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槐安阿婉的其他类型小说《一枕槐安小说沈槐安阿婉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榴莲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直到我的弟弟和沈槐安的表妹沈默冉婚礼那天,大家都以为我有所好转,让我去参加婚礼。可没想到,我居然在婚礼上大闹一场。所以,他们才会说出我胡闹的那些狠话。沈槐安怕我再出事,将我关在房间里。听我胡言乱语,却总是由着我胡来。任由我骂他伤他,他却从不还手。一阵阵苦涩涌上心口。怪不得所有人都在劝导我,怪不得没有人站在我身边。一切的一切,早就应该有迹可循才对。沈槐安放的薰衣草是为了缓解我的病情。没有薰衣草时,他就在牛奶里添加了药物。我开始幻听幻视,实际上那些沈槐安骂我的画面全都是我假想出来的场景……比如沈槐安背后的抓痕,不是别人抓的,而是我每次发病时下的手。那天我扔了上面洒了镇定安神药物的薰衣草,我便将狗狗认成了小男孩。我对着我们养大的狗狗发疯生...
可没想到,我居然在婚礼上大闹一场。
所以,他们才会说出我胡闹的那些狠话。
沈槐安怕我再出事,将我关在房间里。
听我胡言乱语,却总是由着我胡来。
任由我骂他伤他,他却从不还手。
一阵阵苦涩涌上心口。
怪不得所有人都在劝导我,怪不得没有人站在我身边。
一切的一切,早就应该有迹可循才对。
沈槐安放的薰衣草是为了缓解我的病情。
没有薰衣草时,他就在牛奶里添加了药物。
我开始幻听幻视,实际上那些沈槐安骂我的画面全都是我假想出来的场景……比如沈槐安背后的抓痕,不是别人抓的,而是我每次发病时下的手。
那天我扔了上面洒了镇定安神药物的薰衣草,我便将狗狗认成了小男孩。
我对着我们养大的狗狗发疯生气。
全是因为我……病了。
我蹲在围墙外嚎啕大哭。
沈默冉走了过来,她看我的神色很是不喜。
“能……让我进去看看沈槐安的房间吗?”
我带着哭腔哽咽的开口。
沈默冉有些迟疑,“你……想起来了吗?”
沈默冉叹了口气,她将我带回了别墅。
这里有沈槐安为我留下的东西。
沈默冉犹豫着拿出一个U盘和日记本,“这本日记哥哥应该不想让你看见,可是……”她看向我,眼神复杂。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哥哥都为了你做了什么。”
“如果不是你病情反复,哥哥也不会放你离开。
你……自己慢慢看吧。”
她将我留在房间里,我手忙脚乱的插上U盘。
里面有一个文件夹,名称是和阿婉。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文件,里面是一张张我和沈槐安的照片,还有一些沈槐安记录下的视频。
我随手点开一个视频,沈槐安的镜头之下,我朝他赌气的瞪眼:“沈槐安!
你刚刚把我拍的好丑啊!”
我听见镜头里传出沈槐安的无奈的低笑,他抬手捏了捏我的脸颊,“我的阿婉才不丑。”
再点开一个视频。
里面的我睡在他身侧。
他抓住我的手,轻轻的、将一枚戒指套在我手上,唇瓣在我的额间轻吻。
隔着屏幕我似乎能感受到沈槐安的心跳和气息。
被他偷吻的那刻,我蓦然间睁开眼,捞住他的腰,嗔怪道:“沈槐安,你不讲武德,居然趁我睡觉把戒指套在我手上。”
沈槐安被我抓了包,眼里微微闪过诧异。
而后低沉的笑了一声,“对,我不讲武德。”
“所以,阿婉,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漆黑的眸光里一片深邃。
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沈槐安,床上求婚,你怎么敢的啊?”
我调笑着他,眼里是澎湃的幸福。
沈槐安的眼里有一抹慌乱。
我偷笑着抬头吻住他的唇,一个温热的吻后,我贴在他耳边,听着他如鼓般的心跳。
轻声道:“我愿意。”
他翻身而上,双手撑在我的颈窝边,“阿婉。”
将所有视频看完后,我的眼眶又红了一圈。
心脏处好像有什么缺失了一片。
我好像,把我最重要的人弄丢了。
沈槐安,我或许是真的来克你的。
12.沈槐安的日记里到底有什么呢?
