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全家穿!一起卷!发家致富七零年全文
全家穿!一起卷!发家致富七零年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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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渊初雪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潮生江年年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家穿!一起卷!发家致富七零年全文》,由网络作家“时渊初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愁了两天的江年年,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一语成谶。巡逻队在山里发现了野猪的脚印,不是在山脚下,而是在山中腰的地方。这下可好,不止孩子们不能进山捡柴了,就连盖新房也被耽搁了起来。新家那块儿旧房子被扒了,然后就没有人手盖新房了,江潮生也暂时闲了下来。江望拖了好几天,打算今天回去辞职,正巧最近这两天江潮生也想去县里,俩人便打算一起走。“给,吃鸡蛋。”江年年给五人一人剥好了一个白生生的鸡蛋,又冲了一杯麦乳精,配着白粥咸菜当早饭。这些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非常奢侈,但江家人却觉得物资匮乏的可怕。细粮不够,肉也不够,麦乳精一个月就能喝完,奶粉他们不敢动,是留给小家伙的。说起来现在小家伙还没取名字,大家一直小宝,小宝的叫。“潮生,去县城最好能带些布料回...

章节试读

愁了两天的江年年,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一语成谶。
巡逻队在山里发现了野猪的脚印,不是在山脚下,而是在山中腰的地方。
这下可好,不止孩子们不能进山捡柴了,就连盖新房也被耽搁了起来。
新家那块儿旧房子被扒了,然后就没有人手盖新房了,江潮生也暂时闲了下来。
江望拖了好几天,打算今天回去辞职,正巧最近这两天江潮生也想去县里,俩人便打算一起走。
“给,吃鸡蛋。”
江年年给五人一人剥好了一个白生生的鸡蛋,又冲了一杯麦乳精,配着白粥咸菜当早饭。
这些对于一般人来说,已经非常奢侈,但江家人却觉得物资匮乏的可怕。
细粮不够,肉也不够,麦乳精一个月就能喝完,奶粉他们不敢动,是留给小家伙的。
说起来现在小家伙还没取名字,大家一直小宝,小宝的叫。
“潮生,去县城最好能带些布料回来和针线回来,小宝的尿布不够了。”
江潮生答应了,江年年也忍不住问。
“爸,一会去县里带上我呗。”
江潮生瞥她一眼:“本来也打算带你的。”
江年年嘻嘻的笑。
吃完早饭之后,三人每人花了一分钱,坐上了去县城的牛车。
车上还有几个婶子,见他们上车好奇地问:“你们跟家里分家了,现在住哪儿啊?你妈确实有点儿过分了,再怎么说也不能把你们赶出去啊,艳子还坐月子呢。”
他们村里的人,关系比较亲近的都叫郑玉艳艳子。
“我们现在暂时住在大队长那,等新房子起好了就搬走了。”江潮生回答。
“新房子?你们买新房了?”
王婶子咋舌道,老三他们哪来的钱?又买房又盖房?
江潮生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便苦着一张脸:“我们也是没办法,艳子刚生完,肯定不能在别人家常住,就跟大队长商量买了村西的破屋,随便修理修理就住进去,花不了几块钱,不然也不能一直在别人家住啊。”
王婶子一听这样,也只能认同的点头:“确实,总不能一直住别人家,这也是个办法。你们这一家好几个人,去县里干啥呀?”
这可是三分钱呢,没啥事儿一个人去县里就行了,还带个小孩儿,不纯纯浪费钱吗?
