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明天记得把曾芷柔带来赌场，林董正等着跟你打牌呢！”
“曾芷柔这种万人看的货色跟林董最相配，她根本不配当你的妻子！”
我心头一窒，想起了那个胡子花白可以当我爷爷的林董。
温方遥看着手机屏幕，神色晦暗不明，犹豫半晌回了一个字。
“好”。
这一刻，我感觉自己被宣判了死刑。
回过神的温方遥见我紧盯着他的手机，立马揣回口袋，有些心虚地解释：“王秘书的消息，说有个合同要我签字。”
“嗯。你先去忙。”
没有什么好争执不满的，此前十年，我吃够了反抗的教训。
“对了！后天有个局，你跟我一起去。”
温方遥状似不在意地提起，却让我心头警铃大作。
“什么局？你还有局需要我陪？不应该是沈怜梦才配得上你吗？”
温方遥沉默了一瞬，随即解释。
“我跟梦梦不是你想得那样，她是个好姑娘，你对她误解太深。”
我忍不住捏紧了手，指甲攥进血肉中的痛都难以掩盖心中涌起的荒唐。
我从未设想一个想要将我卖给老头的狠毒女人，是个好姑娘。
“是吗？那她对我做的种种事情，可真是善良啊！”
把我从楼梯推下，却说手滑不小心。
撕掉我费尽心力考上的录取通知书，说是误会以为只是普通纸张。
甚至公然与我的丈夫调情睡在一张床上，却说他们只是盖着被子纯聊天。
每一次，温方遥都会毫无底线地为她说话，践踏着我的尊严。
“你想太多了！那些都是误会！梦梦总是为你说话，你却总是在我面前中伤她！”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毒？我记得小时候，你不是这样的啊！”
温方遥眼中写满了失望，似乎在看一个从未认识的陌生人。
我就知道是这样。
我和沈怜梦，他只会选择她。
不知什么时候，温方遥会不管不顾站在我这边？
大概，这样的场面一辈子都不会有。
“我不去！”
去了也是平白遭人羞辱。
温方遥眉头一凝，语调再度染上冰霜。
“每次想要和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总是有一万种方法惹我生气！你就不能听话一点吗？”

来的脚步声打断了。
“意思就是你该离开了，林董。”
来人西装革履手持权杖，眼神寒凉如冰，身后跟着一群保镖。
是温方遥的小叔温持莫。
他与温方遥面貌有三分相似，威势却比他更盛。
林董一看到他就不敢嚣张了，略一思索便拱拱手离开了。
跟温方遥这个花架子不同，温持莫牢牢把持着温家这个商业帝国，是一般人不能比的。
温持莫见林董识趣，挥挥手让身后保镖抱起我，便打算离开，连个眼神都没给温方遥等人。
“小叔，您这样直接带走我的妻子，是不是有些不妥？”
温方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上前拦人。
“妻子？”
温持莫斜眼一瞥。
“我都不知道有人能把妻子的初夜拿上牌桌当赌注。”
“你乐意丢人是你的事情，但温家丢不起这个脸。”
温持莫的语气轻飘飘，但砸得温方遥心头发怵。
一叠纸摔在了温方遥的脸上。
“从现在开始，曾芷柔不是你的妻子了！”
是离婚协议书。
温方遥攥紧文件，看着曾芷柔三个字有些发懵。
新婚第一天，他曾签下离婚协议书，要求曾芷柔跟自己离婚。
曾芷柔宁肯忍受赤身裸体跪在庭院的屈辱，也不愿意离婚。
可现在，她却签了字。
难道她真的要离开自己了吗？
这明明是自己十年来梦寐以求的事情，却感觉心底发疼。
沈怜梦倒是欢天喜地。
“方遥哥哥，我终于能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了。”
“光明正大？”
温持莫冷笑一声：“我们温家绝不允许小三进门。”
沈怜梦脸色一白。
“我不是小三，我是真爱。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曾芷柔才是小三！方遥哥哥，你说句话啊！”
沈怜梦的眼泪立马就落下来，涕泣连连地看着温方遥。
“他说话也没用，温家还轮不到他做主！
当然，他要是放下温富贵离开温家，他不管娶谁我都管不着。”
温持莫的语气像淬了冰，冷得温方遥打了个寒战，立马赔笑。
“叔叔，您说笑了！我从来没想过要跟曾芷柔离婚。”
“我知道这桩婚事代表着温家和曾家，我从没想过要离婚。”

梦一瞬间沉了脸色，但很快又变回笑意吟吟的模样。
林董才不管自己的话好不好听，只是肆无忌惮地上下打量着我，从胸口到小腹再到屁股，差点就上手摸我了。
这样下流的目光让我有种被扒光了的错觉，恍若回到了那天被温方遥撕破衣服丢在院子里。
我眼皮跳得更厉害了，转身就想逃离之地。
谁料双腿一软，一阵眩晕袭来，我陡然跪倒在地。
“怎么会……”
明明一直提防着，不管是在家里还是赌场，我什么都没吃，连水都不敢喝。
“你在想自己怎么会中招？”
沈怜梦附在我耳边，低声笑了起来。
“当然是你最爱的老公，亲手给你喷的药啊！”
我突然想起下车前，温方遥向我喷的香水。
“喷点香水！你味道太难闻了，别给我丢人！”
温方遥，你怎么能这么狠！
我满脸痛苦地望着温方遥，乞求道：“方遥，我是你的妻子啊！”
“我爸爸救过你！是我爸爸救了你！你不能这么对我！”
“救我？”
温方遥冷哼一声，眼里全是憎恨。
“你爸爸独自逃命，丢下我爸妈在车祸现场等死！我不过是命大，才捡回一条命！”
“是啊！要不是曾建国逃了，温伯父温伯母怎么会死呢？”
“如此血海深仇，方遥哥哥还被逼着娶仇人的女儿，我真是心疼你！”
