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随言默的其他类型小说《江随言默的小说我也不想心动啊,可她男装太帅啦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良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循着记忆,江随找到了开班会的地方。教室门被拉开的瞬间,带起的风裹着几片银杏叶在地上画了个圈。江随单肩包甩在身后,帆布鞋底碾过门框边没扫净的灰尘,蓝灰发尾在阳光下发亮。教室里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过来,粉笔灰在光束里悬浮,前排女生攥着奶茶吸管忘了松口,珍珠顺着吸管滑下去发出“咕咚”轻响。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挑染狼尾造型的少年身上,扫过她精致如古典油画般的五官,一个个眼睛瞪圆。“天啊,哪来的帅哥?”“这种发型也能hold住,厉害。”“是我们学校的吗?怎么以前没见过?”“安静!”班长站起身,推了推眼镜问:“同学,这是油画三班,你是不是走错了?”江随倚着门框看了眼教室编号,鬓角处的蓝灰发丝晃得人眼花:“没走错,不是要在这开班会吗?”“那你是……...
循着记忆,江随找到了开班会的地方。
教室门被拉开的瞬间,带起的风裹着几片银杏叶在地上画了个圈。
江随单肩包甩在身后,帆布鞋底碾过门框边没扫净的灰尘,蓝灰发尾在阳光下发亮。
教室里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过来,
粉笔灰在光束里悬浮,前排女生攥着奶茶吸管忘了松口,珍珠顺着吸管滑下去发出“咕咚”轻响。
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挑染狼尾造型的少年身上,扫过她精致如古典油画般的五官,一个个眼睛瞪圆。
“天啊,哪来的帅哥?”
“这种发型也能hold住,厉害。”
“是我们学校的吗?怎么以前没见过?”
“安静!”班长站起身,推了推眼镜问:“同学,这是油画三班,你是不是走错了?”
江随倚着门框看了眼教室编号,鬓角处的蓝灰发丝晃得人眼花:“没走错,不是要在这开班会吗?”
“那你是……”
“江随。”
片刻的安静后。
一道道抽气声响起,整个教室似油锅炸开。
“这是江随?这他妈是江随???”
“我靠,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江随什么时候这么帅了?”
“我现在追他还来得及吗?”
在海城豪门圈里,江随是江家的废物少爷。
在A市同学眼里,江随是孤僻古怪的阴暗角色。
喜欢缩在角落,刘海长得快藏住整张脸,画出的画总充斥着暴力血腥与压抑,发平台上都过不了审核的那种。
但眼前的江随跟印象里的人大相径庭。
利落又张扬的发型下,一双漂亮的眼睛深邃有神,那股如迷雾环绕的阴郁消散不见,只剩一点懒洋洋的痞气。
后排,一个穿皮衣的男生突然拍桌而起:“江随,你是不是寒假整容了?上学期你他妈还像个贞子!”
周围几个男生发出一阵哄笑。
说话的皮衣男叫吴明宇。
以前总喜欢欺负江随取乐。
江随慢悠悠踱到讲台前,那上面的粉笔槽里躺着半截蓝色粉笔。
她捡起一弹,粉笔在吴明宇惊诧的视线中,精准飞入他嘴里。
“呸……呸呸呸!”
看着吴明宇吐出蓝色粉末,全班瞬间爆笑。
江随勾起唇角,“不会说话可以吃东西,这截粉笔算我请你。”
吴明宇愣住。
以前他江随嘲笑取乐时,江随甚至不敢还口。
怎么一个寒假不见,变化这么大了?
听着耳边的笑声,感觉脸上挂不住的吴明宇再次拍桌:“江随,你他妈——”
“吴明宇。”辅导员夹着教案推门而入,镜片后的目光扫过满室哄闹,“开学第一天在闹什么?”
方才还张牙舞爪的吴明宇瞬间蔫了,不情不愿的重新坐下。
“都坐好!”辅导员重重敲击黑板,“马上开始点名。”
江随晃下讲台,在窗边某个空位坐下。
一旁穿JK的女生一直在瞄她。
少年侧脸被阳光镀上金边,睫毛在眼睑投下细密的影,像工笔画家精心勾勒的墨线。
注意到她的打量,江随抬起眸子:“有事吗?”