我将日记本带回了家。
那是我一眼湿一页的存在。
首页记录着阿婉的喜好这几个大字。
第一条是:阿婉喜欢草莓和奶油蛋糕。
后面还有一段长长的话,大概是沈槐安后来记下的。
(只是阿婉生病以后就再也不喜欢吃这些甜甜的食物了,从前她说,草莓最甜,甜的东西最能治愈人心了。
于是我吩咐了佣人买了一盒最甜的草莓,学着阿婉以前的样子吃了起来。
可我看着阿婉一日比一日消瘦,嘴里好像也没有了甜味。
阿婉,骗人。
等她好了,我要罚她吃光所有草莓。
)哦,沈槐安,所以生日那天的那盒草莓是你送给我的对吗?
我的泪如雨下。
5月20日我的阿婉今天穿上了婚纱。
她要嫁给我了。
我很开心,我能娶到阿婉。
我想,这会是我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
8月20日阿婉怀了孕!!!
我好开心!!!
但是又有点不开心……我搜了网上都说生孩子是鬼门关走一趟,我有点自私,还有点……害怕。
但是阿婉跟我说,她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
所以,我也和阿婉一样期待。
12月25日阿婉的肚子已经很大了。
她孕吐的很厉害,我请了私人医生来照看她也无济于事。
我突然有点不喜欢这个孩子了。
12月28日好吧,当我没说,我听见胎动了。
这孩子这么调皮,一定是像我。
只是阿婉要受罪了。
1月19日她特别开心,准备了许多孩子的小衣服小鞋子。
阿婉问我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我说都好,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3月5日阿婉最近的胃口不太好,连喜欢的草莓都没有吃多少。
我忽然有点讨厌自己。
如果阿婉没怀孕,她就不会这么虚弱了。
我跟阿婉说,我们只生这一个孩子。
阿婉幸福的摸着肚子,说好。
5月10日阿婉大出血,我很害怕。
血流了一地。
我慌张的打着120。
我好害怕,我的阿婉像只脆弱的蝴蝶,她唇色苍白,仿佛下一瞬就要闭眼。
她进了手术室,我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外面踱步。
直到听见医生出来宣布,母子平安时,我才松了口气。
看见病床上虚弱的阿婉时,我的心口也跟着疼了起来。
我想,我再也不要阿婉生孩子了。
5月12日孩子取名叫沈南之。
我存了一点私心。
我的姓,还有她的名。
我希望南之像她一样。
5月13日阿婉的身体还在修养。
南之是早产儿,医生说他身体太过虚弱。
我不敢告诉阿婉,但终究没能瞒过她。
隔着保温箱,我看见小小一团的南之小手胡乱的晃动着。
我忽然开始幻想,南之长大会是什么样子?
但我不是个好父亲。
5月16日公司忙了起来,家族内乱,高层趁机以资历威胁我这个继承人。
我没有听。
没有什么比我的阿婉更重要。
5月28日我换了手机卡,爷爷痛斥我说昏了头,为了个女人连公司都顾不上了。
是啊,我昏了头。
我看着被我丢到地上,哇哇大哭的安安,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呜呜呜……是他先骂我贱女人的!”
听到安安的哭声,我看着沈槐安直摇头。
我从来没有在他眼里看见过那种焦急的神情。
我心口传来猛烈的疼痛感,头也疼得厉害。
我浑身颤抖。
房间地板上的那摊血,仿佛在时刻提醒着我——我对一个无辜的小孩下手了。
沈槐安将安安抱起,他躲在沈槐安怀里,看向我的眼神满是惊恐。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控制不住自己……默默听到响动也上了楼,她出现的很及时。
看见安安受伤的样子,默默立马尖叫起来:“姜南婉你都做了什么?!”
“安安来陪你,你居然这样对它?!”