这下轮到江年年回答了,她哭丧着一张脸,不遗余力的抹黑她奶奶一家人。
“还不是因为我奶,她把我哥在县里的活儿换给了建华哥,我哥就只能辞职了,然后分家也没分给我们任何米粮,再不去县里买粮食,我们就要饿死了。”
小孩委屈巴巴的样子,怪可怜的,王婶子从兜里摸了摸,翻出一块儿有点儿化了的糖。
“别委屈了,婶子给你吃糖,村西那头离我家近,就隔了两户人,你没事儿来找我们家妞子玩。”
说完,王婶子又想起一个事:“最近不是说山上有野猪吗?你们千万别往那头跑,暂时也别去村西头了。对了,那块太偏了,最好还是养条狗,能看家护院,来人还能叫两声。”
被这么一提醒,江潮生也有点无奈:“没办法,最近也修不了房子,没地方养狗,只能等房子修好了,再养条狗了,但是现在狗不好找,我也发愁呢。”
原主性格挺闷的,憨厚老实,在村里和谁都不熟,但江潮生不一样,他虽然总板着一张脸,但极擅长与人打交道,几句话的功夫,就能让人倒向他。
就连王婶子也忍不住为他考虑起来。
“这样吧,我回去打听打听看谁家有狗,能不能给你抱一只。”
江潮生连忙感谢道:“多谢嫂子费心。”
“没事,都是自家人,现在离得近了,以后互相帮衬的地方多着呢,不用这么客气。”
王婶又道:“那小望现在不去上工,在家里面做什么?”
江望长得好,十一二岁的少年,虽然瘦削了些,但格外清秀。
虽然村里人总传言说,江望是郑玉艳和别人生下来的野种,但王婶不这么认为。
瞧这父子俩眉眼多像啊,一看就是亲生的,倒是江老三......长相和江家人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
江潮生憨厚的笑了:“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我打算让他俩去上学。”
在王婶诧异的目光中,江潮生继续道:“我大哥二哥家的孩子,在小望这年纪都上学了,我总不能让小望当个睁眼瞎。”
王婶子高看了江潮生一眼。
“好好好......上学是正事儿啊,到时候正好可以让他们和我家孩子一起上下学,能有个照应。”
江潮生连连点头。
在车上的其他人也纷纷表态:“上学是好事,老三你做的对。”
他们真的觉得,自从分家之后,老三家过的是越来越好了。
这个家没分错。
在不知不觉中,江奶奶的风评又被害了,这其中功劳最大的就是江年年。
很快就到了县城,赶车的陈老爷子嘱咐他们:“我下午四点在这儿等你们,记得别迟到啊,迟到了可不等人。”
“好,陈爷爷,我们记住了。”江年年甜甜地回答。
下车之后,江望就和他们分开了,先回去说辞职的事。
而江年年和亲爹,则是直奔胡桃巷子,上回他们买肉的地。
这次开门的是虎子,虎子还记得这父女俩,笑眯眯的打招呼。
“大哥,这回买什么呀?”
江潮生眉梢微挑:“还是要一罐猪油,再来两条五花肉,有猪蹄吗?”
虎子一看这是大主顾,笑的更灿烂了,还顺手塞给了江年年一颗糖。
“有有有,大哥你今天来的巧,今天现杀的猪新鲜着呢,猪蹄儿还有三个,一个一块钱,你看看要哪个?”
江潮生三个都要了,还挑了两条肥瘦适中的五花肉,足足有五斤。
钱也没少花,一共花了八块钱。
江潮生把肉和猪蹄分成两份,放进背篓里藏好,然后带着闺女转头就去了赵大娘家。
赵大娘家住在纺织厂家属院三楼,江潮生一路打听到了门口,咚咚咚敲门。
“谁啊?”
赵大娘打开门,就看到了个陌生的男人,正奇怪着呢,就对上了对上了一张灿烂的笑脸。
“赵奶奶是我,我是年年!”
江年年仰头,小脸红扑扑的。
“呦,年年啊!”赵淑芳捏了下年年的小脸:“几天不见,脸上都有肉了,好像还白了点?丫头变漂亮了。”
客套完,赵淑芳赶紧回头大声喊人:“老头子快出来,我外甥和外甥孙女来串门儿了!”

