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侯府赶走假千金?裁到大动脉啦!小说
侯府赶走假千金?裁到大动脉啦!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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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唯恩

    男女主角分别是桑初晴桑雪的其他类型小说《侯府赶走假千金?裁到大动脉啦!小说》,由网络作家“唐唯恩”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永安县主,是哪位?”梁实是个全心全意做教育的,这几日闷头做学问,尚未听说南阳侯府那点事,还不知道帝京什么时候出了个永安县主。南阳侯脸色可就难看了。桑怀盛更是脱口而出:“那个贱种,她来这里干什么!”梁实脸色瞬间一黑,心里更是给桑怀盛打了个巨大的叉叉!“老爷,是这样的......”管家在一旁,三言两语的,将南阳侯府嫡女换人的事、以及桑初晴救东宫受封赏的事说了一遍。听得南阳侯父子的脸垮得一批。梁祭酒的脸色,却只比他们还要难看。他捋着山羊胡,瞥着面前的两人,直接下逐客令:“南阳侯,令郎这等天才,老夫怕是无力教导。您带着他回去吧,以后也不必再来!管家,送客!”他们这些老学究自持身份、自恃清高,最讨厌的便是这等伦理不清、不讲仁义道德之人!更何...

章节试读

“永安县主,是哪位?”
梁实是个全心全意做教育的,这几日闷头做学问,尚未听说南阳侯府那点事,还不知道帝京什么时候出了个永安县主。
南阳侯脸色可就难看了。
桑怀盛更是脱口而出:“那个贱种,她来这里干什么!”
梁实脸色瞬间一黑,心里更是给桑怀盛打了个巨大的叉叉!
“老爷,是这样的......”管家在一旁,三言两语的,将南阳侯府嫡女换人的事、以及桑初晴救东宫受封赏的事说了一遍。
听得南阳侯父子的脸垮得一批。
梁祭酒的脸色,却只比他们还要难看。
他捋着山羊胡,瞥着面前的两人,直接下逐客令:“南阳侯,令郎这等天才,老夫怕是无力教导。您带着他回去吧,以后也不必再来!管家,送客!”
他们这些老学究自持身份、自恃清高,最讨厌的便是这等伦理不清、不讲仁义道德之人!
更何况,欺负的还是初晴——
哼!
直接把南阳侯轰走还不算,他当着南阳侯的面,态度十分热情地吩咐管家:“快快快,将初......将永安县主请进来!”
管家也是很亲切地应:“是,这就去!”
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其他下人:“快备春山茉莉,另外,送几样咸糕和饼子!”
桑怀盛一愣:梁府的管家,是怎么知道桑初晴的喜好的?还这么熟稔的模样!
他很快就知道答案了——
喻初晴与喻慕文兄妹俩,被管家热情迎进来。
她好像没看见南阳侯父子似的,领着喻慕文朝梁实行礼:“初晴,问老师安!”
梁实刚才的黑脸瞬间阴转晴:“好好好!来了就好,做什么这么多礼数!”
喻初晴便开始做介绍:“老师,这是家兄喻慕文。得太子殿下眷顾,允他入国子监求学。但家兄未得夫子们的认可,终究是内心难安。初晴便冒昧带他前来,叨扰之处,请老师原谅则个!”
她转头:“二哥,这位便是国子监祭酒、梁大人!”
喻慕文端正作揖:“学生喻慕文,拜见祭酒大人!”
“好孩子不必多礼,快入座说话!”梁实笑眯眯的,转头看向喻初晴道:“你这丫头,也是有段时日没来见老夫了,就这么忙?”
“可不!”喻初晴笑吟吟地应着,用眼神示意合欢将礼盒送上。
这才解释道:“那还不是听闻老师一直在寻访锡山老人所作的《四君子图》,没找着,不敢来见您么?也是巧了,这幅画正好在太子殿下给初晴的赏赐里。这不,借花献佛,屁颠儿屁颠儿地讨老师欢心来了!”
这位年逾七十的国子监祭酒,官位是不高,地位却崇高。
朝中五品以上大员,随便一点就能数出来几十多位是他的学生,学生的学生更是不计其数。
南阳侯父子俩还没走,站在一旁听了个完全。
没见过梁实对谁这般热情过!
对比方才对待他们的态度,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信息太多,南阳侯只抓住一个重点:“老师?”
他看向喻初晴,质问道:“初晴,你什么时候拜了梁祭酒为师,本侯怎么不知晓?”
