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是你雇来的还能是谁？”
门外，三个男人已经开始用铁棍撬门。
我的腰腹开始绞痛，本能地伸手向季云求救。
他身上一直随身携带我的止痛药。
可眼下，季云只顾得擦去沈嘉嘉的泪水。
全然不顾我惨白的脸色。
“哥，我们走！”季霄抱起沈嘉嘉，
“这些人既然是宁微找来的，就让她自己解决！”
我浑身发抖，死死抓住季云的衣袖。
季云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指，满脸痛惜：
“宁微，你该反省反省了。嘉嘉是我的一辈子的亲人，你这么爱吃醋，怎么嫁给我？”
说完，他们三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身后传来玻璃门碎裂的巨响，三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死死围住我。
“宁千金，哥几个刷了几百万呢，没混到头次，第二晚也行啊！”
我强忍疼痛：“别动我，我从宁氏账上转给你们！”
“得了吧！谁不知道宁老爷子昏迷不醒，资金调用都得季总签字？”
我脸色惨白。
季云认定这些人是我雇来吓唬沈嘉嘉的，怎么可能签字拨款？
光头的手已经箍紧我的腰，胡乱摸着。
我拼命挣扎，泪水不住滑落。
就在我绝望之际，一道冷冽的声音骤然响起：
“住手！”
3
周家秘书带着保镖破门而入，三两下制服了那三个流氓。
他恭敬地递上一份烫金合婚书：
“宁小姐，周总愿意与您联姻，答应您提出的一切婚前条款。”
拿到合婚书的瞬间，我忽然觉得可笑。
20年朝夕相伴，季云和季霄说护我一生，却伤我伤得体无完肤。
而素未谋面的周砚深，却一再救我于水火。
时间，未必能攒下真心。
医院的电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宁小姐，请您尽快来医院一趟！宁老的情况，不太乐观。”
看过祖父后，我跌跌撞撞去了墓园。
雨滴飘落，我跪在湿冷的石板上，额头抵着墓碑。
“妈，求您保佑祖父……”
可当我瞥到墓碑边缘时，竟看到了新鲜的刮痕！
我猛地站起身，喊人来撬开墓穴。
母亲的骨灰盒不见了，墓穴里空空如也，只剩几片零星的碎骨。
急火攻心，我径直
，如果我最终没能嫁给季氏兄弟任何一人，
他们不仅无法继承宁氏股权，还会被赶出实验室，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
可这本就是他们该承受的后果。
病房外，送走最后一位看望祖父的董事后，季云脸上恭敬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嫌恶：
“宁微，你满意了？23位董事，训斥了我2小时，你打小报告的本事见长啊！”
季霄也咬牙切齿地说道：
“不知廉耻！给自己下春药还不够，连那种录像都好意思拿给董事们看！”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季云突然涨红了脸，几乎吼了出来：
“下药又不是第一次了！你要是实在饥渴，下次可以直接跟我说！”
这句话像一记耳光甩在我脸上。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们：
“你们在说什么？我下药？”
“够了！”季霄打断我，眼中是我从未见过的恨意。
“要不是因为你给我哥下药，嘉嘉也不会失了……”
我心中既疑惑又苦涩，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解，
宁氏医药库的每一笔调用记录都可以查。
季云眉头紧蹙，冷喝道：
“你是宁家大小姐，要什么药还需要亲自去取？随便使个眼色，多少人抢着替你办事！”
我望着他们讥诮的表情，意识到他们究竟有多讨厌我，厌恶宁氏。
可这些年，借助宁氏雄厚的资源平台，他们早就积累了不少威望。
如果他们想走，自有大把医药公司奉为座上宾。
可他们却不肯走。
说到底，还是贪恋宁氏带来的光环。
“等陪嘉嘉过完生日，我会娶宁微的。”
季云烦躁地转头看向季霄，“这样你满意了？”
季霄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
“哥能想通就好。反正婚姻不过是一张纸，嘉嘉才是我们的宝。”
我听着兄弟俩荒唐的话，几乎喘不上气。
分明从前，季云会在我每次透析后，用掌心焐热我发冷的指尖。
季霄总把听诊器捂暖了才贴上我的后背，笑着说这样就不会冰到我了。
那时候他们叫我“微微”，而不是现在这个冰冷的“宁微”。
我还没来及说什么，沈嘉嘉泪眼婆娑地躲到季云身后。
“
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季云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碗热粥。
神色是我许久未见的温柔。
“醒了？”他舀起一勺粥吹了吹，“你晕倒在墓园，把我吓坏了。”
我猛地打翻那碗粥，“我母亲的骨灰在哪里！”
季云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随即恢复平静：“你在胡说什么？”
季霄推门而入，看到我时明显僵住了。
我转向他：“你们偷了我妈妈的骨灰？”
“不是偷！”季霄脱口而出，“是借用！嘉嘉的骨癌研究需要。”
我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季家兄弟的第一个生日宴，祖父办得极尽隆重。
