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如风苏云锦的其他类型小说《一见钟情,我和世子天生一对沈如风苏云锦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秦予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到底是图我的人,还是我的身子?”苏云锦气急败坏。沈如风只是轻轻垂眸。墨色翻涌的眼底竟是难得的认真,低磁的嗓音染着几分极尽克制的哑。“你和你的身子,总得有一个离不开我才行。”?苏云锦深觉不可理喻。沈如风又笑着保证。“我有分寸,绝不耽误你回苏家。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我的手绑起来,就是你的乐趣要少些了……”他越说越详细。苏云锦都不敢再听。怕一个冲动就跟他闹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果然,一直以来她选择远离沈如风,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苏云锦的手紧攥成拳。纤细的青筋浮动。几番挣扎后,她认命地阖上眸。“若你失言半分,我定会与你同归于尽!”见她如预料中答应,沈如风却无半点欣然之色,狐狸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明说的黯然与苦涩。下瞬,又流光溢彩起来。“大丈夫...
“你到底是图我的人,还是我的身子?”
苏云锦气急败坏。
沈如风只是轻轻垂眸。
墨色翻涌的眼底竟是难得的认真,低磁的嗓音染着几分极尽克制的哑。
“你和你的身子,总得有一个离不开我才行。”
?
苏云锦深觉不可理喻。
沈如风又笑着保证。
“我有分寸,绝不耽误你回苏家。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把我的手绑起来,就是你的乐趣要少些了……”
他越说越详细。
苏云锦都不敢再听。
怕一个冲动就跟他闹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果然,一直以来她选择远离沈如风,是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苏云锦的手紧攥成拳。
纤细的青筋浮动。
几番挣扎后,她认命地阖上眸。
“若你失言半分,我定会与你同归于尽!”
见她如预料中答应,沈如风却无半点欣然之色,狐狸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明说的黯然与苦涩。
下瞬,又流光溢彩起来。
“大丈夫一言既出决不食言。”
“倒是你,不会事后倒打一耙吧?诬赖本世子强抢民女囚禁你,本世子可从不做强人所难之事。”
天底下没人比他更会强人所难了!
苏云锦气结。
沙哑的嗓音无比冷淡。
“不会!”
“那就好。”
沈如风满意地勾了勾唇,凝望着她的眸在静默中深了几许,假作挑/逗般将她揉进怀里。
怀里的人意外的没挣扎。
沈如风错愕了下。
压抑的情愫在她的纵容里疯了般肆意生长,他垂下眸尽力克制,大掌却不受控地将人一遍遍揉进骨子里。
如梦中那般。
这些年,他时常梦见苏云锦。
梦里,她总是不急不缓地游走于商市宴会之中,簇拥在人群里,却又始终清冷疏离的仿佛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双凤眼冷淡又精明,或喜或嗔皆不达眼底。
她如同一只陶塑。
只有完美且冰冷的躯壳。
与那些虚伪之人无异。
然而,每当他做出离经叛道之举时,她分神投来的一眼又是那般的与众不同。
没有鄙夷没有嗤笑。
是迷茫是不解是心疼是艳羡,是能刹那间摄取他心魄的真实的火热。
视线交汇的瞬间。
纵使相隔人海,他亦能听到她的心跳声在与他的相交相合,指引着他们紧密相拥。
他将她紧紧揉进怀里。
灵魂突破了躯壳。
与她融为一体。
沈如风的手臂越收越紧,馥郁的气息将她密不透风的包裹。
苏云锦忍不住挣扎了下,扬起细颈寻求更多的空气,也让沈如风得以更近一步。
胸膛相贴。
完全不同的两个体温隔着衣料一点点交融,达不到干柴烈火的热烈,却深沉的让人欲罢不能。
胸腔下的心跳急促而清晰。
苏云锦一时竟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不受控制地在他沉乱的呼吸里逐渐失了神。
忽然,马车驶入土路崎岖的城外,车身猛地一晃。
苏云锦倏地清醒。
深深暗吸了一口气,压下莫名的情动。
逢场作戏而已。
当不得真。
“沈如风……你身上太香了,我透不过气。”
清冷干哑的嗓音犹如一盆冷水,浇的沈如风浑身僵了下。
沈如风被迫从失控的情愫里回神,将信将疑地松开了她,坐远了些闻衣袖上的味道。
“胡说,还没你身上的脂粉香。”
他身上的香气确实馥郁。
却是好闻的。
苏云锦只是想让他离自己远些才这般说了。
见他嘴上虽反驳却当了真,紧皱着眉头如三岁小儿一般纯真好骗,苏云锦忍俊不禁。
然而,唇角刚翘起,沈如风就凑到她的颈间,闭着眼品嗅了下,餍足地低喃出声。
“你的确实清冷淡雅些。”
温热的呼吸随着说话落在她敏感的颈侧,酥麻之感忽然蔓延。
苏云锦的眼睫不自然地颤了颤。
清浅似无的窃笑凝在唇角。
等他若有所思地远离,眼睫这才松了口气般轻颤了几下,重归正常的频率。
苏云锦偷瞥了眼还懒歪在对面发愁的人,假装漫不经心地侧身,撩开车窗小帘,看向漆黑的外面。
在沈如风看不到的角落。
轻轻翘起了唇角。
*
马车刚停稳,苏云锦就戴上帷帽,先一步下车,也不等沈如风跟上,径直推开了面前的小门。
跨过小门时,她明显感觉到有几双眼睛在偷窥。
等她看去。
那边的暗处传来细微的窸窣声,偷窥的人不见了。
苏云锦轻轻蹙了下眉。
这里果然是传闻中的那个地方!
