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离舟做了一夜噩梦。
醒来后，他立刻打电话喊来回收垃圾的工作人员，将徐艺馨送给他的东西都扔了。
怕一下子处理太多东西让徐艺馨起疑，顾离舟去徐艺馨那间私人小画室，数了下徐艺馨给他画过的那些画，打算等他离开那天再做处理。
徐艺馨进来时正好看见顾离舟将手搭在那块白布上，吓得她连忙冲过去挡在那幅画前，又强装镇定地看着顾离舟。
“老公，发生什么了？外面怎么都空了？”
顾离舟压下心中的酸涩，随口解释，“家里的东西太多，我想整理一下。”
说着，他又装作好奇地想要掀起手上的白布，“这幅画是什么？你带回家来还没让我看过一眼。”
徐艺馨见他还没发现什么，暗自松了口气，抓住他的手，温柔地扑进他的怀里，抱住他的腰撒娇，“这幅画是我打算献给你的珍宝，现在还不能看。”
珍宝......
顾离舟心口一紧，反复念着这两个字。
和自己学生搞在一起的珍宝吗？
却还借口说是给他准备的。
顾离舟闻到徐艺馨身上染上了陌生的味道，不受控地想起那幅画的内容，恶心地干呕了起来。
徐艺馨紧张地摸了摸他的头，连忙去给他冲了一杯感冒灵，自责道：
“是不是昨晚等我感冒了？都怪我，早知道我就该回来的，但云筝突然晕倒，这些天是我对他太严格了。”
“医生说他身体太虚弱，他自己又没办法照顾自己，我就在那里守了一夜。”
顾离舟酸涩说：“他现在一个人在医院？不如你再去照顾他几天吧。”
徐艺馨不太满意地皱了皱眉，“云筝只是我的学生，我一直照顾他像什么话。”
“老公，昨天是我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我没赶回来是我不对，我知道错了，别生气了好不好？让我去照顾他还怎么补偿你。”
从知道徐艺馨出轨那刻起，顾离舟就不要她了。
更不需要她的补偿。
“再怎么说也是你害他住的院，怎么能留他一个人在那里，我们的事可以以后再说。”
“老公，你怎么这么善良。”
徐艺馨没再拒绝，心情愉悦地想要吻顾离舟，被他挡开了。
他从柜台上拿了一份文件递给徐艺馨，“把这份文件签了。”
徐艺馨签完才想起来问：“老公，这是什么？”
顾离舟将离婚协议书收了起来，故意用徐艺馨说过的话对她说：“一份送给你的惊喜，现在还不能看。”
徐艺馨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她没多想。
有徐艺馨在身边，顾离舟睡意全无。
他找不到事情消遣的时候喜欢和网友连麦直播，想了想，起身拿着手机去了另一间杂物房。
可刚开播没多久，他又收到了谢云筝第三次的连线。
“小舟哥，如果没有你，我还不知道老师爱我爱到恨不得死在我身上。”
“老师答应当我女朋友后就迫不及待地和我去开了房，她不光年龄大，那个地方也又大又软，某处更是个馋嘴的，进入她的身体都快要了我的命。”
“给她老公打电话的时候还故意引诱我，我爽的撑不住，她仍不肯放过我，我们在床上、窗边、洗漱台、浴池......所有地方都尝试了。”
“我的种将她的肚子灌满了还不肯停下来，直到她肚子疼的流了血，才肯让我停下。我惶恐地将她送进医院，却发现她已经怀孕了，好在我们的孩子没事。”
“小舟哥，听说你也有妻子，你的妻子也会这么饥渴地求你求到让她怀孕为止吗？”
谢云筝的声音很哑，却能明显地听出来炫耀的口吻。
顾离舟久久无法回神。
谢云筝说的每句话都如利刃般狠狠地捅在顾离舟的心脏上，让他痛不欲生。
他忽然想起来那一闪过的粗重喘息。
原来徐艺馨跟他打电话的时候竟然在跟谢云筝做那种事！
仗着他不知道，肆无忌惮，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顾离舟痛得无法呼吸。
半年前，徐艺馨就很少跟他上床，他引诱勾搭了无数次，又说想要个孩子，就算成功了，徐艺馨也只会温柔地应付他几分钟。
他以为徐艺馨性冷淡了，原来只是对他冷淡了。
谢云筝还要烧把火，“小舟哥，你应该还不知道这样做是什么滋味吧，老师正好给我们拍了些视频，我私发给你解解眼馋，就当作你昨天帮我的谢礼。”
他通过私聊发来十几条信息。
那些图片和视频比徐艺馨画的那幅画还要恶心千倍万倍。
向来温柔恬静的徐艺馨在谢云筝面前却如同一只发情的母兽。
她紧紧贴在谢云筝的身下娇喘，双眼迷离地说：“老公，我好爽......”

