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女频言情 重生70,我靠赶山狩猎开始发家后续+全文
重生70,我靠赶山狩猎开始发家后续+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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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卫东柳春燕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70,我靠赶山狩猎开始发家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爱吃猫的鲨鱼辣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翅膀硬了,联合外人欺负你奶奶?俺真是白养你了!”王秀英气的疯狂咳嗽。“谁敢往卫东头上泼脏水!”一直没吭声的赵振兴勃然大怒,“今晚要不是卫东冲在前头,想出好办法,大伙都要遭罪!狼是卫东猎的,你们周家早就分家了,给二房三房分哪门子肉?”周卫东看起来很淡定,他默默走到草垛子边上,捡起沾了血的捕兽夹,说道:“三叔宝刀不老啊,这把年纪了还要猎狼!按理说,狼肉是有二叔三叔家的一份!”宋金花没听出周卫东的言下之意,瞬间笑开了花。藏在人堆里的周强背后发凉,这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是让赵振兴知道,他给野狼下套不成,激怒了野狼,导致狼群入侵村子,少不了一顿收拾。周卫东把捕兽夹高高举起,他笑着问道:“二婶,俺要是没看走眼,这捕兽夹是你家的...”...

章节试读

“你翅膀硬了,联合外人欺负你奶奶?俺真是白养你了!”王秀英气的疯狂咳嗽。
“谁敢往卫东头上泼脏水!”一直没吭声的赵振兴勃然大怒,“今晚要不是卫东冲在前头,想出好办法,大伙都要遭罪!狼是卫东猎的,你们周家早就分家了,给二房三房分哪门子肉?”
周卫东看起来很淡定,他默默走到草垛子边上,捡起沾了血的捕兽夹,说道:“三叔宝刀不老啊,这把年纪了还要猎狼!按理说,狼肉是有二叔三叔家的一份!”
宋金花没听出周卫东的言下之意,瞬间笑开了花。
藏在人堆里的周强背后发凉,这小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要是让赵振兴知道,他给野狼下套不成,激怒了野狼,导致狼群入侵村子,少不了一顿收拾。
周卫东把捕兽夹高高举起,他笑着问道:“二婶,俺要是没看走眼,这捕兽夹是你家的...”
“当然了,是大壮从城里供销社买来的!狼肉就应该分给俺家,起码要分一头狼!”宋金花压根没把这些话过脑子,脱口而出。
“那就对了!大家都听到了,俺二婶亲口承认给狼群下套,狼受惊跑到苞米地,叫来了山上的狼。狼肉有你的一份,责任也有你的一份!”
周卫东一针见血的指出实情。
村民这会儿也回过神了,怪不得野狼要故意糟蹋庄稼,合着是受伤发狂了,胡乱蹿到苞米地搞破坏。
“老二家的,你的心咋这么黑呢!差点把一村子的人都给害了,你还好意思问卫东讨肉吃?”
“要是没有卫东,野狼就要把全村的鸡鸭吃光了!”
瞬间沦为众矢之的的宋金花,反应过来周卫东在套她的话,她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嘴硬道:“王八羔子!老娘会故意让野狼糟蹋俺家的苞米地?”
“俺认错了,这捕兽夹不是俺家的,是你诬赖!”
“这年头粮食多金贵啊,俺还能为了吃口狼肉,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攀扯谁不好,攀扯到你二婶头上,你个畜生!”
“俺不管别的,把狼肉交出来!”
宋金花越发没有底气,但还在强撑着。
周卫东见她无理搅三分,干脆也拿出不要脸的气势来,嚷嚷道:“摊上这样的亲戚,找谁说理去?”
“你想吃狼肉就算了,为什么要把野狼引到苞米地,村里人要是有个闪失,你能负责吗?”
周卫东的话无疑激起了众怒。
“宋金花你丫太无耻了,俺打死你个狗东西!”
骂声盖过了宋金花的哭嚎声。
住在苞米地边上的村民最为恼怒,甚至抄起家伙要干架,幸好有村大队维持秩序,否则宋金花和周强少不了要挨揍。
王秀英看着乱成一锅粥的村民,气愤的抬起拐棍,指着周卫东鼻子大骂:“小杂种,你反了天了!”
即使宋金花有一百个不对,那也是周卫东的长辈!
“俺就替大哥,教训一下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羔子!”
周强被打的满肉包,气急败坏之下,把矛头对准了周卫东,他捡起一块砖头砸过来。
老不死的,下手太毒了!
