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潮水褪去时迟意傅西平后续+全文
潮水褪去时迟意傅西平后续+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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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有诗

    男女主角分别是迟意傅西平的其他类型小说《潮水褪去时迟意傅西平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长风有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门外偶尔有人走过,脚步声,说笑声,此起彼伏交错着。门内。百叶窗紧闭,透不进一丝光亮,空气不流通。傅西平用指腹恶劣地摩挲在她唇上。迟意不敢违抗。傅西平他声音近到耳畔边问:“怎么了?”“......”“小可怜,怎么办?”迟意眼神无助,像个可怜虫,泪水打湿了睫毛,还得傅西平亲手替她擦除。但事后,他是需要收取更高昂的利息的。*门关了两个小时。迟意最后出来,回到工位时还有些失神。桌子被叩响几声也没发觉。“小迟,小韩总叫你过去。”同事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小迟?”“......哦好。”对着镜子补了补唇色,迟意走进韩曜办公室,傅西平的要求她做了,还在那种地方,那已经是她的底线,总不可能再被开除。可手段实在不光彩。以至于她根本无法挺直腰板。“你刚才去...

章节试读

门外偶尔有人走过,脚步声,说笑声,此起彼伏交错着。
门内。
百叶窗紧闭,透不进一丝光亮,空气不流通。
傅西平用指腹恶劣地摩挲在她唇上。
迟意不敢违抗。
傅西平他声音近到耳畔边问:“怎么了?”
“......”
“小可怜,怎么办?”
迟意眼神无助,像个可怜虫,泪水打湿了睫毛,还得傅西平亲手替她擦除。
但事后,他是需要收取更高昂的利息的。
*
门关了两个小时。
迟意最后出来,回到工位时还有些失神。
桌子被叩响几声也没发觉。
“小迟,小韩总叫你过去。”同事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小迟?”
“......哦好。”
对着镜子补了补唇色,迟意走进韩曜办公室,傅西平的要求她做了,还在那种地方,那已经是她的底线,总不可能再被开除。
可手段实在不光彩。
以至于她根本无法挺直腰板。
“你刚才去哪儿了?”韩曜语气柔和了些,他轻推眼镜,像是错觉般在迟意身上嗅到了烟味。
那种烟的气味,又格外熟悉。
她局促地站着,发丝有些乱了,耳尖很红,平空多了些娇艳欲滴感,韩曜多看了两眼,惊觉失态,忙沉下眸。
“我问过傅总知道了你的情况,上午是我太武断,新方案的问题和你无关,之后认真工作,不要随便翘班。”
一定是傅西平替她说了话。
迟意笑着点头,全然忘了刚才在会议室的羞辱,“好的,我以后不会了。”
自从韩曜回公司后,部门里所有人每天脚不沾地,两点一线,迟意更不能幸免。
她没空去医院探望公公,就多给黎宁一些钱请她过去陪老人家说说话,免得自己拖同事们后腿。
尽管努力在跟上节奏。
但还是会因为一些小细节被韩曜批评。
办公室门没关紧。
训斥声从里面传出来。
“这种东西做出来是准备当笑话念给大家听吗?”
“看到它我的眼睛都在抗议了。”
“出去。”
“把你的垃圾也带走。”
迟意从里面出来,同事们围上去安慰,“没事吧?小韩总一直这么严厉,应该不是针对你。”
“什么呀,我看就是针对小迟,他对别人反应可没这么大。”
迟意苦笑摇头,“没事的。”
虽然严厉,可韩曜每次的指导的确都是有用的。
比起永远在盛景打杂。
迟意更想向上走,最好像黎修文那样,可以以一己之力撑起全家。
或许是努力起了作用。
部门开会,韩曜接手了新的项目,这次名单上多了迟意。
*
傅西平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一台黑色轿车驶入大楼前,迟意走下台阶上车,坐在副驾。
一上车,便人畜无害地冲驾驶座上的人笑了笑。
韩曜呢,开着车,像一块冰。
“韩副总真是怪,听下面人说每天都骂迟意小姐,接手了新项目竟然还带着她。”
“他是觉得迟意可怜,想要给她多赚点钱补贴家用。”提及此,傅西平嗤笑,“我这个弟弟就这样,心软。”
程启适当转移话题,“刚才凌总请您见一面,要推掉吗?”