喻初晴好像这才看见他们父子似的,回头看了一眼,倒是有问有答:“那一日,桑二公子拜了太学的师长,我提了一嘴偶遇梁祭酒。南阳侯怒斥我一介女儿身,就该在家里绣绣花、学厨艺,将来好好讨好丈夫、给夫家生儿子巩固地位,而不该抛头露面晃悠到祭酒大人那儿去。之后,全家给二公子庆贺,我也就没有了说话的余地。所以,我就没告诉你。”
平淡的叙述,不带半丝感情。
一番话,却好像扇了南阳侯响亮的一耳光!
她说得非常详细,他一听就想起来:“是前年的事。”
旋即又怒斥:“这么重要的事,你就不能挑个正确的时机说!”
喻初晴没再看他,都懒得回答。
她巨讨厌这种大男子主义的恶臭男!
其实,她并非靠文才征服这位大儒。
不过是碰巧遇上发病的梁实,用了急救法救了他的命,后来又陆陆续续给他治疗,让他得以病愈。
他便说要收她做学生!
仅此罢了。
梁实也不喜欢南阳侯这种做派,尤其是听了喻初晴方才说的,更是心生鄙夷。
他面色不虞地道:“南阳侯府的家事,老夫本不该置喙。但,既然此时是在老夫府中,便忍不住多嘴说一句——南阳侯你这是错将珍珠当鱼目啊!令女的学识,可比贵府几位公子要高多了......哦不对,现在初晴也不再是侯府嫡女了。”
他转头看向喻初晴,小老儿笑得很是慈祥:“你现在是永安县主了,老夫还没说恭喜呢!”
变脸比翻书还快!
南阳侯被噎得呼吸不畅,不满地道:“她一介女流、短视妇孺,有什么才学!”
这话、这态度,梁实都不想理他:“抱歉了南阳侯,老夫有客人,您请回吧!”
桑怀盛憋了很久,本以为爹出马能顶事儿,没想到这梁老头连南阳侯的面子都不给,怒道:“祭酒大人,他喻慕文就可以特例入国子监,为何我不能!”
“你问老夫、老夫问谁?桑四公子这么有本事,怎么不去问太子?”梁实说话也是响亮:“四公子也救一位贵人,等封赏呀。”
桑怀盛气息一窒。
但他还是哼哼地道:“那也是桑初晴救的贵人,他喻慕文算什么东西,靠的不过是自己妹妹罢了!”
喻慕文可不惯着他,说话也很响亮:“哦,桑四公子也有妹妹,不妨你也靠一下?”
桑怀盛吐血三升!
他妹妹——喻初晴本是他姐姐,可他们全家把她赶走,现在不是了。也不让他靠。
而他们认回来的侯府真嫡女,别说靠她能成什么事,她不拖他们后腿就不错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旦对比伤害超级加倍!
他怒视喻初晴,道:“桑初晴,南阳侯府养了你十七年,难道就一点都不顾念旧情!”
“抱歉,你是在叫我吗?”喻初晴面色冷淡:“鄙姓喻。谢谢。”
桑怀盛说不过她,回头看向自己的父亲:“爹!”
多大的人了,遇上什么事就找爹。
笑死,难道南阳侯就说得过?
他一个大家长,历来是直接下令的:“初晴,既然你亲生二哥能进国子监,你的孪生弟弟——就算不是亲的,也是养弟!你请梁祭酒通融一下,把盛儿也送进国子监!”

穿越五年,桑初晴常常因为自己不够愚蠢,而跟南阳侯府这一大家子格格不入。
刚穿越时,以为成了侯府唯一嫡女,会拿团宠剧本、荣华富贵加身。
后来才发现,侯府外玉内絮,差点连饭都吃不上,欠了一堆外债。
理论上是侯夫人管中馈,实际上:
理账的,是她;
打理庄子铺子的,是她;
为仨哥一弟谋前程的,就是她;
所有得罪人的事,还是她!
她把脏活累活全干了,全家吸的都是她的血。
没有她,这个家迟早得散!
而这一天,真假千金副本,它终于来了——
“大小姐过来了,主子们都在等着你呢。”
桑初晴并没有错过,管家眼里的轻慢。过去几年对她点头哈腰的恭敬,一夕之间不复存在。
她似有若无一笑。
迈步走进侯府正厅,便见桑家这群二笔集中营出来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老小,全都围着一个小姑娘嘘寒问暖。
情之切切,潸然泪下。
祖母拉着那少女的手,老泪纵横:“好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侯夫人拿着帕子抹眼泪:“都怪我,自己生的孩子都能被人换走。”
南阳侯满脸心疼:“不,该怨为父。当年我就应该把夫人接回来,在侯府里生产!”
三个哥哥七嘴八舌,将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身为大哥,没看好自己的妹妹,是我的错!”