“俺叫你一句三叔,你真把自己当根葱。俺看你是脱了裤子打老虎,既不要脸也不要命。动起真格来,俺也不怕你!”
“俺把狠话撂在这,从今往后,二房三房别想占我一分便宜!”
周卫东侧身闪过,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周强这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跟他硬碰硬,那是找死呢!
王秀英眼看着情况不对,喊着:“哎哟俺滴天娘哎,敢跟你三叔动起手了,俺不活了!造孽啊!”
刚才心虚想脚底抹油开溜的周强,一看自家老娘摔倒在地上,立马指责:“你非要逼着你奶奶走绝路吗?”
“你顿顿大鱼大肉,想过你奶奶吗?俺娘可怜,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把三孩子拉扯长大,没想到孙子跟她唱反调!”
“畜生呐,简直有辱门楣,俺老周家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
赵振兴冷眼旁观着母子俩的这出好戏,谁不晓得王秀英偏心眼,偏到这份儿上,全村找不出第二个。
“王老太,你偏心也不是这么个偏法。卫东他爹对周家做的贡献还不够大吗?之前说好分家,一口唾沫一个钉,你想耍赖,门都没有!”
“狼肉是卫东猎的,他不点头,谁都甭想分一口肉!”
王秀英捂着胸,仰起头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仿佛被气到急火攻心了,赵振兴看的直皱眉头,也不知道这老家伙来这出,是真是假。
突然,一声狼嚎。
“嗷呜!”
村民们炸开了锅。
“不好了,狼群进村了!”
前一秒装病的王秀英,这会儿迅速从地上爬起来,拄着拐棍,两条腿捣的飞快。
周卫东顾不上和王秀英争执。
他端着猎枪,一步步向前摸索,黑暗中一头孤狼悲愤的嘶鸣。
这头狼是狼群幸存下来的,没想到它去而复返,双眼猩红的孤狼紧盯着周强。
它灵活的穿梭在人群中,追赶的目标只有周强一家子,本就腿脚不好使的王秀英,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上。
周大壮眼瞅着三叔要往他家钻,生怕孤狼继续糟践家中的粮食!
“周卫东你个杂种,是不是故意的!”
“打死这头畜生!”
宋金花开始哭爹喊娘。
她家仅剩的鸡鸭和羊犊子要是被糟践了,这个冬天可怎么熬过去?
周卫东松了口气,只要孤狼是冲着二叔三叔去的,他就放心了。
“好弟弟,你有能耐你上啊,俺可不想再被二婶扣上屎盆子,这回狼群是冲你们来的!”
赶山队呆愣在原地。
谁都不想当冤大头。
打死野狼还要被宋金花劈头盖脸一顿骂,他们有这闲工夫,不如回家睡大觉!
“老二家的娘们不是省油的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赵振兴苦笑连连,怪就怪宋金花把自己的路走死了。
“王八羔子,老娘丢一粒米,都要算到你头上来!”
宋金花态度很强硬,横竖就是不给周卫东服软。
周卫东当然也不惯着她的臭毛病,毁了谁家的粮食,谁心疼,又不是自家的。
狼群疯狂撞击木门,拖到地上的狼尾巴,说明它的情绪很低落,它忽然扭过头,朝宋金花逼近。
宋金花歇斯底里的吼叫:“周卫东,你这个杂种,你天打雷劈,没有好下场!老娘做鬼都不放过你!”
还有力气鬼叫,看来没什么大事。
周卫东和赶山队的人说笑,丝毫不理会水深火热的宋金花。
孤狼的奔跑速度太快,没一会儿就追上了宋金花,一口咬住宋金花的屁股不撒口。
锋利的狼牙刺穿袄子,大片的血花,从袄子里渗透出来,宋金花眼前一黑,晕死过去,眼看孤狼就要下死口咬断她的脖子。
“周卫东,你就忍心见死不救吗?”周大壮一脸惊恐。
周卫东不急不慢的抬起枪管。
“嘭!”
这一枪恰好打偏了,不知是周卫东故意,还是孤狼的反应太灵敏,它后撤两步,冲向院子里。
后院养了十几只鸡,狼群兽性大发,疯狂的撕咬,家养的鸡飞的不高,不多时就全军覆没。
一地惨死的鸡。
周大壮险些一口血喷出来,这些鸡是他家仅剩的余粮了,就这么被狼给糟蹋了,三张嘴等着吃饭呢!
