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云薇顾长凌写的小说禀告首辅,夫人她又去给你物色美女了

本书作者

宁慕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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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土明搞不懂大人的想法,第一次急的在房门外来回踱步,猝不及防,听到屋里又传来一阵轻呼。

立马又挪开三米远,改为在院里踱步……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土明立即上前,见到来人,心里一咯噔,“……属下参见国公爷。”

他特意加大了嗓门,在寂静的夜里显得些许突兀。

但云震一门心思担忧闺女,哪里会注意这点,所以直接略过了行礼的土明。

土明亦步亦趋跟上,内心惴惴不安。

云震深夜匆匆赶来,听到女儿遭遇暗算,哪里在前厅等得住,登时往风清轩走。

听如诗如画说薇儿在兰居时,又赶忙调转方向。

到了兰居,想也不想的直接推开门,“薇儿,薇儿?”

此时云薇老老实实的躺在被衾之中,似昏迷了过去。

顾长凌披着一件宽大的披风,衣衫齐整,除却发丝有些乱,其他并无异常。

“岳父大人。”

云震急忙走到床前,见女儿面色潮红,出了一头汗,昏迷不醒,担心道:“这是怎么回事?薇儿伤着哪儿了?”

顾长凌解释,“郡主没有皮外伤,只是被下毒了,方才毒发,难受不已,小婿略有内力,就帮她渡内力舒缓些许,因此耽搁了些时辰去见您。”

云震惊讶,“什么,那贼子还给薇儿下毒了?什么毒,可致命?”

“小婿也不知,具体什么毒,还得请大夫来才能确诊,不过岳父大人放心,看郡主面色,应当不是剧毒,岳父大人宽心,小婿已经差人去请大夫了,估计马上就来。”

云震怎能宽心,捉着顾长凌将刺客的是前前后后问个仔细。

顾长凌随意编说是郡主以前得罪的人,也是他府中护卫不力,认错与担忧均表现的恰到好处

云震纵是恼,也没过于苛责他,只道:“日后你府中务必加强护卫,我不希望薇儿再次碰到这种事。”

顾长凌一顿,不曾想云震还如此在意这个女儿。

“是,小婿谨记。”

许老算赶得及时,挎着个药箱,进门时气喘吁吁。

一路上,天明骑马狂奔带他来,老命都被颠簸去了半条,刚想抱怨,就看到屋内还有人。

按捺下去,一副医者的样子,去给云薇诊治。

云薇全身盖在被子里,顾长凌主动将她的手拉出来,只露出一节凝白皓腕,许老搭上锦怕,开始把脉。

天明并不知道情况,路上只说大人有急事,需要帮忙。

所以许老甫一把脉,一阵惊诧,这……

他看向顾长凌,眼神示意:几个意思?

顾长凌主动道:“大夫,郡主中的什么?,方才贼人撒完毒后,我听郡主一会儿嚷着冷,一会儿喊着热,现在昏迷了过去,真是让人担心不已。”

许老嘴角微抽,配合道:“照大人这般描述,加之脉象,老夫猜测郡主中的是七巧散。”

许老扒拉扒拉说了一堆药名,把七巧散形容的很是凶猛。

云震一脸担忧,“那薇儿岂不是无救?”

“这位老爷放心,七巧散虽然凶猛,但是幸在有人提前为郡主用内力压制过,并未扩散很快,待会儿老夫为郡主针灸一番,再开一副药,便可解了。”

云震:“那麻烦大夫快点开,用什么药不计。”

许老捻着胡须,“这药都是寻常药,只是需要一味药引。”

“什么药引?”