这动静到了天亮才停止。
一晚上，三个人谁都没睡。
徐艺馨和谢云筝倒是神色自然，仿佛昨晚在客厅里面胡搞的人不是他们。
谢云筝还热情地招呼，好似他才是这个家里的男主人，“师公，早餐已经做好了，你快过来吃吧。”
说完，他又扭头嗔怪地瞪向徐艺馨，“老师，我做的饭就这么好吃嘛？你要是吃不下去就别吃了，你肚子都被撑大了，那里鼓鼓的，是不是怀了？”
“要是老师以后真生了小宝宝，能不能认我当干爸爸呀？我真的好喜欢小孩。”
徐艺馨不再吃了，看向自己那微微鼓起的肚子，一脸温柔，“我和你师公一直没有孩子，如果托你的福真怀上了，你师公自然不介意多一个人宠着我们的孩子。”
顾离舟看着徐艺馨，只觉得好笑。
原来徐艺馨也想当妈妈了。
只不过，她更喜欢给谢云筝生。
即便清理过，顾离舟还是能闻到那令人作呕的味道，完全没了吃早餐的欲望。
“我没胃口，你们吃吧。”
徐艺馨这才注意到顾离舟不舒服，瞬间忘了昨晚上得不愉快，“老公，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出问题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去医院。”
顾离舟摇了摇头，“我只是做了个噩梦。”
徐艺馨一愣，“什么噩梦？”
顾离舟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梦见你背着我出轨，还将人带到家里来乱搞。”
徐艺馨惊得心脏漏了一拍，随即又脸色难看地反问：“怎么可能，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谢云筝委屈地起身，佯装要走，“师公，老师带回来的人只有我，都是我的错，你别跟老师生气了好不好？我现在就走。”
徐艺馨倒是迅速地抓住了他。
又有些发恼地看着顾离舟，“你到底怎么回事？云筝一来你就针对他，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小肚鸡肠了，我爱的人是你，怎么可能会背叛你！”
“老公，难道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了吗？”
顾离舟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真想问问，她都被谢云筝的那些种搞大了肚子，到底是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来的。
但他最终还是没问出来。
律师给他打电话了。
顾离舟也不想跟她吵了，“都说只是噩梦了，我自然是相信你的，你和云筝吃吧，我有件事要去处理。”
徐艺馨叹了口气，“你肯定是太在乎我了才会做这种莫须有的梦。”
顾离舟淡淡嗯了一声，离开这里。
谢云筝挑明之后，这一天没少给他发挑衅信息，还故意拍了几张他用过的小孩嗝屁套。
师公，听见昨晚的动静了吧。
老师是不是很久没碰你这种老男人了，满身的欲火就知道拿我发泄，连她怀孕了都还要，看你那欲求不满的样子，是不是听了一晚的活春宫？
你最好快点跟老师离婚。
顾离舟沉默地将那些全部截图放进一个文件里，跟律师说：“等我离开后，麻烦您帮我给他们送一份礼。”
律师收了钱办事，自然欣然答应。

顾离舟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晚了。
他疲惫地上楼想回屋睡觉，却被突然出现的谢云筝拦住去路。
谢云筝想到徐艺馨难得心虚，生怕顾离舟知道些什么特意让他这几天老实一点，就觉得气恼。
嘲讽低吼，“你还霸占我孩子的妈妈到什么时候？能不能要点脸？都看了那么多视频，竟还想赖在老师身边，你到底什么时候跟老师离婚？！”
顾离舟没打算瞒着他，也懒得跟他耍心眼。