也是出门时她才发现,沈如风带她暂住的不是平信侯府,而是他在城外的别院。
她曾听人说过。
沈如风有个藏娇的金屋别院。
里面收养了不少女人。
今日她未看见半个女人的身影,便不曾想到这事。
眼下大概能确定,这里就是那个别院,那些女人只是藏了起来没让她看见罢了。
苏云锦不想对此深究。
她只是借住几日,养好身子就回去了,此后不会再和沈如风纠缠,更不会踏足此处。
回到小院。
屋内暖香浮动,已经备好了热乎乎的洗澡水和干净的衣裳,却不见伺候的下人。
苏云锦回头不见沈如风,安心地关上了房门。
沐浴罢,她抹了舒痕膏,熄了灯烛,放下床帐,外头才传来人声。
“姑娘,我们来收浴水。”
无需她回应,房门便被人推开,隐约有三四人轻手轻脚地绕了进来。
隔着床帐。
苏云锦到底没忍住好奇。
“我还以为这别院除了你们世子身边的随侍再无别人,原来不是。你们都是这样伺候来这儿的姑娘吗?”
外面静了瞬。
响起轻微的打闹声。
好似有人被她的话逗笑了,又被其他人娇嗔提醒。
散漫无形的没有一点规矩。
这儿不是平信侯府,都是沈如风不知从哪儿收来的女子,不守所谓的侯府规矩也是正常。
那难道是她说错了什么?
苏云锦不解。
就听外头响起道愉悦的细嗓。
“您是我们伺候的头一个,世子说您是神女下凡,轻易不能示面,叫我们都躲着点,别冲撞了您。这不,看您睡了,我等这才敢进来收拾。”
原来是怕她暴露身份,才特意如此吩咐的么?
他倒是贴心。
苏云锦眸光晦涩地侧了侧身,默默将柔软的香衾拢入怀中。
又听外面人小声说:“好了么?快点,世子来了。”
沈如风来了?
还以为他今夜不来了!
苏云锦不由紧张地坐起身,闻听下人们退出了房间,忙又掀开床帐下床,套上他们准备好的干净衣裙。
“大晚上的还要出去?”
身后蓦然响起玩味的嗓音。
换了衣衫的沈如风懒懒地往屏风上一靠,细长的狐狸眼将她上下打量。
苏云锦被他看的心慌。
防备地拢了拢穿至一半的衣裳。
“我还不困,想出去转转。”
“外面怪冷的,雪又下大了,还是早点睡吧。”
沈如风跨步上前,一个弯身将她打横抱起,两步到了床边,将人压入软榻之中。
苏云锦低呼了半声,试图推拒。
“今日太累了,容我歇歇。”
“累的是我,我都没叫歇,你歇什么?”
沈如风轻笑了下。
手指勾住她的衣带。
打的他鼻歪眼斜。
整个人都蒙了。
苏明月率先反应过来,尖声大叫。
“长姐你是不是疯了!浔哥哥可是柳州知府……”
啪的一声脆响。
苏云锦反手又是一掌扇在她脸上。
打的苏明月脑袋一片空白。
踉跄着摔在了地上。
眼见他们二人的左右脸迅速红肿,清冷的凤眸愈发明亮,兴奋而又偏执。
原来这就是以怨报怨的快感!
