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初晚祁砚洲的其他类型小说《替身小可怜,被清冷太子爷宠上天小说宋初晚祁砚洲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沈星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慕宛宁看着自己的手被宋初晚钳制住,停在那里动弹不得,不免有些错愕。往日里的宋初晚哪里敢如此。难不成是因为和祁砚洲上了次床,替她办了件大事,就有恃无恐,敢在她面前放肆了?“我是让你去受孕的,不是让你去勾引男人的,你让他在你身上留下那么多痕迹,被祁砚洲上地很爽,是不是?”宋初晚轻声道:“祁总喝多了,把我当成了姐姐才会如此失控而已。”她声音柔和,“若不是长着一张和姐姐一模一样的脸,祁总怎么会碰我呢?姐姐何必如此生气。”话落,她将她的手放回去,松开。听完这话,慕宛宁火消了些许。这解释,也合理。像祁砚洲这样高不可攀的男人,眼光自然独特,才不可能看上宋初晚这样的货色,若不是因为她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断不可能碰她的。“算你有自知之明。”宋初晚:...
慕宛宁看着自己的手被宋初晚钳制住,停在那里动弹不得,不免有些错愕。
往日里的宋初晚哪里敢如此。
难不成是因为和祁砚洲上了次床,替她办了件大事,就有恃无恐,敢在她面前放肆了?
“我是让你去受孕的,不是让你去勾引男人的,你让他在你身上留下那么多痕迹,被祁砚洲上地很爽,是不是?”
宋初晚轻声道:“祁总喝多了,把我当成了姐姐才会如此失控而已。”
她声音柔和,“若不是长着一张和姐姐一模一样的脸,祁总怎么会碰我呢?姐姐何必如此生气。”
话落,她将她的手放回去,松开。
听完这话,慕宛宁火消了些许。
这解释,也合理。
像祁砚洲这样高不可攀的男人,眼光自然独特,才不可能看上宋初晚这样的货色,若不是因为她那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断不可能碰她的。
“算你有自知之明。”
宋初晚:“如今我和姐姐在一条船上,但凡行差踏错一步,不仅想要的得不到,还会惹来无数麻烦。”
“这个节骨眼我们都该小心行事,不要节外生枝才对,姐姐觉得呢?”
这话言之有理,且毫无漏洞,可慕宛宁偏偏在这话里听出几分‘威胁’的意思。
好像在跟她说,若她再像以前那般动不动非打即骂找她麻烦,就不要怪她不小心‘节外生枝’,坏她的好事了。
她一个佣人生的低贱货色,无权无势,又蠢笨柔弱,弄死她就犹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不自量力。
不过眼下她还有利用价值,她暂且不与她计较。
“自然。”
慕宛宁晃了晃刚刚被宋初晚抓过的手腕,仍旧有些不悦。
“宋初晚,当初是你那个做佣人的妈趁爸爸喝醉,爬上了爸爸的床,因此才有了你,若不是我妈妈仁慈放她一马,你也不能被生下来。”
“慕家于你,有养育之恩。”
“如今,只要你帮我生下祁砚洲的孩子,慕家会允许你认祖归宗,公开你的身份,未来也会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盯着她那张脸,提醒她:“你可不要不识好歹,动什么歪心思。”
宋初晚垂首,眸内映出的色彩却与表面那副顺从乖巧截然相反,“我当然会听姐姐的吩咐,好好做事。”
这话说得好听,不细细感受,感觉不到那音色里阳奉阴违的调调。
慕宛宁看着她这副任由她拿捏的模样,勾了勾唇角。
谅她也没有那个妄想祁砚洲的胆量。
退一万步讲,有那个心又如何,祁砚洲何等人物,宋初晚这种,应该属于他圈子里最看不上的那种女人。
宋初晚将那件衣服递还给慕宛宁。
“姐姐。”
慕宛宁没接。
她手中那件衣服很碍眼,看一次,便会想起宋初晚身上那些被祁砚洲弄出来的痕迹。
无数次提醒她,她的男人被别的女人用过了。
她微抬下巴,施舍的姿态,“你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吧?赏给你了。”