“俺滴老天爷哦,快打死狼群啊!”
宋金花捂着屁股蛋子,哇哇大叫!
狼用爪子踩着鸡,鲜血混着鸡毛,一股脑全吞进肚子里,它像是饿的发狠了,压根不管周围的人。
东一口西一口,鸡被啃的稀巴烂。
“好你个周卫东,你成心要让咱家断粮,俺饶不了你!”

一石激起千层浪。
谁也没想到,周卫东竟然敢提出分家。
“分家就分家。”
宋金花抬着下巴,道:“所以加成,我们二房要占八成。”
“二婶,你这话就不厚道了。”
“这些年工分大部分都是我爹赚的,凭啥你们要分八成?”
“也不瞧瞧这几年家里的自留地是谁下地去播种、谁流汗流血?你们有功夫偷奸耍滑,现在倒想来坐享其成?”
宋金花叉着腰,脸色铁青:“少废话,想分家,我们这一房才该拿大头!”
王秀英拄着拐棍,连连敲打地面:“卫东,你别在这儿逞威风,你们是长房,就得担责任。要真闹到公社去,我说你不孝顺,公社的人也不会惯着你!”
正当双方争执不休的时候,大队长赵振兴此刻翻开记工本,推了推鼻梁上的破旧老花镜,咳嗽一声。
“大家都别吵。我翻过账,老周家三口人里,周大海虽然腿脚不便,但修水库、挑担浇地都没耽误过。至于二房嘛......确实出力太少。”
“按这几年工分和出勤率计算,大房至少要分七成,这才公平。”
“啥?”
宋金花脸涨得通红,“就、就给我们三成?那还怎么活?”
王秀英那张老脸也拉得老长,眼瞅着要飙泪:“不行,我......我不服!”
“分家就得按劳动贡献来,你们不服也得服!”赵振兴道。
周卫东也不多言,当场便同意了赵振兴的裁断。
接下来半个小时,周卫东拉着众人开始分家,大到衣柜桌子,小到碗筷瓢盆,就连奶奶藏在床底的金银首饰,也被周卫东翻了出来。
最终,忙了小半天,周卫东损失几十斤猪肉,换来的却是几百斤粮票,布票,以及七八百存款。
当二婶和奶奶得知结果后,全都气昏了过去。
忙完分家后,周卫东提溜起一条肥硕的猪后腿,双手递给赵振兴,
“赵叔,这回分家的事,多亏了您公道主持。俺也没啥好谢的,这后腿您拿回去给婶子补补身子。”
赵振兴先是一怔,随即笑着拍了拍周卫东的肩:“行,以后有啥事吱一声,叔能帮的都尽量帮你搞定。”
“好,谢谢叔。”
闹剧结束,众人也全都各回各家,院子才算安静下来。
廖秀琴关上院门,抚着胸口长叹:“可算分完了,唉,没想到要闹成这样。”
“妈,分家了好,分了咋们家才不会被吸血。”
周卫东安慰了几句,随后说道:“快炖肉吧,爹也快回来了。”
“好,你是咋们家的大功臣,今晚加餐。”
廖秀琴乐乐呵呵的忙活可起来,周卫东也用锋利的刀刃将猪肉切分成小块,简单焯了一遍水,往灶台下边塞了点柴火,便开始大火炖猪肉。
中途揭开锅盖撇去血沫,望着煮沸的羊汤,周卫东馋的流口水,下入自家种的白萝卜,萝卜的甘甜中和了山猪肉的腥味,香的左邻右舍都能闻到。
等猪肉炖熟了,天色也黑了下来,老爹也修水库回家了。
周大海刚一进门,就朝着母子俩问道:“卫东,听说你打了头野猪,你奶奶非要来分肉,吵翻了?”
“何止吵翻,东子直接跟他们分家了......”
“好!分得好!”
周大海一拍巴掌,脸上竟露出久违的笑意,“我这辈子忍够了,没想到你能有勇气分家,既然他们容不下我们,那咱也没必要死皮赖脸巴结。卫东,你是真有志气,不愧是我儿子!”
“爹,分家了咱反倒轻松。后面的日子,我打算先去借赵叔那连发猎枪,到深山里再干几票大的,争取猎个熊瞎子或老虎回来,卖给黑市够咱修新房!”周卫东道。
“啥?你还想打老虎?”
