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让你扎纸人,你把网恋女友烧成灰:墨兰芳姐番外笔趣阁
让你扎纸人,你把网恋女友烧成灰:墨兰芳姐番外笔趣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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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夜星空

    男女主角分别是墨兰芳姐的其他类型小说《让你扎纸人,你把网恋女友烧成灰:墨兰芳姐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舞夜星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什么!”我当场大惊:“高叔,你没跟我开玩笑吧?”高叔严肃摇头:“没开玩笑。”“舌连心,心开窍于舌,心气与舌相通。”“舌尖血,可比心头血。”“有了这个血,我才好办事!”听了这话,即便清楚他所说的办事,是帮我解决芳姐的事,但我心里还是犯嘀咕:“高叔,芳姐昨晚出车祸死了之后,尸体肯定收敛起来了,指不定今天上午就已经火化了,我怎么搞到这舌尖血啊。”“火化没火化的,你想办法问一问就清楚,我觉得应该是没那么快,”高叔说道:“要是还没火化,你是她的租客,与她扯得上关系,有理由去接近她的尸体,伺机搞到舌尖血。”我还是犯难:“高叔,就真的非要这舌尖血不可?”高叔点头。我嘴角抽搐:“那要是芳姐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完全没可能弄到舌尖血了呢?”“那我还是...

章节试读

“什么!”我当场大惊:
“高叔,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高叔严肃摇头:
“没开玩笑。”
“舌连心,心开窍于舌,心气与舌相通。”
“舌尖血,可比心头血。”
“有了这个血,我才好办事!”
听了这话,即便清楚他所说的办事,是帮我解决芳姐的事,但我心里还是犯嘀咕:
“高叔,芳姐昨晚出车祸死了之后,尸体肯定收敛起来了,指不定今天上午就已经火化了,我怎么搞到这舌尖血啊。”
“火化没火化的,你想办法问一问就清楚,我觉得应该是没那么快,”高叔说道:
“要是还没火化,你是她的租客,与她扯得上关系,有理由去接近她的尸体,伺机搞到舌尖血。”
我还是犯难:
“高叔,就真的非要这舌尖血不可?”
高叔点头。
我嘴角抽搐:
“那要是芳姐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完全没可能弄到舌尖血了呢?”
“那我还是会帮你拼一把,”高叔说道:
“只不过,完全无法保证真能对付得了她。”
“甚至,我得跟你一起遭殃。”
我心头一跳:
“先前听你说的头头是道,还听你说什么修心。”
“到头来,你这么半吊子?”
这话一出,高叔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跳起脚来:
“谁半吊子?”
“我说了,徐芳不弱,不好对付!”
“你要是觉得我半吊子,那你另外找人去。”
“你这些事啊,我不帮了!”
我脸色大变,连忙安抚:
“高叔,别啊,我错了。”
“是我不懂,你别跟我一般见识。”
“现在,我就靠你了。”
“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绝对不含糊。”
“等咱吃了饭,我就在微信上联系芳姐的妹妹,问问芳姐尸体的情况。”
高叔这才消了气:
“这还差不多。”
我暗暗松了口气。
十多分钟后,一位外卖小哥将我点的大餐与洗漱用品送到。
我洗漱一下,就与高叔一起大快朵颐。
吃饱喝足后,我没有犹豫,掏出手机,翻出芳姐她妹妹的微信号,发了个语音通话的邀请过去。
芳姐的妹妹名叫徐惠。
我之所以认识徐惠,是因为有一次芳姐外出旅游了,出租屋出了点问题,芳姐是让她来给我解决的。
后来芳姐不在,出租屋有问题的时候,芳姐也都是让她来解决。
一来二去的,我跟徐惠也就比较相熟了。
很快,语音通话被接通,徐惠那带着一丝哭腔的声音,传了出来:
“喂,杨千,什么事情?”
“惠姐,我听说芳姐昨晚出了意外,这是真的吗?”我问道。
我觉得,在这件事上,我最好装个傻,不让人知道芳姐的死是与我有关。
“呜呜......是真的。”徐惠直接就哭出来了。
“芳姐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唉!惠姐,节哀!”我沉沉叹息。
对于芳姐的死,我还是真有些叹惋的。
即便芳姐瞧不起我,她的鬼魂还想害死我。
“谢谢。”徐惠压抑着情绪说道。
我深吸一口气:
“惠姐,芳姐现在......火化了吗?”
