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虚度杂谈苏阳张涛全局
虚度杂谈苏阳张涛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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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馆朝奉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阳张涛的其他类型小说《虚度杂谈苏阳张涛全局》,由网络作家“茶馆朝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花斑大蟒吐着信子,缓缓说道:“我心里清楚,但还是要跟你说,这孩子不是你要找的人,抓他回去也没用,还白白害了他的性命。”老头这下有些着急了,大声嚷道:“不可能!我的鼻子可从来没出过错,这孩子身上的味道,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绝对错不了!”听到这话,我赶忙闻了闻自己身上,心里暗骂:“妈的,没什么怪味啊,难道我有狐臭?”蟒蛇接着说:“这孩子是旁边村子里的,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你要找的那个人怎么可能是他?再说了,要是真的是那个人,就凭你这点手段,能轻易困住他?”老头听了,微微一愣,随后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可为什么他的味道会这么像呢?”蟒蛇道:“吴老四,这次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做了这么多年邻居,你信我这一回。”老头笑了笑,说:“我要是不给你这...

章节试读

花斑大蟒吐着信子,缓缓说道:“我心里清楚,但还是要跟你说,这孩子不是你要找的人,抓他回去也没用,还白白害了他的性命。”
老头这下有些着急了,大声嚷道:“不可能!我的鼻子可从来没出过错,这孩子身上的味道,和那个人一模一样,绝对错不了!”
听到这话,我赶忙闻了闻自己身上,心里暗骂:“妈的,没什么怪味啊,难道我有狐臭?”
蟒蛇接着说:“这孩子是旁边村子里的,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你要找的那个人怎么可能是他?再说了,要是真的是那个人,就凭你这点手段,能轻易困住他?”
老头听了,微微一愣,随后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可为什么他的味道会这么像呢?”
蟒蛇道:“吴老四,这次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咱们做了这么多年邻居,你信我这一回。”
老头笑了笑,说:“我要是不给你这个面子,又能怎样?”
花斑大蟒蛇吐了吐信子,慢悠悠地说:“那咱们就比比,看看是你八百年的修为厉害,还是我这两百年的厉害!”
老头哈哈大笑,说:“张老五,跟你开玩笑呢!咱们是老邻居,哪能不给你面子。行了,今天这事就这么算了,我们走。”
我一听,顿时松了口气,刚想道谢,却发现老头和老太太已经不见了踪影。
“别找了,他们进洞了。现在没事了,你也可以回去了,大晚上的,瞎跑什么。”
听到声音,我赶忙低头看向花斑大蟒蛇,只见它甩了甩尾巴,准备离开。
“前辈?神仙?你要去哪儿?”
“叫祖宗!”
“啊,哦,祖宗,你要去哪儿?”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哦,祖宗,今天谢谢你啊!”
“谢什么,这祖宗能白叫?”
“你真的是我祖宗?”
“怎么,不像?”
“不是,我是人,我的祖宗怎么会是条蛇?”
大蟒蛇听了这话,似乎有些生气,突然立起身子,朝我脸上吐了口气,我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爷爷家的大门口,被冷风吹着。
我浑身发冷,赶紧起身推门进屋,却发现家里空无一人。
实在冷得受不了,我浑身直打哆嗦,也顾不上别的,赶紧钻进被窝躺下。
等我再次醒来时,爷爷奶奶已经在家了,爸妈坐在床边看着我。
我挣扎着起身,说:“爸妈,你们回来啦?”
爸妈关切地让我躺下,问道:“你昨晚去哪儿了?爷爷奶奶找了你一整夜!”
我简单说了一下,只说自己遇到了鬼打墙,后面的事没提。因为我自己都不确定那些事是鬼打墙产生的幻觉,还是真的发生过,而且说出来家里人也未必相信。
后来我又休息了一整天,才彻底恢复。
很快就到了年三十,一家人都在忙碌着。我闲着没事,给方永打了个电话,一来拜年,二来我觉得他或许会相信我遇到的事。
电话那头,方永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精神。我把经历告诉他后,明显感觉到他来了兴致。
“看来你的梦应验在外公身上了。但你在山上遇到的事,你确定真发生过?”方永似乎也不太相信,带着疑问问道。
“这个......其实我也不太确定,但我肯定不是正常回家的。”
“对了,你确定那人说的是闻你的味道?”
