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靳璇墨钰的其他类型小说《错爱惊婚,摄政王殿下宠夫无度靳璇墨钰 番外》,由网络作家“九磅十五便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后面那个小孩也赶了过来,两人一齐向靳璇行了个礼,“参见世女殿下。”那会儿靳璇年纪还小,不明白为何刚刚两人明显笑得那样开心,在她面前却有些畏手畏脚,靳璇尽可能的放软了声音,“嗯,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这......”两人有些为难。她们可不想跟她玩,万一惹她不高兴,说不定会拿自己的身份命令她们做不喜欢的事。她们来参加宫宴之前,母父在家千叮咛万嘱咐,在宫里一定不能招惹身穿蟒袍的人。而靳璇刚好就是皇室中人。小孩子往往言行无状,万一没个分寸......靳璇看出了两人的为难,适时地开口,“罢了,你们玩吧。”那两人面面相觑,靳璇抬眸看了一眼四四方方的红墙碧瓦,转身往另一边走了,身后的宫人也连忙跟了上去。靳璇也记不清自己当时到底一个人在宫里转...
那会儿靳璇年纪还小,不明白为何刚刚两人明显笑得那样开心,在她面前却有些畏手畏脚,靳璇尽可能的放软了声音,“嗯,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玩吗?”
“这......”两人有些为难。
她们可不想跟她玩,万一惹她不高兴,说不定会拿自己的身份命令她们做不喜欢的事。
她们来参加宫宴之前,母父在家千叮咛万嘱咐,在宫里一定不能招惹身穿蟒袍的人。
而靳璇刚好就是皇室中人。
小孩子往往言行无状,万一没个分寸......
靳璇看出了两人的为难,适时地开口,“罢了,你们玩吧。”
那两人面面相觑,靳璇抬眸看了一眼四四方方的红墙碧瓦,转身往另一边走了,身后的宫人也连忙跟了上去。
靳璇也记不清自己当时到底一个人在宫里转了多久,只是等她再停下脚步时,不远处一棵郁郁葱葱的枇杷树下,两小儿盯着树上已经熟透了的枇杷发呆。
靳璇静静地看了几息,转身又要走。
这二人毕竟是男子,方才那两个女孩儿都这么怕她,这两人肯定也......
靳璇胡思乱想着,刚要走就被人抓住了袍角,“姐姐可以帮我们一个忙吗?”
靳璇身边的宫人见这个小孩竟然敢这样对靳璇颐指气使,当即便出声呵斥:“大胆,你知道......”
靳璇抬手阻止,看着眼前的两个小孩,“第一次来宫里?”
“是第一次来,怎么了?”
靳璇难得笑了笑,“那怪不得。”
怪不得不认识她,也不怕她。
那个小孩有点懵,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你去帮我们摘一下枇杷,我们够不着。”
靳璇挑眉,还是第一次有人敢这么使唤自己,“你确定要我帮你?”
那个小孩点了点头,旁边的小孩拉了拉他的手,小声,“阿钰,还是算了吧,万一她是哪家的贵女,咱们会挨骂的。”
靳璇低头打量着两人,面前那小孩儿眉眼忽闪忽闪的,跟会说话似的,等回过神来,靳璇才意识到自己竟然鬼使神差地点头同意了,“好,我帮你们摘。”
那会儿靳璇的武学功课已经入门了,所以爬上爬下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很快就摘了几个枇杷下来,递给那个叫阿钰的小孩,“吃吧。”
小阿钰接过枇杷,笑得比枇杷还要甜两分,“谢谢。”
“兄长,你快尝尝。”
“阿钰先吃。”
“好。”
小阿钰拿着枇杷在袖子上擦了擦,尝了一口,“兄长也吃。”
靳璇见没自己什么事了,转身要走。
小阿钰却又跑过来,拉着她的袖子,一只手递过来一个枇杷,“枇杷,分你一个,很甜的。”
靳璇看着他,有点懵,“给我吃?”
