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舟程聿的其他类型小说《一眼钟情,我们沉沦不已完结版小说周舟程聿》,由网络作家“鸭子屁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进屋后,脱掉身上的大衣,套上陈奕阳的羽绒服。雪下了一天一夜,外面的积雪已经有小腿高。陈奕阳去杂物间拿了两把铲子,给他们腾一片堆雪人的地方。别墅外的院子很大,可以让他们肆意撒欢。程聿和陈奕阳负责铲雪,周舟在旁边将厚厚的雪捏成球,推着小球围着他们滚,很快在她的手下变成了小腿高的大球。周舟拍着球,兴奋展示自己的成果:“怎么样?”程聿停下手中的动作,扫了眼:“还挺圆。”“再滚大点。”陈奕阳双手撑在铲子上,指挥道,“这么厚的雪,怎么着也得堆个大点的雪人,这么小生娃娃呢。”他腾出一只手比划了下,要堆个和他等身的雪人。他扔了铲子,拿程聿当模特,照着他比划,“喏,一个雪球到他大腿,一个到他腰,一个到他脖子,上面挂个脑袋。”周舟看了眼自己滚的,对比...
她进屋后,脱掉身上的大衣,套上陈奕阳的羽绒服。
雪下了一天一夜,外面的积雪已经有小腿高。陈奕阳去杂物间拿了两把铲子,给他们腾一片堆雪人的地方。
别墅外的院子很大,可以让他们肆意撒欢。
程聿和陈奕阳负责铲雪,周舟在旁边将厚厚的雪捏成球,推着小球围着他们滚,很快在她的手下变成了小腿高的大球。
周舟拍着球,兴奋展示自己的成果:“怎么样?”
程聿停下手中的动作,扫了眼:“还挺圆。”
“再滚大点。”陈奕阳双手撑在铲子上,指挥道,“这么厚的雪,怎么着也得堆个大点的雪人,这么小生娃娃呢。”
他腾出一只手比划了下,要堆个和他等身的雪人。
他扔了铲子,拿程聿当模特,照着他比划,“喏,一个雪球到他大腿,一个到他腰,一个到他脖子,上面挂个脑袋。”
周舟看了眼自己滚的,对比了下,小的可怜。
她蹲下身,又去滚球。
“她就这么高,你让她滚多大。”程聿扯了扯唇角,调侃道,“能堆个娃娃就不错了,还指望她爬上去堆吗。”
周舟一个飞刀甩过来:“你埋汰谁啊。”
她从地上起身,冲到程聿面前。
程聿挑唇一笑:“气势汹汹的,要和我打雪仗啊。”
“打啊,怎么不打。”周舟冷笑着看着他,趁着他不注意,一脚用力踹进雪堆。
厚重的积雪在她的动作下,飞散着朝程聿的方向砸去。
程聿躲闪不及,莹白的雪花尽数落在他的身上。
头发也沾了许多飞雪,程聿低着头随意的拨弄了几下。刚一抬头,周舟下一脚又跟着来,弄了他一身。
细碎的雪花钻进脖颈,冰凉。
陈奕阳乐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程聿,你说你惹谁不好,非要惹周舟。”
程聿低哼了声,直接撂了铲子,往周舟的方向走。
周舟暗呼不好,转身就要跑。高过小腿的积雪原本就走的艰难,跑起来更是费劲,三两下就被程聿揪住了帽子。
他单手拎着她的帽子,冷笑:“你想跑去哪。”
周舟讪笑:“这不堆雪人么,滚雪球呢。”
“滚雪球滚我身上来了?”程聿的声音落在她头顶,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你这么会滚,下次是不是还准备滚到我床上去?”