轿车开走,驶入车流。
傅西平眯了眯眸,“不用,我正好也要见他。”
*
迟意被韩曜带去观澜湖球场见合作商。
哪怕她不会打高尔夫还是换了衣服硬着头皮去了。
看出了她的忐忑。
韩曜走在她身边,音色难得轻了下来,“不会打在旁边看着就好,有我在,不会有人勉强你。”
迟意听同事提过。
虽然韩曜和傅西平是兄弟,可两人并不是一个母亲,韩曜母家是沪江的名门望族,他一生下就随母姓,是韩傅两家最金贵的孩子,来盛景也只是暂时的,将来早晚要进董事会。
哪怕是无名小卒站在他身边,也不敢有人为难。
球场广阔,是一片望不到底的草绿,几道人影站在那儿,有说有笑,傅西平坐在楼上和人下棋。
他下白子,刚落子对面便喊:“输了,西平,你这次可输给我了。”
傅西平没在意,喝了口茶,眼神依旧定在楼下。
“什么东西那么好看?”
凌辉趴过去瞧,“呦,这不是上次酒店里被欺负那个女人吗?”
这回他记性好了。
“赵家那个老流氓怎么也在,他干嘛呢,摸人家小姑娘手。”
迟意不会打,刚试探着拿起球杆,一块合作的赵总便贴了过来,双手被他握着,身体姿势也被强硬调整到弯曲。
她很不适。
却又不敢声张。
韩曜去休息室换鞋,这会只有她一个人,根本无计可施。
“要不要去帮忙?”
凌辉生了副侠肝义胆,傅西平可没那个热心肠,何况英雄救美的那个人已经到了。

透不进光的室内两人身影紧贴重叠,迟意穿得又少,发丝随手挽在耳后,鬓边落下的碎发像是刚做过什么激烈的动作,望过来时神色无辜,唇瓣鲜红。
对面的韩曜更是一副迷离的神态。
这种情况,任谁看了也不会觉得是没发生什么。
本就存有疑心。
这下在许言月看来基本坐实。
她急火攻心,冲进去伸出手臂便要往迟意脸上抓,基本没了大家闺秀的体面,嘴里骂的全是不堪入耳的脏话。
“我昨天就看出来你不是个好东西,贱货,看到个有钱男人就恨不得自荐枕席,你不知道他有未婚妻马上要结婚了吗?”
韩曜眼疾手快去拦,但还是让许言月抓到了迟意。
指甲在脸上快速划过,火辣辣的灼烧疼开始蔓延,迟意看过打小三的场面,但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人人不齿的第三者。
许言月高高挥舞着手臂扑过来,韩曜好几次拦腰将她拉住,但出于绅士风度不敢真的下重手。
混乱中看向迟意的表情既难堪又心疼。
难堪自己卷入这样的三角关系中,却又心疼迟意无辜受累。
“你别胡闹了!”
场面愈来愈乱,韩曜忍不住开口怒吼,许言月被他吼的一愣,眼眶蔓延上泪意,“韩曜哥哥,你为了这种女人凶我,你没看到她门口写着欠债还钱吗?她就是冲着你的钱来的!”
事已至此,迟意再顾不得伤心难过。
既然到了这一步。
那就只有硬着头皮演下去。
“我没有,那些钱不是我欠的......”
女人的眼泪分为两种,一种是惹男人厌烦的,一种是珍贵到令人心碎的,许言月是第一种,迟意便要做第二种。
不到这一刻,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演技能这么好,泪水滑下面颊,湿漉漉的瞳孔里装着韩曜的身影,脸上还有因他而被抓破的伤口。
轻而细的啜泣声,直击心灵。
许言月在韩曜和迟意之间看了看,怒火更旺,“你怎么那么不要脸,当着我的面还敢和我的人眉来眼去,我今天非挖了你的眼珠子!”
她留着长长的美甲,格外尖锐,刚要刺到迟意脸上便被韩曜一把挥开,这次他是真的动了气。
“许言月,我从来没承认过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更不是你的人!”