我眼里聚满了泪,好像这一刻只有我是罪人。
恍惚中,我从默默的眼里看见了恶毒的算计。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
我抬头看见沈槐安,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我。
我的心瞬间刺痛。
我的大脑有些晕乎乎的。
沈柏舟冷冷看着我,他冷声质问我:“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安安还是个孩子。”
“姜南婉,你真的变了。”
“自私,恶毒。”
我?
恶毒?
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沈槐安是怎样对我的?
无论我们怎么吵架他从来都不会苛责我。
而现在呢?
他为了别人在这里指摘我的过错。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听见他这些话,我反而不在意的笑了起来。
笑的连默默都开始骂我是个疯子。
我砸了满屋子的东西。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我耳里听起来无比悦耳。
“好啊,沈槐安,既然你说我自私,恶毒,那就放我走吧。”
“是啊,安安是我故意伤的。”
“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待在你身边。”
“你知不知道,每天看着你和这个贱女人在我眼前晃我有多恶心。”
我盯着沈槐安一字一句的说着。
看着眼前的两人,我的脑袋一阵阵的眩晕。
我不明白,为什么重生以后,我还是改变不了我的结局?
9.我晕了过去,醒来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沈槐安。
沈槐安轻轻抚了抚我的脸颊。
他的动作很轻。
声音也很轻,像羽毛一样落进了我的心里。
“阿婉。”
我抬头撞入他的眼帘中。
他的眼神一如我们相爱时般温柔。
我侧头躲开他的手。
“滚。”
沈槐安离开了房间。
我忍不住想笑。
这个人为什么能伪装的那么好。
前一秒骂我恶毒,后一秒又温温柔柔的叫我阿婉。
就像前世他既能跟默默生下安安,又哄得我晕头转向,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
沈槐安的手段,向来如此。
我又想到了他们的那个孩子。
我不知道安安怎么样了。
连续很多天,似乎都没有再听见那个孩子的声音。
它似乎也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和默默一起。
我不知道沈槐安想干什么。
明明都已经那样说我了。
却还是不肯放我走。
我透过二楼的窗,时常想起安安血流不止的模样。
安安怎么样了?
他那样小,流了那么多血。
一定很痛吧。
我越想就越厌恶自己。
我为什么会忍不住的去对一个孩子下那么重的手。
渐渐的,我开始厌倦沈槐安的出现。
他来见我,我也总是躲着。
有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就靠在门外。
我们隔着一扇门,什么话也不说。
他来求我,“阿婉,把门开开好不好?”
你看,他就是喜欢这样。
明明都把我软禁起来了。
不许我出别墅以外的地方,却偏偏还要装样子询问我。
他甚至又叫来了我的爸妈,爸爸还是老样子,只沉声叹着气。
像是在怒我不争气,不知道哄着沈槐安,还跟他闹脾气。
或许在我的父母眼里,我就是这么不识好歹吧。
妈妈握着我的手,可我的眼眶总是红红的。
她看出来我不开心,我偷偷听见她去求沈槐安了。
她那样一个要面子的人,居然有一天也会为了我在沈槐安面前低下了头。
她有些难堪的揪着衣角,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槐安啊,你和南婉这样也不是办法,你就放她回家吧。”
沈槐安静默着不说话。
片刻后,我听见他应了一声。
“好。”
一瞬间,我忽然感觉身上的桎梏消散了。
可我又觉得好像少了什么。
沈槐安好像真的要我放我离开了。
甚至让佣人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在我装衣服进行李箱的时候,沈槐安走了进来。
他将一个槐花胸针放进了行李箱的小包里。
“这是你最喜欢的胸针。”
我想要将它拿出来,又听他道。
“带着吧。”
我还是没有犹豫,将他的胸针扔到了一边。
那是我们相识三个月时,他出国在慈善晚会上拍下的一枚胸针。
上面有槐花的图案。
他说,槐树有槐花,我就是他的花。
可现在他的花不再是我了。
我也不是他唯一的花了,我也不需要这枚胸针了。
第二天我看见门口有一圈掉落的烟灰。
沈槐安没有来送我。
我该庆幸。
重生一世,他总算放我离开了。
10.没有沈槐安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
重生前,我没有想过。
和他在一起的七年里,我也没有想过。
我好像和妈妈过上了正常的生活。
奇怪的是,爸爸妈妈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他们会贴心的叫我上桌吃饭,担心我身体不好每天晚上给我端来一杯牛奶,就连天气冷了也会对我嘘寒问暖。
甚至,我生日那天。
下了很大的雪。
爸爸和弟弟姜行从外面给我带了一个大蛋糕。
灯光熄灭,他们笑着让我许愿。
往年的生辰,我几乎都是和沈槐安过的。
因为只有他陪我过。
我双手合十,似乎有什么在喉咙里堵住了,酸涩的厉害。
我许了一个愿,希望再也不遇沈槐安。
只是,我没想到这个愿望会被上天听了去。
一语成谶。
印象中,姜行也很讨厌我。
可这次他亲自切蛋糕给我,眼里带着欢喜,“姐姐,这块最大的给你。”
我拿蛋糕的手有些不稳。
“是因为沈槐安吗?”