“最初为郡主压制毒素之人的血。”

许老解释一堆,什么气血相通,血理相融,反正意思就是谁第一个压制之人的血是最好的药引。

顾长凌当即上前,吩咐人取碗,利索的放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云震没想到长凌会这么干脆,猛地一拍他的肩膀,“好孩子,苦了你。”

顾长凌适时虚弱,“本就是小婿的不是,不过一碗血,能救郡主,怎能推辞。”

云震被他这举动感动了,连连夸赞。

许老没要一碗血,又不是饮牛,只要小半盅。

开了药让下人去煎,又秉退了众人,说要帮郡主针灸。

这场面云震不宜在场,叮嘱顾长凌几句就带着人出去。

片刻后,屋内只剩了许老和顾长凌。

许老打了个哈欠,坐在桌边自己倒了杯水,“怎么回事?我记得逍遥丹你就有,是你下的?”

顾长凌嗯了一声:“说来话长,反正一切都是意外,她现在情况如何?”

“你喂了她抑清丹?”

“嗯,迫不得已。”

不喂,他就会被云震逼着圆房了。

许老摇头,“不好,她体质挺虚,受不了抑清丹的药性,你再与她渡渡内力缓和一下,另外把你的血喂给她,待会儿我再给她针灸梳理。”

许老要顾长凌的血,不是因为药引,而是顾长凌体制特殊,血里的寒毒可以中和抑清丹,不至于药性太猛,那女娃受不住。

说成药引不过是为他博个名声,再有个光明正大的由头。

顾长凌从一开始也猜到了,因此没有多问,端起酒杯里的血,走向床边。

片刻,他转身,“许老,麻烦你背过去。”

许老皱眉,心想难不成是因为他要给女娃渡内力,不好意思?

啧,下这种药都好意思,现在倒是矫情。

他识趣儿的背过身,解下腰间酒葫芦,咪了一口。

许老哪儿知,顾长凌放下酒杯,掀开被子时,云薇几乎可以说是一丝不挂……

也不对,算是欲挂不挂。

脖间那根细细的粉色胸衣丝带,是最后的倔强。

幸亏云震是父亲,即便得知女儿遭遇刺客,也不能冒然掀开被子查看伤口之类的。

不然顾长凌百口莫辩。

他不自在的别开眼,先从被窝里摸出她的衣服给她穿整齐,才扶着她饮下那杯血。

原本就粉嫩的唇,因染上朱红的血,更加艳了,像是茶花开到了颓靡,极致妖冶。

顾长凌想起刚刚纠缠,一下松开她。

清亮的眸子弥漫着一股懊恼之色,该死!

他气的闭上眼,将内力覆上去……

许老后面辅助针灸,加上开的药,云薇的药性终于散了。

呼吸逐渐平静,原先绯红的脸色也逐渐转为正常。

云震还是担心女儿,本欲守着,结果被顾长凌劝诫回去,说他看着就行。

云震一想也是,有长凌照顾,薇儿醒来说不定会感激长凌,继而改观,也算是个撮合二人的机会。


云薇得装作不知情,给他介绍:“顾大人,这是祁王殿下,十四殿下的哥哥,你几日不去翰林院,十四殿下挂念你,所以祁王殿下顺道来看看。”


顾长凌行拱手礼,“见过祁王殿下。”

祁王客气,“先生不必多礼。”

云薇听着陆行川和顾长凌客气的问候,暗暗咂嘴,私下里见过八百回了,面上还跟初见似的。

都是影帝啊。

菜鸡演技的她还是早早退下,给他们腾地,不然这么端着多累。

“行川哥哥,我来时小厨房正帮顾大人炖了阿胶蜜枣汤,现在估计差不多了,你们先慢慢聊,我得去看看。”

一句行川哥哥,让顾长凌侧眸看向她。

云薇未觉出不妥,打完招呼后带着如诗如画撤。

等她走后,陆行川的笑容就慢慢消失,“先生身体如何?”

“一点小伤,无碍。”顾长凌给祁王倒了杯茶,“殿下怎么想起过来了?”

“牵挂先生,就想来看看,先生放心,本王借着十四的由头来的,不会让人起疑。”

“还是谨慎些为好。”

陆行川点点头,抿了一口微涩的茶,“听说这次先生遭难,全赖云薇郡主所救?”