“你放心，我已经让徐艺馨签了离婚协议书，也找律师安排好了一切，再过二十天，我就会离开这里。”
谢云筝不信，冷冷地看着顾离舟，“你还真是虚伪，我从未听老师说她签过什么离婚协议书，就算是真的又如何？我还是更相信自己。”
他突然拽住顾离舟往楼梯边走，看样子是打算跟顾离舟一同从楼梯上摔下去。
顾离舟眼皮一跳，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谢云筝，你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可谢云筝死死抓着他，不在意地挑眉，“那又如何？谁叫你总是缠着老师。既然你始终不愿退出，那我就帮你一把，你说老师赶过来看见我们都陷入困境，会救谁呢？”
顾离舟怒吼，“你疯了？”
谢云筝却笑了，“只要能得到老师，我愿意用自己的性命来赌。”
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谢云筝立刻痛苦地哀求起来，“师公，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接近老师了，求你放过我吧......”
说着，他死死扯着顾离舟就往楼梯倒下去。
徐艺馨正好看见这一幕，歇斯底里地惊吼：“云筝！”
谢云筝滚落在地流了一地的血。
他满含泪水望着徐艺馨，“老师，救救我！”
徐艺馨心疼地扶起谢云筝，又看到一同摔倒在地的顾离舟慢慢爬起来，恼声吼道：“顾离舟，你是不是疯了？！之前无理取闹就算了，现在竟然丧心病狂到想要害死云筝，你最好祈祷云筝没事！”
骂完，她头也不回地小心扶着谢云筝离开了。
顾离舟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他嘲讽一笑，想要找手机打电话给自己叫救护车，可后脑和其他伤口流的血太多了。
地上有一半多的血都是他的，徐艺馨却以为那些血全都是谢云筝的。
还没等顾离舟拿到手机，就因为失血过多晕死过去。
......
顾离舟醒来后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
救他的人不是徐艺馨，而是他的律师。
因为离婚手续的事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见他没接，律师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正好当时就在附近，便赶了过去。
“我赶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徐艺馨扶着谢云筝离开。她真不是个人，竟然将你一个人丢在那里，医生说要是再晚一些，你可能就危险了。”
律师叹了口气，将办好的手续都交给他，“手续都已经办好了，等你出院就可以放心离开南城。”
顾离舟对徐艺馨再生不起半点情感。
自然也不会再感觉到伤心。
他笑着对律师道了声谢，“谢谢。”
律师离开后，顾离舟找到手机想订机票，刚打开手机，又看见谢云筝给他发来的信息。
老师担心我，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睡过好觉了，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伺候着。
护士们都说我才是她的老公。
这半个多月来，顾离舟每天都会收到谢云筝的短信。
谢云筝出事那天，徐艺馨失去了理智，甚至下跪求医生救人。
手术结束后，徐艺馨两天两夜都不敢合眼，直到谢云筝醒来，她才肯放心。
后面也全都是徐艺馨如何照顾谢云筝。
顾离舟直接将谢云筝拉黑。
他不想再跟徐艺馨和谢云筝有任何牵扯。
买完去南城的机票，顾离舟提前办了出院手续，打车回家。
行李不多，很快就收拾好。
