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扶渊玄萤的女频言情小说《残渡忘川望幽河扶渊玄萤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11”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站在角落里,隐约感觉玄萤的目光扫过我。但我没有抬头。这场盛大的宴会,最终以她对叶晨怀的滔天爱意宣告结束。当晚,叶晨怀感动于她的血誓,主动缠着她上床。我站在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喘息和呻吟,手指死死掐进掌心。“换水。”玄萤嘶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垂眸走进去,看见湿透的床单,看见玄萤满身的吻痕,看见叶晨怀餍足的神情。我别开眼,却听见叶晨怀问:“萤儿,你以前……也是这么疼爱扶渊的吗?”玄萤身形一顿,随即将他搂入怀中:“之前只是认错人,我已经知错了。”她抬头吻他:“更何况,我昨日立了血誓,你还醋什么?”叶晨怀嘟着嘴:“可我一想到你们有五百年就不舒服……”他忽然眼睛一亮:“不如,你把扶渊指给别人吧?这样我就不醋了。”我浑身一僵。玄萤的神色也变...
我站在角落里,隐约感觉玄萤的目光扫过我。
但我没有抬头。
这场盛大的宴会,最终以她对叶晨怀的滔天爱意宣告结束。
当晚,叶晨怀感动于她的血誓,主动缠着她上床。
我站在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喘息和呻吟,手指死死掐进掌心。
“换水。” 玄萤嘶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垂眸走进去,看见湿透的床单,看见玄萤满身的吻痕,看见叶晨怀餍足的神情。
我别开眼,却听见叶晨怀问:“萤儿,你以前……也是这么疼爱扶渊的吗?”
玄萤身形一顿,随即将他搂入怀中:“之前只是认错人,我已经知错了。”
她抬头吻他:“更何况,我昨日立了血誓,你还醋什么?”
叶晨怀嘟着嘴:“可我一想到你们有五百年就不舒服……”
他忽然眼睛一亮:“不如,你把扶渊指给别人吧?这样我就不醋了。”
我浑身一僵。
玄萤的神色也变了。
叶晨怀紧接着说了一个名字——“鬼狱司的赵鬼婆”。
地府皆知,赵鬼婆其丑无比又性格暴躁无法自控,已经弄死了好几任丈夫。
我猛地抬头,看向玄萤。
而叶晨怀也搂着玄萤的腰:“你要是只爱我,就把扶渊送给她。”
殿内死寂。
良久,玄萤开口:“好。”
她看向我,眼神冰冷:“今晚就过去。”
我被拖下去梳洗,像个木偶一样被塞进轿子。
轿子停在阴森森的鬼宅前,一个满脸麻子的妇人着掀开轿帘:“阎王大人赏的?果然是个俊俏郎君。”
她粗糙的手摸上我的脸,我浑身发抖,却因为玄萤的锁链无法动弹。
“听说你跟过阎王?” 她凑近我耳边,恶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不知道比起她,我能不能让你更舒服?”
她撕开我的衣领,我闭上眼睛,眼泪无声滑落。
玄萤,你曾为我震怒整个地府,只因有人多看了我一眼。
如今,你却亲手把我送给别人。
就在老鬼要拉我进房门的瞬间,一声巨响传来!
“砰……!”
房门被踹开,一道黑影冲进来,一剑刺穿妇人的喉咙!
我睁开眼,看见一个年轻的鬼差站在我面前,迅速解开我的锁链:“扶渊公子,我带你走!”
逃出地府的路上,我问她为什么救我。
她沉默片刻,说:“五百年前,您曾从饿鬼道救过我。”
她看着我,眼神真挚:“我一直……都想报答您。”
我怔住。
她犹豫了一下,又说:“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带您离开地府,永远保护您。”
我刚要开口说自己已经决定投胎,突然——
“轰……!!”
整个地府剧烈震动!
远处传来鬼差的惊呼:“阎王大人居然发动了万鬼搜魂术?这是要找谁?!”
“听说是扶渊,阎王大人今日把他赐给了一老鬼婆,却又不知为何忽然莅临老鬼府邸,但一进去,就发现老鬼婆已死,扶渊已跑,她顷刻震怒。”
“不是说阎王大人对扶渊没感情吗?怎么跑了一会儿就这么大阵仗?”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四周的阴气骤然凝结!
玄萤带着十万阴兵,从天而降。
她盯着鬼差身边的我,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戾气:“你跑了……就是为了和她私奔?”
