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洛棠尉迟淞的其他类型小说《庶女她一身反骨,重生杀穿系统小说》,由网络作家“沉江皎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洛棠这才觉出不对劲来。“你也是系统?那你是谁?”江洛棠指了指令一,又转而看向尉迟淞,一副质疑的样子。令一神色僵硬。这是什么大型掉马环节?尉迟淞放下竹简,不紧不慢道:“自然与你一样,带着任务穿越而来。”江洛棠浑身一震,神色突然激动起来,像般死死扣住尉迟淞的手。“什么?我告诉你,什么系统任务,通通都是狗......唔!”关键时刻,09飞身上前,两只爪子扑腾一下捂住了江洛棠的嘴,死死捏住她的唇。09吓得冷汗直流,这绝对是它反应最快的一集。四个人里,它怕是最清楚情况的了。主神因拯救位面而来,阴差阳错下让江洛棠无法重回现实。关键是主神还不知道江洛棠受过的这些罪,以为人家刚刚穿越而来。怪不得系统里关于尉迟淞的资料这么少,主神应该是临时造了个身...
“你也是系统?那你是谁?”
江洛棠指了指令一,又转而看向尉迟淞,一副质疑的样子。
令一神色僵硬。
这是什么大型掉马环节?
尉迟淞放下竹简,不紧不慢道:“自然与你一样,带着任务穿越而来。”
江洛棠浑身一震,神色突然激动起来,像般死死扣住尉迟淞的手。
“什么?我告诉你,什么系统任务,通通都是狗......唔!”
关键时刻,09飞身上前,两只爪子扑腾一下捂住了江洛棠的嘴,死死捏住她的唇。
09吓得冷汗直流,这绝对是它反应最快的一集。
四个人里,它怕是最清楚情况的了。
主神因拯救位面而来,阴差阳错下让江洛棠无法重回现实。
关键是主神还不知道江洛棠受过的这些罪,以为人家刚刚穿越而来。
怪不得系统里关于尉迟淞的资料这么少,主神应该是临时造了个身份,然后输入每个人记忆中,这才有了晋王这个人。
因为即便是主神,身处位面也不能随意更改人物动向,现在看来,主神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他的视野里,江洛棠是系统派来拯救位面的人。主神怕是想通过她来查探位面崩坏的真相,必要时推波助澜。
可是,江洛棠哪有什么系统任务!
完全是疯子的报复。
太巧合了,太复杂了,不知道该怪谁,很难定性。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二位阎罗,无论谁知道真相,它都不会有个好下场。
那就,隐瞒一点真相吧......
09想。
善意的谎言,对大家都好。
等江洛棠靠尉迟淞复完仇,再帮尉迟淞救完扈珀,它再把这一切和盘托出。
毕竟要以大局为重啊,位面崩坏对谁都没有好处。
09打定主意,然后朝尉迟淞讨好一笑,“王爷,您知道的,棠棠她就是一身反骨。即便系统有任务,她也不走正道,非要找点乐子才好,哈哈哈哈。”
不好意思了棠,还是主神更可怕!
江洛棠如鲠在喉,一下把09扒拉走,刚要暴起,09给了她一个讨好和祈求的眼神。
漫长的苦痛中,除了夫人,09是她唯一的慰藉。所以江洛棠即便对系统愤恨不满,也会对09有所顾忌和纵容。
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吭声。
尉迟淞却皱了皱眉,细细打量她们,意味不明,“是吗?”
09疯狂点头,使劲扯江洛棠袖子。
江洛棠烦躁地将09挥开,敷衍着点头。
“诶01啊,我们家棠棠目前的任务是干掉扈契和白宛婉,你们的呢?”
知道最少的令一已经愣了,听了09的话才回过神,“啊?我们,我们的任务就是救扈珀啊,跟你们说过的。”
氛围奇怪,主神的表情更奇怪。
09开心地蹦起来,“那太好了,咱们目标一致,真是天作之合啊哈哈哈哈。”
令一懵了。
一致......吗?
“好了好了,棠棠醒了,王爷也该处理政务了,我们就先走了。”
小小的身躯费劲拖着江洛棠袖子,呼呼冒汗。09眼都要眨巴烂了,江洛棠才糊里糊涂地跟它走了。
留令一在风中凌乱。
这死09,主神让它走了吗!
啪啪啪说一堆就把人拽走了,显然隐瞒了什么。
令一朝沉思的尉迟淞看去,后者手指轻轻扣动桌面。
“王爷,您就放心吧。我了解09,借它八百个胆子也不不敢背叛您。想来是江洛棠干了点坏事,它帮她遮掩。”
尉迟淞眸光微闪,“但愿如此。”
江洛棠不按套路出牌,动机难定。
但她肯定与扈契和白宛婉有梁子,与他的目的不谋而合。
“不急,再看看。”
不可否认江洛棠是把好刀,尉迟淞也愿意助她。
至于其他的,日久天长总会知晓。
......
“09,你也疯了?”
江洛棠被09拖进一个房间,怒气冲冲道。
09急得乱窜,“哎呦,每个穿越者都有任务,你不能干扰啊。”
江洛棠更怒了,“什么狗屁任务!你们系统都崩坏了,要看着尉迟淞跟我一个下场吗?”
众叛亲离、粉身碎骨后,又踏入另一个深渊。
09很是神秘地凑近她道:“非也非也。”
“尉迟淞是系统的人。”
江洛棠一愣,“什么?”
09鬼鬼祟祟,“棠棠,我只能透露到这儿了。总而言之,你们是不一样的,只是不谋而合罢了。”
“如果你是头前面吊着一根胡萝卜的驴,那尉迟淞就是一头有编制的驴。”
嗯,这比喻很贴切。
江洛棠知道09的顾虑。
看来,尉迟淞是个苦命打工人。
难不成......
他是来修复系统漏洞的?
江洛棠眼神一亮,09知道她终于被带跑偏了,擦擦脑门的汗疯狂点头。
太好了,总算把这破事揭过去了。
“懂了,我这个外包的出了问题,就派了个修理工啊。”
江洛棠摸摸下巴。
但还是感觉哪里不对。
比如,她总感觉有关于晋王的印象奇奇怪怪的。
小小年纪便成了唯一的异姓王,还驻守边关多年,皇帝不怕他造反?
