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扶渊玄萤的女频言情小说《残渡忘川望幽河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11”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是我……”“你的家人,”玄萤轻声说,“还想不想在人间过好日子了?”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是了,当年她爱屋及乌,为我凡间的家人改了命格。如今,这竟成了威胁我的筹码。叶晨怀还在装模作样地说:“萤儿,明明是我的错,你怎么推到他身上,他何其无辜,天罚之刑残忍无比啊……”“他算什么?”玄萤拉住他的手,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受半点伤。”我被鬼差拖出殿外。整个地府的鬼差都聚集在孽镜台前,玄萤的声音响彻三界:“扶渊私毁生死簿,罪无可赦!今日本座亲自监刑,以儆效尤!”孽镜台前,我被按着跪倒在地。所谓的天罚,便是要剜去膝盖骨,在那些血肉模糊之处钉上销魂钉,然后,再跪满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高喊我有罪。鬼差举着...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不是我……”
“你的家人,” 玄萤轻声说,“还想不想在人间过好日子了?”
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是了,当年她爱屋及乌,为我凡间的家人改了命格。
如今,这竟成了威胁我的筹码。
叶晨怀还在装模作样地说:“萤儿,明明是我的错,你怎么推到他身上,他何其无辜,天罚之刑残忍无比啊……”
“他算什么?” 玄萤拉住他的手,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受半点伤。”
我被鬼差拖出殿外。
整个地府的鬼差都聚集在孽镜台前,玄萤的声音响彻三界:“扶渊私毁生死簿,罪无可赦!今日本座亲自监刑,以儆效尤!”
孽镜台前,我被按着跪倒在地。
所谓的天罚,便是要剜去膝盖骨,在那些血肉模糊之处钉上销魂钉,然后,再跪满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高喊我有罪。
鬼差举着寒光闪闪的骨刀走来时,她站在高台上,旁边站着叶晨怀,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呃啊……!”
膝盖骨被生生剜出时,我疼得仰天惨叫,但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换上了烧红的铁钉,每一根钉子,刺入骨髓,疼得我浑身发颤。
玄萤冷声道,“继续,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一步一步,跪上去!”
我拖着血肉模糊的双腿,开始一级一级往上爬。
铁钉在骨肉间摩擦,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我有罪……”
第一级台阶,我想起她第一次带我逛地府,怕我被鬼气所伤,全程用灵力护我。
“我有罪……”
第一百级台阶,我想起我生辰那日,她放下所有公务,陪我在忘川河边放了整夜的莲灯。
“我有罪……”
第一千级台阶,我想起我们大婚那晚,我掀开盖头时她眼里的星光,说:“阿渊,我终于找到你了。”
爬到一半时,我再也撑不住,呕出一大口血。
恍惚间,我看见高台上的玄萤猛地站起身,又被叶晨怀拉了回去。
最后一级台阶,我已经看不清眼前的路。
鲜血从七窍流出,我拼尽最后力气喊出:“我有罪……罪在……爱上了你……”
说完这句,我像破布一样从台阶顶端滚落。
在彻底堕入黑暗前,我亲手捏碎了自己的心。
玄萤,我不要爱你了。
我只休息了一天,就又被拖去伺候叶晨怀。
他折磨人的手段,比地府的酷刑还要精细。
晨起梳头,他嫌我手重,扯断他一根发丝,便罚我跪在碎瓷片上,直到膝盖渗血。
用膳时,他故意打翻滚烫的汤,泼在我手背上,烫出狰狞的水泡。
夜里沐浴,他让我跪在浴池边,一遍遍给他擦背,直到指尖泡得发白溃烂。
可只要玄萤一出现,他立刻变脸,装出一副和善的样子。
我不明白。
难道这就是她找了千年的白月光吗?
有何可让她心动之处?
可很快,我又自嘲地笑了。
关我什么事呢?
我很快就要投胎了。
这些前尘往事,都会烟消云散。
我是被一盆刺骨的冷水泼醒的。
侍女的声音尖锐刺耳:“还睡什么睡?君上等着你伺候!”