“是啊,他说我的味道和他们要找的人一模一样。妈的,我当时还以为自己有狐臭呢!”一想到这,我心里就有些不爽,悻悻地说。
方永听完,半天没说话。我见他不吭声,赶忙问:“怎么了,永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方永有些迟疑,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他们怎么还活着,又怎么会在那儿,这不太可能啊!”
“怎么了,永哥?你认识他们?”我一听,赶紧追问。
“哦,可能是旧识,但我不敢肯定。行了,别想太多,好好在家过年,你之后应该没事了。”方永说到这儿,就不想再说了。
“好吧,永哥,你在哪儿过年呢?”
方永又迟疑了一下,说:“我还在书店,反正我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我一听,心里直骂自己,怎么忘了方永说他活了几百年,他能去哪儿过年呢。
“永哥,明年你跟我一起回来过年吧?”我接着说。
“呵呵,到时候再说吧!”方永的情绪还是不高。
“好了,就这么说吧。你赶紧和家里人团聚,我挂了。”方永似乎想挂电话。
“好嘞,永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句:“永哥,不管怎样,新年快乐!”
但电话里已经传来嘟嘟的忙音,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我当老师后的第一个寒假很快就结束了。学校规定正月十六开学,老师要在正月十五前到校,所以我正月十四就回了学校。
一到学校,我就联系了几个大学同学,约着聚聚,毕竟好久没见了。
晚上还是老地方,这顿饭吃得很愉快。吃完后,我溜溜哒哒地往学校走。
走着走着,突然想起该去方永的书店看看,便拐了个弯,朝书店走去。
方永还在书店整理书,真不知道他天天整理这些有啥用,每次来都没见几个人来租书。
方永看到我,立刻笑着说:“你来了,这么早就回来了?”
“不早了,明天就上班了。永哥,你在忙啥呢?”我找了个地方坐下,问道。
“没忙啥,闲着也是闲着,每天整理整理。你喝水吗?”方永一边整理一边说。
“不喝,刚吃完饭。你先忙,我坐会儿。”我看着方永,一时不知道说啥。
“我马上就弄好了,你先坐。”
等了一会儿,我们都没说话,气氛有点尴尬。我开口问道:“永哥,你上次说的那事,后来咋样了?你去私塾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方永笑了笑,说:“你还想听啊?”
我也笑了笑,说:“当然,这故事挺有意思的,我很感兴趣。但丑话说在前头,我还是不太相信你说的都是真的!”
方永说:“也是,换谁一时半会儿都不会信。那我接着说?”
“你说吧,我听着呢!”
方永又开始讲他的故事,为了叙述方便,我还是用第一人称来转述。

我摇摇头,我怕老者误会我的意思,紧跟着又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哦,那你是不是生下来没多久就有思维,很清楚身边发生的事情,只是口不能言,对吧?”
我点点头,这个我是知晓的。
老者点点头,接着说:“你应该是出生在一个雷雨天,而且时辰是寅时,那个时候正是天地万物交互之际,黑夜即将过去,黎明尚未来临,所以那个时间天地之间是最混乱的时候,有些不该出现、不符合天地规律的东西就会产出,比如你。”
我挠了挠头,有些不明白。
老者笑了笑,说:“不明白是吗?其实很简单,你见过哪个新生婴儿会懂得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这就是有悖天理常律。当然了,并不是所有在雷雨天寅时出生的婴孩都是你这种情况,有的时候可能连十万分之一或者百万分之一机率都没有,要配上各种机缘巧合,可惜,偏偏你就是。”
我听了有些奇怪,老人说了半天,到底我这样的人会有什么样不妥呢?值得这样大费周章的细说。
老者也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笑了笑,说:“其实答案也简单,不该在这世上出现的东西,你说应该会怎么样?”