“嗯。”

陆行川似笑非笑,“她忽然变得好心,该不是,知道了什么?”

顾长凌抬眸,就看到陆行川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

云薇救他,确实很可疑,假使她真知道点什么,就代表她一开始透露云熙的消息,都有可能是故意。

那这种未知意外,留不得。

这也是当时顾长凌被救时,同样想过的问题。

可是现在……

他莫名不想看到别人对她有杀意。

云薇的命,只能掌握在他的手里。

“殿下多虑了,一切不过是巧合,我被追杀的时候,刚好碰到她去空明山拜访一个嬷嬷,幸得她所救。”

陆行川挑眉,“听说当日情况凶险万分,她为了救先生,连自己的安危都没顾上,先生不觉得奇怪吗?云薇素来与先生不合,为何忽然如此善良勇敢了?”

“而且,她都能打听出云熙的消息,会真的分辨不出当时追杀先生的人是土匪,还是杀手?”

“还有,刚才我在前厅问她最近几天在干嘛,她只说不舒服,半丝没有提遇到土匪之事,看情况有意替先生隐瞒,为什么呢?”

一连串的疑问甩来,顾长凌却十分淡定,“她不会细想那么多的,我说什么,她就会信什么。”

“为什么?”

云薇现在看着可不像那么没脑子。

“因为……”顾长凌故意停顿,“她欢喜我。”

陆行川喝的茶差点喷出来,“先生,我没听错吧?”

顾长凌抬手,忽然拉开了自己的衣领,淡淡的红痕布在锁骨下方,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惹眼。

尤其是另外一边,有一处痕迹格外鲜艳,像是最近刚刚弄上去的。

那一处是云薇在山洞里情急之下咬的。

新旧交错,看着暧昧又惹眼,饶是陆行川,也老脸一红。

然顾长凌却神色平淡,“殿下不是说过,想拉拢于她?云薇这人最大的爱好是什么,殿下不清楚吗?”

陆行川一阵惊愕,云薇此人最大的爱好是好色,先生的样貌,确实足够惹得她为之疯狂。

就是先生以前孤傲,从不愿意在云薇面前服软,所以二人关系僵硬。

陆行川真没想到先生为了他竟然真的愿意委身于那个淫.荡郡主。

一时惭愧,“本王是这么说过,但是,先生也不必如此舍身,此番太过委屈先生了。”

难怪云薇转性,在美色面前,怕是她从不带脑子。



顾长凌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渐淡。


帝王家的孩子,哪儿一个不是心狠手辣呢。

他松开云薇,以拳掩唇咳嗽两声,“下官无事了,郡主请回吧。”

云薇皱眉,刚刚一副走都走不动的样子,现在又自己走了回去,耍她呢?

她也懒得去问,转身正要走之际,忽然听得噗咚一声,扭头一看,竟然是顾长凌被凳子绊住,险些摔了。

似乎刚刚动作牵扯到腰间伤口,他捂住腹部,面色苍白的扶着桌子缓慢移步。

云薇不太想去关心他,但是看他那副疼的要死要活的样子,还是心软了。

过去扶着他说:“许老不是说过你的身体还不宜四处走动,你为什么不卧床静养呢。”

顾长凌道:“躺了几天,就想走走。”

云薇撇嘴,“许老最讨厌不听话的病人了。”

原著里顾长凌就是这样,病着的时候,越不让干嘛,越反着来,常常气的许老跳脚。

顾长凌看向她,“你倒是了解许老。”

云薇以为他又多疑,猜测自己故意接近他身边人了,打哈哈道:“算不上了解,许老好相处而已。”

好相处?

许老那怪脾气还是第一次有人说好相处。

云薇扶他去暖榻上歇着后,没走。

顾长凌:“郡主还有事?”

云薇琢磨了下措辞,“那个,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

顾长凌看她,几许光华在墨色的眼眸里微微流动,不易察觉,“何意?”

云薇咳了一声,“我都看到了。”

“什么?”