想起这会儿祁砚洲还在她的床上,今晚他们可以睡在一起,慕宛宁没有继续耽搁,转身离开佣人房。
等宋初晚怀孕生下孩子,就毁了她那张狐狸精似的脸,让她永远也不能再出现在祁砚洲面前,她便再没有后顾之忧。
房间内安静了好一会儿。
宋初晚将手中那件吊带裙勾在指间,认真看了几秒,冷笑一声,随后扔进垃圾箱。
这衣服这么好有什么用呢。
或许那个男人根本不喜欢。
去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宋初晚倒了杯温水,找出缝在包包内层的紧急避孕药,吃下去。
入睡前,宋初晚习惯性想要拿当初宋若云过世前留给她的怀表,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抱着怀表才会睡得安稳,可摸了个空时,她才想起来,那怀表被慕宛宁拿去了。
那怀表里放着一张宋若云的照片,照片上的宋若云十七岁,花一样的年纪。
那是宋若云留给宋初晚的唯一一张照片,也是对她来说唯一珍贵的东西。
当年,慕明诚耐不住寂寞,在慕母叶淑华怀孕期间,趁着喝醉酒强暴了宋若云。
后来叶淑华生慕宛宁时伤了身体无法再生育,恰好宋若云生病查出怀孕的消息,那事东窗事发,叶淑华暴怒。
慕明诚想要个儿子,保住了宋若云的孩子,因此宋初晚才能被生下来。
再后来,叶淑华常年以羞辱宋若云取乐,不高兴便是又打又骂,慕明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不是因此,宋若云不会年纪轻轻便因体弱多病香消玉殒。
而童年里的宋初晚,每日便是在妈妈受罚挨打的提心吊胆中度过的。
想到过往,宋初晚渐渐攥紧手中的怀表,闭上眼睛。
她自小便被软禁在慕家,为叶淑华母女做各种事。
她不仅是私生女,还是佣人,是替身,是被瞧不起的下等人,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能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活得像被人操控的傀儡。
可现在,她等来了一个机会。
祁砚洲,是她脱离慕家从而翻身的一个机会。
她要让慕宛宁做梦都想得到的男人,成为她的囊中之物。
让她亲眼看着祁砚洲对着她最讨厌的人温柔亲昵,慕宛宁的表情,会不会很精彩?
只是传闻中,祁砚洲薄情冷厉,极不近人情,要想在这个男人心中占有一席之地,难如登天。
她需要时间,和祁砚洲单独相处的时间,徐徐图之。
怎么做才能创造这个条件呢?
除非……
…
慕宛宁站在主卧门口,想到接下来可以在祁砚洲怀里睡,隐隐有些期待。
他们订婚三年他从未碰过她,更没有过什么亲密举动,她每每靠近也是适可而止,担心太主动会引起他反感。
他应该喜欢矜持端庄的女人。
可眼下‘他们’算是突破那一步,是不是就可以每天睡在一起了……
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可床上并没有男人的身影。
“你怎么进来了?”房间内响起男人清冷的嗓音。
她循声看去。
衣帽间的方向,男人五官棱角分明,身形挺拔颀长,他周身带着强冷气场,穿着一身黑色丝绸睡衣,扣着颈间纽扣从里面走出来。
他骨相很是精致,只是神态冷冰冰的,轻飘飘一个眼神也带着强烈攻击性。
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慕宛宁心脏剧烈跳动,但想到他们现如今关系不同了,她又放松了些。
她脸颊微红,眼中迷恋毫不遮掩,“我来找你。”
祁砚洲眯眸,鹰隼锐利的眸在女人脸上定了几秒,眸色深沉复杂,想到之前那场荒唐的情事。
清醒之后再看她,似乎和往日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之前那些,是酒喝多了之后产生的错觉。
“找我做什么?”
慕宛宁被他的冷淡态度弄得心中乱糟糟的。
他这副还是拒她千里之外的模样,怎么好像他昨晚并没有跟任何人发生过关系,“他们”明明已经……
“我们那个……不一起睡吗?”
