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十炉丹。要是练废了或者练少了......」我故意拖长音调。
「你就再加练十炉！」
叶思澜温温柔柔：「弟子明白了。」
这个态度好像没被我吓到，生气。
「练废的自己吃掉！」我补充。
叶思澜拱手行礼：「弟子遵命。」
最后是楚昭这个小不点，我人还没走到他面前，他的泪水就在眼眶里打转了。
我邪恶一笑，挥手召出堆成小山的符纸。
「画不完这些符纸，别想吃糖葫芦！」
看着楚昭睁大的眼睛，我心里得意极了。
累不死你！
回到寝殿，我往寒玉床上一躺，心情无比愉悦。
「太完美了！」
我自言自语。
「云景肯定恨死我了，姜挽挽那小姑娘肯定被蜘蛛吓的乱叫，祁默背书一定背的很崩溃吧？楚昭绝对在边画边哭哈哈哈哈。」
「叶思澜？呃，她好像没什么反应。」
我摇摇头。
没关系！等她废药吃出好歹来，有她好受的！
第二天一早，我特意早起去验收成果。
虐待师侄叫我好辛苦，我真的是太敬业了。
远远就看见云景在山崖边挥剑，动作标准得不得了。
我眯起眼数了数，怎么挥剑三千次了还这么标准？
不够！
「再加五千次！」我厉声道。
「挥不完不许休息！」
云景眼睛一亮：「多谢师叔指点！」
哈？气疯了吧！都开始说反话了。
我转头去看姜挽挽的笑话。
嗯？为什么她抱着蜘蛛给它梳毛？
一定是被吓傻了把蜘蛛当狗了。
「再加一只！」我又掏出一只装着九头魔蛇的灵兽戒丢给她，恶狠狠地说：「驯不服两只，你就去看山门！」
「弟子遵命！」姜挽挽欢快地应道。
我转身离开。
嗬嗬，她一定是在强颜欢笑。
我可是挑了一条通体漆黑有九个头的蛇给她，头又多身子又滑，绝对是驯兽噩梦。
祁默缩在藏书阁角落，面前摊开的书页发着金光。
呵，装模作样！
「再加一千本！」我踹开门吼道。
「是......是......」他吓的手中的书都掉了。
我满意一笑，这才对嘛！
推开叶思澜炼丹房的大门，我闻到她面前的丹炉中飘出一缕异香。
糟糕！
我眼疾手快地施了一手水诀浇上去。
对着她微微一笑：「重练！」
叶思澜一脸疑惑地看着我，但不敢反驳。
「弟子明白。」
我默默退去，深藏功与名。
哈哈哈，让她练的丹失败吃掉，肯定能积累好多丹毒！
楚昭这小子最惨。
六七岁的年纪，根本拿不了多久的笔。
眼睛都苦衷， 符纸的高度才下去了十分之一。
我幸灾乐祸地出现在他面前，挥手将空缺的符纸补上：「再加一倍！」
小家伙抽抽搭搭地点头：「师叔，我......」
「闭嘴！画不完不许哭！」
完美！太完美了！我简直是当恶毒师叔的天才！
我美滋滋地给自己沏了一壶灵茶。
照这个进度，等到原女主出场男主回来，这几个小崽子恐怕已经恨我入骨了。
我欢快地哼着小曲儿。
今天也是完美完成任务的一天呢！

我觉得最近小崽子们有点舒适了。
我猜我的严厉虐待已经被他们适应了。
这不行。
我说过要让他们走不动路的！
我搬了五个大木桶在院里，布下禁锢阵。
「一人一个桶，都泡进去！」
我命令他们。
五人互相对视了几眼，随之照做。
「啊——」
「好痛——」
我躺在院子阴凉处的摇椅上，欣赏着他们痛苦的模样。
这可是我精心挑选的药浴配方。
介绍里说了，这个泡着就像火灼筋骨，万蚁噬心。
「全都坚持住了，药效不吸收完不许出来！」
桶中的他们一个个的脸色通红，汗水浸浸。
我在心里哈哈大笑。
没有人能不恨一个这样折磨他们的人！
没有人！
我暗戳戳决定这项活动要保留下来。
这样每个人都可以肉眼可见的痛苦。
桀桀桀。