难怪沈如风老爱扇人。
真是骂爹骂娘都不如打脸来的爽快有用!
苏云锦用力过度的手还在发麻,身子却兴奋到颤抖。
清冷的脸上挂着笑。
笑不达眼底。
森冷泛红的让人毛骨悚然。
这样的苏云锦他们从未见过,陌生的仿佛是另一个人,阴狠的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未知的恐惧逼得李浔恼羞成怒。
他后退半步怒指:“我看你是真的疯了!苏云锦你再敢过来,休怪本府不客气!”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苏云锦微微偏头,温和的笑容瞬间沉冷,“是要在苏家的地盘上再将我杀一次吗?!”
李浔被她突然的变脸吓得一颤。
苏云锦盯紧了他质问。
“我苏云锦到底哪里对不起你,竟逼得你痛下杀手,连紫荆都不放过!”
“你图什么?”
“图苏家家产?”
“这东西原本就是你的,你根本不用图!爷爷将你领回苏家的第一天,就想好了要亲手将苏家交到你手上!”
“是你不争气!你不喜欢经营算打,不屑与商贾为伍,整日干什么都搪塞敷衍,干什么都没定力,让爷爷和父亲彻底寒了心!”
“是你亲手抛弃了你最想图谋的东西!”
“你说人人都瞧不起你,尤其是沈如风。但要不是沈如风成日讥讽你刺激你,你又怎会知耻而后勇,发愤图强非要考出个名头来不可!”
“那你又是怎么考的?”
“你去京都五年,次次落第,银子却一年比一年花的多,直到后来,我全府上下一年的开销都抵不上你一日挥霍!”
“你好不容易考上状元后,竟直接没了音讯。等你再回柳州,就已成了安平公主的驸马,只能让我做个平妻!”
“就这,你还要在我们的成亲前夜与苏明月私通,被我捉奸在船!”
“李浔,你到底有何脸面再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苏云锦步步紧逼。
细数着一桩桩一件件。
字字泣血。
直到她抑制不住地一声怒吼,往事种种瞬间如暴雪激雨扑面砸来,彻底击碎他连日来的得意和骄傲,退无可退的李浔终于不堪承受地双腿一软。
唰地跪在了她面前。
脸色惨白的浑身颤抖。
他茫然的像个无措的孩子,慌乱地左右乱抓后,不知道该抓到什么,只知他丢了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过了半晌,他揪住了苏云锦的衣裙,才终于清醒了下。
他忙不迭地抬头看向苏云锦。
红着眼认错。
“云锦,我错了……我错了,云锦……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李浔抓着她的衣裙往上爬。
乌色官帽在他的头上摇摇欲坠,如喜袍一般鲜红的知府官袍更是凌乱不堪地被他跪在地上摩擦,染尽了尘土,变得污浊晦气。
李浔长的不如沈如风。
却也算俊朗。
天生的下垂眼每每忧郁委屈时,显得格外破碎脆弱,若是含上几点泪意,便直接诱的人软了心肠。
如今配上他这副备受欺凌的残破模样,但凡不是铁石心肠,都得心疼地扶他起来轻声细哄。
安平公主沈知晚。
当今皇帝最宠的九公主。
出了名的嚣张跋扈。
其恶名与沈如风不相上下,与之并称“南风北晚”。
此刻,沈知晚稳坐主位之上。
一袭正红金丝彩凤吉服,满头金玉银翠,奢华至极,将“金枝玉叶”四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然而,她身上却无半点皇室公主应有的端庄。
只见她双臂舒展,后靠着紫檀雕花太师椅,柳叶般的眼眸危险眯起,不屑中带着几分愠色。
“沈如风,本宫请你来参加喜宴,不是让你欺负驸马的!你要是再敢胡闹不干正事,就给本宫滚出去!”
场中气氛瞬间凝滞。
见沈知晚肯帮忙撑腰,李浔的脸上闪过几分得意,腰板都挺直了。
哼!
他就不信。
还没人治得了沈如风?!
在座宾客俱是精神一振,眼中闪着兴奋的精光。
往日他们没少被沈如风欺负。
今日他们倒要看看,向来嚣张跋扈的沈如风,若是被人打出府外,该是如何的狼狈解恨!
外面的天色不知何时阴沉下来。
乌云压顶,仿佛在酝酿一场前所未有的暴风雪。
苏云锦的手心早已捏了把冷汗。
说什么南风北晚。
沈如风不过是个平信侯世子,如何能与沈知晚这位受宠公主抗衡?
