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祝知薇李景珩的其他类型小说《锦绣凰途:重生嫡女惑倒九千岁:祝知薇李景珩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猫生有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怀远常年在权贵圈中周旋,心思敏锐,此时惊疑不定。他想不明白,李景珩怎么会为自己的女儿出头,而得罪宁国公府。要知道,宁国公府明面上可是太子党,难不成是陛下对太子殿下的表现不满意?江怀远不敢再深想,他已经感受到李景珩的视线。眼见场面陷入僵局,作为神农谷的主人,他不得不出面打圆场。那跪了一地的府兵,还有那头身分离的尸体,都不是他能轻易置喙的。“见过李大人。”江怀远当做没有看见那些麻烦,向李景珩恭敬行礼。“知薇,你不回去见见他们吗?他们毕竟是你的生身父母,骨肉至亲。”江怀远心里满是矛盾,他害怕女儿将来后悔。谁没有私心呢,谁希望自己养了十六年的孩儿,成了别家的女儿。虽说宁国公府是高门大户,可若是这可怜孩子冷了饿了困了累了,他们真的会关心吗。...
他想不明白,李景珩怎么会为自己的女儿出头,而得罪宁国公府。
要知道,宁国公府明面上可是太子党,难不成是陛下对太子殿下的表现不满意?
江怀远不敢再深想,他已经感受到李景珩的视线。
眼见场面陷入僵局,作为神农谷的主人,他不得不出面打圆场。
那跪了一地的府兵,还有那头身分离的尸体,都不是他能轻易置喙的。
“见过李大人。”江怀远当做没有看见那些麻烦,向李景珩恭敬行礼。
“知薇,你不回去见见他们吗?他们毕竟是你的生身父母,骨肉至亲。”
江怀远心里满是矛盾,他害怕女儿将来后悔。
谁没有私心呢,谁希望自己养了十六年的孩儿,成了别家的女儿。
虽说宁国公府是高门大户,可若是这可怜孩子冷了饿了困了累了,他们真的会关心吗。
“我不去。”祝知薇斩钉截铁,只想尽快脱身。
“方才这老东西倒是有一点没说错,既是宁国公府的女儿,确实不该流落在外。”
李景珩再度开口,眼神直直地看向祝知薇,脸上却没什么笑意。
“既然本官恰巧撞见,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现场一片死寂,无人敢质疑九千岁的多此一举。
“李大人所言极是,臣女恳请大人送上一程。”祝知薇反应极快,从善如流。
“可。”
她心里门儿清,既然李景珩已铁了心要自己的回报。
当然要识趣一点,要是惹恼了这位爷,倒霉的还是自己和神农谷。
更何况现在自己拿他作救命稻草,还是乖乖顺他的意,才是上策。
再度登上那辆马车。
“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很是不错。”李景珩很满意祝知薇的表现。
这女子不知有什么渠道提前得知自己的身世,还坚决拒绝认亲,对这国公府肯定有着自己的盘算。
刚刚看她牙尖嘴利,逼得那国公府的老嬷嬷不惜使出绑人的手段。
既然目的一致,那就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他插上一脚,以示合作诚意。
“如果你能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便给你个机会。”
李景珩目光灼灼,话锋却是一转,“不过,也别指望我会养闲人。”
......
大时雍坊。
没想到这车水马龙的繁华坊市,街巷深处藏着一座静谧小院。
戒备森严,不远处就是锦衣卫,应是日常李景珩不回宫时居住的公廨。
此时,客房的床榻上躺着一名女子。
祝知薇本来满心调侃,以为是李景珩金屋藏娇,走近了才看清原是之前那具水中浮尸。
没想到她还活着,在冰冷的溪水里泡了那么久,真是顽强。
只是,虽说幸运的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但这女子仍昏迷未醒。
祝知薇为女子把脉,突然一把将袖子卷了上去,手臂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鞭痕。
不禁咂舌,而后又仔细查看面色和舌苔。
“她身中数种剧毒,其中还有一种西域奇毒,而现在她外伤严重,身体难以负荷。”
“现在完全解毒,毒性冲突,可能会立时毙命。”
“我先给她开张温和的方子,把那些普通的毒给解了,其他的还需徐徐图之。”
思索片刻,祝知薇提笔蘸墨,写下一张方子。
都是些寻常药材,只有几味药物相对稀有,不过这九千岁来说绝非难事。
很快就有小太监煎了药端上来,喂这女子服用。
次日,她悠悠醒转。
刚一睁眼,便面露惊恐。
试图开口说话,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慌得双手在空中胡乱地比划着。
“她这是怎么了?”一名千户在李景珩身后,探出脑袋好奇,“像是个疯女人?”