廖秀琴一下子慌了,“你才刚好全乎的身子,可别再折腾出危险......”
“放心吧,娘。有柱子儿们帮衬,就算打不了猎物,我也可以跑不是?”
周卫东笑道。
周大海看着儿子满脸自信,也只能点头:“行,但你万事要小心,别再像上回摔断腰......”
“知道了,爹。”
周卫东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我就是想趁早把新房修起来,免得你跟娘老住这漏风漏雨的屋子。”
听着这话,廖秀琴心里酸甜交织:“那就好好干,东子,你想做啥,咱都支持。”
“好,争取咋们家顿顿吃肉,过上红红火火的日子。”
周卫东笑着开口,一家人开始大快朵颐,香喷喷的猪肉,让左邻右舍都馋的直流口水。
..........
一夜悄然而逝。
翌日天刚亮,周卫东就和赵铁柱说了猎东北虎的计划,两人一拍即合,打了一壶烈酒,直奔黄良的家。
黄良一个月没开荤,见周卫东带了酒肉拜访,喜笑颜开,喝到醉醺醺的时候,顺口答应借枪。
毕竟,荒年的肉可比猎枪金贵,他手里有枪也打不到肉。
周卫东提着五连发猎枪上山,大雪覆盖了道路,前进的步伐异常艰难,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赵铁柱脸上,二人冻的小脸通红。
雪地中有鸡爪印,赵铁柱大吃一惊。
野山鸡会飞到树上栖息,具有领地意识,很少会成群结队,而这一串杂乱无章的爪印,说明数量超出了预期。
两人对视一眼,继续向丛林处进发,冬天树叶落光了,树枝光秃秃的,突然头顶传来一声鸡鸣。
山鸡!
枝干抖落下的积雪刚好砸在周卫东身上,他抬头一看,是只灰扑扑的野鸡:“快看!”
赵铁柱循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野鸡站在枝头,周围没有任何遮蔽的物体,嘴里叼着几根杂草,应该想搭个简易的巢!
鸡生蛋,蛋生鸡,如此反复,就能每天吃鸡蛋了。
想到这里,周卫东兴奋的搓搓手,野鸡的抗寒能力极强,能喝带冰碴的水,在雪天自由行走,很好养活,喂点苞米就够了。
野鸡在高处,上树可不是容易的事,况且野鸡不会傻傻的站着不动,爬上去也未必能抓到。
周卫东从背篓里翻出一把稻谷种子,撒在地上,好在他带的齐全,冬日是野鸡觅食最困难的时候,就不信野鸡不上钩。
没一会儿,野鸡就飞下枝头,警惕的环顾四周,确认没有危险,低头吃种子。
趁着它吃的起劲,周卫东从背后用箩筐罩住了野鸡。
“再逮两只野鸡,回去圈起来养着!”周卫东喜上眉梢,一只胳膊用力压着箩筐。
赵铁柱高兴的点头,在蹲守了半个钟头后,周卫东又用老方法抓住几只觅食的野鸡。
一眼望去白雪茫茫,看不到边际,周卫东和赵铁柱在树林中穿梭,两人脚下生风,周遭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声。
周卫东一个急停,耳边响起一声虎啸!
雪原之中,回荡着它的吼叫声,雷声如震。
是东北虎。
霸气侧漏的低吼,除了东北虎,周卫东再也想不到另一种动物。
这片雪地,居然真的有东北虎!

两人挎着猎枪往东南坡走,解放鞋踩得冻土“嘎吱”响。
周卫东突然蹲下扒拉雪窝子,露出坨冻硬的黑粪:“新鲜的,昨儿晚上有野猪群打这儿过。”
“这边走!”
他伸手拨开挡路的松枝,解放鞋陷进半尺厚的腐殖土里。
赵铁柱端着猎枪紧随其后,枪管上的霜花被树隙漏下的日头晒得直滴水。
两人沿着林场边缘的防火道往北摸,忽然同时顿住脚步。
三十步外的雪窝子里,碗口大的熊掌印新鲜发亮,旁边还散落着几撮棕毛。
“昨儿半夜来的。”周卫东蹲下捏了撮带冰碴的粪便:“这熊瞎子吃饱喝足回老林子了,瞧这脚印方向。”
他起身指向东南方起伏的山梁:“那边是断头崖,畜生过不来。咱把营地扎在林场库房后头,既挨着堆料场,又能借他们的铁丝网挡着。”
折返时正撞见三驴子扛着帐篷杆子,周卫东扯嗓子喊:“就库房西头那背风坡!离伐木区就二百米!”