池夕把素描本推过来,纸页上是未完成的人物速写,虽然只有半个脑袋,依稀能辨认出是江随。
“能给我当模特吗?就二十分钟!”
江随瞥见画纸边缘的铅笔字——“简直是撕漫男!!绝绝子!!!”后面还跟着三个爆炸的爱心涂鸦。
看她满脸期待,江随有点想笑,“随你的便。”
“太好了!”
池夕满脸欣喜,拿起铅笔火速开画,至于讲台上的辅导员在说什么,她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
班会结束后。
江随尚未起身,就被班上几个女生围住了。
“江随,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啊?”
“是啊,我们都没认出来!”
“诶诶诶,你现在有女朋友吗?”
“你……”
她们七嘴八舌的问着各种问题,江随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四处看了看。
教室在一楼,旁边就是窗户。
确认好逃跑路线后,江随拽着单肩包站起。
玻璃窗被推开时带起一阵风,把池夕的速写本哗啦啦翻过几页。
江随单手撑住窗台纵身跃下,蓝灰发尾在阳光下划出流星轨迹。
“江随!”几个女生扑到窗边,只看见少年插着兜往银杏大道晃悠的背影。
落叶被帆布鞋碾碎的脆响里混着轻笑:“下次见咯。”
女孩们不甘心的看着她背影,忽地注意到一旁池夕的速写本。
整整三页都是不同角度的江随,从发梢的蓝灰渐变到锁骨处的阴影,连卫衣抽绳打结的方式都细致入微。
“斗宗强者恐怖如斯,这才多久你画好这么多张了?”
“卖给我!”
“别听她的,卖给我!”
池夕把速写本一合,傲娇的扬着脑袋:“谁也不卖。”
女生喧闹的笑声逐渐在江随耳边远去。
她走在校园的林荫大道上,看着周围一张张青春洋溢的面孔,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就是念大学的感觉吗?”
前世,言默是被暗渊从小培养的杀手。
虽然说是杀手,但其实她杀的都是暗渊的人。
这也是暗渊培养她的目的——让她成为组织里的“清道夫”,消灭叛徒。
不过后来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她选择成为警方的线人。
当然,这些事情外界都不知道,只当她是通缉犯。
自打有记忆起,她的生活就跟普通人天差地别。
读大学这种事情,更是十足的奢望,她从未体验过。
江随抱着胳膊漫步在路上,正想着食堂里会不会推出新菜时,林荫道尽头的骚动像磁石一样吸住了她的目光。
十几个女生围成半圆,中心那道黑色身影正抬手看表。
陆夜安一身西装,衬衫扣子一丝不苟的扣到最上面那颗,雕刻般的五官上笼着一层淡淡的烦躁。
“陆老师,真不能给个微信吗?”
“您负责什么类型的体育课?”
“陆老师,就算不加微信,合照一张行不行?”
听到这些女生的话,江随不由挑起眉梢。
视线重新在陆夜安脸上聚焦,她确定自己没认错。
这就是陆夜安。
华国最神秘特种小队——烈焰突击队的队长。
他怎么会在大学当体育老师?
退伍改行了?
不可能啊。
自己死的时候他都还在烈焰突击队呢。
看着陆夜安冷淡的眉眼,江随脑海里突然闪过画面——多年前的雨林里,他追捕她时,同样顶着这副表情朝她扣动扳机。
江随勾起唇角。
可算被她逮到机会报复咯。
“让让!”清亮声线劈开人群,江随勾着单肩包带晃到陆夜安跟前。
她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右肩微沉的刹那,拳风骤然划破场馆内闷热空气。
沈阔瞳孔里倒映出闪电般突进的拳头,脸上的惊恐一闪而过,仓皇的抬手格挡,可已经来不及了。
江随那一拳裹着强大的气势,撞击在皮肉上炸开一阵闷响。
沈阔瞬间被轰飞,偏头时汗珠狠狠甩落在擂台围绳上。
“咳——”沈阔后牙撞碎在护齿里,血腥味在口腔爆开。
他踉跄着抓住边绳,吐出的血沫里混着半颗臼齿。
施意目睹全程,手中拖把惊讶的“啪嗒”摔在地上。
江随笑的满脸无辜:“老板,你怎么不挡啊??”