09暗道不妙,赶紧阻止她深思,“棠棠啊,别想那么多了。如今好不容易进京了,正事要紧。”
“棠棠,其实苏夫人还未下葬,棺椁还在相府。”
江洛棠浑身一颤。
几个月了,夫人还未下葬。
“消息还没传出来,可能是因为晋王......”
09见她神色不对,哆哆嗦嗦道。
“哪有白让红一说,怕是扈契干的好事!”
江洛棠目眦欲裂。
怕是他自己心虚,刚登太子之位,不想被晋王抓住什么把柄。
大理寺少卿是他的人,相府也拧不过东宫。
把夫人之死栽赃给“符棠”,还拦住相府不许声张。
真是欺人太甚!
江洛棠双眼赤红,不再纠结尉迟淞的事,朝门外走去。
09慌忙拦住她,“棠棠,冷静啊!”
“不是寻仇,我去看夫人。”
09苦口婆心,“那也得等天黑了偷偷去啊,不然怎么解释?夫人死的消息还没传出来呢!”
“解释什么?我回家还有错吗!”
江洛棠死死握着拳,泪水涌出。
夫人走了,她对相府再无留恋。符相虽公务繁忙,但深爱夫人,对她爱屋及乌。虽然冷淡,但也是她叫了这么多年的“父亲”。
他是江洛棠唯一的亲人了。
只怕现在,他在扈契的话术下会认为是“符棠”杀了夫人。
扈契,扈契......就因为他,她江洛棠的至亲一个不留。
09:“那你得为尉迟淞想想啊,你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你这样上门让别人怎么想晋王府?别忘了,符棠已经死了,你是江洛棠!”
晋王门客得了风声不请自来,旁人不怀疑晋王暗插探子才怪。
扈契又紧盯相府,这下可是自己送上门去了,他那种小人怎会放过这反咬一口的机会。
江洛棠慢慢冷静下来。
09说的对。
尉迟淞那般配合,还救她一命,虽有他自己的私心,但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盟友就是盟友。
“天黑后,看我不把相府翻个底朝天。”
......
相府。
江洛棠一身黑衣,趴在屋檐上。09也包得严严实实,一人一兔鬼鬼祟祟。
09趴在肩头昏昏欲睡,江洛棠趁着侍卫换班的空隙,一跃而下。
09只觉得一阵疾风袭来,再睁眼,它便头朝下栽倒在地上。
痛!
江洛棠嫌弃地提起它,“一世英名都被你毁了。”
09委屈。
江洛棠把它放回肩头,凭借记忆摸到符相和苏夫人卧房,静静听了会儿,很是诧异。
里面没有呼吸声,符相竟然不在。
前世,二人可是琴瑟和鸣,从不分居的。这么晚了,这人上哪去了?
江洛棠轻手轻脚推门进去,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屋内摆设很熟悉,跟前世一样,没有被动过,很整洁。
可奇怪的是,房屋虽整洁,但被褥整齐,连压痕都没有。
虽然被打扫过,但这里很久没人住了。
看来夫人死后,符相就没踏入过这间房。
但江洛棠也没多想,毕竟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直接蹲在地上,朝着床底摸去。深处有一个凸出机关按钮,江洛棠轻轻一按,床头推出一个暗格。
这是前世她还在襁褓中时,无意间看到的。
江洛棠打开暗格,里面只有一块玉佩。
龙纹状,只有半个巴掌大,下面挂着一串红色流苏,看着价值不菲。
“夫人给你留的嫁妆吗?”
09眼睛亮亮的。
江洛棠白它一眼,“夫人若是给我准备嫁妆,一个小小暗格怎容得下?”
“夫人临死前显然有什么话要说,我猜就跟这玉佩有关。”
单看没什么稀奇的,还得回去查查。
江洛棠收起玉佩,放回暗格就出去了。整个过程很快,没人注意到。
然后她便到处寻找苏夫人的棺椁,顺着09的指引,最终来到一处偏院。
屋里有灯,怕是有人在,所以江洛棠没贸然进去,在纸窗上轻轻戳了个洞。
屋内中间是个棺椁,有个男人站在一旁,伸出手轻轻摩挲着。
是符相,符文贾。
几月不见,他竟两鬓斑白,仿佛老了十岁。他曾经也是京城的风流才子,如今瞧不出一点昔日风采。
双眼通红,泪痕在烛火下映得显眼。
旁边有个软垫,被压出深深的痕迹。看来符文贾这几月都是在这儿睡的。
“夫人,是我无能。我没保护好你,也没保护好棠儿。若是我能多关心些棠儿,就能早点发现东宫不对,你们也不会就这样......”
他躬着身子,无助地用额头贴紧棺椁,失声痛哭。谁能想象,这竟是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符丞相。
痛失挚爱,东宫压制,如今只能像孩童般无助。
江洛棠都看在眼里,捂着唇落下泪水,早已热泪盈眶。
原来,父亲没有听扈契的鬼话。父亲信符棠,信她。可惜这份父爱藏得太深,来的太晚。
但江洛棠不在乎。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拿出一点点真心待她,她就恨不得倾其所有去报答。
09如此,符文贾也是如此。
她的本质是个简单纯粹、真诚热烈的人。
不然,她怎么会心甘情愿做两世傀儡?
如今江洛棠只想紧紧抱住符文贾,诉说思念,告诉他自己安好。
可是不行。
借尸还魂一事太过诡异,不能再给父亲刺激了。
哪怕再疯再放肆,在至亲这儿江洛棠总是一万个小心谨慎。
符文贾动不了东宫,没关系,她来。
夫人的仇,她一定会亲手报。父亲,她也会暗中保护。
墨色发丝在火舌下翻飞,江洛棠转过身,神色如常,只有那紧握而颤抖的双手彰显她的兴奋与快意。
“江洛,你个疯子,你不要命了吗!”
慧觉怒吼着,可是火光中人充耳不闻,还是那般不似凡人的冰冷神色。
他只觉得自己像是待宰羔羊般无力,慢慢瘫在地上,眼中是无尽的绝望。
疯子,无可救药的疯子!
扈珀已然是看呆了,薄唇微张了些,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又闭上。他靠在塌角,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算了,他怕这人也给他杀了。
09只是浑身一震,毛都炸起来了,但也没其他动作。
它老实挡在扈珀身前,看着呆住的扈珀轻叹。
少年,学学它,习惯就好!