五顶军绿色帐篷转眼支棱起来,帆布上的字被晒得发亮。
周卫东抓把硫磺粉绕着营地撒圈,黄烟呛得赵铁柱直揉眼:“哥,这味比臭鼬还冲!”
“冲就对了!”
周卫东踹了脚帐篷桩子,笑道:“野牲口闻着这味,比见着枪还怵头!”
他掀开帐篷帘子,军用雨布铺在冻土上嘎吱响。
赵铁柱把老套筒猎枪挂在帐篷柱的钉子上,枪口正对着东南方山梁:“这地界好,早上日头能晒透帆布,夜里还能听见林场守夜人的梆子声。”
日头爬到树梢尖时,林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歇晌”的吆喝。
周卫东掀开帐篷帘子,铁皮桶改的炉灶上正烤着焦黄的白面馍,麦香混着松脂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柱子!把馍分了!”
周卫东抄起火钳翻动馒头,焦脆的馍底“滋滋”冒油花:“你婶子连夜蒸的,管够造!”
赵铁柱扯开棉被裹着的包袱,热气“呼”地腾起白雾。
二十八个汉子围成圈,皴裂的手掌在裤管上蹭了又蹭才敢接。
“白面馍!”三驴子捧着馍直咽口水:“俺过年都没吃过这么暄乎的!”
这年头本来就是荒年。
谁家吃的上精米精面的?
现在有工钱拿,还有大白馍吃!
日子过的比工人还舒畅!
周卫东掰开馍往里头夹了勺辣酱,红油顺着指缝滴在雪地上:“敞开吃!后晌加把劲,赶天黑再放倒二十棵树!”
人群里炸开欢呼,不知谁起了个头,伐木号子震得松针簌簌落:
“嘿哟嘿哟——加把劲哟——”
“多砍木头——嘿哟!”
二十八个汉子抡斧头的动静比上午还猛,碗口粗的红松“咔嚓”倒下,树梢上的积雪扬成白雾。
周卫东拎着军用水壶挨个添水,灵泉水掺着姜糖味儿,喝得众人浑身冒热气。
三驴子抹了把汗,斧头抡得跟风车似的:“邪了门了!晌午这馍下肚,胳膊比牛犊子还有劲!”
赵铁柱蹲树桩上啃馍,冲东南坡一努嘴:“哥,那片红松林少说百十棵,咱三天准能伐完!”
周卫东望着此起彼伏的斧影,嘴角勾起笑。
灵泉水泡过的麦子蒸馍,配上空间里催熟的辣酱,这帮汉子怕是能把整座山给搬回家。
到时候修房子用不完的,就拉到鬼市去卖掉。
有文件有证明,他也不怕被人穿小鞋。
还能从中赚一笔。
想想都刺激。
林场飘起炊烟,伐木工也开饭了。
周卫东拎着麻绳往腰上缠,冲赵铁柱一摆头:“走!给兄弟们晚上整点荤腥!”
两人踩着积雪往东头山坳摸,解放鞋陷进半尺深的雪窝子。
这地界两人都没来过,自然不能像在屯儿里似的那么逍遥自在,要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免得一会遇到雪豹什么的,被偷了背身,那可就麻烦了。
走到半道儿,两人都默契的没往老林子里走,只在外围寻找着。
就在这时。
赵铁柱突然拽住周卫东:“东子哥!你快瞅瞅那是啥!”
周卫东定睛一看,好家伙!
雪地上散落着三趾爪印,碎冰碴似的梅花状,直通榛子林。
“这是野鸡道!”
周卫东蹲下捏了把冻硬的粪便:“这窝鸡少说七八只,专挑晌午出来刨食。咱俩运气好,正好没下雪,不然可找不到这脚丫子印!”
说着,他从裤兜掏出捆麻绳,手指翻飞间编出活套:“柱子,去,折几根柳条子!要带弯钩的!”
赵铁柱点点头,撅着屁股去掰树枝,棉裤都被树枝刮出两道口子。
但这小子只顾着傻乐,屁股蛋露在外边儿,才知道叫唤。
周卫东笑骂两句,手里却把柳条弯成弓形,麻绳绷紧系在树根上,活套正对着野鸡脚印。
“看好了,这叫‘铁鹞子’。”
说着,他往套子前撒了把苞米粒:“到时候野鸡啄食踩中机关,柳条就能‘嗖’地弹起来,腿就给吊半空了。”
赵铁柱看得直咽口水,忍不住竖了个大拇指:“这招比拿枪崩带劲!”