“还没,我爸妈还接受不了姐姐的死,不想就这么把姐姐火化了,尸体现在在善德殡仪馆。”徐惠说道。
我暗松口气。
还没火化就好说啊。
“惠姐,那......我能去看看芳姐吗?”我转而问道。
“啊?你有这个心,我很感动,但是,你只是姐姐的租客啊。”徐惠有些讶异。
确实,想去看死者最后一面的,都是亲朋好友。
我一个租客,八竿子打不着啊。
尤其徐惠还很清楚,芳姐平常并不待见我,我只是最普通的那种租客。
听着,就很奇怪。
恐怕,我得扯个谎,才能打消徐惠的疑虑,也方便之后的行事。
虽然,这是拿死者开玩笑,但为了自己的小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如此,我一咬牙:
“惠姐,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
“虽然芳姐一直以来都挺瞧不起我的,但其实,我心里一直都想着芳姐......”
“啊?你......喜欢姐姐?”徐惠彻底讶异了:
“可是,姐姐的岁数比你大那么多啊!”
我再次叹息:
“我知道,但,我控制不住啊。”
“这......”徐惠默然无语。
“惠姐,就让我,再去看芳姐最后一眼吧。”我请求道。
“唉,行吧,你过来吧,我会跟爸妈说一声的。”徐惠稍稍思索后,说道。
“谢谢惠姐!”我感激道。
“待会儿见。”徐惠撂下这句,挂断了语音通话。
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一扭头,就对上了高叔那怪异的目光。
我顿时尴尬挠头:
“高叔,我那样说,也是没办法。”
高叔笑了:
“我没觉得你这样说有什么问题,反倒是觉得,你小子挺聪明的。”
这话,不知道是真的在称赞我,还是在骂我。
想到这就要去殡仪馆看芳姐的尸体,还得找机会对芳姐的尸体动手脚,取舌尖血,我心里就犯怵:
“高叔,跟我一起去吧,就算你是在殡仪馆外边等我都行啊。”
“不行,”高叔摇头:
“在等你搞来舌尖血的过程中,我还要准备其它东西。”
“有了这些东西,这舌尖血才能真正发挥效用!”
我心头发苦:
“那我要是真搞到了舌尖血,是回到这里来找你,送到你手上,还是去别的地方找你?”
“去别的地方找我,我马上就会离开这儿,”高叔说道:
“咱俩互留个电话号,等你搞到了,就打电话跟我说一声。”
“我会发个地址给你,你按着地址去找我就行。”
“另外,你得记住,最好是在天黑前搞到手,送到我手上。”
“毕竟,天色一黑,徐芳就又会出来,到时候你想把舌尖血送到我手上都很难。”
我郑重点头,与高叔互留了电话号码,又拿了个一次性的塑料手套,用来装那舌尖血,就离开了这里。

轰!
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当场让我脑子都要炸开了。
紧接着,寒意遍及全身。
我啊的一声大叫,弹跳一般的蹦了开去,一屁股跌翻在地。
这......什么情况?
芳姐的尸体直接就诈尸了?
瞬间,我不敢再多停留一分一秒,就要逃出去。
但,刚一爬起来,就看到芳姐的尸体虽然是睁开了眼,但依旧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不由停了下来。
这是诈尸的情况吗?
还是说,只是尸体的一些自然变化?