江洛棠缓缓凑近慧觉,后者恐惧地跪地求饶,“江公子,您冷静点,别杀我啊!我也是被逼无奈,王爷久未归京,我若不倒向扈契,只能是死路一条啊!”
江洛棠只是一笑,“我怎么会杀你呢。慧觉师父既然有威胁我的魄力,想必肯定留了后手。”
“说,密道在哪!”
江洛棠早就发现屋内的空气流动不对。
她又癫又狂,一刀扎进慧觉的伤口,半寸不差。而后慢慢旋动,搅得血腥模糊,令人牙酸。
“啊啊啊!”
慧觉中一片空白,痛喊到失声,浑身上下除了疼痛再也感受不到别的。他从未受过这种苦楚,根本熬不住,头皮仿佛炸开一般,还不如被一刀割喉来的痛快。
饶是扈珀也皱紧眉头,感叹江洛棠的狠厉手段。
09更是用一双爪子捂住双目,耳朵也蜷缩起来。
吓兔!
慧觉又痛又怕,感觉眼前的人就是厉鬼降世。
“我说,我说!你放过我吧!求你了,给我个痛快也行......”
江洛棠拔出刀刃,一道血花绽开,温热的血溅在她半张脸上。
半张玉面,半张阎罗。
她像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危险至极,又迷人至极。
“说。”
冰冷的话让人遍地生寒,慧觉颤颤巍巍地指向墙角一个瓷瓶。
“转,转一下。”
他捂着腹部,因为失血过多,已是气若游丝。
江洛棠偏头一看,09立刻示意。它动作很快,避开火焰,攀上架子,两只爪子灵活地转动了一下瓶身。
它身后的墙壁轰然打开个缝隙,一条窄小的密道展现出来。
又黑又深,仿佛能吞噬一切。
此时火焰愈烧愈烈,09大喊道:“棠棠,得快点了,会被烧死的!”
江洛棠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慧觉,后者在她修罗般的眼神下瑟瑟发抖。
时间不够,反正慧觉也是个必死之人了。
江洛棠没再管他,朝着扈珀走去。扈珀缓过神来,烈火已经烧至他身侧。
江洛棠见状迅速拉起扈珀,将他一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握住他手腕,一手揽住他劲瘦的腰身。
“四皇子,还能不能走?”
江洛棠低声问。
因为身高原因,她只能靠在扈珀胸口,有一种依偎的感觉。
怀中人很软,还有一股兰花香气,扈珀耳尖通红,“可,可以。”
一个人怎么能又娇媚,又残暴呢。
江洛棠不懂扈珀的兵荒马乱,馋着他走进密道。09紧随其后,慧觉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待他们离开,而后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密道很深很窄,只供一人通过,江洛棠耳听八方,生怕有人偷袭。
扈珀却是完全不同的心境。
黑暗中,少年的脸雌雄莫辨。
他心脏砰砰直跳,结巴着开口,“谢......谢谢你......和晋王。回到京城,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定万死不辞。”
他用的是“我”。
江洛棠能感觉到他的赤忱和不自然。
这位自视甚高的孤傲四皇子,想必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江洛棠被逗笑,“我是爱情保安,义不容辞。你感谢晋王就好。”
扈珀抿唇,什么也没说。
穿过狭窄的通道,视野变得越来越明亮,这条密道竟然直通寺外。
江洛棠还在疑惑,凭慧觉一人,如何造得了这条密道,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你这阳奉阴违的小白脸,孤险些叫你骗了!”
扈契满脸怒气,身后站着广亮,堵住了他们。
他们身后还有十几个黑衣人,想必是隐藏过的亲兵。人数太多会引起注意,想必留下的都是好手。
好么,原来太子营帐在这儿。
扈契双眼似要喷出火,“皇兄,好久不见啊。”
他像被刺伤的猛虎,到死也不肯放下威仪,发出不甘的怒吼。
扈契得意一笑,“别来无恙啊老四,孤为了你上下打点,想必你定过得舒坦。”
舒坦?
扈珀猩红着眼探出身子,“都是拜你所赐!”
江洛棠“啧”了一声,把他往身后一扔,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要吵就吵,别在我身上扭来扭去。”
江洛棠嫌弃。
扈珀又磕倒伤口,脸色一僵。
“死到临头,江施主还是如此云淡风轻啊。”
广亮摸了摸白胡子笑着道。
“太子殿下果然一手遮天,运筹帷幄。我等必死无疑,何必惧怕。”
江洛棠抱着胳膊悠哉道。
扈契残忍一笑,“孤先杀了你,再杀老四,然后嫁祸给晋王。”
江洛棠惊叹:“一石三鸟,佩服佩服。”
扈契被她的模样气的跳脚,“你们给孤下毒,利用孤进雷音寺,孤岂能忍气吞声!”
江洛棠憋笑,“你知道就好。”
“还能笑得出来,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就连这只兔子孤都不会放过!”
扈契背过手,冷哼一声。
09用爪子挠挠脸。
凑合死吧,还能跑咋的。
江洛棠抬起手止住他,“等等。太子殿下以多欺少是否胜之不武?”
扈契脸色难看,“你还敢跟孤谈条件!”
江洛棠皱眉,“怎么说我也给你干过活,怎么不能要报酬?”
扈契都要被她气笑了,“你干什么活?孤让你杀老四你杀慧觉,让你嫁祸晋王你烧孤的雷音寺!想来,你对白宛婉根本无意,从一开始就是做戏给孤看。”
江洛棠这下是真的惊讶,“你才想过来啊,以本公子的容貌与才情,怎会爱白宛婉。”
她摇头叹息。
扈契恨得牙痒痒,广亮及时拦住他,“殿下,速战速决,以免节外生枝啊。”
江洛棠眸光一闪,“这样,你不是想折磨我么,给我一个痛快可太便宜我了。不如你们一个个来,给我凌迟处死。”
扈契不傻,当然看穿了她的诡计,“不就是想拖延时间吗,呵,那孤就成全你。”
他太过自信,挥了挥手,两个黑衣人出列,拔出刀对着江洛棠。”喂,言而无信,不是一个一个来吗!”
扈珀嚷嚷着。
扈契瞪他一眼,“等杀你的时候,孤保证一个个来。”
江洛棠:“......”
她就活该?
