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小说 其他类型 娇妻带崽挥别豪门,霍总悔得痛不欲生全文
娇妻带崽挥别豪门,霍总悔得痛不欲生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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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小柒

    男女主角分别是霍知舟苏竹的其他类型小说《娇妻带崽挥别豪门,霍总悔得痛不欲生全文》,由网络作家“墨小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岁岁的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我还紧紧抓着的行李箱上,他那软萌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正经:“妈咪,你拿行李箱做什么?”我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没想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是给爸爸收拾的行李。”霍知舟却反应极快地开了口。他走到岁岁面前蹲下,视线与儿子平齐,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爸爸要出差几天。这几天你在家要乖乖听妈咪的话,知道吗?”岁岁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啦,爸爸。”霍知舟满意地揉了揉他的头:“真乖。”“那这位阿姨是?”岁岁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苏安然,好奇地问。“她是爸爸的秘书。”霍知舟撒起谎来,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待会儿要跟爸爸一起出差。”我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尖泛白,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不让自己...

章节试读

岁岁的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最终落在我还紧紧抓着的行李箱上,他那软萌的嗓音里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正经:“妈咪,你拿行李箱做什么?”
我张了张嘴,一时之间竟然没想到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解释。
“是给爸爸收拾的行李。”霍知舟却反应极快地开了口。他走到岁岁面前蹲下,视线与儿子平齐,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爸爸要出差几天。这几天你在家要乖乖听妈咪的话,知道吗?”
岁岁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啦,爸爸。”
霍知舟满意地揉了揉他的头:“真乖。”
“那这位阿姨是?”岁岁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苏安然,好奇地问。
“她是爸爸的秘书。”霍知舟撒起谎来,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待会儿要跟爸爸一起出差。”
我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指尖泛白,脸上却努力维持着平静,不让自己心底那翻腾的恶心和愤怒表现出来半分。不能在岁岁面前失态。
霍知舟站起身,走到我面前,极其自然地从我手里接过了那个差点被当众检查的行李箱,然后,像往常一样,在我还带着些许红肿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语气是那么的温柔缱绻:“我要走了,想我的话就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我强忍着胃里翻涌的不适感,僵硬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嗯。”
“乖。”霍知舟甚至还抬手,替我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指尖顺着我的耳廓缓缓往下滑,最终带着一种刻意的暧昧,在我微微发烫的耳垂上轻轻摩挲了一番,“等我回来。”
“快走吧,时间不早了,别耽误了飞机。”我催促他,声音有些干涩。
现在的我,多跟他这样近距离接触一秒钟,都觉得无比恶心。
我只想他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霍知舟显然看出了我的排斥和厌恶,但他偏不。临走前,他故意再次低下头,在我唇上又亲了一下,快得像蜻蜓点水,一触即离,根本不给我任何拒绝的机会。等我抬起眼,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意看向他时,他已经拉着我的行李箱,和苏安然一前一后地走出了房间。
“妈咪。”岁岁在他们离开后,忽然轻轻地叫了我一声。
我立刻压下心中所有的负面情绪,努力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用最好的状态面对他:“怎么了,宝贝?”
岁岁张了张小嘴,似乎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又把话咽了回去,换了一句:“午饭时间到了,我们先下去吃饭吧。”
“好。”我答应着,牵起了他柔软的小手。
吃饭的过程中,我的思绪一直无法平静。
刚才霍知舟那番表演,真是炉火纯青。
那么面不改色地对岁岁撒谎,他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怕我把真相——他出轨的事实——告诉岁岁吗?还有那两个突如其来的吻,明明外面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亲密的举动?是演戏演上了瘾,还是觉得这样能继续掌控我?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我忽然想起他拿走的那个行李箱,里面有我所有的重要证件,包括经常需要用到的身份证和护照!
我立刻拿出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行李箱什么时候还给我。
霍知舟那边,手机提示音响了,他看到了消息,但他没有回复。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他的手机上又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提醒。
他本以为还是我催促他的,结果点开一看,竟然是岁岁发来的一段语音:“爸爸,今天来的那个阿姨,她不是你的秘书,对吗?”