楚昭好像有些撑不住，泪眼婆娑地想要出来，被我一个眼神和禁锢阵给按了回去。
想逃离？
想得美！
夜幕四垂，桶里每个人都像蔫吧了的茄子，两条胳膊挂在桶边不让自己掉下去。」
我开口嘲讽：「这点都受不住？」
五个人本就苍白的脸色瞬间变得面如死灰。
我缓缓走到他们面前：「明日酉时继续。」
随即一挥手将他们全都送到山脚下。
一道传音过去：「明日徒步上来，禁用灵力灵器。」
今天痛过第二天就爬山。
我真的是折磨人天才。
「系统啊系统，我这反派当的如何？师侄们肯定恨死我了！」
我暗自窃喜。
但药浴的药材有点难找。
一个月过去，我发觉我好像没存货了。
沉默。
我在小库房里翻翻找找。
我决定分而化之。
终于，我找到一本典籍。
《九霄焚天剑诀》。
据说这个剑诀非常难修炼，修炼者要承受经脉寸断焚烧之痛，稍有不慎便容易走火入魔。
「就它了！」
我当即拍板决定。
「这么折磨人的东西，不拿来给大师侄用简直浪费！」
我收起剑诀，坐上飞行法器就往云景的练剑的地方去。
远远地，我就看到云景身着一袭白衣，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剑，一招一式凌厉无比。
这基础挥剑怎么都给他挥出剑风了？
「云景！」我故意板着脸，声音冷厉。
他收剑转身，朝我行礼。
我冷哼一声，将剑诀甩到他面前：「从今日起，改练这个。」
他低头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及地皱了一下。
我心里暗爽，哈哈，连这个冰山脸也觉得难熬了吧？
「每日练到吐血为止，否则别想休息！」
说完我便甩袖离开。
我真是恶毒极了！
这几日我经常偷偷关注着云景的练剑状态。
看到云景因为修炼剑诀脸色苍白如纸，额间更是冷汗涔涔。
我差点笑出声。
我这个反派人设真是维持的太好了，他现在一定恨不得马上杀了我！
我不禁想象等男主出关后发现我这样虐待他的徒弟来杀我，我脱离世界后可以得到怎样美妙的人生，嘴角就咧到了脸上。
我没注意到，云景手中的长剑稳如磐石。
忽地，他吐出一口血。

姜挽挽一眼看到我手中的灵兽袋，神色变得惊喜。
「师叔！这是你要送我的新灵兽吗！」
我僵硬地点头，将灵兽袋递出去，下意识放狠话：「三天内驯......」
「哇！好宝宝！」
我的话还没说话，姜挽挽的声音率先响起。
她已经将灵兽袋中的百目鬼蚣放了出来，甚至已经收好了蜘蛛，将百目鬼蚣盘到胳膊上。
百目鬼蚣的一身杀意还没有释放，就被姜挽挽的话砸晕了脑袋。
「你的眼睛好漂亮呀！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蜈蚣！」
不知道她又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妆奁。
「我帮你把每只眼睛都上个妆哦，这样你就更是最靓的蜈蚣啦！」
于是，百目鬼蚣轻轻往上爬，用脑袋蹭了蹭姜挽挽的下巴。
我：？？？
这不对。
我出幻觉了。
「以后我就叫你晶晶吧，你的眼睛亮晶晶的！」姜挽挽兴奋地取了名字，带着歉意一脸感激地看向我。
「对不起师叔，它太可爱了我太兴奋了，谢谢师叔送我这么可爱的灵兽！」
我气得两眼发黑，甩袖就走：「不许给她化妆！」
第二天，我听说姜挽挽带着三个凶兽去灵兽园溜达，每个兽身上都绑了粉色的蝴蝶结。
全宗门都在传：顾长老不愧是仙尊的直系师妹，连对仙尊的徒弟都如此上心。
我：......