江洛棠抽出还在滴血的匕首,勾勾手指。
两名黑衣人瞬间暴起而上,直冲面门与要害。
江洛棠故意留手,微微侧身,肩膀被划出一道血痕。
两个黑衣人却被她两刀封喉。
“再来。”
江洛棠毫不在意流血的伤口,目光坚毅。
黑衣人接连而上,扈契脸色越来越黑。
只见江洛棠白衣已残破得不成样子,上面有血迹、有焦灰。
唯独那半张脸还是干净的,熠熠生辉。
“江洛,别管我了,你走吧!”
扈珀看得眼热,少年身上每一道伤口都刺进他心里。
他悲叹自己的无用,需要被人以死相护。
江洛棠却厮杀得带劲,“行了,我从未想过全身而退。”
眼看她越战越勇,广亮暗道不妙。
他向后退了一步,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探出,瞄准扈珀的方向,一把小刀瞬间甩出。
扈珀正紧张地盯着江洛棠,意识到危险时已经迟了,他只能仓皇地闭上双眼。
这样也好,不会拖累任何人。
“噗呲。”
是刀刃贯穿皮肉的声音。
但是扈珀没有痛感,只觉得有东西滴在他鼻尖。
是血。
他浑身一震,缓缓睁开眼。
少年俯身而来,以手握住刀刃,那刀还有一寸便扎入他心脉。
只见少年脸上惨白,手也颤抖起来。
扈珀将视线下移,发现她腹间绽放出一朵血莲。
暗器意外袭来,江洛棠为保护扈珀来不及多想,被黑衣人钻了空子,一刀刺入。
她咬牙旋身,刺进腹部的刀被拔出,用手中小刀将黑衣人封喉。
她晃了晃身子,几近极限。
光芒刺眼,江洛棠看见广亮对她露出残忍的笑容。
但是太模糊了,她眼皮似有千斤重,身体也轻飘飘的。
“江洛!”
江洛棠突然向后倒去,扈珀瞪大双眼,挣扎着起身去接她。
但还没等他伸出手,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便将她揽去。
熟悉的气息让江洛棠颤抖地睁开眼,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怒与急。
“本王来晚了。”
低沉醇厚的声音带着后怕,抱着她的手狠狠收紧。
靠山来了。
尉迟淞毫不在意她身上的血迹和脏污,小心避开她的伤口,任由她埋进自己怀中。
江洛棠靠在他坚实而温暖的胸膛上,安心闭上双眼,喃喃道。
“不晚,是刚刚好。”
江洛棠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回到了自己的禅房。
她摸摸混涨的脑袋,狠狠唾弃扈契。
两次迷药,也不怕给她吸傻了。
“啪,咻!”
屋门大开,一个白影飞快窜进来,狠狠砸进江洛棠怀里。
江洛棠拎起心急如焚地09,“什么情况?”
09揪着她衣领哇哇哭,却不敢发出声,江洛棠看懂了它幽怨的眼神。
棠棠,你可算回来了,昨天闹的那一出可吓坏我了!
它哭得很惨,本来盯着一个煞神就很害怕了,江洛棠还丢下它跑了。
若她真出了事,不仅它会愧疚,尉迟淞也绝不会放过它。
09深觉自己命苦。
江洛棠叹气,耐着性子哄它,“好了,我没事,还很顺利。”
隔墙有耳,她没说这是她与尉迟淞计划好的。
09放下心,随后拉动她袖子,示意江洛棠跟它走。
江洛棠瞬间明白,定是四皇子那边出了事。
扈珀扶着墙壁,苍白的脸上挂着汗水,眼神却坚定狠厉。
他挪着步子,一手扶腰,一手已经摸上门板。
“四皇子,这是要去哪啊?”
门被外面打开,扈珀的手僵在半空,脸色难看。江洛棠抱着胳膊笑得奸诈,肩头坐着那只怂了吧唧的兔子。
扈珀比江洛棠高一个头,手正好落在她脸前。
他真想一巴掌扇到这张俏脸上。
她竟然没死?那天她策马离去,他便以为晋王不怀好意。
谁曾想,这人竟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扈珀青筋暴起,看着她的脸,伤口隐隐作痛。
江洛棠很不客气地捏住他胳膊,一个大男人跟小鸡仔一样被扯回屋。
“你没死?放肆!本宫贵为皇子,岂容你随意摆弄!”
江洛棠看都没看,把他甩到塌上,一脚踩在他腿边。她一手搭在腿上,俯下身子凑近他。
扈珀呼吸一窒,白玉的脸微微泛红。
他不禁打量起这近在咫尺的面容,唇红齿白,凤眸翘鼻。鼻尖萦绕着似有似无的香气,缱绻诉情。
一个男人,长得如此阴柔。
扈珀轻咳一声避开目光。
江洛棠声音极轻,“四皇子这幅样子,怕是走不出多远就被乱棍打死了。”
扈珀很想破口大骂,这一切都是拜江洛棠所赐。
但他忍了又忍,“晋王到底何意?”
江洛棠眼中带着疑惑,“四皇子不懂?”
扈珀一愣,看向她,声音沙哑,“打什么哑谜。”
不是撒谎。
江洛棠瞬间直起身子,眼神复杂。
尉迟淞为扈珀做了这么多,可惜人家根本没领会他的心意。
原来堂堂王爷也是舔狗。
也有道理,毕竟直男最有吸引力。
江洛棠摇摇头,痛心疾首,“绝望的直男。”
扈珀:“?”
江洛棠看了看他,终是没出声。
尉迟淞的私事她没资格管,先把人救出去再说。
“四皇子,该换药了。”
慧觉推门而入,看着二人一兔愣住了。
“江公子,您没事!”
慧觉扑过去,眼泪瞬间涌出来了。
江洛棠很是迅速地往旁边一闪,“小点声,我能有什么事。”
模样嫌弃。
慧觉也不在意,抹抹眼泪道:“对,您神机妙算,今后我都听您的。”
江洛棠目光不明,“这可是你说的。”
“好了,先给四皇子上药吧,我还有别的事。”
江洛棠照常把09扔到扈珀枕边,与慧觉错身而过时轻声道:“务必看好他。”
慧觉用力点头,扈珀脸色难看地叫住她,“到底什么意思!”