“这是那奇毒未消的后遗症。”祝知薇观察了一会,“这不是手语,她应该不是先天残疾。”
试探性地给这女子纸笔,可能是看出来祝知薇没有恶意,她倒是逐渐平静了下来。
不过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写字。
所幸女子已然清醒,静养调理后再解剩余毒素,自然可恢复说话。
“先回宁国公府吧,之后我会有安排。”
......
宁国公府。
门房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迎接,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来大祸。
他不知道李景珩这杀神怎么会突然来府上。
这个点正是宁国公在都督府的时辰,他不在府上。
匆匆赶来的是宁国公长子,他火急火燎,见到李景珩连忙整了整衣衫,恭敬地作揖行礼。
堂堂宁国公府世子会对一个太监毕恭毕敬。
不过也不奇怪,毕竟那是正三品的锦衣卫指挥使。
掌印太监虽只是正四品,却是大内太监地位最高,素有内相之称,与内阁首辅的权利相当,更是贵不可言。
而宁国公府的世子爷还未袭爵,本人能力又极为有限,领的虚职散骑舍人只是从六品。
更何况他也不敢计较礼数。
前几日从自家亲卫口中得知了神农谷前发生的一切,这几日他坐立不安,害怕李景珩拿府兵一事大做文章。
眼见九千岁找上门来,自己哪敢摆谱。
再度站在宁国公府门前的祝知薇,觉得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
昔日种种,那些欺辱和冷落,在她脑中汹涌翻腾。
闭上眼稳了稳心神,才勉强压抑下那些厌恶感。
“前阵子,本官在山间偶遇一伙歹人,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领头的恶人已被我杀了。”
“后得知这女子竟是宁国公府的女眷,故而特地送回。”
李景珩一脸坦然,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祝世子想要分辩一二,为刘嬷嬷讨个说法,可对上李景珩那双冰冷的眼睛,又硬生生将话咽了回去。
“多谢李大人。”他咬牙挤出这几个字。
不知李景珩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现在也只得先派人唤出三房一家。
而张氏一见到祝知薇,眼睛瞬间红了,泪水夺眶而出。
情难自抑间,向失散十几年的女儿扑了过去,想抱上一抱。
此时母爱炽热,却也不是假的。
但祝知薇只是往后退了一步,不着痕迹地避开。
这动作像盆冷水泼下,让张氏瞬间清醒。
是啊,知蓉才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
张氏心想,血缘关系哪里比得上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呢。
意识到这是宁国公府门口,众目睽睽之下,她又恢复了那副贵妇人做派,客气疏离。
“好孩子,你清修回来了。”
“在神农谷过得可好。”
归止院。
宁国公府为祝知薇收拾的小院,在偏僻的西南角,远离人烟。
前世的祝知薇还很伤心,觉得父母兄长应是不太想看见自己。
现在的她,很满意这样的安排,越少人打扰自己越好。
安心地摸了摸那熟悉的院门,她又回来了。
刚刚自己那对偏心的父母将自己领到这小院来,说着一些十分想念的废话。
这院落破败不堪,根本就是无人打理,那蜘蛛网甚至仍挂在门口的牌匾上。
她暗自好笑,一点想念的诚心也没有。
不过求学多年,早已习惯了住宿舍,江怀远夫妇虽富有,却也没有把她娇宠成什么大小姐。
因此她十分自在的住了下来。
......
