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什么，何星死了？”电话那头的黄依月声音叫的很大，似乎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可思议了。
“你要仔细的说一下，你是什么时候看的直播，时间对这起案子很重要。”刘听明十分严肃地说道。
“几点嘛......我记得应该是20-30分钟之前，时间应该是在十一点半这样，我刚刚看完综艺想刷会视频就去睡觉了......”黄依月脑袋认真的回忆道。
“一个人能同时在两个地方同时作案吗？想想也不可能.....应该是团伙作案。”刘听明喃喃自语的时候被黄依月听见了，她立马说道：“我现在就赶往现场，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何星死之前，她给我打过电话，而我刚刚看了一眼通话的时间，也是十一点半。”刘听明一脸凝重地看着许欢奕。
她被刘听明看的有点心里发毛，试探性的询问道：“怎么了？是哪里有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刘听明先是在电话里嘱托黄依月现在来现场，自己明天要去D市看看。
然后想了想没必要把事情藏着掖着于是把刚刚的情况简略的说给她听。
“什么，你说什么，真的死了？”听完之后的许欢奕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倒让刘听明来了兴致，许欢奕的表情中惊讶远远胜过于惊恐，好像她知道这个人会死一样：“怎么反应这么激烈？”
许欢奕甚至都没回刘听明的话，而是再次问道：“你确定有一个人也接到了手指，然后和何星在同一时间死掉了吗？”
“是啊，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刘听明追问道。
“不可能......不可能啊，这明明只是那些人做出来吸引流量的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她一个人不受控制的在那自言自语。
“你先别急，冷静一点，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任何难题抽丝剥茧之后总会有合理的答案。”刘听明安慰道。
“那个博主是叫抽象教主菠萝飘飘吗？”许欢奕问道。
“这我还真不清楚，是我同事看直播的时候看到的。”刘听明如实回答。
“如果是的话，那就是诅咒真的灵验了，我们都是该死的人，我也回死.....”说到这里许欢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止不住的掩面哭泣。
“诅咒？你和这个博主都不在同一个地方吧，怎么会受到诅咒？”刘听明心中似乎有了答案，但想要引导许欢奕说出来更多的信息。
“是爱狗博主的事情，如果真的是菠萝飘飘的话，那就是被诅咒了，当时这个事情的热度很大，有挺多像我一样蹭流量的博主，大家都是拿钱办事，对我们来说也没有办法。”可能是在哭的关系，她说话断断续续还有点模糊。
“嗯，你继续说，别害怕。”刘听明只能先稳住她的情绪。
“在那个博主自杀之后的没几天。网上就突然流传出了一个诅咒网站，这个网站的建立初衷就是要让人们知道，网络并非法外之地，如果不能用法律审判我们，就用诅咒的力量审判我们的罪行。”许欢奕显然是进过这个网站很多次了，在如此情绪崩溃的状态下还能把目的说个七七八八出来。
“那你们和那个博主都在这网站上？”刘听明好奇地问道。
许欢奕点点头：“这个网站是投票制度的，第一个要审判的就是在爱狗博主事情中不顾及真实情况，随着流量见风使舵的博主。”
“因为蹭流量的大多都是宠物分类的博主，大家是各执一词，但我和菠萝飘飘是少数其他赛道的博主来评论这件事，虽然我们俩都不算什么大博主，但因为这个，所以一度被推到风口浪尖，是那次投票的并列第二名。”许欢奕说这话的时候倒也不显得委屈，毕竟是自己为了赚钱。
“底下很多人也恶意的在攻击我，我可以忍受，没有问题，毕竟是我自己赚的丧良心钱，但一个礼拜投票结束之后，网站发出声明说投票位列前三名的将会被诅咒，他们会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说到这里许欢奕又止不住的流下眼泪。