沉默不是代表我的错。
伤心是我唯一的结果。
当晚，我又紧急调出原剧情，终于在只言片语中找到——
姜挽挽幼时曾亲眼目睹母亲被失控的灵兽撕碎，至此她为了证明自己不会重蹈母亲的覆辙，对无论怎样的凶兽都毫无惧义。
我翻遍宝库，终于找到一只合适的灵兽。
梦魇兽，专食人内心恐惧，无恐惧者将夜夜入其梦挖掘恐惧并凝练精神力。
什么都不害怕是吧！
我非要让你害怕一下！
我将装着梦魇兽的灵兽袋丢给姜挽挽。
隔天再见姜挽挽时，她“哇”地一声哭出声。
「师叔......」
终于让这小女孩儿被吓到了。
这都吓哭了。
我沉浸在自我赞美的情绪之中。
满意。
特别满意。
最近宗门里的传言特别离谱。
听说了吗？顾长老帮仙尊带弟子可大方了！
可不是吗！仙尊的二弟子可喜欢带着一群凶兽溜达了，听说全是顾长老给的！
仙尊的大弟子前些日子也突破到元婴真君了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气得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点心。
挺好吃，再吃一口。
不行，这次一定要将我的坏蛋大名传出去！
目光一转，我盯上了三师侄祁默。
我让这小子泡在藏书阁许久了。
吸取之前的教训，我先从系统中调取了所有和祁默有关的信息。
这小子是个阵法师，幼时家族被大阵所困全灭，因此痴迷阵法。
想起这小子我就头痛。
本来以为他肯定被我逼的惨飞了。
结果上次我去藏书阁“抽查”，他竟然把我罚他抄写的《阵法基础大全》重新编写了《阵法基础精要》，还被掌门拿去当教材了！
喜欢阵法是吧？
不喜欢锻炼是吧？
我直接翻出一本压箱底的《九幽困阵详解》。
这阵法据说连大乘期修士都可以绞杀。
但是布阵时候需要承受神魂撕裂的痛苦。
不至死，还会凝聚精神力，但非常考验布阵者天赋和承受力。
最主要的是——这个特别的晦涩难懂！
要不是压箱底的呢？

在我正准备向系统邀功时，云景周身骤然爆发出凌冽的剑气，火焰聚拢，剑光冲天而起。
我赶紧施法护住自己。
「啊？突破了？」
我有点懵。
他是变态吗？
这么痛的剑诀还能这么快突破？
一时间我忘记隐蔽身形。
云景在剑光中站起身，朝我的方向深深一拜：「多谢师叔赐此剑诀。」
我：......
这不对。
他不应该对我咬牙切齿地恨我吗？
我强装镇定：「不过是侥幸，继续练。」
然后转身就走。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这事情不对劲。
于是我在夜里偷偷溜去云景住处，他房中竟还亮着烛火。
我扒着窗缝往里瞧，只见云景坐在桌前，手中紧握一块玉佩，神色黯淡。
「父亲......」他低声喃喃。
「若您还在，会不会也像师叔这般严厉对待我？」
我扒出系统给的原文仔细拜读，恍然大悟。
原来云景父亲因为修炼走火入魔而亡，于是云景便为父亲心愿一心追求剑道极致。
懂了，原来是他根本就是把我的“虐待”当成了严师之教。
这人绝对有受虐癖！
对付这种人，那得相反着来！
于是次日我来到练剑台，直接叫停了云景的练习。
他收剑看向我，眼中带着疑惑。
我板着脸，从袖中掏出一瓶丹药丢给他: 「吃了。」
云景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完美品质的护脉丹。
他怔了怔：「师叔，这......」
「少废话！」我瞪他。
「今天起每日练剑不许超过三个时辰！」
如愿看到云景的冰块脸上出现通红的双眼。
我满意地离开了。
云景气的眼眶都红了！
我真是一个成功的反派！
我深刻反省了自己的虐待手段。
显然还不够狠！
二师侄姜挽挽不知为何，对着毛茸茸的蜘蛛和滑溜溜的九头蛇，都能面不改色地喊“乖宝宝”。
她是不是审美有点毛病？
肯定是之前的兽不够恶心！
我费尽心机和手段，终于以一堆物资和系统换来了百目鬼蚣。
一打开详细资料，我就恨不得自戳双眼。
一条身上长着上百只眼睛的蜈蚣。
我觉得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身上都冒起了鸡皮疙瘩。
要用这玩意儿恶心姜挽挽。
我承认我有点受到了良心的谴责。
但为了任务——
我推开姜挽挽的院门。
她竟然抱着蜘蛛在它腿上扎小辫子！
看见我，她眼睛一亮，肩膀上还盘着九头蛇，抱着蜘蛛就朝我跑过来。
「师叔！您怎么来了？」
我不由得后退一步。
急急如律令，丑东西看不到。
我嘴角抽搐，指着她怀里的蜘蛛：「你这是......」
「小墨墨是不是很漂亮！」
姜挽挽举起怀中的蜘蛛，八条腿上被她用不同颜色的发带编织了各种造型。
「这玩意儿叫，小墨墨？」我的嘴角有些咧不开了。
「对呀！」她笑眯眯地摸了摸蜘蛛的头顶。
「它可乖了，超级喜欢我给它做的造型呢！」
蜘蛛配合地挥了挥最前面的两条腿。
彩色的发带随风飘扬。
我：......