不等我回答,她猛地抬手,一道黑气直接掐住鬼差的喉咙!
“谁给你的胆子——” 玄萤的声音像是淬了毒,“敢拐我的人?”
鬼差被凌空提起,痛苦挣扎。
我扑过去:“玄萤!她是无辜的!是我自己要跑的!”
玄萤冷笑:“哦?意思是,你自愿跟个女人私奔?”
她手指一收,鬼差的魂魄开始扭曲:“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死。”
“不!” 我歇斯底里地尖叫,“求你!放过她!”
玄萤却充耳不闻,抬手一挥:“十万阴兵听令!万箭齐发!”
“嗖!嗖!嗖!”
刹那间,漫天箭雨带着蚀骨冥火,朝鬼差射去!
我哭喊着扑过去,却被玄萤一把掐住脖子,强迫我抬头:“看清楚,这就是违抗我的下场。”
箭矢穿透鬼差的魂魄,她灰飞烟灭前,还望着我,嘴唇动了动,像是说——
“快跑。”
我崩溃大哭,挣扎着捶打玄萤:“你到底要干什么?!把我送给别人的是你!看不惯我和别人在一起的又是你!”
玄萤似乎被我问住了,好一会儿,她才狠厉道:“这是地府!你只能和我指定的人在一起!别人敢碰你一下——”
她掐着我脖子的手收紧,“灰、飞、烟、灭!”
我突然笑了。
笑得浑身发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玄萤皱眉:“你笑什么?”
我笑得咳出血来:“我笑你……明明动了心,还不自知,你真可怜……又可悲!”
她瞳孔骤缩,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什么动心?我挚爱只有晨怀!你不过是个冒牌货!”
我却越笑越厉害,最后 “哇” 地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这一日清晨,叶晨怀突然从梦中惊醒。
玄萤匆匆赶来,半跪在床榻边,声音温柔:“怎么了?”
叶晨怀用力将她拥在怀里:“我、我梦到你不爱我了……”
玄萤一怔,随即失笑,轻柔的拍着她的背:“怎么可能?”
“可你当年也这么哄过扶渊!” 他哭得更凶,“你说会永远爱他,结果呢?”
玄萤眸色一沉,语气却依旧温柔:“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他不是你。”
简单的四个字,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
叶晨怀仍旧不依不饶,玄萤哄了许久无果,最终叹了口气,低声道:“好了,不怕,今日是你的生辰宴,我保证送你一个最能讨你欢心的礼物,好不好?”
叶晨怀这才破涕为笑。
玄萤起身时,目光不经意与我相撞。
那一瞬,谁都没挪开眼。
或许是因为……
曾几何时,她也这样哄过我。
也曾说,会永远爱我。
也曾为我筹备盛大的生辰宴。
可如今,她只是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只留下冷冷一句……
“好好伺候他。”
我机械地走上前,为叶晨怀更衣束发。
我小心翼翼地梳理,却还是不小心扯断了一根。
“嘶!” 他反手就是一掌,“你是故意的!”
我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奴才知错。”
“知错?” 他冷笑,“去外面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起来!”
我沉默地走到殿外,跪在尖锐的石子上,膝盖很快被磨破,鲜血渗了出来。
但我只是麻木地跪着,一遍遍告诉自己:快了,就快解脱了。
夜幕降临,叶晨怀的生辰宴开始了。
整个阎王殿张灯结彩,鬼火如星河般璀璨。
玄萤为叶晨怀准备了无数珍宝:万年珊瑚、九幽玄冰、甚至是从天界来的蟠桃。
地府众鬼齐聚,觥筹交错间,全在议论玄萤对叶晨怀的爱护。
“听说女君为了讨他欢心,连九幽莲都移植到了他寝殿!”
“这算什么?前几日她还亲自去人间给他寻了千年雪狐裘!”
“啧啧,真是宠上天了……”
有人忽然压低声音:“说起来,当年对扶渊,不也这样?”
“嘘!别提他!” 旁人连忙制止,“女君早说了,那不过是认错了人。”
“可五百年啊,当真一点心都没动过?”
“陪伴女君五百年的,可是扶渊啊……”
那人话未说完,突然噤声。
因为玄萤站了起来。
她牵着叶晨怀的手,目光扫过众鬼,声音低沉:“今日,我还要送晨怀一份特别的礼物。”
说罢,她划破掌心,以阎王血在空中写下咒印……
“今日吾以神魂起誓,吾永生永世只爱叶晨怀一人,若有朝一日爱上他人,必受万鬼噬心、永堕无间!”