我猛然惊醒,心里一阵惊慌,慌乱道:“应该从这个世上消失。”
“不错,所以你在四岁的时候身上才会生出那些不知名的东西来,你本该在那个时候死去,那些不是水泡,而是夺命的魔痘,是天灾,是治不好的。”老者依然面含微笑的说。
“可是我又是怎么活下来的?先生你难道有逆天的本事?”我有些不敢相信。
老者又笑了笑,说:“逆天?在这个世界上,谁又逆的了天,我只是遵照老天的意思,把你变成了真正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让你跳出世间常律,可以让你逃脱惩罚,其实说白了,我只是让你完成了天惩,让老天爷都以为你已经死了,所以你跳脱了常律,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你现在到底是什么?连我也不能确定了。”
我一阵苦笑,心道:“我还能是什么?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可怜虫,我还能是什么?我又能是什么?不过,都无所谓了,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和父母一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老者接着说:“往后的日子,你在平日里和正常人无异,也会长大,但是到了壮年以后就不会再有变化了,直到活到一个甲子的时间,你才会死去。”
我听了老者的话并没有什么触动,心里想:“我竟然还能活到六十岁,唉,漫漫岁月,我又该如何度过?”
老者看我默不作声,又接着说:“孩子,你怎么了?是不是听说只能活一个甲子,心里有些难过?”
我笑了笑,说:“是有些难过,因为太长了…”
老者听了一愣,说:“听你这样说,我倒是不知道是否应该告诉你下面的事情了!”
我接口问道:“后面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老者面色凝重,说:“你在一个甲子以后会死去,然后…”
他刚说到这里,突然天空里响了一个炸雷,老者听了一愣,沉默不语了一会,突然大笑起来,然后说了一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我正等着他说后面的事情,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了任何声音,我轻声叫到:“先生,先生…”
但是却没有任何回音,我推了推他,却发现老者动也不动,就像入定了一般。
我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却发现他已经死了。
我顿时慌了,连忙站起身来招呼外面的族人,那几个族人进来后发现老者已死,于是环绕着他匍匐在地,口中默念我听不懂的话,看样子是在祷告。
我默默的站在边上,看着那个曾经救过我一命的老者的躯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
我没有再和那些百越族人说话,而是默默地离开了山洞,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朝大山深处走去,而在心里总是会不自觉的冒出那个想法:“我是一个异物,一个不该存在的异物...
“我靠,坐卧铺不得加钱啊?看你小子刚才窜上来那麻溜劲儿,现在还装糊涂?”
我心里顿时明白了,怪不得刚才上来时这俩家伙没拦我,敢情在这儿等着我呢!可没办法,谁让我确实是偷偷溜上来的。
“走吧,跟我去车厢里补票,顺便把罚款交了。”
我一听,心里直犯嘀咕,还有罚款?灵机一动,我堆起笑脸对他们说:“大哥,你看,补票的地儿离这儿挺远的,要不就在你这儿补得了,反正都是交给铁路,在哪儿补不都一样嘛!我就在你这儿补。”说着,我就把二十块钱塞进了其中一个人的手里。
这俩乘务员对视了一眼,把钱收下后,也没再吭声,转身走了。
等他们走后,我才有空往窗外的站台瞅了瞅,这一看,可把我惊到了。
站台上满是乘客挤掉的东西,吃的、喝的、用的,五花八门。更离谱的是,我居然还看到了女人的胸罩。我当时就懵了,心里直犯嘀咕:这挤得也太疯狂了吧,连这玩意儿都能挤掉?
再看站台上,扫地的大爷大妈们也没闲着,都在那儿忙着捡东西,捡到后还互相比较,要是觉得自己捡的比别人好,就会露出缺牙的嘴,开心地笑起来。
我拎着行李往车厢里走,发现和我有同样遭遇的人还真不少,卧铺车厢的过道里站满了人,连个下脚的地儿都难找,不过比起硬座车厢,情况还是要好一些。
走着走着,我又瞧见了那两个乘务员。我顿时感觉像见到了亲人,赶紧凑上去,递上两根烟,满脸讨好地问道:“同志,你看我卧铺票都补了,能不能给我安排个卧铺呀?”