“大哥少年进屯营,如何怪得了你?当初我还在家里,该去庄子陪着母亲的。”
“二哥你当年在贡院念书,应当怪我顽皮,只顾着玩儿!”
原主的双胞胎弟弟,茫然地摸了摸头,“我......明明跟姐姐一起出生,却眼睁睁看着姐姐被掉包,该怨我???”
桑初晴差点喷饭。
真的是蠢得清新脱俗!
十七年前,老大桑怀民七岁、老二桑怀安五岁,哪里就进屯营、进贡院了?
老三桑怀志贪玩倒没说错,当年三岁的他还穿开裆裤呢!
偏偏,宇宙中心、银河系之光的真千金桑雪,非常配合地掉小珍珠,哭得十分唯美:“要怪只能怪天意,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但也得感激天老爷,把我送回亲人们身边。”
“你怎么能这样懂事!”众人都是一脸欣慰地看着她。
桑初晴的目光落在被老太太捉着的一双嫩生生的手上。
肤白如玉、细腻如凝脂。
侯府这些人,瞒着她接真嫡女回府,殊不知她早收到风声,去查了喻家。
农户、爹是屠夫。
怎么把女儿养得这么水灵白嫩的?
目光触及桑雪腕上的一只灰扑扑的木质手镯,她不由一愣。
同时,老夫人也看到了,浑浊老眼中闪过嫌弃,当即将那只手镯撸了下来,往地上一丢。紧接着从自己腕上褪下一只金镯子,给少女戴了上去。
“我南阳侯府的嫡女,怎么能戴那破玩意儿!以后就戴祖母送你的!”
少女面露欣喜,柔柔弱弱地道:“多谢祖母。”
桑初晴走上前去,将手镯捡起来,若有所思。
这帮蠢货只会鉴赏珠光宝气,高级一点的就不懂了。这只手镯看起来平平无奇,上面却似乎有精密的机关!
她不禁怀疑:喻家,真的是农户么?
一大家子开始一个个给真千金送东西,全都是珠宝首饰。
没人注意到桑初晴进来了。
老夫人亲手给少女穿金戴银,“你也太懂事了,吃了那么多苦还这么善良!”
桑初晴:嗯,吃苦是没看出来,善于装纯良,倒是感受到了!
好似要把缺失的十七年补回来似的,落魄侯府平时不舍得穿戴的首饰,一股脑往少女身上挂,活像个暴发户——
划重点:都是她桑初晴挣的钱!
她把那木镯子放在一旁,微微一笑走上前去,“要不还是怪我吧,当年为何不像蜘蛛,长八条腿爬开。平白占了侯府嫡女的位置,让真大小姐吃了那么多......苦!”
她重点咬住了最后一个字。
老夫人第一个沉下脸色:“你还敢说!我就说,侯府如何能出你这样小家子气的逆女,原来是贱民所出!”
桑初晴挑眉。
上个月,老太太支三万两银子买观音玉像。
破南阳侯府根本撑不起这种无谓的开销,侯夫人不敢反对婆母,叫桑初晴去驳回。
还搁这儿气着呢。
“母亲所言极是。”南阳侯顺着话说下来,脸色极差地下令:“来人,把这假冒侯府嫡女的孽种赶出侯府!”
去年给她议亲,南阳侯相看了三十二岁的宁亲王。即便做侧室,也算跟皇亲国戚沾亲带故。
桑初晴亲自去宁亲王那儿,给拒了。
被驳了面子,“爹”也还气着呢。
桑初晴舒了一口气,轻柔地问:“所以,你们都决定好了,是吗?”
五年的付出,还不如喂路边野狗!
既然他们分不清大小王,那就:“那我走?”
唯一反对的人出现了——
“不可!”
众人都看向侯夫人。
只有侯夫人知晓,如今桑家的富足荣光,都是靠这个冒牌货苦苦支撑。
但她历来性子软弱,身为当家主母,她不能承认:我没本事,全靠女儿。
她呐呐地道:“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心疼阿雪,又如何舍得让初晴去吃苦呢?侯爷,要不还是把初晴留下吧,便当个亲戚养着得了。家大业大的,不差这一双筷子。”
桑初晴笑了。
家大业大,脸呢?
这五年,到底是谁养谁!
“母亲说得对。”桑雪接话,柔柔说道:“家中只有我一个女孩儿难免孤单,让姐姐留下来给我做个伴也好呀!”
她看向老夫人:“祖母,我不怪姐姐占用属于我的侯府嫡女荣光,倒觉得多了个姊妹,都是缘分。”
“可是......”老夫人踌躇:“若是她那亲生父母、兄长找上门来打秋风,后患无穷!”
打秋风?