小阿钰还以为她是有点嫌弃枇杷不干净,又在自己袖子上擦了擦:“这样就干净了。”
靳璇笑着接过来,“谢谢。”
那个小孩见她笑了,又吃了一口枇杷,“我叫墨钰,你叫什么呀?”
......
“殿下?殿下!”
靳璇回过神来,斜了凌音一眼,“本王没聋。”
“......”
还说没聋呢,都叫了这么几声了才给反应。
当然,这话凌音也只敢在心里腹诽几句,就是再借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把这些话拿到明面上来说。
“殿下这是......”
“无碍。”
“那迎亲为什么要从简?您之前不还......”
靳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算是本王看走了眼。”
凌音其实也很像安慰安慰靳璇,奈何她本人也没经验,“殿下别动怒,大不了娶过来之后,不理他也是了。”
“那就平白让他占着正君的位置当摆设?”
靳璇看都没看凌音,下意识地就反驳了一句。
“大不了让他做个偏室。”
靳璇抬眸,面无表情的看着凌音,“偏室?本王府上不养闲人。”
“那殿下再找个正君不就好了吗?管他做什么呢,大不了,让他去伺候正君。”
这样既有事让他做,又不让他当正君了,完美!
凌音这样想着,笑了笑。
靳蓉看了一眼傻乐的凌音,“且不说这是圣旨赐婚,全京城的儿郎加起来,哪个能排在墨家二位公子前头去?你竟然还想着让墨国公的嫡次子去伺候人?”
“......”
凌音听到这话,一时间没话说了。
又不想让他做侧室,又说他占着正君的位置,要不然先当正君娶进来,然后再......
“殿下,可以等他进了府,随便给他找点罪名,不就有理由剥夺他的正君身份了吗?”
靳璇端着茶杯放在嘴边,没再说话。
本王哪里比不上那个纨绔?
“要不行就结婚当天闹点事,结不成也行啊。”
靳璇饮尽杯中茶,随手将茶杯搁下,看着凌音,微微皱眉,“你话好多。”
“我不是一直这样吗?”
“那以后就不要这样了。”
凌音一噎,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乖乖应下。
自家主子倒不似传闻那般阴晴不定,只是,怼人的功力又精进了不少。
凌音在心底码着小作文,冷不丁听见靳璇再次开口,“迎亲还是按原来的办吧。”
“啊?刚刚不是还说要......”
从简吗?
靳璇瞪了她一眼,“你话多了。”
“是,属下明白了。”
凌音回过身来,悄悄赏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这张嘴啊,不捧哏能怎么着?
杏林苑——
凌韵指挥着手底下的人,“把这些红纱收起来,那些灯笼也收了吧,还有这些,也收了。”
手底下都是勤快的,很快就将杏林苑收拾好,恢复成了之前没装饰的样子。
凌韵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遗漏了,便手脚麻利的回去复命了。
“殿下,撤完了。”
靳璇看着回来复命的凌韵,难得有些无语。
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手底下这两个人手脚过于麻利了。
一个嘴碎,一个手快。
眼看就要大婚了,难不成,婚后还能真不给他住那里了?
“再放回去。”
墨沛岚一时间摸不清头脑,“殿下何出此言?”
靳璇弯了弯唇角,将袍角从墨钰手中扯出来,“本王记仇啊。”
墨钰闻言身体一僵,有些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她,“那殿下想如何?”