想到这儿,我隐约想起来一种名为尸眼的现象。
这就是说,人死后,眼睛周围的肌肉会出现松弛,僵硬,痉挛等一系列反复的变化,从而导致尸体有突然睁眼的情况发生。
虽然我并不确定现在就是这种自然现象,但心里的恐惧的确是减轻了一些。
只要不是诈尸,那都好说,还是得留下来,取到舌尖血。
不过,想到自己刚刚的一声大叫,又有点担心那被外面的徐惠听到了,徐惠会马上进来。
因此,我一边观察着芳姐的尸体,一边聆听着外边的动静。
芳姐的尸体一直没再出现什么情况。
也没有徐惠要进来的动静。
看来,真不是诈尸,只是一点自然现象,虚惊一场。
徐惠在外边应该也没听到我的那声大叫。
不然,早就进来看情况了。
我得抓紧时间了。
毕竟,徐惠只给了我十五分钟,从她走出去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大着胆子,走到了芳姐尸体的旁边。
先是合上尸体的双眼,接着就伸出双手,一把掰开了尸体的嘴巴。
虽然,我依旧顾忌自己会激起尸体的一口气,导致真的诈尸。
但这个节骨眼上,也是管不了那么多了。
嘴巴一掰开,就看到尸体的舌头是有点缩下去的。
恐怕,得扯出来一点才好取血。
唉,真是造孽。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我心一横,把手往里一伸,将舌头扯出来一些。
而后,用指甲强行撕破舌尖,掏出那个塑料手套,挤压舌尖,取血。
很快,几毫升浑浊的舌尖血就流到了塑料手套里。
应该是足够了。
我松开舌头,把塑料手套扎起来,塞回兜里。
却发现,尸体的舌头被扯出来后,就没自己缩回去,尸体直接就保持着那副张着嘴,吐着舌头的样子。
我把尸体的嘴巴合上,牙齿却咬住了舌头,半截舌尖还是露在外边。
再次掰开嘴巴,想把舌头塞回去,却也塞不回去。
舌头,依旧是那么吐着......
我再次慌了。
要是徐惠回来看到她姐的尸体这副吐舌的样子,肯定就知道我动过尸体,那还不报警抓我啊。
这真的论起来,可是扯得上侮辱尸体的罪名的。
嗒嗒!
惊慌间,有脚步声从外边传来。
指定是徐惠带着那俩搬尸工过来了!
我靠了。
折腾半天,居然要栽在这个节骨眼上吗?
不行!
绝对不行!
我手忙脚乱的,再次把尸体的舌头往里塞。
就在我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尸体的舌头突然就自己缩了回去......
我愣了一下,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立刻把尸体的嘴巴合上。
尸体,恢复了原样。
嗒嗒!
与此同时,徐惠带着两个搬尸工,回到了停尸房。
我暗松口气,没事人儿一般的转身面向徐惠,再次装出一副伤心悲痛的样子:
“惠姐,谢谢,谢谢你肯让我见芳姐最后一面,还让我跟她独处了一会儿。”
“我......知足了!”
说完,我抬腿就往外走。
舌尖血已经到手,还留在这里干嘛?
这可是停尸房,终究不是啥好地儿。
徐惠倒也没拦我。
我很快就走出殡仪馆,来到了外面,大口大口的喘气。
接着,给高叔打去电话,说我已经拿到舌尖血。
高叔马上就按照说好的,发了个地址过来,让我送过去。
我立刻就去路边打车。
结果,一直没有出租车经过不说,用手机叫网约车也没人接单。
一晃眼半个小时过去,我还停留在路边上。
这事可整得有点奇怪了。
殡仪馆这边少有出租车经过也就算了,但在这边叫网约车的人应该不多啊。
我这个单子路程还挺远的,司机有赚头的,怎么会没人接单呢?
看看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
虽然夏季的天黑得晚,还得再过将近三个小时才会黑下来。
但尽早把舌尖血送到高叔手上,就早点安心啊。
要不坐公交算了。
这边不通地铁,公交还是有的。
有个公交站,就在边上四五十米外。
我当即就用手机查看公交路线。
发现坐公交去高叔给我发的这个地址的话,中间不仅要换乘两次,最后还要走上千把米的路。
总共得耗费将近两个小时......
也罢,两个小时就两个小时吧,也还赶得上。
我迅速跑到边上的公交站,等待我要坐的17路公交车。
没承想,这一等又是半个小时。
压根没有一台17路的公交车开过来......
这让我有点傻眼了。
什么情况啊,难道17路公交车不往这边开了不成?
打车打车没车,公交公交不来,白白耗费一个小时了。
咋啥情况都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我碰上了啊。
要是再耗上半个小时,即便17路公交来了,我都很难在天黑前把舌尖血送到高叔手上了。
如何是好啊?
这个时候,我真恨没有买一台自己的车。
一想到车,一台从殡仪馆里头开出来,朝着我这边徐徐驶来的红色宝马引起了我的注意。
透过宝马的前挡风玻璃,可以隐约的看到,开车的人是徐惠......