晚饭时间。
祖父祖母,这代的宁国公夫妇坐在大圆桌上首。
祝府还未分家,大房二房三房四房均有出席,齐聚在此,欢迎祝知薇的归家。
她低头默默吃饭,同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众人。
这些血脉亲人大多也带着好奇偷看她,看不出恶意。
只有亲兄长祝致远,用不加掩饰的厌恶眼神看着自己。
祝知薇也不在意,她知道这兄长,向来是觉得自己占了祝知蓉的位置,对自己不假辞色。
不见祝知蓉,说是她自觉罪孽深重,前往道观小住,为父母兄长和这妹妹祈福赎罪。
祝知薇也不想见到她,此时当然是离大女主光环的祝知蓉越远越好。
国公夫妇和伯叔们简单关心了自己几句,就准备退席。
祝致远却是终于找到机会,主动发难。
“作为祝家女儿,为何不跟那刘嬷嬷归家,平白害了一条性命。”
祝知薇没有回应这个问题,环视一圈,仔细观察周围人的神色。
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三房自己的主意,还是整个国公府的主意。
只见那世子大伯和父亲同时色变。
祝国公皱了皱眉,像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作为国公府的孙女,你可有将我们放在眼里。”祝致远见众人没有说话,以为是对自己的鼓励,越发来劲。
“兄长可是对小妹有什么误会?”祝知薇垂下头,装模作样地擦了擦那并不存在的眼泪。
“小妹路遇歹人,冒充国公府的府兵挟持我,多亏九千岁出手我才能平安回家。”
“兄长可是不欢迎小妹?虽然我很想念家人,但为免你不开心,可以现在回神农谷的。”
祝知薇来自二十一世纪,一点也不介意做茶艺大师。
“原来那刘嬷嬷竟真是国公府的人?那她为何对小妹出言不逊,甚至派人绑我?”演技爆发,掩面而哭。
李景珩已经帮她编好理由,那么咬死一致即可。
祝致远没想到她一个小女娘,居然脸皮也是极厚,死不承认。
“你要不要脸?”他受了刺激,没忍住暴露本性。
“那李景珩竟帮你打掩护,你与他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祝知薇正满心感慨这祝府的家教怎的如此差劲。
“够了!”宁国公却先受不了了,一拍桌子,镇住了祝致远。
“你妹妹刚回家,你就是这么爱护她的?”
......
院门被砸响,祝知薇睡眼惺忪的从床上爬起来。
“来了。”身为祝家千金,自己还要亲自开院门。
他们也不给自己安排个丫鬟,还不如在神农谷的待遇。
她撇撇嘴,这么早会来她这归止院闹事的,一定是那没头脑的哥哥。
“我就知道你是个害人精。”果然是祝致远大喇喇地站在门口。
祝知薇抠了抠耳朵,不甚在意,但她有些想要八卦的心思。
“兄长,发生什么了,我怎可背上如此罪名。”
只言片语间,她拼凑出了昨晚的故事。
国公爷听说自己的大儿子派府兵绑人,还被李景珩抓包,惹下塌天大祸。
气得当场就让两个儿子跪了祠堂。
也不知他是心疼祝知薇,还是担心这国公府被牵连。
又或者是惶恐发现这府里有些事居然脱离了他掌控。
不愧是国公爷,还是有头脑的。祝知薇感慨了一下,比他这几个猪脑儿孙强多了。
府兵一事,李景珩都已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原本应该就此揭过,结果这不长脑子的祝致远还主动提起,也是嫌命太长。
“我和你说话呢。”祝致远见她走神,伸手推了一把。
不备之下,祝知薇一个趔趄,十分恼火,掏出毒粉打算给他点教训。
不过还没等动手,祝致远就先飞了出去,躺在地上哎哟哎哟的直叫唤。
鼓掌。
她转头想看看是哪位英雄好汉。
抬头是个有些眼熟的身影,身穿锦衣卫官服,虎背蜂腰螳螂腿,看起来很不好惹。
原来是李景珩的那个心腹千户,他叫赤焰。
“姑娘,我是来宣旨的。”赤焰咧着嘴一笑。
太医院御医,正八品。
祝知薇很是满意,看来自己也吃上皇粮了。
“正八品又如何,我可是北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正七品。”
祝致远这时挣扎起身,无能狂怒,“作为兄长,我教育妹妹可有错?”
“身为朝廷命官,八品对七品,可是以下犯上?”