靳璇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不退婚也好可,日后,墨国公可千万别怪本王冷落了他。”
不过是为了国公府才肯对本王道歉,日后自然也会为了国公府,在作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出来。
墨沛岚听靳璇这么说,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再怎么受冷落,也比被退婚回来常伴青灯古佛要强得多。
这样想着,墨沛岚很快分析清楚了其中的利弊,面上带着几分笑意开口,“那自是不会。”
“那既然墨国公不介意,本王也不是不能原谅他此次的过错,但若是再有下一次,本王不会轻拿轻放。”
墨沛岚连忙点头应下,“殿下放心,臣定会看好钰儿,不让他再做傻事。”
“那便好,希望墨公子也能识趣一些,本王可以放纵你一次二次,但事不过三,再有下次,靳蓉可就不只是断一条胳膊那么简单了。”
墨钰闻言,身子不受控制的颤了颤。
阿蓉她......、
话音落下,靳璇没再看母女二人,直接离开了国公府。
等靳璇一走,墨沛岚当即就变了脸,看着还在跪着的墨钰,只觉得心头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去祠堂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气死我算了。
墨钰低着头应下,“是。”
另一边,墨澄一直在自己院子里等着,听说靳璇离开,连忙过来,就听到了墨沛岚要将墨钰赶去跪祠堂。
“母亲,阿钰虽然有错,可也不至于如此。”
墨沛岚看了墨澄一眼,“他也不小了,该知道自己哪些该做哪些不该做,这次,就当给他长个记性。”
“还有你这个当兄长的,自小你就惯着他,现在好了,还没成婚便惹了妻主不快,日后有他受的。”
“母亲......”
墨澄还想给墨钰求情一二,墨钰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兄长,我没事,不用担心。”
墨澄还在想着在怎么说服墨母,下一秒,手就被墨钰拉开了,“阿钰。”
墨钰给两人行了礼,转身就去祠堂跪着了。
墨澄看在眼里,心中不免有些担忧,阿钰自小就是娇生惯养长大的,怎么能受得了久跪呢?
“母亲,再过几日便是摄政王殿下与阿钰的大婚之日了,只怕要劳累不少,殿下又是个看不得瑕疵的,若是因为此事,阿钰身上带了伤,夜里扰了殿下的兴致,只怕是要怪罪我们国公府了。”
墨沛岚瞥了他一眼,兀自坐下饮了杯茶,“哼,怕是没那个机会了,殿下今日都要退婚了,过两日成婚,能不被完璧归赵我就谢天谢地了!”
这个逆子,真是要气死她了。
墨澄闻言,一时间也陷入了沉默,“这次的事情,到底是阿钰失了规矩......”
“可母亲也仔细想一想,当初父亲生养我兄弟二人,因是双胎,阿钰的身子打小就弱些,如今又是数九隆冬的,祠堂连个地炉子都没有,冻坏了可怎么好?”
墨沛岚本来被墨钰气的有些昏了头,听墨澄这么一说,也冷静了些。
的确,和澄儿比起来,钰儿是身子差些,本来她下面这一辈,该是从水,偏偏钰儿出生便五行缺金,才有了现在这个名字。
“可是不罚一罚他,他怕是不长记性,你看看他今日说的,刚刚若不是我按着他道歉,今日这事,怕是不好解决了。”
“母亲,今日阿钰跪的已经够久了,以前他哪跪过这么久,您连轻斥两句都不舍得,膝盖怕是早就青了,若是大婚之日因为这个闹出点事,那到时候丢的不还是咱们国公府的脸吗?”
墨沛岚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叹了口气。
“母亲,钰儿只是年纪还小,待他想通了,也就好了,孩儿代您去劝劝他。”
墨澄一直在递台阶,墨沛岚私心里也是心疼这小儿子的,沉吟片刻也就借坡下驴,“罢了,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让他回自己院子好好反省反省吧。”
墨澄笑着应下,“那孩儿便替阿钰谢过母亲了。”
墨母摆了摆手,让他下去了。
墨澄行了礼退下,出来时发现落了雪,观书很识趣儿地撑了油纸伞,主仆二人相携出了正厅,踩着薄雪去了祠堂。
远远地便看到墨钰直着身子跪在祠堂之中,只是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澄停下脚步看着,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观书侍立在身侧,“公子,奴知道您心疼少公子,可是这次......”