祁砚洲眉间轻皱,薄唇张合,“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这意思是,事后也是要分开睡的。
慕宛宁没想到会被如此无情地拒绝,尴尬之余,还感到一些被排斥的压迫感,只能道:“那,那我先回侧卧了。”
“嗯。”
她转身,要离开。
“慕宛宁。”
她心里一跳,立刻顿住脚步。
祁砚洲言简意赅,嗓音没有丝毫波澜,“明天抽个时间,我们去民政局,把证领了。”
慕宛宁刚刚的失落被这句很惊喜的话冲散,她喜不自胜,转头看向祁砚洲,“真的吗?”
怕他反悔,她立刻又应了句:“好。”
“还有。”他开口。
她更是期待,“什么?”
“你应该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契约夫妻,不谈感情,婚后各取所需,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有问题吗?”
“……”
他们目前还没时间培养感情,他这样说也正常,毕竟商业联姻大多都是这样的合作模式,拥有共同利益比拥有感情更长久,但等他爱上她就不会这样说了。
“没有。”她回道,又问了句:“还有吗?”
“下次进我房间前,先敲门。”
慕宛宁:“……”
不过,祁砚洲决定履行婚约,和她领证结婚,已经是今晚最大的惊喜了。
他虽然表面上冷冰冰的,但是订婚这三年,他一直在生意上对慕家多有照拂,记得经常送她礼物,那些东西又贵重又是女孩子喜欢的,看得出他花了心思。
她在他心里肯定是特殊的存在,他在意她,只是嘴上不说而已。
来日方长,他们之间还有很多时间相处,可以慢慢来。
她有自信,凭自己的魅力,时间久了,他一定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对她呵护有加。
慕宛宁激动得一整晚没睡,光是妆容就研究了很久,化地十足精致,脑中想象和祁砚洲拍摄结婚证和宣誓的画面,便兴奋非常。
清晨,祁老夫人听祁砚洲说等下要去领证,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催他们赶紧去。
慕宛宁回房间拿证件。
祁砚洲手机进了一通电话,聊了大半,他拿着手机往玄关的方向走,没注意到一旁闪出的人影。
宋初晚端着咖啡杯,看到人时连忙刹车,为了避免咖啡泼出来做了个避让的大动作,却由于惯性没站稳,手中杯子直接摔碎在地板上。
“先生,对不起对不起。”
一旁佣人听到动静,赶紧拿着清洗工具过来,帮忙收拾。
祁砚洲挂断手中电话。
他低眸,看向身前弯下身体向他道歉的女人。
他脑中莫名映出昨晚某些在浴室时的片段,眼前她的身形,以及女人刚刚说话的声线,都有点像……
慕宛宁下楼见到这一幕,差点被吓到心脏停止,连忙急速赶过去,“发生什么事了吗?”
宋初晚低着头,解释道:“是我,刚刚差点把大小姐的咖啡洒在先生身上。”
慕宛宁关心祁砚洲:“没事吧?”
祁砚洲视线意味深长,看着宋初晚并未移开,“你,抬头。”
她仰着干净瓷白的脸蛋,妩媚柔美的眼睛眨了眨。
“我,我有点不舒服,眼睛里好像进异物了,你帮我看看,是不是?”
她一只手指着右眼,“右边这只。”
她总是眨个不停,祁砚洲伸手按住她的眼皮,低头看她。
慕宛宁在看到祁砚洲时亦是吓了一跳,连忙戴上帽子和口罩,手指勾在耳后时,眼睛里映出那张五官立体、俊美冷漠的脸。
她先是心跳加速,后紧接着诧异他没有推开宋初晚。
他居然,没有推开她?
许久未见,再见面时,她有想抱他的冲动。
尤其是在看到宋初晚一下子扑过去勾住他的脖颈,与他表现出有些亲昵的样子,她瞬间感觉心口妒火烧得厉害,又闷又堵。
如果不是她的脸毁了容,现在与他如此亲密的该是她才对。
以前她想距离他近一点,总是还没有贴到他就被他望向她的眼神冷得不敢再靠近,之前她喝了酒壮着胆子上去抱他,刚碰到就被他一下拉开了。
看来在一起住久了确实会生情,就连距离也比之前近很多。
听说他现在很少夜宿在公司,基本天天都会回御湖湾,大概也是和她结婚了,惦记着她的缘故。
她有点期待脸上消肿后回御湖湾和他住在一起的生活了。
目前,暂且忍忍。
一直仰着头颈间会酸,宋初晚皱皱眉头,问他:“有吗?”