这回他是真的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这一切皆因她而起。
她不能置沈如风于死地而不顾!
眼见沈如风变了脸,苏云锦知晓他肯定要硬碰硬,心急之下,先一步跨到了他身前。
“公主息怒……”
话音刚出,一只大掌又将她拉回身后。动作温柔却不容抗拒。
苏云锦微怔。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冲在前面,替这个做主替那个擦屁股,就连李浔也是她时时护着,处处替他打点。
她从未想过会有被拉回来的一天。
“你干什么?”沈如风轻啧,“你是本世子的人,怎么能长他人志气,率先认怂?往后也不许这样,包括对本世子,明白了吗?”
没想到他在计较这个。
苏云锦脸色微僵:“我……”
“嘘,别说话!”
沈如风的手指隔着帷幔轻抵在她的唇上,堵的她眸光一颤,不自然地别开脸,任由他去了。
那厢。
沈知晚彻底怒了。
“要调情给本宫滚回去调情!”
闻言,沈如风故作诧异:“这可是公主你说的,那本世子就不在这儿耽误功夫了,告辞!”
说罢,他还真拉起了苏云锦,扭头就走,将堂堂公主的威仪视若无物,完全没给沈知晚半点面子。
“站住!”
沈知晚气急败坏地拍案而起。
腕间御赐的缠金玉镯不慎撞在桌角,在清脆的碎裂声中滚落一地。
“你今日敢就这么走了,休怪本宫不客气!”
沈如风驻足回身。
无奈蹙眉。
“公主殿下给人做主也不能这般不讲道理不是?”
“本世子应邀前来不行,奉命退下也不是,本世子又不是您的驸马,哪儿经得起您这么整?”
言语间的委屈做作,明显是在学方才李浔的腔调。
气得李浔胸口一阵起伏。
他又展颜一笑。
那笑里带着几分无赖痞气,几分挑衅,分明是连沈知晚也一同耍弄了。
沈知晚气的浑身发抖。
死死盯着他。
像在警告什么。
沈如风跟没看见似的装傻。
“公主有话直说,本世子可不想耽误了驸马拜堂的良辰吉时。”
沈知晚的脸色登时铁青。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耍无赖,既然如此,日后你可别后悔!”
“我沈如风从来不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好,你有种!”
沈知晚眼含厉色地坐回去。
又冷脸下令。
“给本宫回来,好好坐着!”
“又让我留下了?”沈如风勉为其难地啧了声,“那行,本世子就再看看。”
平信侯带着侯夫人去了京都,沈如风作为平信侯府的代表,按理坐在宾客之首。
落座前。
他瞥了眼下手位的漕运使。
四目相对刹那,漕运使心领神会地站了起来,把位置让出来,其他宾客也纷纷起身调整坐席。
本就混乱的喜堂更乱了。
沈如风不管。
只顾着让苏云锦落座。
苏云锦被迫坐在漕运使的位置上,顿觉如芒在背,不用看都知道漕运使的脸有多黑。
“安心坐。”
沈如风拍了拍她的肩。
转身在首座上坐下。
他这一坐就跟回了自己家似的,双臂舒展着就往后一靠,毫不顾忌地翘起二郎腿,端的是睥睨天下的散漫不屑。
在场之人看在眼里气在心里。
他们不能对沈如风怎样,便将怨气齐刷刷压在李浔这个东道主身上,尤其是被迫换位的漕运使。
众人的目光似刀子。
一遍遍将他凌迟。
李浔肺都要气炸了。
可连沈知晚都压不过沈如风,他眼下也只能继续忍。
再忍忍!
只要拜完堂。
他成了苏家的当家姑爷。
沈如风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在沈知晚的眼神授意下,喜婆取下龙凤烛上烧破了洞的喜帕,就要给新娘子盖上。
喜鹊看着帕子就冒火。
见满堂无人敢与沈如风作对,当即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所有人一眼,尖着嗓子叫了出来。
“这还怎么用啊?喜帕都被沈世子给毁了!”
“喜鹊!”李浔惊的一声呵斥。
“本来就是!沈世子今日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他不就是一个世子,你们为何人人都怕他……”
啪!
李浔一巴掌打断了喜鹊的话。
喜鹊不敢置信地捂住迅速红肿的右脸:“姑爷您竟然打喜鹊。”
“这喜堂之上,岂容你一个小小的丫鬟放肆!”