剩下的话,观书没敢明说出来,直接囫囵咽了下去。
墨澄伸手接了两片落雪,“阿钰还是太单纯了,这世间人心,横看成岭侧看成峰,那二殿下......根本就不是个好的。”
观书四下看了看,将声音放轻了些,“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私自议论皇女,传出去怕是......
“我心中有数。”
观书点了点头,“待公子再劝劝少公子,也就好了。”
墨澄的眸子里难得染了两分迷茫,“或许吧。”
雪渐渐落得密了些,就连墨澄方才走过的青石路上都很快又铺了薄薄的一层,许是穿得单薄,跪在祠堂正中的墨钰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墨澄走过来,“阿钰。”
墨钰听到声音,回过头看着墨澄,“兄长。”
“你啊,就挂念着二皇女吧,刚刚要是殿下怪罪下来,不是你我能担得起的。”墨澄说着,伸手扶着墨钰起来。
墨钰缓了缓,借着墨澄的力道起身。
想来是兄长已经劝过母亲了,不然兄长也不可能来这里。
只是跪得久,由染了寒气,起身的时候险些站不稳,好在有墨澄扶着才没又跪下去。
墨澄揽着墨钰,“还好吗?”
墨钰点了点头,“勉强还能站着。”
“那去兄长院子吧,给你上些药,再给你看一些东西。”
总不能一直让阿钰蒙在鼓里。
木羽哪里见过靳璇这样的大人物,此刻听了吩咐,连连应下。
最后看了一眼主仆二人,靳璇没再说什么,径自离去。
墨钰站在二皇女府的门口,看着靳璇离去的背影,一时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木羽看着发呆的墨钰,小心翼翼地开口:“公子,奴听摄政王殿下的意思是,您以后还是别来......”
墨钰偏头看了木羽一眼,“木羽,你今天话有点多。”
木羽连忙低下头,“公子,是奴的问题。”
墨钰叹了口气,“算了,回去吧。”
国公府——
墨澄在院里坐着,听到门口的动静,起身过去迎。
“阿钰,你这是去哪了?”
墨钰行了个礼,“我......”
墨澄见他这么犹豫,心中有了个大概,“又去找二皇女了?”
墨钰闻言,抬头看着墨澄,“兄长怎么知道?”
墨澄手指轻轻戳了戳墨钰的额头,“你啊,一猜就知道,除了二皇女府,哪些地方你能留这么久?”
墨钰点了点头。
墨澄拉着墨钰的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兄长的院子吧。”
墨钰跟着他,“兄长可是找我有事?”
墨澄拉着墨钰在院里坐下,屏退了其他人,“日后这二皇女府,你要少去,宫里的圣旨你已经接了,若是再去,万一被他人知道了,容易遭人诟病。”
墨钰沉默,但还是点了点头。
墨澄轻轻拍了拍墨钰的手,“兄长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你毕竟是国公府的公子,注定......”
“兄长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墨澄叹了口气,“你别怪兄长说的你不爱听,那二殿下一不占长,二无军功,三无......实在算不得什么良配。”
墨钰低着头,没说话。
良配吗......
墨澄见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
等墨澄回了房间,墨钰又在院里坐了一会,起身回了自己院子。
刚踏进院子,就见木羽拿着一张纸条过来了。
“公子,刚刚一只信鸽传过来的。”
墨钰接过来打开:好好待嫁,我真出手的话......她不一定承受的住。
威胁我?
摄政王府——
靳璇坐着喝了口茶,听着凌韵汇报查到了墨钰和靳蓉的过往,越听脸越黑。
凌韵说完,看着靳璇,“殿下,查到的就这么多了。”
靳璇点了点头,“果然就不能当滥好人......凌韵,你去跟宫里说,南番新进贡的和田玉,本王看上了,即刻就要。”
凌韵接了命令便派人进宫了。
女帝听着底下人报着,眸色一暗,“她倒是什么都想要。”
安德庆看着女帝,“陛下,那这......”