赤焰笑了,“你看我这身衣服,像不像是正六品千户?”
李景珩的人,脑子就是好使,她转头给了祝致远一个挑衅地白眼,给他气得跳脚却又不敢再说话。
......
“姑娘,我们大人有请。”
那浮尸一案有了进展,需要祝知薇配合调查。
她心中的疑惑终究是按捺不住:“为何不将此案移交大理寺?这种命案似乎并不在锦衣卫的管辖范围内。”
赤焰抬手一拍脑门,连忙为她解惑。
“在那溪水下游的回弯处,我们发现了数十具女尸,也是浑身上下遍布鞭痕,可不单单只有这一名受害者。”
“皇家园林附近的凶案,百姓们定会猜测,是哪位宗室权贵为了满足腌臜私欲,凌虐无辜平民。”
“前朝末帝失国,其中一大罪状便是轻信了那灵佑天师的歪理邪说,认为少女的心头血可延年益寿。”
“当时的起义军已兵临城下,末帝不去保卫他的京师,反而每日都搜捕少女想着长生不老。”
“这才激起民变,当时的守城官军大开城门,放弃抵抗,直接放那起义军进城。”
“这事儿过去也才几十载光景,想来民众还记忆犹新。”
祝知薇心下了然,这案子如果移交大理寺,可就做不到保密了。
当今陛下病重,此时发生这种命案,定会让人有不好联想。
前番覆辙,不可重蹈。
太医院。
既然祝知薇的身体已经大好,身为御医,她也该去应卯。
之前是李景珩替她告了假,但他把自己安排进太医院,想必是有什么用意。
太医院坐落于皇城一隅,既远离前朝喧嚣,又与后宫保持着恰当距离方便应急。
太医院是个小小的四合院。
正厅高悬先帝御赐牌匾,鎏金大字,名家所写,笔力遒劲,而厅内挂着那扁鹊、华佗和张仲景等名医的画像。
后院则是药房与炼丹房所在。
皇家御用,那些世间罕有的珍稀药材在这药材库被随意摆放,算不得稀奇。
炼丹房内炉火不熄,空气中满是丹药香气。
刚进门,祝知薇便感受到数道目光直射。
那些目光有好奇,有探究,但更多的是不友好。
祝知薇也能理解,这世界本就是男子为尊,尤其是医术这种越老越是精进的行业。
这些老古董可接受不了一个小小女子与自己同室为皇家效力。
要不是他们知道,自己是那神农谷的传人,杏林圣手江怀远的女儿,可能早就大闹起来。
只不过现在还有些隐忍克制,在寻找机会择机发难。
而有一道视线格外引人关注,那压抑不住的仇恨,似要将自己的脸灼个洞出来。
“这又是何人?为何如此?”
祝知薇在脑海中逡巡一圈,终于想了起来。
辛子谦。
那胆大包天偷龙换凤的稳婆,就是他的外祖母。
换句话说,他是祝知蓉的亲表兄。
因着稳婆的关系,他一家子都依着宁国公府过活,或是奶娘,或是管事,与祝府的关系密不可分。
而他本人倒也争气,自幼拜在名医门下,又得了因缘际会,竟让他在太医院混出了名堂。
如今已是太医院的副使,正六品院判。
更让祝知薇意外的是,可能是因着这层关系,他从小就对祝知蓉藏着深深的暗恋。
前世里,辛子谦这个名字对于祝知薇来说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个与宁国公府有些交集的太医院新秀,偶尔来府上行医做客,言行举止谦和有礼,从未逾矩半分。
若不是祝知薇活了两世,恐怕也难以察觉那份隐忍克制的迷恋。
可这一世,为何他对自己的恶意如此明显?
祝知薇心中隐隐有些猜测。
难道是因为祝知蓉丢了国公府嫡女的身份,又多了表兄妹这层关系,他便生了求娶的心思吧?
看来,又多了个需要小心防备的角色。
果然,辛子谦虽未多言,却借着职务之便,将自己打发去了那药房。
美名其曰,从药房开始熟悉太医院的工作。
这番安排将她彻底边缘化,根本不给她皇宫值班的机会。
虽然祝知薇也没有什么要去皇宫这些主子面前露脸的欲望,可若是没有病人,自己这身医术可不就要荒废了?