我压抑住心中埋藏许久的疑问。
因为我始终不敢相信,曾经对我不闻不问的家人会对我这么好。
姜行皱了眉,“什么?”
爸爸妈妈全都看向我,我又深吸了一口气,重复了一遍,“是因为沈槐安威胁了你们,所以才对我这么好吗?”
饭桌上陷入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愣住了。
像是被我戳穿了一般。
只有姜行岔岔不平:“姜南婉,我看你是真是脑子被驴踢了!”
那一刻,记忆中的姜行似乎回来了。
爸妈异口同声的呵斥他:“谁让你说话的?”
我看着面前的蛋糕,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话曾经,他们似乎也对我说过。
记忆开始割裂。
我一个人回了房间,外面的雪似乎下的很大。
窗户上结了一层霜花,路灯下雪花也有了影子。
我忽然想起去年的生日。
沈槐安抱在我身后,将脑袋搭在我的颈窝边,亲吻着我的脸颊,“阿婉,你许了什么愿?”
我笑着躲他的吻,“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他低笑一声,吻住了我的唇。
我许愿,要和沈槐安岁岁年年。
那人修长的身形出现在了窗户外面。
我眸光倏地一紧。
仓惶的躲在了窗帘后。
他目光遥遥的看了过来。
隔着路灯,隔着风雪。
像是穿过了玻璃。
我闭了闭眼,随着我拉上窗帘,那道炙热的目光也消失了。
我摸了摸心口的位置。
那里好像又一次剧烈的跳动着。
所以,人也会像我这样犯贱吗?
去一次又一次的想念一个骂自己恶毒的人吗?
11.日子逐渐平静起来。
好像雪夜那晚只是我看花了眼。
沈槐安也没有来过。
直到我在手机里看见一排排热搜。
#沈氏继承人生死不明##F航坠毁!
残骸未找到#我瘫坐在地上,手机也摔落在一旁。
脸颊上湿湿的,我摸了摸眼眶,是眼泪。
我明明已经决定要忘记他了,为什么还是会为他难过?
我正常的过着一日三餐的生活,傍晚时还会去散散步。
爸妈看我的眼神总不对劲。
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的口吻,“你这几天看网上新闻了吗?”
我笑着回答说,“看了,怎么了?”
这时候,轮到爸妈不吭声了。
姜行却忍不住了:“姜南婉,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我不解的看向他,冷笑道:“你是想我为沈槐安那种人哭吗?
还是你在为失去了沈槐安这样有钱有势的依仗而生气?”
姜行怒不可遏的看着我。
妈妈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清脆的巴掌声震的我脑瓜子嗡嗡的。
这是我回家以后第一次看见妈妈这么生气。
她讷讷看着我,手还怔愣在腰侧。
脸上火辣辣的痛感似乎在告诉我,她一直都在向着姜行。
“装不下去了是吗?”
我冷笑着看着他们。
他们眼里从来就只有姜行,甚至沈槐安在他们眼中也比我这个女儿有分量的多。
妈妈犹豫着想要上前,却被我甩开。
姜行再也忍不住了,他拉着我往杂物间走,我怎么也挣不开。
直到进了房间,他才撒开手。
“你有病吗姜行?”