桑初晴瞧了一眼那只木镯子,心想:只怕犯不着吧!
桑雪很是为难地看向她:“姐姐,我......”
欲言又止,是茶艺入门技术!
贱人就是矫情。
桑初晴眸光冷淡扫过厅内所有人,道:“我愿意接受父兄安排,将属于侯府真嫡女的一切,还给她!”
桑怀志话赶话:“好啊,那你不许带走任何东西!”
桑初晴瞧了他一眼。
年前老三染了赌瘾,她让他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还上了家法。
为还赌债,她每个月扣他的月例、卖了他的私藏品,包括最心爱的画眉鸟......
他在狐朋狗友面前,彻底抬不起头来,明显是记恨她到现在。
呵!这帮蠢货,裁员裁到大动脉!
她倒要看看,离了她,他们还能不能吃上饭。
原主会愚孝,可她一个现代来的......
丢那星,哄堂大孝差不多!
她摘下头上珠翠,把腕间的镯子褪下,将外衫脱了扔在地上。
“我总不能裸奔,这身里衣若你们还想要,明日我会送回来给你们!”
“不必这样。”老二桑怀安轻声说:“此事本怨不得初晴。即便以后你沦落农户,二哥也永远是你二哥。”
桑初晴给他整笑了。
最是虚伪是政客、最是负心读书人!
二哥学商高,考取功名、进了翰林。
须知,今年的新科状元也才翰林院七品编修。
是她去走路子,硬生生让第十五名的二哥,享受了前三甲的待遇。
可惜,有点阴招全使她身上了!

大会前一天夜里。
喻初晴叮嘱了喻慕文做好准备早点休息后,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县主府虽然还没挂牌,但七进的宅院那么大,全家都有各自的院落。
原本她想让父母住主院的,但他们没人同意,一致表明:县主不住主院,说出去让人笑话。
她拗不过,就只好由他们去了。
“县主,沐浴用水已经备妥了。”
合欢和木棉迎了上来。
木棉红着脸,低声道:“那位来了,说等县主沐浴完了再回房,他年轻、等得起!”
喻初晴默。
那狗东西上次还说他是老太叔,这次就说“等得起”,她还能不知道他?
除了会用勾栏手段外,会的一手好茶艺。
如果她真让他等很久的话——
她沐浴完毕回到房里,果然不出所料,等来的就是劈头盖脸的绿茶味:
“晴晴可算是想起我这么个小把戏来了!”
谁敢说您是小把戏,您可是帝京谁都不敢招架的主儿!
“唉,本王知道,我比不过外头的野花骚、浪、贱,所以只好默默守护。所求不多,只愿你在闲暇时分,能够想起我,我就心满意足。”
您想多了,外头的野花都没你骚!
“你还不过来么?”
这不是已经过来了,还要闹哪样?
“你再不过来,我就要闹了!”
喻初晴叹气。
喻初晴过来了。
喻初晴知道:“我就要闹了”这句话是萧风岚的标配!
刚走到床前,就被一双铁臂大力箍住,天旋地转,她整个人摔进柔软的羽绒被里,铺天盖地的吻便落了下来。
急切、密集,宛如雨打芭蕉。
喻初晴差点被亲到断气,好不容易推开他,她整个唇瓣都是发麻的。
她宛如溺水的猫、上岸的鱼,仰望着床顶大喘气,气息不匀地骂:“你这个狗东西!”
还没喘过来呢,“怨妇”的问题又砸了下来:“你都不问我,这么多天哪儿去了么?我若是死在外面了,你是不是都不知道?”
“我请问呢,你让我有时间问问题了吗?”喻初晴抬起胳膊挡住自己的眼睛。
他低头,把她的胳膊拿开,在她唇上迅速啄了一下,主动交代:“见鬼的皇帝,那么多皇叔他不派,专门盯着我,让我去南陵!我看他就是故意的,见不得我清闲、就怕我早日娶媳妇儿生娃!我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你脱离南阳侯府了,他都不给我跟你培养感情的时间!”
喻初晴:“......”
如果你以为,这厮只是个纯纯恋爱脑,满脑子只想着老婆孩子热炕头那点事儿,那就大错特错了!
认识他一年多,在一起一年过点,她可太了解:妥妥的心机boy一个,有的是使不完的力气和手段。
他要是女的,放后宫绝对宫斗冠军!
顺着话题,她随意问:“南陵那边出什么事了?”
萧风岚侧过身来,撑着脑袋看她,笑嘻嘻地道:“我晴晴果然聪明。”
他解释道:“南陵发生了盗墓事件,甚至发生了异象,民间传扬着一个信息——当朝不祥,该换代了!”