不管他们怎么说,江潮生都无动于衷:“我只说分家,没说不养老,我怕在这个家里再过下去,闺女全没了。”
江月月被卖是实打实的,老太太虽然能狡辩,可邻里邻居都明白怎么回事,能理解江潮生铁了心想分家。
但江老太太就是不同意。
“想要分家,除非我死了!江老三你这个不孝子,有了媳妇儿忘了娘,哎呀老头子呀!你去的早,你儿子就是这么欺负我的!”
“畜生!真是畜生!我还活着你就不认娘了,想出去单过想的美,你这个王八犊子,早知道我就该把你塞在尿盆里溺死!”
老太太骂骂咧咧了一大串,死活就是不同意分家。
江潮生已然下定了决心:“妈,你想骂我就随便骂,我已经听习惯了,反正我从小就不如大哥二哥,也比不上嫁出去的姐姐,你怎么对我都无所谓,你是我娘。
但我不想让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也跟着遭罪,凭啥我大哥二哥家的孩子都能吃鸡蛋,都能吃颗糖,我闺女儿子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娘,你不心疼孩子,我心疼啊!我辛辛苦苦干了三十年活儿,在家连个房间都没有,全家人跟着我一块儿住棚子,还得伺候一家老小,我真受够了,这个家分也得分,不分也得分!”
江潮生语气发狠,江老太太一时竟被镇住了。
向来老实巴交的老三怎么突然转了性,要求要分家?一定是有人教唆的!
老太太目光死死盯着郑玉艳:“是不是这个贱女人让的?她不是个东西,从河上飘过来的,谁知道是个什么破烂货......你俩没结婚她就怀孕了,肚子里揣的不知道哪个野种,现在还挑拨咱们母子的关系,江潮生我问你,你是要她还是要我?”
江潮生压根儿不理老太太了,转头看向大队长。
“叔,我想分家。”
这事儿闹的。
江海叹了口气:“婶子,你别逼老三了,老三都成家十多年了,也该分家了,要不你们就分了吧。”
老太太才意识到这事的严重性,高声喊:“不分家!除非我死了!不然谁也别想分家!”
死了?
江年年眼睛滴溜溜的转,她这个偏心的奶早就该死了。
江老大也眉头紧皱:“老三,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分家,那得让多少人看笑话!你想要个屋子,我把我的屋让给你,还不行吗?”
江潮生嘲讽:“大哥,别忘了咱家是我盖的,石头我一块一块挑的,本来就该有我一间屋子,只是你说建军要结婚,让我们搬去了牛棚。”
这种事儿他也敢往出说?
江老大瞳孔一缩,他的形象这下全毁了!周围人震惊的目光,让他咬了咬牙。
“老三,我没逼你,是你说要让的。”
江潮生苦笑:“不让就不给我们饭吃,能不让吗?”
“大哥,这些年我对啥样你心里有数,你也知道我多在乎我几个孩子,三丫是有病,但我乐意养着,你让大嫂把她送走,问过我吗?”
江老大暗自咬牙,绞尽脑汁终于想出来一件事:“我没想到老三居然这么想我,你要不是我弟弟,我能介绍小望去镇上当学徒吗?一个月能拿七块钱呢!”
江潮生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但他早想把大儿子江望叫回来了。
“那你就让建国去吧,我把江望带回去。”
江老大无语:“建国还得上学,你能不能别闹?”
江潮生目光更甚了:“建军建国建宝,甚至连妞妞都上学了,我家孩子可一个上学都没有!不说别的,就为了孩子去上学,我也必须分这个家!”
江老大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愣住了。
江老太太见大儿子没用,又作妖咒骂:“一个野种,一个赔钱货,还想去上学?门儿都没有!我告诉你了江老三,除非我死了,不然你永远踏不出这个门儿!”
正当江家门口闹成一片的时候,一个老头拄着拐过来了。
“三小子,你真让几个孩子去上学?”