女帝挥了挥手,“给她吧。”
本来答应好给蓉儿的,这个靳璇,当真是有些目中无人了。
靳蓉在府里坐着,听到本来应当属于自己的和田玉落到了靳璇手里,生气砸了一套茶具。
“啊!这个靳璇!贱人!不就仗着自己是摄政王吗!”
鸾一见她如此生气,连忙开口:“殿下,既然那个靳璇如此,您可以这样......”
也就一个时辰的功夫,凌韵拿着宫里送来的和田玉,呈给靳璇,“殿下,二皇女殿下邀请墨公子去看雪。”
靳璇拿着和田玉的手一顿,看着凌韵,“他同意了?”
“听说是同意了。”
靳璇放下手上的和田玉,指尖轻点桌面,良久才开口:“本王知道了。”
看来他没把之前的警告当回事啊......
“殿下可是要去找墨公子?”
“去自讨没趣?你先下去吧。”
靳璇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估摸了一下时间只身一人去了玉泉山。
玉泉山上——
蓉钰二人并肩往玉泉山顶走。
靳蓉将手上的暖手炉塞到墨钰手上,伸手揽着他,“身上可冷?”
墨钰拿着暖手炉,摇了摇头,“阿蓉冷吗?”
靳蓉笑着,揽着他的手紧了几分,“有你陪着自然不冷。”
墨钰被她一番话哄得开心了,前几日的不愉快一下子抛之脑后。
不多时,有破风声响起,林中出现数支箭矢。
靳蓉听到动静,连忙抱着墨钰躲了几下,“小心!”
墨钰被突然落在一边地上的箭矢吓了一跳,下意识抓住了靳蓉的胳膊。
“阿蓉......”
靳蓉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慰,“别怕,只怕是有人要与本王作对,本王会护着你的。”
墨钰见状,躲在靳蓉身后,心中不由有几分感动,“阿蓉,你且小心!”
靳蓉点了点头,过去跟来人对战。
我安排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伤了我呢。
过了一会,靳蓉渐渐有些体力不支,直到被人一脚踹到地上才察觉出有什么不对劲。
不对,这不是本王安排的人吗?怎么敢对本王下这么重的手!
“阿蓉!”墨钰见她被踹倒在地,过去想将她扶起来。
黑衣人见靳蓉被制服了,下一秒就冲着墨钰过去了。
靳蓉眼看着那帮黑衣人的掌风随着墨钰过来而往自己这边来。
不行,他要是有什么闪失,国公府必会反抗本王而帮助靳炅,那本王......
靳蓉犹豫了一秒,但眼见黑衣人那一掌离自己越来越近,在国公府的助力和自己的身家性命之间,还是选择了后者,一把将墨钰拉过来挡在了自己身前。
墨钰被她突然这么一下,愣住了。
“阿蓉......”
躲在暗处的靳璇直接现身挡住了这一下,扫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靳蓉。
“废物。”
又看了一眼愣住的墨钰,冷笑一声。
“还叫她呢?差点死的就是你了。”
听到靳璇的声音,回过神,抬头看着面前的靳璇,“摄政王殿下怎会在此?”
靳璇瞄了一眼蠢蠢欲动的黑衣人,冷声,“你若是有长公子一半聪慧便好了。”
什么时候了还问她这些问题?