血咒化作红光,没入她心口。
整个地府为之震动,众鬼骇然。
这是连阎王都无法反悔的禁术!
我站在角落,看着这一幕,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出来,又狠狠碾碎。
可奇怪的是……
我竟然不觉得痛了。
在众鬼还在震惊的时候,我麻木地跪下,声音平静:
“恭贺女君、君上,恩爱白头,永结同心!”
紧接着,众鬼齐刷刷跪地,声音震天:
“恭贺女君、君上,恩爱白头,永结同心!”
三界都知道,女阎王玄萤在找一个人,找了整整一千年。
后来我死了,魂魄飘到地府,判官一见到我,就激动得跪地高呼:“找到了!女君,您等的转世白月光,就是他!”
玄萤从王座上冲下来,一把抱住我。
自此,她爱我入骨,给我无上尊荣。
直到五百年后,地府来了另一个男子。
判官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女君,属下当年认错了人……这位叶公子,才是您要找的人……”
玄萤的眼神,一寸寸冷了下来。
她亲手剥了我的玄服,摘下我的竖冠,将我扔进冷宫。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原来这五百年的恩爱,
不过是一场认错了人的笑话。
……
“若要投胎,报上名来。”
我站在轮回道前,看着掌管名簿的小吏提笔蘸墨后,方轻声开口:“扶渊。”
笔尖在轮回簿上落下我的名字,墨迹未干,她合上册子:“半月后来往生门,此后世间便再无扶渊此人。”
我点点头,转身离开。
这本就是我该走的路。
若不是五百年前初入地府那日,判官跪在玄萤面前说我是她寻了千年的白月光,我早该投胎转世了。
那时的玄萤,一身红衣立于奈何桥头,听闻判官的话,眸中骤然掀起惊涛骇浪。
她几步上前扑进我怀中,力道大得我骨头生疼。
“终于找到你了。”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那之后的五百年,玄萤爱我爱的天地皆知。
她为我建了一座琉璃宫,四季花开不败;我畏寒,她便去东海取来鲛绡纱做帐;我喜甜,她便命人日日从凡间带回最新鲜的蜜饯。
有一回我随口说想看红莲,第二日,忘川两岸便开满了血色红莲。
她与我站在岸边,浅笑着问我:“喜欢吗?”
我那时以为,这便是爱了。
直到一月前,地府又来了一名男子。
判官跪在殿中瑟瑟发抖,说当年弄错了,叶晨怀才是玄萤要找的人。
玄萤震怒,判官被打入畜生道。
而我这个冒牌货,则被扔进了冷宫。
此后,我亲眼看着玄萤——
将她送我的定情玉佩,亲手系在那男子腰间;
为我栽的九幽莲,被她连根拔起送给他;
就连我睡惯的床榻,她都嫌脏似的命人烧了重做。
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该离开了。
回冷宫的路上,我遇见了叶晨怀。
他一身华服,侍者成群,发间那支九龙衔珠我认得……那是玄萤从前送我的生辰礼。
我转身欲走,他却叫住了我。
“你就是那个代替我陪了玄萤五百年宠爱的男子?” 他上下打量我,嘴角微勾,“如今我已是君上,你见了本殿,为何不跪?”
我正要行礼,他忽然捂住胸口摔倒在地:“啊!”
我还未反应过来,一道红影已至眼前。
玄萤一掌击在我胸口,我重重撞在石柱上,喉间涌上腥甜。
“女君!” 叶晨怀倒在玄萤怀中,“他……他嫉恨我抢走了你,所以才……”
玄萤心疼揉了揉他胸口并不存在的伤口,转而看向我时,眸中只剩冰冷:“荒唐!你莫不是忘了,你之前所拥有的,本就是属于晨怀的!白白享受五百年,居然还敢对他动手?”
“我没有……”
“算了女君。” 叶晨怀打断我,“他也挺可怜的。”
玄萤抚着他的发:“你就是太宽厚了。”
她抬眼,声音骤冷,“来人!把他绑起来受业火之刑,让所有人看看,这就是伤害君上的下场!”
我被绑在诛仙柱上,业火从脚底燃起。
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我疼得眼前发黑,却看见玄萤轻声问着叶晨怀:“疼不疼?”