周舟没想他撩的这么光明正大,往后睨了眼:“陈奕阳还在呢。”
陈奕阳在后面夸张喊:“报告,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周舟:“……”
“敢做不敢当?”程聿捏着她的衣帽晃了晃。
周舟梗着嗓子:“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就是扔你怎么了。”她破罐子破摔,弯腰去捧雪,想回身砸程聿。
程聿以为她虚晃一枪又要跑,下意识拽紧她的帽子。
周舟弯腰的动作受阻,一个踉跄就往雪里栽。
程聿心下一紧,倾身想扣住她的腰。
积雪被踩实,总是容易打滑。他刚有动作,脚一下失去重力,不稳的往前推,也要跟着他栽下去。
电光火石之间,他反手将帽子扣到她的脑袋上,另一只手去抓她的胳膊,让她反了个身,不至于脸朝下摔倒。
两人栽进雪地里时,还没反应过来。
积雪很重,衣服也穿的厚重,摔在雪里没什么感觉。
后知后觉脖子冰凉刺骨时,周舟冷的瑟瑟发抖的同时莫名觉得狼狈的有些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笑得花枝乱颤,笑声清脆而又动听。
程聿拨掉周舟头上和脖子上的雪,又将羽绒服的拉链拉到头:“这么高兴呢,要不要再摔一次。”
他偏头去看她,最先看到她长而浓密的睫毛。睫毛上还沾着雪花,随着她笑声的颤动,些许抖落,仿佛整片白茫茫都融在她的眼睛里。
像雪女,与白茫茫的雪景融为了一体。
“谁跟你摔。”周舟用胳膊肘拱他,有点娇嗔的意味,“要不是你扯着我帽子,我哪会摔倒,你全责。”
“怎么着也得算将功补过吧。”
他似乎被她的笑容感染,眼底也含着笑,打着商量,“我要不多事捞你一把,也不至于跟你一起倒在这里,是不是。”
“你就贫。”周舟摊开手,仰头看着湛蓝的天。
她心情很好,还在笑,白皙的脸上泛出薄红。
两人在这里岁月静好,另一边的陈奕阳远远看见他们摔倒,着急忙慌的丢了铲子跑过来。
还以为他们摔的四仰八叉浑身都疼,谁想他们陷在雪花之中笑得灿烂,担忧在他脸上过了一瞬,逐渐变成了嘲笑:“干什么,光天白日‘打雪仗’啊。”
他拿出手机,对着他们拍视频。
“看看啊,这里有人大白天‘打雪仗’啊。”他对着手机喊。
周舟挡住脸,笑骂:“你有病啊。”
程聿倒是气定神闲,朝陈奕阳伸出手:“拉一把。”
陈奕阳拍完视频才去拉人。
他走到一边,翻出刚刚拍的视频,看了几遍还是觉得有趣,转手发到群里。
程聿和周舟从雪里起身,抖落了一身的雪。
好在程聿眼疾手快的给她戴上了帽子,不至于头发上全是雪,倒也不冷。
她在原地跺了跺脚,又去堆雪球。
“小祖宗,你是不是没进群呢。”陈奕阳回着消息,看到群里有人艾特程聿,反手想艾特周舟时才意识到她不在里面。
他划过去点了加号,把周舟拉了进来,“有个兄弟间的小群,里面都是自己人,没事聊聊。”
周舟应下:“行。”
陈奕阳回了会消息才收起手机,继续铲雪。
三人各自分工,很快铲出一大片空地,几个雪球也有了雏形。
陈奕阳把几个雪球从大到小挨个叠起来时,周舟才发现,附近还有两个雪球。
雪球不大,还没积雪高,不仔细都看不到。
“怎么多了两个球?”周舟问陈奕阳,“不是滚四个球吗?”
陈奕阳摇头:“不知道啊。”
他没在意,多了就多了呗,只要没少了就好。
他转身去看大门的方向,“程聿怎么还没回来。我这雪人缺胳膊少腿,眼睛鼻子都没有,还等着他回来安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
话音刚落,大门打开,程聿从里面出来。
陈奕阳迎了两步,从他手里接过东西,给雪人安眼睛鼻子。
雪人照着他们的身量一比一做的,周舟够不着,便在旁边看。
程聿走到她身边时,周舟问他:“多的两个球是你团的吗。”
“昂。”
他点头,眼底波光流转,笑得悠然自得,“给你堆个娃娃,将功补过。”
以为他又是找自己玩,周舟接了电话按下免提放在一边,等着那边的人说话。
她刚喝了口果汁,那边冷不丁冒出一句话:“周舟,你和程聿睡了?”