其中一个乘务员瞟了我一眼,龇着牙,对着我的脸喷着气说:“卧铺?你是不是想疯了?你瞅瞅这多少人,要有卧铺还能轮到你?”
另一个乘务员看起来还算和善,他问我:“你到哪儿?”
我报了家乡的名字。
“哦,还挺远的。想找个地儿坐?跟我来吧。”
我一听有座,顿时喜出望外,拎着行李就跟在他们后面。穿过一节卧铺车厢,来到了另一个车厢,看样子是餐车。其中一个乘务员用钥匙打开门,带我进去,给我找了个座位。
我连忙千恩万谢,说了一大堆感激的话。
这时,开门的乘务员说道:“点个餐吧,点了餐就能坐到明天早上8点,到时候你也该下车了。”
我心里直犯嘀咕,我刚吃过饭啊!但看他们那架势,要是不点餐,估计真会把我撵走。我一想,不行,不能丢人民教师的面子,一咬牙,点了份贵的——“青菜面”,要15块呢。
这餐车的面条可真不咋地,味道难吃得出奇,吃得我直想流泪。不过好歹这碗面让我舒舒服服地熬过了漫长的夜晚。
回家的路总是漫长的,经过一夜的颠簸,我终于回到了生我养我的故乡。
到家时正好是早上8点半,大院里的人大多都出门了,有的去买菜,有的去上班。
其实我父母都在外地工作,平时很少回家。这次因为我大学毕业要回家过年,他们提前半个月就回来了,忙着准备年货。
一进家门,就看到正在抽烟的父亲和正在做早饭的母亲。他们知道我今天回来,所以都没出门,在家等着我。
见我回来,父亲连忙接过我手里的行李,母亲则忙着把做好的饭端上桌。
我一看,哟,这面有点眼熟啊,青菜面!不过这碗面里还卧着一个白白嫩嫩的荷包蛋。
吃完饭,父亲递给我一根烟,我也没客气,接过来就点上了,感觉这一切都那么自然,毕竟我已经长大了。
父亲对我的归来表现得很平静,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聊着。母亲可就没那么淡定了,一开始还假装问问我的工作,聊着聊着就转到我找女朋友的事儿上了,翻来覆去就那几句,句句不离这话题。
一开始我还敷衍着回答几句,后来实在烦了,就说自己累了,想睡觉。我也确实累坏了,坐了一夜火车,骨头都快散架了。
其实也不怪母亲唠叨,以前她担心我考大学,后来担心我找工作,现在又操心我找对象,真是为我操碎了心。
对于找对象这事儿,我也认真想过,可我的女同学要么名花有主,要么在外地工作。而且我现在也在外地有了稳定的工作,能选择的对象就更少了,这事儿急也急不来,只能由着母亲唠叨几句了。
刚回家那几天,我一直待在家里,除了睡觉就是看电视。一方面是想好好休息休息,另一方面,我做的那两个梦和方永说的话,总让我心里有些不安。
不过过了几天,一切都挺正常的,我也就打算出去活动活动了。
我翻出珍藏多年的通讯小本本,一页一页地翻看,看看能联系上几个以前的同学。
因为放假早,大部分同学还没回来,好不容易联系上几个男同学和一些女同学,我们约好晚上聚一聚,一起追忆一下青春岁月。
可就在我下午准备出门的时候,母亲接到了舅舅的电话。
我爸妈都来自北方某省更北的地方,两家甚至在同一个镇。除了他们出来工作,家里的亲戚大多还留在那儿。
母亲接完电话就哭了,告诉我们外公可能不行了,让我们赶紧收拾东西回去。
听到这个消息,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做的梦,心里暗骂:他妈的,该来的还是来了,方永那家伙还真有点本事。
我赶紧打电话给一个同学,把事情跟他说了,让他帮我跟晚上聚会的同学道个歉,这次聚会我去不了了,等忙完事儿回来再找机会聚。
因为事情来得突然,下午已经没有火车了,我们一家人决定坐汽车,想尽快赶回去。
那天的天气也不好,下起了雨。按理说,这种天气坐汽车不太安全,但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汽车站里人山人海,好不容易买到票,等上车时已经快下午3点了。