“没有。”
她收回手,低头揉眼睛,“那我揉揉好了。”
祁砚洲扫了一眼她身后站着的人,刚才得知是她家里人过来看她,没再多问,只道:“刚刚给你发的消息看到了吗。”
刚刚和慕宛宁在房间里,那种情况宋初晚早就把手机调了静音,她拿手机,“发了什么?”
“接你去老宅陪奶奶吃饭,让你提前收拾好出门。”
宋初晚先看了一眼慕宛宁,看她眼神阴沉,她斟酌开口:“我有几句话要跟杜姨说,你先去车上等我?我随后就过来。”
他应了声:“嗯。”,便转身下楼。
宋初晚将杜管家和慕宛宁送出来。
出来时周围没什么人,慕宛宁手指攥紧又松开,若是在自己的地盘,这一巴掌已经甩上去了。
到底是不好在这里发作,她安慰自己毕竟事出有因,抬手摸了下宋初晚的脸,“和祁砚洲保持距离,刚刚那样的事,我不想再看到。”
宋初晚垂眸,“自然。”
彼时的慕宛宁并不会想到,令她崩溃的还在后面。
……
祁家老宅。
看着眼前堆成一座小山的餐盘,宋初晚扯了下唇角。
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祁老夫人笑眯眯的,还在继续往小山上堆。
“今天我特地让厨房给你做了一桌子你爱吃的菜,看看,是不是都很喜欢?宁宁啊,你一定要多吃点,养好身体,我看你最近都瘦了。”
祁董是京都国际商会会长,今日有峰会参加,周夫人和姐妹们约了麻将局早就出了门,两人不在,晚饭的氛围比上次温和很多。
被投喂的宋初晚第一次在餐桌上感觉到具象化的‘温暖’。
看着这一桌玉盘珍馐,她确实饿了,埋头吃饭。
祁老夫人吩咐佣人拿水。
“别噎着,喝点水。”
祁砚洲看她抿着唇瓣吃得腮帮微鼓,吃相比之前真实很多,显得面前饭菜美味可口,会让人很有胃口。
他脑中闪过之前偶尔见她吃饭时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东西,虽是记忆并不深刻,但和眼前的她似乎很难重叠起来。
走廊上,两个男人几乎是同时走到她身边,各在一侧。
贺淮之目光在祁砚洲身上扫过,再看向宋初晚时,双眼里明显带了点疑问。
“祁总。”
宋初晚立马往祁砚洲身边靠,手抬起挽住男人的手臂,先于贺淮之之前开口,连忙介绍道:“淮之哥,给你介绍一下,我老公,祁砚洲。”
她朝他眨了眨眼睛,给他递眼色,眼神里有强烈暗示。
她觉得以他们之间的默契,他应该看得懂。
千万不要暴露她的身份。
贺淮之眉宇轻皱,那动作一闪而过。
祁砚洲,慕宛宁的未婚夫,听爸妈说前段时间他们结婚了,但眼前——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应该懂了,宋初晚便松开祁砚洲,一只手做了个‘介绍’的手势,看向祁砚洲:“这是我的医生……朋友,贺淮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祁砚洲与贺淮之认识,也可以称得上是朋友。
贺淮之,国内少有的顶尖医学天才,京大医学系客座教授,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副高的位置,如今刚升主任医师不久,几年前被傅言旭重金挖来慈恩私立医院,亦是傅言旭的私人医生。
他和傅言旭关系甚好,所以他若有时间的时候傅言旭都会叫着他一起玩,一来二去两人关系也熟络不少。
祁砚洲瞳仁乌黑,睨着贺淮之看了两秒,眸内情绪不明。
宛宛。
从来都是听她身边的人叫她宁宁,这似乎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叫她宛宛。
他与宋初晚说了句:“我们认识。”
随后他看向贺淮之,“贺医生,最近很忙?”