“你他妈是故意的吧!你练过拳!”沈阔脸色涨红,把沾着血沫的护齿狠狠甩出。
“是你太菜。”江随踢开滚到脚边的护齿,“就这水平还收学员?不如改行卖假牙吧。”
“疯子!我要报警!”沈阔拿出手机。
“报啊。”江随俯下身,蓝灰发梢扫过他涨红的脸,“让街坊邻居都看看,堂堂武馆老板竟被19岁的学生打掉牙,也不知道这武馆以后还能不能有生意。”
对上江随漆黑的瞳孔,沈阔一愣。
他捂着嘴含糊咒骂,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江随冷笑一声,摘下拳套扔在沈阔脚边。
跳下擂台时,余光瞥见施意正仰头望着自己,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
江随并没有跟她多说什么,此时并非好时机。
重新戴上鸭舌帽,江随转身离开武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沈阔狠狠呸出一口血沫,忽然望向施意:“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这收拾干净!”
施意讷讷应了一声,重新抓起拖把。
等打扫完场馆,拎着垃圾袋穿过后门时,少年修长身影悄无声息出现在身后。
“跟我走吧。”
施意猛然回过头,对上江随的视线,不解的皱眉:“我们认识吗?”
为什么要用那么歉疚的眼神看着她?
“在此之前不认识,但以后有大把时间认识。”江随摘下鸭舌帽,上前一步:“你在沈阔这过的也不开心吧?”
她语气很轻,目光却很沉重,仿佛酝酿着什么风暴,施意看不懂,下意识后退半步:“不开心也不可能跟一个陌生男人……”
“女人。”江随截断她话语。
施意错愕的愣在原地,从上到下扫了江随一眼:“抱歉,我把你认成……”
“没关系。”江随从她手里勾走垃圾袋,抬手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你父母曾经帮过我很多,我很感激他们,所以我不能对你坐视不理。”她从包里翻出那个小木盒,递给施意:“这里面是你父母的遗物。”
施意微愣,低头凝视着那小小的盒子,指尖颤抖着接过。
打开看到两条银链,她呼吸停了半秒。
她关于父母的所有记忆,只有满月时一家三口拍的那张合照。
如今照片早已泛黄,但她记得,照片上父母戴的就是这两条银链。
可是……
施意深深吸了口气,啪的一声合上盖子。
“人都已经死了,拿着这些有什么用?”
她将木盒囫囵塞回江随怀中:“你走吧,帮助你的是他们,不是我,跟我没关系。”
江随不解的攥住她手腕:“施意……”
施意甩开她的手,转身跑回武馆,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夕阳拉长江随影子,她低头看着手中木盒,彷徨不知所措。
明亮的霓虹灯在玻璃窗外流淌成液态星河。
江随赤脚蜷在飘窗台,指尖无意识叩击着木盒边缘。
他把签名笔递给助理,特意看了江随一眼:“没办法,这就是太红的烦恼。”
章海扫了他身后的几人一眼:“你怎么带这么多人?”
“妆造组,当然,不是不信任章制片您的化妆组,只是我跟他们合作的时间更长,他们更了解我。”
江澈拉开椅子,怡然自得的在江随旁边坐下。
章海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江随的肩:“准备的怎么样?剧本研究过吧?”
“放心吧,万无一失。”
一旁突然传来嗤笑。
“万无一失?”江澈皮鞋尖有节奏地叩击地面,“真不知道谁给你的自信。”
江随划出一抹笑容,虎牙抵着下唇:“当然是你这个对手啊。”
“不自量力。”
“行了,开始妆造吧,尽快。”章海指尖在腕表上点了两下,转身离去。
化妆师提着化妆箱走到江随面前,对上少年视线的瞬间,耳尖忽然一红。
“劳……劳烦您闭下眼?”