霍知舟拿着手机的手一顿。
他显然没料到岁岁会这么问。正打算回复,却又猛地想起,他临走时跟岁岁说的是要“出差”,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在飞机上,是收不到任何消息的。
而此刻在家里,岁岁正守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安静地等待着。
如果爸爸回复了他的消息,那就代表爸爸根本没有出差,之前说的话都是在骗他。
可惜,霍知舟到底是他老子,心思缜密,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倒是我这边,等了几个小时,也没等到霍知舟的任何回音。眼看着天色渐晚,我实在等不了了,索性直接一个电话给他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手机听筒里就传来了苏安然那娇滴滴、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知舟,我洗完澡了哦。”
紧接着,是霍知舟低沉好听、却带着我从未听过的满心温柔的声音:“你先回房间休息,我接个电话。”

“不是要搬出去?怎么还不走?”霍知舟毫不躲闪地迎上我震惊和愤怒的视线,语气充满了驱赶的意味。
“不用你说我也会走!”我一把夺过旁边的行李箱,“这种全是垃圾味道的地方,多待一秒我都嫌脏!”
说完我就拉着箱子往外走,一秒钟都不想再耽搁。
见我走得如此干脆决绝,霍知舟眸色微深,再次出声:“等等。”
我的脚步不由自主地一顿。
还没等我开口问他还有什么事,霍知舟的视线就落在了我的行李箱上,然后对着守在门外的保镖冷冷吩咐:“把姜女士的箱子拿出去,仔细检查一下,看看里面有没有不属于她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我下意识地将箱子往身后护了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鉴于你刚才有偷窃珠宝的行为,”霍知舟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侮辱人的话,“很难让人放心你的行李箱里,没有顺手放进别的东西。检查一下,对谁都好。”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我的眼眶瞬间红了,失望和愤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淹没。
有那么一瞬间,我似乎从霍知舟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和不忍。
可那情绪转瞬即逝,快得像我的错觉。他很快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冷酷地回答:“是。”
这一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扎进了我的心脏,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可以接受霍知舟不爱我,可以接受他的疏离、不待见和冷漠。
但我无法接受,他在苏安然这个小三面前,如此践踏我的尊严,如此羞辱我!这不仅仅是在质疑我的人格,更是在狠狠地打我的脸!
“我不接受你这种侵犯我隐私的检查!”我紧紧握着行李箱的拉杆,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如果你非要检查,要么,你现在就报警,让警察来查!要么,你就把我这只握着箱子的手砍断!”
我就这么倔强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一如当年那个不肯向任何人低头的姜家大小姐。
霍知舟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在我那要强不服输的眼神注视下,伸出手,竟然真的将我的手指从行李箱的拉杆上一根、一根地掰开。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想要握紧,却根本抵不过他那强大的力量,被他轻而易举地破开了防御。
他将我的行李箱递给旁边的保镖,整个过程像是在处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公事,语气冰冷:“拿去检查,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保镖干脆利落地应答:“是,先生。”
“霍知舟!”我红着眼眶,不顾一切地想要把行李箱抢回来。从小到大,我何曾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霍知舟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双曾经盛满了温柔缠绵的眼眸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漠然。
“非要把我的尊严狠狠踩在地上,你才满意吗?”这一刻,我从小到大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坚持,都彻底碎掉了。落魄千金,如今真的只剩下落魄。“我会不会拿你的东西,我不信你心里没数!”
霍知舟心里当然有数。
我的性格是怎样,他比谁都了解。他也清楚,我绝不可能拿不属于我的东西。
他这么做,不过就是想用这种方式逼我就范,想让我知道,忤逆他、选择离开他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要不......还是算了吧。”苏安然大概是看出了霍知舟表情里那一闪而过的动摇,又或者是觉得戏演得差不多了,适时地站出来,假惺惺地扮演着“和事佬”的角色,给他一个台阶下,“知舟,你跟软软毕竟夫妻一场,就算她真的拿了什么,也是应该的嘛。”
“你能不能闭嘴!”我此刻对苏安然的厌恶已经达到了顶点。
霍知舟似乎也觉得我这副受了刺激就不管不顾、口不择言的样子很蠢。
他大概觉得,我这种性子,离开了他,到了外面,只能吃大亏吧。
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待在他身边,接受他的安排呢?