多熟悉的话啊。
五百年前我为给她庆贺生辰偷偷练舞剑伤到手,她毁了所有剑刃,一边为我上药一边皱眉:“疼不疼?以后不许再碰这些。”
我因此气了她一晚。
她无奈,第二日便送了我一柄软剑,堂堂地府之主,低三下四地撒娇:“好了好了,本君错了好不好,既然喜欢,就练吧。有我在,伤不着你。”
业火烧到心口时,我终于撑不住,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到玄萤脚边,抓住她的裙摆:“这五百年……你可曾有一刻,是对我这个人动过心?”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珠唇轻启:“从未。”
“我此生挚爱,唯有晨怀。”
我笑了,眼泪混着血水滴在地上。
无妨,我扶渊也没那么贱。
你骗我爱上你,如今又不要我。
既如此,我也不要你了。
叶晨怀说身边缺个侍从,向玄萤讨了我。
“你就跟着晨怀。” 玄萤冷冷道,“仔细照顾,若再有今日,你知道下场。”
我连养伤的时间都没有,就被拖到了寝殿。
“今夜由你贴身伺候。” 侍从丢给我一套纱衣。
我起初不懂 “贴身伺候” 的意思,直到入夜,叶晨怀抱着玄萤进来。
纱帐落下,她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晨怀,本君会永远爱你……”
“萤儿。” 叶晨怀的呻吟突然拔高,“那个冒牌货……也听过……哼……你这样的情话吗……”
“提他作甚。” 床榻剧烈摇晃的声音中,她的情话裹着黏腻水声传来,“只有晨怀……能让本君……失控至此……”
喘息声渐重,我站在殿外,仰头看着那轮血月。
这句话是如此熟悉。
尤记得去年中元节我贪杯醉倒,她一件件替我解下外袍,结果自己反倒气息紊乱:“别动……让我缓缓……”
那时我羞得不敢看她,她便笑着来求稳:“羞什么?唯有你,能让我失控至此。”
夜风拂过,我抬手擦去不知何时流下的泪。
扶渊,从今往后,不会再爱玄萤了。
我跪在寝殿外一整夜。
殿内传来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剐着我的耳膜。
玄萤的娇吟,叶晨怀的喘息,床榻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十次,整整十次。
天光微亮时,殿门终于打开。
我端着茶盏的手在发抖,却还是恭恭敬敬地跪在叶晨怀面前:“请用茶。”
叶晨怀懒洋洋地伸手,指尖刚碰到杯沿就喊叫起来:“好烫!”
茶盏朝我脸上翻来,滚烫的茶水眼看就要泼在我脸上……
我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一道幽蓝结界凭空出现,将热茶尽数挡下。
殿内霎时死寂。
我睁开眼,正对上玄萤复杂的目光,她指尖还残留着未散的法力,见我望来,猛地收回手。
“烫伤了没法好好伺候你。” 她生硬地转身,拉过叶晨怀的手,“去用早膳。”
叶晨怀脸色难看,却勉强笑了笑:“好。”
膳桌上,叶晨怀挑剔地拨弄着玉碗里的甜羹:“太淡了。”
“加些蜂蜜。” 玄萤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我们三人都愣住了。
蜂蜜……是我最爱的口味。
五百年来,每次用膳玄萤都会亲自为我添一勺瑶池蜂蜜,笑着说:“我的扶渊就爱这口甜。”
多可笑啊。
就算她从未爱过我,五百年的习惯也早已刻进骨血里。
叶晨怀放下玉箸,气道:“萤儿,你到底爱的是谁?”
“自然是你。” 玄萤一把抱住他的腰,当着我的面召来鬼使,“把偏殿里那些东西都拿来。”
那是五百年来她送我的所有礼物。
九霄云锦裁的外袍,北海鲛珠串的腰链,还有我们大婚时她亲手为我戴上的君冠。
玄萤指尖燃起幽冥鬼火,一件一件,当着我的面烧成灰烬。
“这样够清楚了吗?”
“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地府,我爱的,从来只有你。”
叶晨怀终于露出笑容。
直到鬼使来报有公务要处理,玄萤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临走前她冷冷扫我一眼:“照顾好晨怀,若有差池……”
她没说完,但我懂。
业火烧身的痛楚还刻在魂魄里。
玄萤一走,叶晨怀就拽着我的头发去了判官殿。
新任判官正在整理生死簿,见状大惊:“君上!此地不可擅入!”