要被这么帅的脸、这么蛊的眼神盯着化妆,她怕自己手抖,然后把口碑砸了。
江随靠着椅背合上双眼。
化妆师这才松口气。
一边上妆,一边端详少年的脸,她不禁感慨:“上个底妆就行了,这皮肤在镜头里自带柔焦效果。”
她从业十年,给无数明星化过妆,第一次见皮肤这么嫩又这么白的。
还有这五官,立体精致到修容都可以省。
等底妆完成,化妆师指尖压住江随眼尾,忽然发现她根本不需要画眼线——那道天生上挑的折痕比工笔画墨线还凌厉。
“给你化妆不容易有成就感。”她笑着感慨。
“怎么说?”江随挑起眉梢。
“太省事,都用不到技术。”
两人这边悠哉游哉,隔壁化妆台却传来粉底液泵头急促的咔哒声。
江澈助理像是交响乐指挥:“这边再盖两层,昨晚通宵拍广告,黑眼圈必须遮住。”
“还有这,这颗痘痘遮一下。”
“眼线加长点,这样更邪魅。”
三个化妆师像被惊动的蜂群一样围上去,粉饼与遮瑕刷交错成密网。
江澈还一脸不耐烦,踢了踢脚边化妆箱:“快点!”
在三个化妆师的共同努力下,江澈这边才赶上江随的进度,跟她前后脚进了更衣室换装。
因为是《破茧》的男主是网球运动员,所以衣服准备的是运动装,还配有发带和网球拍。
换好衣服,江随甩着发带走出来,贴身运动服裹着清瘦腰线,护腕卡在凸起的腕骨像道月光。
江澈也换好了运动装,正在镜子前自我欣赏。
瞥见江随,他似乎想起什么,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原著男主身高180,你差2厘米吧?”
江随理了理衣领:“原著男主20,你还26呢,也不嫌老。”
江澈切了一声:“26又怎么了?我身高符合,长相气质更贴。”
江随把网球拍扛在肩上,懒散嗓音暗藏调笑:“什么气质?裹着三层粉才能盖住黑眼圈的丧尸气质吗?”
一旁的化妆师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声,被江澈阴冷眼神扫过后,才收起笑意装作无事发生。
“你也就现在能逞口舌之快。”江澈冷笑一声,抓起一旁球拍,“等会因为演技烂被唐奕骂哭的时候,记得双手合十求饶。”
“与其担心我,你不如想想公关方案。”江随耸耸肩,拎着球拍走出化妆间:“毕竟买那么多热搜营销,输了多丢人。”
……
繁星大学的剧院平时都是表演系在使用,场地不大,但用来做试镜会完全够用。
推开舞台侧面大门前,江澈先往自己身上喷了泵香水。
江随反应迅速,手腕发力将车头拧成四十五度角。
轮胎与柏油路摩擦发出濒死般的尖啸,机车横着滑向绿化带时,她也被甩飞在地上。
“哐!”
头盔撞上路沿时,震颤从牙根传到脚趾,眩晕感裹着血腥味漫上喉头,她透过碎裂的护目镜看见面包车上下来一个瘦弱男人。
“好像晕过去了。”男人拔下江随头盔,正要从后腰掏枪击毙她,被一只手摁住。
“在这处理太麻烦,随时会来人。”岛田岸雄扯住同伙,左右看了看:“这小子挺会跟,可能是烈焰突击队的,一块弄走。”
“好。”
两人抬起江随,捆住她手脚后甩进吉普车的后备箱。
颠簸中,江随鼻尖突然蹭到温热皮肤。
陆夜安的呼吸近在咫尺,睫毛在昏迷中微微颤动。
……
半小时后。
废弃的工厂里,灰尘在空气中飞扬。
确认周边没人,江随摸出刀片,利落割开捆住手脚的绳索。
昏迷当然是她装的。
跟踪已经被发现,只能通过欲擒故纵到这儿,否则还不知道要兜圈子多久。
揉了揉发红的手腕,江随扭头看向旁边的陆夜安。
他后腰抵着水泥墙壁,低垂着脑袋,头发凌乱。
江随观察了一下,确认他没有外伤,似乎是被药物迷晕,一时半会醒不来。
可惜没带笔,不然横竖得在陆夜安脸上画个王八之类的
不过这样也好。
她正好能把这儿的人一锅端了,顺带盘问他们潜伏在繁星大学的目的。
脚尖踩着碎玻璃的声音突然在走廊外响起,似乎有两个人正在过来。
江随贴住墙壁,在第一个人踏入房间的刹那,反手卡住那人脖颈,用力一拧!