手一抖,果汁洒在键盘些许。
她放下杯子,一手将电话重新转为听筒,一边抽着纸巾擦拭着键盘上的果汁,镇定道:“京城才回暖几天,就把你脑子烧坏了?”
陈奕阳平时都吊儿郎当的,这会难得严肃:“我是你发小,你还要和我拐弯子吗?”
周舟沉默了下,才说:“他和你说的?”
那边呼吸明显粗了下,很快陷入沉寂。
周舟等了半分钟没听到声音,以为他挂了。诧异翻过屏幕看,通话时长那排数字还在跳动,显然是对面的人没说话。
她静静的等着,没有主动搭腔。
“他没和我说,我猜的。”又等了半分钟,陈奕阳才开口。
他说,“裴少约我晚上去喝酒,说认识几个新妹子。我觉得不对劲,翻了消息才知道他那天回去了。”
他那晚走得早,看苗头以为裴书臣铁定进狼窝。
他第二天没问周舟。比起关心周舟,裴书臣这种等级更像是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不是裴书臣,陈奕阳才上了心。
他看聊天记录,程聿破天荒在那种时候说了话。只是一个哦,明摆着揽下了送周舟回去的活,他平时哪有这种闲情。
再之后,裴书臣在群里问,两人都没说话。
程聿一向已读不回,没人觉得奇怪。
有时候群里约喝酒,艾特他四五遍都没反应,时间到了人自己悠哉悠哉来了,他们看见他前都不知道他会不会来。
周舟第二天在群里说自己喝多了,也没人怀疑。
陈奕阳是她发小,哪里不知道她的酒量。
只是他那天一直没看群,才错过了这些消息。
于是抽丝剥茧的,他怀疑两人睡了,才没空回群里的信息。
周舟听完他的分析,意味不明笑了声:“你要不改行做狗仔吧,明星的八卦你肯定一扒一个准。”
她嗓音含笑,那边的陈奕阳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情。
他以过来人的口吻告诉她:“周舟,程聿这人做朋友可以,玩玩就算了。他这人随心所欲惯了,你也见过他对女人无情,玩不过他的。”
周舟问:“对我这么没信心?”
“不是,就是没必要。”电话那头又静了会,似乎在斟酌怎么说。
周舟打断他的思绪:“入戏了就尽兴,清醒了就回到自己的生活。我和他是一类人,更明白这个道理。”
周六早上,林悦给周舟打电话,让她回一趟洋湖别墅。
“今晚是张老爷子七十大寿,你晚上和我一起去给张老爷子送份寿礼。”林悦和她说。
“张老爷子?”
“是,张家和咱们家合作多年,关系不错。”林悦拉过她的手,柔声道,“你回来有段时间,还没出席过宴会,没人认识你,今晚刚好合适。”
周舟高二才从临城到京城,忙于学业很少抛头露面。毕业后又去了美国留学,四年没有回来。
人人只知越达总裁有个千金,很少人知道长什么样。
借着今晚这个场合,一是尽了她小辈的礼数,二是跟在越达总裁夫人身边,不动声色让其他人认识周舟,三则给足了张家面子。
孩子才从美国回来,第一次露面便是在张家老爷子的寿宴上。
周舟应下,又问:“爸呢?”
“工厂出了点事耽搁了,要明天上午才到家。”
周先达前几日出差,亲自去谈一个合作。考察对方工厂时发现一些问题,原定的很多细节又要重新商定,今晚赶不回来。
女人足足愣了几秒。
消化完他的话,她后知后觉感到愠怒,声音抬高许多:“程聿,我喜欢你有错吗?”