两人猫腰钻进灌木丛,枯枝上的冰溜子戳得棉袄“刺啦”响。
周卫东突然按住赵铁柱脑袋,二十步外的雪窝子里,四五只芦花野鸡正刨食。
领头的公鸡翎毛油亮,金绿色尾羽拖地三尺。
周卫东摸出个布口袋,里头装着空间里催熟的麦粒,扬手往套子附近撒了把。
麦粒落地“噼啪”响,野鸡群顿时炸了窝。
公鸡昂首挺胸踱过来,红冠子颤巍巍的,尖喙刚要啄麦粒......
“咔嗒!”
柳条弓猛地弹起,麻绳活套“唰”的勒住鸡爪。
野鸡扑棱着翅膀,瞬间被倒吊在半空,金绿尾羽扫起雪沫子。
“得嘞!”赵铁柱蹿出去要抓,被周卫东一把拽住:“急啥?等着!好戏才刚开场!”
受惊的野鸡群扑棱棱乱飞,两只母鸡慌不择路,正撞进周卫东早布好的绳网里。
麻绳网兜挂在高枝上,野鸡越挣扎缠得越紧。
“三只了!”赵铁柱乐得直搓手,嘴角忍不住上扬:“这都够咱们炖两锅......”
话音未落,灌木丛里突然窜出只瘸腿公鸡,歪着脖子往套子方向冲。
周卫东抄起块石头甩过去,正砸在鸡翅膀上。
“扑棱!”
瘸腿鸡栽进雪窝子,赵铁柱一个猛子扑上去,棉袄扣子崩飞两颗:“四只!齐活了!”
周卫东拎着野鸡往回走,鸡爪子还勾着几根金绿尾羽。
赵铁柱突然拽他衣角,呼吸都跟着紧张起来:“哥!那边雪堆在动!”
两人抄起木棍慢慢靠近,积雪下拱起个小鼓包。
周卫东举起右手,猛戳一棍!
“咕咕嘎!”
灰毛野鸡炸着翅膀蹿出来,屁股上还粘着冻硬的鸡屎。
赵铁柱甩出棉袄当头罩住,野鸡在衣裳里扑腾成团。
“第五只!”他咧着嘴笑:“今晚让婶子炖蘑菇粉条!”
然而,周卫东却盯着雪窝子皱眉:“这鸡不对劲。”

野猪发狂似的撞向树干。
老榆树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周卫东抄起柴刀扑上去!
谁知野猪猛地一冲,周卫东这一刀堪堪砍在腿上,震的他手麻!
这畜生腿上裹着层树胶混泥浆的硬壳!
浑身的鬃毛跟披了一层盔甲似的!
砍都砍不动!
赵铁柱突然松手跌落。
野猪被下坠的力道带得一个踉跄,周卫东的柴刀终于砍进关节缝。
黑血滋出来的瞬间,腥臭味熏得人睁不开眼。

前世这对狗男女把自己害的这么惨,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他可不解气。
柳春燕肚子里的货现在揣不住了,可不得找周大壮闹?
到时候他再嗑瓜子看热闹就成了。
村子里的大喇叭足足响够了一个钟才安静下来,柳春燕的哭嚎都让五岁的娃子给学了个像模像样的。
以后在屯儿里,算是直不起腰来了。
但周卫东可不关心这事儿,他和赵铁柱分开之前,还不忘嘱咐这小子明儿个一早集合。
伐木的事情,得早点安排好,带回来才行。
到家的时候,周大海和廖秀琴都忧心忡忡的,一见着周卫东回来,就拉着他上看下看,生怕他受委屈了似的。
“那柳寡妇没欺负你吧?东子?”
“没事,娘!你没听到她的广播啊?到时候她肚子里的货可赖不着咱们家,周大壮自个儿消受去吧!”周卫东轻笑一声,开口说道。
“该!还堂兄弟们,净干那算计人的事情了!”廖秀琴这才松了口气,让周卫东去洗手准备吃饭。
灶台上蒸腾的热气裹着玉米饼香,廖秀琴舀了勺猪油渣炖白菜扣在儿子碗里:“明儿真要带二十多号人去林场?”
