处理公司的一应事宜。
好在姜宴修手底下经营着好几家分公司,她追了姜宴修这么多年,有样学样,有些东西真正操作起来,倒也没那么陌生。
再加上有吴叔的指导,一上午的时间,许多简单的事务檀舒卉已经可以开始上手处理了。
吴叔很是欣慰,“照这个速度,要不了多久,相信大小姐就可以彻底接手公司了。”
檀舒卉淡笑着点头,“多亏了有吴叔在。”
就这样,剩下的两天檀舒卉跟着吴叔学习打理公司,还抽空去姜家看了看姜老太太。
订婚宴当天。
她随便选了一条素色的裙子,就去了悦澜公馆。
檀舒卉到的时候,裴景淮已经到场了。
男人一袭西装,面庞俊朗,正举着酒杯与人交谈。
她没上前打扰,坐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直到侍者端来一杯酒,檀舒卉都没有注意到,从她进门起,裴景淮的余光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从他回国开始,就一直在派人盯着檀舒卉。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她竟然还喜欢着姜宴修。
是因为家族的商业联姻,他或许会默默在一旁观望,不干涉她的选择。
但如今,他必须要采取行动。
要不是他一直苦心谋划,檀舒卉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忘掉姜宴修。
思绪停止,裴景淮脸上尽现淡漠,他走上前冷声道:“到了?”
“抱歉,我来晚了。”檀舒卉站起身,微笑着回应。
裴景淮不语,眼神示意她跟上。
等到了台前,檀舒卉和裴景淮并肩站好,台下宾客的目光如聚光灯般聚焦在他们身上。
男人侧过身,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订婚宴没什么仪式,交换完戒指就没什么事了。”
说完话,裴景淮站着笔挺,姿态冷漠又梳理。
他比檀舒卉高出不少,她心头微动,凝视着裴景淮,总觉得二人之间隔着太多。
一段沉默后,檀舒卉点头,“嗯,我知道了。”
裴景淮作为裴家的小少爷,订婚宴自然隆重,来的人也都是些上流社会的达官显贵。
感觉到她的不自然,裴景淮低声道:“跟我一起,就这么紧张?。”
檀舒卉挤出一抹笑,“毕竟是头一回。”
她特意岔开话题,拿出戒指和裴景淮交换。
反正只是多年前定下的婚约,她也知道裴景淮对她也没什么感情,对戒指的设计就没太重视。
细看的话,还能瞧见那枚戒指上镶嵌着宝石的位置有些毛边。
原本裴景淮出国深造,已经没人记得这桩婚约了,直到今年裴景淮回国,婚约才重新被人提起。
交换完戒指,檀舒卉下台入座,吃着桌上的甜品。
等到订婚宴结束,就没她什么事了。
这时有人突然推门进来,檀舒卉低头吃着甜品,没太在意。
门口的宾客听到了动静,当即站了起来:“姜少,好久不见啊。”
檀舒卉心里登时咯噔一下,抬起头,果然看到了姜宴修那张脸。
他还是一贯漫不经心的表情,转头对旁人解释:“抱歉,路上出了点事,来晚了。”
檀舒卉刚想着自己要不要躲一躲,就看到姜宴修视线落在了自己身上。
“檀舒卉,你为什么会在这?”
姜宴修拧着眉,今天来的都是些大人物,他也是代表姜家出席,以檀舒卉的身份......
“你和裴家的是什么关系?!”
檀舒卉还真是翅膀硬了,竟然背着他和裴家有了来往,他竟然还半点消息没有得到。
檀舒卉站起身:“姜少爷,这跟您又有什么关系?您又凭什么在这里质问我?”
“你......!”
气氛霎时间变得剑拔弩张,有人站出来缓和气氛:
“姜少,您真是说笑了,檀小姐是裴小少爷的未婚妻,当然会在这里了。”
“未婚妻?怎么可能?”姜宴修嗤笑。
周围人面面相觑,檀舒卉抬起戴着戒指的手,“姜少爷,这确实是我的订婚宴,还请您不要在这里咄咄逼人。”
姜宴修不可置信地看着檀舒卉手上的戒指,眼中一瞬间闪过了一丝慌乱,随即便是愤怒。
凭什么?
檀舒卉明明是喜欢他的,凭什么就这样背着他一声不吭地嫁人?
他大步走到檀舒卉面前,用力拉住她的手腕,“檀舒卉,跟我回家。”
“我是你哥,我不同意你订婚。”
檀舒卉用力挣脱开,“你放开我!”
姜宴修被气得双眼泛红,冷笑:“谁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竟然会和裴家小少爷订婚。”
“我告诉你,不管是你贪图他的身份,还是在闹脾气,你今天都给我回家!”
檀舒卉看着他的脸,只觉得可笑。
都到这个份上了,姜宴修竟然还觉得她订婚只是为了闹脾气?
她也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是觉得她故意勾引,才能和裴景淮订婚。
看来姜宴修是被她缠久了养成了习惯,总觉得她喜欢他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
没有人注意到,就在二人拉扯不清的时候,裴景淮就站在角落里,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一旁的手下犹豫着提醒:“裴总,我们......不用去帮帮夫人吗?”
裴景淮冷冷道:“再等等,还不够。”
不够什么?
属下有些疑惑,却也没敢再问。
终于,在姜宴修第三次动手动脚,想把檀舒卉拉走的时候,一道声音传来:
“姜家少爷,就是这么一个无理取闹的人吗?”
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就看到裴景淮一步步走近,明明气质温和,却莫名有一种强大的气场。
他走到檀舒卉身旁,黝黑的眼眸瞧不出喜怒。
“姜少,这是想在我的订婚宴上闹事?”
姜宴修勾唇笑了笑:“裴少爷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我妹妹和您素不相识,嫁进裴家,有些高攀不起罢了。”
裴景淮面色不变,拉起檀舒卉的手,“配不配得上,自然是我说了算,不劳姜少费心。”
“我和舒卉高中就认识,并不是你说的素不相识。”
“并且,我们有婚约。”
“如果你执意要在这里闹事,我就只能让保安请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