要不,舔着脸让她载我一程?
我连忙走下公交站台,伸手拦车。
徐惠立刻停车,摇下车窗:
“杨千,你......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强行拦车的人是我,她居然一脸心虚,说话都有点结巴。
一副生怕我发现了她什么秘密的样子......
我心里再次浮现出那种奇怪的感觉。
不过,也没太在意。
这个节骨眼上,最重要的是尽快把舌尖血送到高叔手上。
见她车里没别人,便直接开口:
“惠姐,我打不到车,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公交。”
“你现在是有事要去办吗?能不能麻烦你载我一程?”
“我会付车钱的。”

跑出荒草地后,我也不敢回头去看老汉与芳姐之间的情况。
随便选了个方向,一路狂奔。
跑着跑着,那种虚乏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一个没留神,噗通一下摔翻在一个公交站台边上。
而正当我趴在地上,呼呼喘气时。
猛然瞥见,离我不远的人行道上,出现了一双穿着高跟鞋的脚。
大半夜的,这吓了我一跳。
立刻抬头去看。
发现,那是一道穿着粉色碎花长裙的身影。
凹凸有致,长发飘飘。
而那张脸,一点也不陌生。
两年网恋,不知道在视频里见了多少次。
这是墨兰!
我以为只是看花了眼。
连忙擦了擦眼睛再看。
结果,那道身影也还是站在那里。
脸,也依旧是那张脸。
真是墨兰!
她真出现了!
甚至,她现在穿着的那件粉色碎花长裙,都是我买给她的。
她曾说,最喜欢我给她买的这件衣服......
可是,之前我一直想在线下跟她见面,她一直没答应。
现在,我已经知道她不是活人,怎么就冒出来了?
难道,是因为我已经去过那间骨灰房,她已经知道我发现她不是活人了。
索性,就坦然露面了?
那,她现在出现,是想干什么?
不会是也想害我吧?
这正是前几天我一直担心的事情。
这一刻,我浑身紧绷,大气都不敢喘。
面对着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网恋女友,只有恐慌,只有害怕。
墨兰却是站在那里,眼神越发柔和的看着我。
接着,就忽然转身,朝着我的前方走去。
我微微一愣。
是要这么走了?不害我?
愣神间,墨兰突然又停下脚步,转身再次看向我。
我又是心头一紧。
她果然要害我?
不曾想,她看我一眼后,又往前走了起来。
走出个几米后,就又停下来看我。
她就这样的走走停停,一直没真的离开。
我迷糊了。
啥情况?
她什么意思?
要走就走,要害就害啊。
这么个搞法,有意思吗?
不对啊。
该不会,她是知道我现在面临芳姐的威胁,想让我跟她走吧?
这是要给我引路的意思?
可是,她一只鬼,是想把我带去哪里?
我该不该跟她去?
要是跟她去了,到了地方,她会不会监守自盗,自己把我给害了?
太多的不确定了。
就在我惊疑不定时,墨兰突然彻底的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了。
就那么站在那儿,直直的看着我。
似乎,非让我跟她走才行。
到底该怎么办?
罢了。
那个老汉也不知道能把芳姐拖住多久。
我继续在这里磨蹭,芳姐指不定就追上来了。
都这个节骨眼了,如果墨兰也真的是要害我,那我就认了。
如此,我踉跄着爬起来,朝着墨兰走去。
墨兰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再次转身,往前走去。
这回,不再停顿。
我也不敢靠得太近。
就小心的,远远的跟在后头。
同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警惕着芳姐的出现。
倒是没想到,过了有半个小时,芳姐都没有找过来。
而我跟着墨兰在路上兜兜转转的,竟然又回到了距离那个桥洞不远的地方。
最终,走进路边的杂草丛,跟着墨兰来到了一个小土坡前头。
在这个小土坡的旁边,矗立着一座三层的小洋楼,还带着个很大的院子。
这边,可是连马路都没通过来。
居然存在着这样一间看着很阔气的庭院。
最主要的是,这间庭院的色调还挺诡异的。
红红绿绿,夹带金黄。
在黑夜的衬托下,直接就给人一种特别瘆人的感觉。
而正当我打量着这间庭院时,一直在前面引路的墨兰,突然不见了。
就那么消失在杂草丛中。
我心头一紧。
这什么情况?