骨骼碎裂声被湮没在排气扇嗡鸣里。
“你——”
旁边同伙被眼前一幕吓到,可刚摸到后腰枪柄,少年突然抬手锁住他喉管,肘弯抵住他动脉,像丛林巨蟒绞住猎物。
男人的脸顿时涨成猪肝色,拍着她胳膊:“放……放……”
“嘘,知道那个戴鸭舌帽的在哪吗?”
男人指着楼上。
“谢谢。”
江随手肘收紧。
几秒之内,男人断气瘫软。
江随轻轻把尸体放下,顺手摸走他腰间的配枪。
“伯莱塔M92F,15发,够用了。”
被抬进这座废弃工厂时,江随判断过周围声音。
这里面估计有10人。
那个岛田似乎是头目,颇受尊敬。
其他人顺手弄死,找到他问话就行。
明确这个目标,江随先把陆夜安藏到了配电箱后面,一个助跑蹬着窗台,如跳蛛般跃起攀上三楼。
两个男人正在抽烟,猛地瞥见她出现,都是一愣。
不等拔枪,两颗子弹精准没入他们头骨。
“怎么回事?!”
“在三楼!”
枪声引起了废弃大楼里其他人的警觉。
楼梯口突然出现三个人。
黑漆漆的枪口瞄准江随,子弹如暴雨泼盆。
江随抬脚踹飞生锈铁桶,阻挡子弹的同时蹬着管道高高跃起。
伯莱塔在她掌心转出银亮弧线,她在空中拧腰躲过扫射,一枪点爆最近那人的眉心。
血雾喷溅到墙上,精准的枪法让剩余两人心中一惊,慌忙躲到承重柱后。
江随甩开刘海,枪口追着他们藏身的承重柱连续开火。
飞弹在钢筋间织成火网,将退路封得密不透风。
“操!火力掩护我!我杀过去!”
“好!”
两人同时伸出枪口,却发现江随凭空消失。
上方突然传来铁皮踩压的咯吱声,那两人猛地抬头,却见江随站在通风管道上,嘴角勾着笑意。
整理好一切,江随将手机揣进西装内袋,走出房间。
走廊的鎏金壁灯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光晕。
她并未按照宋宛所说去迎接客人。
反而避开人声鼎沸的大厅,穿过石子路,来到了后院花房附近。
玻璃花房在细雨中宛如水晶棺椁。
腐叶混合着玫瑰腥甜的气息钻入鼻腔,江随贴着湿漉漉的藤蔓往里看。
两道身影暧昧的贴在一块。
一个是马上要跟她订婚的游意娇。
另一个是她的堂兄,江达。
细雨打在玫瑰上的轻响,跟游意娇的低喘同时响起。
“怎么这样……”
“娇娇不是最喜欢我这样吗?”江达含混的调笑裹着唾液吞咽的黏腻。
他扯开她香槟色礼服的珍珠扣,拇指重重碾过锁骨:“不觉得刺激吗,嗯?”
游意娇低吟一声,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今天可是我跟江随的订婚宴。”
“重要吗?娇娇,你不会真喜欢江随那个废物吧?”
“当然不会,他有什么值得我喜欢的?”
“那等会老爷子宣布婚约的时候,你就说要解除婚约,嗯?”
游意娇的珍珠耳坠轻轻晃动,江达粗粝的指尖正陷在她腰间的软肉里。
“非要选今天?”游意娇声音带了些喘息,“可我爸那边……”
“娇娇,不在今天说,如何跟你爸展示你的决绝?”
游意娇神色犹豫。
江达低头,在她锁骨留下一道道暧昧的痕迹,“你若真跟他订婚,把我往哪放?以后我们还能有未来吗?”
“好,听你的。”游意娇最终松了口,偏头吻了吻他。
两人暧昧的纠缠不仅被江随尽收眼底,还被她的手机尽数录下。
其实这两人早就不对劲了。
不过以前的江随从未注意过。
确认画面录的很清晰,江随唇角勾起一个弧度。
居然敢在玻璃花房里偷情,该说他们大胆还是嚣张呢?