“您当是闹着玩呢?”周卫东咬了口饼子,油星子顺着下巴颏往下淌:“赵叔给批了条子,三十根松木哪够起大瓦房?”
周大海烟锅子在炕沿敲出火星子:“老林场那地界邪性,五八年闹过熊瞎子......”
“爹!”周卫东摸出硫磺粉包晃了晃:“您当儿子这狼是白打的?”
说着,他故意把狼皮褥子往腿上扯了扯,油灯下泛着青光的狼牙在褥角若隐若现。
廖秀琴忽然搁下筷子,从炕柜深处摸出红布包。
层层叠叠的粗布里裹着枚铜钱,红绳都磨得发亮:“这是你太爷那辈传下来的开山钱,戴着避邪。”
铜钱贴着胸口发烫,周卫东突然想起空间里那汪灵泉。
昨儿浇过泉水的麦子蹿得比人高,若是伐木时喝点灵泉水,那请来的工人不跟牛马似的,连轴转?
“东子?”廖秀琴伸手在他眼前晃:“发啥愣呢?”
“想正事呢。”周卫东嘿嘿一笑,这才扒完最后口菜汤,碗底亮得能照人:“等伐够木头,咱在院里支口八印大锅,天天炖狍子肉!”
老两口被逗得直笑,墙上的影子跟着乱颤。
周卫东钻进被窝时,还能听见外屋窸窸窣窣的动静。
准是娘又在往干粮袋里塞鸡蛋。
美滋滋睡了一觉。
鸡叫头遍的时候,周卫东踩着霜花往村口赶。
老槐树下早就人影幢幢,二十八条汉子跺着脚哈白气,斧头锯子捆在牛车上哐当响。
“东子哥!”
赵铁柱一见着周卫东,就赶忙举着马灯窜过来,灯影里棉帽结满冰溜子:“二十八人齐活!五辆牛车都套好了!就等你一声令下,就出发!”
周卫东甩给他个军用水壶:“灌的姜糖水,大家路上轮流喝,正好暖暖身子。”
壶嘴儿冒着热气,里头早掺了灵泉水。
一会儿这些人可是要卖苦力的。
干活麻利点,还能早点儿回来。
众人一听到周卫东的话,心里更是感恩戴德的。
又有工钱拿,又能管饭,现在还有水喝,工厂工人待遇都没这么好的!
半晌后。
牛车吱呀呀碾过冻土路,车轱辘压得冰碴子咯嘣响。
赵铁柱裹着羊皮袄缩在车辕上,突然捅了捅周卫东,小声问道:“哥,火车真跟长虫似的?突突冒黑烟?”
“比长虫带劲!”
周卫东摸出铝饭盒掰馍馍,回忆道:“铁皮肚子能装百十号人,跑起来震得地皮都能打颤。”
他前世也没坐过火车,但也是看过的。
这辈子,倒也要坐坐这大铁皮玩意了。
两人正聊着,后头牛车上传来哄笑:“柱子怕是一会儿得吓得尿裤子!”
“放屁!”
赵铁柱红着脸,梗着脖子嚷:“等会老子第一个蹿上车!谁也别跟老子抢!”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土岗子后头传来“呜——”的汽笛声。
五辆牛车齐刷刷刹住,二十八双棉胶鞋扑簌簌往下跳。
小火车站就两间黄泥房,木栅栏上挂着“向阳屯站”的破牌子。
绿皮火车喷着煤烟子缓缓进站,车头灯晃得人睁不开眼。
“排好队!票拿手里!”
周卫东扬了扬盖红戳的证明。
检票员拎着煤油灯挨个照脸,赵铁柱举票的手直哆嗦。
眼瞅着要轮到他,裤腰带突然被拽住。
周卫东往他兜里塞了把炒黄豆,乐道:“甭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给老子挺直腰板!别叫兄弟们看笑话!”
赵铁柱这才梗着脖子往前走,手脚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大家哄笑着,倒也有惊无险的上了车。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是头一遭看到这绿皮火车。
说不怕心里是假的。
车厢里飘着煤灰味儿,长条木椅结着冰霜。
赵铁柱刚沾座位就弹起来:“咋比咱们屯儿的老冰溜子还凉!”
“给你腚焐热乎了?”周卫东踹他小腿:“麻溜坐好!”
汽笛又“呜”地长嚎,车轮哐当哐当转起来。
赵铁柱扒着车窗看外头倒退的树影,突然嗷一嗓子:“娘咧!比生产队驴车快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