她的气焰并没有波及到其他人,程聿单手插兜,轻描淡写道:“我不要的东西,就是错的。”
女人气冲冲离开前,骂了程聿几句。
是不是一腔真心不清楚,不过程聿这句话很重,丝毫不留情面。
倒是挺对周舟胃口的。
这个男人,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
喜欢钱的可以给钱,喜欢身份的可以给权,不上不下的人最容易动情,心中没有利益。
没有利益,就想索取真心。
真心太奢侈,她给不了。
不愿付出真心而假装谈感情,这是欺骗。他们贪玩,却有自己的界线,这一点还算得上高尚。
周舟收回目光,打开门要进去。
后领被人拽住,程聿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来,停在她身后:“看完戏就要跑,门票付了么。”
他很高,像拎小鸡似的,拎着她转了个身。
周舟这个时候,才看清他的面容。
额前的碎发微湿,垂在他的眉骨上方,那双眸子在走廊的灯光下衬得愈发的黑。一张脸亦邪亦正,唇角淡扯着带着玩世不恭的不羁。
他俯身看着她,眼睑懒懒的耷拉着,闲散中带着一点痞气。
周舟笑问:“什么戏18+,还能现场观看啊?”
程聿听出她的嘲讽,拎着她衣领的手晃了晃:“嗯?你想看?”
“女主角已经走了。”
“这不还有你么。”
周舟定定的看了他两秒,笑了。
她朝他勾了勾手指。
程聿眉梢微动,松开了捏着她衣领的手,附耳更贴近了几分。
周舟看着他流畅的下颌线,心神微动,抬手便搂住他的脖颈。
耳廓温热,女人的唇贴上他的耳朵,呼气如兰,带着撩人的痒意:“哥哥,我倒是很喜欢你的长相。”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笑声细密而又悠长,“很可惜,你也不是很对我的胃口。”
成年男女之间,一个眼神就能看透对方的想法。
程聿在笑,看她的眼神却很有攻击力,是猎手锁定猎物的信号。
他想睡她。
周舟知道自己的魅力,程聿也知道,两人心照不宣,试探了一个来回。
程聿没说话,示意她继续说。
“钱和权,这两样我都给得起。你不缺,反倒让我难做,我怕哥哥食髓知味,找我要感情。”周舟松开他,笑靥如花。
程聿慢悠悠直起身,没有被拒绝的难堪。
视线淡淡划过她的脸,脸上挂着混不吝的笑:“程家只有一个独生子,你一口一个哥哥,是哪门子的正经妹妹?”
他点出她的心思。
嗓音清冽,带着看透人心的笃定。
周舟打开房门的手微顿,目光悠悠向后瞥,却没有回头,只溢出一丝轻笑:“睡不到的,自然是正经妹妹。”
她往里走,顺手带上房门,将程聿隔绝在门外。
楼上耽搁太久,周舟简单换了身衣服就下楼了。
裴书臣见她下楼,挥着手臂喊:“小祖宗快来,八缺一,就等你了!”
周舟绕过人,在裴书臣身边坐下,抬眼便看到对面的程聿。
他不知什么时候下来了。
他盘着腿坐着,双手搭在大腿上,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思绪有些放空。
裴书臣眼尖注意到周舟目光在程聿身上停留了几秒,左右看了看,才介绍道:“周舟姐,这是程聿。”
又说,“你要少搭理他。他招蜂引蝶的很,小心进狼窝,被他伤了心。”
周舟目光流转,笑问:“比你还招蜂引蝶么。”
“那还真是小巫见大巫。”讲到这里,裴书臣还颇有些骄傲,“别人骂我混账,骂他混蛋。”
周舟:“……”
混蛋和混账,半斤八两,有什么好骄傲的。
一直没说话的程聿抬起头,饶有心情嗤笑了声:“别冷饭硬吃,你当谁都能跳进来?”
他没看她一眼,余光都没落在她身上。
两人在这点上很有默契,对二楼发生的那件事绝口不提,佯装不认识对方。
不认识,却不会让对方轻易得逞。
她抿唇一笑,目光倏然直直的看向程聿,懵懂而又好奇,很是人畜无害:“这么难跳?”