冷水渗进伤口,刺骨的寒意让我浑身发抖。
我慢慢爬起来,脑海里全是鬼差灰飞烟灭的画面。
心脏像是被生生掏空,却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我沉默地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叶晨怀的寝殿。
大概是因为玄萤又将我带了回来,叶晨怀的折磨愈发变本加厉。
他命我跪着擦地,甚至让我在烈日下举着滚烫的炭盆。
如此折磨下,我的身体日渐消瘦,脸色苍白如纸,连走路都有些摇晃。
而玄萤对叶晨怀的宠爱,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昨日,她亲自去九幽深渊取来万年寒玉,只为给他做一张凉榻;前日,她命十万阴兵列阵,只为博他一笑;更早些时候,她甚至……
“发什么呆?还不快过来给我梳头!” 叶晨怀的呵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机械地走上前,拿起玉梳。
镜中的他丰神俊朗,正得意地欣赏着自己新得的南海明珠发冠——
那是玄萤昨夜亲手为他戴上的。
“你知道吗?” 他突然开口,“萤儿说,只有我才配得上这等宝物。”
我沉默地梳着他的长发,没有回应。
“怎么?不高兴了?嫉妒了?” 他猛地转身,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我平静地看着他:“奴才不敢。”
“呵,” 他冷笑一声,“装得倒是乖巧,可惜啊,玄萤永远不会多看你一眼了。”
奇怪的是,听到这话,我的心竟毫无波澜。
或许,我是真的放下她了。
这样……真好。
某夜,玄萤从叶晨怀榻上离开时,披衣而出。
而我亦如往常一般跪在门外等候差遣。
她走到门口,不知为何突然停下脚步。
我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许久未动。
我抬头,与她四目相对。
她怔了一下。
她大概终于发现,我变了。
曾经被她捧在手心的眉眼,如今枯槁如死灰。
可最终,她只冷冷丢下一句:“好好伺候晨怀,别再动那些心思,之前只是认错人才给你那些宠爱,如今,我不可能喜欢你。”
我垂眸,恭敬道:“诺。”
她皱了皱眉,似乎对我的反应有些意外,但终究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
第二日清晨,我为叶晨怀端来早膳。
他慵懒地靠在榻上,只尝了一口就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我愣住了。
整个宫殿瞬间乱作一团。
玄萤几乎是瞬移而至,看到叶晨怀奄奄一息的模样,瞬间暴怒!
“扶渊!” 她一掌将我击飞,我重重撞在柱子上,肋骨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你敢害他?!” 她掐着我的脖子,眼底猩红,“本君让你生不如死!”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女君息怒!” 鬼医匆匆赶来,跪地禀报,“此事与扶渊公子无关!君上是……阴寿已尽啊!”
“阴寿已尽?” 玄萤脸色骤变,“可有解法?”
鬼医战战兢兢:“唯有……以半颗阎王心续命。但此乃逆天而行,施术者需受九百九十九道天雷……”
“那就取我的心。” 玄萤毫不犹豫。
“不可啊女君!” 鬼医惊恐道,“五百年前您已为扶渊公子剜过半颗心,若再……”
五百年前?
我和玄萤同时一震,那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当年我阴寿将尽,玄萤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我强留地府。
原来,是为我剜了半颗心。
“那就让他把原本属于晨怀的还回来。” 玄萤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如刀般刺向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胸口骤然一凉——
她的手,穿透了我的胸膛。
“啊——!!!”
撕心裂肺的剧痛让我惨叫出声,鲜血喷涌而出,我疼得眼前发黑,却清晰地感觉到——
她在掏我的心。
一寸一寸,残忍至极。
“我……” 我死死抓着她的手腕,眼泪混着血水滚落,“好疼……”
她动作一顿,眼底闪过一丝恍惚,但很快,又恢复冰冷:“这半颗心本就属于晨怀,再疼也给我受着!”
我瘫软在地,胸口空荡荡的,血像泉水一样往外涌。
玄萤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将心放入叶晨怀体内。
他很快苏醒,茫然地问:“我怎么了?”
“没事,” 玄萤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只是体质太弱晕倒了。”
叶晨怀刚要说话,玄萤便打断他,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已经安排人照顾你了。好好休息,我过几日来看你。”
说完,她不顾叶晨怀的挽留,匆匆离去。
所有人都知道——
她是去受天雷了。
我站在角落里,隐约感觉玄萤的目光扫过我。
但我没有抬头。
这场盛大的宴会,最终以她对叶晨怀的滔天爱意宣告结束。
当晚,叶晨怀感动于她的血誓,主动缠着她上床。
我站在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喘息和呻吟,手指死死掐进掌心。
“换水。” 玄萤嘶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垂眸走进去,看见湿透的床单,看见玄萤满身的吻痕,看见叶晨怀餍足的神情。
我别开眼,却听见叶晨怀问:“萤儿,你以前……也是这么疼爱扶渊的吗?”