车在大雨中开得很慢,母亲心情不好,一上车就闭上了眼睛休息。我和父亲坐在一起,也没什么心情聊天。
最近觉睡得比较多,而且我也没心思睡觉,就看着车窗外不断闪过的风景。

当时我心里琢磨着,难不成方永在那边?也没多想,反正我是来找他唠嗑的,他要是在,我过去找他就是了。
那灯光瞅着也就二三十米远,我顺着小道,大步流星地就走了过去。
可走着走着,我才发现这段路根本没我想得那么近。这会儿夜已经彻底黑透了,四周黑黢黢的,路边那些郁郁葱葱的树,在黑暗中影影绰绰,显得格外突兀。我走了好半天,才好不容易快到了,隐隐约约能看到那灯光,好像是个灯笼,在夜色里一闪一闪的。
这时,我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恐惧,暗自责怪自己太冒失了。万一这不是方永,可咋办?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谁知道是什么人在那儿。要是再碰上些不干净的东西,那可就完犊子了。一想到这儿,我害怕得不行,转身就想往回跑。
就在这时,我定睛一看,嘿,灯边上站着个人,不是方永还能是谁?
一看到他,我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又继续往前走,脚步放得慢慢的,想着偷偷靠近,突然吓他一跳。可当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我的脚步却像被钉住了似的,怎么也迈不动了。我看见方永正挥舞着一把铁锹似的东西,在那儿吭哧吭哧地挖着什么。
刹那间,我猛地想起,这儿以前可是个乱坟岗。虽说这几年平了不少坟,表面上看不到明显的坟头了,但以前这里葬了那么多人,保不准随便挖几下,就能挖出个古人的墓。想到这儿,我全身的汗毛“唰”地一下全竖起来了,心里暗叫不好:“难道方永是个盗墓贼?”
意识到这一点,我才觉得自己真是太天真、太好骗了。
仔细想想和方永接触的这几个月,我只知道他跟我一样,是个外地人,可从来没听他提过家里的事儿。也就是说,除了知道他是个外地男人,他的其他情况我一概不知。
现在看来,开书店能挣几个钱啊?说不定只是用来掩盖他盗墓贼身份的幌子。妈的,这下可麻烦了!我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小心翼翼地躲在路边的树林里,大气都不敢出,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方永的一举一动。
方永挖了好一会儿,看样子是挖好了。
果然,他真的在挖墓!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跳进坑里,掀开一块木板样的东西,估计是棺材盖,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包袱似的东西,接着又把棺材盖推了回去,开始往坑里填土。
月光下,方永不停地挥动着铁锹,身影显得有些模糊。虽说月光还算明亮,可我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我心里直犯嘀咕:方永要是个盗墓贼,图的不应该是钱财吗?可我没见他从墓里拿出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就拿了个包袱。再说了,躺在这墓里的人也怪,难不成是怕以后有人盗墓,就放个包袱当礼品,求盗墓贼高抬贵手?应该不会这么离谱吧!