他将离婚协议书的复印件放在卧室，又特意喊人将徐艺馨画室那些有关他的画都搬走，“搬到无人的地方烧了就可以。”
然后头也不回地赶去飞机场。
他和徐艺馨，从此以后，再不相见。

顾离舟怔住了，干涩开口，“你喊我什么？”
结婚以来，徐艺馨只喊过他老公、舟舟、离舟，从未如此恼怒地喊过他全名。
谢云筝哭个不停，“老师，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来的，更不应该跟你那么亲密让师公误会。”
徐艺馨看得心疼，皱紧眉头质问：“你怎么能用这么龌龊的心思去想我跟云筝，竟然还打他！”
“老公，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蛮不讲理了？他是我的学生，他是因为我才生病住院，我只是在对他的身体负责！”
好一个老师和学生。
顾离舟被徐艺馨这冠冕堂皇的话气得胸口疼，“徐艺馨，是他先扇的我！”
徐艺馨却选择相信谢云筝，“云筝性子娇气，但绝对不会动手打人，更何况你还是他的师公。”
“你刚才冷着脸给云筝耍脸色就算了，云筝不愿意伤了感情计较这些，可你怎么能打一个晚辈！”
“老公，跟云筝道歉。”
顾离舟难以置信地看着徐艺馨，“所以你就觉得我会因为嫉妒他而打他？”
在徐艺馨的心里，他竟变得这么不堪了？
“老公，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云筝的身体本就虚弱。”
徐艺馨实在是心疼谢云筝，有些不耐地斥责了顾离舟一声，便牵着谢云筝将他带到沙发上，又快速找来冰块为他消肿。
谢云筝委屈地靠在徐艺馨的身上，一双眼睛却挑衅地看着顾离舟。
顾离舟被这一幕刺得心口疼。
他摸了摸被谢云筝指甲划伤的地方，鲜血染红了手指，徐艺馨却什么都没发现。
他苦笑一声，独自回到卧室贴上创可贴。
房门并没有关上，外面说的话，顾离舟听得一清二楚。
“老师，你不要责怪师公好不好？是我太依赖你了，我的脸已经好了，你和肚子里的宝宝不用担心我，你快去看看师公吧。”
“云筝，我没想到他在家里待了五年竟变得胡搅蛮缠了起来，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只要有老师在，这些都不算什么。”
“还是你懂事。”
没过多久，徐艺馨推门进来。
她从身后抱住顾离舟，像往常一样轻声哄着他。
“老公，刚才是我太冲动了，我错了，云筝他跟我说我了你不是故意的，我当然相信你。”
顾离舟浑身一僵，抗拒地从她怀里挣脱出来。
徐艺馨以为顾离舟还在闹情绪，不悦地皱紧了眉头，看见顾离舟脸侧贴着的创可贴，又担忧问道：“怎么贴创可贴了？是不是刚才碰到了？怎么不叫我？”
顾离舟顿觉好笑地看着她，“被谢云筝打的，可惜你刚才眼里只有他。”
徐艺馨冷下脸，“老公，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非要跟我闹是吗？”
“对！”
徐艺馨不想吵架，也没了哄他的心情，烦躁地拿了衣服便出门，“算了，你今天情绪不好，先一个人冷静冷静，我今晚在客厅睡。”
顾离舟冷眼看着她离开，自嘲了一声。
外面声音不断，徐艺馨又和谢云筝聊在一起。

顾离舟恶心得浑身发颤，胸口更是阵阵刺痛。
他大口喘息，好久，他才平复下来，强忍着痛楚将那些图片和视频都保存了下来。
他没回房，在客厅坐了一夜。
徐艺馨醒来之后给谢云筝打了个电话。
不知道聊了什么，徐艺馨嘴角满是笑意，连顾离舟脸色发白、眼睛肿了都没发现。
挂掉电话，徐艺馨像往常那样给了顾离舟一个早安吻。
“老公，我去医院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顾离舟在客厅坐了一夜坐的头疼，没躲过去，忍着恶心轻轻地嗯了一声。
等徐艺馨离开，他立刻跑去洗漱间刷了十几次牙，洗了十几次脸。