把我引到这里来,就跑了?
还是说,她实际上已经进入了前面那间庭院?
那我,要不要跟进去啊?
沙沙......
迟疑间,后方突然传来杂草被搅动的声响。
回头一看。
猛然瞧见,一道淡黄色的身影,正径直的朝我走来。
是芳姐!
她摆脱了那老汉的阻挠,又找过来了!
我大惊失色,当下再也顾不得其它,连忙冲向前头那间庭院。
眼下,这间庭院是唯一还能让我躲藏的地方了。
很快,我跑进院里,关上院门,迅速冲进里面的小洋楼。
小洋楼里面很黑。
只能借着外面照进来的月光,依稀的看到这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甚至连一盏灯都没有。
墙壁上也不存在什么灯的开关。
而除了空荡,这里面的色调也是那种红红绿绿夹带金黄。
实在是诡异。
只不过,现在也顾不得这许多。
我连忙凑到客厅的窗户前头,往外张望。
毫不意外的,芳姐追到了这间庭院前方。
我满心绝望。
今夜,终究是躲不掉吗?
不曾想,就在我以为芳姐会直接走进来,最终把我揪住时。
芳姐却突然停顿下来。
一副想继续前进,又十分迟疑的模样。
那木然呆滞的面孔上,更浮现出几许不解与恐慌。
我愣了。
这什么情况?
芳姐怎么不进来?
迷惑间,芳姐总算是又迈开了步伐。
只不过,不是往院里走。
而是,绕着院子走动起来。
我跟随着她的走动,而在小洋楼里头不断移动。
透过小洋楼的一间间窗户,时刻注意着她的动向。
她绕着院子走了一整圈,最终又停顿在院子门前。
然后,一副想要强行闯进来,但又终究不敢迈出这一步的样子。
纠结良久,彻底放弃,呆呆的冲着小洋楼喊话:
“杨千,你躲不掉的。”
“该交的房租,必须给我交了!”
撂下这话,她转身就走。
一步一步的,消失在夜色之下。
我彻底迷糊。
芳姐怎么会不敢进来呢?
这间庭院,到底有什么讲究?
另外,芳姐真的就这么放弃了吗?
会不会再次折返回来?
我终究不敢彻底放松警惕。
就一直倚靠在窗户边上,盯着外边的动向。
一连过去许久,都没再见到芳姐出现。
夜色,越来越深。
我的困乏,也越来越深。
毕竟,这一夜我跑了好久,又被芳姐吸了阳气,肚子还不饱。
能不困乏才怪。
当天边显现一抹鱼肚白,即将天亮时。
我终于坚持不住,往地上一瘫,靠着墙壁,沉沉睡去。
隐隐约约的,感觉有人出现在我身边。
好像,还往我手心里塞了什么东西。
不过,我真顾不上了......

我是跟人合伙搞装修的,俩人自己接单子,自己干。
可没想到,在这回的装修工地上,碰到了死去的网恋女友!
那是个只要修扇窗户就能拿到不少钱,事少钱多的装修单子。
合伙人跟我说起来的时候,还挺神秘的,连个具体地址也不告诉我,只说当天跟他过去就会清楚。
到了那儿才知道,那是一间公寓房改造出来的骨灰房。
不仅打造了许多架子用来放置各色各样的骨灰盒,全屋的窗户还都被严严实实的封了起来。
只有一扇破损的窗户显得十分扎眼。
当我走到这扇窗户前头时,直接从头凉到了脚。
因为,我清清楚楚的看到,旁边一个骨灰盒后头的遗照,与之前跟我在网上聊了两年之久的网恋女友是一模一样!