韩曜抓着她的手腕,生怕她再对迟意动手,迟意本来就生活不顺,又因为自己受了侮辱和诋毁。
霎时间内疚感排山倒海袭来,冲破了理智。
“我今天就回去和母亲说,我们的婚事作废!”
没敢再看迟意,他拽着许言月快步出去,像是生生拖走了一个祸害。
安静降临的太突然。
只有脸上的伤口清晰提醒着迟意刚才发生了什么,她真的一步步走到了弯路上,成了自己最看不起的那种女人。
可事后又不得不强行安慰自己。
这都是生活所迫。
等拿到了钱,给黎宁请好了律师,她就离开这里,当一切没发生过。
一动不动坐了良久。
刚活动四肢准备起身,门再次被推开。
迟意下意识做好防御姿态,以防是去而复返的许言月。
可打眼望去。
门前的身影颀长,宽肩窄腰,逆着光,脸颊轮廓分明,不用细看,只凭感觉,也认得出是傅西平。
刚才就是他让自己打开门。
也是他。
策划了这出捉奸好戏。
人都走了,他才露面。
傅西平走进来,背着身关上了门,锁舌“叮”的一声扣上,对于迟意而言像是什么危险信号。
迟意强装镇定,手却已经捂住了刚才被扯坏的上衣,衣服领口本就偏大。
“傅先生,是你把人叫来的?”
傅西平没回,直勾勾看着迟意,“你和韩曜上床了?”
“没有。”
怕他以为自己不用心,迟意着急补了句,“如果你不叫人来,我或许已经成功了,还是你不想给那笔钱,我们的约定......”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了面前。
迟意被他握住手腕,才惊觉他掌心滚烫,他不理会她的自言自语,眸中是赤裸裸的欲念,“进去。”
“进......哪儿?”
“卧室。”
“不行!”
他们是做了很多次,迟意早已经无所谓了,可卧室不行,她可以为了生存牺牲自尊,但不可以在这。
“你认为我是在和你讨价还价吗?”
在韩曜面前迟意尚且可以游刃有余的应付,可对待傅西平,她只能求饶,或许是被她眼里的畏惧给扫了兴,傅西平忽然松开手就要走。
迟意也知道这象征着什么。
只要让他不高兴了,她不仅拿不到钱,连工作都难保,她的生活早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被傅西平操控。
“你别走,我去。”
再一次的妥协,意味着底线降低。
平躺在双人床上,傅西平扯了领带,具有压迫感的吻刚要下来。
门又响了。
“迟意,许言月走了,我来看看你有没有事。”是折返回来的韩曜。
傅西平动作停了,迟意拉住他,傅西平就是喜欢看她着急到要哭出来的模样。
拿开迟意的手,他起身,“怕什么,这不是更有意思吗?”
没拦住人。
傅西平走到了玄关前,毫不犹豫打开门,正对上门外韩曜讶异的双眸,他花了两秒钟反应过后开口,“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韩曜进了门,迟意怔愣两秒后立刻半蹲下身藏在西餐厅的岛台旁。
好在玄关距离这里还有一段位置,不走过来是发现不了的。
傅西平请韩曜在客厅坐下,没有主动去接他手上的东西,转而问:“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坐一下就回去了。”
被傅西平的话提醒,韩曜看向酒柜旁那支空了的杯子,“哥,你又喝酒了,父亲让你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他不会担心这种小事。”
“你误会父亲了,他一直很关心你,否则就不会让我送吃的来......”
傅西平也不管韩曜,兀自倒酒喝了起来,余光轻瞥,便看到了蹲在岛台下用湿漉漉的眼神在求救的迟意。
一张绯红的脸,领口刚被扯开。
也对。
天黑了,该干些成年人干的事情。
韩曜在这,坏事。
“东西我收下了,你回去转告他,以后不用再多此一举。”
脊背靠着岛台的岩板材质,迟意身心跟着凉成一片,尽量保持镇定,可蜷起来的腿还是不自觉泛酸,耳朵还在无意识收纳着他们对话的内容。
韩曜沉吟片刻,再度开口,“父亲周六过生日,你能回去吗?我希望我们一家人都能在,这样父亲也会开心。”
犹豫了几秒,傅西平展开笑意,眼底却如一片寒潭,冷而深邃,“好啊,我会去的。”
“真的,那我让卫叔来接你。”
怕傅西平反悔。
韩曜没再多留,放下手上的糕点盒便快步离开。
门刚关上,迟意便恢复了平稳呼吸,一抬头,便看到傅西平慢步过来,长腿近到几乎抵住她的额头,没有给她任何起身逃跑的空间。
“还没开始就把你吓成这样,以后怎么办?”