这会儿,方永已经把土填好了。估计这一阵忙活下来,累得不轻,他一屁股坐在一块石头上,看样子是想歇会儿。
而我呢,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心里只盼着方永赶紧离开,好让我也能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就在这时,大冬天的,夜空里毫无征兆地闪过一道闪电,“唰”的一下,整个树林亮如白昼。借着这瞬间的亮光,我清楚地看到了坐在石头上的方永。那一刻,他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只是,这还是我认识的方永吗?他脸色铁青,表情僵硬,手里紧紧抱着那个又旧又脏的包袱,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抱得那么紧,仿佛那是他的命根子。
闪电转瞬即逝,四周又陷入了黑暗。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响起,那股熟悉的奇怪味道也随之弥漫开来,而且这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浓烈。这味道,不是化肥味,分明就是腐肉的味道,恶心得我直想吐,整个身子都被这股味道笼罩着。
这突如其来的闪电,就像一把钥匙,一下子打开了我记忆的大门,这几个月和方永相处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似的,在我脑海里不断闪现。那个晚上他对我的预言,他那如死尸般的左手,还有这一直萦绕在他身边的腐肉味......难道说,在我这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人生里,竟然真的碰到了僵尸?而且我还和僵尸一起喝了一个多月的酒?可不对啊,僵尸不都是一蹦一蹦的吗?不都是大白天不能见太阳的吗?我心里害怕极了,心脏“扑通扑通”跳得飞快,大气都不敢出,满脑子就一个念头:赶紧离开这儿,离方永远远的。
我慢慢地转过身,小心翼翼地往回走,每一步都走得战战兢兢,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可这该死的冬天,这冬天里该死的枯树枝,偏偏在我脚下“吧嗒”一声,被我踩断了。
“听不到听不到…”我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低下头,继续往前走,感觉这条路怎么也走不到头,无比漫长。
“你准备到哪里去?”方永的声音突然在我身旁响起。
听到这声音,我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抬起头,看着站在面前的方永,他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恐怖。这时,又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了整个夜空。他站着,我坐着,我用充满恐惧的眼神看着他,吓得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我…永哥,我今天晚上没事,想找你聊天来着。”我声音颤抖着,结结巴巴地回答。
“永哥,我刚才什么都没有看到啊。”话一出口,我就想抽自己一巴掌,这不等于不打自招,承认我都看到了嘛!
“哦。”方永听了我的话,突然笑了起来,估计是在笑我现在这副狼狈样。然后,他向前走了两步。
“不要,不要啊,永哥,我真的什么都没有看到,永哥,我就是个穷光蛋,你杀了我也没什么好处,我就两千块钱存款,全给你。你看我这么瘦,肉也不好吃,永哥,你就饶了我吧!”
看着他一步步向我走来,我吓得魂飞魄散,都快给跪下来求他了。
“哈哈,你这是干嘛?”方永看到我这副熊样,差点笑出声来。
“笑你妹。”我在心里暗骂,可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方永的一举一动,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这也难怪你。”方永慢慢地开口说道,“我自己有时候也不明白,我到底是什么?”
他的语调突然低沉下来:“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首先…”

我心里笑了起来,哪个不长眼的还真的租你那些书,但是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只好客气起来,说:“没事,永哥,我就是想问你,周末有没有时间,咱俩一起出去转转,踏踏青!”
“哦?咱们两个大男人出去踏青?”方永好像还有些不太乐意。
我在心里又骂了起来,他娘的,我都没嫌弃你个千年老妖怪,我一个清纯小鲜肉冒着风险邀请你出去,你还不情不愿的。
我又说:“如果你有事,那就不去了呗,没事,永哥。”
方永说:“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出去转转也好,那行吧,周六早晨咱们就出发。”
我听到他答应了也挺高兴,因为我确实很想出去玩玩,最近遇到的事情挺多,也该出去转转散散心了,不过他后面说的话,却让我差点惊的下巴掉下来砸了脚面。
方永说:“周六你多带点东西,我开车去接你,咱们去个远点的地方!”
“你他娘的还有车!就那个破书店的那个生意,你竟然买得起车?”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要知道,在21世纪初,能够买车的人还真不多,何况是一个开书店租书的。
大概是我沉默的时间有点久了,方永喂了两声,我才回过神来,说了句:“好嘞,永哥,咱们周六早晨见!”
周六早晨,我在学校门口拎了一大堆吃的等着方永,不一会,只见一辆崭新的桑塔纳轿车开了过来,正是方永的车,我开了副驾驶的门,把手里的东西放了下来,对方永说:“永哥,我带了一些吃的,咱们路上吃!”
方永一边开车一边说:“我也带了一些吃的,都放在后面了!”