她指了指顾长凌的衣领处,“那日我帮你包扎的时候,都看到了。”

他挑眉,“所以?”

对方装不懂,云薇就再挑白了些说:“你既然有喜欢的人,又与人家姑娘有了肌肤之亲,自然该给人姑娘一个说法,不然委屈了人姑娘不说,传出去,还以为我善妒,一个妾室都容忍不了呢,所以,我想帮你主动纳了人家。”

既然顾长凌跟若雨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他肯定想着接若雨回府。

云薇索性体贴的给他一个台阶,让他光明镇大给人一个名分,不用偷偷摸摸,被人误以为若雨是外室。

自己这么善解人意,他肯定会改观不少吧。

云薇默默等顾长凌露出感激之色,可是等了半天,只看他似笑非笑,“郡主真是好生体贴。”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就是语气不太对。

云薇摆手:“应该的,你身边一个女眷也没有,生病也没人照顾,土明只是护卫,不能事无巨细,有个妾室在旁边照顾着比较方便。”

“你告诉我是哪儿家的姑娘,回头我好帮你提亲,放心吧,我一定给你办的妥妥的,不会让人委屈。”

顾长凌笑的弧度更大了,“郡主如此大度,下官感激不尽,只是可惜,下官这儿的痕迹不是别的姑娘所留,郡主莫不是忘了?”

云薇疑惑,“忘了什么?”

顾长凌忽然起身,身高原因,云薇只到他胸口,然后就看着他拉开了衣襟,几枚红痕,赫然跃入眼前。

耳尖忽然充血,因为云薇在另一边锁骨上看到了一枚新的痕迹。

这是当日在山洞她被顾长凌逼急了,咬的。

那时他发着高烧,又把自己当成若雨,云薇觉得事后他应该忘了,完全没想到现在竟然敢当着面亮出这痕迹。

她羞窘不已,却又强装镇定,“你什么意思?”

顾长凌眼尾微挑,病态的脸色竟然带着丝说不出的风流,“没什么意思,只是提醒郡主,下次可以轻一点,我不受力。”



如诗有些诧异,低头回:“劳郡主挂心,奴婢家中一切安好。”

“嗯,你匆匆赶回,路途颠簸,去休息会儿再来伺候吧。”

如诗更诧异了,看向如画。

虽然郡主平日待她们两个大丫鬟还不错,但也万没有今日这般和蔼的。

如诗的疑惑,在院里走了一圈后,得到了解答。

原先的门房,风清轩的管事,打扫的小厮都换了新面孔。

如诗这才从如画口中知道她走的那几天,小姐做了荒唐事,然后顾大人现在以此为借口,换了府中下人。

顾长凌还是要脸的,召小倌这事,被压了下来,外人不知。

如诗了然,难怪郡主和蔼了许多,身边人悉数被换,国公爷也不管不问,现在她和如画算得上郡主身边唯一的亲近之人了。

云薇这两天表现的格外安静,在秋千上悠哉的荡着,心思也跟着秋千起起落落。

小表妹这事虽然平安翻过了,但是顾长凌的杀心还在哪。

原著里顾长凌家道中落,早早经历了世态炎凉,人心不古,赤子之心本就所剩无几,后又经历官场黑暗,栽赃陷害,原身处处羞辱,变得愈发暗黑。

面上总是笑着说好好好,内心却想着怎么递刀。

得罪过他的人,等他翻身后没有一个好下场。

这种人设看的时候爽,但摊上自己时就很让人头疼。

因为她这两天彻底接收了原身的回忆,也知道对顾长凌的那些羞辱,远比纸上寥寥几字描写的更为深刻。

她该怎么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或者,干脆不争取生机,说不定死了就能回去了?

此想法刚一冒出,云薇就给叉掉了,她是车祸穿来的,万一现实身体没抢救过来呢,风险太大。

要不,跑?