喻初晴抬手捂住耳朵:“别告诉我这些,我不想某天被暗杀,原因是‘你知道的太多了’!”
萧风岚不满意了,瞪着她,那双勾人心魄的眼眸中的幽怨,宛如能化为液体流出来一般,质问道:“这案子落本王头上了,你还想置身事外?”
“我是你什么人?”喻初晴哼了一声,翻身:“我只想擦着边线,闷声S发大财,不想插手皇家的事,你别搞我!”
这么一说,这狗东西便不乐意了,当即恶狠狠地叼住她的耳朵:“你是我相好儿,我们以后要成亲的!我的事就是你的事!”
喻初晴被他弄得狠狠一喘。
靠,她就不该教他打开新世界的大门,结果她教他的花样,全都用她身上了!
她是不太想负责,一入皇家深似海,未来很多事情可能会身不由己,处于不可控的状态。
所以,对于这种事,她就会无限沉默。
萧风岚弄了一会儿,见她毫无松口的迹象,便微微松开她,垂眸看着面容沉静的女子。
很多时候,他觉得她不像十几岁的少女,太冷静、太理智了。
到了极致,就是绝情!
是的,他总觉得:桑初晴——哦,现在他是喻初晴了。喻初晴,骨子里是一个非常冷漠的人!
在她的眼里,几乎看不见他人的倒影。
不过想想,她处于南阳侯府那种环境,会这样也无可厚非。
他捏了捏她的手,轻声问:“你是不是觉得我轻浮不可靠,所以从未相信过我?”
喻初晴转头看他。
被他弄的,她面颊有点红,但她的眼神却十分清明,没有丝毫沉醉于男女情爱之中。
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她忽然笑了,道:“人生说长,也很短。说短,也很长。不要想很久远以后的事,先顾好眼前要紧。现在我不想成亲,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改变想法了。”
其实,她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平等地不相信任何人!
萧风岚沉默了一会儿。
正经起来时,这人的精致面容其实有点凌人,很尖锐的那种,让人直觉此人很不好相与。
所以,他习惯摆出嬉皮笑脸。
“行,只要你不说要跟我断了,我可以等你。但,你不可再招惹其他男人了!”
正经不过一会儿功夫,他又吊儿郎当的了:“晴晴,是不是我太主动倒贴你了,你觉得我不值钱、不值得被珍惜?”
喻初晴失笑一声,抬手捏了捏他的俊脸,道:“十六皇叔值钱得很,至少这张脸,我真的是稀罕!”
不为了这张皮,她都不至于掉进这个坑里!
萧风岚眸光瞬间勾人起来,轻声问:“那我今晚是不是可以留下来?偌大的县主府,不用担心被你爹娘兄弟发现了吧?”
喻初晴想了想,的确好久没一起睡了,便道:“天亮之前,你从后门走。”
顿了顿,她又道:“别浪,我总觉得我爹是个隐藏高手,你很容易被发现。别想着让我爹知道生米煮成熟饭,就可以谈婚事。如果你暴露了,我们俩到此为止、再没以后!”
说着,她把上回他掉在她房里的玉佩塞他手里:“下次再故意掉东西,但凡你钻进我房里,我就叫人把你当成淫贼打出去!”
萧风岚:“......”
他心虚地挪开视线,低头亲了亲她,道:“我真不是故意掉的!”
喻初晴:哼,男人都是说谎成精,当她会相信?
但她也顾不得想太多,坦克又压过来了。
大半个月没碰,狗东西仿佛变身狼人。
喻初晴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知道后来自己累得闭眼就睡着了。
等她再醒来,天光大亮,他睡的半边床铺早凉透了。
腰酸背痛,腿都是软的!
木棉给她更衣,没忍住吐槽:“逍王也太不怜惜人了,主子身上那么多斑斑点点!”
喻初晴自个儿倒不介意,坦然道:“不疼。”
她其实喜欢。
能跟萧风岚在一起这么久,一来是他长得好看,二来当然是他这方面强、天赋异禀,能让她很喜欢,并愿意长期保持这种关系。
“只要他不发狂弄脖子上,让我见不得人,也还好。”
她说完,打了个呵欠。
木棉问:“县主这样困倦,还能去较文大会吗?”
喻初晴不想去,但:“必须得去!”
这么精彩的场面,她怎么能不在呢?
巳时过半,国子监,较文大会现场。

果不其然——
桑怀安进来后,向喻惊鸿夫妇行了一礼:“怀安问喻伯父、伯娘安好!”
又说明了来意:“听说你们今日乔迁,虽还没到大日子,但身为初晴的二哥,理应有所表示。”
他送上提来的礼盒:“一点薄礼,还请笑纳!”