她叫杨墨兰,是我在亡者农药的一局游戏里面接触到的。
当时我已经干上了装修这一行,整天都搞得脏兮兮,平常没什么女孩愿意跟我接触,而整局游戏都开着语音的她,声音听着又纯又御,我忍不住上了心。
这局游戏一结束,就主动加了她好友,邀请她组队。
后来,自然而然的加了微信,自然而然的视频聊天。
在得知我俩在同一座城市,并且确定她不介意我这份每天都会搞得脏兮兮的工作之后,我开始提议线下见面,好更加深入的了解。
她每次都显得跃跃欲试却又十分犹豫,无一例外的都给拒绝了。
当我最后再次提议线下见面时,她再三纠结后,说先在网上谈谈。
就这样,我跟墨兰变成了网恋的关系。
我虽然有些失望,但对于墨兰的期待并未减少,只希望时间能让我彻底打动她,让她在现实里跟我见面,成为我真正的女友。
而墨兰对我也比以往更加主动。
我俩开始更加频繁的视频聊天。
视频里,墨兰一如既往的人美声甜,而且身材爆好。
但,她的脸色也一如既往的苍白,就跟我经常在葬礼上看到的死者遗体一样的白。
她那边的光线也一如既往的昏暗,除了她之外,其它什么事物都看不清。
我早先就曾问过她,为什么不把灯开亮点。
她给出的回答是她的室友太多,不想让我看到。
我又问她既没有上学了,也没有工作,怎么会有那么多室友。
她支支吾吾的半天也答不上来。
当时我见她窘迫,就没有继续问,后来视频聊天的时候,也没有再问。
但很快的,墨兰又表现出许多异于常人的地方。
有次我跟合伙人接到一个乡下祠堂的修缮单子,每天都往那祠堂跑,得空的时候也会跟她视频聊天。
每当我拍到祠堂里那些牌位,墨兰总会表现出恐慌。
而当我拍到祠堂香案上的香炉,她对于香炉里插着的香,又会露出强烈的渴望。
除此外,她特别害怕炮竹。
那次过年我回农村老家,大年三十那晚跟她视频聊天,与她一起迎新春。
结果午夜十二点刚过,家家户户响起的炮竹声吓得她哇哇乱叫,连忙关了视频,发文字消息问我,为什么我这边过年能放炮竹,城里都是禁放的。
我说农村老家也禁放,但是放炮竹是驱赶年兽与各种鬼怪,迎接祥瑞,塑造喜庆氛围的习俗,没人把这种禁放当回事,老家这边的警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真的去抓人触霉头,除非引发了火灾或者有人举报。
然后我还补充说,过年期间的好几天都会有人放炮竹。
也就是最后补充的这句话,让她连着好几天都没敢跟我视频,甚至连语音都不敢。
这事确实挺奇怪。
女孩子怕炮竹,其实挺常见,但也就是炮竹离自己很近才会害怕,或者突然有人放炮的当时会被吓一跳,后面再听到就不会害怕了。
像她这样完全不敢再听炮竹声,真是头一次见。
当然了,我也没想得太多,过完年回到城里,因为好几天都没跟墨兰视频,就迫不及待地给她发去了视频聊天的邀请。
再次在视频里看到她,我突然心痒得很,试探着问她能不能穿得诱惑一点给我看。
对于这种要求,她害羞得很,但并没有拒绝,只说她没什么很诱惑的衣服。
我就让她把住址告诉我,我给她买。
她犹豫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把住址发给了我。
当天我就在网上下单,给她买去了一件粉色小吊带。
她收到这件衣服后,羞赧不已的在视频里穿给我看了。
从这之后,我开始得寸进尺。
黑丝,白丝,水手服,变着法儿的买给她,让她穿给我看。
期间,我又曾提议线下见面,但她再次拒绝了。
这简直让我心痒难耐,甚至想着反正我已经知道她的住址,索性就直接找上门去。
但,最终还是没那么做,想着还是得她自己心甘情愿的跟我见面,不能搞得强迫她一样。
于是,我不再给她买那些单纯诱惑我自己的衣服了,转而给墨兰买一些女孩子喜欢的零食,小摆件,小首饰,希望能让她看到我的真诚跟体贴。
而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我这边出现了一些怪事。
每当我从外面回来,总会在门口捡到一个没有任何标签的白色箱子。
箱子里,总会放着一些钱。
最开始的箱子里,只有几块钱,后来就是几十,几百,几千。
当这个数字达到一万的时候,正好是520那个日子。
我忍着肉痛,花费两千多,专门在网上买了一副耳环给墨兰送过去。
可是,当晚跟她视频聊天的时候,没看到她戴那副耳环,就问她为什么不戴,是不是不喜欢。