江洛棠没回头,“四皇子安心等着便是。”
扈珀咬牙。
事已至此,这条贼船他不得不上。
江洛棠刚出门,就有个小和尚迎上她,神情有点奇怪。
“江施主,住持请您一叙。”
他说完双手合十一拜,逃走了。
对,逃。
寺外有军,寺内乱成一团,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多方争斗,生怕自己被卷进去。
江洛棠摇摇头,自己去找广亮了。
“能与江施主并肩作战,老衲很是激动啊。”
广亮笑眯眯地给她斟了杯茶。
江洛棠举起茶杯,没喝,只是她遮住作呕的眼神。
虚伪老秃驴。
刚刚在扈珀屋里发生的事,他定是一清二楚。
放下杯子,她又回到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为了婉儿,我万死不辞。”
广亮摸着下巴上的白胡子,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
“行了。”
江洛棠抬手止住,“说正事吧,我急着回京见婉儿。”
想尽快回京不假,她要亲手送夫人下葬。
广亮一愣,有些不悦,摆摆手,“如此,老衲也不多言了。”
他目光一寒。
既然急着死,老衲就成全他。
“江施主,那位知道您急,特意安排您来解决四皇子。”
广亮从桌下抽出一把短刀,递到她面前。
江洛棠没接,“谋杀皇子可是死罪。”
广亮也不恼,把刀放在桌上。
“江施主怕是忘了,您纵马离开雷音寺已是死罪,如今不也安然无恙吗?有太子殿下在,您安心便是。”
江洛棠看他高谈阔论、毫不避讳地谈论太子阴谋,便知道整个雷音寺都在他的控制之中。
手够长的。
“至于那个慧觉,呵。江施主不必管他。”
江洛棠意外地看他一眼。
广亮微微一笑,“怎么,老衲知道他是晋王的探子,江施主很意外?”
江洛棠很缓慢地摇头,“为什么不杀了慧觉,再杀四皇子?”
广亮目光一闪,“总要有个替罪的。”
江洛棠盯着他看了良久。
广亮甚至都要被这目光盯得暴起,江洛棠突然轻笑出声。
“反正,我也没得选。”
她苦笑一声,拿起短刀朝外走去。
广亮这才呼出一口气。
他叫来个小和尚,“告诉太子,江洛准备动手,速速布人。”
......
“啪。”
江洛棠踢开门,转着手中的刀,面无表情地走进来。
“公子,您干嘛呢,这么唬人。”
慧觉被吓了一跳。
扈珀更是被惊醒,随后如临大敌地盯着江洛棠,“你想干什么!”
09迅速跳到江洛棠肩头。
江洛棠冷笑一声,一言不发地盯着扈珀,慢慢靠近他。
“江洛!你考虑清楚!”
扈珀翻坐起身,也顾不得伤口撕裂,抽出枕下的长刀,威胁着她。
江洛棠气势汹汹而来,却突然转了方向,一刀扎下去。
“额啊!”
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声响彻整寺。
屋外的侍卫大惊,却没有贸然动手。
慧觉痛苦地捂住腹部,嘴唇因为剧痛失去全部血色,蜷缩着躺在地上。
“江洛,你这个疯子!你要干什么!”
江洛棠舌尖轻舔红唇,拿刀的手垂下,沥沥地流血。
她挡在扈珀身前,后者彻底愣住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单薄的身影,复杂的思绪一下涌上心头。
酸涩不堪,难以用言语描述。
好像,赌对了?
江洛棠漫不经心地走到慧觉面前,蹲下身。
“咱们是同行啊。”
她笑了,却让慧觉更加恐惧。
“我,我根本听不懂!你就是个疯子,我要禀告王爷!”
江洛棠嗤笑,“装什么装!第一次怀疑你,是因为四皇子。你一个在雷音寺混得如鱼得水的卧底探子,竟连晋王对四皇子的心思都看不出来。”
扈珀愣了。
晋王对他,有什么心思?
慧觉一脸懵。
江洛棠叹气,“就当你是个直男,看不出来,倒也说得过去。”
“但,我给广亮下药那次,我问你要迷药,你一下子就掏出来给我,很难不让人怀疑,是你们早有准备啊。”
慧觉垂眸不看她,“我是医者......”
“行。就当你格外小心谨慎,也能说得过去。”
“但你可知,广亮毫不避讳,在寺内直呼太子名讳。”
“这说明,整个雷音寺都在他和扈契的掌控之下,包括你!”
江洛棠揪住慧觉的头发,使他被迫抬起头,一张惶恐到极致的面容毫不保留地展现出来。
“扈契收买了你。慧觉,你背叛了王爷。我猜,他们找到替罪羊不是你,而是我。”
慧觉脸色越来越难看。
“若我真杀了四皇子,外头的人会瞬间闯进来将我拿下。”
慧觉彻底绝望,闭上眼睛。
江洛棠缓缓起身,转身去扶扈珀。
“不准动!”
慧觉嘶吼一声。
他双目赤红,一手攀着墙壁,一手捂住汩汩流血的腹部。
站稳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火镰,神色癫狂,“屋内屋外都被我泼了火油,你若不动手,我便烧了整个屋子!你若动手,我会劝太子殿下留你一命。”
饶是扈珀也心中一寒。
看来今日,他必死无疑。
江洛棠定定看着他,“慧觉,我只问你,为何背叛晋王。”
慧觉笑了,眼泪流下来,“为什么?一个失去虎符的残废王爷,一个只手遮天的东宫太子,这不是背叛,这是大势所趋!”
“江洛,别扯东扯西拖延时间,你到底选不选!”
慧觉威胁似的摇了摇手中火镰。
江洛棠也笑了,让09不安。
这是江洛棠刚借尸还魂时露出的笑。
没有任何感情,只有冰冷的杀戮。
“你威胁我?”
江洛棠靠近他,像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鬼,缓缓吞噬他。
“别过来,别过来,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点火......”
慧觉手上剧痛,却不及心中震颤,狠狠愣住了。
火舌拔地而起,颇有燎原之势,将整个屋子包裹住。
江洛棠就站在火光下,还保持着刚刚扔火镰的姿势。
“现在,你拿什么威胁我?”
江洛棠看向周帝的目光坚定,颇有背水一战的气势。
没有愧疚,没有后悔。
周帝眯起眼睛,深觉不对。
尉迟淞适时开口道:“臣以为,未摸清来龙去脉前,不能妄下定论。”
周帝看着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道晋王怕是知道真相,只是不想当出头鸟。
周帝思虑片刻,对蝉儿问道:“那找你问路的女子,什么模样?”