“你的意思是说，何星和这个人是被诅咒致死的？”刘听明显然不相信诅咒这回事，但这个网站却让他觉得没这么简单。
“除了这种可能就没有其他可能了，那根食指就是诅咒的开始，何星和我之前都没有仇人，只有这种解释了，我马上也要死在诅咒上了。”许欢奕崩溃的大哭起来。
由于黄依月向上级紧急报告了另外一个博主遇害的消息，所以很快现场又多了警车，胡清词也从车上下来询问道：“你怎么把别人女孩子审问哭了？”
“和我审问他没有一点儿关系，是因为她说她要因为诅咒而死了，所以才这样的，正好你们来了，让其他人把她带回警局安抚一下吧。”刘听明看着终于来人了，自己不用在笨拙的安慰她也是有些高兴。
胡清词点了点头，招呼一旁的同事将许欢奕带上了警车接着问道：“有什么头绪吗？我听小月说这两起案件是同时发生的，而且你刚刚说的诅咒是什么东西？”
刘听明见状把刚刚许欢奕和他说的话简单的概括了一下：“不过我好奇的是如果真的是所谓的诅咒作祟，那么许欢奕应该是和何星一起死的，因为这个号是他们俩所有的，但如今许欢奕活了下来，我感觉其中肯定有隐情。”
“前面小月也说的很匆忙，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死掉的那个博主叫什么名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许欢奕会不会是运好所以才躲过一劫？”胡清词想着她今天正好出去了，凶手没有算到。
“运气好吗？也是有这个可能的，具体只能等一系列的尸检和去他们朋友那边走访一下就能有更多的线索了。”
刘听明话音刚落，黄依月就发来消息：我刚刚看了一眼历史浏览，那个死去的博主叫做菠萝飘飘。

“不对阿，照你这么说，我们现在回去和唐小蝶说清楚，然后逼她说出幕后黑手是谁，这事情不就解决了吗？”许言刚走出面馆突然想到。
“这方案是行不通的，唐小蝶如果有很多情人的话，那么她一定足够聪明，在人际关系方面足够的游刃有余，我们去逼问她不会得到任何结果，说不定还会被她倒打一耙说我们滥用职权，更何况她的很多情人这个证据只是我们推理出来的，说不定她还会说我们道德败坏呢。”刘听明拒绝道。
许言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也没什么反驳的余地便说道：“那我们现在出发吧，你确定那边有人吗？”

助理先是一愣，想了一会儿说道：“出事之后我就一直陪着小何，没有报过警。”
“那你们最近有没有和一个声音沙哑的男人联系过，特别是你小何。”刘听明说话些尖锐。
在一旁的黄依月白了他一眼立马职责道：“你没看见别人还在哭吗？收收你那个盘问凶手的语气。”
“好嘛好嘛，那你最近认不认识这样的男人？”他蹲到小何的面前语气缓和了不少。
“没事......但是......我最近都没出去......也不认识什么男人。”可能是刘听明他们来了的关系，小何的情绪比起刚刚要好了许多。
“你呢？”刘听明将目光转向一边的助理。
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摇了摇头“没有。”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俩叫什么名字，顺便把简单说一下你们俩的关系。”刘听明换了个话题说道。
黄依月在心中暗暗吐槽道：这不是一开始就该做的事情吗？
“我叫许欢奕，她叫何星，我们两是燕泽大学的舍友，刚毕业一年。之前在大学的时候我的账号有点粉丝，恰巧小何饭量很大，现在工作很难找，索性我们毕业就租了一间屋子开始拍吃播。”许欢奕一边整理着思绪一边说道。
“如果是你自己的账号，不应该你来做吃播吗？”刘听明追问道。
“我之前试过，但效果不好，后面就让小何来了，没想到反响还不错。”许欢奕解释道。
何星长相和声音毫无疑问是甜美类型的，相比之下许欢奕就普通很多，而且看着甜妹吃着比自己脸还大的东西更容易形成反差，更好的做出直播效果。
“那你们俩能不能回忆一下之前和什么人结过仇或者做过什么错事吗？”
刘听明心想一个平台上有数不尽的吃播，如果凶手只是想博取关注度可以找一些体量很大，一场直播百万点赞，几万观众的那种主播。