程聿坐在她对面,清楚看到她眼底狡黠的笑意。
两人之间暗流涌动。
接着,他的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你试试呢。”
声音很有磁性,含笑的嗓音像是在调情。
周舟自如收回目光,没有再接话。
上厕所回来的陈奕阳趁隙过来瞄了眼,看见地上铺的是大富翁,笑骂:“你他妈搞什么。老子带来的妹子,让你们这些色批占便宜?”
他弯下腰,双手撑在周舟肩膀上,很是亲昵。
对面的程聿,目光遥遥看过来。
宋越反驳道:“周舟才回来,我这个老朋友肯定得照料啊。特意挑了个嘴都亲不上的版本,拉个小手抱一下都不让了?”
“去你的,你和裴书臣拉小手去吧。”
陈奕阳知道周舟累,今儿又没心情看男人,便插科打诨的吆喝着让他们喝酒,别玩些劳心费神的互动游戏。
宋越骂骂咧咧,最后还是换成了大话骰。
周舟听他们拌嘴,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
久违回到京城,听着熟悉的京腔和经典国粹,耳边不再是清一色的英语,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长途跋涉的疲惫,也渐渐淡去。
最后,打到一半的牌桌撂了,十几个人凑在一起喝酒。
陈奕阳开了音响放歌。
别墅在郊区,一幢幢相隔很远,不用担心扰民,一群年轻人抱着酒瓶唱到嗓子嘶哑。
酒过三巡,大家都有些上头,便各自回了房休息。
周舟越喝越清醒,这个时候反倒不困。
她裹上大衣,推开一楼阳台的落地窗往外走。室内外的温差很大,冻得她一个哆嗦。
她从口袋里翻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根咬在齿尖,点上。
随着她的呼吸,猩红的光晕一深一浅。
周舟靠着大理石栏杆,斜眼看着窗外的夜景。
郊区谈不上夜景,万物俱籁无声,除了路灯照亮的路,其他全陷入黑暗之中。冷风呼啸而过,将她的头发吹散吹乱,也吹去了她脸上的热意。
青烟缭绕被冲散的瞬间,酒慢慢醒了。
他身边贴着一位娇纤细软的美人,黑色长直发,唇红齿白。一件简单的裸色针织长裙将身形衬托的更加妙曼,清纯和娇媚并蒂,有种欲语还休的撩人。
美人倾身从桌上的烟盒中抽了根烟递给他,拢了打火机的火要为他点上,半个身体都靠在他的怀中。
程聿低头点了火,另一只手虚虚搭在她的腰际。
严以祁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到他。
他目光微闪,脸上带着沉静的笑,附在周舟耳边轻声说:“你这个艳遇看来不怎么好甩掉。”
周舟目光流转,撩了撩耳边的碎发:“怎么会,没看到他身边有女伴?”
今天的局是特意给小明星办的,到场的女人都是别的男人带来的,程聿身边这个也不例外。
昨天她想通了,没必要拘着这场游戏的输赢。
她玩得起放得下,自然也输得起。
所以再见面,她没了那点不甘的脾气,不打算同他针尖对麦芒,想来程聿也不会咬着她不放。
严以祁意味深长:“这个少不了见面,你以前不会交这样的朋友。”
周舟微微侧头看他。
她扬起一抹笑,凑到他耳边暧昧呢喃:“你这次来京城,和不和我做?”
两人之间挨得很近,在旁人看起来无异,只是在交头接耳的说话。她藏在阴影下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搭在他的小腹上,再往下一寸就贴上他的裤子。
“你知道的,我没把握。”严以祁不动声色的拉开她的手。
这是拒绝。
周舟伏在他的肩头轻笑:“你是聪明人,他又怎么不是?我说喜欢你,不也放不下这些逍遥自在么?”