玄萤身形一顿,随即将他搂入怀中:“之前只是认错人,我已经知错了。”
她抬头吻他:“更何况,我昨日立了血誓,你还醋什么?”
叶晨怀嘟着嘴:“可我一想到你们有五百年就不舒服……”
他忽然眼睛一亮:“不如,你把扶渊指给别人吧?这样我就不醋了。”
我浑身一僵。
玄萤的神色也变了。
叶晨怀紧接着说了一个名字——“鬼狱司的赵鬼婆”。
地府皆知,赵鬼婆其丑无比又性格暴躁无法自控,已经弄死了好几任丈夫。
我猛地抬头,看向玄萤。
而叶晨怀也搂着玄萤的腰:“你要是只爱我,就把扶渊送给她。”
殿内死寂。
良久,玄萤开口:“好。”
她看向我,眼神冰冷:“今晚就过去。”
我被拖下去梳洗,像个木偶一样被塞进轿子。
轿子停在阴森森的鬼宅前,一个满脸麻子的妇人着掀开轿帘:“阎王大人赏的?果然是个俊俏郎君。”
她粗糙的手摸上我的脸,我浑身发抖,却因为玄萤的锁链无法动弹。
“听说你跟过阎王?” 她凑近我耳边,恶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不知道比起她,我能不能让你更舒服?”
她撕开我的衣领,我闭上眼睛,眼泪无声滑落。
玄萤,你曾为我震怒整个地府,只因有人多看了我一眼。
如今,你却亲手把我送给别人。
就在老鬼要拉我进房门的瞬间,一声巨响传来!
“砰……!”
房门被踹开,一道黑影冲进来,一剑刺穿妇人的喉咙!
我睁开眼,看见一个年轻的鬼差站在我面前,迅速解开我的锁链:“扶渊公子,我带你走!”
逃出地府的路上,我问她为什么救我。
她沉默片刻,说:“五百年前,您曾从饿鬼道救过我。”
她看着我,眼神真挚:“我一直……都想报答您。”
我怔住。
她犹豫了一下,又说:“如果您愿意,我可以带您离开地府,永远保护您。”
我刚要开口说自己已经决定投胎,突然——
“轰……!!”
整个地府剧烈震动!
远处传来鬼差的惊呼:“阎王大人居然发动了万鬼搜魂术?这是要找谁?!”
“听说是扶渊,阎王大人今日把他赐给了一老鬼婆,却又不知为何忽然莅临老鬼府邸,但一进去,就发现老鬼婆已死,扶渊已跑,她顷刻震怒。”
“不是说阎王大人对扶渊没感情吗?怎么跑了一会儿就这么大阵仗?”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四周的阴气骤然凝结!
玄萤带着十万阴兵,从天而降。
她盯着鬼差身边的我,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戾气:“你跑了……就是为了和她私奔?”
不等我回答,她猛地抬手,一道黑气直接掐住鬼差的喉咙!
“谁给你的胆子——” 玄萤的声音像是淬了毒,“敢拐我的人?”
鬼差被凌空提起,痛苦挣扎。
我扑过去:“玄萤!她是无辜的!是我自己要跑的!”
玄萤冷笑:“哦?意思是,你自愿跟个女人私奔?”
她手指一收,鬼差的魂魄开始扭曲:“那你就眼睁睁看着她死。”
“不!” 我歇斯底里地尖叫,“求你!放过她!”
玄萤却充耳不闻,抬手一挥:“十万阴兵听令!万箭齐发!”
“嗖!嗖!嗖!”
刹那间,漫天箭雨带着蚀骨冥火,朝鬼差射去!
我哭喊着扑过去,却被玄萤一把掐住脖子,强迫我抬头:“看清楚,这就是违抗我的下场。”
箭矢穿透鬼差的魂魄,她灰飞烟灭前,还望着我,嘴唇动了动,像是说——
“快跑。”
我崩溃大哭,挣扎着捶打玄萤:“你到底要干什么?!把我送给别人的是你!看不惯我和别人在一起的又是你!”