蝉儿道:“她一身白衣,戴着面纱,束发,好像还戴着一对白色耳坠。”
尉迟淞眸光一闪,拍掌。
几个侍卫带了一个宫女上来,她手里还捧着一身白色衣物。
白宛婉看到那个宫女时瞬间面色苍白,颤抖得说不出话。
周帝见状自是一目了然,对宫女问道:“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那宫女结结巴巴,“白家小姐让我带她去个空房换衣衫和发髻。”
周帝给蝉儿一个眼神,蝉儿腿软着起身辨认宫女手中的白色衣衫。
“没错,那女子穿的就是这套!”
扈契面色铁青,却说不出话。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嘶吼,然后控制不住大咳。柔妃在他身旁,抹着泪给他顺气。
周帝拍拍他的肩,“太子莫慌,朕定还你一个公道。”
跪在地上偷看的江洛棠:憋笑真难。
周帝对着几乎钻到地里的白宛婉忍着怒气道:“白宛婉,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宛婉泪眼朦胧,“我......”
江洛棠哭着扑倒在周帝脚下,凄凄惨惨,“陛下!白小姐她是冤枉的啊,我怎么可能认不出她呢。不能听那宫女的一面之词,说不定是被晋王买通的。”
百官再度哗然。
这江洛棠竟为了白宛婉当场与自己主上决裂!
定国公也站了出来,“陛下,老臣认为,晋王门客所言有理。”
令一愤怒,“我家王爷光明磊落,才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尉迟淞咳了一声,听着有些脸热。
都怪那疯丫头。
周帝被江洛棠扯得无奈至极。
柔妃却大惊起身,一把将江洛棠拉开。
“大胆!触犯龙体,该当何罪!来人,给本宫拿下!”
柔妃想着趁乱定罪,给定国公和白宛婉脱罪,奈何久未发言的太后站了出来。
“哀家还没开口,柔妃就急着定罪。这后宫,何时成了你的天下了?”
太后瞥了脸色难看的柔妃一眼,继续说道:“哀家今天一定要把这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谁想害哀家!”
周帝道:“朕定不放过任何一个敢害您的人,皇额娘莫急。”
太后颔首。
尉迟淞再度开口,“江洛,别执迷不悟了。”
这话不清不楚。
只见令一上前,取了江洛棠身后的布袋。
江洛棠瞬间挣扎着去抢,却被令一“用力”推倒在地,。
令一:“......”
他发誓他只是抬手拦了一下,那疯女人“啪”就躺下了。
令一将布袋展开,里面是玉碟碎片和几块水晶脍。
他将东西递给太医,直接太医皱眉闻了闻,又用银针试探,瞬间大惊失色。
他举起变黑的银针道:“太子中的就是这毒!”
扈契此时已绝望地闭上了眼。
白宛婉哭得不能自已。
太后冷笑一声,然后慈爱地将江洛棠扶起来,“看看,多俊俏的孩子啊。听说你爱慕白家长女?”
江洛棠哭红了鼻尖,点点头。
“陛下,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白宛婉给哀家下毒,这孩子爱慕白宛婉,不想她误入歧途,所以碰碎玉碟,还收拾了残骸。不料白宛婉看见后贼心不死,想再此给哀家下毒,却阴差阳错,下给了太子。”
太后满脸怒意,“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白宛婉,你意欲何为!”
周帝点点头,“此事定是有人教唆,你说出来,朕会酌情。”
定国公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军师拦住,只好忍着怒气坐下。
白宛婉看了眼虚弱但始终认真看着她的扈契,心一横,“是我一人所为,是我鬼迷心窍。可是陛下,臣女已怀皇室骨肉!”
殿内瞬间议论纷纷,定国公绝望。
未婚先孕。
这下白宛婉的名声算是尽毁了,除了太子,没人会肯要她。
柔妃和太子对视一眼。
阴差阳错,这下定国公彻底投入东宫之下了。
周帝骇然,太医摸了她的脉点点头。
“三月有余,情绪不可大起大落,会有伤胎儿。”
周帝这下可犯难了。
一边是太后,一边是皇室骨肉,背后之人也没查出来,属实不好办。
此刻,江洛棠再度跪倒在地,大声道:“陛下,草民愿替白小姐领罪!”
周帝惊呆了。
扈契和柔妃也惊呆了。
白宛婉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但她的确没见过这个男人。
竟为她做到这个份上,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饶是见多识广的太后也惊到了,“孩子,白宛婉她已经有孕......”
“我不在乎!”
江洛棠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太后,您不知道,宛婉对我有多么重要。虽然她不记得了,但是,我永远忘不了,那年杏花微雨......”
“咳咳。”
众人正感动,被一句咳嗽打断。
尉迟淞面无表情道:“不好意思,偶感风寒。”
而后扫了江洛棠一眼。
差不多得了!
还演上瘾了,正事要紧。
江洛棠挠挠头,再度提起情绪,重重磕倒,“草民请命发配至雷音寺,为太后终日祈福,抵消罪孽!”
扈契:!
他、娘、的!
原来晋王在这儿等他呢!
柔妃也是脸色难看。
可事到如今,还是保全白宛婉肚子里的孩子和定国公重要些。
周帝看向太后,后者点点头。
于是他点点头道:“准了,三日后启程。”
“谢主隆恩!”
周帝无奈地摆摆手,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深情卑微的人。
明明长了一副顶好的皮囊,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白家长女心思不正,但念及其怀皇室血脉,令其临盆前不许踏出定国公府一步。”
“定国公教女无方,收回其封号爵位,宰相之位不变。”
前定国公白蒙方咬牙道:“遵旨。”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周帝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尘埃落定,都散了吧。”
其他人自是不想多待,待周帝走后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白蒙方怒气难消,带着满脸泪痕的白宛婉沉默着跟着柔妃与扈契回到东宫。
“婉儿所为,是太子安排的吧。”
白蒙方语气冷淡。
倒是把自己摘个干净。
白宛婉却跪倒在地求情,“父亲,是我自愿而为啊,您要怪就怪我吧!”
白蒙方恨铁不成钢,“你!”