迟意眨眨眼,有些不懂。
“解开。”
他再次命令。
这次迟意懂了。
韩曜走了,自然要继续刚才的事情。
见迟意不动,傅西平不耐催促,“多少次了?贞洁烈女的把戏玩多了会腻的,懂吗?”
不敢再磨蹭,迟意探出手,垂着下巴不敢去看,手胡乱在皮带上摸索着,摸到了金属扣又不熟悉怎样解,指尖动作像是羽毛扫过,轻又痒。
“你是故意的吗?”
手被傅西平拉了过去,他亲自教她怎么解,手上动着,嘴巴也没清闲,“怎么,没给黎修文解过?”
迟意不想他在这种时候提黎修文。
听到这个名字,内心的耻辱加重,愤怒升温,扯了手便要跑,却被傅西平一把拦住靠在岛台上,他从身后覆上来,团团围困住迟意的身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
傅西平走时迟意还没醒。
门铃声响起才将她从疲倦的梦中惊醒,轻手轻脚跑过去往了眼监视器,是程启,手里还拎着东西。
刚开门,他便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
“这是傅总让我拿给您换的衣服。”站在门前,程启无意扫过迟意脖颈上遮不住的痕迹,他侧眸,礼貌回避。
“还有,他嘱咐您在公司,尤其是在韩总面前要装作和他不熟的样子,以及要尽快让韩总喜欢上你。”
这对迟意是有难度的,她一个丧了夫的女人,从上到下对韩曜那种天之骄子而言是没有半点吸引力的。
看出她的犹疑。
程启补充道:“在完成傅总交代的事情之前,您妹妹的案件会暂时延迟开庭,受害者家属赔偿金的部分也会暂缓。”
这等于变相的在告诉她。
傅西平不是提款机,他的钱没那么好拿。
“我明白了。”
*
换上衣服,迟意赶去盛景。
上一次请了三天假,耽误了工作,回去早做好了再被韩曜臭骂一顿的准备,不出所料刚整理好手头的工作便被叫了过去。
迟意敲门进去,站在办公桌前像个犯错的学生,尽管她比韩曜还要大两岁,可在工作上她是小白,韩曜才是上司。
要勾引他,等于以下犯上。
韩曜翻看着面前的项目书,眉眼不抬,“家里的事处理完了吗?”
“......已经差不多了。”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开口。”
不是狠厉的责骂,反而是柔和的宽慰。
迟意诧异的同时又想起傅西平下达的命令,一边在心中感激韩曜,一边又要罪恶的策划怎么接近他,勾引他,利用他达成自己的目的。
“白天把落下的工作完成。”韩曜看了看时间,“下了班跟我去嘉里那块地实地走一下。”
“......我吗?”
迟意不确定。
韩曜:“不想去?”
“不是。”两道目光在空气中相遇,迟意藏了太多东西不敢表露,韩曜只有单纯的工作意向。
可他不知道,他抛出的橄榄枝和善心等同于亲手给了迟意伤害他的机会。
数秒后。
迟意重重点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我去。”

空旷的地库中凌冽漆黑,安静停放的车辆如同黑夜中蛰伏的猛兽,似乎会在某个瞬间便会突然苏醒,然后照亮迟意此时此刻的脆弱彷徨。
车内亮着微弱的光,迟意的睫影投在眼下,在傅西平话落瞬间颤了颤。
交换?
她还有什么可以和他交换的吗?
这具身体?
他早晚是要腻的。
迟意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漂亮女人,更何况她结过婚,经历过柴米油盐的腐蚀,偶尔眼睛会流露出类似老年人的疲态,身体更加不会取悦人,和傅西平的每一次,他都是主导者。
傅西平身边比她更年轻漂亮乖顺的女孩绝不在少数。
他没理由选择她。
短短几秒钟,迟意眼里流失太多东西了。
傅西平没工夫分析,“又或许你可以借此脱离黎家,黎修文死了,那些人跟你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是吗?”