药材辨认和整理,何须御医亲自动手?连那小药童都可胜任。
何况,哪个大夫不是自幼学医?这些基础功夫早已是家常便饭。
望着药房里那堆积如山的药材,祝知薇有些无奈,不过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得想想办法如何破局,祝知薇刨除杂念,盘点起了这些药材。
......
“太后的癔症愈发严重了。”他语气中透着忧虑。
“确实罕见,既非中毒,亦无外伤,可精神却一日不如一日。”另一位年长的御医缓缓开口,显然是在宫中侍奉多年的老人。
“如今只是偶尔认不得人,若再拖延下去,恐怕......”另一位年轻御医欲言又止。
“慎言!小心你我性命。”那名年长御医立刻打断,应是这年轻人的长辈。
“还是想想如何医治吧。”有御医出来打圆场,“若真无药可医,我们恐怕都难逃一死。”
众人沉默片刻,又低声讨论起来,却始终未得出明确结论。
屋内气氛越发沉重,连空气都凝结。
祝知薇恰好路过,隐约听见议论,心中一动。
“能否让我一试?”
御医们被打扰后纷纷抬头,目光带着诧异与审视。
安静得有些诡异,窗外的风吹过树梢沙沙作响。
毕竟她就职这几日来,都安安静静窝在那药房内,从未参与男人间的讨论。
“祝御医,此事非同小可,太后的病连我们都束手无策......”那年长的御医有些好心的劝阻。
“正因如此,才更该一试。”祝知薇微微一笑,目光坚定,“也许新的思路会带来新的可能。”
御医们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你之前未曾调理过太后身体,不懂其体质,不可。”不等祝知薇继续,辛子谦便冷冷开口,想也不想的拒绝。
“我只是去看看,再做决定是施针还是开药,不会有什么严重后果。”祝知薇还想争取。
御医们交头接耳起来,像是在评估。
可辛子谦他少年得意,性格强势,在这太医院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存在,除了院使大人,无人能让他收敛半分。
此刻见祝知薇竟敢反驳自己,怒意顿生。
“我们这太医院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辛子谦语带讥讽。
“不知你靠了什么背景被塞来我们太医院,但没有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
他嘲讽祝知薇的得位不正:“免得惹来杀身之祸。”
其他御医可能看祝知薇是个小女娘,出面打圆场。
但祝知薇察觉到他们并未反驳辛子谦,也是对自己能力有所质疑。
看来是时候需要一个机会证明自己了。
不过现在嘴上可不能输,免得以后谁都能来自己头上踩上一脚。
“原来神农谷的地位在你眼中如此不值一提,是那阿猫阿狗的存在。”
她暗讽回击:“辛院判说得没有错,这靠后台上位的,当然是没什么本事,也不知师承何方之人。”
这辛子谦年纪轻轻坐上院判之位,要说靠能力上位得名正言顺,想来也是不可能。
何况相比神农谷,无论师承何方都是不够看的,说出来只会笑掉大牙。
面对祝知薇的阴阳怪气,辛子谦气急,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突破点。
祝知薇懒得再与他做口舌之争,无视他铁青的脸色,转身离开。
“不如去找找李景珩?”回到药房,祝知薇盘算起来。
她清楚,如能治好太后的病,不仅能在太医院站稳脚跟,说不定还能搭上太后的关系。
这个证明自己价值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自己可是神农谷的传人,从小辛苦学医治人,是什么样的疑难杂症才会让自己也拿不下?
......