不愧是翰林院编修,礼数还真是周全,摘不出半点错处!
只是这礼盒里——
喻尚武性子直,想也不想直接拿过来看了一眼,然后发现:“糕点?”
他转头看向喻初晴:“晴晴,你喜欢吃这些糕点?嗯,品种还有点多,五六样呢!”
桑怀安脸色一僵,也上前看了一眼。
只看一眼,他就恨不能立刻晕过去,心里把母亲骂了个狗血淋头!
他说了,叫母亲准备一点值钱的首饰什么的,喻家有好几口人,每个人都准备一样礼物。
出门的时候,他提了提觉得还算沉,便没多想。
谁知道!
竟然只是糕点?
造孽啊!
喻家人脸色都变得难看了,全都看着喻初晴,等她回应。
“我不爱吃甜食,更不爱吃糕点。”她唇角勾起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
侯府是真穷啊!
但,跟贫富无关,真心相待的,送她一块手绢儿她都高兴。
重点是,她不打算跟南阳侯府交好。
不但不会好,还恨不能踩死他们!
桑怀安有些急:“初晴......”
喻初晴没让他把话说完:“别这么喊我!”
“从我净身出户那一日起,你我再无瓜葛。而如今,我户籍也已经回到喻家。桑初晴已经死了,以后只有喻初晴!”
“圈子就这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日后相见,我称呼您桑二公子,也请您称呼我一声永安县主!”
喻家众人:这么刚!
杵着大铁锤的美人二哥眼眸瞬间一亮:不愧是我妹!这调调,他爱极了!
桑怀安知道自己走这一趟肯定要遭受白眼,纵然心里不快,也能忍得住。
而且,他也没忘记,她离家那日,父亲的确派出死士去杀她!
但他不提,而是道:“初晴,你离家那一日,我也同你说过。无论如何,我永远都是你的二哥。”
话音落,一个大铁锤砸到他面前,地砖瞬间碎了!
喻尚武身法极快,没人注意到他是怎么过来的。
但他一眨眼就到了桑怀安面前,指着桑怀安的鼻子,骂道:“你是她二哥,那老子是什么!”
喻初晴:“......”
二哥,你忘记自己长了一张美人脸了么?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气死人。
二哥VS二哥!
尽管南阳侯府勉强也能说是将门,但桑怀安是个文人。
被这么怼过来,口水都要喷他脸上了,一瞬间他的内心充满被死亡支配的恐惧!
他下意识退后三步,用袖子抹了抹脸,勉强作了个揖:“你便是喻家的二哥、尚武兄?”
眼前这位要进太子亲卫营了,自然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但显然,喻尚武一点儿也不怕得罪他:“说得没错,老子就是凶!”
他提着桑怀安拎过来的糕点礼盒,指了指大门口的方向:“姓桑的欺辱我妹妹,竟让她清清白白、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穿着一身里衣走了十里路,途中还被刺杀!”
他力气奇大,单手拎着大铁锤,另一只手拿着礼盒的同时,还能一把将桑怀安拎起来往外面拽:“当初是你们赶走她、还想要她的命!现在她立功了,又来套近乎?狗都没有你会舔!”
一口气把人扔出了府门外,大铁锤在他手里虎虎生风地转了几圈。
“赶紧滚!不然下次就砸破你的脑袋!”
生怕不知道怎么砸,他抡起锤子演示了一番:“咣当这么一砸,脑浆迸裂!”
桑怀安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府门外了。
紧接着,是砸到了他身上的礼盒。
门砰地关上了!
桑怀安都已经是七品官员了,读书人遭遇了这样野蛮的事,简直完全没法消化。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就是这个感觉了!
他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
跟喻初晴翻脸?
那必须不能,他可不像桑怀志那个蠢弟弟那样无脑。
唉,就是后悔。
如果当初赶走喻初晴的时候,他阻拦一下就好了。或许今天喻初晴都能给他一点脸面。
说这些也无用,他应该想办法,如何才能改善这关系?
喻尚武回到厅内,对上了一家子无语的眼神。
小管家喻今歌指着碎掉的地砖,气势汹汹地道:“二哥!咱们现在住的不是土房子了,你这一锤子下去,要修的!地砖不要花钱买呀!”
笨蛋美人浑身一僵,秒怂:“我没有钱!”
喻初晴一笑:“二哥马上就要去东宫当差了,你要有俸禄了!”
喻尚武:“......”
说好的兄妹相亲相爱呢?钱还没到手,就被惦记上了!
兄友妹恭的小船,说翻就翻!