这个念头在迟意脑中闪过又迅速溜走。
“......不可以。”
“为什么?”
“修文救过我,在我失去双亲流落街头没饭吃的时候,是他接济我,把我带回家。”对迟意而言,她和丈夫之间早就不只是爱情那么简单了。
在自己孤苦无依时,是黎修文给了她希望。
他不在了。
自己怎么可以抛弃他的双亲和妹妹。
那还是人吗?
傅西平哂笑出声,“真希望你的骨气能替你支付律师费和赔偿金。”
“......付不起也要付,不然我以后死了,到下面见到修文,他问我为什么抛弃他的家人见死不救,那时候我该怎么回答?”
提起亡夫,迟意控制不住声泪俱下,上颚酸痛,舌根都跟着抽疼,“我需要律师和钱,任何代价我都可以付,就算是要我做......”
傅西平抬起手,打断了她。
“黎太太,你在我眼里并没有做情妇的价值。”
果不其然。
迟意想到了,可亲耳听到的杀伤力还是过分强悍了,“那是......”
“我要你和韩曜在一起。”
“......”
“您是在耍我吗?”
“我看上去像那么爱恶作剧的人吗?”傅西平黑白分明的眸中尽显严肃认真。
“傅先生......这种条件我没办法答应。”
迟意侧过脸去,通红的眸子印在车窗上,像即将生出裂缝的宝石,没再考虑,她推开车门下车,走得迅速。
车中亮起猩红火光,傅西平靠进座椅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金属打火机,火光落进瞳底,忽明忽暗。
*
“你到底想到办法没有?”李秀芝拽着迟意的袖子,“律师呢,一定要找最好的,多少钱都没关系,要最好的!”
迟意深吸一口气,面上是一整晚没合眼的憔悴。
“妈,修文的安置费还剩多少?”
“......你提这个干什么?”
李秀芝靠在床头侧过身去,迟意急到站起身,“这种时候了您还要藏着掖着吗?小宁是您的女儿,钱重要还是人重要?多赔钱才有可能减刑!”
“我能不知道吗?我是没钱,要是有我早拿出来了!”
安置费前后拿了六十万。
公公治病手术花掉了一半,给黎修文买墓地又花了八万块,怎么会一点不剩。
“......小宁要买车,不然你以为她的车是哪里来的?”
迟意浑身冰凉,气到血液逆流,“那不是修文之前的吗?”
“把修文的车卖了又加安置费买的新的......”
说到这李秀芝都没了底气。
迟意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呆呆的站在床边,仿佛被空气吊着半条命,半晌后身体往后一倒,坐在了椅子上,久久才道:“那就把房子卖掉吧。”
*
为了忙黎宁的事迟意临时请了三天假。
程启将消息汇报上去。
傅西平面无表情听着,不发一言。
“傅总,要不要让人事解雇......”
“不用。”
将人推到绝境,说不定会适得其反,他要让迟意知道,最后她还是只有他这一条路能走得通。
“去通知珍珠湾小区的房东收房,马上就去。”傅西平神色果断,是不给人留后路的决绝。
“是。”对于上司的命令,程启只有听从而已,“对了......早上小韩总托我问您清不清楚迟小姐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傅西平冷笑:“一个小职员而已,值得他这样关心?”
“可这不就是您的目的吗?”
程启刚说完便被傅西平阴恻恻睨了眼,“你话多了。”
“是。”
程启是早上离开去办事的。
迟意的电话下午便打到了傅西平手机上,看着那串号码,听着悦耳的铃声,傅西平按下接听键,听筒贴近耳畔,仿佛迟意的唇就在耳边。
“傅先生,我想再和您当面谈谈,拜托了。”

“赵叔,你还真是本性不改。”
阳光普照在草地上,韩曜站在两人身后,有光落在身上,可他面上却是一片阴冷之色。
听到他的声音。
赵总立刻拿开手,退开两步,和迟意拉开距离。
“好侄,你说什么呢,我是看小迟不会打......”