此想法稍微在脑海里多停留了会儿,但还是被叉掉了。

这是以顾长凌为主角的书,跑到哪儿不都是他的天下,原身给了他如此多的羞辱,以后他得势,肯定会天涯海角的找她,跑哪儿都是死,还是需得从根解决,改变顾长凌的想法才是。

云薇正思索着该怎么样打消他的杀心呢,就见如诗端着下午茶款款走来,故作八卦的说:“奴婢刚刚去厨房,听到了点关于顾大人的消息。”

她从秋千上下来,“什么消息?”

“奴婢听说顾大人的亲戚被人掳了,这几天顾大人都在着急的四处寻找呢。”

如画表情微妙,没有吱声。

云薇眉梢一挑,这是替顾长凌试探她知不知情小表妹的事儿了?

她不动声色,淡淡的问:“他不是父母双亡了吗,还有亲戚?什么亲戚?”

“奴婢也不知,但是估计顾大人还是蛮在乎的吧,不然这几天也不会如此着急了。”

“顾长凌行事素来温和,看着不像是在官场上与人结怨的,到不知这次是得罪了谁,竟然绑架威胁他,那他的亲戚到底找到没有?”

如诗微楞,往常郡主听到顾大人半点不好,那可是能开心一整天了,现在竟然没有幸灾乐祸。

她摇摇头,“奴婢只听到了这些,后面的就不知情了。”

云薇哦了一声,没有再多问,只是吃完下午茶后,亲自去捣鼓了一道雪耳牛乳羹,让如诗送去给顾大人,说此事若有困难,她愿尽绵薄之力。

如诗疑惑,按理说小姐被罚,应该是更恨顾大人,怎的现在没有半丝恨意,还关心上了?

终于忍不住,问:“郡主,您不是最讨厌顾大人了吗?”

云薇故作惆怅,“嗯,以前我是恨他,恨他娶了我,让我没了自由身,但是现在本郡主想通了。”

“我闹出如此多丑事,他都没有说过什么,一直在包容我,甚至父亲罚我时,他还挺身而出,为我说话,挡下父亲的鞭子,本郡主又不是铁石心肠,焉能一点不动容?现在他有困难,我理应关心一下。”

如诗耿直道:“可是……您以前不是说顾大人心机深沉,最是会使用苦肉计,若是为您做了什么,肯定都是抱着目的,或者想得好处,半点都不能相信吗?”

云薇:“……”

扒拉下记忆,原身还真这么说过。

“那个,我以前就是对他先入为主,抱有了偏见,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他其实并未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

顾长凌与她成婚近两年,现在还是不起眼的翰林修撰呢。

当然,书中写的他是伪装,因为如今他已经是睿王的幕僚了,不升职才是对他的保护。

如诗:“……”

“哎”云薇又拖着调子叹气,“其实经此一事,本郡主想通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再不甘心的闹腾,父亲也不会让我和离的,反而会更加严苛,最后伤了我们父女二人的关系。”

“所以,本郡主现在不想能与他琴瑟和鸣,只求相敬如宾,各自安好便可。”

兰居室内,如诗将云薇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顾长凌。

顾长凌哂道:“她真是这么说的?”

如诗点头,“郡主这两天确实安静了不少,听到大人亲戚被掳,也没有幸灾乐祸,或者咒骂大人,甚至还让奴婢来询问您是否需要她的帮忙,奴婢觉得郡主这次好像是真的因为国公爷的一顿家法……悔改了。”

悔改?

顾长凌想起往日她气势凌人,口口声声叫自己刁民的傲慢模样,轻呵了一声。

谁都会悔改,但是云薇不会!

他道:“此次你确定她对若雨被掳的事,毫不知情吗?”