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花房里的两人吓了一跳。
江达推开游意娇,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估计是我爸喊我,先散了吧,大厅里再见。”
江达快步离开了花房。
江随闪身到树后的瞬间,看见游意娇小腹在礼裙下绷出的微妙弧度。
等江达彻底离开,游意娇却像再也忍不住似的,扶住一株蓝玫瑰盆栽干呕起来。
稍缓了缓,她对着玻璃倒影开始补口红。
只低头抬头的一个瞬间,倒影里就多出一个人。
她手一颤,口红在唇角划出猩红的裂痕。
“妊娠反应通常从第六周开始。”江随倚在磨砂玻璃门上,指尖漫不经心的转着枚铂金打火机,“需要帮你预约无痛人流吗?游小姐?”
火苗腾起的刹那,游意娇看清对面人凌乱刘海下苍白的唇——那分明是讥诮的弧度,却裹着刀刃划开丝绸般的温柔。
“你都看到了什么?”
“你说呢?”
游意娇不慌不忙的将口红放进包里。
“是,我怀孕了,又怎样?”
“江达知道吗?”
游意娇低头摸了摸肚子:“现在还不知道,等我告诉他,他一定会很高兴……”
“高兴?”江随嘴角划出一抹讥讽:“他上个月才给新勾搭的网红买了辆玛莎拉蒂。”
江达不勾搭别人,偏偏挑了游意娇,明显是不想让江随跟游家成功联姻,从老爷子那抢到更多继承权。
甚至刚刚,他都在唆使游意娇当众退婚。
这么明显,游意娇难道看不出来?
游意娇冷笑一声:“这么简单的污蔑,你以为我会信吗?”
江随轻轻歪头,过长的刘海滑开,露出底下黑曜石般的瞳孔。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笑之处。”
游意娇的面容在顷刻间扭曲。
她的Gucci手包擦着江随耳畔飞过,镶钻锁扣在墙面刮出银河般的碎屑。
“你这种废物也敢笑我?谁不知道你才是整个江家最大的笑话?!”
“看看你这副样子,像下水道里阴暗的老鼠似的,多看我一眼我都觉得恶心!”
“我告诉你,这个婚我退定了!我可不想跟你一样变成笑话!”
愤怒的丢下这几句话,她踩着高跟鞋,高昂着头颅离开。
江随望着她的背影,无语的笑了一声。
看来游意娇还没意识到,从她跟江达通奸,并且未婚先孕开始,她就已经是个笑话了。
江随拿出手机,点开上面的视频。
本来还想着游意娇也是被骗,想给她留最后一丝脸面。
现在看来,倒不需要了。
“我本慈悲,但不渡傻呗啊……”
*****
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投下璀璨的光斑,宴会厅里衣香鬓影,人声鼎沸。
游意娇一出现,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那些目光像聚光灯一样打在她身上,带着探究、玩味,还有几分看好戏的期待。
“意娇,恭喜啊!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订婚了。”
“是啊,祝你和江随百、年、好、合~”
两个女孩端着香槟挡住她的去路,看似热情的语气里其实藏满嘲笑。
游意娇知道她们在笑什么。
若她真跟江随订了婚,像这样的嘲笑以后只多不少。
“祝福的太早了。”游意娇突然笑起来,黑色眼线在尾端扬起毒蝎般的弧度,“跟我订婚,他江随也配?”
两个女孩都是一愣。
“发什么疯?”游父疾步而来,将她拉到一边,腕间沉香手串撞出沉闷的响。
“我发疯?”游意娇偏过头,冷眼望着他,“您明知道江随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还要我陪他演戏?”
“人家只是外表看着有点颓,到你这怎么就成烂泥了?”
“他若真有本事,会这么不讨江老爷子欢心吗?以后江氏集团他能分到半根毛我都跟他姓。”
游意娇攥着裙摆的指节泛白,水晶灯在她眼底折射出扭曲的光晕,像要灼穿这些年积攒的怨气。
“两个姐姐嫁的那么好,我就活该当块擦脚布,是吗?”