但顾及她的身体,白蒙方硬是忍下这一口气。
柔妃笑道:“宰相莫急。虽然没了爵位,但职权依旧在。宛婉坏了契儿的孩子,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白蒙方只想冷笑,他被迫与东宫彻底绑死了。
可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幸好东宫势力庞大,也不算太吃亏。
扈契扯着嘶哑的声音道:“扈......珀......”
白宛婉心疼又自责得看着他,柔妃一脸凝重。
“晋王的人借契儿到了雷音寺,怕是为了扈珀。”
扈契气得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嘶吼。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竟借他的手名正言顺地进了雷音寺。
真是奇耻大辱。
尉迟淞一个瘸子,把他当猴子耍。
他好不容易把扈珀挤走,才得了东宫的位子,如今要因为尉迟淞回到最初吗?
不!
扈契咬牙切齿。
他绝对不会让扈珀重回京城。
晋王府。
“哈哈哈哈哈哈哈,棠棠,你真是太厉害了!”
09趴在令一给她做的小塌上,咯咯直笑。
江洛棠一脸得意,“那是!”
扈契那憋屈样子,够她笑一年!
令一也格外罕见地赞叹,“你这疯子是有一手啊!”
江洛棠正沾沾自喜,尉迟淞却泼了冷水。
“若没有太后,我们成不了。”
尉迟淞道。
江洛棠疑惑,“怎么说?”
“是太后讲清真相,也是她一锤定音。她早就对我们的目的一清二楚,助推波澜罢了。”
尉迟淞淡淡道。
“你的意思是,她也想让扈珀回来?”
江洛棠摸摸下巴。
尉迟淞点头,“她的话术漏洞百出,意图很明显。”
江洛棠震惊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了,还让我演那么大一出戏!”
对着白宛婉深情告白,很恶心的好么!
尉迟淞眼中带笑,“你毛遂自荐意气风发,本王不忍打击你。”
令一也是捧腹大笑,“江公子,这下你的舔狗人设可算人尽皆知、声名远播了!”
09偷笑。
江洛棠此刻心情甚好,很大度地摆摆手,“不与你们争辩。反正又恶心了扈契一把,值了。”
尉迟淞问,“你说的一举三得为何意?”
他只能想到两个。
江洛棠又来了兴致,“其一,我光明正大踏入雷音寺。其二,狠狠恶心了扈契一把!”
尉迟淞颔首,这两个跟他所想无差。
“第三个呢?”
江洛棠神神秘秘道:“扈契此刻定是满脑子想着扳回一城,肯定会盯紧了雷音寺。所以,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
令一道:“调兵?”
江洛棠赞许地看向他,“不笨啊。”
尉迟淞却意味不明道:“你很了解他?”
江洛棠无语,“这是重点吗?”
尉迟淞皱了皱眉,“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扈契派亲卫看守雷音寺,营救扈珀会更困难。
江洛棠目光不知落向何处,喃喃道:“是我的私心。”
亲兵撤离,相府得以喘息。
令一吱哇乱叫:“王爷您看,这丫头靠您的势力办自己的事啊。”
09龇牙咧嘴:“王爷还能不懂吗?他都没生气,你格局真小!”
二人吵作一团。
尉迟淞摇摇头,“这几日准备一下,一切按计划进行。”
江洛棠点点头,心中难免有些酸涩。
她自认为的完美计划,实则漏洞百出。此次成功不过是尉迟淞与太后心照不宣的默契,或者说,这二人早就通过气儿了。江洛棠顿时感觉自己像个跳梁小丑,霜打的茄子般蔫了吧唧。
白银误入王者局啊。
遥想前世帮扈契夺东宫时,只觉得后宫之人是一群傻子,随便她摆弄。如此想来,她觉得顺利不过是有人推波助澜。
感觉自己这辈子都逃不过被利用的命运。
江洛棠恹恹不乐,尉迟淞看在眼里。
这丫头,也会自我怀疑?
看来是自己的话刺激到他了。
他目光一闪,那种熟悉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本想敲打她一番,怕她得意忘形,独去雷音寺后放飞自我,惹出事来。
现如今......
他看着江洛棠缩在凳上支着脑袋,眼底落寞,像一朵赏心悦目的花儿在自己面前慢慢凋零。
尉迟淞移开目光,尽量装作一副不经意的样子,“本王以为,以江小姐的性子会把那玉碟碎片一并塞进太子盘里。”
令一和09听了此话也附和。
“对啊疯女人,你菩萨上身啊?”
“棠棠,我就知道你心地善良!”
江洛棠一愣。
与蝉儿离开后,她打开布袋,偷偷将扈契的水晶脍换成了沾着毒粉的。
换句话说扈契吃的是她从地上捡的。
说实话她也犹豫过,把碎片混入水晶脍,扈契一口下去,不死也得变成哑巴。
不过这样一来,罪过可就大了。
江洛棠猛然发现自己开始重生死了,别别扭扭的,想的太多。
大概是看过父亲,心中有了牵挂,让她有些瞻前顾后。
还有与尉迟淞的合作,她不能食言。
说好这一世要肆意妄为、随心所欲,怎么见了几只老狐狸就怂了呢。
跳梁小丑又如何,被利用又如何?谁敢把她当棋子,一脚踹翻这棋盘便是!
有什么可怕的!
江洛棠瞬间又回到那斗志昂扬的样子,生动鲜活,“什么心慈手软,我只是觉得那样死太便宜他了!”
“众叛亲离、痛不欲生的滋味他还没尝过呢,等到了雷音寺,看我怎么搞他。”
江洛棠眯起眼,一副兴奋到至极的样子。
令一和09对视一眼。
这下熟悉了。
尉迟淞轻叹,没敲打成,还助长了她气焰。
他看着牛皮吹上天的俊俏公子默默叹息。
罢了,一切有他兜底。
白衣公子一脚踩凳,慷慨激昂,旁边一人一兔拍手叫好。
尉迟淞就静静看着。
府内桂花飘香,笑声阵阵,恍如隔世。
尉迟淞没说的是,与他通气儿的人不是太后,而是......
慈宁宫。
太后屏退众人,殿内只剩下她与周帝。
“皇额娘可有怨?”周帝语气带着愧疚,面上却笑意盈盈。
太后无奈摇头,“莫要打趣了,哀家何时怪过皇上?”