玄萤似乎被我问住了,好一会儿,她才狠厉道:“这是地府!你只能和我指定的人在一起!别人敢碰你一下——”
她掐着我脖子的手收紧,“灰、飞、烟、灭!”
我突然笑了。
笑得浑身发抖,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玄萤皱眉:“你笑什么?”
我笑得咳出血来:“我笑你……明明动了心,还不自知,你真可怜……又可悲!”
她瞳孔骤缩,猛地掐住我的脖子:“什么动心?我挚爱只有晨怀!你不过是个冒牌货!”
我却越笑越厉害,最后 “哇” 地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叶晨怀发了好大一通火,将所有人都赶出了大殿。
我拖着残破的身体,鬼使神差地游荡到了天雷台。
远远地,我看到玄萤独自承受着天雷的轰击。
每一道闪电劈下,她的身体都会剧烈颤抖,却始终一声不吭。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后,她满身是血,遍体鳞伤,却仍踉跄着站起身,对身旁的鬼差冷声道:“今日之事,不准告诉君上。”
我忽然想起——
当年,我也是这样晕倒,她借口公务离开,后来才低三下气回来找我。
原来,她也是去受天雷了。
她的爱,真的很拿得出手。
只是,本就不属于我。
我也,不会再要。
三日后,玄萤又来哄叶晨怀。
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玄萤却纵容至极,甚至答应了他所有荒唐的要求——
“我要看红莲开遍忘川!”
“好。”
“我要看漫天花灯!”
“好。”
最后,他道:“萤儿,我还听说滚油锅之刑很可怖,想看看。”
玄萤宠溺地笑:“想看谁滚?”
叶晨怀歪头,天真无邪地指向我:“就他吧。”
他笑得甜美:“我可怜他从君上变成奴仆,多次照顾他,他却怠慢我,总得惩罚一下。”
最终,玄萤妥协了,声音里满是宠溺:“好,都依你。只要你别生气。”
我被拖下油锅时,滚烫的沸油瞬间侵蚀皮肉,我疼得惨叫,却看见——
玄萤正喂叶晨怀吃葡萄。
“不甜。”
她又剥了一颗,他还是摇头,然后突然吻上她的唇:“这才甜。”
玄萤眸色一动,加深这个吻,极尽缠绵。
叶晨怀喘息着问:“女君是不是很爱我?”
玄萤温柔抚过他的脸:“是,很爱,很爱,爱到……连命都能给你。”
油锅里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滚烫的沸油侵蚀着每一寸皮肤,我疼得几乎失去意识,可偏偏死不了。
玄萤早在我身上下了禁制,让我连自我了断都做不到。
直到叶晨怀娇声说腻了,玄萤才漫不经心地挥手:“拖出来。”
我被铁钩从油锅里拽出,浑身皮肉溃烂,像块被炸透的腐肉。
“今日准你休养。” 玄萤抱着叶晨怀,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明日准时来伺候晨怀。”
我趴在地上,溃烂的嘴唇动了动。
“你说什么?” 玄萤皱眉。
我刚要开口,叶晨怀突然扯了扯她的衣袖:“女君,我累了,想回去休息。”
玄萤忙拉着人大步离去,再没看我一眼。
我望着他们的背影,用尽最后的力气轻声道:
“没有……明天了……”
因为,今天,就是我去轮回的日子。
从此三界之中,再无扶渊此人。
鬼差拖着我残破的身躯,像扔垃圾一样把我丢在偏殿的角落。
等他们走远后,我才艰难地支起身子,拖着长长的血痕,一步一步向前挪动。
这条路,我走了五百年。
经过奈何桥时,我恍惚看见当年玄萤与我在桥栏上亲吻的模样。
那时她说:“阿渊,这桥见证我们的爱情,我要让三界都知道你是我的夫君。”
路过三生石前,我想起她曾握着我的手,用武器在那上面一笔一划刻下 “玄萤与扶渊永世不离”,还在末尾画了一颗歪歪扭扭的爱心。
可如今,已经被新的名字覆盖。
忘川河畔的桃树已经枯萎,那是玄萤特意为我从人间移栽的,她说地府太冷清,要给我一片春色,每到花期,她都会摘下一枝别在我发间。
我走过阎王殿的回廊,这里每一根柱子都记得我们缠绵的身影。
那时她总爱把我抵在柱子上亲吻,说我的味道比忘川河畔的曼珠沙华还要香甜。
最后,我停在了轮回井前。
井水幽深,映出我残破不堪的倒影。
五百年前,我就是从这里被玄萤带走的。
那时她说要给我永生永世的爱,如今却把我逼回这里。
我回头最后望了一眼地府。
玄萤此刻应该在和叶晨怀翻云覆雨吧?