我揉着发疼的手,姜行却把箱子里面的相框塞到我手里,他声音带着因为愤怒的颤,“姜南婉,你再这么下去,所有人都要因为你不得善终。”
“你看清楚,爸妈从来没有重男轻女过,你看清楚了,姜南婉,我求求你,不要再疯下去了!”
他陆陆续续将箱子里存放的东西拿了出来,“这照片,是你十五岁时爸妈拍的。”
“这个熊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这件毛衣,妈妈亲手为你织的。”
他将毛衣一下塞到我怀里,我怔怔看着手里的衣服,脑海中似乎有跟弦绷断了。
明明印象里的妈妈从来就没有为我做过这些……什么照片?
什么生日礼物?
什么毛衣?
姜行,到底在说什么?
我的大脑有些混乱。
姜行告诉我,我生病了。
我的头开始疼了起来,有些我曾经没有过的记忆断断续续涌了上来。
比如,生日时并不是爸妈不给我过,而是我自己要在外面过。
比如,他们一直是爱我的。
所以在生日那天,我质问他们是不是因为沈槐安才对我好,姜行才会那样生气。
那沈槐安呢?
我越想头越痛,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我是谁呢?
我真的生病了吗?
还是重生了呢?
11.我的头脑好像越来越糊涂。
爸妈开始直接让我吃药,混着牛奶服下。
我越来越怀疑。
曾经的牛奶和薰衣草是不是也为了稳固我的情绪。
对此,姜行和爸妈似乎统一了口径,一概提到有关沈槐安的事,他们总是沉默不语。
但我总觉得,有些事我还是没有想起来。
我无意识的走到了沈槐安的别墅。
在围墙外面我看见了了默默,她好像很悲伤,手里还牵着一条白色的狗狗。
狗狗好像发现了我,汪汪叫着。
但默默没有看见我,她叫着狗狗的名字:“安安,过来。”
我的脑海里仿佛有什么在崩塌。
安安,安安……我蹲了下来,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要钻出来。
安安,不是他们的孩子吗?
我的头疼得厉害……狗狗的汪汪叫的样子逐渐和安安哇哇哭的模样重叠……默默的模样也在眼前变得清晰。
我真的重生了吗?
沈槐安真的出轨了吗?
默默真的是第三者吗?
那天真的是我和沈槐安的婚礼现场吗?
……姜行说的没错,我病了,病的很严重。
我确实和沈槐安在一起七年了。
准确来说。
是我们已经结婚七年了。
我们养了一条狗,叫安安。
拿到狗狗时,我还调笑沈槐安,故意叫狗狗“安安”,与沈槐安名字里面最后一个字相应。
我时常逗弄狗狗。
沈槐安则是吃醋的将脸凑了过来,“安安也要亲亲。”
我和沈槐安感情很好,我们有过一个儿子,我们商量给他取名叫沈南之。
孩子早产进了保温箱。
不到半周岁时,在我怀里没了心跳。
这个孩子,甚至没来得及上户口。
他还没来得及叫我一声妈妈,就离开了。
我因此抑郁许久。
沈槐安一直对此耿耿于怀,一度觉得是他的错。
我一直想念我那因为早产去世的宝宝,两年后,我怀了第二个孩子。
我以为是我的南之回来了。
可惜,我没有福气。
雨天路滑,我的身体又不好。
这一胎,没能保住。
自此,我陷入无止境的抑郁之中,甚至精神也出现了问题。
我将对丧子的悲痛转接到了沈槐安身上。
将默默当成了所谓的第三者,将我和沈槐安养的狗狗当成了他们生的孩子。
6.夜里,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我在想怎样才能逃离这里。
迷离之际,一只大手忽然环住我的腰,我防备的一推。
那人轻“嘶”出声,我顺手摸到台灯,看清楚了那人的脸。
“沈槐安。”
他捂着胸口,包扎好的伤口又溢出鲜红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滚出去——”我揪着被角挪到了床角,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看他。
沈槐安的眼神有一丝黯然,那是我从没见过的脆弱。
他开口唤我:“阿婉。”
我的手心被我掐的通红。
我知道现在跟沈槐安闹僵对我没有一丝好处。
我和他都重生了,而他依旧站在权利的最高点,如今我连重生这唯一的一点优势都没有了。
我强忍住想扇他巴掌的冲动,在沈槐安的指示下,为他上药重新包扎。
他脱下衣服的那刻,他背后的红痕是那样的扎眼。
我再清楚不过那是什么样的痕迹。
将绷带拆下,我几乎忍不住出声:“沈槐安,你不觉得你顶着这样暧昧的抓痕来我这里,你的默默不会吃醋吗?”