“你走吧。”他终于松了口,没再坚持要检查我的行李箱,但说出来的话却更让我觉得憋屈,“看在安然替你求情的份上,这次就算了。”
我一把将行李箱拉到自己手里,正当我打算毫不客气地回敬他们两句时,管家忽然匆匆上楼,禀报道:“先生,姜小姐,小少爷回来了。”
我们几个人都是一顿。
没等我们做出任何反应,穿着一身可爱背带裤,长相乖巧得像个小天使的岁岁,已经跟在管家身后走了进来。

眼看客厅里的气氛越来越僵持,剑拔弩张,一直候在一旁的管家大概是觉得情况不妙,悄悄拿出手机,给霍知舟打了一个电话。
“让你开价,是看在你给霍家生了岁岁的份上,给你一点补偿。”霍父强压着怒火,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极强的压迫力,试图用气势压倒我,“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那这件事,也不必再跟你商量了。”
我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冷冷地说:“确实不必跟我商量。因为关于岁岁的抚养权问题,你们二位,根本没有决定的资格。”
“你说什么?!”霍父大概是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顶撞过,周身的气息陡然一沉,眼神变得极其危险。
“离婚申请我们已经提交了,也备案了。等一个月冷静期过去,拿到离婚证,孩子的抚养权就依法归我。”我说这些话的时候,身体其实是有些紧绷的,但我知道,事已至此,除了正面硬刚,我别无选择,“如果你们到时候想用强的,硬抢孩子,我是可以报警处理的。”
霍父和霍母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极其难看起来。
他们大概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怕事情闹大对霍家名声不好,否则以他们的行事风格,怎么可能会在我刚提交离婚申请,听到风声后就立刻跑来找我“谈判”。
他们很清楚,一旦离婚证正式下来,抚养权的事情就成了法律定局,再想改变就难上加难了。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就忍心让岁岁跟着你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出去颠沛流离,吃苦受罪吗?你有没有考虑过他还是个孩子!”霍母见硬的不行,又开始打感情牌,对我进行道德绑架,一阵骂骂咧咧。
“孩子的抚养权是归我,但这并不代表他爸爸死了。”我听着她的话只觉得可笑又讽刺,他们除了自私自利、蛮横霸道以外,最擅长的就是想方设法 PUA(精神控制)别人,“我从来没有阻止过霍知舟作为父亲,为岁岁花钱,承担他应尽的抚养义务。”
“说到底,你还不是想利用岁岁当筹码来圈钱!想通过这种方式,逼得知舟不得不继续养着你!”霍母说着最恶毒的揣测,试图将我贬低到尘埃里,“你这种满肚子心机、贪得无厌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当岁岁的母亲!”
“我再怎么不配,也比那个婚内出轨、毫无道德底线的霍知舟配!”我实在是懒得再跟他们解释和争辩了,直接撕破了最后一层伪装。
“出轨怎么了?”霍父竟然理直气壮地反问,语气里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优越感,“这种事情,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不是很正常、很普遍的吗?”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带着岁岁离开你们这个家!”我听到这话,愈发觉得带岁岁走是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在你们这种三观尽碎、道德沦丧的家庭环境里长大,岁岁就算原本再好的三观,迟早也会被你们带歪、带偏!”
“你再说一遍!”霍父勃然大怒,他怎么能允许我这样一个被他儿子“圈养”的金丝雀,如此放肆地对他指指点点,批判他的家族!
我挺直了脊梁,毫不畏惧地回敬道:“再说十遍,一百遍,都是这样!”
气氛瞬间陷入了冰点,客厅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恰在此时。
霍父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霍知舟打来的。他带着满腔的怒火接通了电话,刚一接通,就立刻对着电话那头的霍知舟一通埋怨和告状:“你看看你养的好女人!现在都敢爬到我头上,冲我发脾气了!”
“您也说了,是我养的。”电话那头传来霍知舟不紧不慢、甚至带着一丝慵懒的声音,言语间哪里有半点儿子对父亲应有的尊重。
霍父被他这话噎得更气了。
偏偏这个儿子翅膀硬了,他拿他也没什么办法。
只能极度不满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将手机调成了免提模式,才继续跟霍知舟说:“你这电话来得正好!我跟你妈正好有件事要问你!”
“是关于岁岁抚养权归姜软这件事?”霍知舟不等他们开口,就主动问道,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霍父看了我一眼,沉声回答:“是。”
霍知舟的语气依旧平淡无波:“我同意的。”
这话一出来,房间内的气压瞬间降到了冰点。霍父身上的冷气嗖嗖嗖地往外冒,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都降低了好几度。
“她想养,就让她先养着吧。”霍知舟似乎完全没察觉到他父亲的怒火,依旧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是不是傻啊!”霍母一听这话,立刻急了,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子跟着我这个“外人”走,“岁岁要是跟了她,以后长大了跟你不亲了怎么办?万一她以后再嫁人,岁岁管别人叫爸爸怎么办!”