而前面看她们两直播间里也只有一百多个观众，从这一点判断来看这个寄食指过来的嫌疑人或者是这个食指的主人和她们两其中一个人认识的概率很大。
场面变得十分安静，过了五分钟左右许欢奕率先说道：“没有，我父母应该也没有结仇过的人。”
旁边的何星双手环抱对着刘听明摇了摇头，神情很是可怜巴巴地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刘听明看了看她们两，感觉目前盘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便说道：“我没有什么问题了，黄依月你还要问什么吗？没有的话我们可就要先回去了。”
黄依月正戴着白手套认真地把铁盒装进证物袋中，旁边的证物袋里面装着一小节手指，所以只听见刘听明喊她的名字：“怎么了？”
他站起来身来又说了一遍：“还要什么要问的吗？”
黄依月想了想说：“没，你把他们俩电话留一下。”
“对哦，你们俩的电话马上给我一下，后面这些证据还要拿到法医那边化验，可能到时候还要你们来警局跑一趟问些问题，当然如果你们自己有什么消息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关键是一定要诚实，这样我们才能更快的抓住凶手，也算是报了何星的吃血之仇了。”
黄依月重重的拍了下刘听明的背说道：“不会说话可以闭嘴，那我们俩先走了，有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刘听明暗暗叫痛，这女的力气这么那么大，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说道：“许欢奕，你不送送我们吗？”
许欢奕很明显被这问题问的脑子没转过来下意识的就答应了对旁边的何星说道：“我去送她们到门口就回来哦。”
送到大门口的时候刘听明莫名其妙问了一句：“你知道何星谈过几个男朋友吗？”
许欢奕先是一惊然后脱口而出说道：“三个。”接着眼神飘忽躲闪了起来声音都小了一个度说道：“也有可能是四个，或者五个.....”
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刘听明也不难为她了说道：“没事，我就随口一问别放在心上，走了。”
“拜拜。”许欢奕在门口看着他们俩的背影坐着电梯消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刚从紫竹园的大门口离开，刘听明看着一脸我有话要说的黄依月说道：“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问她有没有男朋友这个问题？”
“嗯嗯！你真是料事如神，这都被你猜中了，快告诉我吧！”黄依月十分期待的说道。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她们两是不是那种好闺蜜！”刘听明还没说完黄依月开口道：“那是不是呢？”
“那你知道不知道你最好的闺蜜谈过几个男朋友？”刘听明不答反问道。
“三个啊，她还会和我吐槽那些男生平时一些很奇怪的行为习惯，甚至连暧昧过的男生都会和我说滴。”黄依月想都没想的说道。
“但是刚刚她说完三个的时候又立马否定了，接着说话吞吞吐吐，充满了不确定性。”刘听明对着许欢奕前面的行为分析道
“你的意思说她们两只是表面闺蜜？”黄依月立马反问。
“也不一定，她说三个的时候是很确定的，后面就有些模糊不清了，说不定是之前关系很好但做了账号之后，因为利润方面的原因让关系变得疏远。”刘听明耐心地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为了确认报警的不是她们两？”黄依月又问道。
“是的，现在可以确定的是打电话的人十有八九就是给何星寄快递的人，也有极大的可能就是凶手本人。”刘听明一边在走去警车的路上一边说道。
“那他怎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黄依月有些不解。
“他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这通电话就好像在说求求你们来逮捕我一样。在这地方待了大半个月，总算是来了一个正正经经的大案子。”刘听明双手搓了搓有些兴奋的说道。