贺淮之笑道:“刚从英国出差回来。”
为了以防万一,宋初晚又对贺淮之说了句:“淮之哥,我妈妈前两天还提起你,让你到家里来玩呢,我跟她解释过了,说你去英国出差与那边的医生交流医术去了,等你回来再说。”
贺淮之刚刚的疑问确定。
她现在代替的是慕宛宁的身份。
他客气了句,“刚回国有点忙,等空下来就去看望叶阿姨。”
顾及到眼下她这样恐怕不好说话,他只询问了她的病情,“身体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宋初晚摇摇头,“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今天就可以出院。”
他说:“我出差的时候给你带了礼物。”
这意思是,等她方便的时候,她要私下跟他聊一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我有时间的时候给你发消息,我去找你拿。”
贺淮之点头,“那我先去工作,你好好休息。”
话落,他面带微笑看向祁砚洲,颔首打了声招呼,“走了祁总。”
宋初晚双手握着水杯,仰头,看向站在身侧面色复杂的男人,“你不忙吗?现在好像还没到下班时间,怎么突然到医院来了……”
他垂眸,“你说呢。”
这倒也不难猜,但她暂时想不明白具体怎么回事,“奶奶……跟你说什么了?”
祁砚洲微抬下巴,示意她进去,“去换衣服,接你出院。”
这里确实不是聊天的地方,宋初晚转身进去,又想起来她刚刚是因为口渴要出去接水的,于是她又转过身。
祁砚洲跟在她身后,她转身突然,差点撞进他怀里,他脚步停住,但与她距离极近。
“怎么了?”
她双手捧着那只水杯递到他面前,“我刚刚是口渴,房间里没有水喝,所以想去接水的。”
他拿过她手中的水杯,离开病房。
宋初晚把身上的病号服换下来,坐在床上剥了一个橘子,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未读消息。
祁老夫人听出不对劲,淡声提醒:“昭昭,莫要胡闹,这是你嫂嫂。”
沈昭昭看她那反应,心中更是确定这事是真的,便直言道:“外婆,不是我胡闹,是我见不得慕宛宁这样糊弄您。”
“我朋友说,慕宛宁上次聚会醉酒,不小心和她说漏了嘴,她其实根本不像视频中那样会画画、跳舞,发在网上的那些画作和跳舞视频都是后期剪辑出来的,都是假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这犹如一巴掌,狠狠打在‘慕宛宁’的脸上。
毕竟她刚说了为了给老太太祝寿,特地画了那幅《松梅双鹤图》。
画不出没关系,但是冒名顶替、当众造假表孝心这种事传出去,便会让祁家声誉受损,被人贻笑大方。
祁老夫人面色沉了几分:“胡说什么。”
沈昭昭拿出手机,一副‘证据确凿’的表情,“我没胡说,我有视频为证!”
刚放了个开头,这件事已经是八九不离十、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现在在互联网上做人设可容易了,你只需要找人画两幅画,跳两支舞,后期剪辑一下,就有好多人喜欢你,他们也不管那是不是你画的,是不是你跳的,我就是这样干的……”
说到这里,众人看向宋初晚的目光变了,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数落她。
“没想到这慕小姐居然是这种人,祁总怎么娶了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女人回来啊,这样的人能当祁家的少夫人,这祁家的门槛未免太低了点吧?”
“这女人手段高啊,能骗过祁老夫人和祁总,我还以为她真什么都会,特别厉害呢,没想到居然是人设。”
宋初晚扯了扯唇角,继续添油加醋:“酒后失言,闹着玩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沈昭昭轻笑一声,周围的人显然也觉得她的说辞像个笑话,哄笑一片。
她语气尖锐几分:“好啊,既然你说这只是酒后失言,那后天的演出,你敢去吗?”
去,她就会当众丢脸。
不去,那正好,算是她变相承认造假。
宋初晚并不着急回答,她听着周围人对‘慕宛宁’指指点点,此时的沉默更像是默认沈昭昭的指控。
她自然不必着急,因为现在,叶淑华才是最着急的那个。
“去!当然敢去!”