“祝御医,太后有请。”
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祝知薇美滋滋的想着。
李景珩像是与她心意相通,未等她找上门主动开口,便派人前来,将她接进宫内太后住处。
熙春宴。
昭仪长公主携驸马绥宁侯回京,邀请京城三品以上的官家小姐去公主府参宴。
长公主身份极其尊贵,连如今陛下也要礼待几分。
原来,这端朝开国皇帝可不姓李,天纵英才的他却身世凄苦,在暴政下全家只剩了他一人。
长年打仗无心家事,没有儿子,才传位给了他深爱的皇后家侄子,也就是前任皇帝。
而第二任皇帝没几年就暴毙了,主少国疑,兄终弟及,才传位给了当今陛下。
长公主即是那开国皇帝唯一的女儿陈令仪。
不过她有些被如今陛下忌惮,和着驸马爷苏骅一起,因着十几年前的一桩旧事,被发配到塞北苦寒之地戍边。
可接到消息的张氏却愁眉不展。
长公主每年回京,都会举办这宴会,其实是为了他们唯一的女儿苏瑶,寻找玩伴。
那长乐郡主苏瑶与祝知薇年岁相近,原也是个娇俏伶俐的小丫头。
小时候生了场怪病,智力有些受损,才成了个低能儿。
但在诗词方面有些天赋,喜爱这舞文弄墨的诗词会。
而且,她好似继承了昭仪长公主和绥宁侯武将出身的天赋,天生神力,下手没个轻重。
导致京城的贵女们都怕了她,万一触了霉头,运气好的话是童言无忌丢些颜面,运气差则拳脚相向鼻青脸肿。
祝知薇确实也不想去,她可不想被祝知蓉交好的闺蜜们好一通羞辱,这种场合她们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前世也是这样,祝知蓉是京城小有名气的才女,拥趸众多。
自己的出现让祝知蓉不再是独一无二的嫡女,高岭之花多了这唯一的污点,她们因此对自己恶意满满。
不知为何,长公主指定宁国公府的从小在神农谷清修的七小姐祝知薇参宴。
......
“祝七姑娘,轮到你了。”
“本次作诗以花为题,可任意发挥。”那组织者将目光投向祝知薇,善意的提醒她。
祝知薇到得有些晚,宴会已经开始。
祝知蓉已经被四皇子提前接来,此处身处人群中央,祝知薇也得承认,她拥有一副好相貌,我见犹怜。
姑娘们已经开始吟诗作对,一个个的其实还是有些才情在的。
不过祝知薇不耐烦听这些伤春悲秋,前世学历史的她,接触的都是百世流芳的精粹。
相比之下,小女娘们实在都显得小家子气。
“我不会,你们开心就好。”见自己被点名,她老老实实的拒绝。
首先确实是不会,其次也没必要像传统穿越文一样,拿历代先贤的大作冒充自己的。
对面几桌的贵女们,眼含促狭,那模样好似瞧见了天大的笑话。
却又碍于所谓的端庄仪态,只能掩嘴故作优雅,颤抖的肩头告知旁人她们在极力憋笑。
“怎的,堂堂国公府家的千金,居然不会吟诗。”有那憋不住的主动开口。
不过祝知薇对这等小儿科的羞辱直接免疫,她懒得搭理对面的好事者。
接下来的时间于祝知薇而言,着实有些无聊,她在无人注意时偷偷打了个哈欠。
这时,稚嫩童音传来,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年纪尚小的女孩子奶声奶气地念着一首诗,诗句直白通俗,听起来倒是打油诗。
一众贵女神色古怪,又是那副憋笑的矫情样子。
祝知薇心中明白,小姑娘想必就是宴会的主角,长乐郡主。
说起来,她倒是有些欣赏郡主的打油诗,虽说对仗不工整,平仄韵脚更是毫无章法。
可意外地让人在脑海中浮现出塞北漫天飞舞的黄沙,及落日余晖的壮阔。
不一样的风骨,让人心生好感。
祝知薇不禁感慨真是有天赋啊,如智商未损,或许也是这京城中的奇女子。
很快有人出来打圆场,小插曲就此揭过。
......
又是一阵喧闹,抬头看去,是祝知蓉的诗赢得了满堂彩。
怎么有些熟悉?这不是那九年义务教育全文背诵的范围吗?