说着，沈怜梦还装模作样地擦了两滴眼泪，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朝我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不是这样的！”
明明不是这样的，爸爸明明是为了救温方遥。
我的眼皮越来越重，脑袋一阵阵发晕。
我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只见一双绝情的眸子。
我看着他，与幼时的邻家哥哥重叠。
却突然发现，我已经看不清邻家哥哥的脸了。
看着已经陷入晕厥的我，林董兴奋地搓了搓手。
“温总，这份礼物我就收下了！我会退出那片地的招标。”
“慢着！”
林董满脸的下流让温方遥心头有些犯恶心，下意识地拦着他要来抱我的手。
见状，林董脸一沉。
“温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方遥这才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一阵疾
受身体折磨。
可一想到温方遥在电话中说的那些话，想到那些下流的笑声，我不由自主地哽住腰板，怎么都低不下这个头。
见我不言，温方遥眼中恼怒更甚。
这时，他举着的手机传出一道娇柔的女声。
“方遥哥哥，她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
我抬起头，紧紧盯着摄像头，盯着手机那头的沈怜梦。
温方遥会跟沈怜梦打视频电话我一点都不意外。
每次只要沈怜梦生气，温方遥都会以羞辱我的方式让她消气。
“啊！方遥哥哥，她这么恶狠狠地瞪着我，我好害怕！”
“你让她把衣服脱光，看她还敢不敢瞪我！”
沈怜梦的天真烂漫的声音再次传来，说出的话却是十足的恶毒。
“脱光衣服？”
温方遥的声音出现了明显的迟疑，环顾四处走动的仆人。
“还是让她跟你磕头认错吧！”
我一怔，没想到温方遥会帮我说话。
之前无论沈怜梦如何折腾我，他都无一不允。
难道，他心中有一丝对我的情意吗？
这样也好。
光天化日之下，我不愿意承受这样的羞辱。
青梅竹马的那些年，我也曾被温方遥捧在手心过。
两家订下婚约的那天，他笑得见牙不见眼，许诺我此生不变。
直到沈怜梦出现，我的爱情成了废墟。
“方遥哥哥，你是不是心疼她了！你不是说最爱我吗？”
沈怜梦噘着嘴巴撒娇，温方遥的态度一下就软了。
“好好好，都听你的！”
温方遥看向我的目光再次淬上了冷芒。
“脱掉衣服！”
我下意识地抱住臂膀，哀求他。
“不要这样，这里这么多人！我怎么说也是你的妻子！”
我哭喊地朝他磕头，一下接一下叩在冷硬的青砖上。
鲜血从我的眉间流出，随着鼻梁流进唇缝，最后滴落在青砖上。
温方遥定定地看着那抹鲜红，有些出神。
“你算哪门子妻子，我才是方遥哥哥的真爱！”
这句话让温方遥回神。
“对，梦梦才是我的爱人！你不过是曾家硬塞过来的！”
温方遥冷下脸色，抛下最后一丝犹疑，走上前撕开了我的衣服。
我立马捂住身体，可几块碎布又怎
么能盖住春光。
我弓着身子伏在地上，不敢看周遭仆人投来的目光。
“少夫人怎么被扒光了？还有这么多人呢？”
“少夫人那么开放，整天缠着少爷，搞不好就喜欢被人看呢！”
“嘿嘿嘿，少夫人身材真不错，皮肤又白又嫩，一双玉兔真够料，带劲！”
一道道淫邪的目光刺向我的肌肤，割断了我最后的尊严。
我实在压抑不住，起身跑回了卧房。
我打开淋浴头冲刷着自己，可再大的水声都压不住萦绕在耳旁的污言秽语。
我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肮脏。
我几乎流干了眼泪，蜷在被窝里不敢面对现实。
温方遥进卧房之际，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我。
“你发烧了！”
他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
我往后缩，抗拒他的触碰。
温方遥动作一顿。
之前，都是他抗拒我的触碰。
我每次不小心触碰温方遥，他都一脸嫌恶地说“臭死了”。
我每天洗十次澡，国内外的大牌香水用了个遍，在没有狐臭的情况下割掉了腋下的汗腺。
可他还是说我臭，不允许我靠近他。
原来这一切只是他要为沈怜梦守身如玉，才用这样的谎言肆无忌惮地伤害我。
我看着因洗澡太多而脱皮隐隐出血的手指，突然觉得很无力。
结婚十年，从新婚的第一夜我就被勒令不允许靠近温方遥。
他说父母要给守孝三年必须不近女色。
到了第四年，他还是不肯跟我同房。
我想要个孩子，哭着求温家叔叔主持公道。
温方遥竟然在家庭聚会上当众说我不爱干净不洗澡，浑身散发着臭味。
我无法忘记温家亲戚们向我投来的目光，吃惊、厌恶、嫌弃。
只有温家叔叔呵斥了温方遥，勒令他不许乱说，并在私下宽慰我。
“我不愿意你们成怨偶，若是结婚第十年，方遥还是无意于你，温家会放你自由！”
十年来，我努力经营着这段婚姻，却不想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相顾无言。
当我不再讨好他拼命找话题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只剩沉默。
这让温方遥有些不自在，他扯了扯领带，正要开口。
“你……”
他的微信响了。
“方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