喻初晴笑了下,转头看向喻慕文:“三哥,二哥那边会有太子的人来接应,无需操心。倒是你,要去国子监了,必定要拜一位良师,日后在国子监才混得开。”
喻慕文颔首:“我拿几篇文章,去了国子监给夫子们过目,选一位老师?”
不想,喻初晴却道:“你准备好,过几日我带你亲自去国子监祭酒府中拜访!”
喻今歌震惊:“姐,你跟国子监祭酒也有交情?”
喻初晴笑得意味深长。
多的是南阳侯府不知道的事!
国子监祭酒姓梁、名实,是远近驰名的大儒。
人如其名,是一个很实在的人,看重的也是真才实学。
他年近七十,头发花白、留的山羊胡几乎全白。
这一日他休沐在家,南阳侯携幼子拜访。
“额......”
听完南阳侯的来意后,梁实很是为难。
但,出于有教无类的原则,他还是给了个机会:“四公子带了你写的文章吧,可否让老夫看一看?”
“这......”桑怀盛十七岁,却已经是牛高马大的了,被这么一问,整个人尬住。
南阳侯拧眉看向他:“安儿不是让你准备了吗?”
老二是真有文才的,不但帮选好了题,还指导了一番。
给了这三四天,闷头写那几百个字,怎么写不出来?
桑怀盛没写。
但桑怀盛不敢说。
他撒了个谎:“我写了来着,忘记带了。”
梁实见他这求学却一点儿也不端正的态度,眉头皱得更紧了。
国子监是为朝堂输送人才的,走后门本就为人诟病。
只是这世道都是如此,水至清则无鱼,偶尔有些规则之外的松动,未必不可。
但!
一个连想走后门都出纰漏的人,怎么能胜任入朝为官、为皇上效力、为百姓谋福?
南阳侯也是对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不满意,但头都剃一半了,他只能硬着头皮上:“祭酒大人,犬子笨是笨了点,胜在还算勤勉。若得您盯着点儿,兴许能争气一些。”
要是喻初晴在,听到“勤勉”二字,大概想无语问苍天。
信他桑怀盛勤勉,不如信她是武则天!
梁实面有菜色。
这样的资质,还让他盯着点儿?
想什么呢!
他收的学生,都是不需要科考、可以直接举荐入翰林的级别。
一个文章都没拿来给他看一眼的,盯哪里?
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共有四个洞吗!
“南阳侯......”满头华发的小老头犹豫了一会儿,道:“令郎看着一表人才,但要带文章来考校学识,这是必须的。国子监并非老夫一言堂,不若您改日再来?”
南阳侯自是不愿。
还没说话,听得管家来报:“老爷,永安县主求见!”

父母在哭,喻今歌扭扭捏捏地对桑初晴说:“娘之所以生病,还不是怪喻雪,养不熟!哦,现在她叫桑雪了!”
桑初晴温和说道:“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这世上有两件事是阻拦不了的,比如狗要吃屎;再例如,人要找死!”
“说得对!”喻今歌瞪大眼睛,小眼神发光。
白婉蓉哭了一会儿,被喻惊鸿哄好了,再次拉住桑初晴的手:“晴晴,娘送你个东西。来,你戴上。”
一条镶嵌了鸽血红宝石的项链,挂上了桑初晴的脖子。
她狐疑地看向面前的这对夫妻。
见她眼里浮现疑惑,喻惊鸿忙道:“这是很多年以前,别人报答你娘的救命之恩送的,咱们再困难也没舍得当掉。”
桑初晴默。
她爹是不是以为她的脑子跟桑雪一个水平?
桑雪就是拿着珍珠当鱼目,她可没那么蠢!
但她没有追根究底,而是问:“怎么不送桑雪?”
喻惊鸿倒也不隐瞒:“当时就发现阿雪是抱错的了,但养都养了嘛,就当个安慰。”
桑初晴明白了。
即便是养女,也全心全意对待,养得跟亲生女儿一样。
可惜,桑雪的作为,不配得到这样的疼爱!
她又问了一个问题:“前几日侯府就找到她了,想必爹娘也知晓我在侯府,为何没去找我?”
侯府以为悄悄行动能瞒过她,可笑!
一大家子靠她吃饭,还没翘尾巴,她就知道他们要拉什么屎了!
回答问题的是白婉蓉:“你爹说不好贸然去找,要等等看。若他们待你不好,我们再去把你接回来。”
桑初晴心想:应该是怕她嫌贫爱富,不愿意回来?
她倾身上前轻轻抱了抱白婉蓉,轻声说:“很高兴能回来,这个家比侯府好千百倍!”
白婉蓉一愣,旋即心疼地看着她:“我可怜的女儿,这是在侯府遭了什么罪呀!你看看你的手,你看看你的伤!”