叶淑华刚才就想过去,但慕明诚一直在旁边拦着她,事情发展到这个节骨眼,是不得不应下沈昭昭的要求来解决了。
她上前,和颜悦色的模样,挽住宋初晚的手臂,解释道:
“其实当时宁宁只是想说,互联网有很多人都在立人设造假,她很看不惯这种行为,喝多了说话难免会语无伦次的。”
“昭昭啊,大家都是亲戚,宁宁又是你的嫂嫂,帮你的忙是应该的,她当然会去。”
叶淑华偏头看向宋初晚,给她递了个眼色。
“那些什么立人设造假的事情都是子虚乌有的,大家不要信谣传谣。”
若是公然拒绝,这件事明日便会在坊间流传,话只会越来越难听,他们慕家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戳脊梁骨。
只要宋初晚代替宁宁去演出,到时候一切谣言都会不攻自破,便也不会有人再提这件事了。
虽然有风险,但……先过了眼下这关再说,剩下的以后还有办法应对。
宋初晚看着叶淑华表面淡定实则内心慌乱的模样,跟着应下这件事,“好。”
她等的就是叶淑华这句话。
沈昭昭认定慕宛宁就是造假,也看出眼前那对母女之间互动奇怪,估计这会儿答应下来也是心存侥幸。
她轻轻挑起眉梢,“好啊,那我就期待一下慕小姐的表现了。”
到时候,看那高清镜头怎么把她的丑态全部拍下来,让她直接从京圈第一才女成为京圈第一笑柄。
闹剧散场。
祁老夫人也没心情继续看礼物,让管事安排宾客入座宴席。
沈昭昭被自家母上大人单拎出去挨骂,谁也没想到她会在老太太寿宴上搞这一出,当众让慕宛宁下不来台,太过任性。
但沈昭昭并不后悔。
她对于和慕宛宁成为一家人这件事极其排斥厌恶,看不惯她嚣张傲慢又惯会伪装,盼着祁砚洲早点看清她和她离婚。
这件事如果闹大,祁家顶多背个识人不清的罪名,最头疼的应该是慕家和慕宛宁。
可他们造假在前,遭殃是应该的。
席间,宋初晚小酌了几口酒。
吃得差不多时,凑到老夫人耳边,“奶奶,我有点头晕,想去旁边房间休息下,等会儿砚洲回来吃完晚饭回去的时候,你让他去找我好不好?”
祁老夫人抿唇笑,一副‘我懂的’的表情,“去吧去吧。”
宋初晚离开宴会厅,先去了一趟洗手间。
进入隔间后没一会儿,便听到外面传来两个女生的交谈声,伴随着水流。
“我以前觉得慕宛宁跳古典舞特好看,我还粉过她呢,没想到都是后期剪辑出来的。”
“拿别人的劳动成果冒名顶替,真够恶心的,我现在希望早点看到慕宛宁被狠狠打脸的画面。”
“那这事儿如果坐实,祁总会不会和她离婚?”
“肯定啊,祁总突然和慕宛宁闪婚就是因为和白月光赌气,就算现在不离,等到时候那位回来,慕宛宁也绝对会被扫地出门。”
“诶你说,我有没有机会?”
“你?别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祁总以前……别把你那颗少女心放在心有所属的男人身上好吗?省省力气吧。”
两人正拿着口红补妆,聊得投入,谁也没想到‘啪’的一声,身后隔间的门突然被打开。
镜子里映出慕宛宁那张绝美的脸。
那手一哆嗦,直接化出去长长一条,两人皆是一愣,接着便是头皮发麻的尴尬。
在背后讨论八卦当事人结果当事人就在她们背后是什么超绝社死现场。
“走走走。”
两人妆都来不及修,连忙你推我我推你地离开洗手间。
刚出来,其中一人还纳闷地嘀咕了句:“奇怪,她那表情,怎么跟我们讨论的人不是她一样?”
