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选她还是选我。”

“你明白吗？”

闫禁脚步一顿，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你是在逼我吗？”

“是！”夏暖咬着嘴唇开口：“我是不想争，但我也有私心，我也是女人。”

“你和她恩爱百年，我便苦了百年。”

“她现在离开了，你就应该属于我，不是吗？”

“你现在要用半条命去救她，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暖暖。”闫禁深吸了口气，嘴唇微颤，“如果现在换做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夏暖身体一颤。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一定！”

“哪怕她不愿意，甚至不会原谅你，你也要这么做吗？”

“是！”

夏暖沉默了下来，片刻后她才自嘲的笑了起来。

“看来，输的是我。”

“闫禁，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也是，你是堂堂帝君，又怎么能懂什么是凡间女子的爱。”

“对不起。”闫禁说完，带着游魂继续往前走，经过夏暖的时候，他脚步顿住，“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好啊！我要她死！”夏暖话落，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狠厉，一掌朝着那游魂拍了过去。

27、

黄泉河畔。

彼岸花旁。

此时闫禁披头散发，脸色发白。

他看着手中的一滴黄泉河水脸上多了抹笑容。

一旁，夏暖满脸狼狈和不甘心，只是此时她周身已经被一圈黑色的锁链锁着，让她无法动弹。

在闫禁开始炼制黄泉丹时，她目光落在了那道游魂上。

眼中充满恨意的同时，又带着几分羡慕。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终于在一道道奔雷落在闫禁身上后，闫禁手中多了一枚黄色的丹药。

只是在这一刻，他脸上也彻底没了一丝一毫的血色。

他
>23、

不多时，夏暖来到了孟婆府。

她一路进去，并没有找人通传。

一直到她看到孟婆，也看到了正在帮孟婆熬汤的游魂，她才停下了脚步。

孟婆自然也看到夏暖来了。

“不知夏娘娘这么急冲冲而来，是为了什么事？”

夏暖目光从那游魂身上移开，然后微微一笑道：“听说孟婆最近收了个游魂使唤，便来看看。”

“不过是一个没了前尘记忆的游魂，也许过不了几日就会魂飞魄散了。”

孟婆淡淡开口：“没想到竟然还惊动了夏娘娘。”

“真的是普通游魂吗？”

夏暖走到那游魂跟前。

游魂恐惧的躲在了孟婆身后。

“不是吗？”孟婆笑呵呵道：“老太婆我还真没看出这游魂有何不同。”

夏暖微微一笑道：“前些日子，那余姚来过这里，可以看出她和你的关系匪浅，如果你知道她的去向，可不要隐瞒。”

“否则的话，帝君会很不高兴。”

“至于那游魂……”

夏暖警告的看着孟婆：“她最好真的是游魂。”

说完，她转身朝府邸外走去。

脸上的笑容却在这一刻越发的明显。

不多时，她便又找到了闫禁，此时闫禁依旧静坐着，只是在他的跟前，在夏暖离开之后却又多了一些东西。

那破碎的婚书碎片。

余姚的留信。

以及一朵已经枯萎的彼岸花。

这一朵彼岸花是闫禁在余姚的床边找到的，看样子已经摘来了不少日子，上面已经没有人一丝一毫的生计，只是残留着一丝余姚的气息，在诉说着曾经余姚应该将它视若珍宝。

闫禁不由得想起在迎娶夏暖之前的种种。

那一日，在瑶台，余姚明明心痛难过到昏厥，明明一开始他就已经发现了余姚身上魂血的缺失，发现了他身体的虚弱，只是他那时候却被三言两语给哄骗了过去
拥而坐气急攻心，事后闫禁也只是以为是她身体不好罢了。

所有的一切，闫禁若是想，都可以知道，她马上要走了。

可他一点也不在意。

也许夏暖才是他现在的一切吧？

余姚独自从地上爬了起来。

只剩一日便要离开了。

记忆的流逝，心头魂血的消失，都在让她饱受煎熬。

她悄悄的走出了房间。

只是刚离开，另一边，闫禁和夏暖的嬉笑声便传来了。

余姚听着，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这些声音，她不想听。

匆匆来到孟婆府，余姚喝下了第六碗孟婆汤。

孟婆微微一叹：“小娘娘，您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但帝君毕竟是这地府之首，哪怕像凡间有三千佳丽，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百年来，帝君只有您一人……”