她很奇怪的表示没看到我送的耳环,还说已经好久没收到过我给她买的东西。
我人都傻了。
明明一直都有给她买东西,而且都显示已签收啊。
我突然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她的那些室友拿了,没有告诉她,而我也没有专门问她,以至于我跟她都不知情。
她听了我这种猜测后,却是脸色大变的问我这边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顿时很莫名。
这无非就是她那些室友把我买的东西收了而已,我这边又能因此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当然了,我还是把最近老在门口捡钱的事情,跟她说了。
她连忙问最早是什么时候捡钱。
我仔细回想后,说有四十多天了,准确的说是四十九天了。
她的脸色彻底变了,让我把这些钱都给扔了,一天都不能再留,而且不能全部扔在同一个地方,得分散了扔。
这把我彻底整迷糊了,说每天都有人往我门口送钱这事虽然是挺奇怪,但那都是好好的钱啊,难道那些钱都是她那些室友送给我的?偷偷收了我送的东西,就给我钱,当做买下了?可是,这也不该扔掉啊。
墨兰根本不解释,只是越发强烈的要求我按照她说的,在视频里当着她的面把那些钱都扔掉。
我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着急的样子,怕她情绪更加激动,就忍着肉痛,在视频里她的监督之下,把那些钱都装进了一个黑色塑料袋,准备出门去扔。
不曾想,手机在这个时候没电了。
当我充了点电,准备开机与她重新视频,再去扔钱时,我一个发小突然找来,说单身狗在520这样的日子实在难过,十分霸蛮的拉我出去喝酒。
我根本拒绝不了,以至于当晚没有再与墨兰视频,也没有去扔钱。
我喝得断了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这一刻,我只觉得天都塌了。
一个多月前的那天晚上,本来我是真的要去扔了这些钱的。
可,当时发小生拉硬拽的让我出去喝酒,导致我不仅没有出去扔钱,还没法好好的把装着这些钱的黑色塑料袋藏好,只是随手放在了客厅一个比较隐秘的角落。
之后,看到墨兰在网上跟我分手,我整个人都是焦急而恍惚的,只想着墨兰能够回复我,以至于彻底遗忘了这事。
这个黑色塑料袋也一直被放在客厅那个角落。
没想到,芳姐过来催房租看到了,还当作以后的房租给拿走了。
“说起来,这女人开车的速度不快,最多就五十,居然能失控撞上路口的电线杆子,还就这么死了,她看着是系好了安全带的啊!”
“只能说,这就是命吧。”
旁边,两个似乎目睹了车祸过程的路人,满脸感叹。
我脑子里立刻就浮现出这些钱的来路,又想起了墨兰得知我收到这些钱时的反应......
如果,真如这两个路人所说,芳姐系好了安全带,车速还没超过五十,那她的死就太蹊跷了。
很可能,就是与她拿了这些钱有关!
一出门就让她开车撞死自己。
这些钱也太凶了!
而最关键的,还是死了之后的芳姐去找我这事。
她这是觉得,是去找我收房租,从而在我那里拿了这些钱,才把她害死了,就想着找我索命吗?
叮!
手机响起。
一条微信消息弹出:
“杨千,我到街上找你来了,你跑哪里去了啊?”
是芳姐!
看着芳姐的尸体,却还收得到芳姐发来的消息,等于是彻底印证了我心中的猜想。
更吓得我魂飞天外,手机都差点甩出去。
芳姐真的追出来找我了!
我连这里也不敢再待了,六神无主的找了个方向,再次逃了起来。
只是,跑了一段后,就感觉身子虚得很。
虽然我是没吃饱,但先前好歹也吃了一些东西,怎么会这么虚?
我想起了芳姐贴到我身上,在我身上狂吸,还一个劲的说好香的事情。
猛然意识到,她吸的是我的阳气!
鬼吸人的阳气,能不觉得香吗?
而阳气被吸走了,能不觉得虚吗?
得亏我跑得早,不然多被她吸上一会儿,就连跑的力气都没有,成为待宰的羔羊了!
我硬撑着,持续狂奔。
一连跑了十多分钟,实在跑不动了,大汗淋漓的停下来,呼呼的喘气。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后边的马路拐角处,出现了一道穿着淡黄色连衣裙的身影。
正站在那里,扭头四顾,寻找着什么。
这正是芳姐!