我扭头一看,只见后排座位上放了一堆饮料、牛奶、面包、火腿肠,赶紧把我拎的包子、油条和打包的豆腐脑放在了脚底下,还往里推了推。
我问方永:“永哥,咱们今天打算去哪里玩?”
方永笑笑,说:“我知道有个云梦山,在离这里大概100公里的路程,那个地方景色很美,很值得一去。”
“云梦山?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我对周边的地方也算比较了解,但是我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方永又笑了笑,说:“它以前的名字是叫云梦山,现在已经变成一座无名的山了,由于没有开发,基本上是一座荒山了。”
我“哦”了一声,接着问道:“那有路可以上去吗?别到时候迷路了。”
方永自信的说:“有我在,怎么会迷路!”
车子很快上了国道,我有些困了,在一路颠簸之中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方永已经将车子停在了一户农家的院子边上,他推了推我,说到了。
我揉了揉眼睛下了车,看到这是一家比较一般的农户,因为房子看上去都有些破败了。
方永看来和这家人比较熟悉,此刻正在和一个老爷子说着话,随后又给了他一些钱,老人推脱着,但是方永还是把钱塞到了他的手里。
我也凑上去寒暄了几句,方永就让我带上东西出发了。
他把自己带的吃的东西都塞进了一个背包里,我也背了一个包,但是我带来的那些吃的是不可能塞进包里的,我犹豫了半天,最后拿了几个包子,将剩下的豆腐脑和油条都给了老人。
方永在前面带着路,一开始还有一条小路,我们俩向上走着,然后就看到了一些半山腰的农田,再往上走,我却发现没有路了,只剩下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郁郁葱葱树林。
“永哥,没有路了,我们还往哪里去?”我问方永。
“你跟我来就是了!”方永在前面带路,我们俩钻进了小树林,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
我有些抱怨了,对方永说:“永哥,咱回去吧,这根本没有路啊!”
方永没有回答我,只是示意我继续跟着他往前走。
我无奈,只能继续跟着他,我们俩大概又钻了了一百米的树林,方永终于停了下来,看着眼前两棵高大的松树。
两棵松树看上去应该有几百年的树龄了,以至于两棵树的树冠有很大一部分已经交叉在了一起。
我和方永站在那里看着松树,跟着他一起装作陷入了沉思,当时我真的以为这两棵树有什么玄机。
方永看了一会,朝两棵树中间走去,那里有厚厚的树叶,他并没有在意,踩着树叶,用手推开了浓密的树叶,钻了进去。
我眼看着方永进入了树林里,赶紧也跟着钻了进去。
没有想到,在两棵松树的后面,竟然有一条石头铺成的小路。
我三步两步追上了方永,问道:“永哥,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条小路?”
方永没有抬头,一边走一边对我说:“我当然知道,因为这条路,是我和师兄们一起修的。”
“啊,你和师兄们?什么时候修的?”我非常吃惊,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方永还有师父和师兄。
方永没有回答我,而是继续往前走,大概又走了十几分钟,我们终于走到了一些破败的断壁残垣前。
这次,是方永先说的话:“这里,曾经是我和师父、师兄们生活的地方,以前是很大的,有前后三进的院子,现在,也就剩下一些土墙了。”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在我离开那个山洞后不久。”方永回到。
我还想再问一些,只见方永一摆手,示意我们继续往前走。
我无奈,继续跟着方永穿过了那些破败的土堆,往后又走了一会,又到了一块立起来的石块边上。
在这里,方永罕见的坐了下来,并且示意我也坐下。
我坐在他边上,他看着有些沮丧,问我:“带烟了吗?”
我又一次吃惊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方永竟然是抽烟的。
“有有!”我赶快拿出烟来,给了方永一支,并且给他点上了火。
方永猛抽了一口,看似冷静了很多,轻轻的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的,这里曾经是我生活过的地方。”
我其实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听方永自己说出来,效果还是不一样的。我站起身来,摸着那块立起来的石头,又问道:“这个又是什么?你们以前学堂前的石碑?”
方永笑了笑,说:“不是的,严格来说,这个应该是我自己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