严以祁来京城,想和她一起创业是真,但更多的是为她而来。
他喜欢她,这份感情不少,但不足以喜欢到失去理智。
他们初相识,周舟只是想和他睡,但他想和她谈恋爱,两人无法达成一致,所以他拒绝了她。
他们并没有生分,在校合作项目,一起参加比赛,有不少的交集。两人保持朋友的关系相处一年,很大一部分时间都是朝夕相处。
渐渐地,周舟不再单纯想睡他,也有了其他的想法。
她有点喜欢他,想和他谈一段正经的恋爱。她在八个月前表白,满怀期待,却被严以祁再次拒绝。
他拒绝她时,就是那一句话——Zoe,我对自己没那么大的自信,所以目前没办法和你在一起。
严以祁是聪明人,聪明人从来不赌。
他喜欢周舟,却没想过让她回头。他从不期待自己是个例外,能将周舟这颗不安定的心收入囊中。
严以祁只是想试试。
他的试试,保持在进可攻退可守的姿态上。
周舟这颗不安定的心若是能为他停留,便是皆大欢喜。若是不能停留,他们就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所以严以祁知道,周舟也知道,就算是为了对方而来,他们也不会给对方带来任何压力。
成年人的爱情,从来不止是冲动和莽撞,也有利益的考量。
“不过,真不让我睡你啊。”周舟说,“我们的关系,睡了一样还是朋友。以祁,我真挺想睡你的,第一次见你就想。”
严以祁垂头哑笑,眼底的柔光落在她的侧脸上,嘴角的笑意径自蔓延开来:“周舟,我不想和你打破这层关系。”
他从不自诩圣人,却想和周舟做朋友。
包厢内音乐声很大,还有玩游戏的声音,两人的悄悄话,没有任何人听见。
周舟下了飞机,直接去了陈奕阳的郊区别墅。
陈奕阳给她开的门。
“哪里来的美人儿?”他单手扶门,漫不经心的吹了个口哨,“深夜投怀送抱的把戏已经过时了宝贝,哥哥的门可不好进。”
媚眼还来不及抛,一件大衣砸在他的脸上。
淡淡声音落下:“滚开。”
陈奕阳嘻笑着将衣服扯下:“小祖宗,在加州呆了四年,脾气见长啊。”
他打开鞋柜,拿了双新拖鞋,放在周舟脚边。
“不行啊?”周舟换了鞋,慢悠悠道,“倒是你,前门不好进,改走后门了?”
“别,老子夹着屁股做男人。”
他将她揽进来,顺手带上门,隔绝了屋外的冷风,一语双关,“你看,哥哥亲自把你迎进门。”
周舟没理他。
陈奕阳今晚窜了局,说是给周舟接风,带她认识新朋友。
大厅男女都有,三三两两坐着,喝酒或者打牌。
四年不见,陈奕阳身边的狐朋狗友又换了一批。周舟认识几个,其他瞧着眼生。
有男生看见周舟,眼神闪了下。
那点惊喜悄然而逝,很快从她肩上的手臂上移,不动声色的打听:“奕仔,这是你妹子啊。”
“什么妹子?”陈奕阳还没回答,认识周舟的人先嗤笑出声,“癞蛤蟆吃天鹅肉,那是陈奕阳的爱而不得!”
陈奕阳一脚踹过去:“宋越,老子滚你m的癞蛤蟆。”
他拽着周舟,找了个地方坐。
别墅内暖气很足,又铺了地毯,坐着很舒服。
“我说奕仔妹子换了一个又一个,怎么每天还食不知味,原来身边有这号人物——换我也天天惦记着。”先前说话的男生意味深长。
他目光在周舟脸上游移,很是放肆。
陈奕阳爱玩,身边的朋友都是些纨绔子弟,说话荤素不忌。
偶尔矫揉造作是床上的调味剂,装纯做嫩的女人没人带在身边。凡事讲究过而不及,是他们圈子的默认规则。
周舟靠着陈奕阳的肩膀,游刃有余的笑道:“现在惦记也不迟啊。”
有人唏嘘:“裴少动作这么快?”
女人说这种话的意思大多都是对上眼,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裴书臣也没料到三两句话就唾手可得,眉开眼笑的搓了搓手。
周舟笑而不语,眼底染上丝丝促狭。
安静些许,陈奕阳才开口介绍:“周舟,越达的千金,今天刚从美国回来。”
刚刚还在笑的裴书臣,脸色瞬间有些僵硬。
越达的千金?