空气中静默了一瞬。
随即,他将我拥入怀里。
我的脑袋被他埋在胸口,血腥味和独属于他的味道充斥着我的鼻腔。
我的心口又一阵酸溜溜的,双手挣扎了起来,大概是挣扎的太激烈,他伤口的血又源源不断。
大片的血色,让我有些头晕目眩。
我越挣扎,他越将我抱的更紧。
好似他胸口的伤并不存在。
“沈槐安,放我走吧。”
我松了双手,无力的出声。
沈槐安没有说话,我却听见他胸膛传来的心跳声。
“砰砰砰”。
一声又一声。
“……不要。”
他声音闷闷的,在我耳边响起。
我感觉我的肩膀也有些湿了。
我想要抬头看他,他却强硬的将我按在怀里。
一如几年前的雪夜,车子抛了锚,我和沈槐安走了一个小时才到家。
但到家时我的手一直热乎的。
那时候啊,他也是这样让我钻在他怀里。
好像我是他唯一的珍宝,被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所以人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喜欢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呢?
7.沈槐安的伤似乎又重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弄的。
可我看见他唇色惨白的样子,我却高兴不起来。
如果,他也能尝一尝我的痛就好了。
我又开始抗拒沈槐安对我的安排,可他答应,如果我乖一点,他就能同意我离开房间。
这也就意味着,我有办法逃离这里。
房间里每天更换的薰衣草,我明面上不再抗拒,实际上一等沈槐安走了,我就偷偷的丢了出去。
沈槐安也会每天到我房间里来,让我帮他上药包扎。
可隔一段时间,我就会看见他背后新增的抓痕。
一想到是另一个女人在他留下的痕迹。
我上药的力道就忍不住重了些。
沈槐安任由我加大力道,他总忍着不吭声。
唯有我帮他重新缠上绷带时,他垂下的眸里总带着淡淡的温柔。
以前,我最喜欢他这样的目光看我。
就好像他的眼里只有我。
可现在,我最讨厌他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
因为他的眼里不再只有我一个人。
“你再看我,我就把你戳瞎。”
我瞪了他一眼,但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威慑力。
沈槐安按住我的手,嗓音像舒缓的琴弦,“如果这样能让你开心的话,你戳瞎也好。”
我的心又不受控制的跳动着。
可理智在告诉我,看吧,他就是这样骗你的。
他又说道:“可是如果你把我戳瞎了,我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我立马冷笑着抽回手,“沈槐安,你这些话还是留着对默默说吧!”