触及李浔眼神里狠厉的警告,后腰也被苏明月用力掐了下,喜鹊这才收敛了火气,不甘地捂着脸退下。
沈知晚却开了口。
“不过是个丫鬟,竟敢当众辱骂世子,顶撞知府!到底是你这丫鬟胆大包天,还是你们柳州苏家目中无人,无法无天!”
听到事情扯到苏家,苏云锦身为苏家家主,下意识站了起来,就要出面维护。
沈如风眼疾手快地搂住她。
“怎么?凳子上有刺?”
他佯装看了眼凳子。
随后将她拉到腿上坐下。
“那就坐本世子腿上,本世子的腿舒服。”
苏云锦挣扎推他,沈如风却收紧了手臂,暗暗警告她别因小失大暴露了身份。
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猜疑,苏云锦咬紧牙关不动了。
沈如风扭头就招呼众人。
“你们继续。”
确定又是某人不合时宜的调情,众人不悦又嫌弃地翻了个白眼。
沈知晚更是气的不行。
直接将火撒在了喜鹊身上。
“既然苏家小门小户不懂规矩,那本宫今日就好心帮忙管教管教!”
“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掌嘴三十!”
沈知晚身边的侍女立刻上前。
喜鹊惊的急声大吼。
“我是苏家的人,我们太爷和先帝是结拜兄弟!你就算是公主也不能随便打我!”
此话一出,满座都变了脸色。
苏云锦同样白了脸。
连沈如风都斗不过他!
更何况是个丫鬟!
从此以后,谁敢跟他作对,他就让谁生不如死!
“紫荆……紫荆!住手!住手!”
随着一道撕心裂肺的急声,赵姨娘被人扶着赶来,见紫荆已经被打的不成样子,她忙推开所有人,踉跄着扑了过去。
“娘!”
苏明月赶紧冲过去抱住她。
拦着不让她靠近紫荆。
赵姨娘急得泪流不止。
“明月,你快救救紫荆丫头,让他们别打了,云锦已经走了,苏家不能再没有她了啊。”
“娘,你说什么呢!”苏明月难得露了脾气,“没了她,苏家还有我啊,我才是苏家二小姐,是您的亲生女儿!”
赵姨娘被她说的语噎。
只一味道:“你先救紫荆……”
“紫荆紫荆,你这么偏袒她,你知道她是怎么针对你女儿我的吗?!”
苏明月气急败坏地盯向被打到皮开肉绽的紫荆。
“我替她主子替嫁,受尽了委屈不说,如今还愿意替长姐收拾残局接掌苏家,她不知感激也就罢了,竟然问我死后入哪家坟,骂我不是苏家人!”
“我生性软弱就活该这么被人欺负吗?!”
赵姨娘惊愕了瞬,慌张地擦着苏明月气急流出的眼泪,替紫荆辩解。
“不可能,紫荆丫头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你肯定误会了……”
“娘!”苏明月愤怒地打断她,“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见状,李浔一把拉起苏明月,居高临下地质问赵姨娘。
“赵氏,紫荆多次冲撞本府,就是为了给你保下苏家家主之位,这家主之位你可敢胜任?”
“我?家主?”
赵姨娘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敢置信地愣了半晌。
又跟接到烫手山芋般,忙不迭地摆手甩开。
“我不当我不当!我当不了家主!你们爱谁当谁当,我不当!”
“赵姨娘……”
奄奄一息的紫荆隐约听见。
用尽了全力伸手去抓她。
想要阻止她的拒绝。
赵姨娘注意到,登时心急地扑过去,推开打人的衙差,哭着将紫荆的脑袋抱在怀里。
“好丫头,傻丫头,选家主这么大的事儿哪儿轮得到你我做主啊?你看你,挨打了吧?听姨娘的,别犟了啊!”
紫荆恨铁不成钢地拽紧了她的衣袖,一双柳目迅速被眼泪浸湿。
“赵……”
她极力想劝。
可越努力越说不出半个字来。
李浔冷笑了声道:“你们也都听见了,赵氏她自己不愿做这家主,你们可要再选一选?”
俗话说民不跟官斗。
紫荆的惨状就在眼前。
谁还敢说半个不字?
登时,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转向苏明月,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恭喜二小姐继任家主之位!”
梦中所想终于成真。
苏明月胸口一阵起伏,脸上再难掩饰地露出快意来。
终于!
她终于当上了苏家家主!