统子，宿主我啊，好像要先完蛋了。

我穿成了修仙小说中帮男主带徒弟的反派长老。
系统叮嘱我要维持好反派人设。
于是我制定了严密的虐待计划。
我让大师侄每日挥剑一万次，
要二师侄驯服最丑的灵兽，
把三师侄关在藏书阁不许出来，
四师侄练的丹全抢走还叫她每天去药园种药，
年纪小的五师侄就一直画符不许停。
我正得意洋洋等男主出关灭了我让我功成身退。
等等？
男主眼红着来抱我是怎么回事？
......
宿主身份确认：灵霄宗五长老顾箐，小说《仙途》中女主的反派师叔。
任务目标：维持反派师叔角色，虐待五个师侄直至女主入宗，等待男主回宗将您斩杀。
任务完成后主神会实现您一个愿望。
系统贴心地在我眼前展开一道光幕，上面清楚地标注了现有的五个师侄的信息。
「收到，这事我最熟！」
哇，第一次虐待别人，好激动，搓手手。
系统再三叮嘱我一定要尽可能虐待他们。
我拍着胸脯保证：「包的包的！绝对包的！」
「我一定让他们一个个的走不动路！」
我一挥袖，洞府大门轰然打开。
门外齐齐跪着五个身影，年纪都不大，最小的看起来才六七岁。
见我出现，五人齐齐俯首：「见过五师叔！」
我负手而立，装出一副高人模样，决定先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尝尝我的厉害。
我清了清嗓子，刻意压低嗓音，让自己听起来更加冷酷：「既然师兄把你们交付于我。」
我冷笑一声，随即道：「来到我这里，可不是为了当废物的。」
五人顿时绷紧了身体，连呼吸都放轻了。
我瞧见他们的反应，特别满意。
「从今天起，我这儿要立下新规矩。第一条：五师叔的话，就是天理。第二条：五师叔让你们做什么就做什么。第三条之后再添。」
「要是违反了规矩......」我指尖一弹，一缕灵力瞬间击碎远处的巨石。
「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五个师侄脸色发白，尤其是年纪最小的楚昭，眼眶都红了。
我内心狂笑：哈哈哈哈，害怕了吧？
我决定立刻实施我严格的虐待计划。
我踱步到云景面前，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打量他。
「听说你练剑颇有天赋？」
云景垂眸：「弟子不敢当。」
「呵。」我冷笑一声。
「从今日起，每日挥剑一万次。少一次，我就打断你的腿！」
云景瞳孔一缩，但还是恭谨应下。
「弟子遵命。」
嗬嗬嗬，每天挥剑一万次，累不死你！
我又走到姜挽挽面前，将一个灵兽戒丢给她。
「里面有只灵兽，驯不服它，你就别睡觉了！」
姜挽挽接过戒指，小脸煞白，但还是咬牙点头：「弟子一定尽力。」
哈哈哈，这灵兽可是我精挑细选的，八条毛腿，血红眼睛，肯定能吓哭这个小姑娘！
祁默这个小崽子低着头，不敢抬头看我。
「藏书阁里有三千阵法书籍。」我恶趣味地凑近到他耳边。
「不背完，不许出来。」
果然，他吓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声音细如蚊呐：「是。」
我走向叶思澜，她倒是镇定，还冲我笑。
笑？以后有你哭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