另外一个:“管她呢!估计是被我们说中了,她也怕被当众打脸吧。”
宋初晚看她们跟见到鬼似的离开,若无其事地洗了洗手,离开此处,去了走廊里面那间房间,之前祁老夫人休息用的。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如她所料,现在网上已经因为慕宛宁人设造假的事炸开了,无数网友都在等着看她被打脸的好戏。
将手机收起来,她将房间内的灯关掉了,室内陷入一片漆黑。
在沙发上小憩了会儿,房门传来被打开的声音,宋初晚睁开眼睛朝门口看去,看到一抹高大的黑影,是个男人。
这个房间能进来的,只能是祁砚洲。
宋初晚侧躺在沙发扶手上,一副醺醺然的状态,声线轻软,黏黏糊糊喊了声:“老公。”
贺淮之沉默几秒,总觉得她对他有些隐瞒,“晚晚,别骗我。”
“是真的,她很在意祁砚洲,所以不想他知道这件事,容不得一点纰漏,才会想出这样的办法。”
他拧眉,“这种事你也愿意做?”
他们是夫妻,那她替慕宛宁演戏,岂不是也要跟祁砚洲做夫妻该做的事?
她说:“慕宛宁许诺我,这件事做好,就会对外公布我的身份。”
“你信她的话?”
这件事怎么想都感觉并不合理。
宋初晚偏头冲他笑笑,“信啊,哥,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信的并不是慕宛宁的话。
就算那只是慕宛宁用来哄骗她去替她怀孕生子的话也没关系,她不想公布她的身份很正常,但若是让这件事成为一件‘不得不做’的事呢?
贺淮之带她去了一家京城十分有名气的中餐厅,可是提前预约预留的包厢因为系统故障原因没有了。
于是经理礼貌微笑着让他们稍等一下,调整到二层的包厢里。
贺淮之回了一条微信消息,与宋初晚说:“拍个合照?我妈许久没见你,我给她发张照片。”
余秋身体不好,从慕家离职后一直在家里养身体,宋初晚偶尔会去看看她,最近一段时间未曾得空。
“好呀。”
与此同时,二层正在接电话的男人走到栏杆旁,一条手臂搭上去,电话已经处于快要交流完的尾声,“嗯,挂了。”
那个位置,可以俯瞰整个一楼大厅的场景。
祁砚洲低眸挂断电话,视线的余光注意到熟悉的身影,他微撩起眼皮,往那处看去。
楼下。
两人有身高差,贺淮之拿着手机,用自拍模式,将宋初晚拉到身前,俯低身子,让两人进入镜头,在大约一个水平线上。
宋初晚正看着手机里的画面调整表情,没想到他会突然压低身子,意外转头看向他。
这是她少时,她还是小矮个的时候,他喜欢用的拍照姿势。
画面定格,贺淮之站直身子。
拍完了?宋初晚偏头去看他的手机,果然拍到的是她转头看他的侧脸。
“我还没准备好呢,”她嫌弃道:“哥,你的水平居然一点长进都没有。”
贺淮之是拍照黑洞,他给她拍照片总能拍出一些表情奇怪的照片,她想删掉却要费尽心思,他每次都说,“不行,我要留着,我觉得蛮可爱的,这些都是宝贵的回忆。”
贺淮之笑着把手机递给她,“那你自己拍一张。”
宋初晚接过来,明媚娇美的脸上映出灿烂的笑意,她抬手在脸颊上比了个心,一手按了下拍照键。
拍完了才看到,他站在她身后,眼睛漾出笑意,正在低眸看她,成为了这张照片的背景。
“好看。”贺淮之把手机拿了回去,准备给余秋发过去,“就这张吧。”
楼上,将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祁砚洲收回视线,男人眸色冷清,情绪不明。
他转身,往用餐的包厢走去。
………
宋初晚原本想晚上等祁砚洲回来,需要她弹琴的时候跟他说,以回慕家探望母亲为由回去一趟。
但他晚上没有回御湖湾。
所以要与慕宛宁换回身份那天,她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回复仍旧是他一贯的冷淡风。
老公:嗯。
嗯嗯嗯。
可惜,今日她回慕家,短时间内恐怕很难再见到他,看不到慕宛宁和他相处的画面了。
慕家别墅。
再次回到慕家,那种熟悉的、让人喘不过气的窒息感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