江海听见声儿立刻跑了过去:“爸你咋出来了?这两天风大,你小心着凉。”
出来的是前任村长,江镇西。
别看老头子已经满头花白,但当年上过战场,扛过枪,也救过村子里的不少人,在村子里极有威望。
老太太都不敢吱声了,神色有些惊疑不定。
老爷子没理儿子,一双虎目盯着江潮生。
江潮生不闪不避:“没错,江望还有三个丫头,我都要送去上学,包括这个刚出生的小丫头,等到了岁数,也要送去。”
江年年在一旁添油加醋:“我爹说他已经吃了没过上学的亏,不能让我们也跟着吃苦!”
“好好好!”
老爷子连赞了三声:“有觉悟,你现在可比以前顺眼多了,这个家我做主,分了。”
江潮生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谢谢叔爷。”
江年年也甜滋滋的说:“谢谢太叔爷!”
老爷子哈哈笑:“别看这小丫头长得丑,真机灵,有我年轻时候的风范!”
江年年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们有没有礼貌啊,为什么都说她长得丑!
她也不丑的好吗!
这叫异域美!没有一个人懂得欣赏!
这边谈话,倒是把江家人那边忘了个精光,江老太太忍了又忍,到底是没忍住。
“江叔,这是我们的家事儿,而且哪有父母健在还分家的......”
老爷子一双眼睛瞪过去,江老太太瞬间不吱声了。
“要想不分家,你就做的别这么绝,孩子死了你来奶了!现在想起不分家了,苛待老三的时候想什么呢!一样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偏心?”
老太太不敢吱声。
她怕老爷子细说,挖出来当年的事......
在老爷子的施压下,江老太太不敢乱说了,这个家就这么分了。
“把那五十块钱给我,我就答应分家!”
张桂芬硬着头皮道。
江潮生毫不犹豫的给了,递到老太太手里的时候停了一下。
“这钱算分家前上交的,妈你想好了吗?给我分什么财产?”
张桂芬愣住了,破口大骂:“你个孽子还想要财产?你连根草都别想分!”
江潮生却笑了:“妈,什么都不给我分,那不叫分家,那叫断绝母子关系。”
“您想好,到底是分家呢,还是断绝母子关系呢?”

公安严肃极了:“张同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把江三丫卖给县城的一户黄姓人家了?卖了二十块钱,是通过谁卖的?中间的传话人是谁?虽然江三丫是你的孙女,但是你的行为已经涉嫌犯法,涉嫌拐卖人口了你知道吗?”
巨大的压力压垮了张桂芬,她再也撑不住瘫坐在了地上,江家其他的人也早就出来了,但是被吓得根本不敢出声。
张桂芬还在嘴硬:“我自己家的丫头片子,养不活了我送给亲戚养养,咋就是拐卖人口了呢,大老爷,你得给我做主啊,不能冤枉我。”
公安痛心疾首:“你把孩子送养出去,经过孩子父母同意了吗?而且你还收了钱,这就是拐卖!
你现在把孩子下落老实交代了,还能算你及时悔改,能争取宽大处理。”
他们来的路上就说了,能不能治罪倒是其次,主要是把孩子找回来,毕竟张桂芬是孩子的亲奶奶,这中间的说道多了。
张桂芬不敢再耽搁,六神无主的把位置交代了。
“还有赃款,也得上交。”
公安提醒道。
这时候,江老大媳妇见缝插针站了出来。
“什么拐卖孩子啊,都是误会,我们疼三丫还来不及呢,黄大富家是我娘家表哥,他俩特别喜欢三丫,看到三丫身体不好想接过去养几天,顺带在县城医院里给孩子做做检查,看看是不是有啥毛病。
她满脸歉意,伸手去拉摔在地上的婆婆,叹了一口气:
“这不,这几天双抢呢,我和婆婆一忙,就把这事情给忙活忘了,忘了跟孩子爸妈说了。”
江老太也反应过来了,连连点头。
“对对对都是误会,不是什么拐卖。”
公安对视一眼,这是他们早就猜到的走向。
但是还是冷声道:“那二十块钱是怎么回事?”