她会不会在某一个瞬间,突然想起曾经也有一个人,让她这般疯狂过?
井水开始泛起涟漪,轮回的力量在召唤我。
我缓缓抬起血肉模糊的脚——
“玄萤,永别了。”
轻声说完,我微笑着向后一仰,任由身体坠入轮回井中!
我跪在寝殿外一整夜。
殿内传来的声音像刀子一样剐着我的耳膜。
玄萤的娇吟,叶晨怀的喘息,床榻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十次,整整十次。
天光微亮时,殿门终于打开。
我端着茶盏的手在发抖,却还是恭恭敬敬地跪在叶晨怀面前:“请用茶。”
叶晨怀懒洋洋地伸手,指尖刚碰到杯沿就喊叫起来:“好烫!”
茶盏朝我脸上翻来,滚烫的茶水眼看就要泼在我脸上……
我闭上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
一道幽蓝结界凭空出现,将热茶尽数挡下。
殿内霎时死寂。
我睁开眼,正对上玄萤复杂的目光,她指尖还残留着未散的法力,见我望来,猛地收回手。
“烫伤了没法好好伺候你。” 她生硬地转身,拉过叶晨怀的手,“去用早膳。”
叶晨怀脸色难看,却勉强笑了笑:“好。”
膳桌上,叶晨怀挑剔地拨弄着玉碗里的甜羹:“太淡了。”
“加些蜂蜜。” 玄萤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我们三人都愣住了。
蜂蜜……是我最爱的口味。
五百年来,每次用膳玄萤都会亲自为我添一勺瑶池蜂蜜,笑着说:“我的扶渊就爱这口甜。”
多可笑啊。
就算她从未爱过我,五百年的习惯也早已刻进骨血里。
叶晨怀放下玉箸,气道:“萤儿,你到底爱的是谁?”
“自然是你。” 玄萤一把抱住他的腰,当着我的面召来鬼使,“把偏殿里那些东西都拿来。”
那是五百年来她送我的所有礼物。
九霄云锦裁的外袍,北海鲛珠串的腰链,还有我们大婚时她亲手为我戴上的君冠。
玄萤指尖燃起幽冥鬼火,一件一件,当着我的面烧成灰烬。
“这样够清楚了吗?”
“无论是在人间,还是地府,我爱的,从来只有你。”
叶晨怀终于露出笑容。
直到鬼使来报有公务要处理,玄萤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临走前她冷冷扫我一眼:“照顾好晨怀,若有差池……”
她没说完,但我懂。
业火烧身的痛楚还刻在魂魄里。
玄萤一走,叶晨怀就拽着我的头发去了判官殿。
新任判官正在整理生死簿,见状大惊:“君上!此地不可擅入!”
“哦?” 叶晨怀轻笑,“上任判官是怎么进畜生道的,需要我提醒你吗?”
“谁不知道,我是阎王的心上人。我在地府翻了天都可以,你敢忤逆我?”
判官脸色煞白,仓皇退下。
殿门关闭的瞬间,叶晨怀反手给了我一耳光。
“很得意吧?” 他掐着我的下巴,“就算玄萤不爱你,可疼了你五百年,她的本能还是记得你。”
我嘴角渗血:“不敢……”
“不敢?” 他又给了我一拳“你霸占我的位置五百年,现在装什么可怜?”
他转身抽出案上的生死簿,朱红的封面刺得我眼睛生疼。
“知道撕毁生死簿,要受什么刑罚吗?” 他笑得甜美,“你说到时候,萤儿会不会让我受罚。”
我还没反应过来,刺啦一声,生死簿在他手中化作漫天碎片。
地府突然剧烈震动。
几乎是同时,殿外传来玄萤暴怒的厉喝:“谁动的生死簿?!”
叶晨怀瞬间变脸,冲着进来的玄萤脸色苍白道:“萤儿,我只是好奇来看看……结果不小心撕毁了……我愿意受罚……”
玄萤脸色铁青,目光在我和叶晨怀之间游移。
最后,她看向我。
“来人!” 她声音冷得像九幽寒冰,“扶渊擅毁生死簿,押去孽镜台受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