黑衣人见靳璇就一人,胆子大了些,但奈何靳璇的功夫是一顶一的好,很快就将众人制服了。
靳璇收拾完最后一人,随手捡起来一枚暗器,拿在手里仔细辨别着,就听墨钰冷不丁开口,“摄政王殿下未免出现的太及时了些。”
凌韵一噎,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过好在凌韵没有凌音那么多话,连忙应下,“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凌韵干净利落的行了礼,出去的时候还不忘顺便把准备看乐子的凌音也薅了出去。
书房内重新静了下来。
靳璇抬手将书架上的卷轴取下来,在案上展开。
想到距离大婚不过数日,饶是靳璇那般克己复礼,也在深夜遵循了内心的想法,挥毫泼墨,绘就了那人的模样。
依稀记得无数次的宫宴上,也就只有墨钰不怎么怕她,有时候还会使些小性子“使唤”她。
那是她在宫里待着,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靳璇垂眸盯着画上那人的眉眼,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又陷入了回忆之中。
当初,母王靳翎镇守边关,圣上靳怀体恤臣子,特意把她接来宫里照料。
现在想想,此举哪里是什么圣上体恤?倒更像是......软禁了个人质。
坐在那个位子上的,大抵都怕臣下功高震主,但是边关不能没有猛将,所以,圣上选择将靳璇困在了宫里。
如此一来,当初身为摄政王的靳翎,为了自己的女儿,不会,也不敢生出反心。
靳璇就这样一直在宫里成长到十五岁。
这期间不止一次她一个人在宫里转悠,可每次遇到年纪相仿的,总会有宫人赶在她前头开口,张口“大胆”,闭口“放肆”,久而久之,同龄人都怕她几分。
就连皇子皇女,在她面前也不过是维持着表面的兄友弟恭。
也就只有墨钰不知天高地厚,说要和她做好朋友,还会从宫外偷偷给她带糖葫芦,甚至说长大后要嫁给她。
明明他们才见过不过数面。
靳璇回过神来,伸手轻轻触了一下画上那人的侧脸,将整根卷轴都扔到了炉火中。
很快,整幅画化为了灰烬。
这场赐婚背后......
又有什么呢?
靳璇随手拿了本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十五岁那年,边关告急,她被困在宫里,忧心忡忡,日夜祈祷母王能够凯旋。
却不曾想等来的却是我军节节失利的消息。
那时候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跑到养心殿去请旨赴边。
而靳怀,竟然也就同意了,还封了她为兵马大元帅。
三天两夜的急行军,靳璇总算是带着援军到了边关。
那场战事到底如何靳璇也记不清了,只依稀记得,母王靳翎死在敌人剑下。
可还不等她报仇雪恨,邻国竟然递交了归降书。
靳怀大喜,八百里加急的函件送到边关,催她还朝。
庆功宴上,靳怀赞她不失先摄政王遗风,竟然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无数同僚庆贺,而靳璇的眸底却一片泠然。
靳怀在邻国的归降书上签了字,两国交好,再无战事。
而她,踩着母亲的尸骨上位,继任摄政王。
靳璇将书仍在一边,当初的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殿下,老太君有请。”
靳璇应了一声,抛开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去了安居苑。
安居苑——
“女儿给父君请安,父君千岁金安。”
老太君倚靠在贵妃榻上,身侧有侍子正隔着锦被小心翼翼的给按摩着。
“起来吧,婚事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靳璇这边刚起身,便有小厮很有眼力见儿的给靳璇拿了绣凳,又倒好了茶。
“父君放心,均已安排妥当。”
老太君心知璇儿这是不想自己跟着操心,但有些话,不得不拿到面上来说。
“既然已经安排妥当了,怎得我听底下伺候的人嘀咕,说杏林苑跟遭了贼似的?”
“父君的消息倒是灵通,”靳璇抿唇,“不过是底下人不好好办差乱嚼舌根罢了,父君不必挂在心上。”
老太君点了点头,“这些事儿,我本也不该再跟着瞎掺和,但是璇儿,你得记着,你娶进门来的,是咱们摄政王府的门面,他家既然收了咱们下的聘礼,便该好好学着做一个摄政王君。”
靳璇跟着点头应下,“父君放心,女儿自有分寸。”
老太君叹了一口气,拢了拢膝上的毯子,“你为父自然是放心的,可墨家那个小子......”