“嗯,年龄小的时候,确实有这个可能。”霍知舟竟然还随口附和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但是,等他再长大一点,知道什么叫‘利益’,明白什么样的选择对他最有利的时候,那可就不一定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霍母显然没他那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机,有些没听懂。

他穿着上午去民政局时穿的那套手工定制的灰色西装,姿态慵懒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疏离而薄凉的气息。此刻的他,正跟周医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看那样子,心情似乎丝毫没有因为我们刚刚提交了离婚申请而受到半点影响。
见我出现,他抬眸,淡淡地朝我看了过来。
我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地捏紧,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不待见和深深的厌恶。
“来了。”周医生简单地跟我打了声招呼。
我移开视线,避开霍知舟的目光,对着医生轻轻“嗯”了一声。
“事情刚才在电话里已经跟您沟通过了。这是您母亲目前治疗方案每月需要扣款的费用明细,您看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麻烦您把这边的信息填好,签个字就行。”医生将一张项目费用单递给了我。
我伸手接过。
当触及到那每月高达六七位数的医疗费用时,我的心狠狠一沉。
如果婚前我家的财产没有被爸爸那个混蛋骗走,或许还能支撑几个月。但现在,我一无所有。以我目前的资产情况,根本就难以支撑这笔庞大的费用。
“如果您觉得这个费用负担比较重,也可以考虑从这几个备选方案中挑选一个相对合适的。”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窘迫和为难,周医生又重新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我。
新的治疗方案虽然比现在的便宜了不少,但每月也需要十几万。
见我拿着方案单,眉头紧锁,迟迟没有说话,周医生下意识地朝沙发上的霍知舟看了一眼。
后者不易察觉地给了他一个眼神,周医生立刻心领神会。
“那您先慢慢看着考虑一下。”医生拿着手机站起身,“我去病房那边看一下病人情况。如果这些方案您觉得都不太合适,等我回来我们再详细谈。”
我的注意力此刻完全集中在如何能让妈妈继续得到最好治疗上,点了点头:“好。”
医生很快离开了办公室,临走前还不忘体贴地把门轻轻关上。
房间内,瞬间只剩下我和霍知舟两个人。空气安静得可怕,仿佛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不管你盯着手里的东西看多久,以你现在的资产能力,都没办法负担你妈妈昂贵的医疗费。”霍知舟终于开了口,打破了沉默。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散漫沉稳,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调子,却字字句句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
我的气一下子就冲了上来,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
“更别说,你之后还要租房子,还要带着岁岁生活。”霍知舟继续说着,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我死死盯着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离婚这件事,我可以当做你是在闹脾气。”霍知舟站起身,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只要你之后不再提,你妈妈的费用我会继续负担,你也依旧是霍太太。”
“那苏安然呢。”我冷冷地问,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你们俩互不干涉。”霍知舟的眼神很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你若是不喜欢看到她,我可以让她不出现在你面前。”
我言语里忍不住多了几分嘲弄:“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的‘体贴’和‘大度’?”
“你应该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你来说才是最有利的。”霍知舟完全听懂了我的阴阳怪气,却并不在意,像是在谈一场商业合作般,不疾不徐地说道,“过惯了豪门生活的你,应该比谁都清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的道理。”
我当然懂。
从小到大,我几乎没过过什么苦日子。
姜家没出事前,我从来不必为钱的事情担心。出事后,还没等我真正反应过来,体会到生活的艰难,霍知舟就娶了我。
他给了我一张没有额度限制的黑卡,任我随便刷。这五年,我自然也未曾为钱的事情忧心过。
按理来说,或许我真的应该知足。
就算苏安然跟霍知舟在一起了,霍知舟大概也不会真的亏待我。只要我乖乖听话,我要的,他或许还是会给,或许还会像以前那样,表面上对我细致入微。
但人生,不是只有钱。骨气和尊严,对我来说,同样重要。甚至,更重要。
“骨气和尊严不能当饭吃。外面的社会,也没你想的那么容易。”霍知舟似乎将我的想法看得一清二楚,语气无情地戳破我的幻想,“没有了我,以你现在的情况,只会寸步难行。”
我再也忍不住,没好气地回敬道:“用不着你来瞎操心!管好你自己和你的苏安然就行了!”