“那看起来只能让你去案发现场看一下了。”胡清词想了想总结道。
“没错，我也正有此意，走吧许言，你如果下班的话，我向赵局问你讨一点加班费。”刘听明拍了怕他肩膀邀请道。
“不用，不用，本来这案子就是我接手的，再去几次案发现场也都是应该的，车钥匙就在我手边，走吧。”
刘听明对着胡清词摆了摆手：“走了，你呢就回去好好休息，听见了吗？”刘听明关心道。
“不用你管，我死了也和你没什么关系。”胡清词毫不留情的说道。
“啧啧，还是你好闺蜜黄依月好一点，走了！”刘听明说完之后笑着和许言一起走到车库。
路上大约花了半小时的时间，刘听明听着歌眯了一会儿：“到了，刘警官，这里就是案发现场也就是王大虎的家。”
刘听明睡醒打了一个哈欠：“好勒，让我们再次收集收集线索。”
由于这起案子影响不小的关系，现在还有警察在值班，防止凶手回来破坏现场。
一到王大虎的家中刘听明就感觉到了不对劲：“这是不是有点太干净了，这死之前还流行大扫除吗？”
只见王大虎的家是一个一居室，客厅和厨房连在一起，卫生间看起来十分的狭窄，洗澡的地方只能站一个人，卧室也不大，有一张床加一个衣柜，还有平时直播的电脑桌，往里面走有一个小阳台，看样子平时还能晒晒衣服。
许言点点头：“我们同事走进来的时候也惊呆了，这房间干净的像没住过人一样。”
“这就对了，为什么一个如此干净的房间，黄依月可以看见人躺在血泊之中呢？”刘听明看着许言问道。
“为什么？”他不解地问道。
“我猜想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杀人的地方可能就不是王大虎的家。”刘听明提出了这个十分震惊的推论。
“这地方大概五十平米左右，我们也逛过好几圈了，里面的衣服叠的都很整齐，王大虎可是一个30几岁的单身汉，而且常年游手好闲，一般这种人的房间可能这么干净吗？概率是极低，所以如此反常的原因又是什么呢？”刘听明先是解释了自己的疑惑，继而对自己提出了新的问题。
“因为他要下定决心改变自己了吗？”许言不确定地问道。
刘听明哈哈大笑了起来，这个年纪的人对自己的三观已经根深蒂固了，很难再有这样的想法，而能让他做出这样的改变或者说帮他一起改变的只有可能是一件事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说道：“谈恋爱了，而且可能还是一个岁数比他小不少的妹妹，想要更好的体现自己是一个居家好男人，所以才收拾的房间。”
“所以我们封锁的压根就不是现场吗？但是尸体就是在卧室被发现的，当时也确实倒在血泊之中，这个血拿去法医检查也是王大虎身上的血。”许言如实说道。
“按照我的推测他极有可能是在某个地方被人先给虐杀了，然后在抛尸自己家中，营造出被人捅死的感觉。”刘听明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分析道。
“你这样说不对啊，被杀那天王大虎还在直播，那你说直播的时候不可能是个假人吧？”许言反驳道。
“是的，王大虎不可能是假人，但是有可能是直播有可能是提前录制的，还记得我前面说了什么吗？他找了一个比他小了不少的妹妹谈恋爱。”刘听明似乎是料到了许言回这么说。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许言还是不解。
刘听明起身说道：“我们可以做出一个十分大胆的假设，那就是凶手可能利用他交往的对象，诱使他做出录制直播的内容和做一次自己已经死亡的戏，最后在把王大虎骗到某个地方，实行虐杀。”
“你说的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这真的是对的吗？”许言听着这话感觉是十分有道理，但自己也不能确定。
刘听明笑了起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的，先做一个大概的猜想接着在走一步看一步咯，你不是说还有一个爷爷从小带他长大吗？我们去看看吧。”
许言有些不解：“我们现在不应该问问街坊邻居最近他家有没有来过女人吗？”
“快去开车吧，你看啊，他住的是蛮新的小区，基本上不会有人来往串门的，这种事情等会收队之前交给同事他们就好了，如果事情都像我猜想的的那样发展，那么现在最有问题的人就是牛力了。”刘听明急忙催促道。