“和她道歉。”
韩曜戴着棒球帽,阴影落在眼皮上,看不清神色,可从语气也听得出来,今天这个歉不道,人是走不掉的。
凌辉和傅西平在楼上观望着这出好戏,“稀罕,你这便宜弟弟难得发脾气呢。”
韩曜在家里是出了名的乖孩子,这种黑脸的时刻,的确少见。
“那女人跟他什么关系,这么紧张人家?”
“上下属。”
“没这么简单吧?”
碍于韩曜背后的韩家,赵总还是道了歉,并被韩曜中止了合作这事才算完。
“目前为止就这么简单。”傅西平喝掉杯里的苦茶,望着迟意亦步亦趋跟在韩曜身后离开的背影,舌尖无端弥漫上涩苦的味道。
可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
*
球没打成还害韩曜失去了合作商。
迟意坐在车里,屏着息,一声不敢吭。
车子猛地在红灯前刹停。
车厢安静过了头,以至于韩曜的声音格外清明,“下次遇到那种事要第一时间反抗,否则对方只会变本加厉。”
“......抱歉,因为我的原因给您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因为你我及时摆脱了一个人品差的合作对象,仅此而已。”
这是夸还是骂,迟意弄不清。
车开到了迟意居住的小区楼下,韩曜破天荒给了迟意半天假,最近因为工作,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道了别走到楼梯间。
电梯门刚打开。
婆婆李秀芝便打来电话,迟意接起,不是往日里熟悉的谩骂和斥责,这次夹杂着哭声和慌乱,“小意,你快来,小宁出事了,你快过来!”
*
打了车赶去。迟意一进门便看到李秀芝抓着警察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哭求着。
“小宁是个好孩子,她真不是故意的啊,只要别让她坐牢,我们赔多少钱都可以!”
警察试图拉开她,“阿姨您先起来,这样哭没用的。”
李秀芝正要嚎哭刚张嘴便看到迟意,她忙不迭从地上爬起来抓住迟意,“警察同志,这是我儿媳妇,她有钱,你们管她要,只要能放了我女儿——”
说完。
她又大哭大闹起来。
“妈,这到底怎么回事?”
迟意稀里糊涂,只能从话中依稀分辨出是黎宁闯了什么祸,需要用钱摆平,好不容易拉住李秀芝了解完来龙去脉,坐在椅子上,她遍体生寒,久久反应不过来。
警察无奈,“对方还在医院抢救,很有可能变成植物人,初步判断黎宁女士是疲劳驾驶,闯红灯,她是全责。”
不光要赔钱,牢也是要坐的。
这对一家子而言,都是晴天霹雳。
缓了好一阵。
迟意掐红了自己的手,抿着惨白的唇提醒自己要冷静,“请问如果赔偿,具体的数字是......”
“如果真的成了植物人,后续所有的医护费用都需要黎宁女士承担,前后大概在七十万到一百万不止......”
李秀芝在后听着,一个没站稳,眼前昏黑直直晕了过去。
两个老人都进了医院,黎宁被拘留中。
面对即将支离破碎的家,迟意心力交瘁,坐在医院长廊的座椅上,努力保持冷静将身上所有积蓄都凑在一起,结果连赔偿金的零头都摸不到。
黎修文两笔高额的安置费被李秀芝拿走,不知还剩多少。
一百万的天文数字成了一汪看不到底的深海,让迟意溺死其中,无法喘息。
病房里李秀芝刚醒来便吵着要喝水。
拎着热水瓶下楼,迟意失魂落魄,脚下无力忽然踩空,手臂被及时拉住才没有滚落台阶,回过头,竟然是傅西平。
将热水送上楼。
李秀芝消停了迟意才有空下楼,在地下停车场找到傅西平的车坐进去。
“今天倒是干脆,没有让我请。”
他又在阴阳怪气了。
迟意听得出来,却无力去多说些什么,“傅先生,我婆婆还在楼上,我待不了太久就要回去。”
“我以为你会需要律师和钱,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您怎么知道?”
律师,钱。
现在的确是迟意最需要的东西。
傅西平今天来,无疑是雪中送炭,可越是珍贵的帮助,代价就越是大,大到迟意未必承担得起,“我怎么知道的重要吗?”
“......”
“重要的是,你准备付出什么来和我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