“我知道。”余姚将空碗还给孟婆，然后勉强笑道：“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做不到像你们说的那么大度。”

“我爱他。”

“如果他不爱我了，我留在他的身边，留在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百年前的我，因为他的离开死过一次。”

“那时候我没有看清。”

“现在，我看清了。”

“他心里有了别人，那么我就应该成全，不是吗？”

“您这么做，苦的是自己，何必呢？”孟婆还想继续劝：“现在您已经喝下了六碗汤，若是在喝下那第七碗，就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余姚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用自己的心头血抹去了和他婚书上的名字。”

“我去了阴籍司，也削去了在阴籍司的留名。”

“明日百年庆，他成婚的大喜日子，也是我解脱的日子。”

“往后无论是魂飞魄散，还是转世投胎，跟他便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您……”孟婆惊骇的
头，“你下去吧，先准备一些调理身子的药过来。”

“是！”

鬼医退出，闫禁来到床边坐下，“是我疏忽了，本以为黄泉丹可保你无忧，没想到不过百年便已经失去了效用。”

“等百年庆过，我会再去取黄泉河水为你炼制一枚。”

余姚想回答不用了，但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她只是不太理解。

已经不爱了，为什么还愿意为了自己去拼那半条命呢？

不觉得不值吗？

不过余姚终究是没有问出来，只是点头后带着几分疲倦道：“闫禁，我累了。”

“好，那我就先去瑶宫了，晚上瑶宫设宴，本来想带你一起去的，你既然不舒服那就免了，我让人给你送些你喜欢吃的糕点过来。”

宴席？

余姚询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你忘了吗，每十年，我都会设宴宴请各殿阎罗判官。”闫禁笑着解释，“按照惯例，你身为我的妻子本应该出面，一展身为帝君娘娘的风采，但今日你既然不舒服，我又怎会让你受累？”

“我知道了。”余姚恍然，“你去吧，我没事。”

闫禁再次轻轻抚了抚余姚的发丝，然后没再多留，转身离去。

房门关上，余姚才自嘲一笑。

闫禁又忘了。

以往这种宴席可都会提前告知她，因为她身为小娘娘，关系着帝君的脸面，必须要提前做足了准备。

这一次，他也许也不想让自己去吧？

余姚想着，原本已经平静了些许的心，却又不知为何多了几分不甘心。

7、

鬼使神差下，余姚来到了瑶宫。

瑶宫其实是百年前闫禁为她命人建造的，第一次使用，是用作两人的婚礼现场。

之后每十年，闫禁就会在这里设宴，宴请十殿阎罗和各司判官，而每一次的主角其实是都是她余姚。

余姚还记得，第一次设宴，她很是紧张，闫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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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这曾经闫禁果断拒绝的要求，却作为礼物送给了夏暖，当着所有人的面，摆在了明面上。

闫禁不觉得有什么。

周围所有人沉默少许后便接着供货。

红盖头下的夏暖身体微颤，似是已经泪目。

而余姚……

余姚目光从那两个人偶身上挪开，接着笑道：“帝君对夏暖妹妹还真是用情至深，既然如此，吉时已到，便按照人间习俗，拜堂成亲吧！”

说完，余姚朗声开口：“一拜天地！”

闫禁眉头微微皱起，他看着余姚，不知道为何，只觉得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想上去问问是怎么了，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这是他和夏暖的婚礼，哪怕有事，也是后面的事情。

现在余姚看起来很正常，也许是他想多了。

闫禁没再多想，牵着夏暖，敬拜天地。

一拜结束，余姚继续开口：“二拜高堂！”

二人转身，对着那人偶一拜。

“夫妻对拜！”

这一次，余姚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就连她 自己也没有发现，她身体都在发颤，眼角已经流下了两行泪水，可她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看上去，似是喜极而泣。

只是这一刻，余姚已经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摇摇晃晃，但她还是在第一时间稳住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将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包裹拿了出来。

接着她走向二人。

“帝君，今天你和夏暖妹妹成婚，我没有什么好送的，便特意准备了这份礼物，我想你们肯定会喜欢。”

余姚将包裹放在了闫禁手中。

然后缓缓后退。

闫禁有些诧异，但还是笑着说：“之前就看到你在准备了，一直在等着，谢谢，暖暖一定会喜欢。”

“那就请二位，入洞房吧！”

余姚话落，锣鼓声响，那一道道原本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在适时收回，所有人哄笑着跟在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