如诗想了想,“应当是不知情的,郡主连您有什么亲戚都不知道,且反应自然连贯,不像是在撒谎。”

若雨出事后,顾长凌当日就赶了过去。

想起前两天云薇的反常,自然是第一时间怀疑的,只是没有证据。

掳走的山贼也死于非命,若雨只说有个不留名的蒙面侠客相救,多余的消息也查不出。

所以他故意让如诗透露消息去试探。

如诗伺候郡主这些年,对郡主的细微表情还是能查出来的。

她说没有撒谎,估计是八成是真的。

但顾长凌却总觉反常,“你近来行事注意些,上次她说要将你送与我,许是已经发现了端倪,反向利用你从我这听取些什么。”


“郡主小心。”


“郡主小心。”

就在她快要摔个狗啃泥的时候,耳旁忽然想起了两道声音,一个是齐宇的,一个是顾长凌的。

腰间被强有力的胳膊揽住,稍微用力,就将她带进了怀里,淡淡的墨香袭来,不用抬头,云薇也知道揽住自己的是谁。

她往后退了退,想拉开些距离。

可是一动,腿软的又跌了回去,刚刚哪儿个杀千刀的用暗器打到她腿窝的麻筋了。

现在根本站不住,只能暂时靠着顾长凌。

云薇气愤的看向众人,刚想质问谁敢打她,就听头顶传来一道微愠的声音,“齐公子这是何意?出手伤郡主,可不是小事。”

齐宇耸肩,一脸无辜,“顾大人说话要讲究证据,方才我与你们一样都在恭送郡主,一抬头就看郡主脚崴了,下意识想扶一下,一片好心,怎的被说成恶意了?”

他刚刚看云薇竟然那么给顾长凌面子,就是不甘。

于是就想了个损招,想让云薇摔倒在自己怀里的,这样既可以让顾长凌丢脸,还可以宣传说郡主爱慕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的。

谁知道被顾长凌抢先做了好人。

现在生气也无用,只得想办法撇除关系。

云薇冷声:“本郡主不是脚崴了,是有人用东西故意打到我的腿,才会跌倒。”

齐宇故作诧异:“何人这么大胆,竟然敢伤郡主?”

顾长凌让如诗捡起那枚石子,“方才,我看你把玩过这枚石子,现在,它怎么会出现在郡主脚边?”

齐宇一脸淡定,“哦,想来是我刚刚想去扶郡主,这石子不小心从袖口里滚了出来吧。”

云薇:“哦,这么巧,本郡主被石子所伤,你的石子就掉到我脚边了?”

齐宇似无奈道:“正所谓无巧不成书,不过看来郡主并不相信,下官也不知如何解释,郡主既然说被石子所伤,不知可有证据?”

证据,呵呵。

“本郡主是这石子所伤还是崴脚,想要证明很简单。”

说着,她就要去撩裤腿。

顾长凌忽然按住她的手,低声道:“郡主,下官送你去那边席位上。”

“可……”

话没落,顾长凌竟然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出去。

云薇一声惊呼,下意识圈着他的颈项,反应过来时,脸蹭的红了。

喂喂喂,这么多人看着呢。

喂喂喂,你不是最讨厌碰到我的?

云薇挣扎,“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到了前面人少之地下官自会放下郡主,现在烦请郡主忍耐下。”

难道是这么多人,他刚抱起就被自己要求放下,觉得扫面子?

云薇这么想着,就暂时没有挣扎,乖乖让他抱着。

“刚刚我能证明那个齐宇就是暗中使坏的人,你怎么不让我说?”

说了岂不是还能治治他。

顾长凌:“怎么证明?”

“我撩起……”

话到这,云薇终于反应过来,后面的话就卡住了。

“撩起什么?”顾长凌竟然接了这话。

云薇悻悻,“我只是一时没想那么多。”

怎么忘了,这是古代,女子在男人面前露个脚都是为不雅的。

她被击中的部位还是腿窝,势必要撩到膝盖以上,当时那么多男子啊。

难怪齐宇能有恃无恐,也难怪顾长凌要阻止她。

毕竟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当面撩衣,成何体统。

顾长凌音色很淡,听不出一丝波纹,“郡主私下如何,不必与下官解释,只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郡主还代表了国公府的脸面,谨慎些为好。”

云薇撇嘴,“哦,知道了。”

顾长凌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