“姜软。”霍知舟叫我的名字,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似乎不明白我为什么如此固执。
“霍总如果没其他事,就请离开吧。我跟周医生还有事情要谈,没时间在这里听你讲那些所谓的人生大道理。”这是我第一次,用这样毫不掩饰的不待见和驱赶的语气跟他说话。
霍知舟却没有生气。
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目光深沉,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
在他的注视下,我感觉自己的心理防线正在一点点被瓦解。
我紧紧捏着手中的那几张纸,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忍着那份几乎要将我压垮的压迫感,想要在这场无声的对视中,争出个输赢,守住我最后的底线。
“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霍知舟云淡风轻地开口,仿佛掌握着一切的主动权,“一分钟内,我可以既往不咎。一分钟后,你只是姜软,不再是霍太太。到时候就算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一定会答应。”
我猛地转过头,看向窗外,用沉默回答了他的话。
霍知舟没再过多逗留。一分钟时间一到,他便转身,径直离开了。
他大概觉得我有些不识好歹吧。
不乖的人,总得让她去狠狠撞撞南墙,她才会知道,谁才是真的“为她好”。
“嘭”的一声,门被重重关上,连带着我的心也跟着狠狠震了震。
我曾以为,我和霍知舟之间的感情虽然不像其他人那般轰轰烈烈,但也算得上是细水长流,情真意切。
但现在,我真的有些看不明白了。这段婚姻,从头到尾,或许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没等我想清楚这些乱麻般的事情,周医生就推门走了进来。
不等他开口询问,我便调整好心情,率先一步说道:“周医生,这些方案我能拿回去仔细考虑一下,再给您答复吗?”
“当然可以。”周医生回答得很爽快,“不过还是要尽快做决定,最好是在这个月费用结算日前十天左右。”
“好的,谢谢您。”
我拿着那几份治疗方案,离开了医院。
我想,当务之急,是先去找一份工作。
如果能找到一份工资可观的工作,或许就能让妈妈继续留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
这家医院是霍氏集团旗下的顶级私立医院,里面汇集了国内外最顶尖的医疗设备和各方面的专家。因为霍知舟的关系,这些年来,妈妈在这里各方面的治疗都被照顾得极好。如果转院,妈妈肯定得不到这么好的治疗和照顾。
妈妈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真心爱我的家人了。
我绝不能让她出事。
怀着这些纷乱的想法,我开车回了那个曾经被称为“家”的地方。
一路上,我都在反复思考,离婚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跟岁岁说。
他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聪明懂事,智商情商都很高,很多事情都不需要我操心。可离婚对一个孩子来说,毕竟不是一件小事,我还是有些担心他会难以接受。
然而,我的担忧,在踏进家门的那一刻,就被眼前的一幕击得粉碎。
我看到了让我瞬间血气上涌、恶心到极点的一幕。
苏安然,竟然和霍知舟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两人亲密地依偎在一起,前者还故作姿态、略显担忧地说:“这里毕竟是你跟姜软的家,我出现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好?”
“不会。”霍知舟的言语低沉而肯定。
苏安然咬着嘴唇,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可......”
“她马上就要从这里搬出去了。”霍知舟语气平淡地安抚她,“之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
苏安然立刻抬眸看着他,两人眼神交织,旁若无人,难舍难分。
以至于,连我回来了,他们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

苏安然将那张薄薄的银行卡递到我的面前,脸上带着一种胜券在握的、施舍般的表情。
我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那张卡,眸色一点点变得冰凉。一百万?她以为这点钱就能打发我离开?就能买断我和这个城市所有的联系?
“除了这一百万现金,你妈妈后续的治疗费用,我也会让知舟继续承担,保证她得到最好的照顾。”苏安然见我不为所动,继续加码,抛出她认为我无法拒绝的条件,“你如果还有其他什么要求,只要不过分,我们都可以商量。”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霍知舟明明已经选择了她,甚至不惜用尽手段逼迫我离开,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特意跑来找我谈这些?
“为什么?”我看着她的眼睛,试图从她那双曾经清澈如今却写满了算计的眸子里找到答案,“你到底在怕什么?”