越达集团在临城做电器发家,如今是京城的龙头企业之一,年营收超万亿。
是越达的千金,就不叫对上眼了。
单纯的可以惦记,却不是他们能主动玩的女人。
宋越看热闹不嫌事大,火上浇油:“都说了是陈奕阳的爱而不得。他都叫周舟小祖宗,你经历一次滑铁卢有什么的?”
裴书臣讪讪一笑,拿了个空杯子倒了酒,递到周舟面前:“小祖宗,开个玩笑。”
周舟接过他手中的酒杯,笑吟吟将酒一饮而尽:“好看的人说什么都好听,多说点也不赖。”
她的爽快,轻松给了裴书臣台阶下。
陈奕阳能介绍给她的朋友,私生活是一回事,人品不至于乱七八糟。
成年人见色起意,开个玩笑,很正常。
何况私生活是感情,讲究你情我愿,周舟也不是什么好人。
屋内十几号人,陈奕阳懒得一一介绍。就算他介绍了,周舟一时半会也记不住。
几杯酒下肚,该认识的都会认识。
周舟喝了几杯酒,之后兴致缺缺的靠着陈奕阳假寐。
陈奕阳叼着烟,边看牌边问她:“怎么了,兴致不高?”
“太累。”周舟说,“Carl知道我回国,弄到凌晨三点才罢休。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到你这,这会没心情看男人。”
“分手了?”
“谈都没谈,叫什么分手。”
陈奕阳将牌扔出去,才道:“周舟,你该谈段正常的恋爱。”
“恋爱?和谁谈,你吗。”
周舟换了个姿势,同他背靠背,几乎整个身体的力量压在他身上,语气清淡,“你把对面的女生带回房间前,会跟她表白吗?”
陈奕阳低低哂笑,烟灰抖了半截。
自然不会。
他自己都游戏人间,何来劝说周舟谈一段恋爱?
陈奕阳特意设的接风宴,周舟是主角,宋越和裴书臣殷勤喊她一起玩游戏。
周舟睨了眼,成人版大富翁。
玩腻的游戏。
“程聿呢。”宋越挨个叫,扫了一圈嘀咕道,“躲哪去了,好一会没看见他了。”
裴书臣笑得讳莫如深:“你说他做什么?”
宋越懂了味,也跟着笑。
周舟见他还在摇人,想着还要一会,起身道:“我去换身衣服。”
京城的冬天格外冷,凌晨的室外零下十几度。她回来前特意多穿了些,轻薄的针织衫下还有一件秋衣。
别墅暖和的像夏天,穿着短衣短裤都不冷。
坐了半小时,有些闷热。
宋越头也没抬:“去吧。”
陈奕阳这套别墅,周舟来过很多次,轻车熟路。
二楼尽头的房间,是陈伯父送这套别墅给陈奕阳时,他豪气的划给她的专属房间。
她站在门口,刚拧开门把手,身后突然咔哒一声。
有人开了门。
周舟下意识回头去看,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跌跌撞撞出来,随后是趿拉拖鞋的声音。
对面房间没开灯,只知道那人步伐慢吞,随后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不耐烦:“你是没房间吗。”
女人扣着扣子,娇声道:“阿聿,我睡不着。”
“睡不着和我有什么关系。”男人走到门口,垂眸看着眼前的女人,带着慵懒的笑意,“看着我能睡着?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有用呢。”
余光漫不经心扫过,看到对面的周舟。
周舟一个猝不及防,来不及收回目光,和他的视线相撞。这样的场合下打了照面,正常人都会尴尬,周舟反倒是微挑眉毛,不着急开门,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男人唇角微翘,笑声从胸腔漫出来。
女人没注意到他们两人之间的眼神交集,还在说话:“阿聿,大家都是成年人。一个人多没意思,我和你做个伴不好吗?”
“不太好。”
女人执拗问:“为什么?”
女人的不依不饶,男人稀薄的耐心显然耗尽,眼底的笑意逐渐淡下去:“我只睡两种人,前者喜欢我的钱,后者喜欢我的身份,你这种不上不下的显然不对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