老太君动了动,看了一眼还在按摩的那个侍子,“你先退下。”
待房中只剩下父女二人时,老太君面上的笑意收敛了些,“这赐婚怕是没那么简单。”
靳璇一时间也沉默了。
“左右不过是些风言风语,不打紧。”
朝堂上的事儿,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父君久在内帷,这两年身子骨也不太利索了,还是少跟着忧心地好。
“璇儿,你知道为父的意思。”
靳翎这一支就靳璇这么一根独苗,当初靳翎在边关多年,落下不治之症,子嗣艰难。
好不容易才有了靳璇这么一个女儿。
前头倒是还有两个庶出的哥哥,不过都已经嫁了出去,这情分自然也就远了些。
现在府里着实是有些冷清,平日里连说个体己话的人都没有。
“父君,您应当也猜出来了女儿的态度。”
涉及前朝,靳璇是一点儿不想让老太君再牵扯进去。
老太君闻言,盯着靳璇看了又看,半晌才开口,“咱们王府没多少人了,你是为父的主心骨。”
为父不想看你再有什么闪失。
“父君,女儿即将娶亲,日后,您就等着儿孙绕膝吧。”
靳璇面上带笑,竟然莫名的驱散了老太君心头的那抹愁绪,“璇儿这样子,倒是像极了你娘。”
一样的意气风发。
“母女一脉,自然是像的。”
老太君见靳璇打定主意不跟自己说赐婚背后的事儿,便也只能说说内宅的这些了,“为父看着,墨钰......不像是个安分的。”
“待他入了府,也该让人好好教教规矩,他总该知道,自己的妻主是谁。”
“防人之心不可无,古往今来,兄弟阋墙的例子不胜枚举,本是同林之鸟的妻郎二人也会大难临头各自飞,你可万万仔细些,毕竟......他现在跟你不是一心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墨钰冷着脸将这些东西收起来,吹熄了蜡烛,上床就寝了。
而金风和木羽也一直在外间守着,现在见里屋熄了灯,木羽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些。
第二天一早,木羽和金风两人早早就将墨钰叫了起来梳洗打扮。
“公子......您可想通了?一会儿殿下来迎亲,可别落了殿下面子。”
木羽一边给墨钰打扮着,一边碎碎念。
“嗯。”
墨钰端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木羽和金风捯饬打扮,很快便收拾好了。
“这头饰沉甸甸的。”
“这才配得上咱们阿钰。”
墨澄推门进来,便听到了墨钰这句话,“咱们阿钰今天真好看。”
墨钰被这样打量着,面上不受控制的染了两分薄粉,“兄长还是别打趣我了。”
墨澄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昨日乳父送来的那些东西,你可看过了?”
“都看了。”
“那便好。”
......
很快到了吉时,国公府内外一片欢腾。
十里红妆从街头一直排到街尾,凡是车队所到之处,树上都披着胭脂红的纱幔,围观的百姓更是络绎不绝。
靳璇头戴凤冠,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头,大有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意味。
很快,摄政王府迎亲的车队到了国公府门前。
墨沛岚早就在门口迎着,靳璇翻身下马,身侧凌韵和凌音跟着躬身行礼,“儿婿见过岳母。”
墨沛岚笑着应下,扶了一把。
翁婿二人入府,外头的唢呐铜锣响得更起劲儿了。
府门内,房檐廊角,梅枝桂树上,红色绸花高高挂起,红锦毯更是一眼望不到头。
墨澄亲自给墨钰披上了红盖头,牵着墨钰迈步出了房门。
即便是生气,可见他穿着婚服的模样,靳璇还是不受控制的恍惚了一瞬。
虽然有些不愉快,可现在看来,也算是娶到了吧......