苏云锦所拥有的一切,终于都变成了她的!
不管是男人还是家产。
是她的!
都是她的!
哈哈哈哈……
“我还没死,这家主就换了?”
兀地,一道熟悉的清冷女声凌冽响起。
二门处,一身着普通粗布素袄旧裙的女子逆光而来,径直奔向了奄奄一息的紫荆。
随着她的跑近。
那张清冷绝艳的脸闯入所有人的视线里,登时,森冷的寒意窜上脊背,众人毛骨悚然地变了脸。
“是大、大小姐……”
“后脚着地,有影子,不是鬼!”
“诈、诈尸了!”
李浔和苏明月不敢置信地紧紧盯着突然闯进来的女人。
难看的脸完全扭曲。
前院就停着苏云锦的尸首。
沈如风藏在别苑的神秘女人也化作了一具焦尸。
“谁说的?”
门外陡然响起一道威声。
身着知府官袍的李浔威然而入,喜鹊扶着苏明月跟在身后。
众人忙起身行礼。
“草民见过知府大人!见过二小姐。”
紫荆眸光微寒,慢半拍地垂首行礼,恼意在无人发现的眼底翻涌。
他来的还真快!
“知府大人请上座!”
苏言商率先迎上,其他人紧跟着无声相和,一时间满堂恭敬。
恭敬的让李浔陌生。
却又倍觉爽快!
他自小被苏家收养。
长在苏家。
对在场之人熟悉到了骨子里。
他清楚记得他们每个人的脸,记得他们的名字,记得他们是如何表面客气背后讥讽的。
记得他们说,他不过就是苏家的童养夫,是条只会跟在苏云锦身后乱转的哈巴狗!
真是风水轮流转。
他们可曾想过,有一天也会对他这条哈巴狗俯首躬腰!
李浔每一步都走的极缓极重。
他要让这一个个颔首低眉的人都看清他官袍上的颜色和花纹,看清他脚下的官靴!
他要将曾经受过的屈辱全都踩在脚下!
眼见他所过之人皆低下了脑袋。
宛若被他踩碎了脊梁。
滔天的快意便如大浪般阵阵袭来,让他爽上九霄。
他停在主位前,胸前阵阵起伏。
这里曾经坐着苏家老太爷,坐着苏家老爷,之后是苏云锦。
原本,他永远都不可能坐在这里,哪怕是娶了苏云锦做了苏家赘婿。
他用了五年!
状元及第。
成为柳州知府。
就是为了能够堂堂正正地坐在这里!
李浔眼底闪着兴奋,一撩官袍,转身入座。
坐定的那刻,他听到了灵魂在颤抖,在叫嚣着归于无尽的满足。
再一扫视堂下众人。
他头一次真正体会到了成为人上人的快感,手边的扶手就如那权利之杖,让人爱不释手。
但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
他眸光微转,脸上便浮现出痛心疾首的愠恼,张口便是斥责众人。
“本府没想到,云锦尸骨未寒,丧期未满,你们竟在此大肆议论更换家主之事,你们良心何在!”
振聋发聩的声音让在场之人皆是一颤,羞愧地低下了头不敢言语。
唯有苏言商站了出来。
“知府大人息怒,我等也非无情无义之辈。只是家不可一日无主,苏家家大业大,需要尽早有人出来主持,想必云锦在天之灵也能谅解。”
闻听,李浔沉吟了声。
又痛心疾首地看向房梁。
“云锦啊云锦,你自诩凡事都以苏家为重,关键时刻,还是为着一己之私,赌气逃婚,抛弃了苏家,你在天之灵看到苏家乱成这般,可会有半分自责愧疚?”
“大小姐不是逃婚!”紫荆肃声纠正,“她是有事去青江。”
李浔循声看到紫荆时脸就黑了。
没除掉她已经够恼火了,眼下更不想跟她争执耽误了正事。
李浔装模作样地怅然一叹。
“不管是为何,斯人已逝。”
“本府与云锦虽未完婚,但也相伴多年,本府早已将她当作了自己的妻子。”
“云锦的丧事,本府会亲自操持,希望她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喑哑的嗓音极尽深情。
紫荆却恨的咬牙。
若真将大小姐当妻子,又怎会迎娶安平公主?既然娶了别人,就不要回来招惹,竟还好意思诱骗大小姐委身嫁她做平妻!
无论何时何地。
他从未将大小姐真的放在心上。
为她考虑。
本就是个薄情之人,眼下在这儿装什么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