她的声音骤然拔高,尾音在觥筹交错间炸开。
游父脸色阴沉,一把攥住她手腕:“我不管你发什么疯,老老实实订了婚才能走。”
两人拉扯之际,游意娇的视线越过人群,与角落的江达相遇。
江达微微勾起唇角,眼神里尽是称赞。
得了他的鼓励,游意娇摸了摸肚子,似乎又有了底气。
“我才不跟江随订婚!”
尖利的声线撕裂了宴会厅的浮华。
钢琴声都戛然而止。
远处正与贵妇寒暄的宋宛指尖一颤,香槟差点泼在爱马仕丝巾上。
“江随这种废物也配当我未婚夫?”游意娇挣开游父的手,珍珠项链随着剧烈喘息滑进锁骨凹槽。
“才华能力性格,他哪样出色?整天一副阴沉沉的样子,跟个鬼一样!你扪心自问,他配得上我吗?!连我养的杜宾犬都比他像个人!”
尖酸刻薄的话毫不留情,像一把把刀子。
宴会厅里一片哗然。
“这游二小姐也太直接了吧?”
“是啊,这么多人呢。”
“不过话说回来,江随确实不怎么样……”
“可不是嘛,听说他身体不好,还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跟个幽灵似的。”
“但这么不留情面还是有些过分了。”
宾客们议论纷纷,其中不少人对游意娇表示同情,觉得江随配不上她。
正当场面尴尬僵持,宋宛踩着十厘米细高跟疾步走来,黑丝绒旗袍上绣的银线凤凰随步伐翻涌,栩栩如生。
“娇娇怕是误饮了烈酒。”
宋宛擒住游意娇手腕,那力道几乎要捏碎骨骼,面上却笑得滴水不漏,“后厨准备了醒酒汤……”
游父连忙帮腔:“是啊,她喝多了。”
“需要醒酒的是您吧宋阿姨?”游意娇一把甩开宋宛的手,眼神里充满了鄙夷:“您就算往江随身上系个蝴蝶结,他也不会有人要的。”
饶是宋宛情商再高,此刻的场面也难看到她无法招架。
宴会厅里一片寂静,不少人看着宋宛,隐隐憋笑。
江达站在角落,得意的看了父亲江鹤年一眼。
这下江随和宋宛可算是丢尽了江家的脸。
看他们以后还怎么在老爷子那争家产。
江鹤年对他投去了赞许的视线。
两人正兴致盎然地欣赏着这场闹剧,忽然,宴会厅的大屏幕亮了。
花房里的蓝玫瑰在4K画质下纤毫毕现。
江达的喘息通过音响外放,炸响在每个人耳边,游意娇锁骨上的牙印在镜头下泛着情欲的潮红。
宴会厅里瞬间炸开了锅。
“我去,这么劲爆?”
“游小姐什么时候和江达搞一块了?”
“就德行也好意思数落江随?”
“忒不要脸了。”
“关掉!快关掉!”江达慌乱的扑向中控台,半路撞翻了香槟塔,金棕色酒液顺着屏幕流淌,给交缠的躯体镀上糜烂的光泽。
游意娇往后退了两步,刚刚的得意与嚣张荡然无存,只剩惶恐与惊惧。
暗处,江随倚在雕花罗马柱上,苍白指尖轻触手机屏幕。
游意娇干呕的画面突然切入,伴随着她自己说的那句“是,我怀孕了”。
宴会厅死寂如坟场。
无数道视线投向江达与游意娇,充满鄙夷。
偷情已经足够不要脸。
那连措施都没做好,还怀上孕,简直是既不要脸还不长脑子。
屏幕旁缓缓走出一道清瘦身影。
江随单手插兜晃到礼台前,过长的刘海随着步伐摇曳,露出小半截苍白鼻梁。
“堂哥,这个孩子你认吗?”她懒散的语调里暗藏几分调笑,手指扯松领带时,顶灯在锁骨凹陷处投下蝶翼似的阴影。
江达已经看出一切是她所为,漆黑瞳孔像两枚淬火的钢钉,似乎想把江随钉死在旁边的柱子上。
宋宛望着江随的身影,第一次发现,那个永远佝偻着背的女儿,此刻挺直的脊椎竟像把开刃的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