我再次吓得亡魂皆冒。
都已经跑这么远了,她怎么还能这么准确的找过来?
难道,她有办法精准的锁定我的位置吗?
我不敢继续停顿,连忙又往前狂奔起来。
一会儿后,又跑得没了力气。
想着芳姐这回总不能还能准确的找过来,就又停下来,呼呼的喘气。
不曾想,刚停顿了还不到十秒钟。
芳姐又从我的后边出现了。
她踮着脚跟,走得不急也不慢。
似是已经发现了我,直直的盯着我这边。
一股夹带着血腥气息的汽油味,也随着风飘来。
这种气味,我在芳姐车祸现场闻到过,并不陌生......
我顿时腿软。
这踏马,是真能精准锁定我的位置?
那我不死定了!
怎么办啊?
没办法,我不想死。
只能强撑着即将告罄的体力,再一次的狂奔起来。
没多久,来到了一个桥洞里头。
我实在跑不动了。
全凭着一口气,踉踉跄跄的往前走。
加上这桥洞里头又黑。
一不小心就踢到了什么。
只听得唉哟一声痛叫,我也跟着摔翻在地。
定神一看,却是一个穿着破烂衣衫的中年乞丐,躺在一张破烂草席上睡觉。
这乞丐捂着后脑勺坐起,满脸愤怒的瞪住我:
“你瞎啊?没看到这里有人啊?”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爬起来,连连道歉。
道完歉,就要走。
“这就走了?不得给点补偿啊?”乞丐大声喝道。
说着,还掏出了一个二维码。
我只好拿出手机,扫码给转了两百块钱过去。
乞丐有些意外:
“哟,本来以为你只会给个块儿八毛的,没想到这么够意思。”
我没说什么,只想快点走。
“是碰到脏东西了吗?”刚走出两步,乞丐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
我脚步一顿:
“你......怎么知道?”
“还真碰上了啊?”乞丐面露惊讶。
我重重点头:
“你......”
“别瞎指望!”乞丐大手一挥:
“我就真是个乞丐,不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人。”
“就是看你大晚上的慌慌张张,连我一个大活人躺在这里都看不见,才猜测你碰到脏东西了。”
我不由失望。
还以为,一不小心就碰到隐世高人了呢。
“不过,”乞丐话锋一转:
“看在你出手够意思的份上,我倒也还是可以给你指点一条明路。”
我微微一怔:
“明路?”
乞丐点点头,抬手朝桥洞外头一指:
“你出了桥洞,直走,在一个做大保健的地方左拐。”
“然后就一直往前。”
“最后,你会看到一口池塘。”
“池塘边上,有个避雨的草棚。”
“你待在那草棚里头,或许能帮你躲一晚上。”
我愣住:
“池塘?草棚?”
“一个草棚怎么能让我躲一晚上?”
乞丐微微一笑:
“因为,一个老汉就喜欢坐在那草棚里头钓鱼,平常都不怎么着家。”
“最后,还死在了那里面。”
“我猜测,他的鬼魂都离不开那口池塘,离不开那个草棚。”
“说白了,那个草棚是有主之地,其他脏东西应该不敢靠近。”
“当然了,我也只是说能够去试试。”
“能不能成的,我也没把握。”
“你自己判断吧。”
撂下这话,他不再多说,再次躺下去,闭上了眼睛。
我脸色变幻,抱着怀疑的态度走出桥洞。
这个乞丐说的,能靠谱吗?
怀疑间,隐隐的看到,一道淡黄色的身影,正从右边一条马路往这边走来。
那种夹杂着血腥气息的汽油味,也再次随风飘来......
我再次大惊。
算了。
没别的办法了。
就按这乞丐说的,试试吧。
万一行不通,被芳姐逮住,宰了,那也是我的命。
我深吸一口气,强榨出几许体力,以最快速度的往前跑了起来。
往前跑了有大概五百米,终于看到了那乞丐说的做大保健的地方。
立刻左拐。
又连续跑了有千把米。
来到了一片荒草地里。
荒草地的中央,的确有一口不小的池塘。
池塘的正北边,确实有一个朝着池塘开口的茅草棚。
不知存在了多久,每一面墙上都有不少破洞。
我连忙跑进去,蹲在里面的角落里,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