但头更加昏沉了，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到了晚上，顾离舟才醒来，下意识找手机给徐艺馨打电话。
可电话响了许久都没人接。
顾离舟又打了几次，还是没人接。
他这才迟钝地想起来，徐艺馨去照顾谢云筝了。
他苦笑一声，艰难地站起身，随意套了件外套便去了附近的诊所输吊瓶。
第二天早上，徐艺馨才紧张地回电话。
“离舟，是不是出事了？”
如果真紧张他，徐艺馨早该像从前那样赶回家了，而不是做做样子问他一句。
顾离舟说了声没事，挂断电话后联系了下律师。
这几天，顾离舟把家里有关他的东西都清了。
徐艺馨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着出院的谢云筝。
她跟顾离舟解释，“老公，云筝住院这段时间被舍友排挤了，暂时没有地方可以去，我将他接回家来让他暂住几天，等处理好舍友矛盾后再离开。”
谢云筝紧紧贴在徐艺馨身边，直勾勾地看着顾离舟，别有意味地说：
“师公好，实在是不好意思，要不是我身体太弱承受不住老师的摧残，也不会耽误你们的五周年纪念日。”
“接下来这一段时间可能又要打扰到你们了，师公不会讨厌我吧？”
他特意强调了摧残二字。
顾离舟听出他指的是什么，心口隐隐作痛，淡淡说了句，“不会。”
徐艺馨笑了笑，“你乖巧听话，你师公怎么会讨厌你。”
顾离舟沉默得进了屋。
徐艺馨和谢云筝进屋后一直在说笑。
还贤惠地蹲下身来为他脱鞋，见他难受哼叫，也不嫌弃地给他揉了揉脚，将自己的拖鞋给他穿。
让他在沙发上坐着，怕他受凉，又脱下衣服盖在他身上，仿佛这间房没有顾离舟。
“我去帮你收拾房间，你在这坐会儿。”
徐艺馨一离开，谢云筝彻底不装了，走到顾离舟面前，随意评价。
“难怪老师睡腻你了，都人老珠黄了，就你这样也配和我抢老师？师公，昨晚给你发的那些视频感觉怎么样？”
顾离舟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谢云筝嗤笑一声，嚣张说：“都听了我和老师的爱情故事，见证了我们成为彼此身体里的一部分，当然是让你主动退出的意思。”
“跟你连了这么多次麦，你怎么还有脸继续霸占我女朋友的？”
原来谢云筝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谁，找他连麦时说的那些话全都是在挑衅他。
顾离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气得怒声低吼，“谢云筝，你知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她是有夫之妇，是你的老师！你这种行为叫作小三！”
谢云筝被某个称呼刺激到，冷下脸扇了他一巴掌，又得意扬扬地指着肚子的某个部位。
“那又如何？老师最喜欢让我顶到这里，只要我喊她一声老婆，她就会娇喘求我灌给她，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被我这样灌出来的。”
“你识相点就乖乖退出，成全我和老师。”
谢云筝扇的时候故意伸出指甲。
尖锐的指尖在顾离舟的脸上划了道口子。
顾离舟疼得倒抽了一口气。
他不是任人欺负的性子，被人扇了一巴掌还不反抗，反应过来重重地回扇了谢云筝一巴掌。
“谢云筝，你还要不要点脸？！”
谢云筝早已一手捂着脸柔弱地倒在了地上，还装得一脸害怕地看向顾离舟，可怜兮兮地流着泪，“师公，我错了，不要再打我了好不好？我好疼，我和老师真的没什么，你都误会了。”
顾离舟直觉谢云筝有问题。
一扭头，果然看见徐艺馨急急地跑过来将谢云筝拉了起来，确认他没受伤流血后，微微松了口气，又朝顾离舟吼道：“顾离舟，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