许言对值班的同事嘱咐几句之后就开车到了刘听明的旁边，继续刚才的问题：“为什么是牛力呢？”
刘听明理所当然地说道：“牛力作为他的发小，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连诅咒网站这种事都告诉他听，如果有妹妹喜欢他，肯定也会和兄弟说啊，但是牛力一点儿都没有提到这个事情，这不得不让我引起怀疑。”
“说的也对。”王大虎的爷爷家离他家只有半小时的路程，毕竟爷爷年事已高，路程近一点方便照顾。
警车一路开到老街区，午后晒太阳的大爷大妈看见有警车开来，都在那议论纷纷到底是哪家出了什么事。
王大虎爷爷的家就住在一楼，刘听明敲了敲门喊道：“爷爷你好！”
爷爷可能一时间没听清楚声音便应道：“是小虎回来了啊，小虎你等会，我来给你开门。”
老人的声音充满了对孙子回家的期盼，十分的热情和亲切，听的刘听明心中有些动容：“爷爷，我不是小虎，我是他朋友，小虎最近出差了，托我来看看你。”
爷爷的声音瞬间失落不少打开门说道：“小虎最近真是越来越忙了，麻烦你了。”
刘听明看见王大虎的爷爷穿着一件崭新的羽绒服，内衬的高领毛衣似乎也是新买的，但脸上的皱纹和手上的沟壑都足以证明他在之前的日子里过的并不富裕。
刘听明又喊道：“爷爷你好！”

2018年，8月25日。
这一天是农历的中元节，也就是民间常说的“鬼节”，鬼门大开，百鬼夜行。
刘听民望着了一眼黑漆漆的大门，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
自己以几乎满分的成绩通过考核，分配到了神秘的749局，却在报道前被借调到这个街道派出所，每天负责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
毕业这一个月里，自己破获的最大案子居然是抓了三个笨拙的小毛贼。
当时刘听明接到群众报案，赶往火车站调取监控，一眼就发现了那三个扒手鬼鬼祟祟的行踪，没想到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还想着多干几单再跑路，于是自己没费什么力气，就把他们一网打尽。
“依姐，咱们今晚是真清闲啊。”刘听明扭头朝大自己三岁的“师傅”吐槽。
“呸呸呸。可别说这话，每次有人说这话，准来活儿。”黄依依面色一变。
刘听明耸耸肩道：“依姐你放心好了，平时不能说这话，但今天可是中元节，现在凌晨大半夜的，没人会在外头瞎晃悠，你瞧八点以后电话都没响过了，我们哪有出任务的机会。”
“也有道理。”黄依依目光转回屏幕，“这吃播看得我大半夜都有些馋了。”
“啥吃播？”刘听明，望向黄依依的手机。
直播间里，一个长相可爱的女生，面前放着冒着热气的火锅。
她从桌下取出几个快递盒，活力满满道：“今天我们直播的内容，还是粉丝寄啥我吃啥，现在是最后一份盲盒了。大家点赞超过十万，明天我去楼下吃烤虫子。”
“好了，话不多说，我们来看看最后这份盲盒是——哇，手工鸭血！感受到粉丝宝宝满满的诚意了。”
“我在看同城推荐的吃播呢，今天她要吃粉丝寄来的盲盒。”黄依月举着手机兴致勃勃地给他介绍。
直播间中一个长相很可爱的博主，面前放着一个火锅，还冒着热气，她奶声奶气的说道：“这是粉丝寄什么就往火锅里放什么活动的最后一份盲盒，是一位宝宝寄来的鸭血！”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血块放进火锅里面，血块随着辣锅的汤汁不停翻涌，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博主一口将血送进嘴巴里咀嚼着还评价道：“这位宝宝在不在直播间呢，送来的血本身还带有一股咸咸的味道，感觉像是提前腌制好的，能告诉我们是哪里的特产吗？”
直播间中没有人回复，刘听明看了觉得没意思，刚想调侃两句自己的助手，却听见博主一声惊呼：“这是什么东西！”
他们俩齐刷刷地看向直播间，只见博主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接着她把盛有血的铁盒举起来给直播间里的观众看，弹幕也纷纷刷了起来：