“她也是穿越来的吗?!”祝知薇被这消息惊得满脑子胡思乱想。
对面那几个贵女以为她自惭于姐姐的优秀,又开始作妖。
“不愧是国公府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和你那乡下来小妹果真是不一样。”
捧一踩一玩得很是顺手。
几日未出现的祝知蓉,脸色还有些苍白,微微咳嗽几声,制止同伴。
被这挑衅一激,祝知薇回神,还是先过好当下。
她只是抠了抠耳朵当做没听见,但心中在想自己这姐姐怎么又开始装起了小白花。
“母亲告诉我,众生平等,岂可分三六九等。”
郡主大声辩解,稚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倔强。
那贵女被驳得脸上挂不住,见郡主的母亲不在场,便也顾不得什么尊卑礼数。
冷笑回应,“小郡主,你这打油诗作得可不怎么样,不如去旁的地方玩耍。”
郡主虽智商有些受损,但也只是发育迟缓了些,她听得懂旁人语气里的侮辱。
被激得脸色涨红,一时气急,竟朝那女子扑了过去。
而越过案几时,脚下不慎被绊倒,她重重摔在地上开始抽搐。
这一突变把众人吓得连连后退,大声呼喊府医。
“我可不是什么乡下丫头。”
祝知薇冷冷扫了那贵女一眼,语气如冰。
“你最好是祈祷郡主没事,顺便也祈祷你府上平平安安没个三病两痛,不需求到我神农谷门前。”
放完狠话,祝知薇三步并作两步,跟着随侍的丫鬟们,她们正慌乱地将郡主抬进房间。
祝知薇细细把脉,眉头紧锁,“又是中毒?”
这世道真是没个清净,人人都在用毒,连小孩子也不放过。
郡主体内是那更加稀有的奇毒,只在古籍中存在,祝知薇一直以为那是传说中的剧毒,没想到世间真有。
而且,这毒是从小就被种在郡主体内,如今已深入肺腑。
以长公主的权势地位,怎会寻不到名医为独女医治?
知薇心中疑惑,却也知道此事牵扯甚深,自己不宜过多插手。
贸然用药会打乱原有的治疗计划,不如等到郡主专用大夫到场。
于是她只是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为郡主扎了几针,暂时稳住毒性。
待小郡主呼吸平稳脸色稍缓后,祝知薇便借着混乱离开长公主府,她不想成为人群中的焦点。
而且今天这事处处透着冲自己来的诡异,还是尽早溜之大吉的好。
话说,长公主为何非要让自己来她这府上?
......
深夜,祝知薇在睡梦中便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未等她完全清醒,院门便被粗暴踢开,一队官兵蜂拥而入,火把的光亮刺得人睁不开眼。
“奉长公主之命,带走!”
云霄山是道家名山,此处道观众多。
虽然拜的是一样的神仙,皇亲国戚和达官显贵自有皇家道观可去,小官家眷和平民也有各自的去处。
明月观。
便是那些小门户的小姐常去的祈福场所。
为免打草惊蛇,祝知薇成了六品京官吴家的小姐,亲自查探。
没办法,他李景珩手下能人异士无数,可惜都是男人,而这明月观却只接待女客。
......
古朴典雅的道观,依山势而建,坐落在群山环抱之间。
悟真师太。
明月观的主持大师,约莫三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和蔼可亲。
师太欣然同意了她想要小住几日的请求,不过祝知薇也很识趣,同时献上了大笔功德款。
白墙青瓦,进入门内,一块刻有道法自然的巨石立在道旁,在清晨的阳光下煜煜生辉。
青石板铺就的小径,道路两旁是精心修建的松柏,地上偶有些刚探出头的小花。
虽然道观的知名度不高,打理得倒是清新淡雅。
祝知薇不敢掉以轻心,这清净之地,却疑似是那噬人性命的魔窟。
......