“哦?” 叶晨怀轻笑,“上任判官是怎么进畜生道的,需要我提醒你吗?”
“谁不知道,我是阎王的心上人。我在地府翻了天都可以,你敢忤逆我?”
判官脸色煞白,仓皇退下。
殿门关闭的瞬间,叶晨怀反手给了我一耳光。
“很得意吧?” 他掐着我的下巴,“就算玄萤不爱你,可疼了你五百年,她的本能还是记得你。”
我嘴角渗血:“不敢……”
“不敢?” 他又给了我一拳“你霸占我的位置五百年,现在装什么可怜?”
他转身抽出案上的生死簿,朱红的封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知道撕毁生死簿,要受什么刑罚吗?” 他笑得甜美,“你说到时候,萤儿会不会让我受罚。”
我还没反应过来,刺啦一声,生死簿在他手中化作漫天碎片。
地府突然剧烈震动。
几乎是同时,殿外传来玄萤暴怒的厉喝:“谁动的生死簿?!”
叶晨怀瞬间变脸,冲着进来的玄萤脸色苍白道:“萤儿,我只是好奇来看看……结果不小心撕毁了……我愿意受罚……”
玄萤脸色铁青,目光在我和叶晨怀之间游移。
最后,她看向我。
“来人!” 她声音冷得像九幽寒冰,“扶渊擅毁生死簿,押去孽镜台受刑!”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是我……”
“你的家人,” 玄萤轻声说,“还想不想在人间过好日子了?”
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是了,当年她爱屋及乌,为我凡间的家人改了命格。
如今,这竟成了威胁我的筹码。
叶晨怀还在装模作样地说:“萤儿,明明是我的错,你怎么推到他身上,他何其无辜,天罚之刑残忍无比啊……”
“他算什么?” 玄萤拉住他的手,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受半点伤。”
我被鬼差拖出殿外。
整个地府的鬼差都聚集在孽镜台前,玄萤的声音响彻三界:“扶渊私毁生死簿,罪无可赦!今日本座亲自监刑,以儆效尤!”
孽镜台前,我被按着跪倒在地。
所谓的天罚,便是要剜去膝盖骨,在那些血肉模糊之处钉上销魂钉,然后,再跪满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高喊我有罪。
鬼差举着寒光闪闪的骨刀走来时,她站在高台上,旁边站着叶晨怀,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呃啊……!”
膝盖骨被生生剜出时,我疼得仰天惨叫,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换上了烧红的铁钉,每一根钉子,刺入骨髓,疼得我浑身发颤。
玄萤冷声道,“继续,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一步一步,跪上去!”
我拖着血肉模糊的双腿,开始一级一级往上爬。
铁钉在骨肉间摩擦,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我有罪……”
第一级台阶,我想起她第一次带我逛地府,怕我被鬼气所伤,全程用灵力护我。
“我有罪……”
第一百级台阶,我想起我生辰那日,她放下所有公务,陪我在忘川河边放了整夜的莲灯。
“我有罪……”
第一千级台阶,我想起我们大婚那晚,我掀开盖头时她眼里的星光,说:“阿渊,我终于找到你了。”
爬到一半时,我再也撑不住,呕出一大口血。
恍惚间,我看见高台上的玄萤猛地站起身,又被叶晨怀拉了回去。
最后一级台阶,我已经看不清眼前的路。
鲜血从七窍流出,我拼尽最后力气喊出:“我有罪……罪在……爱上了你……”
说完这句,我像破布一样从台阶顶端滚落。
在彻底堕入黑暗前,我亲手捏碎了自己的心。
玄萤,我不要爱你了。
我只休息了一天,就又被拖去伺候叶晨怀。
他折磨人的手段,比地府的酷刑还要精细。
晨起梳头,他嫌我手重,扯断他一根发丝,便罚我跪在碎瓷片上,直到膝盖渗血。
用膳时,他故意打翻滚烫的汤,泼在我手背上,烫出狰狞的水泡。
夜里沐浴,他让我跪在浴池边,一遍遍给他擦背,直到指尖泡得发白溃烂。
可只要玄萤一出现,他立刻变脸,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
我不明白。
难道这就是她找了千年的白月光吗?
有何可让她心动之处?
可很快,我又自嘲地笑了。
关我什么事呢?
我很快就要投胎了。
这些前尘往事,都会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