江老大媳妇拍了一下手,满脸懊悔:“那钱是我表哥补贴我的,其实给了三十,说是让我自己花,这不是没分家吗?我就给了妈二十当家用,不是卖孩子的钱。”
江老太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下意识地质问:“三十?那你就给我二十?”
江老大媳妇连连赔罪:“对不起妈,我这不是想留点私房钱吗?建宝马上就要上小学了。”
老太太还要犟,却被公安打断。
“这件事不能听你自己一个人说,这样吧,你俩跟我们去黄大富家,当面对峙。”
老太太有点怂:“啊这我胸口不太舒服......还有点头疼......”
大队长也担心这老太太整事,影响了他们年底的评定,咬了咬牙站出来。
“江婶子身体不好,我跟着过去吧,有啥事跟我说就行,老三,不管咋地,先把孩子接回来是不?”
公安们互相看了看,最终等江潮生拿主意,毕竟这人是报案人,犯案的又是他的亲妈。
江潮生也点点头,同意了他们的说法。
来之前,他和闺女商量过,这事不能做的太绝,能把月月找回来,吓唬吓唬江老太差不多就行了。
毕竟他们以后还要在这个村子里面立足,还是多少要顾及一些情面。
他们过来时开了警局里面的一辆车,回去人多坐不下,大队长无奈又把他的牛车提了出来,今天第二次甩鞭子走上了去县城的路。
两次都是因为江老三。
大队长看着江潮生挺直的背影,眼神幽怨。
这小子,平常蔫头巴脑的,一整事就干这么大!
又是好一阵颠簸,等到了黄大富家住的筒子楼时,天已经黑彻底了。
黄大富夫妻俩这时候正在伺候自己新买来的小姑娘。
小姑娘面黄肌瘦的看着就可怜巴巴,可却意外地娇气惹人心疼,让人忍不住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
原本他们买这个孩子只是想等老了能有人照顾伺候,可相处了一天,他们发现这小姑娘是真招人疼。
“囡囡,晚上跟妈妈一起睡好不好?今天咱们俩在你这个小屋子里睡,不管爸爸了。”
小姑娘头在女人的手上蹭了蹭,担忧的目光看向黄大富:“好的妈妈,爸爸自己睡没关系吗?”
一声软糯的妈妈叫的女人心花怒放:“没事,他一个大男人,还能害怕?不管他!”
黄大富也觉得软软的小姑娘和别人硬邦邦的小子就是不一样,刚要说话,门就被凿响了。
“来了。”
黄大富喊了一声去开门,女人伸手把小姑娘抱在了怀里,穿了新衣服的小姑娘软软糯糯,乖乖的依偎在了女人的怀里。
“黄大富是吗?有人举报你拐卖人口。”
门一开,两个公安映入眼帘,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
黄大富一眼便认出来自己的表妹,慌忙的挡在了妻子的面前。
“你们说什么呢?没有的事。”
邻居们还在探头往他们屋里瞅,黄大富只觉得浑身都被目光刺穿,非常不自在。
女人更是慌得快要抱不稳小姑娘了。
三人中最镇定的,竟然只有被抱着的小女孩。
女孩大眼睛漆黑明亮,目光定定地落在江潮生的身上,嘴唇无声的张了张。
爹爹!
话未出口,泪便如珠子般落了下来。

她那个奶可真能作妖!江月月本来身体就不好!