此番闹剧的背后之人正是周帝,其一是打压东宫气焰,扈契这个储君,当得太稳,野心太大。
其二是白家。
白家外戚势力根深蒂固,早已一家独大,留不得。
周帝摇头叹道:“白家偏偏上了东宫的船。”
白宛婉怀了扈契骨肉,与东宫算是绑死了。
太后笑道:“既然皇上相信晋王,静待结果便是。况且,太子也不会坐以待毙。”
周帝点点头。
尉迟淞虎符已交,双腿也残了,能力卓越,也没有威胁。
就是那个江洛......
太难以捉摸。
周帝摇摇头,“但愿别出什么岔子。”
临走前,江洛棠骑上马,最后看了一眼相府。
不知夫人何时下葬。
尉迟淞不知她心中所想,以为她在担心自己无法归京。
“按计划行事,必万无一失。”
江洛棠回过神,笑着道:“王爷放心,待我风光回京吧。”
09在她肩头恹恹爬着,“王爷放心,我一定......”
尽量拦着棠棠。
不知为何,她最近觉得身上热热的,还十分困倦。
令一抱着剑摆手:“就你那样儿,王爷从来没指望过你,有什么事及时通报过来。”
尉迟淞道:“你说的......暗号已经跟探子交代过了。”
江洛棠点点它的兔头,“好好待着,我保护你,安全得很。”
尉迟淞抿了抿唇,抬起头道:“万事小心,保命为重。”
一人鲜衣怒马,一人沉稳雅正,就这样目光相交,无声交流。
“没想到啊,我以为你会让我忍气吞声,多收敛。”江洛棠先收回目光,嘟囔道。
尉迟淞哑然失笑,“本王说了,你会听?”
江洛棠爽朗一笑,“王爷神机妙算,我定不辱使命!”
说完,不再纠缠,纵马向郊外奔去。
尉迟淞目光灼灼,待马蹄声驰远才收回目光。
“太子那边如何?”
令一推着尉迟淞回府,后者问道。
“果然派了几个人,埋伏在去雷音寺的必经之路上。”
不过,都解决完了。
令一很无奈,“王爷,这些杂碎不用咱们出手吧。”
以江洛棠的身手,不够她抻腰的。
尉迟淞:“本王自有思量。”
东宫。
扈契躺在塌上,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就是身上无力,精神不济。
不过白宛婉一来就好了。
扈契怒目圆睁,指着她道:“你怎么办的事!”
白宛婉声泪俱下,“殿下,妾也是着了他人的道啊。”
“太子哥哥就原谅我这一回吧。”白宛婉坐在塌边,牵起扈契的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扈契满脸怒气。
若不是为了白家势力,白宛婉这蠢女人他恨不得一脚踹开。
“殿下!”
近侍北南匆匆来报,见这一幕低下头。
扈契见有了借口,连忙摆摆手让白宛婉退下。
白宛婉抹着泪走后,北南才一脸焦急道;“殿下,我们派去刺杀江洛的人都被晋王拦下了。”
扈契一脸阴沉。
从外部硬碰硬行不通,只能从内部瓦解了。
“孤没记错的话,那个江洛和晋王貌似不合?”
北南思考,“不知是故意为之,还是......”
江洛与白宛婉当真有一腿。
不过这话北南没敢说。
扈契沉默片刻。
“亲兵呢?”
北南:“从相府撤离,算算日子,已经提前到雷音寺了。”
唯一一件顺心的事。
扈契道:“让广亮去试试江洛,看看他对白宛婉到底有几分情意。”
广亮,雷音寺住持。
北南愣住了,“殿下这是想拉拢他?会不会太冒险了。”
扈契目光晦涩,咬牙切齿道:“孤定要让晋王也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
巧了,江洛棠也是这么想的。
快马加鞭,不出几日江洛棠便抵达大雷音寺。
不愧是皇家祭祀地,高阶祭坛悬于山上,气势磅礴。庙宇合抱而建,诵经声徐徐传出。
有一僧人迎他,两手合十,“施主就是江洛公子吧。”
江洛棠学着他的模样一拜,“正是。”
她拿出文书和圣旨递给他。
僧人接过仔细看了看,领她进庙。
江洛棠一路上好奇打量,发觉这寺庙结构甚是曲折,一不小心就会迷路。
僧人领她来到一间禅房,里面有个老和尚,闭着眼打坐。
江洛棠刚踏入禅房,他便睁开眼。
“江施主到了,请坐。”
江洛棠顺势坐到他对面,“师父是?”
“老衲广亮,雷音寺住持。”
江洛棠点点头,“广亮大师,我此次为太后诵经祈福而来。”
广亮点点头道:“老衲已为江施主安排好禅房,让这位小师父带您吧。”
江洛棠回头,迎她进来的那个白净和尚微微低头,“小僧慧觉,江施主跟我走吧。”
江洛棠也没废话,对着广亮一拜便走了,只是在出门后用余光回看一眼。
广亮继续盘腿打坐,一副得道高僧模样。
江洛棠冷笑。
哪有人穿着布鞋打坐的?
这老和尚她前世打过交道,是她帮扈契收买了他。
扈契本想直接让扈珀重伤不治而死,幸亏有尉迟淞护着,不然扈珀早被整死了。
她既然有办法拉拢过来,就有办法把人推出去。
说来,尉迟淞派的探子哪去了?
扈契派了亲兵到雷音寺守着,不会都被清出去了吧?
也好,她能自由发挥了。
正当江洛棠摩拳擦掌之时,只见那个小和尚突然回头,单膝跪倒在地。
“公子,属下终于将您盼来了!”
江洛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带到个禅房,堆满杂物,残破不堪。
她看着眼前的小和尚,大惊道:“原来你就是晋王府派的探子啊。为了任务,你直接当了和尚?”
慧觉屈辱地点头,“为了不引起太子怀疑,您来后,寺内就剩我一人了。”
江洛棠叹为观止,连忙让他起身。
勇士啊。
“你这么大声,真的没关系吗?”
江洛棠狐疑得来回观察。
这地方虽荒废,但她刚进寺庙时便如芒在背,想来太子的人一直盯着她。
慧觉道:“雷音寺毕竟是皇家重地,太子的人只能待在寺外。不像属下,扎根多年。”
江洛棠看他一脸得意,想了想,还是没告诉他广亮的事。
“先带我去找扈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