我缠绷带的力道又重了些。
我承认,我的报复实在幼稚。
但只要能离开沈槐安,我什么都可以忍受。
直到……他们孩子的出现。
8.或许沈槐安觉得我收起了锋利的爪牙。
渐渐的,我的活动范围扩大了些。
甚至我可以到一楼客厅和后花园去。
我在后花园里,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同沈槐安长得很像的小男孩。
他一一双亮晶晶的狗狗眼。
与沈槐安那双总是满含算计的眼睛不一样。
他的眼睛很澄澈。
但我还是不喜欢他。
看见他的那瞬间,我立马抬腿就走。
小男孩却在身后迈着小短腿追了上来,“姐姐,姐姐……”听到稚嫩的童音,我的脚步一顿。
但一想到沈槐安和默默那两张脸,我加快了脚步。
即便身后的小男孩摔在地上哇哇大哭,我也没有心软。
我呆坐在房间里,偶尔经过楼梯的时候听见佣人们的议论。
“少爷天天往她房间送珠宝首饰,她倒是一点都不识趣,等哪天少爷腻了……”我觉得好笑。
我巴不得沈槐安腻了我。
也好比被他囚禁在这样一间牢笼里。
沈槐安和默默的小孩真的很不安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从上次以后,默默再也没有上过二楼。
但她确实学聪明了,她开始变着法的让她的孩子在我们门前晃悠。
有时候在我门外扒着门,挠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我一凶他,他立马瘪了嘴就要哭。
小脸肉嘟嘟的,我的心都化了。
我把他带进了房间,他轻车熟路的坐到我的腿上。
他告诉我,他叫安安。
我下意识想到沈槐安的名字。
他和默默的孩子的名字,应该是他亲自取的吧。
曾经我也想过,我和沈槐安会有一个孩子。
可惜……我的眼睛湿润了。
“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他抬头望着我,眼里是那样的单纯无暇。
我轻轻摸着他的脑袋,“怎么会呢。”
“可你见到我的时候总是板着脸。”
小孩的话最容易戳人心窝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心口忽然感觉窒息的慌,甚至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看着怀中的安安,原本乖巧的安安,在此时变了一副恶毒的神情。
他用圆溜溜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都是你!
都是你,我的妈妈才不能跟爸爸在一起!”
“你是坏人!
贱女人!”
“不!
我不是!”
我抓住他的胳膊,执拗的想要纠正他的想法。
“妈妈说,你是个恶毒的女人!”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话刺痛了我,眼泪再也止不住的流下来,我一把将安安丢到地上。
安安的腿磕到了桌腿,瞬间鲜血直流。
沈槐安也及时赶到,神色急切,“安安!”
跟我相爱七年的男友出轨了,而我却还在傻乎乎的帮他俩养孩子。
七年里,他会温柔的帮我挑去碗里的香菜、会在深夜我想吃混沌时开车五公里为我买来……而现在面对我声嘶力竭的质问,他却冷冷的道:“默默她一个人养着孩子不容易,你怎么变成现在这样?
——善妒又恶毒。”
父母竟也为他说话,“你能不能不要胡闹了?”
重生一世,他任由我将玻璃杯砸在他的额角。
鲜血直流,他恳求道:“阿婉,原谅我好不好?”
1.我重生在了和沈槐安的婚礼现场,看着身边眉眼温柔的沈槐安,我忽然有些想笑。
七年之痒,这场婚礼是我最期待的,而沈槐安却不声不响的毁了我这场幸福的梦。
在司仪为我和沈槐安主持誓词时,一个女人穿着同样洁白的婚纱冲了进来。
场上一片哗然。
因为她手里还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那孩子的眉眼跟沈槐安一模一样,完完全全就是他的翻版。
我却毫不意外。
因为前世也是如此。
沈槐安神情慌乱的要抓我的手,“阿婉,你听我解释……”前世他是怎么跟我说的来着?
他说……“阿婉,这些年来她辛辛苦苦帮我养大了孩子,这场婚礼她有权参加。”
“阿婉,我和她只不过是个意外,可孩子是无辜的。”
“阿婉,我记得你从前很大度,现在她就这么一点点小要求你都不能满足她吗?”
这次,我眼皮子都没眨,轻轻丢掉了手上的戒指,顺势将离我最近的餐桌上的红酒杯拿起,抬手狠狠泼到了沈槐安的脸上。
他一脸狼狈。
全场沸腾。
我轻飘飘的对着在场嘉宾宣布:“不好意思,这婚,我不结了。”
场上的人再次倒吸了口凉气。
我提起裙摆走出大门,沈家在A市权势滔天,恐怕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我会当众拒嫁。
2.沈家的仆人在外打扫时,我听见她们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说我不识好歹,这件事甚至闹上了热搜头条。
此刻,我却只能被沈槐安锁在房间里,进出都需征得他的同意。
是啊,我怎么忘了呢。
沈家权势滔天。
我,逃不掉的。
哪怕他已经出轨甚至还有了孩子又能怎么样呢?