“到底怎么回事?”江潮生问。
向来温柔的郑玉艳提起此事也带了气:“我死后一睁眼便到了这里,我到处找不见月月,就去问婆母,没想到她却说把病秧子送出去了,竟还换了二十块钱。”
实际上,老太太说的话难听极了,郑玉艳去质问时,老太太不仅没有半点心虚,还斥责郑玉艳别惦记她的钱,说三丫过上了好日子。
“我回去质问她,一定会找到月月!”江潮生咬牙切齿地道。
江年年却抱着小妹凉凉开口:“爹,你问了她也不会说的,还耽误时间,报警吧,警察会找到月月的。”
报警这两个字提醒了江潮生,不论是他,还是原身,都没想过这件事。
前世的他是江南首富,小事不用报官,自有小厮家丁解决,大事则报官无用,毕竟对他们出手的那些人,就是官。
而于懦弱听话的原身而言,根本不敢去报警。
但现在不同了,江潮生只觉得豁然开朗:“滟娘,你切勿担心,我这就去派出所报警,一定会找回月月的。”
郑玉艳看着夫君离开的背影,有些许担心。
毕竟,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
但下一刻,女儿便抱着妹妹凑了过来。
“娘——不对,现在应该叫妈妈了,你现在疼不疼啊,难不难受,饿不饿,渴不渴啊?”
望着女儿黑黝黝的大眼睛,郑玉艳即便心里再焦急,嘴角也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
“还好,就是没什么力气。”
江年年只觉得心疼,心里咬牙暗恨。
“娘,那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我记得你早上就没吃啥。”
江年年刚想走,就被郑玉艳拉住了手腕。
“别走,年年,娘很想你。”
“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抱住江年年,低声轻语。
江年年眼眶一热。
她又何尝不是?
当年她十五岁,大哥进京赶考,她从小就活泼天天往外跑,回家的时候就发现爹娘失踪了。
爹娘失踪三个月,家里全都乱了套,叔伯他们趁机抢夺家中生意,她只能勉强在外游说,试图撑起这个家。
可最终她还是没能保住。
体弱的三妹被人抓走,她以全家财物赎回,却只见到了被折辱的只剩一口气的江月月。
洁白的襦裙被染上斑斑血迹,月月最后的时候还在笑,向来腹黑小心眼的妹妹,最后说的却是让她放下仇恨,重新生活。
“姐姐......别报仇了......我没事的......咳咳......找到哥哥......隐姓埋名......好好生活......”
怎么能不恨啊!
江年年眼泪止不住的流,好半晌她才颤抖着声音说:“娘......我们一家五口、不对、六口人,以后好好过日子......”
“这里......这里没有皇帝了......”
郑玉艳心头一颤,重重的点头。
......
红柳大队,终于干完了地里的活,江老太太坐在自家门口的大榕树下,破口大骂。
“老三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有媳妇就忘了娘!白养他那么多年了,让个小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还要分家?这么多年要不是我照顾他们一家,他们早就饿死了!”
周围几个老太太赞同点头,戴着绿头巾的柳老太更是添油加醋:“谁家媳妇怀孕了不干活啊,咱们以前不都是那么过来的?现在这些小媳妇还娇贵起来了,咱们那年头,生十个能活下来三个就不错了!”
“就是就是,我看你就是心太好,给她们顿顿都吃饱饭了,才这么多事。”
江老太被老姐妹们一吹捧,更觉飘飘然了,自己生养了老三,也没弄死几个丫头片子,这可是天大的恩情,他们竟然还不知足!
恰在此时,从东边走过来几个戴着大帽子的公安,一路走一路问:“谁是张桂芬?”
这年头,即便什么坏事都没干,见了大帽子都心慌,更何况是这群心里有事的老太太,柳老太忙不迭的伸手一指。
“她!”
话还没有说完,一溜烟的就跑没影了。
江老太张桂芬慌得手抖,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的人都跑没影了,远远地躲在柴火垛后面偷瞄,露个脑袋瓜子,跟打地鼠似的。
“同志......你们找我啥事啊,我可没做什么犯法的事啊,我是好人是良民......”
腿抖得跟筛子似的江老太,眼睛贼尖的看见了公安后面的江潮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张口就骂。
“老三!你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了!公安都找到家里来了!作孽哦,你个混账到底干啥事了还不快老实交代,别连累到家里来!”