烛光下，两人却局促地低着头，连蛋糕都不敢碰。
是母亲，将我们三个一起搂进怀里：
“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宁家最珍贵的宝贝了。”
母亲去世时，他们亲眼看着我哭成了结膜炎。
说心疼我体重半年掉了三十斤，头发堵死了地漏。
可如今，他们却这样对待母亲……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你们……还取了我祖父的骨？”
季霄小声道：“老爷子昏迷着呢，没有痛感的……”
我没等他说完就扑了上去，“畜生！我祖父还在抢救！”
季霄一把推开我，我的后腰狠狠撞在桌角。
剧痛让我蜷缩起来。
季云满面悲悯地指责我：
“宁微，穷人的命也是命。嘉嘉的研究能拯救成千上万的患者，而你只在乎有钱的亲人？”
季霄一个眼色，两名医护人员立刻按住了我，
“哥，就差取宁微的骨了，不能耽误！”
我怔怔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林助理冲上前，死死拦住他们：
“大小姐肾不好，刚晕倒过，经不起取骨手术！你们这是要她的命！”
季云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可下一秒，季霄递上一份化验单：
“哥，嘉嘉给大小姐做过检查了，身体指标一切正常。”
季云接过报告，指尖在纸页上摩挲片刻，最终叹了口气：
“宁微，嘉嘉的研究能救很多人……”
他亲手向我体内注入麻药，“只是取一点骨髓，你忍一忍。”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
他们不是不知道我
有多痛。
他们只是……不在乎。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愿让泪水滴落。
季云在我耳边低语：“当初祖父逼得我父母跳楼，不也说为了医学发展？”
胡说！
祖父醉心医学，何曾恶意商战？
我想辩驳，却抵不过麻醉的黑暗……
4
住院期间，季云只派秘书送来几束敷衍的百合。
明明从前我每次生病，他都整夜守在床边。
季霄更是可笑，一面忙着解除宁氏资金的冻结，一面带着沈嘉嘉环游欧洲。
可我去年生日，他连给我录个视频祝福的时间都没有，总说实验抽不开身。
股东大会当天，股东们窃窃私语：
“宁老这次怕是熬不过去了，宁小姐那身子骨，能接班吗？”
“要我说，还是小季总最合适……”
季云站在人群中央，西装笔挺，眉眼间却带着一丝疲惫。
当我坐着轮椅出现时，季云的眼神明显一颤。
他下意识想上前，沈嘉嘉却抢先跪在我面前哭诉：
“大小姐，您要打要骂都冲我来！今天是季哥哥接任CEO的大日子，求您别当众让他难堪……”
她边说边将一串劣质的佛珠捧到我面前，面不改色地撒谎：
“这是我特意去灵隐寺求的开光佛珠，日夜诵经祈福，就盼着宁爷爷能好转……我知道你恨我，但季哥哥是无辜的！”
季云看向我的眼神复杂，
“宁微，你看看嘉嘉，再看看你自己……你就不能懂事一点吗？”
季霄急道：“嘉嘉，起来！你怀着孕呢，地上凉！”
沈嘉嘉趁机将会令我过敏的假佛珠塞进我手里，
我猛地抬手甩脱，佛珠散落一地。
她顺势跌坐在地，捂着肚子痛呼。
“宁微！”季霄暴怒地冲过来，
“嘉嘉肚子里是你的亲侄子！你怎么下得去手！”
周围的股东们纷纷摇头：“太不像话了……”
季云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要不是你给我下药，嘉嘉怎么会怀上……”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几分：
“你放心，等我们结婚后，孩子会养在别院，不会碍你的眼。”
见我低头不语，季云误以为我伤心，只说：
“宁微，别闹了。下个月我继任CEO时就公布婚
我中春药时，两个养兄都不想救我。
转而直播拍卖我的床事。
他们还跪在保姆的女儿面前发誓：
“答应娶她只为拿到宁氏医疗的股权，等老头子一死，立刻让你当女主人。”
“你才配做季太太。”
直播间炒得火热，气得祖父脑溢血入院，生死未卜。
我流泪求他们停下，沈嘉嘉却把竞拍价设为1元钱。
“大小姐勾引养兄，自甘下贱，怎么好意思多收钱呢？”
说罢便将镜头对准了情难自抑的我。
弹幕顿时沸腾：
病美人平时装的清高，原来私下这么会玩？身子受得住吗哈哈
别说1块钱，100万老子都刷得起！
见有人点了天灯，季云和季霄仓皇地关了直播。
季云一脸慷慨就义：“宁微毕竟是我们自小的责任，还是我来睡她吧！”
季霄一脸解脱，搂紧身旁的女孩：“哥，那你以后不许和我抢嘉嘉了！”
我把自己锁进冰桶，在剧痛中清醒。
第二天，我摸着点天灯报告上周砚深的名字，下定决心：
“联姻对象不要季云和季霄了，就他了。”
助理一脸凝重：
“可那位太子爷三年前实验室爆炸毁了容，性格阴郁古怪，您确定？”
1
我看向助理：
“正因如此，周家才会答应所有婚前协议，包括让出价值千亿的基因编辑专利。与周氏联姻能让我们抢跑十年。”
林助理欲言又止：
“可季总和季副总毕竟是老爷子亲自培养的继承人，无论是谁与您成婚后都可继承集团90%的股权，掌握集团话事权，以后您的后半生就可以享清福了……”
我眼神刺痛地看向桌上的直播间的后台记录。
季云亲手设置的直播页面，季霄修改的起拍价。
“培养他们，是为了让他们背叛我吗？”
当年季氏医药破产，季家兄弟跪在医院门口卖血。
是我可怜他们，求祖父出手。
祖父替他们还了债，细心培养了二十年。
从餐桌礼仪到董事会话术，他们学会用纯正的牛津腔讨论并购案，
却在直播里用市井流氓的腔调拍卖我的尊严。
林助理沉默后，递给我一份祖父拟定的隐藏协议。
协议中