我的父母恨不得巴结着他,将我送到他身边。
我祈求他们不要将我送给沈槐安,他们却还是对我说出了和上一世一样的话。
“南婉,你真是疯的无可救药,你能不能听槐安的话,老老实实的当他的妻子!”
房间里闷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清楚的记得,这间房是当初沈槐安说要做我们婚房的地方,里面的家具、装饰都是他带着我亲自去挑的。
床头甚至还摆着我最喜欢的薰衣草和音乐盒。
可笑的是,现在,这间房却成了囚禁我的牢笼。
我将薰衣草和音乐盒丢出门外。
那些东西仿佛在时刻提醒着我一切都已经是过去。
眼泪大颗大颗的砸落在地上,我蹲在地上抱紧了双腿。
房门被人推开,我看见了两发微微鬓白的母亲朝我走了过来。
她静静的蹲下,用那双柔软又温暖的手抚摸着我的脑袋。
我呆滞的看向她,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
她长叹了口气,对我开口的第一句却是:“阿婉,算妈妈求你,别再跟槐安闹了好不好?”
眼泪夺眶而出,我瘫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瞥头看着她:“为什么?
他做了这么多伤害我的事,难道你们没有心吗?
还是说你们真的把我这个女儿当商品?”
妈妈摇着头,试图抱住我,她翕动着唇瓣一直强调着:“不是的,不是的阿婉……”好恶心啊……我疯了一样的躲避着她的靠近。
曾几何时,我也是母亲最爱的女儿,可自从我的弟弟姜行出生以后,我就被他们彻底忽略了。
过生日时他们只为姜行买蛋糕,我连吹蜡烛的资格都没有。
小时候给姜行的零花钱是一百,给我就是两三块。
我和沈槐安在一起后,他们对我的态度才逐渐变好,我又怎么能指望他们会救我于火海呢?
我不该奢望的。
奢望那些从不属于我的爱。
太恶心了……沈槐安走了进来打断了我妈余下的话,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他。
他缓了缓,才走到我身边,轻唤着我的名字,“阿婉。”
我蜷缩在拐角,听到他的声音刹那,我厌恶的看向他:“别这么叫我,恶心——”因为恐惧和恶心,我的背脊微微颤抖。
他伸出手,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中又收回。
我眼疾手快的拿起床头柜边的水杯,砸在了他的额角。
玻璃杯碎了一地。
沈槐安闭了闭眼,由着额角的血流下。
半晌,他哂笑一声。
“阿婉,解气了吗?”
我没有说话。
他那双漆黑的瞳里像是缠绕着满天星辰,温柔又缱绻。
他长着这样一张好看的脸,却在我们恋爱的七年里,用这张脸欺骗过我无数次。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在我又一次嘴馋提出要吃混沌,他拒绝后专心回着手机那人的消息时吗。
还是在我生理期煮姜汤红茶时呢?
那时的他,不也是会露出这幅极具欺骗性的面孔吗?
我的心里涌起一阵细密的酸涩,喉咙间隐隐发苦。
我恶心的想吐。
“沈槐安,你又在装样子给谁看?”
我看着他额角的血凝固在眼眶边,却无动于衷。
往常的话,我哪里舍得他受一点伤。
可现在不一样了,是啊,不一样了。
他不再是那个满心是我的沈槐安了。
沈槐安拿起地上的碎片塞到我手里,然后带着我的手用力插进他的左胸。
他说,“这样你会不会好受一点,阿婉?”
我像受惊的鸟,手里的碎片应声落地,洁白的手掌却染上了他胸口的血。
我看着沈槐安唇色发白,眸光澄澈。
他一把拥紧我,像是将我镶入他的怀里,我双手剧烈的捶打着他的背脊。
他附在我耳边轻轻道:“对不起。”
我挣扎的动作缓了下来,心口一滞,指甲却紧紧扣紧了沈槐安的背部,眼泪浸湿了他的肩头。
我的语气微微发抖,我用几乎确定的口吻说道:“沈槐安,你也重生了是吗?”
他浑身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