说完又觉得不放心,又对着公安叮嘱道:“他干了坏事别找我们,我们已经分家了,今天他亲口跟大队长说的,说要分家!现在我们已经是两家人了。”
这话一出口,围着的人也忍不住咂舌。
这真的是亲生的吗?
江建宝本来在外面玩,看见公安第一个躲起来了,这时候听奶奶这么一说,又支棱起来了,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去屋里叫人来看热闹了,刚好没听到后面公安说的话。
“张桂芬同志,我们是来找你的,今天下午,江潮生同志来找我们报案,说你涉嫌拐卖人口,和我们走一趟吧!”
这话一出,江老太瞬间脸色一白,不敢置信的问。
“公安大老爷啊你冤枉好人了啊,我怎么可能拐卖人口呢,我在这住了五十多年了,街坊邻里都知道我是啥人,不能干出来那种丧良心的事!”
这时候,一路跟在后面的大队长江海也终于赶上了,喘着气帮着解释。
“警官,江婶子平常是爱算计了点,但不能干出来这种事,您看是不是有误会?潮生,你有啥事跟我说,这到底咋回事?”
拐卖人口,这可是挨枪子的大事!
他们大队要是摊上这事,别说现在争取的先进个人没戏了,以后争取啥都够呛了。
江潮生冷肃着一张脸,没说话。
公安道:“你说你没拐卖人口,那江三丫的去向你怎么解释?”
三丫!
张桂芳额头瞬间滴落一串冷汗,支支吾吾的解释:“我也不知道......不知道她跑去哪玩了,早上还在家里呢。”

此言一出,大家心里都是一紧。
医生看了眼俩小孩:“小孩子先出去。”
江年年不想走,试图萌混过关留下来,江月月却轻车熟路的拉住了姐姐的手,笑的甜甜的。
“姐姐我们出去吧。”
江年年没办法,只能不甘心的被妹妹拽走。
江月月穿着在黄家薅来的粉色小裙子,和破破烂烂的江年年像两个阶层的人,她却愉快的眯起了眼睛。
“姐姐,这里的医生,是女人诶!”
因为身体的原因,江月月从小见过的大夫、吃过的药数不胜数。
可是医女,却寥寥无几。
更准确来说,基本没有。
江月月好像发现了新大陆,她掰着手指数:“黄妈妈是纺织厂的工人,赵医生是能做手术的女医生,护士都是女人,学校里女老师比男老师还多,男孩子和女孩子都能一起上学,姐姐,这里好好啊。”
她笑的眼睛弯弯:“而且,我可以在这里走好远好远。姐姐,别担心我的身体,我现在已经很满足啦。”
江年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她用力把妹妹压紧自己怀里,硬邦邦的吐出两个字:“傻子。”
月月是先天不足,在她看来就是心脏病,古人没有办法解决,但是现代的医疗器械肯定能起到很大作用,江年年越想越觉得自己想的没错,干脆就拉着妹妹凑到门口偷听。
门的隔音还行,但是还隐约能听到一些。
“你女儿的心脏不太好,要少刺激她的情绪,尽量保持心态平和......条件......手术......需要钱......”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江年年耳朵贴着门,这才听到点。
“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不治疗的话她现在这种情况得要静养,不能干活不能......以后生育也存在问题......”
医生越说越觉得不忍,看孩子父亲的衣着就知道这家里绝对没有钱,手术对他们来说太难了,而且孩子现在的情况,还严重的营养不良。
“现在孩子的情况,最好是多补充营养,鸡蛋、肉、麦乳精这种东西最好是经常吃,体重起码得再增加十五斤,现在孩子太瘦了。”
“我记住了。”
江潮生认真的一一记下,又询问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打开门,一开门就看到两个女儿乖乖的站在门口。
“没少偷听?”