说着又开始掉金豆豆。
桑初晴笑着安抚:“没事,手上是练武磨出来的茧子罢了。受过的伤,都是我的勋章。”
当她是哈喽凯蒂呢。
掌握经济命脉,是任何人的死穴。侯府敢让她吃苦,她就让他们吃亏!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
“最后一个问题。”桑初晴收敛了笑意,问出最重要的问题:“若桑雪还要回来,你们......如何打算?”
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答案却很明显。
桑初晴反而满意。
人跟人的感情,不管是要建立、还是要了断,都需要时间!
若他们轻易割舍掉养了十七年的孩子,那才可怕。
当然,如果他们还能心无芥蒂接纳桑雪......那她也未必愿意留在这个家。
晚饭是她爹喻惊鸿当主厨、小弟喻今歌打下手——
喻家女人不用干活,只等着吃!
饭桌上,喻惊鸿给她介绍家庭成员:“你还有三个哥哥。大哥是货郎,在南方走商;二哥去后山老林,练功;三哥嘛,在慈安寺念书呢。老二老三是双生子,但很好认,以后见了你就知道了。待你大哥回来,咱们带你回老家,见见家里的其他亲戚。”
桑初晴本不明白:家里有人走商,父亲还是屠户,家里可以种田种地,怎么就穷得叮当响了?
只怕是,全都贴给桑雪了?
哦豁,白眼狼可以通过基因遗传!
但听到这些,再想到胸前挂着的鸽血红宝石,盲猜:喻家有隐藏身份,比她查到的要复杂!
哈,桑雪这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知道真相后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爽!
她不动声色,一一应了:“好。”
桑雪的待遇,如今全都给了桑初晴。
刚相认的亲人,大家都有些拘谨。
但,三双筷子连轴转,饭桌上的好菜都送到她的碗里。
饭后,喻惊鸿抱着一只针线篮子,坐在油灯下。
“晴晴,爹今夜把衣裳缝好,明日你就有穿的了!”
桑初晴的脑子,被感叹号刷屏了!
爹,你不是个杀猪的吗?
五大三粗的屠夫,手捻绣花针缝衣服?!!!
主打反差萌?
桑初晴再次感慨:别错怪猪油,桑雪一定是被狗屎蒙了心!
后半夜。
桑初晴躺在今天才晒过的被子,满是阳光的味道。
有点认床。
后窗发出轻轻的叩响。
熟悉的暗号。
知道那人的性子,不予理会他指不定会怎么闹,她走过去将窗子打开。
一条影子迅速往屋里钻,她眼疾手快将其拍了出去,低声呵斥:“屋子不隔音,我爹在堂屋缝衣裳,你敢进来试试!”
来人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蔫了吧唧地看着她,充满了幽怨地瞪她。
她不甘示弱,瞪回去。
一个眼神秒怂,跨在窗台上的大长腿放了下去,问:“遇袭受伤了么?”
“无。”桑初晴说谎不眨眼睛,打算把窗户关上:“最近没空,我住这儿期间你别来找我!”
对方撑住窗扇不让她关,很是不满,“桑初晴,你是不是准备抛弃我了?你又不想要我了,是不是?”
眼瞧着要哭了,桑初晴很头疼。
两人对视一会儿,终究是拗不过,她应了一句:“放心,还没腻呢。”
来人眼眸倏地睁大:“嚯,哪天腻了就不要我了?”
桑初晴不想说这些,再次要把窗扇落下:“你回去吧。”
“等等,有件事儿!”这人顶得死死的:“我查了,刺杀你的是南阳侯身边的人,提出杀你灭口主意的,是你三哥......”
对上她凌厉眼眸,连忙改口:“前三哥!是他提议的。”
“哦,我猜也是他。”桑初晴唇角一勾,没有任何温度:“那就让他先死!”
对方还想说什么,门被敲响,传来喻惊鸿的声音:“晴晴,你在跟谁说话呢?”
“没有。”桑初晴平静地应:“我背诗呢!”
喻惊鸿似乎信了:“哦,夜深了你早点睡吧。”
桑初晴应得很乖巧:“好的,爹!”
对方揶揄地看着她,鹦鹉学舌:“背~诗~呢,好~的~爹!晴晴,你这人冷静到冷漠,理智到绝情!”
“闭嘴!”桑初晴唇角一抽:“让你模仿,没让你超越!”
她伸手,将探进来一半的胸膛往外一推,落窗。
那人动作神速,迅速在她唇瓣亲了一下。
“萧风岚!你这个狗东西!”
桑初晴怒,猛地松手,窗扇落下,差点夹中狗头!
不多时,听到喻惊鸿的一声厉喝:“谁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