血中间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能不能拿出来看看
做血的时候太不干净了吧，杂物这么都在里面
这长得好像人的指甲啊
博主显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壮起胆子说道：“宝宝们点点小红心，超过一万，我要为你们勇敢一次！”
直播间的人不少，包括刘听明在内的众人也很好奇这里面是什么东西，红心很快就破万了。
“请宝宝们把勇敢打在公屏上，让我多一点勇气！”随后她用手摸到了这个东西。
可心中觉得很奇怪，它的上面触感是硬硬的，下面软软的，她犹豫了几秒还是拿了出来放在眼前一看：“啊啊啊啊！”
博主似乎是本能的将这个东西随手一扔，像是坏掉的警报器一般止不住的大叫着，坐在椅子上浑身颤抖着。
过了一会儿，似乎是博主那边的助理发现了异样，连忙关闭了直播。
刘听明紧皱眉头，他本来觉得这血就是博主自己给自己买的粉丝礼物，里面在放一点吓人的小东西，以此来博取流量。
可是博主前面的表现还伴随着瞳孔张开的现象，这种害怕不像是演出来的，而且叫喊中还带有明显的哭腔，他刚刚想找人联络这个博主就听见局子里打来电话。
“你好，这里是110吗？”一个声音沙哑的陌生男人说道。
“是的，请问你有什么事吗？”刘听明接过电话回复道。
“紫竹园47号301室，有个人收到了一份带有指甲盖的血，你们能不能赶紧过去。”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黄依月赶紧开车，我们现在就去紫竹园47号301室，这次可不是无聊的出勤了。”刘听明立马指挥道。
在一处十字路口的红灯处，黄依月按耐不住心中的疑问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报警人和我们看的直播间的事情是同一件？”
刘听明坐在副驾驶上语气上扬的回答道：“不仅仅是因为这是同一件事情，我还觉得报警的人根本就不是博主他们，刚刚那个人说话的语气太平静了，如果换做你知道自己的直播间莫名起来多了一个人的手指甲，你害不害怕？”
没想到黄依月说道：“万一是仿真道具呢？”
刘听明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确实有这可能，所以去看了才知道。”
两地相距并不远，大概十五分钟的时间，刘听明就敲响了301的房门，过了一分钟左右才有人开了一道门缝，露出眼睛轻声问道：“有什么事吗？”
刘听明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警官证并说道：“你们这里可能有一次凶杀案，来调查一下。”
“好，只是我朋友现在精神状态可能不太好。”女孩的语气有些慌张。
他们俩刚走进房间就能听见女生的抽泣声：“刚刚小何在做直播拆粉丝礼物盲盒，有个人寄来血，然后她吃了一块发现里面有人的指甲，她现在很害怕自己吃的那块血也是人血。”
“我们俩刚刚还在看你朋友的直播，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情吧。”黄依月和她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小房间，引入眼帘的就是角落中堆积着的带货小样和纸板箱，小何蹲坐在中间一个劲的哭。
“小何你看，警察来了，没事了，没事了。”女孩坐在小何的身边，摸着她的头安抚道。
“我没有......没有杀人，我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小何断断续续的说道。
“我知道你没有做过坏事也不会杀人，没事的，你是受害者，我们会将凶手绳之以法的。”黄依月帮小何擦拭了脸上的泪水安慰道。
助理手指了指桌子的前方说道：“那一节手指在那。”
黄依月顺着她指的方向走过去，看见白色瓷砖上躺着一小节食指，拿起来一看，这段小指很纤细，指甲也是刚刚剪过的。
但把手指翻了一面却看见指肚上的皮被别人割去，只剩下肉了，
正当她疑惑不解的时候，在房间里调查的刘听明出现在助理的面前说道：“现在我要问第一个问题，你们是不是没有报过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