江潮生瞥了江年年一眼。
江年年背着手,小大人一样:“没听多少,但是该听的都听的差不多了,月月的病有救对不对?”
江潮生点点头:“只要有钱,就不是问题。”
作为江南首富的江潮生,最不缺的就是钱,和赚钱的手段。但是现在令人比较烦恼的就是,他空有一身手段,奈何无处施展,没法做生意啊。
只是应该可以钻一些空子?
江年年虽然也在现代生活过,也知道一些这时候的历史,知道过几年一切都会恢复正常,但这时候的物资是真的难搞啊,不过,好像黑市可以试试?
就是不知道门路。
去供销社的路不远,但只能靠腿走,江月月身体不好,就让她回去陪亲妈休息去了。
父女俩人愣是走了半个多小时。
结果到了供销社一看,人都排成了长队,排了半天,好不容易到了他们。
售货员抬眼扫了一眼俩人衣着,满脸不耐:“要买什么快点!买东西先拿票。”
江年年瞧瞧问她爹:“咱有票吗?”
票?那是什么?
江南首富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居然有钱也买不了东西吗?
过了半天,他才从回忆中想起来两张花花绿绿的粮票,是那东西吗?
原主江老三在家的地位低下,根本没碰过那东西,甚至来供销社买东西,也都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呢。
“快点,你后面还那么多人呢,别耽误事,不买就上旁边去。”
售货员翻了个白眼,一看这人就买不起什么,孩子也照顾不好,别把她的货弄脏了。
江潮生眉心微蹙,没想到这个时代的店小二如此势力。
但除了供销社,没有别的地方能买到东西。
他忍下多余情绪,平淡开口:“什么东西不要票?”
“蛋糕不要,一毛五一斤。”售货员又随手点了几个,“这些也不要票。”
江潮生发现,货品上是写了字的,但是和他认识的字又有些差别,缺胳膊少腿,有一些字勉强可以辨认。
“买不买,不买别耽误事。”
售货员再次催促起来,她可还着急下班呢。
亲爹认不全,江年年认字啊。
她踮着小脚,脆生生的开口:“蛋糕要两斤,麦乳精要四罐,有奶粉吗?”
售货员噗嗤一声笑了。
“小不点倒是敢开口,麦乳精我倒能卖你,蛋糕三毛麦乳精四罐十二,你爸他有钱买吗?”
看着俩人穷酸的样子,售货员又笑了:“你要能拿出来钱,我这两罐自己留的奶粉,不要票,五块钱卖你了,关键是,你拿得出来钱吗?”
现在买粮食和布料都是要票的,但是麦乳精这种属于高端货,价格昂贵,一般人也买不起,不说别的,一罐麦乳精就要三块钱,三块钱可足够一家人生活好几个月了。
至于奶粉,也要奶粉票。
供销社里面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瞅这对父女这样,别说麦乳精了,能拿出来买蛋糕的钱都不错了。
“孩子还是得好好教,张口就是胡话这可不行,当爹的怎么教的啊!”
“就是就是,这孩子我看是废了。”
底下不断地议论声,对父女俩没有丝毫影响。
江潮生不慌不忙,从兜里拿出三张大团结,递给已经傻眼的售货员。
“按我闺女说的来,奶粉要两罐。”
售货员石化了。
她万万没想到这俩人竟然真能拿出来钱!她的心都在滴血。
要知道她这的奶粉可是稀罕货,售卖的最低价就是五块五,她内部价才能五块钱一罐,要两罐她这都亏了一块钱了!
“姐姐,我刚刚看了,这个香皂,鸡蛋,和苹果都不要票,你都给我来一点吧,还要两罐这个抹脸的香香!”江年年语气欢脱,“姐姐,你刚刚自己说的,这么多人你不会不认账吧!我和我爹买得起,快给我们拿货!”
售货员脸一阵青一阵白,没有办法,只能把这些东西上秤装好。
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这泥腿子哪来的这么多钱?
不能是偷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