“什么为什么?”苏安然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又被她掩饰过去,强装镇定地反问。
“霍知舟现在足够爱你,不是吗?他甚至为了你,不惜和我离婚,不惜用手段断我后路。”我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对于这个曾经的好朋友,即便闹翻了这么久,我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的,“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非要我带着孩子离开京州?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没有人愿意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人,我也不例外。”苏安然收回了那只拿着银行卡的手,眼神闪烁,努力压下心底那些翻涌的情绪,试图用一个听起来合情合理的理由来解释,“我看得出来,知舟的心里其实还有你。只要你一天不走,他就一天不可能完全放下你,他的心里就永远会有你的位置。”
我一个字都不信。
如果仅仅只是因为这个,以苏安然的性格和她过去惯用的手段,她大可以像大学时那样,故技重施,想办法栽赃陷害我,败坏我的名声,让霍知舟对我彻底厌恶。
怎么可能只是用钱来“请”我离开这么简单?这根本不符合她的作风。
“你如果觉得一百万太少了,你可以开个价。”苏安然见我依旧不为所动,眼神更加慌乱,似乎被我看穿了心虚,“只要在我能承受的范围内,我尽量满足你。”
“我不会走。”我的根就在京州,这里有我的亲人,有我的朋友,有我熟悉的一切。更何况,做错事的人又不是我,凭什么要我像个丧家之犬一样仓皇离开?“岁岁要在这里上学,我妈妈也需要在这里接受治疗。”
苏安然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了,声音尖锐地叫道:“姜软!”
如果我不走,如果我还留在京州,那么早晚有一天,霍知舟会发现她一直隐藏着的那个秘密!
保不准哪天,我和霍知舟因为什么事情再次发生争执时,我质问他为什么要为了苏安然而出轨,他一旦为了解释或者炫耀而说出那个所谓的“真相”,那她苦心经营的一切就全都完了!
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绝对不允许!
“苏安然,你到底在怕什么?”我将她此刻几近崩溃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那个模糊的猜测越来越清晰,“你现在这个样子,和你当初在大学里栽赃我偷了你的设计稿后,害怕事情败露被揭穿时的样子,简直一模一样。”
苏安然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你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秘密瞒着霍知舟?”我步步紧逼,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又或者说,你当初,到底骗了霍知舟什么?”
“你......你想多了!”苏安然急忙否认,强迫自己稳住心神,试图恢复镇定,“我......我就是不想再看到你在京州而已!你在的一天,知舟的心就不可能完完整整地只属于我一个人!”
“是吗?可你当初决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应该就已经跟你坦白过我的存在了吧?”我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她话语里的漏洞。
以霍知舟那种自负又掌控欲极强的性格,他既然决定要“外面彩旗飘飘”,就绝不会对苏安然隐瞒他已婚的事实。
他肯定早就告诉过苏安然他结婚了,有妻子,甚至可能还有孩子。
只不过,我拒绝了他那个“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荒唐要求,而苏安然,为了得到他,却毫无底线地同意了而已。
“是,他是说过。”苏安然见无法否认,索性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但人心都是自私的!我不想跟任何人分享我的爱人!我想一个人完完整整地拥有他!”
看着她这副理直气壮、为爱痴狂的表演,我只觉得无比讽刺和恶心。我拿出手机,解锁屏幕,手指在上面快速点了几下。
苏安然立刻紧张起来,下意识地就想伸手来抢:“你干什么!”
“没什么,帮你把你刚才这番‘深情’的表白,转达给霍知舟听听而已。”我将手机举高,避开她伸过来的手,同时快速地调出了刚才我们对话的那段监控录像(虽然家里的权限被取消了,但别墅门口的公共监控我还是有办法看到的),截取了苏安然拿钱让我离开京州的那段片段,直接发给了霍知舟。“你不想他心里还惦记着我,我也不想他以后再来找我的麻烦。”
这种事情,我必须占据主动权。与其等着苏安然以后在霍知舟面前颠倒黑白、煽风点火,不如我先一步把真相告诉霍知舟。
现在的我,只想尽快摆脱他们这对狗男女,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牵扯和折腾。
“不准发!”苏安然彻底慌了,像疯了一样又要来抢我的手机。
霍知舟之前可是再三提醒过她,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跟他说,绝对不可以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私下里去对付我。要是被霍知舟知道,她今天竟然敢背着他,拿钱来威胁我离开京州,他肯定会非常生气,甚至可能会因此而讨厌她!
“晚了,我已经发出去了。”我收起手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的歇斯底里,转身朝别墅里面走去。
苏安然盯着我离去的背影,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捏成了拳头,指甲深陷进肉里,脸上满是怨毒和不甘。她们两个女人之间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把霍知舟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