“小姐,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呀?”小姑娘眨巴着眼睛问祝知薇。
“短则一周,长则一月。”
出于保密考虑,祝知薇没有告知小姑娘细节,她实在还是太小了。
哪家的官小姐没有丫鬟陪同。
因此,为掩人耳目,李景珩特地调来一个小宫女作陪。
小丫头才十一二岁,听说是不受待见,被指派到冷宫。
每日的工作就是照顾那些神志不清的宫妃,吃不饱穿不暖,还要被她们折磨。
当遇见李景珩征集人手,她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想为自己谋个前程。
“以后你就叫立春吧。”
一是因为小姑娘在冬雪消融的这个时节来到自己身边,二是祝福小姑娘能重获新生。
近几日,祝知薇都在跟着师太们进行道法修行,朝九晚五,生活规律,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前世的她毕竟是历史系硕士,对道家思想本也有所涉猎,因此听起来也不觉得昏昏欲睡。
立春就显得有些坐不住了,毕竟是无知孩童,睡得东倒西歪毫无防备。
师太们对此见怪不怪。
毕竟人人都想修得自在道,但能静心参悟的寥寥无几,香客大多是装模作样走个过场罢了。
祝知薇有些着急。
这几日她已经将道观的大概布局摸了个清楚,却一直没什么进展。
每多拖延一天,就会有更多的无辜少女遇险。
夜半时分,道观已经安静下来,师太和香客都回了各自禅房休息。
道观不大,既然明面上没发现什么像是用于囚禁女子的地方,那就应该是地下的密室地道之类。
若果真是如此,入口一定设置在出入不觉异常且便于看守的地方。
第一时间想到师太们的禅房。
“这我哪打得过她们?”祝知薇自言自语,有些头痛该如何探查。
她趁着月色出门,来到师太们禅房边,觉得自己运气真是不错。
已经开春,有那不怕冷的师太开窗睡觉想要通风,正好让祝知薇能透过窗户观察室内布局。
大通铺上空着好几个位置,被褥凌乱,像是临时被叫走,有些匆忙。
看来这些人根本就有恃无恐,一点不怕同屋师太起疑心,她们全都是参与者。
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师太们返回,即将天亮,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决定明日早些来,好提前跟踪,找到暗室的入口。
“施主,你在这里做什么?”
冷不丁地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祝知薇被吓了一跳,回头只见悟真师太那张放大的圆脸。
“夜间睡不着,我出来走走,想找师太们辩经。”她新近学的李景珩,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随口扯谎。
“你这让我一通好找,原来就躲在身边。”悟真师太仍是笑眯眯,却伸手比了个兰花指,对着祝知薇额头一点。
似是宠溺似是调侃,看起来有三分娇俏。
祝知薇心中恶寒,这师太怎么突地不演了。
“是在找哪位消失的小姐妹吗?”
......
头有些疼。
再次醒来,环顾四周,祝知薇知道自己应该是到了那遍寻不得的密室。
光线昏暗,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习惯眼前的黑暗。
立春正倒在墙边人事不省,她赶紧上去摸了摸,发现小姑娘只是睡着了,她松了口气。
不过本来她还幻想着立春能机灵些,半夜发现自己不在,及时逃出去通风报信。
现在看着仍在呼呼大睡的小姑娘,她就知道凡事不要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早就知道你可疑,也不枉我观察了你几日。”悟真师太一改前几日仙风道骨的模样,带着几分妩媚,她应该是装累了。
说来好笑,憋了几天双方都选择在今晚动手,看来同为女人,耐心都很有限。
原来,来这明月观的小姐们,根本不会献上那么大笔的香火钱。
而出手如此阔绰的小姐,怎会只带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做侍女。
祝知薇也没想到自以为的精心伪装一上来就会被拆穿。
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自己可不太懂这些。
而原身是神农谷和国公府的千金,李景珩又身居高位,这些从没差过钱的主竟无一人发现不妥。
她只能感叹自己这也是第一次体会有钱人的烦恼,过于富贵,十分不接地气。
“而且,太常寺寺丞吴柏家根本就没有女儿,你以为我们不会去验证你的说辞吗。”
祝知薇很后悔,非常后悔。
明明知道,在天子脚下还敢肆意妄为,想必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自己在身份上掉以轻心了。
“像你这样的小女娘我们最是喜欢,很有想法,居然想找到失踪的姐姐妹妹。”
“不过你注定会失望的。”悟真师太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希望过段时日你还能保持这种风骨,这才能卖上好价钱。毕竟有些客人么,就好这口硬骨头。”
她眯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祝知薇,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叫来守卫交代一番后转身离开。
有些不好的预感,祝知薇摸了摸手上立起的汗毛安抚自己,会没事的。
既然这些师太并没有想第一时间杀了自己,那她们有什么要求就尽量配合,不要没苦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