喜娘呜呜喳喳说了不少吉祥话,墨钰才被两个陪嫁小侍扶着上了轿子。
等墨钰坐好,靳璇调转了马头,缓缓往摄政王府走。
摄政王府——
喜娘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口中高声唱喏,“请新郎下轿——”
木羽伸手掀开了帘子。
靳璇下了马上前,伸出手。
隔着喜帕,墨钰也看不真切,伸出一只手扶着靳璇,另一只手拿着团扇,从轿子里出来。
跨入摄政王府的大门,前面不远便是火盆,里面火苗烧得正旺。
“新郎举步跨火盆,行为端庄人温存——”
靳璇扶着墨钰,两人一起跨过了火盆。
正厅内,老太君端坐上首,看着自己这独女成家立业,忍不住红了双眸。
琥珀在一旁搀着他的手,“老太君今儿看着也是真的高兴了。”
老太君连连点头,“我啊,就盼着这一天呢!”
吉时到,喜娘立于一旁,口中说着吉祥话,两人拜了天地高堂,“送入洞房——”
靳璇闻言,看了墨钰一眼,伸手将人抱了起来,回了洞房。
陡然的失重感让墨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抓住了两寸靳璇的衣襟。
“殿下勿怪。”
墨钰的声音很轻,不知是在说刚刚的事儿,还是在说之前那些......
“嗯。”
靳璇很平静的应了一声,杏林苑门口,早有伺候的小厮过来开门,“你先好好休息,外头离不开人。”
没等墨钰说什么,靳璇便离开了婚房。
一直到出了杏林苑,靳璇还有些不真实感。
她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人儿,今日跨过了摄政王府的门槛,嫁给了她。
日后,冠她的姓,便是她的人了。
靳璇轻嗅了一下,呼吸间似乎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便是从前喜欢过靳蓉又如何,现在,他是本王的人。
前厅——
胜友如云,高朋满座。
靳璇象征性的敬了一圈酒,毕竟靳璇身为摄政王,“凶名”在外,此刻诸多来宾,贺喜恭维者甚多,胆敢灌靳璇酒的,还真没几个。
转了一圈,靳璇才发现少了个人,“怎么没见靳蓉?”
凌韵想着不能坏了自家王爷的好事儿,所以特意给靳璇换了低度数的果酒,“殿下这两日忙着备婚有所不知,前些日子二殿下不是伤了胳膊吗?陛下下了命令,让她在府上好好养伤。”
靳璇闻言,眉梢微挑。
“像是禁足。”
凌韵笑了笑,“谁说不是呢?养伤不过是说出来好听罢了。”
其实也没好听哪儿去。
靳璇心中腹诽。
觊觎旁人未婚夫郎,被人发现痛扁一顿才受得伤,说出去能好听了?
闹腾了一日,一直到天色擦黑,宾客才完全散去。
婚房内,墨钰也早已放下了手上的团扇。
木羽接过团扇放在了一边,“王君可要将头饰先拆下来些?”
这已经顶了好些个时辰了,怕是累坏了。
墨钰点了点头,“拆吧,再给我倒杯水。”
“好。”
木羽手脚麻利地帮墨钰将头上的凤冠拆了一些放在了妆奁里,“这样公子也不会太累了。”
“嗯。”
墨钰应了一声,伸手接过了木羽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
不多时,金风推门进来,“王君,盖头再披上吧,方才前院儿伺候的人来回话,说是殿下这便快过来了。”
“好。”
靳璇送走最后一波宾客,来到了杏林苑,沉默了片刻,“去吧。”
凌韵立刻意领神会,“是,殿下。”
凌韵进来,在婚房门口站定,敲了敲门,朗声道,“王君,殿下还有公务在身,今晚就在书房睡下了,王君自行休息便可。”
墨钰闻言有些沉默,“好,我知道了。”
木羽过来开门,一眼就看到了门外不远处的靳璇,“殿下这不是在门外吗?”
金风闻言,给墨钰按肩的手顿了顿,很快又恢复了动作。
凌韵看了木羽一眼,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这是殿下的意思。”
墨钰看了凌韵一眼,看着门口的方向,“殿下,合卺酒也不喝了吗?”
站在门外的靳璇将这话尽收耳底,但并未回应。
虽然今日娶到了墨钰靳璇心里是高兴不少,但......
她不想同床异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